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呼吸扑在后颈的时候,田鸿杰才意识到事态不对,他抬头看到马哲猩红的双眼,汗水顺着脸颊滴落,他惶恐着,还没来得及推开马哲的肩膀,腺体的刺痛吞噬了他的意识,半空里扬起的手挣扎了一下,垂在马哲的脚边。
马哲被他直白的视线触及,横过田鸿杰的身体手臂最后撑在他的头侧,他们贴的很近,马哲从前引以为傲的自控力,面对气味标记锁定的伴侣岌岌可危。他慢慢地低下头,杜松子酒的气味,带着极为危险的引诱,包裹在纯良外表下的,迷醉的内里,田鸿杰的嘴唇,是爱欲开启的天堂入口,亦或是地狱深渊的牢笼。马哲凑近,他嗅到信息素里彼此交融的烈酒和咖啡,手指抚摸田鸿杰的脸颊,这一次换他贪恋,可否是一次被饶恕的罪过。
田鸿杰直起身子,手指在空气里晃了两晃,马哲从微弱的光里看到他的表情,一个模糊的,桀骜的笑,带着极具欺骗性的天真。那一刻马哲竟然有些懊恼,他把田鸿杰教的如此好,从前那些谎话里下意识的动作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他也因此失去了辨别真假的机会。
马哲过去二十四年里没爱过谁,头一次爱人,笨手笨脚的。他觉得说爱太你俗套,喜欢又太轻飘飘,想了很久告诉田鸿杰我不会抛弃你,又觉得太像个承诺,他不是怕自己做不到,是怕太沉重的话田鸿杰听了想逃。他觉得是上天把他们两个绑在一起,分开就叫违背天意,所以受到责罚就叫天谴,这是最合适的说法了。
巧的是田鸿杰也不是个太直白的人,他的喜欢是追逐,爱是并肩,在落日余晖里,在烈日晴空里,早就一千一万次心动。
往常进入生殖腔马哲每次都会尊重他的意愿,也会做好安全措施。
可是今天,他们什么也没有。
马哲依旧不知道这是不是错,只是爱着田鸿杰的每分每秒,明明一如既往的世界却发生变化,盛放一场烟火,夜里留一盏灯,不起眼的途经变得鲜艳,被忽略的小事也变得可爱;他被牵动的这颗心,就算有天要化名为软肋,那在这个不知道会不会要面对的某一天到来之前,他希望还有很久很久,可以和田鸿杰相爱的时间。
就像所有普通人一样,对爱的贪恋,一万年也嫌不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