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特辑·年节
年二九的这天,「夜幕之馆」的宾客并不太多,只有零星六七间客房还有人到访留宿。
按照夜馆的的假期安排,年三十到大年初六这几天都是闭馆歇业的状态,所以今晚不仅宾客少,馆内的女仆和执事们也少了不少。
诺大的庄园因节日而冷清了下来。
"呜啊,可算能休息了……"
休息室内,可丽将扎着蓝色双马尾的景致面具摘下,用包裹在肉色胶衣下的小手不住地扇起风来。
安妮贴心地将蜂蜜水送到她跟前,柔声说道:"辛苦啦,前厅那边都收拾好了吗?"
"嗯嗯,和C班的小伙伴一起收拾好了~"可丽乖巧地答道,然后接过蜂蜜水畅饮了一口,甜甜凉凉的液体从口腔沁入心脾,缓解了不少夜晚工作的劳累。
"小安妮还没卸装吗?你的勤务时间已经结束了吧?"
可丽看到安妮虽然已经摘掉了面具,但身上仍穿着乳胶女仆装和打底胶衣,不由得皱眉道。
"没事儿,我不着急的,一会儿等你们都休息了我想再去巡一轮,之后再卸装吧。"
"那我陪你,我也不急着卸装了~"
"不累吗?"
"没事儿~你一个人巡夜太辛苦啦!"
安妮也不过度坚持,伸出手揉了揉可丽的发顶。朱颜曾经对她说过,不要总是过度地忧心同伴,也不用总是执拗地谢绝好意。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这个点了,那个孩子可能还在忙着明天春晚的彩排吧。
这一次休假,当她跟姥姥坐在一块儿看春晚时,或许会忍不住伸出手来指着电视机里那个最明媚的女孩儿,骄傲地笑起来。
"你俩还没下班呢?"
门外,一个女孩儿探进半边身子来,她个子不高但身后背着一把大吉他,手上还扶着一个行李箱,一头紫灰色的长发一摆一摆地摇曳,脸上画着浓浓的烟熏妆,唇钉和眉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朱朱~辛苦啦!"
朱朱朝可丽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索性走进了休息室来。
"这么晚了还要下山吗?"安妮也将一杯蜂蜜水递给她,有些担心地说道:"明早再走呗,这都11点多了。"
"没事儿,乐队的人来接,下半夜我们还得去酒吧赶场演出呢。"
"哇~朱朱也好辛苦~"
朱朱将蜂蜜水一饮而尽,豪迈地说道:"这不是赶着多挣几份红包回家充公嘛。"
几人闻言不觉轻笑。
年节啊,只是联想到这两个字,心里头就会红红暖暖的。
「夜幕之馆」不会永远灯火通明,就像梦总会有转醒的时候,但好在在离了梦境后,仍有另一片原野容得下沉甸甸的人生羁旅。即便是在外人眼中活在夜幕之下的众人,出了这片庄园也会有着值得自己去奔赴和拥抱的那个"家"。
梦与家,就这么不自觉地交织着,明明是两道颜色各异的线条,却能将几十年的光阴勾勒出了一幅幅绚丽生动的画卷。
"今年是小安妮守夜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安妮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呢,还是杜宾哥。"
"看你没走,以为你已经工作上头到过年都不想休了。"
安妮也不跟朱朱打趣,只是温和地摇了摇头。
"哇,杜宾哥好辛苦……好像去年就是他呢。"
"嗯,好像是杜宾哥自己跟其他几位执事交代说要守夜的。"
"真是个内心强大的男人啊。"
三人点了点头,年假这七天,一个人呆在这庄园里可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虽说年后会有调休但终归是一份寂寥孤苦的差事。或许也正因为如此吧,每年守夜的人选一般都是从执事班里挑人,可说是挑人,一般也都是身为主管的杜宾一人挑大梁。
"大晚上的这么热闹啊?"
三人谈笑间,休息室外又走进一个女孩儿。
来人身材高挑,面容俊秀无比,留着一头清爽的短发。她披着一件棉大衣,底下只穿着一件运动背心和一条紧贴双腿的运动长裤,腰间紧实的腹肌在汗水的映衬下沟壑分明,牢牢地拴住了可丽和朱朱的目光。
"阿隼,你让我抱(mō)十分钟,下一次你调休的时候我帮你,日子随便挑!"
阿隼出手很快,立时按住了意图不轨的朱朱,神色如常地问道:"安妮姐,你说今年谁值班来着?"
............
「鹰舍」与夜馆内的其他区域的名称一样,不过是一个别称罢了,实际上就是执事班的宿舍和办公室。
阿隼沿着夜馆的回廊走回了「鹰舍」,值班室的灯光还亮着,白白的、暖暖的,窗上映出了半个高大的人影来。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看到那身影,阿隼的脸上挂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但她径直向前走了几步后,又折进了宿舍内。过了会儿,高挑的女孩儿提着一壶刚烧好的热水走了出来,然后轻轻推开了值班室的门。
门声吱呀,杜宾从屏幕前回过头来,漆黑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
"这么晚了……"
"是呀,都这么晚了。"
阿隼也不多说什么,走到杜宾身旁往他杯子里又倒了好些热水。
"还有呢。"
杜宾指了指一旁的水壶。
阿隼笑了笑,放好水壶,拎起一旁那一壶来,轻轻摇了摇,里边传出了空空的晃荡声。
"行啦,客人都歇下了,别戴着了。"
说完她走到杜宾身后,葱段般的手指探到他脑后,缓缓拉开了皮革面具头套的拉链。
男子棱角分明的脸庞被解放了出来,细薄的汗水沾湿了他的鬓角和发尖,阿隼将披在脖上的毛巾取下,给他轻轻擦了擦。
"别嫌弃啊,我刚从健身房回来。"
冬夜的降温很快,但暖人的情丝却也烧得相当迅速。
"怎么会。"杜宾轻轻握住阿隼的手,将她的手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你该多穿点儿,外边冷的。"
"没事儿,我抗冻。"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逞强。"
杜宾侧了侧头,将唇贴到阿隼的手背上,温热的唇畔瞬间捂热了冰凉的皮肤。
"逞强的人是你吧,听说你今年又守夜……"
"嗨,也不是什么大事,让你们其他人好好过个年。"
"那你呢?"
"我没事儿啦,之后调休也一样的。"
女子抽开手,换了个身位靠在桌边,弯下腰来为心爱的男子献上了一吻。
"所以说你才是逞强。"
"会被人看到。"
"不会的,都睡了。"
值班室的灯光亮着,白白的、暖暖的,窗上映出了两人重叠的背影。
"姐姐姐姐姐姐!你快帮帮我!老妈已经开始催命了!"
梁佩珊在房间里手忙脚乱地往包里塞东西,一边向着屋外头的梁素恩叫道。
梁素恩是今早才回到家中的。虽然昨晚很早便交了班结束工作,但一来当时夜已深,二来是还有想陪伴的人,于是她还是在夜馆里头过了一夜才回来。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让你早点儿起床收拾的吧……现在急了?"
"呜呜呜呜!昨晚、昨晚和媛媛打游戏打得有点儿晚了嘛……"
(人物出处见《见光死》一篇)
"好好好……你先赶紧过来把早饭吃了,我帮你收。"
梁素恩拿这个被宠坏的妹妹实在没辙,只好亲自上阵帮她收拾起来。
不多时,在梁素恩的一通操作下,行李很快便被收拾好了。
姐妹俩由于学业和工作的关系在H市的城南租了公寓,只有逢年过节或是放长假时才会回老家,但父母家虽说是老家吧,但由于这几年城建开发的不断扩大,儿时的小县城如今已经成了外环的一个新城区,加上道路建设的完善,两人这一路也不过是倒两趟地铁再打个车的事儿罢了。
只是由于家里比较注重传统,两人得赶在午饭前就回到家中帮忙摆台烧纸点香烛。
一阵兵荒马乱的旅途后,两人终于回到了暖烘烘的家里。
家里的陈设变化不大,倒福字贴满了每一扇门,门额和廊前也已经装点上了挥毫大气的对联,一看就是梁爸爸娴熟的手笔。
"哟~咱家梁主任今年写的不错嘛~"
梁爸梁妈都是以前县中学的老师,县中改市中后,两人都先后评上了特级,也都升任了各自科室的主任。
梁佩珊嘴巴甜甜的,那大高个子一进家门便扑到了老父亲身上。
"呀,我家闺女还真没缺斤少两啊,看来你姐把你喂养得不错!"
"爸,小珊天天好吃懒做,不长肉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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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我闺女儿们可算回来啦?!这都几点了,吃了没?"
"吃过了妈,早晨起来我就让她先吃了。咱直接开始上手就行。"梁素恩把包和行李箱一撩,就撸起袖子,从母亲手里接过了物件,熟练地开始了摆台。
看姐姐已经开始动起了手,梁佩珊也有些坐不住,缠着父亲将祭祖的纸扎全扛到了阳台去。
平时里只有二老独居的小家,一时间沾满了融融笑意。
…………
"安妮还不回去呀?"
「夜幕之馆」里,杜宾扛着物料走去库房,经过休息室时却看到安妮正在桌前整理着一沓又一沓的红纸。
"回呀,我下午回去就好,想先把福字和联子贴好,这样过几天大家回来就有年味儿了。"
安妮挽着袖子,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夹在脑后,柔和的脸上洋溢着一抹充满期许的笑容。
夜馆的外部和客房一般不会打扮得太喜庆,但员工休息室和宿舍区这样的后廊区域还是可以用上些心意的。
杜宾见状,也放下了手里的物料,走进来拿起粘胶和红纸开始装饰房间。
"哎呀,我一个人就好了!"
"没事儿,两个人快点儿,别让姥姥久等了。"面对安妮的介怀,杜宾只是报以一个淡然的微笑,"反正今年也是我守家,你待会儿告诉我哪些东西贴到哪儿,宿舍那边我来就好了,咱把这儿弄完你就快回去吧。"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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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芝她们都走了,你也别太瞎操心了,不然一会儿进城的车可就难找了。"
安妮没再说什么,只是充满感激地点了点头。
杜宾自然知道在他们这群人中,安妮一向是最挂心夜馆的,对于这个女孩儿来说,这儿就是她的第二个家。
或者说,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儿都是他们的第二个家。
家的意味很重,重得总让人想多为它做点儿什么。
两人都是手脚麻利的人,不到3点就已经把大部分公共休息室布置完了,尽管安妮一再坚持,但仍被杜宾半哄半推地送下了山。
青年转目归来,往日里幽深肃穆的庄园,此刻更显寂寥。
但他似乎毫不介怀,关好了大门后,径直回到了后廊继续着安妮交代的装饰活儿。
…………
「夜幕之馆」位于城郊的一座小山顶上,周边不远处还是有不少村镇的,杜宾忙完手头的最后一点儿活儿后,依稀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阵阵爆竹声。
噼里啪啦。
细微却深刻的声响,敲打着空旷的庄园。
杜宾忙完了张灯结彩的活计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
随后快步走回了更衣室内。
等他再从更衣室走出时,已经穿好笔挺的西服,脸上也戴上一副造型简约的小牛皮镂空口罩面具,他将手里的大风衣往身上一披,袖口处恰到好处地露出了黑色的半掌皮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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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休息室门口的正衣镜前最后打理了一下后,便提着手电按照往日的流程开始了日落前的最后一轮巡视,这里毕竟是「夜幕之馆」,该有的仪式感还是得做足的。
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夕阳下映出了一道长长的斜,影子尖几乎贯穿了整片草坪,空荡荡的庄园内只有他皮鞋跟敲打石砖的闷响,像是一声声无人应答的叩问。
花田小坞,无误。湖心亭,无误。夕照区,锁好了。山门,锁好了。
大堂,无误。乐坊,无误。厨房,锁好了。宴会厅,无误。
一楼廊厅,无误......顶层区,无误。
“唔,看来大家都收拾得很好呢。”
杜宾在表格上画上了最后一个勾,然后长出一口气。
他翻了翻手腕,再次确认了一次时间。
差不多7点,又一年的除夕夜近了。
生盆火烈轰鸣竹,守岁筵开听颂椒。
夜幕降临,除夕夜并未落下大雪,识趣地用无云的朗夜陪衬着万家灯火。
梁家的年夜饭已经摆上了桌,没等梁佩珊坐下,梁母就已经往她碗里撂下了一只烧鸡腿。
“妈!我都多大人了,早不吃鸡腿了!”
“哪儿那么多说头,一年到头也不回来几趟,回来了不得吃点儿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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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佩珊无语,但还是筷子夹起油亮的鸡腿啃了起来。
“陪我喝点儿不?”
梁素恩站在窗前,看着外头一晃一晃的归家车灯有些出神,就连父亲走到她身后也没能察觉。
她转过头来,看到父亲手里正提着一壶酱色玻璃瓶,瓶内的液体晶莹剔透,瓶肚到瓶底还沉着几颗圆溜溜的青梅子。
父亲脸上的笑意很温厚,恍惚间让她想起了那个人的脸,她晃了会儿神后,笑着接过父亲手里的自酿醇液。
“好,那您可别贪杯哦。”
父女俩一前一后坐上了饭桌,梁家没什么拘泥的礼数,就算两人没到,先上桌的梁佩珊也已经吃得满嘴流油了。
这点儿路程虽称不上远游,但父母终究还是会挂念女儿们的生活,免不了要问到工作和学业的话题。
梁佩珊想到自己上个学期差点儿挂科的德性,实在有些心虚,于是只顾着低头猛吃,企图蒙混过去。
而梁素恩则淡定许多。
两年前她辞掉了稳定的国企工作,离开电网毅然进入夜馆工作时,母亲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虽说梁素恩不可能向父母和盘托出夜馆的工作内容,但如今二老也都知道了她目前正在一家高档酒店的管理岗任职,岗位福利很不错,待遇也远胜国企的薪资水平,于是也就渐渐放下了悬着的心,任由女儿自己去闯世界了。
“你们酒店过年也放假?”母亲往梁素恩碗里夹菜时随口问道。
“嗯,也放个7天。”梁素恩与父亲轻轻碰了一杯,抿了一口说道:“而且基本上就暂停营业了,所以也没什么需要忙的。”
“哟,少见呀,我还以为你们做餐饮服务行业的休不了呢。”
没等梁素恩解释,梁佩珊便插嘴说道:“妈,您就别替他们公司操心了,他们就是再休个七天都亏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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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哒?那你跟你们领导说再休个七天?”
“妈,您别听她胡说......年后我们也挺忙的。”
“噢,那你可得注意休息。诶,对了,你那个学长,现在也还在你们那儿吗?”
“噗呲!”
梁素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