枷锁

2024年05月01日02:3654670
  • 简介
  • 剑鸟all鸟雷文,后续确定有剑鸟sm,不确定有没有鲨鲸和鸟乱交
    文风很阴暗
    法革背景,剑鱼是女扮男装的吉伦托派
    致敬萨姨的南希,鸟为了孤儿院的孩子当过素鸡,反正我已经写了,你不喜欢看就自己避雷
    鲨鲸是吉普赛人懂的都懂
    虽然很阴暗但是居然是HE
    要甩锅的话,是的,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把我变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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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常常是一种非善而不是善,因为它最初就是起源于受到不公正待遇者内心的愤懑与复仇冲动。

“个人的力量是冥府的力量,进行复仇的正是他的Erinnye。”

——题记

一 枷锁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卢梭

这是怎样的时代?这是怎样一片土地?在街角旮旯,胡子上沾着啤酒泡沫的诗人会怎么描述它?分散在各个城市中代表不同政见的报纸,见的光的见不得光的,它们会怎么描述它?伸出又干又瘦的手拿取黑面包的,他们如何说?早上需要四位仆人送来一杯热巧克力的,他又如何说?

太阳升起来了,那一成不变、永远在天空上循环往复的太阳。路易十四的余晖还普照在卢苔齐娅[1]的宫殿上,他的威名依然使欧洲震颤,王权的统治也正如太阳一样,要永永远远地笼罩在人们的头顶。在白日的强光下,软弱的黑夜缩在诗人的胡子里,缩在立宪报的黑墨水里,缩到因饥饿皱缩的手指皮肤里面,缩进那杯黑洞洞的巧克力里。无血无肉的阴影在屈服与屈辱中虎视眈眈,因为这里的侮辱与损害已经太多了。荣华尊贵的花朵开的正盛,贪婪而不顾一切地汲取贫瘠的土壤中最后一丝养料。它在太阳光底下惬意地舒展身子,但那饱满肥厚的花瓣几乎要流出兰斯的圣油[2],却又诡异地乍露着凶光,露出一丝血红色的死。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这就是十八世纪末的高卢。在这样的时代,一切都被颠倒,一切都是虚妄,一切都丧失了其价值,一切既定的伦常都遭到解构。在这片土地,有一种思想像香水似的看不见摸不着,正在空气中畅通无阻地悄然传播着,不知不觉就渗透了整个华丽的宫殿。对于住在宫殿里的人来说,这是一种可怕的传染病,而且是难以防范的。可以设想,当高卢人那封建制的身体重病且咳嗽不断的时候,一切斗争都已经太迟,一切治疗都是对病情的加剧。教堂的钟声照常响起,可是人们心中的圣像已经稀里哗啦地垮在地上了。智慧正在蜕皮,一层旧的、死气沉沉的蛇鳞已经有所脱落,但新的血肉却又未完全长好,而这个过程怎么说都不会是毫无痛苦的。

1788年一个阴云密布的黎明,一位灰发灰瞳的黎博利少年回到了住处。他的脚步有些许摇晃,眼睛被黎明的光辉刺得发痛,圆帽子里面藏着的脑袋缺氧般昏昏沉沉,未经整理的羽毛凌乱地塞在帽子和衣服里。钥匙在门锁上叩了三回才插进去,就像昨晚在修道院后墙边的第三位顾客。那是个第三等级小商人,玩不起戏剧院里面阉人歌手,便只能找些贫穷男孩发泄兽欲。他最喜欢用性器的顶端叩男妓的嘴唇。啪、啪、啪——进去了,门开了。

船屋一样狭小的房间迎面传来不透风的霉味,直叫人反胃。这股气味勾着口腔里还未散去的精臭,终于击溃了勉强回到家的少年。他踉跄着倒在墙壁边,扶着墙朝地板上的一处缺损呕吐起来。几乎隐而不现的喉结上下跳动,少量秽物陆陆续续落进洞里。

吐过之后,少年慢慢瘫坐到地上喘了一会气,然后解开了显得有些臃肿又多余的大圆帽。于是,长发便挣脱束缚顺着重力垂落下来,使得原本稍显硬朗的中性脸庞瞬间柔和起来。一头灰发随着脱衣的动作摩挲着布料,在耳鬓、肩头和背上跳跃,时不时伸出因缺乏保养而干枯分叉的细丝。当娇小的身体褪下层层披风、披肩中,慢慢露出鸽乳的时候,我们这些不存在的旁观者便会惊讶地发现发现这原来是一位乔装成男孩的妙龄少女。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艾丽妮感到疲惫极了。然而比起彻夜未眠的疲倦,精神上的倦怠与空虚更让她发疯。扔在床上的外套里掉出三枚硬币,光滑的金属表面似乎正闪过夜晚的一幕幕,每个硬币都倒映着它们前主人的性器。穿着黑衬衣的商人包皮很长,剥开的时候异样的气味便扑面而来,而他似乎也正因“男孩”皱起的灰眉与忍耐的神情感到得意。

想到这一切时,一种从灵魂上深深地受到侮辱与折损的感觉再度淹没了艾丽妮。扮成男妓的日子越久,这种受辱的感受竟然越发减轻下来,就像是做惯了某种活计一样,而正是这种减轻使她更沮丧、更愤怒了。下体内尚完好的处女膜又有什么意义?她早就污秽不堪了,还常常因出卖的部位与拿着黄色执照的女人不同而感到一丝安慰,可这又有什么区别呢?

招摇撞骗、尔虞我诈、装模做样、恬不知耻,越是懂得此道的人便越能聚集起一笔财富。撒旦的使徒堂而皇之地游荡在大地上,只消在人耳边悄悄煽动一句,便会成就一个歹徒,同时成就一位受人尊敬的大人物。她想到加尔斯特教区[3]的弃婴们,想到缺胳膊断腿的孩子,想到连养婴堂的善款都要雁过拔毛的神甫,阴郁的绝望便像天上的浓云一般裹挟住了整个小屋。窗外阴云密布,涌动的黑云中正孕育着天空的愤怒,破旧的木门随强风哐哐响着,或许随时都会不堪重负地坏掉,就像教堂边某个因为大受欢迎而卡死的特殊旋转门一样。原本转得极灵活的门上排着四五位天使画像,笑眯眯地看着每一位匆匆走来的母亲。然后,只消轻轻一推,那门就张开巨口把刚刚降生的婴儿吞了进去,不会留一点儿痕迹,就连哭声也被摇铃声掩盖了。

雷声愈演愈烈,但不下一滴雨,时候未到。忽然,艾丽妮就像孩子那样忽然生起了气,只是由于她觉得这世上应当有公道,应当有正义,卢苔齐娅这座城市却是个无情的大人,提溜着孩子的衣领说这是不可能的。除却不信上帝而信玛门[4]的家伙,这里有的是形形色色可有可无的庸人、低能的半瓶子醋和刚愎自用的既得利益者,还有愿意花一个钱币买下男孩的口腔三分钟的家伙。或许钟爱男孩的资产者所造成的危害还要小些,毕竟同属于他们那个阶级男人每年造出的私生子弃婴不计其数,这些侍女和农户的孩子大多被吞进了旋转门。上帝啊,你那无穷的、全视的智慧难以参透,如果这已是众多可能中最好的世界,那么其他的可能性到底该有多糟糕呢?道路何其难寻![5]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你必忘记你的苦楚,就是想起也如流逝的水一样[6]……”

少女喃喃道,顺势床上跪坐下来,边祈祷边在胸口画起了十字。假扮男妓挣得的三枚硬币将会填饱加尔斯特教区几位孤儿的肚子,想到这一点她感到宽慰多了,脑海中经书的字句也越发明晰。这个小教区穷得几乎扒不出一滴油,由圣约瑟会、圣母会等宗教团体组织的慈善捐款不计其数,可是贫穷依然写在人们饿得的突出的骨节上,善款则像田里的老鼠难寻踪迹。当艾丽妮循着义父的足迹来到加尔斯特的小教堂时,孩子们的眼神深深摄住了她的灵魂。她想到义父的一句话,怎么也无法弃之不顾。

“O fiat justitia et expetit mundus.”

(要使世上有正义。)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照常理来说,施舍孤儿院的孩子该是贵妇人的工作,这既可以提高她的身价与风评,也能使她作为名媛大大地得到适龄未婚绅士的青睐。而艾丽妮,一个假扮男身的穷苦修士,每天却要出卖身体与灵魂,在第二天早上将硬币交给修女,还要欺骗她这是做家教所得。要是真的能以教书为生倒好了,她的经书背得一字不落,拉丁文也极其出色。可是在多嘴多舌的侍从们中间瞒住性别实在太过困难,而这世上又怎么会有户主愿意叫女人去教自己的儿子呢?

这些想法渐渐都淡去了。随着她嘴唇的蠕动,遥远的彼岸呼应出一声惊雷。雨点飘摇在卢苔齐娅的上空,慢慢将街道上的脏污冲刷干净。艾丽妮结束了祈祷,呼吸也平稳下来。她再望向三枚硬币,金属光泽中折射出的已经是孤儿们狼吞虎咽时鼓起的脸颊了。

“抛去这些地上的财富,忘掉需要救赎的人对我所施加的侮辱吧。”艾丽妮疲惫的脸上浮出了淡淡的微笑,一霎那间从年轻的脸上放射出了圣母像的光辉,“只求前往彼岸拜见我主时,所作所为皆问心无愧。”

她像个孩子似的睡去了,接连炸响的春雷也没有干扰到一个潮湿又漫长的梦。到再度醒来时,雨已经停了有一会儿,街道和窗户上还沾着少许水渍。几个洗雨水澡的男人穿好衣服回了家,孩子们纷纷涌出家门开始在路边踩水玩。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在这些噪杂声包裹中,艾丽妮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感到灵魂似乎还没有回到身体。只是短短歇息了两三小时,却像睡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梦很长,似乎有一首熟悉又陌生的歌响起过,但她怎么也想不起来旋律与歌词。窗外放晴了,暖暖的阳光罕见地透过小窗口在屋里四处散射,温暖令少女身体的感觉器官慢慢地复苏过来。先是街道上孩童的喧哗与欢笑,然后是窗户和门随风打节拍的声音,最后她听到这一切声音底下还有一重自己的心跳,像潮水似的来回席卷生命的波涛。她扶着墙壁下了床,尚还朦胧的眼睛却立刻捕捉到门缝里透进来的一小片纸张的尖角。

十有八九是加尔斯特府的回信——意识到这一点后,艾丽妮的心跳快上三分,几乎是跳到门边抽出了那封信。蜡封在粗鲁的力道下碎成了几块,滚落进了地板的缺口里。她恍恍惚惚、神色不安地读信,仿佛在读一道对自己的判决书。末了,看了几个字眼后少女激动起来,俊俏的小脸上终于挂上了与之相称的笑容。加尔斯特府换走了一批侍女,她终于有机会告别夜晚阴湿腐臭的巷子和一群热衷小男孩的男人了。

艾丽妮最后一次穿上男装,手里紧紧握着三枚钱币。她要去教堂看看孩子们,顺便告诉修女以后的钱将以邮寄的形式送过来。

加尔斯特小教堂外的泥巴路不好走。穿着长裙的上流女子大概不会光顾这里,她们没有一分钟不对裙摆是否干净抱有生死攸关般的忧虑。除非这世界上的鞋跟忽然都高上十厘米,或者派四五个仆人将一层套一层的花边小心翼翼地提上去。对没有鞋的孤儿来说这是另一回事,他们连藏在泥巴里的尖石子也不害怕。光溜溜的小脚板踏进积水里,连小腿肚上都沾上了淤泥。本就算不上清澈的水彻底变得浑浊,模模糊糊映在里边的太阳立刻就被这双卑贱的脚揉碎了。等到孩子抬起脚,就连指甲缝里都塞满了泥土和污渍。他感到好玩,便使劲去踩那滩水,不让水面的太阳重新凝成一团。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有时候我会很怀念能和树枝和泥巴玩上一个下午的年纪。”

打扮成修士的艾丽妮看着一道道飞溅的水幕在男孩身边开出一朵转瞬即逝的花朵,有几朵水花飞到她的裤腿边。男孩发觉自己弄脏了修士的衣服,一面脸上露出歉意,一面又因害怕修女的斥责远远跑开了。

修女的眉头先是微微皱起,旋即又露出了混杂无奈与慈爱的笑容。她对艾丽妮微微弯下了腰,手里捏着三枚闪闪发光的硬币:“孩子们承蒙您照顾了。我知道,您也不是多么宽裕的人……唉。圣彼得会为您打开天堂的门。”

艾丽妮也对她笑笑,握紧了修女的手:“不必担心。加尔斯特府需要家庭教师,今天我就动身去那儿。日后的钱,我会托人邮过来。”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啊——加尔斯特府!”修女伸出手指搭在嘴边,作出惊讶的样子,“您要发达了,先生。”

“不至于……”艾丽妮苦笑了一下,其中有几分对自己的嘲弄。

“这是真的,这是真的,先生。”步入老年的修女嘴角说得急切,嘴角扯出几道皱纹,“全高卢的修士,只有靠着带金绸缎和纹章才能有出息……天哪,我说这些话——请主原谅我吧……”

“但我一定要继续说下去。你在那里一定会遇到加尔斯特伯爵夫人。那是个尊贵骄纵的怪女人,十分的虚伪,十二分的古怪,二十分的骄纵,但是谁要是讨得她的欢心,就一定能发迹。她和已故的丈夫都与皇室交集密切,麾下田产林产无数。她说什么,您顺应她就是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夫人的长子也算得上奇特,从不出席社交场合,也不喜欢打猎、赌博,更不入烟柳之地,整年整年地呆在家里。此人长相清秀英又带着一丝阴郁,谁都看不穿他。也正是因此他才是许许多多千金小姐的梦中情人,只可惜,怪母亲生怪儿子,这位青年似乎谁都看不上。”

“您也不必过于担心。要知道,您是修士,他们是要把灵魂寄托给您的。不过,在这样的社交场合里,您虽不能忤逆他们,但也绝不能让他们待您毫无尊敬。记住说话万万不可带上口音,如果让在卢苔齐娅土生土长的贵族老爷听出异样,他们有的是法子取笑您……”

艾丽妮留心听着,不知不觉就和修女走到了泥巴路与街道的分岔口。再拐两个弯道就是加尔斯特府的大门,在这里已经能看到偌大后花园的一隅了。她们互相鞠躬道别,不出两分钟,修士在这里留下的痕迹就只剩下石砖两三个淡淡的便鞋泥印了。

修女叹了口气,转身步行回教堂。她一路反复摩挲着钱币,心中纳闷道:“说起来也真是奇了怪了,穷成这样的修士还能德行高洁,可真算得闭眼不问世事的圣徒了。看那些个在神学院的家伙们,哪一个不是嘴上念着福音,心里惦记着哪个教区富庶?”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她想到艾丽妮的眼睛,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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