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写晚九点降雨概率百分之七十,马哲带着大雨将至的潮湿水汽,提前一个小时回了家。他脱下外套挂上门口的衣架,换拖鞋时踢到田鸿杰歪倒在地上的鞋子,于是蹲下去,规整好放上鞋柜,行李扔在玄关,抬眼看见地砖上照明温柔的金黄色。
田鸿杰在浴室里,但门没关,他正举着一根棉签凑近了镜子在自己脸上点,洗手台上摊着打开一半的药箱,露出点纱布碘酒的样子;马哲原本要进卧室的脚步就半路停下来,他靠着门框,还没来得及摘的口罩隐藏起大半张写满不快的脸,田鸿杰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一些阴郁,然后有些心虚地笑了一下。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马哲出差了一个星期,一些季度例行的公事,工作而已,从前也做;只是和田鸿杰在一起之后再去些很远的地方,难免从工作中萌生些新的情绪,他一个人躺在床上等困意的时候胡思乱想过这世界是不是有两套计时方式,一套是他恋爱之前,每分每秒都很精确,另一套在他恋爱之后运转,独自的一天就变得像一年一样漫长;马哲在陌生的城市里失眠,发去的想念好像没能被及时读取,因为回复是第二天醒来才看见的,田鸿杰说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马哲叹了口气,他挤了一泵免洗洗手液,从田鸿杰的指尖抽出沾着血的棉签,往前一步踏进温暖的浴室;他们面对面站着,把狭小浴室的过道占满,田鸿杰想往后退点位置给他,后腰撞上盥洗盆的边缘,马哲的手臂从腰侧穿过,手指在药箱里翻出新的棉球和酒精,半抱着把田鸿杰困在了原地。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户外湿冷空气贴在田鸿杰裸露的小腿上,有点冷,他刚洗过的头发泛着潮,欲坠的水滴在发尾摇晃,打湿肩头的白色布料,温热的浴室照明把马哲的头发衬的有些棕黄,他正低头夹着镊子蘸酒精,田鸿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抬手摸摸马哲有些刺的头发,像在摸一只大狗,然后咧着嘴笑起来。
马哲被他笑没了脾气,那些因为喜欢想念的紧张,在看到阔别一个星期就挂了彩的这张脸的时候只剩下了担心,他有点生气,可田鸿杰对他这样笑,他又觉得自己毫无办法。于是口罩下的表情慢慢缓和了些,马哲把田鸿杰摸他头发的手抓下来,掌心贴着他的手背,另一只手夹着棉球往他的脸上挨,问他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今天出去协助警队,河东分局。”
“河东本身治安就不太好,就碰上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田鸿杰没法用平时的方式讲话,嘴角受了伤,一动就牵着疼,他撑着盥洗台下意识往后躲,一边躲一边把字咬得模糊,句子也变得精简;但马哲听懂了,他倾身凑近了些,田鸿杰听见他发出一声类似笑的声气,但眼睛里一点笑意都没有:“什么人能把你打成这样?”
“那执法也是需要技巧的......嘶.......”田鸿杰刚说完,嘴角抽着疼了一下,马哲把酒精棉球按在破了皮的伤口上;他痛得脚趾都缩起来,呼吸错了一拍,被马哲按住的手下意识地磨蹭光滑的盥洗台,牙齿咬得嘴唇泛白,可怜兮兮地发出一声模糊的“疼”。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马哲闷闷地“嗯”了一声,再下手果然轻了很多,田鸿杰的头发蹭在浴室挂着潮雾的镜子上,被热气熏过的脸泛着红,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痛,马哲悄悄分出一点眼神打量他受伤还是可爱的脸,也不舍得再拿上药吓唬他。他收好药箱,从抽屉里拿起吹风机,在轰鸣的暖风里沉默地拨弄田鸿杰的头发,对方配合着弯下一点的腿让高度变得刚刚好;田鸿杰因此盯着他的胸口,视野里只有没有遮蔽的脖颈的皮肤颜色,除此之外都是黑色,黑色的口罩,黑色的夹克外套,他的手指正拽着下摆,不然会随着马哲的动作东摇西晃,颧骨的擦伤还是火辣辣地痛着,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抬手勾住马哲的口罩绳子,因为自责有些冷漠的表情露出来,吹风机也正好停下来,一切都安静下来;田鸿杰把吻留在马哲的嘴唇,很轻,很短暂,同样自责的眼睛也望过去,第二个吻就长一些,绵长的呼吸平稳,他扶着马哲的肩膀,微微仰起头,直到那双手牢牢托住后脑勺的时候,田鸿杰又撤开,他红肿的嘴角动了动,他说我还有工作要做,第三个吻落下来,一秒钟,又从马哲的手心里溜走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田鸿杰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马哲已经洗完了澡,他穿着驼棕色的长袖针织衫,在厨房的置物柜前,借着抽油烟机一点不起眼的光正在倒酒;他们其实不常喝酒,非必要的时候基本都不碰,田鸿杰端着杯子走到马哲身边,看着他把酒瓶放回柜子里,酒杯是一个shot的大小,只倒了一半,不是买醉的量。
但这会不会是第三杯还是第四杯,田鸿杰又想,他工作的时间好像有点久,马哲趁着这时候喝了很多也说不定。他接满热水,转头看到马哲握着酒杯对着他笑,很像是喝醉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怎么了?”田鸿杰这样问他。
马哲把酒喝掉,仰头时习惯性闭起眼,眉头微微皱起来,昏黄的光影落在鬓角,他过了好一会才动了下喉结,把酒咽下去,睁开眼说:“想你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于是田鸿杰就知道他在喝什么了,贴着杯壁发烫的掌心碰了碰马哲的脸颊,“还好我变味儿了,”他笑了一下,嘴角的伤不合时宜地痛起来,表情就有些呲牙咧嘴了,“不然你要去喝汽油吗?”
马哲也跟着笑,从胸腔烧起杜松子的芳香,酒精牵引的发热带来幸福的眩晕,他放下杯子往前一步去抱田鸿杰,下巴压在他的肩膀上,好像嗅到被掩盖的信息素气味,但可能是错觉;马哲有点疲惫,拥住田鸿杰的那一刻好像所有神经都松懈下来,时间也变慢,一分一秒凝固在汹涌的爱里。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语言有时候更苍白,田鸿杰盯着窗外被风肆虐摇晃着的树思绪飘远。人在被爱之后往往都会变得陌生,田鸿杰想从前的他自己,不怕受伤,一股脑地往前冲,凡夫俗子的肉身好像刀枪不入;可有了爱之后,只是刀片和拳头的的皮外伤,不及从前十分之一的痛,却会忐忑起来。明明这个身份的他们,更重更痛的也受过,也遇过更残忍的人和事,可换成对方时,就觉得难过了。
马哲半个身子压过来,有点重,田鸿杰靠在料理台的边缘分一点支撑,从前的他怎么也不敢想马哲会因为他受点小伤就这么低落——应该会把他丢给李奕谆包扎,然后再去上课的时候会被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