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魚,把餌放著就會上鉤!」銀時沒好氣的對著電話那頭吼道,這些傢伙是不是覺得只要拿出甜食,自己就什麼都會答應啊!土方不禁莞爾一笑,但事不關己,他便睿智的選擇閉嘴在旁靜聽,「我不是那個意思啦,只是啊,剛好老師帶了蜂蜜蛋糕來研究室喔。」桂解釋著,但銀時卻還在賭氣,「那又怎麼樣。」
「其實是老師叫我找你來的啦,他說你最喜歡吃這家老店的蛋糕了,而且上次你來幫忙整理後,新沙發今天就會送來,你也來看看嘛。」桂的語氣悠哉,讓銀時怎麼也生不起氣來,「沙發是圓是扁我才不在意呢,不過既然老師都開口了,我就去一趟吧。」「太好啦,那我們就在研究室等你啦。」桂開心的完成了老師交代的事情,他又閒聊了幾句,兩人才將話筒歸回原位。
「真是的…。」即使已結束通話,銀時仍忍不住抱怨了幾句,「要出發了嗎?」土方自動將自己也算進邀約對象裡,若非身有要事,他可沒打算離開巫子身邊,而且土方心中也有些打算,若多與松陽見面的話,或許兩人之間能稍微和緩些也說不定。
「還是先把衣服收進來再說吧。」銀時抓起洗衣籃,想將曬衣竿上的衣服全都收妥,新的洗衣機實在是太好用了,和之前運作起來就匡當匡當響的老古董完全不同,不僅能一次清洗大量衣物,每次只要運作起來,銀時都忍不住定時前去察看,因為新洗衣機運轉起來幾乎沒有聲音,銀時老有自己沒按下啟動按鈕的錯覺。
「這幾天不會下雨,若急著出門,先放著也無妨。」土方幫著收拾曬乾的衣褲說道,「神明大人都這麼說了,那肯定都是大晴天吧,但還是收拾好再走吧。」銀時和土方一人抱著一大桶衣物回到室內,雖然神社裡並不擔心遭小偷,他們還是將屋裡巡過一遍,關好門窗後才準備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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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時其實是想故意拖些時間的,松陽老師他們來過這裡,自然知道車程至少要三個小時,若是放下電話在十幾分鐘內就趕到學校,就算能用搭到直達車之類的藉口,次數多了也容易有破綻。
而且最重要的是,銀時要是將這些話說出口,就好像篤定土方絕對會親自送自己前去似的,若是土方哪天突然回絕,銀時的面子該往哪裡擺才好,所以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在神社裡到處做些不重要的小事,足足拖延了一個小時才打算出發。
「我覺得我們可以考慮別的方式。」今天的空中旅程也相當的舒暢,銀時摟著神明大人的脖子道,「有什麼好點子嗎?」土方聽言忍不住偷笑,摟都不知道摟過幾次,摸也摸了不少地方,他的戀人至今卻仍在意一個單純便於飛行的姿勢,「…這個嘛。」乘在背上這個主意已被否決過了,銀時本想提議從正面攀在土方身上,但怎麼想都會像是無尾熊或是龍貓,自己不是小梅或小月,土方手上也沒拿著荷葉,那個模樣太過滑稽,銀時還真沒把握自己會不會飛到一半就笑得把手鬆開。
「神明大人就不能用法術想點辦法嗎?」銀時不負責的將自己提出的問題丟給土方解決,「不然用咒語將你托在空中呢?」土方分心思索了幾秒後道,「超級塞亞人?」銀時忍不住吐嘈道,「差不多就是那樣吧,只差你不會髮型突變,然後滿頭金髮吧。」土方失笑道,他也喜歡看少年漫畫,自然明白銀時在說什麼,「算了,沒有東西能抓著總覺得有點不踏實。」銀時思考片刻後還是搖了搖頭,「那就維持這樣?」土方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就只能先這樣啦。」銀時輕輕嘆了口氣道,再次將頭靠在土方肩頸處。
「快到了,抓緊點。」土方看了看四周,在兩人閒聊時,居然已能遠遠的看見城市,銀時縮緊雙臂後,兩人穿破雲層緩落於一處樹林,在互相整理一下服裝儀容後,銀時與土方在都市的街道上緩緩漫步,穿越數條馬路,這才進到了大學校區裡面,土方已跟著銀時來過幾次,不需指路便隨著他拐彎上樓,很快便能見到民俗學研究室的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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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啦。」銀時沒敲門就直接握住門把,「你們來啦,沙發業者剛好到校門口了,我和晉助要去點交,順便請他們搬上來,銀時你也跟我去吧!」桂一邊從門內走出,一邊將正要進入的銀時給推出研究室外,「我不是說過了,我對沙發沒有興趣嗎,我跟土方在這裡等你們回來就可以了。」銀時不明究理,還來不及跟老師打招呼就被推著走了好幾步,「你只想坐著等吃甜食的話,很快就會發胖的。」高杉跟在桂身後,語帶諷刺的說,「所以你們添購沙發到底跟我有什麼關係啊,好啦、好啦,我跟你們去一趟就是了。」銀時相當無奈的嘆了口氣,勉強答應下來。
土方見事態如此發展,自然打算跟著他們下樓,「他們很快就回來了,土方先生不如來幫我準備茶點吧。」松陽溫和的聲音自仍敞開的研究室大門內傳來,銀時有些困惑的看著土方,老師若要人幫忙,這裡有三個學生在,再怎麼樣也不會找找土方吧,土方卻只是點點頭表示沒有問題,然後他走入研究室裡,將門關上。
「我正要沏茶,土方先生你先坐下來等一會吧。」松陽站在接待客人的桌椅邊,一手持紫砂壺,一手對著空位擺了擺,土方這下便明白過來了,今天從用蛋糕設餌邀約,到剛才那兩人藉故引開銀時,都是計畫好的,是松陽特意要製造與自己獨處的機會,土方轉念至此,大方與松陽面對面而坐,靜待對方出招。
「不是日式茶壺,你不介意吧。」松陽見土方一直盯著自己,以為他是在看手中的紫砂壺,「之前去國外時得到的,我很喜歡這個模樣,就一直用到現在了。」土方輕輕搖頭表示無妨,「不如讓我來吧。」松陽抬頭打量,土方似乎胸有成竹,他便索性將滾水與茶具都交了出去,土方揭蓋沖水,動作相當熟稔,「你有話想說吧。」土方將空壺中的熱水倒掉時問道,「…為什麼這麼說?」松陽心頭一驚,卻沒表露在臉上,「他們很快就回來了。」土方沒正面回答,只是打開茶罐用指尖抓取些許茶葉投入壺中,松陽沉默數秒,見對方心底明白,便不再說場面話。
「土方先生你…。」松陽正要開口,便被土方客氣建議,「和銀時一樣,喊我土方就可以了。」土方將滾水沖進紫砂壺中,緊緊關上壺蓋,「…好,土方。」松陽答應了下來,這樣說話也方便多了,「上次談過後,我在學界裡找過你的名字,不論哪間學校都不存在你的紀錄,但你對此類事務太過熟悉,不可能是毫無關係之人。」松陽沒有被土方之前的言論給說服,說是不能放任身份存疑之人在學生身邊打轉也好,說是單純想解開謎團也好,松陽不論身為老師或是學者,都無法對圍繞著土方的層層問題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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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學者,研究學問之處自然無處留名。」土方抬頭看著松陽,他不慌不亂,只是平靜的說著,「我為山中修道之人,故對神道略微熟悉,至於和銀時共事,純屬緣份,大可不必擔心我會加害於他。」松陽推敲著土方這番言論,雖屬合情合理,但若是居士或和尚等修行者,又哪有名冊可以查閱,這依舊是個懸於空中的身份。
「你現在雖然這麼說,又怎麼能保證以後的事。」身份問題暫且不論,松陽可沒法輕易放過這個部份,「其他人我不能保證,但我與銀時只怕是不會如此。」土方這句話可沒半點虛假,但他總忍不住在心底嘀咕,怎麼就沒有人關心那傢伙是怎麼對我的啊,「畢竟我和他關係不比尋常…。」土方沒將話說完,打算讓松陽自己意會過來。
松陽正想問他們是什麼關係,但他話還沒說出口,一道驚雷便在腦中閃現,「…你說的是真的?」松陽擠出聲音問,「騙你這個也沒好處吧。」時間差不多了,土方雙手持壺,將金黃色的茶水先倒進松陽的杯子,然後是自己的,「你不怕我會向他說些什麼嗎。」松陽將很多疑點串在了一起,銀時與土方親暱的互動,銀時放棄研究室的工作,執意留在神社,還有兩位學生高杉與桂都對土方莫名放心這些,這下便都能解釋了。
「冒些險是值得的。」土方忍不住露出苦笑,「銀時很重視你,我不想使他為難,來,趁熱喝吧。」土方揚了揚手,做出請的手勢後,便端起自己那杯飲盡,松陽見狀也端起茶杯,啜飲了一口茶水,滋味相當不錯,但他卻無心細品,松陽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聽見門外人聲漸近。
「麻煩你走這邊。」桂的聲音先到,然後他走進研究室裡將兩扇門大開,好方便家具進入,「放在右側清空的地方就可以了。」高杉跟在兩個搬著沙發的工人後面,他不斷指揮著,直到沙發對齊牆面擺放成直線後,他才滿意的送走了工人,「辛苦你們了,謝謝。」桂揮著手向兩位先生道謝,待一切妥當後,研究室裡便又剩下師徒四人和土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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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沙發很不錯吧,我和晉助一起挑的喔。」桂得意的用手拍了拍布面,深色木材為架,刻以繁複紋路,深紅色柔軟布面為皮,樣式低調奢華,先不論模樣是否與研究室搭配,的確是張醒目又耐看的好座椅。
「的確很像他會喜歡的風格呢。」銀時忍不住笑道,果然很有小少爺的風格呢,「好啦,那總算可以吃點心了吧,這家老店舖的蜂蜜蛋糕,我可是很久沒有吃過啦。」銀時提醒道,他不僅莫名被抓去樓下看家具,桂和高杉還纏著業者問了許多產地或材質的問題,浪費不少時間,明明沙發已選好送到眼前了,又不可能退回重買,銀時相當困惑,但看在蛋糕的份上,也只能老實作陪。
見學生三人談話得相當熱鬧,松陽忍不住離開位置,走到了他們跟前,他伸手在銀時頭上一陣亂撫,銀時的頭髮頓時變的如鳥巢般混亂,「怎麼啦,老師?」銀時伸手將自己的髮型恢復成原狀,松陽老師從以前就出手很重,不論是摸頭或是教訓不聽話的孩子都是,銀時他們早已習慣了,松陽沒有回答,只是走向研究室的門口。
「老師,你要去哪裡?要吃點心了喔。」桂已開始準備眾人的盤叉,高杉急忙喊住要離開的松陽,「我去洗個手。」松陽轉頭溫柔笑道,「銀時,以後常常來玩吧,研究室還是熱鬧點比較好,…也記得帶上土方吧。」「好啊,那下次換我帶點心來吧,神社附近有間很不錯的甜點店喔。」銀時回答道,松陽點點頭便走出門去,他獨自走在大學空無一人的走廊上,心中仍思考著先前的談話,「不使其為難啊…。」當他回過神來已過了十分鐘,不能再讓大家久等,松陽急忙回到研究室裡。
「你跟老師獨處時在聊些什麼?」銀時橫躺在土方懷中好奇的問,畢竟剛才吃東西時松陽老師與土方常有交談,和前幾次客套的模樣完全不同,「他很關心你,所以多問了幾句。」土方抱著巫子在空中飛翔,並分心回答道,「我就說老師人很好吧,他還吩咐我要常帶你一起去玩呢。」銀時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剛才似乎吃太多塊蛋糕了,現在有些發睏,「是啊,是這樣呢。」土方順著對方的話附和,雖說仍能感覺到松陽對自己的防備,但似乎至少能有表面上的和平,那也算是一大進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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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沒有照常直接回到神社降落,下午的時間仍很充裕,所以他們在山腳附近落地,悠哉地在小鎮裡散步,他們在超市買了些生活用品後,這才往神社處回去。
「小銀、土方,今天黃豆粉蕨餅在特價喔,要不要參考看看啊?」神樂見兩個老面孔走近,便熱情的招呼著,「…聽起來好像不錯。」雖然才剛吃過蜂蜜蛋糕,但銀時仍被吸引得走近月兔屋的展示櫃,「唷,老闆,你也來啦。」少年的聲音悠閒,卻引起了另一人的注意,「你怎麼在這裡,總悟。」土方正在想這幾天難得清靜,居然就在這碰上了,「當然是來吃甜點的啊,不然是來買報紙的嗎?」總悟這話倒是不假,他不僅坐在甜點舖前的長椅上,椅面上還擱著吃完東西留下的小碟。
「最近很常看到總一郎你在這裡呢。」銀時倒是不怎麼驚訝,蕨餅和紅豆糕看起來都相當不錯,讓他相當猶豫,「是總悟喔,老闆,這裡的味道還過得去,所以我想在倒店前多吃幾次看看呢。」「你家才會倒咧,我們家已經傳了好幾代,而且生意很好啦。」神樂沒好氣的用手邊的傳單捲成一束,打在總悟頭上,但神樂力大無窮,即使她已刻意放輕力道,仍足以讓總悟痛得哇哇大叫。
「還是給我黃豆粉蕨餅吧。」銀時不受影響,在兩人打鬧時便做好決定,他付錢拿過裝著甜點的小包裝盒後,轉頭對等在一旁的土方道,「好了,我們回去吧。」「走吧,…我不是跟你說的。」土方見總悟跟著一起走近,忍不住補充道,「別這麼冷淡嘛,我剛好有事找你們啊。」總悟笑瞇瞇的說,但那種充滿惡意的笑容,土方可一點都不陌生,「我可沒事找你。」土方為了避免麻煩,直接開口拒絕,但銀時倒是很清楚,若不如他的意的話,只憑幾句話總悟是不會走的。
果真,總悟直接挽住銀時的手臂,「好了、好了,這裡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我們回去再說吧。」說完他還對土方示威的笑了起來,土方這下便知道,對方決不會輕易離開,「那是我的地方好嗎,為什麼搞得像是你邀我去作客啊。」事已至此,土方只得用吐嘈當做最後的抵抗,然後將總悟從自己的巫子身上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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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二神一人告別了夜兔屋的紅髮少女,他們爬梯上山,很快就穿過鳥居,回到了神社,雖不知總悟到底想說什麼,銀時姑且在將採買的東西放進冰箱後,倒了杯茶給自行跟回家的客人,也給自己和土方在杯中倒滿。
「所以你有什麼事啊?」銀時啜飲杯中水時隨意問道,「你們的儀式準備得怎麼樣了?」總悟的話驚得銀時將口中茶水全都噴了出來,對方卻像是早就料到如此,舉起寬袖將朝他噴來的水霧全都擋下,更神奇的是,當總悟將手放下後,衣袖居然乾爽如初,難道這世上有烘衣法術嗎,銀時雖對此有點心動,但他卻狼狽得無暇開口去問,銀時接過土方遞過來的手帕,急忙將自己濕答答的嘴角給擦乾淨。
「你是怎麼知道的。」土方壓低聲音威嚇著問,他沒對多少人說過此事,怎麼會攤上這舉世無雙的搗蛋鬼呢,「世上就沒有不走漏的風聲,你還是省點力氣吧。」總悟拍拍自己的袖子,將衣物重新拉整齊,「你們該不會簡略到對飲個幾杯就算數了吧?」「差、差不多如此吧。」銀時回過神來,隨意的敷衍了過去,他們的確是打算在主殿互相敬酒,喝個幾杯,就權當已舉辦過儀式,「讓土方來主導果然就會變成這樣呢,這傢伙從以前就相當不解風情。」總悟充滿惡意的笑著,「我們怎麼處理也不關你的事吧,你可以滾了。」土方相當不悅的指向客廳門外,直接下達逐客令。
「怎麼會沒有關係呢,畢竟我可是主辦人呢。」總悟語出驚人,就連土方也都有些訝異,「你…在說什麼?」他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我們沒有打算要弄得很盛大,所以不需要主辦啊。」銀時也連忙幫腔道,「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能不找我呢,放心啦,我會把儀式弄得很溫馨的。」總悟拍了拍胸口保證道,完全沒有理會當事者們的意願。
「等、等等,讓我想一下。」銀時以手捧額,要了點思考的時間,事情怎麼會變得這麼麻煩呢,早知道就把昨天晚餐和土方一起喝的啤酒當作祝酒,現在不就沒事了嗎,「不必再想啦,你們是想坐下來跟我討論流程,還是某天睡醒之後,發現自己被綁架到現場,馬上要出席神嫁儀式呢?」總悟的笑容看起來相當燦爛,土方卻覺得直冒雞皮疙瘩,因為最可怕的是,總悟還真的有可能會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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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讓你主辦的話,你就會尊重我們的意見,不會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嗎?」銀時從話中品出了其他意思,「那是當然的啊,畢竟你們可是當事人嘛。」總悟肯定的說,雖然搞點驚喜也很有趣,但既曾許諾過不在儀式上與土方為難,那麼就當做日行一善吧,偶爾做點平日不做的事,也相當有趣呢。
「…那乾脆讓他處理算了?」銀時拉了拉土方的袖子示意他轉身,兩個人頭靠著頭說起悄悄話,「可以的話,我還比較希望直接處理掉他。」土方皺著眉道,若是在此開打就能解決的話,應該會比較省事,「但是,與其放任他在不知道的地方搞鬼,不如綁在眼前還比較放心。」銀時知道土方雖這麼說,卻不可能真對總悟下重手,那還不如藉機把搗蛋鬼給拉住,免得事態往最糟糕的方向脫韁狂奔。
「你若能接受,那就這樣吧。」土方深深的嘆了口氣,希望事態別變得不可收拾才好,既然已經說定,銀時便拍拍土方的肩膀,讓他放心後,然後就轉正身體打算跟總悟談判。
「好吧,我不懂神明講究些什麼,那就交給你了。」銀時當然不可能讓對方全權決定,他馬上補充條件,「但是,決定事情前要跟我們討論,我可不想當天才發現有什麼驚喜。」「我也會請近藤老大看著你的。」土方也跟著說道,「你們還真是不放心啊,沒問題,你們就等著聽我的好消息吧。」總悟隨意的擺了擺手,就當作答應了兩人的條件。
「要吃嗎?」正經事說夠了,銀時彎腰從點心箱中找出仙貝問,「好啊,有超辣口味的嗎?」總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是醬油味的。」銀時察看包裝確認著,「那也不壞。」總悟接了過去,撕開包裝大口咬下,「…也給我一片吧。」土方也只能接受現況,他加入了兩人吃茶喝點心的行列,並挪動身體坐得離他的巫子又近了些,希望能藉此在餘波蕩漾的下午裡,稍微求得心靈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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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一段時間,總悟常藉討論細節為藉口,不是出現在神社,就是在商店街上吃點心,土方雖不滿平靜的生活頻起漣漪,但對方這次似乎是認真的,不僅提議的各項儀式都很合理,細節也沒什麼奇怪之處,頂多是老想把儀式越辦越盛大,不過也都被修正回來,但越是沒什麼可疑之處,土方就越覺得不能放心,他將每個細節都來回看得仔細,深怕埋有什麼陷阱。
土方對這件事這麼上心,這倒讓銀時樂得輕鬆,他最初聽了個大概後,嫌麻煩便都交給了土方處置,直到儀式舉辦的前一天,他才不得不參與最後一次的會議,不過此時流程都已確定,又有許多不知所指的專有名詞漫天飛舞,銀時越聽越是恍神,直到土方跟他搭話,他才突然回過神來,「你覺得如何?」土方溫聲問道。
「啊、嗯…,我覺得還不錯。」銀時急忙回答,剛才他差點睡著的事沒被發現吧,「儀式就在這裡舉行,大約半個小時就能結束,剩下就沒有我們的事了。」土方沒有點破,忍著笑將討論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客人那邊我會處理的,要是有喝太多的傢伙我會派人扛走的。」總悟比出了大姆指說,「那就這麼處理吧。」銀時用力伸著懶腰道,「好,那就說定了,你可別反悔啊。」總悟的話裡似乎有話,銀時還來不及細想,對方就繼續往下說。
「儀式開始前幾個小時,我會帶隨從來幫忙,你們就安心的等著吧。」總悟站起身,拍了拍坐皺的衣服下擺便要離開,「你要回去了嗎?」銀時好奇的問,平時他總要在此閒聊許久,今天怎麼如此乾脆,「我得先去山下買些點心,然後就要回去了,我那裡可還有很多準備工作呢。」總悟自行離開神社,土方倒是樂見其成,沒打算開口挽留。
神社中剩下神明大人與巫子二人,既然會有賓客光臨,他們便在鳥居前仔細掃地,希望能給參與儀式的人留下好印象,在將主殿也整理了一遍後,兩人拎著金屬澆水壺在花樹根上灑水,自從上次灌溉大量靈力後,花樹便長得相當茂盛,細長的枝葉四散垂落,如千線萬線交織,細小的苞芽亦隨處可見,隨時都可能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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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大人與巫子悠哉地猜想著會綻出何種模樣的花朵,他們享用晚餐後安詳入睡,將日子過得與平常無異,第二天亦繼續著平時的整理工作,直到總悟帶著大批人馬降落在神社中,土方和銀時才察覺到一點和平常不同的氣氛。
「好了,照當初演練的,全都各就各位。」總悟拍拍雙手,所有穿著素色制服的男人便都安靜散開,「這邊全都是你的隨從?」銀時瞪大眼睛問道,雖然只簡單看了一眼,但至少也有幾十人吧,「神社裡還有許多隨從和神職人員呢,這也不是什麼稀奇之事,像土方這種不愛與人往來,一個近侍也沒有的孤僻神明才是少數呢。」總悟笑著解釋著,「我是把能做的事情都自己做好嗎。」土方忍不住吐嘈道,總悟卻沒有理會,他打量著打掃到一半,全身都是灰塵,甚至沾著些蜘蛛網的銀時和土方,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你們快去洗個澡,準備換禮服參加儀式吧,入夜後賓客就會來了。」總悟拍了拍手,幾個隨從便衝上去將土方和銀時往外推,「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自己會洗,不必麻煩你的人。」銀時急忙抵抗,並再三保證一定會在規定的時間前回到房間後,總悟這才妥協讓隨從退下。
簡單梳洗之後,銀時一邊用毛巾擦著微濕的髮梢,一邊沿著走廊行走,總悟事先要了離主殿最近的一間大房間,交代他們兩人在此處準備,房間門前跪著兩個隨從,見銀時靠近便替他一左一右拉開紙門,然後待銀時一穿過門扉,便隨及將門輕聲闔上。
「你來了。」土方已在屋裡,從腳步聲他便知道銀時已進門,「你看見了嗎,居然連門都有人負責開關!」銀時大為震驚,他指著門外輕聲的跟土方說,生怕被人聽見,「本來裡面還有許多幫忙更衣的隨從,我請他們出去了。」土方對此景倒不陌生,總悟一直都擅於管教,日子一久隨從就越來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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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是換衣服,不需要人幫忙吧。」銀時吐了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