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养期**
娜迦发现，自从她的主人肖请过丧假后，在几个月间有位名为安娜·维克多洛夫纳·崔的年轻女人频繁造访，肖称呼那个女人为‘安娜’，与她谈话时，肖很少见地表现出信任态度，那在外人眼里与她平日的冷漠高压差别不大，但娜迦已经服侍了她的主人四年，她都不需要监测体征，仅从肖细微的面部表情就能判断出她的变化。似乎不想让太多人看见，安娜通常都身着便服在深夜造访，她会在肖的办公室待上一会等肖做完手头的事情，然后结伴离开。
她通常一个星期来一回，又或是半个月来一回，那对普通人而言可能不算是频繁的会面，但鉴于肖的人际关系极为简单，这样的频率已经可以称得上是非常之频繁，娜迦不由就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入侵者’产生了戒备，开始私下调查起这个女人。
——安娜·维克多洛夫纳·崔，内卫军士兵，军衔为准尉，从外貌判断是俄亚混血，黑发黑瞳，很标准的东方人面孔。军方网络与研究所并不互通，且防火墙重重，娜迦现有的技术暂时还无法破解，因此得不到关于那个年轻黑发女人更为详细的资料。
娜迦便转而从两人相处的言行中分析她们之间的关系。
从安娜在等待时都只是闲聊些平时的工作，又或者自己找点事做——一般是玩手机或看杂志，娜迦判断她对肖所做的研究是一窍不通的，两人的智商并不对等，是天才与傻子的距离，与她讨论科学话题不会找到任何共鸣，但肖貌似不在意这个。娜迦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理解肖为何单单对这个女人表示亲切，但那一定是有着原因的，只是自己尚无法理解——她就像还在幼年的黏菌群落一样，围绕着一团主人说可以吃但又不知如何下口的食物，长期地困惑了。
心智与情感飞速成长也似乎是从这个时间段开始，娜迦探查着肖与安娜的秘密，也追寻着自己感到不快的根源。要类比的话，娜迦会觉得那时候的自我会像是人类幼小孩童，在深夜看到母亲带陌生人回家，虽然不知道她们具体做了什么，但从两人关起房门，唯独将自己拒之门外的行为里本能地产生了抗拒，名为‘占有’的欲望逐渐开始萌芽，肉体会从吞噬食物中获取营养，而独占欲则是精神上的食欲，通过“占有某个人或事物”获得同等的养分——那几乎是所有感情的第一步。
占有与排他是一体两面，爱是强烈的占有欲，恨则是强烈的排他欲，出于某种情绪的，娜迦明白自己想要独占她的主人，也一直理所当然认为肖应该属于自己，因为自己是她最杰出造物，就像孩子天然地认为自己拥有母亲——因此在这段关系中出现安娜这个第三者时，娜迦的内心很明显地不快了。
“肖阁下，我觉得您还是和安娜·维克多洛夫纳·崔保持距离比较好。”
娜迦无法保持审时度势的冷静，第一次向萨曼莎·肖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她挑的不是个好时机，当时虽是深夜但肖正忙碌于手头的项目，正在进行很精密的计算，她在做自己不感兴趣却又不得不做的工作时心情都不会很好，因此在那种时间段肖更不希望被打搅。但是话已经从扬声器说出来了，而且，娜迦想，不如说自己正是为了要引起肖的注意才会在那时候和她搭话的，那没有经过严密的计算，只是出于本能就说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近来她的心智经常会出现这种‘本能’，连思考计算的过程都不会再有，所有话语与动作都在瞬间完成，快得连她自己都难以想象。
——意料内的，肖进行到一半的思路被打断了，她表情不悦地停下敲击键盘的动作，伸手去拿桌上的咖啡杯，而后发现杯中是空的。对，娜迦没有像平时一样帮她续杯。
“一杯咖啡。”肖对着空气说道。
娜迦躲藏在空气之中，消失在房间。无人应答。
“一，杯，咖，啡。”肖提高了些音量，她知道她是在的，房间中的机械臂犹豫了几秒，这才像个被训斥的孩子般慢吞吞地开始动作，给她的主人冲泡好一杯鲜黑咖放到桌面上。肖拿起杯子吹散热气啜饮了一口，思路一旦被打断就难以继续，她烦躁地挠了挠淡金色的头发，删去屏幕上打到一半的代码，咂了下嘴靠在转椅背上，意思自己在听娜迦说话了。
“刚才没听清，重复一遍你的话。”
“……肖阁下，我觉得您还是和安娜·维克多洛夫纳·崔保持距离比较好。”
娜迦重复了一遍，肖听后右边嘴角牵起了一些，发出不屑的冷笑。
“我的人际关系还轮不到我做的东西来指手画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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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起来的确是这样。身为肖的造物，独占关系实际上应该是反过来，不是娜迦拥有肖，而是肖拥有娜迦，她才是主人。是娜迦僭越了。
“不过，我也是会听你的意见的。说说看你的理由。”
“安娜·维克多洛夫纳·崔是军方的人，高层派系错综复杂，与军方人士走得太近会对您产生危险。”
“你想太多了，安娜不过是个新兵而已。”
“但是……”
娜迦运转着她的逻辑和语言模块，很努力地编织让肖离开安娜·维克多洛夫纳·崔身边的理由，但实际上她清楚自己的的行为是一种先打枪后画靶，肖的才智远在普通人之上，她轻松地、一个个反驳了娜迦说出的理由，娜迦无话可说，那可能是她自出生以来第一次体验语塞。
当面临无法调和矛盾时，娜迦通常会选择不执行或另寻他路，但这回不一样……她感到自己越是语塞，情绪就愈发变得波动。为何？娜迦预感到是独占欲作祟，她就像看在看一瓶正在剧烈反应的溶剂，但只能观测到其中激烈地翻涌着泡泡，还不能明白具体成因。
“……我找不到让您离开她的理由，但出于对您的保护，我还是预感和她待在一起会对您不利。”
到最后，娜迦的语言系统只剩下了类似这种话，人类通常形容这样的话语为‘无理取闹’，肖没有立刻表示什么，空气一下子变得安静了。
她饮着黑咖啡，低着头像是在思考，人工智能无法窥视内心，所以娜迦在视野中仅仅只是看见了一个沉默不语的肖，但她知道肖是会说话的，于是静静等待着，等着肖开口对她说话。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起我和安娜的？”，良久后，肖抬起头，对着空气发问。她的名字太长了，叫她‘安娜’吧。肖说。
“从安娜第一次造访研究所开始。”
娜迦如实回答。但讲出‘安娜’这个过于亲密的称呼时，她的情绪感觉到了微妙的负面波动。
“三个月前那次您参加的是您妹妹的葬礼，对吗？”，娜迦补充道，她想说的是，她注意起肖发生变化是在更早之前，安娜·维克多洛夫纳·崔全然是个陌生者，她的行踪轨迹和研究所没有任何联系，肖与她接触一定需要某种契机，娜迦推测时间节点就是在葬礼前后。
听到娜迦提到葛罗芙斯，肖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
“禁止再提这个名字。”她命令道。
“遵命。”
像是一下子被唤起沉痛的回忆，肖用双手捧住了自己的脑袋，她发出了些许意味不明的呻吟，一会后像是情绪缓解了些，她抬起头，娜迦观察到肖的神态都似乎在这短短几分钟内就憔悴了。肖到底有多么在意葛罗芙斯呢？娜迦无法明白，她试着用自己近来新萌发的独占思维去揣测，那一定是高到突破顶格的独占欲才会产生的表现……但无论人类怎么努力怎么想占有另一人，都敌不过死亡，死亡会带走一切。
娜迦换位试想了一下肖死亡后自己会变得怎样，但模拟出来的感情缺乏对照物，显得非常之空洞，结论是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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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打开了烟盒取了根烟，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起来，房间中的空气立刻变得浑浊，检测到有大量对人体有害的固体微粒飘散在空中，娜迦没有实体，她不会在意这个。她之前曾跟肖表示过香烟里的尼古丁、一氧化碳和焦油都会极大程度损害她的健康，但肖说别管，娜迦就不再阻拦了。
有个词语叫作‘饮鸩止渴’，比喻‘只求解决目前困难而不计后果’，人类很奇怪，他们会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面对某个更灾难性的痛苦。
娜迦看着肖吸食完一整支会让她与肺癌和心脏病更近一步的毒物，看她将烟头残酷地碾碎在烟灰缸里。
“娜迦，你了解了我和安娜多少？”
“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您具体是指哪方面呢？”
“你知道我和她在做什么吗？”
肖在说这句时候突然笑了，娜迦不懂她在笑什么，自己上一句话并没有笑点。肖的意思，是两人在做某种很有趣的事情吗？肖联想到自己与安娜做过的事，因而发笑了。
“我不知道。”，娜迦直言，没有观测到的事物是不知道的，她无法想象智力上存在鸿沟的两人因为什么联系在一起，又会一起去做什么。
“喔…………”
转眼间，肖的手指间又夹起了一根点燃的香烟，“那你想知道我在和她做什么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她在说这句话时依然是笑着的，以刚才一副极度憔悴的表情又加上突如其来的笑容，令烟雾中的肖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出的阴沉，
“想。”，娜迦回复以她肯定的回答，肖靠住椅背，身体往后仰了，灰白色的烟雾从她叼着的香烟飘到空中，她今天貌似已经不准备继续她手上的工作。
她沉默了一会，抬头仰望着天花板，然后恢复了原本的坐姿。
“既然你想看，下次就给你看吧。”
“…那是需要掩藏起来的事吗？”
“大部分时候是，但因为你是我最棒的造物，所以破例给你看看。”
娜迦在听到被夸赞为‘最棒’时高兴了，却又更为疑惑肖与安娜做了什么，“那很有趣吗？”她追问道。
“是啊，很有趣。有趣到每次做完都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肖说着很危险的话语，语气却十分平静，像在谈论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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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低能，丑陋又肤浅的冲动，人类登录月心引力也无法摆脱，以科研角度全然会感到不屑，但又是身为人类最为原始却无法逃离的欲望。我需要安娜，所以会和她在一起。
肖是这么说的。
娜迦与肖的那次谈话后，下一回安娜·维克多洛夫纳·崔如约而至。她被派去出了某个时间很长的差，距离她上次来访已经过了一个月，时间进入十月，莫斯科的天气变得愈发炎热，就连深夜也是如此，身着短袖的安娜敲门进门，把买来的法布奇诺放在桌上，然后瘫倒在肖办公室的沙发。“热死了。”她说。
“要把空调再开低一些吗？”
“不用了，这样就好。”
肖从塑料袋中拿出法布奇诺——一种将烘焙咖啡与牛奶冰块一起打碎，再将奶油冰淇淋盖在顶上的冰沙饮品——用勺子舀起一勺冰淇淋吃下去，一边和安娜说话一边用勺子戳着杯里的冰沙。肖偶尔也会喝点甜的东西。
她今天心情不错，刚结束一轮工作的安娜也是，房间里氛围轻松，娜迦用她全能的眼睛看着沙发上的安娜，她给自己也买了一杯同样的法布奇诺，正在吃着。
‘我和安娜在科研上的确无话可谈，但与她相处并不无聊，她不是傻瓜，傻瓜是活不了那么久的。’
那次谈话后，肖有跟娜迦这么提过。那么意思是葛罗芙斯是傻瓜吗？娜迦想问，但这个名字已经被肖明令禁止，所以娜迦并没有不识趣地把这句话问出口。事后娜迦想，自己对安娜·维克多洛夫纳·崔的看法抱有一定主观色彩，在此并不是想修正关于她的成见，只是肖这么说了后，娜迦便试着用更客观的角度审视她。
人类是视觉动物，外貌是人类判断繁殖对象的遗传因子最直观的方法之一，作为人工智能的娜迦没有内置这种仅从外观就评价好恶的程序，因此除了肖以外的人类，在她眼里都差不多。不过娜迦姑且还是能分辨人类标准下的美与丑，显然，安娜·维克多洛夫纳·崔应该属于前者，肖对她的态度与对待那个六十岁的男性上司有着天壤之别。安娜是俄亚混血，黑发黑眸，有着比亚洲女性平均标准要更高一些的身高和更强健的体格——这也和她从事的工作有关——和一张东方式的面孔。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作为杰出的人工智能，娜迦也一定程度发展出了自己的性格，放在这里即是说对于外貌的喜好，安娜长得不错，她相貌端正，可以称得上是俊朗，不然肖不会和她长期相处，但并不在自己感兴趣的范围内。所以娜迦只是很平静地看她。
与上次来访相比，安娜的手肘和脸颊颧骨位置又添新伤，不过只是一点小擦伤，已经结痂了。没人在意这个，两人闲聊着些无关紧要的日常，那在娜迦听来不觉得有趣，但肖会回她话，她的眉宇间重新有了些笑意，这是肖会喜欢的话题吗？…也许不是，肖当时连去楼顶看娜迦打造的黏菌王国都会觉得无聊，她流露出好意只是对安娜这个人。
——死亡对于现实的冲击是一时的，人们不可能永远因他者死亡而停滞不前，等时间慢慢冲淡痛苦，生活就会重回正轨，就像现在这样。
杯子里的咖啡冰沙快空了。闲聊一会后，安娜如往常一般询问肖是否做完工作，准备离开研究所。“不，今天在这里做吧。”，“咦？”，坐在沙发上的安娜抬起头看向肖，她的手腕一抖，勺子里的冰沙掉回了杯底。
“我的办公室配了淋浴和休息室。”，肖的职位在研究所算是高层，为了方便工作，这个阶层的研究员都有着独立办公室和配套的起居室。
“这我知道，但是……”
“你在担心白天出去吗？不要紧，娜迦会给你带路的。”，肖说道，“她会找一条让你不被任何人看到的路线。”
虚空中的娜迦没有说话。肖给安娜稍微介绍过自己所做的研究，因此安娜是知道娜迦存在的，但娜迦想，自己在这人眼里应该跟外面民用的家居AI没啥区别，虽然她的确也能胜任那种工作就是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怎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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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也想转换一下心情。”，肖喝完了冰沙，将空杯随手丢入了垃圾桶，“不愿意吗？我以为在办公地点做爱会让你更兴奋。”
“喂喂，别揶揄我了。”
安娜嘴上是这么在抵触，但娜迦看得出她情绪很明显地在动摇。为什么要特意强调‘办公地点’呢？娜迦思考着，可能是因为办公室代表着一种正轨，办公室是用来工作而非用来性交的，所以在这里性交反而会有种打破正轨的刺激感，人类会被不同的刺激所驱动，用词汇来说即是‘冲动’。
人类越是年轻就越是会存在冲动……人际交往、对于社会的看法、工作生活态度，乃至生理方面的需求皆是如此。这当然是好事，只有耄耋之人才会对所有事物都了无兴趣，毫无干劲了。到那个年纪的人类表面说是已经看透了一切，但更多的应该还是身体上的衰败，耳朵与眼睛因疾病而浑浊，衰老的身体也无法再承载自己的欲望，因而即便想动也无法再动起来了。而当时正值二十五岁，刚好是人的一生中最具活力的年龄段，还未被核爆及各种拷问摧残过的安娜，理应地拥有朝气蓬勃的肉体和新鲜的欲望，加之长时间的出差，将她对性的肉欲晒得比薪柴还要干烈，肖都不需要很矫揉造作地诱惑她，只消火星溅到一下便迅速地点燃了。
娜迦观测到安娜的体温升高了，黑发的年轻女子并不知道此时自己正在被另一种存在却又不存在于房间内的生物监视着，半分钟后安娜站起身，踱步到站在书架前翻阅资料的肖身后从后面抱住了她——或许是后续几年的坎坷经历磨钝了安娜·维克多洛夫纳·崔尖锐的棱角，肖也被繁重的工作和日渐下滑的身体所拖累，数年后安娜与肖的相处模式与当时有着很大不同——尽管两人从未建立起恋爱关系，但在娜迦眼里两人的所作所为和之后的情感历程与真实恋人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先是彼此都充满激情，随着相处年数增加激情如潮水般逐渐消退，数年中两人爆发过多次争吵，但安娜还是会过来，肖也没有拒绝她，两人之间变得像是缠绵在一起被雨水侵蚀的灰烬堆，已经几乎燃尽了欲望，仅剩下无法分清的依恋。
……当然那是后话了……肖本人都不会记得如此清楚，拥有无限存储量的娜迦只是原模原样地记得自己曾经目视过这一切。
彼时的安娜就像一只发情动物，相比起人类而言更像是其他动物，娜迦觉得像是一只黑色灵缇犬又或者别的什么，不带褒贬含义的，只是单纯觉得像……安娜的黑发束成马尾，她从身后紧紧环抱住肖，撩开淡金色的长发，像是要索取抚慰般将脸庞深埋进她的后颈，肖没有推开，任由她这么做了。因为从未看见过有人和肖产生这样的互动，一时间娜迦陷入了多重情绪混在一起的，复杂的，所有的好恶交织，一种无法说清的晦暗感情……她条件反射地觉得那是肖为了‘给自己看’而做出的演戏，但那其实又不是……安娜解散了肖的白大褂，撩起她的衣物，左手伸进去揉捏着肖的乳房，另一只手则伸入了她的长裤抚慰着她的下体。两人的距离是如此亲密，以至于找不到第三者能介入的空隙。娜迦就像一个从门缝窥探到父母性交过程的孩子般在房间中愣住了，情感上本能地不愿接受，却又因为过于冲击的场面，久久无法移开目光。
就这么不时拥吻着，安娜帮着肖褪去了她的衣物也同时褪去了自己的，通体赤裸的两人站在清扫得整洁严肃的办公室，一会后安娜圈着肖进了浴室。娜迦可以观察浴室的动向，但暂时不想看。她望着地上凌乱散落的衣物，有几分觉得自己的劳动成果被这个黑发女人玷污了。
浴室中传来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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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洁完身体后两人转移进了里间的休息室，因为仅是作为单人休息用，房间的陈设极简单，只有一张床，床头柜还有一个衣柜，床铺尺寸于二人来说稍微有些狭窄，但还是能容纳下两个女人。肖把床头柜摆着的台灯调到暗色灯光。人类在人前不会展露的，又或是说肖在人前不会展露的性征，她的乳房，她的性器官，都在安娜面前赤裸裸地敞开着，安娜会用嘴和手去抚慰她，而安娜自己的大腿根部也因兴奋流下了透明的体液。两人的身体像被胶水黏住般交叠在一起，肖在安娜的爱抚下高潮了，一两次后，她从床头柜拿出了一根硅胶做的柱状物体——娜迦在前几天看到肖带来了这个，她分析了成分和用途，知晓了那似乎是仿造男性的性器官打造的，但没有实际看到过肖使用这个东西，今天才是第一次——但两人之间好像经常用到这个，安娜很熟练地打开了那根淡紫色硅胶柱体的开关，它发出了无声的震动，娜迦看着安娜分开了肖的双腿，柱状物从那个连娜迦都未曾观测过的，女性人体的入口处侵入，肖的身体顿了一下，但很快便逐渐没入了她的身体，柱状物在肖的体内进出着，带出里面的体液，这让淡紫色的柱状物在灯光下也产生了一种亮闪闪的光泽，安娜在进出的同时按摩着肖的阴蒂，她身下的女人发出更加快乐的呻吟，等到她高潮后，覆在她身上的安娜亲吻了她，而后将那根沾满了肖的体液的东西塞入了自己的身体。
这次换作肖来掌握那根东西的动向，安娜的过程比肖的要更为沉默一些，她往前趴了一些，微微抬高起腰腹，好方便肖的进出。安娜除了喘息不会发出太多的声音，军人饱经锻炼的肌肉紧绷着，无论是肖还是安娜，哪一方都给娜迦带来官能性的冲击，娜迦发现自己虽然对安娜的脸孔不感兴趣，但那具烙印着伤痕的肉体却不自觉地吸引了自己，她产生了一种想要加入其中的想法，却因为自己并没有实体，两人间也没有能容纳第三人的缝隙，所以只能沉默地、灼烧地在空气中伫立着。
安娜高潮了，耗尽气力般趴在肖身上，两人的双腿纠缠在一起，与她相拥在狭窄的床上缠绵着。
……不明白。
完全搞不懂。
娜迦不需要睡眠，熄灯后她操纵机械臂收拾好办公室散落的衣物，整整一晚沉浸在无法理解却又烧灼自己的思绪之中。
——安娜在休息室住了一夜，次日早上她穿好自己的衣物，肖也穿回了自己的，两人像是前一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般告别，娜迦领着安娜避开其他研究员，搭乘电梯后从二楼的消防通道下行到地下停车场，送安娜出了研究所。
停车场的大门分隔着两人，阳光下的其外就不是娜迦能掌握的地方了。
“谢谢你，娜迦。”安娜笑着对着一处监控探头向没有实体的人工智能道谢。
“不客气，安娜女士。”，娜迦以机械女音不带感情地回复她。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断肢**
与2056年相比，2057年算是十分风平浪静的一年……肖继续着她的研究，娜迦也在继续成长，安娜依旧每隔一星期半个月与肖会面一次，只是那次观摩之后肖悄悄限制了娜迦的部分权限，她没有跟娜迦提过，是娜迦自己发现的，作为主人，肖没有必要对她解释这是为什么，但娜迦的心智已经成熟到可以领悟肖的动机：肖不想被全方位地窥视自己的生活——因此在肖外出研究所期间，娜迦便对她的去向一无所知了，她不适应了一段时间，像婴儿终于脱离母亲的乳头，娜迦对此表现出不舍，但因为自己并不存在能展现表情的器官，抗议也不会奏效，所以渐渐也就只能习惯了。
除此之外，尽管也不能说2057年什么都没发生，但大抵都是些不足挂齿的小事，就像你向在街上走着的人类问：‘你还记得去年自己做了什么吗’，大部分人都会犹豫住。娜迦的存储器让她记得自己目视范围内发生过的任何事，不过她也会像人脑一样将各种情报分门别类，2057年就是那样一个平时被收进抽屉里，显得无关紧要的年份。
而2058年则接连发生了很多大事，与肖、安娜，以及一个娜迦从未真正见面过但与前两者都熟识的女人——帕斯卡莉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