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拥有世界上最为神奇的魔法。这并非在他们儿童时分吵嚷着冬季的风有多么冰冷刺骨,穿过捂得严严实实的衣领缝儿,兄弟姊妹几个便讲,好讨厌冷飕飕的狂风!我们讨厌冬天!摩根勒菲给他们拿来坠着金丝的绒毯,金洁儿做的奶茶泛着油光,还有刚烤好还尚有些软的姜饼。他们依偎在温暖的篝火旁,小嘴巴喝茶的声音并不安静,吸一把鼻涕,抬头瞧见冬天的雾就这般肆无忌惮地趴在他们平日欣赏玫瑰的落地窗上。金光流走过来,高跟鞋在地板上清脆地响,他们一拥而上,叽叽喳喳地围在母亲身边小跑。妈妈,妈妈,我们太讨厌冬天了!
他们的母亲听了去,第二天天空总会降下柔软的新雪。他们的脚印在雪中踩出杂乱的痕迹,你们还讨厌冬天吗?母亲紧握他们被雪冻红的小手,轻轻往上哈气。不讨厌了,妈妈,我们喜欢冬天,我们喜欢……!母亲纤长的手指左摸摸这个的脸颊,右拽拽那个的衣襟,最后甜甜地对他们讲,只要孩子们走进里面去了,妈妈即便只是站在外面也感到满足。母亲透蓝的眼眸中莹亮亮的有什么在闪光,那会儿他们全都不明白。摩根勒菲抱着他们烘干的被子从后方走过,适时抛下一句话来,声音也是粉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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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妈妈可是有魔法呢。
然后她走,走进长廊深沉的夜幕之中,他们甚至没有发现日升日落会在欢声笑语下转瞬而逝。妈妈的魔法,他们不知道,他们只记得母亲身上类似于干花和草药的浓郁香气,是温暖的死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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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种魔法。卡尼尔回想起儿时的记忆,禁不住苦笑道。母亲的魔法,总会在刹那间令他们脸红心跳。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一次他正发着高烧,就连翡翠也不明白神子为何会病魔缠身,兴许只是因为他还太年幼。他只记得身体好烫,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发酸,他受不住这般折磨,嚎啕大哭起来。
醒过来的时候,他仍在母亲的臂弯里啜泣。若不是深夜的梦魇叨扰,他们一般不会进入父母的房间。是妈妈把自己抱进来的,他脑袋很烫,但是又是这样高兴。他拽一下母亲的领口,光流低下身来,微凉的唇贴近他滚烫的额头。母亲丰满柔软的胸脯也紧贴在他瘦小的身体上,睡衣是绸质的,又凉又滑。妈妈……他喃喃自语,在母亲怀中翻动胳膊,小脸儿埋在母亲翘挺的乳峰之间。是属于母亲的味道,他们永远形容不来,那个味道就像他们最为完美和迷人的母亲已经死了一次,可还是坐在床边,看他们嬉戏玩闹。母亲的身体不好,有时候累了,就倚着花房或阻挡了篝火的壁炉,父亲走过去,把披风搭在他们母亲的肩头——祂们相视而笑。兄弟姐妹们也会因此细微地难过,壁炉内的烈焰几欲顶出尖利的栅栏,父亲火红的发和母亲缠绕在一起,无论是哪一道火光,都要把亲爱的妈妈湮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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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会儿,仅仅只要一晚上,卡尼尔便心满意足了。母亲摇晃着他,示意摩根勒菲把一条冰过的毛巾放在他额头上。他听到母亲的声音放缓放低,唱起他们最喜欢的摇篮曲来。歌曲连接着他们诞生于世以来最早的回忆,他在母亲怀里安睡,摩根勒菲为他试体温——他此生最爱的两个女人。
这便是母亲的魔法,祂能轻而易举让所有人爱祂,祂的睫毛,在光下几近透明。祂的鼻尖和丰润的唇,扫过兄弟姐妹们的额发、脸颊、下巴、手背。这世上,憎恨他们母亲的人早已化作腐土,爱着他们母亲的人却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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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阿姨,你爱我们的妈妈吗?
绿色的恶魔冷着一张脸,催促他们快去复习昨天的功课,她没有回答。可每当她瞧见孩子们的母亲,严肃的面庞便被击碎了,她怎么能不爱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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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亲爱的布鲁斯,你爱我们的妈妈吗?
印象中的布鲁斯往往是沉默的,他点点头,然后继续做他应当去做的事情。他总是帮孩子们做各种事情,从帮助一只羽翼未丰的雏鸟回到枝杈上的家,到为特帕兹制作一个能让他够到灶台的梯子;布鲁斯什么都不说,就像他本该为孩子们付出一样。在他手上捧着那只受伤的雏鸟时,派勒菲叹息,这孩子该多想妈妈呀!于是布鲁斯帮小鸟找到了妈妈。布鲁斯,艾玛菲斯塔嗫嚅道,你是因为我们的妈妈才——才愿意帮助我们吗?布鲁斯点点头,然后继续做他应当去做的事,他怎么能不爱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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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爱我们的妈妈吗?
恩贝尔是个灰色又忧郁的男人,曾经他们也很担心他会在某夜饮毒自杀——他像灰烬,像荆棘;在他们拿着习作作业,轻声询问老师那个可以算是私密的问题的时候,恩贝尔正望着窗外,隐隐约约能看见他们母亲同父亲调情的倩影。随后老师笑起来,声音如同损坏了的留声机,如同许久未打开的门扉合页生锈的噪鸣。我必然爱祂,孩子们,这份爱不比你们的父亲浓烈深刻,但是爱的形式太多——他怎么能不爱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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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细长的影子投下来,投到每个孩子身上。他说了好多,他讲他对于世界,已经再无除了金光流之外的留恋。他的时间静止了,他枯槁,年轻,镜片在艳阳下反光。他说了好多,最后他让孩子们离开,自己还在看,远远地看。
卡尼尔忘了那天他在习作作业上写了什么,好像写玫瑰似囚笼,他们的母亲看了后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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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尼尔有时痛恨自己是男人,因而父亲总对他多加忌惮。然而万又会做出毫不在乎的样子,祂也会亲吻他的额头,抚摸他的发顶,和其他兄弟姊妹没有任何不同——这便在宣扬万的胜利了,祂的一举一动都在告诉卡尼尔,你算不上多大的威胁,你可以尽情爱,尽情痛,你做的一切都没有用处。
在他们最幼小,幼小到得以窥伺母亲躯体的时候,他会让自己记得很清。每个早晨,当母亲踏着轻盈的脚步推开他们共同的房门,给每个孩子颊上烙一个早安吻。祂的睡衣太轻薄,清晨的日光是微凉又刺眼的,在光下他记得母亲曼妙的身躯,天鹅颈就像瓷做的,形状姣好的酥胸,再往下是纤瘦的腰,臀部的脂肪堆叠得恰到好处;母亲,完美的弧度,祂不像真实存在的母亲,祂像端坐在展示台中的人偶。而这具紧抱着他们的玉体,昨夜必定在父亲的爱抚中与之缠绵,似乎在对他们讲有些事唯有夫妻能做。可卡尼尔怎会不曾想过,或许有一天母亲也能在他的怀抱里流连,那双腿,每个孩子都坐上去过听着母亲念故事的腿,也会缠绕他的腰部,也会贴紧他的肌肤。他要解开母亲胸襟前的蕾丝,摘下祂将皮层勒出痕迹的长袜;祂引以为傲的胸脯被保护在内衣下,他想用手指穿过母亲的背,分离卡扣,他能像儿时一样酌饮母亲的乳汁,他是从母亲身体里来的,总要回归祂处——回归祂最隐蔽的潮汐和深林,湿润温暖,羊水裹着他的时候也是这般暖!卡尼尔醒了,这是他第一次梦遗,他忍不住陷入消沉。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后来他长得很高,望向镜子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已经长大了。他妄想自己的胸膛也能成为母亲的依靠,对着镜子,他比划母亲的身高,如果妈妈在我怀中,我是否能亲吻祂细软的金发?那时露比正有意去星庭实习,他们的大姊姊已准备收拾行囊离开。卡尼尔觉得她明白,他的姐姐一定明白——这个家是被爱情支撑的,他们是时候走了,让这个家变成最原本的模样。她知道母亲会因此落泪的,好在眼泪总会被父亲拭去,这一切都安排得不错呀。
这会是个开端,我们一家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不相同。卡尼尔想,人类的生命转瞬而逝,子女也会在某天离开父母,组建自己的家庭,或者只是单纯离开,母亲的子民便是这样得以生生不息。真奇怪啊,人的生命这么短,却不愿意在母亲面前多待哪怕一分一秒。他的小妹妹阿比盖尔从走廊穿过,拿着一本书,似乎是母亲让她带着的。他们用眼神致意,卡尼尔发现阿比盖尔还是这样小巧,和别的姐姐不一样。阿比盖尔,你多像个洋娃娃。他无端去讲,收获阿比盖尔一个可爱的鬼脸。好在阿比盖尔长不大,若是同母亲一样,这世上又要多一个有魔法的尤物。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决定去庭院坐坐,思考自己未来的出路。他们早已不似从前和父母无话不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