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1-47卷 全本) - 12

2016年12月07日23:0014069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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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折过山黄貉,牵机赤血

  强敌终于倒地,胡彦之不敢耽搁,飞也似的掠至耿照身边。

  扼在耿照喉间的断掌青筋纠结,肌肉一束束贲起,几近扭曲,显然在离体前已被人施了某种刺激筋脉的怪异手法,五只铁指皮绷骨立,如痉挛般剧烈收缩,牢牢嵌入颈间肉里,勒得肌肤透出青酱紫色,颈动脉浮凸鼓动,犹如陷网之鱼。

  耿照已是出气多进气少,身子微微抽搐,似将断息。

  胡彦之本以为无巧不巧,细察之下才知连冷北海挥鞭断手,都是整个狙杀行动的一环,勒颈的断掌难以取下,若以刀剑硬将它支解,势必伤及耿照的颈脉,进退俱是两难。

  他拄剑而起,目光阴鸷,蓦地摇影掠出,长剑架上一人颈侧。

  「站起来。」

  利剑加颈,那人乖乖起身。胡彦之神色森冷,押人回到耿照身畔,厉声道:「解开那只手掌的禁制!再玩什么花样,休怪我无情!」

  那人咯咯掩口,笑得花枝乱颤:「忙什么?人都咽气啦,救了也是白搭。」雪白的襟口颤出一片眩人乳浪,竟是那名美少妇。

  她一反先前抬眸颤抖、楚楚可怜的模样,明明容貌衣着均未改变,却像变了个人似的,柳眉勾撩,杏眼灵动,红艳艳的樱唇微微噘起,衬与酥白雪腻的傲人身段,一颦一笑都是风情;小小的鹅蛋脸儿看来十分年轻,还留有一丝芳华正茂的青春少艾气息,妩媚的模样却十分老成,浑身满溢着瓜熟蒂落的少妇风情。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胡彦之冷冷一笑,美少妇忽然皱眉轻呼,白皙的颈背已被剑尖刺破,沁出一点饱腻殷红,更衬得肤光胜雪,倍显精神。「你再多说一字废话,我便削掉你一只右耳;数到三你还不动手,便再添一只左耳。耳朵削完了就换鼻子,鼻子削完再换手指。」他冷冷道:「一!」

  美少妇咬牙狠笑,心不甘情不愿地握住断掌,也不见动什么手脚,那铁一般揪紧的五根指头忽然松开,耿照胸膛一鼓,仰头呜呜吞息。

  「小耿!你怎样了?」胡彦之不敢贸然撤剑,低头急唤。

  耿照双目紧闭、四肢瘫软,尚不能言语,但胸膛不住起伏,呼吸渐复如常。

  老胡稍稍放下心来,好不容易又有了说笑的兴致,斜睨少妇:「不容易啊你,那两尾什么什么蛇的卖命火并,还不如美人兰指一拂,我是走了眼。姑娘是哪条道上混的,也拿了岳宸风的好处,来干这买命榜的营生?」

  少妇轻拂膝裙,娇娇一笑,哪有半分杀手买命、道中火并的模样?举手投足浑似初为人妇的邻家少女,春情满溢、含苞吐蕊,说不出的娇羞讨喜。「奴家姓符,名叫符赤锦,也有人管叫」血牵机「。」她歪着粉颈微蹙柳眉,支颐侧首:「这个浑名儿,奴家不喜欢。从前奴家的爹爹,都喊我作」宝宝锦儿「,你……你若是答应不告诉别人,奴家……也让你这么叫。」说着雪靥蒸霞,连颈间都泛起淡淡酥红,当真是肤如凝脂,动静都掩藏不住。

  胡彦之看得目瞪口呆,几乎忍不住替她鼓掌叫好。美貌的女子他见多了,烟视媚行有之,骚浪淫荡有之,可在利剑加颈之下还忒爱演、又演得如此生动自然,既娇羞又妩媚,此姝可说是绝无仅有的一个。

  但「血牵机」符赤锦这名号,他却十分陌生。

  若非信口胡诌,其后必有难以测度的来历。曹无断持有珍稀材料铸成的怪兵,冷北海鞭法高明,更练有难得一见的奇术「守风散息」;还有把玩着半截断臂、言笑晏晏的美貌少妇符赤锦……打从进入茶铺以来,可说处处都透着古怪。

  老胡正转心思,却见符赤锦单手托腮,满目依恋,缠着他撒娇。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奴家到底是哪里露了馅儿,教胡大爷看破了手脚?」

  胡彦之冷笑。「你换了村姑的装扮,却忘了换鞋子。」

  符赤锦笑道:「这个不算。不是忘,是别人的鞋儿奴实在穿不惯,脏也脏死啦!胡大爷眼忒也贼,这便让你给盯上了?」

  胡彦之哈哈大笑。

  「瞧了你双红绣鞋,也算眼贼?你费心乔装改扮,却忘了襟里的那件织锦桃红小兜,可不是寻常村姑能穿得上。要说露馅,那处露得才多哩!」伸手往胸前一比,夸张地划了个棉被迭山似的大弧,一双贼眼色瞇瞇的,口中啧啧有声。

  符赤锦才知自己一番造作,老早就被他识破,平白饶上了亵衣奶脯,让胡彦之大饱眼福,不由得双颊滚烫,一路红到了雪腻腻的胸口肌肤,忙伸手揪紧衣襟,怒极反笑:「胡彦之,奴家记住你了!」舞袖拂去,那断掌骤然一合,倏地又锁住耿照的喉头!

  胡彦之挺剑疾掠,怒喝:「你干什么!」却已救之不及。

  她侧首让过,颈畔曳开一抹细细血痕,点足退到了虬髯大汉身后,两只玉一般的小手翻飞如蝶舞,「啪啪啪!」连拍几掌,原本端坐不动的大汉猛一抬头,残剩的左臂如电挥出,抄刀堵住了胡彦之!

  胡彦之硬闯不过,连递数招,那人始终身不离凳,臂膀、腰腿给抹了几剑,攻势也丝毫不减。宽阔的肩后只露出一双清澈妩媚的翦水瞳眸,那符赤锦裙飘袖扬,竟也未作壁上观,只是身形被虬髯汉子遮去大半,看不清她究竟做了什么。

  老胡想起先前虬髯大汉与小耿鏖战时,使的是断掉的右臂,一般的灵活自如,犹如惯用之手,世上有几人能左右开弓、正反皆能?除非是背后有人操纵!登时醒悟:「是你搞的鬼!」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虬髯汉子身后,传来符赤锦银铃般的清脆笑语。

  「来,胡大爷!快来见过阎浮山飞鸣寨的当家、人称」铁斧撼宇「的许季山许寨主!」她咯咯笑道:「在奴家近期炮制的傀儡之中,这具是最满意的了,筋血畅旺、走脉灵敏,搬使起来利落称手,可惜被你们弄坏啦!」

  东海境北的阎浮山胡彦之没去过,飞鸣寨的恶名倒是听闻已久,据说是一伙儿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的剧盗,当下更无所忌,剑尖一颤,于重重刀影中「噗!」贯入那虬髯大汉许季山的胸膛,直如烧红的刀子刺穿牛羊脂,长剑透背而出,挟着鲜烈横猛的血腥气。

  符赤锦「咭」的一声嗤笑退走,饱满晃荡的酥胸距染血的剑尖仅只一寸,小巧的绣红鞋尖宛若蜻蜓点水、蜂鸟寻花,粗布外裳下红裙翻舞,婀娜的身形又没入满室垂坐的人影之中。

  胡彦之不欲缠斗,正要俯身救耿照,背后一名茶客又挥掌攻来。老胡火冒三丈:「躲在人肉盾牌后头,算什么好汉?」符赤锦两只素手按在茶客背门,左旋右绕,既像浣纱又似揉茶,腰如摆柳,乳胜惊涛,说不出的诡丽动人;百忙中不忘噗哧一声,抿嘴笑道:「胡大爷傻啦?奴家本不是好汉,只是个弱女子。」

  茶客只是寻常乡人,不比恶贯满盈的许季山,胡彦之不欲伤他,倒转剑柄,肘接臂弹之间真气鼓荡,左臂便如铁鞭一般,抡风直进。人肉傀儡虽不知疼痛,筋骨强度却远不及鹤着衣的关门弟子,登时被打得踉跄倒退,溃不成军。

  符赤锦咋舌:「好横的拳掌!胡大爷打死人啦。」将茶客一推,双手虽离背心,他却依旧蹬腿挥拳,朝胡彦之扑去,只是悬丝傀儡断了线,头两拳还挟有些许蛮劲,手脚一旦伸出,再收回时便涣散起来,摇头晃脑一阵,才散架似的五体投地。

  胡彦之三两下便摆平了一个,麻烦却未休止。

  符赤锦改变战术,花蝴蝶般穿梭在桌凳之间,绕着胡彦之打转,所经之处东拨一下、西弄些个,那些呆滞的茶客乡人便「登」的弹了起来,挥拳往胡彦之扑去。

  也不知她是如何操控,随手轻拍几下,卖菜的大婶、挑担的货郎……怎么看都不像练过武的普通百姓,起手居然也严谨有度,绝不含糊,不分男女老少,打的都是人身要害,招式手法如出一辙;攒拳并指,动作精准细腻,便是胡彦之武功高强,亦不敢逞强硬受,投鼠忌器之余,转眼间即被人肉傀儡围住。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胡彦之周游天下,见多识广,知道有「躺尸拳」、「役鬼功」一类的武技,专门制人筋脉关节,临阵时忽然施展,能教敌手自掴一记耳光,又或倒踢自己一脚,被传得诡秘重重,其实只是「分筋错骨」与「借力打力」两门手法的混用组合罢了:压按特殊的穴位以干扰脉流,触发身体非自主的反应,再使用挪移借力的招数制敌,在武学中又被称为「授形法」。

  授形法的原理并不出奇,放眼今日东胜洲,也有几个传承久远的流派对此钻研甚深,其中不乏神来之笔,但就胡彦之记忆所及,却无一家与符赤锦所用的手法相似、效果又如此神奇惊人的。

  须知授形法所针对,乃是活生生的、具有行动能力之人,中招者是在打斗之际受制于分筋刺穴、倒反挪移的精妙招式,一时身不由己,并非真有什么鬼神附体、移魂夺舍的离奇事。

  而符赤锦操控的人里,有近乎被下药迷昏、不通武艺的乡人,有断臂失神、全无痛感的绿林好手,这些人在她手里仿佛掌中傀儡,无分轩轾,一般的方便好用,随手一碰操纵自如,能与耿照、甚至是胡彦之这等高手过招。

  如许季山这般数百斤重的巨汉,若无自主之力,以符赤锦之娇小婀娜,连教她背着许大寨主走路都有困难,何况是像操纵布偶一般,摆弄着与高手相斗?任凭胡彦之想破了脑袋,也无法透析其中的手法。

  然而,对付授形法却有个颠扑不破的诀窍,百试百灵。只消避免肢体碰触,又或以兵刃相斗,便毋须担心被授形法所制;又或自己的修为远胜过对方,自也不怕分筋透脉及借力打力的路数。

  胡彦之不惧授形法,却缓不出手去搭救耿照,渐渐烦躁起来:「我将这里的人全杀了,看你玩得出什么花样!」符赤锦咯咯笑道:「那敢情好。只是胡大爷的动作要快些,好一会儿没气啦,你那小兄弟怕又再死了一回。」

  情况危急,胡彦之暗忖:「罢了罢了,今日万不得已,只能少伤人命!」暗提内元,便要施展极招,蓦地腰间一紧,被人张臂抱住,却是先前晕倒在柜台前的疤面大汉。

  那人与曹无断、冷北海是一伙,老胡自无顾忌,挥掌拍落,打得疤面汉子脖颈一歪,如烂泥般软软垂落,顿时毙命,然而双臂却像铁箍般牢牢箝着老胡的腰,至死不放,力量大得出奇。

  胡彦之目光扫过小耿颈间的断掌,心中一凛:「不好!」奋力抬腿,踢得疤面汉的背脊一隆,胸中爆出骨碎闷响,下盘仍一时难脱;挣扎之间,五、六名茶客扑迭上来,如挂尸般拖住了他左右两臂。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符赤锦笑嘻嘻的,从重重人影后飘了出来,玉一般的白皙小手隔空盖住他双眼,由上往下一抹。

  肌肤虽未相触,但她幼嫩的掌心暖烘烘的,温湿滑腻中蒸腾着一股幽兰馨香,正是女子怀腋乳间等羞人秘处,最最动人的芬芳。胡彦之眼前一黑,明明意识清醒,灵魂却像自躯体里被抽离出来,一时间天旋地转。

  「胡大爷睡罢!您倦啦,快些闭眼歇息,让奴家好生伺候……」

  符赤锦的声音似从极远处传来,隔着温暖沉厚的深水,仿佛又回到了孕育化生之初,徜徉于母亲腹中羊水里的模样。

  胡彦之闭目垂首,苦苦与铺天盖地而来的异种沉倦纠缠,意志力终于冲破身体禁制,睁目振臂,将一众纠缠的茶客震飞出去,双手重获自由!他一把攫住符赤锦的皓腕,拉至身前,咬牙嘶声道:「你!快撤了那只鬼手!要不……我杀了你!」眦目垂涎、宛若兽咆,令人闻之股栗。

  符赤锦被他满布血丝的怪眼一瞪,娇躯不觉微颤;忽地微笑,以指抚颊,歪着千娇百媚的小脑袋道:「奴家在想,天门掌教鹤真人知不知道他最得意的弟子、当世仅存的唯一传人,竟有这兽一般的面目?」

  胡彦之双目暴瞠,「嗥」的一吼,右掌屈成虎爪,叉向她娇嫩的喉头!

  符赤锦被叉得昂颈悬起,小巧的绣红鞋弓不住踢蹬,痛苦的神情不过一瞬,右掌颤抬,又由上而下往胡彦之面前抹去。他眼前再度一黑,心神涣散。

  便只这电光石火般的一窒,符赤锦双手握住了他的右腕,腕间的阳池、内关两穴如受针攒,无数细小的气针窜进手少阳三焦与手厥阴心包两处经脉,体内充盈的真气却一下子失去本能,并未应运护体,似乎侵入的非是外物。气针瞬间走遍全身,逐一接管各处。

  胡彦之满面错愕,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寸寸将她放下,铁一般的虬劲臂膀全不听使唤,仿佛是他人之物。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女郎纤细修长的脖颈犹在他掌间,符赤锦雪靥煞白,饱满的酥胸急遽起伏,神情却毫不惊慌,姣好的唇线抿着一抹淘气的笑容,仿佛恶作剧得逞的小女孩。

  「幸亏胡大爷见多识广,奴才能逃过一劫。」她咯咯轻笑:「你以为,奴家使的是躺尸拳、役鬼功一类的功夫,胡大爷仗着自己功力精纯,远胜奴家,不怕被分筋刺穴的手法所制,这才放心与奴家拳掌相接罢?可惜,奴家这门」血牵机「非是那种唬人的障眼法,是很高深的武学哩!」

  胡彦之全身气血运行如常,真力犹在,却似被封了周身要穴,动弹不得。偏又与点穴不同,并不是一点力量都使不出,更像被人刻意扰乱了输送意志的通道,尽管心中不断送出命令,四肢百骸实际接到的却极少极少。

  他紧盯右掌,不断命令它用力束起,扼死怀中笑意盈盈的娇美女郎,平日再也熟悉不过的五根指头却只痉挛似的微颤着,犹如抚爱一般,不住轻触女郎的雪颈。

  「你……到底是谁?」胡彦之胀红铁面,额际颈间青筋浮露,终究是徒劳无功。

  「没良心!」她嗔怪似的瞟他一眼,笑中带着一抹娇羞,随手从髻上拔下一枚发簪。「都说与你听了,奴奴名唤符赤锦。小时候爹爹呀,都管叫」宝宝锦儿「。」

  那簪子长逾四寸,尖端锐利如针,远看以为是荆枝,通体泛着涸血一般的乌沉钝光,显然是锁功针一类的恶毒器械。簪头雕成了小小的蛇首形状,昂头吐信、七寸游离,有股说不出的凉腻鲜活。

  符赤锦含笑将簪尖刺入胡彦之右臂根部,约莫肩腋相交之处。奇的是那个位置并无要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脉点。针尖入肉,胡彦之激灵灵地一痛,左臂突然行动自如,还未动念,已本能抓住簪子;符赤锦轻按着颈间老胡的巨灵掌,一眨眼又剥夺了他的行动能力,簪子分分刺入,一边笑着夸奖:「胡大爷真是好汉子!这锁功针入体最是疼痛,难得胡大爷一声都不吭。」将簪子一搠到底。

  那处是无筋无穴的三不管,满满都是健硕肌膈,尖针皮肉硬碰硬,痛得胡彦之汗冷浆迸,齿缝间死咬着长长的一声低吼,虎躯剧颤。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咬牙骂道:「他妈的!你锁的是哪一门王八功?刺在这般不知所谓的鸟地方!老子……」

  符赤锦封了他周身大穴,教老胡硬生生吞下一长串污言秽语。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眼见大功告成,她似是松了口气,从襟里摸出一条细炼儿的小小金坠,重新贴肉戴好。

  细雪般的颈肌环着一圈金线,意外衬得肤光益白,连金链子的澄黄辉芒也变得柔和起来。鸡心似的实心小坠在腴沃的乳肌上弹跳几下,撞得白酥酥的腻乳一阵震颤,浅细的乳沟子被黄金的份量压得一沉,金坠如置于半融的雪花酥油之上,微微下陷分许,外廓被柔软的乳肌轻轻咬住,不再动摇。

  茶铺另一头,冷北海扶着撞烂的桌凳颤巍巍起身,惨白的瘦面上溅满点点血珠,模样十分狼狈。

  符赤锦噗哧一笑,挑眉斜乜:「这样还打不死,冷老七,你也好长进了。」

  「姑……姑娘客气。」冷北海勉强支起身子,艰难地盘坐调息,破碎的前襟散开半幅,露出内里的缀鳞软甲。若无此宝,他恐怕已毙于天元掌之下。

  符赤锦走到耿照身畔,拢裙侧身蹲下,素手一拂断掌,五根铁指立时松开。眼见耿照双目紧闭,一探他胸口脉搏,不觉惊呼:「哎呀,居然还有气!这人……莫不是九命怪猫?冷老七,比起他来,你可丢脸啦。」

  她起身拍了拍手掌,一派轻松自在。

  「虽有波折,总算完成任务,咱们回去交差罢。」

  「此……此番姑娘立了大功,却是踩着我黄岛弟兄的血肉尸骸。」身后,冷北海忽然开口,虚弱的语声冷冽依旧,似是强抑着极大的不满。「姑娘的」血牵机「绝学如此阴损,用在那些个无知乡人身上不妨,那」地土蛇「谭彪却是本岛下属,虽非姑娘的红岛所辖,却也是帝门中人,岂能作傀儡来使?」

  「你还记得我是红岛的主人?」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符赤锦面如桃花,丽色生春,笑意却一寸寸褪去。

  「从刚才到现在,你都喊我」姑娘「,这便是你们黄岛的规矩?我若是口口声声唤何君盼作」姑娘「,只怕你要与我拼命。还是在你的心目中,躲在部下身后一事无成、要人保护的才是主子,身先士卒的便不是?」

  「小……小人知错。」冷北海勉力调匀气息,按膝俯首:「但姑娘的言语辱及本岛神君,恕小人斗胆,不敢再听。」

  符赤锦板起俏脸,冷哼道:「你叫我什么?一犯再犯,掌嘴!」

  以冷北海之伤重,自问没有违拗她的本钱,更不迟疑,提掌「啪!」重重搧了自己一耳光,搧得嘴角瘀肿破碎,淌下一抹血污。

  「神……神君恕罪。」

  「方才若不能得手,再来便是你了,何况是」地土蛇「谭彪?」符赤锦冷道:「任务失败,生不如死。此间的取舍思量,还轮不到你冷老七来教训本神君!」

  冷北海无语。符赤锦懒得再理他,一脚踢得耿照翻身俯卧,敲了敲背上的宽扁琴匣,自言自语道:「这里头贮装的,不知是什么物事?」抓着他后颈衣领,一把提了起来,不觉微诧:「怎地这般沉?」

  她自幼修习「血牵机」秘术,一遇活体便随手施展,别的小女孩玩泥狗木偶布娃娃,小符赤锦玩的却是活生生的小鸡小鸭;待年纪稍长一些,举凡婢仆乳娘、猫狗驴马,在她眼里俱是傀儡玩偶,是闲坐无聊、闺阁呢语间可以随手把玩,自得其乐的物事。

  那「血牵机」的奇特内劲如千丝万缕,动念即至,她伸手往耿照颈后一拂,牵机劲便似丝虫入体,耿照双目兀自紧闭,身躯却站立起来。符赤锦一手按他颈椎,另一只小手自琴盒的缝隙间摸进背门,气针与耿照周身的气脉相接,轻轻往前一推,耿照便垂头摆手,走到胡彦之身边。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来,同胡大爷打个招呼!胡大爷可疼你啦,为了你弄到这步田地,好惨呢!」

  她任意推挪,还真让耿照举手挥了几下,一边操弄,边侧着小脑袋同他说话,恍若玩着心爱布娃娃的小女孩,捏细的语声别有一番童趣。

  胡彦之要穴受制,神志却十分清楚,暗骂:「他妈的!这妖小娘皮疯得厉害,老子真倒了八辈子的楣!」

  符赤锦继续对耿照自言自语:「来,听话!给姊姊帮个手。」小手运化推移,耿照弯腰伸手,叉入老胡胁下,将他直挺挺地举了起来。

  符赤锦笑逐颜开,喜道:「真是亲亲宝宝!你比许大寨主根骨更好,是天生的傀儡之材。待姊姊带你回岛,炼成了如意身,咱们一辈子都不分开,好不好?」侧耳作倾听状,忽地俏脸飞红,笑啐一口:「呸,你这小坏东西,净转些下流心思,好不要脸!」

  胡彦之听得毛骨悚然,欲冲开被封的穴道,无奈那枚锁功蛇簪刺得蹊跷,一运劲便痛得难以忍受。他咬牙屡试,痛得浑身汗湿,却一无所获。符赤锦笑道:「胡大爷真是好汉!要不是你非死不可,留来炼成如意身,定也好用得紧。」笑顾冷北海:「我先走一步啦!那尾钩蛇若没咽气,记得一并带上,莫误了与当家的约期。」

  冷北海双掌横迭胸前,兀自盘膝调息,右颊高高肿起,面色阴沉,并未接口。

  符赤锦嘻嘻一笑,玉臂舒展,径控着耿照往铺外走去。骤然几声嘶鸣,硬蹄刨地如铁,原本拴在铺外的三匹健马,不知何时竟挣脱了束缚,甩鬃狂奔进来!

  符赤锦失声惊呼,连忙一拧小腰避了开来,危急间不忘运掌一推,以防刚到手的玩具被踏得四分五裂。当先那匹骏马冲入铺里,接连踩坏几条长凳,被惊吓得左突右撞,忽尔人立起来,庞大的身躯顿成血肉活墙,将耿、胡二人与符赤锦隔成两边。

  耿照叉着老胡扑前几步,握住蛇簪一抽手,迅捷无伦地拔了出来!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胡彦之痛得仰头狂嚎,旋又剧喘着大笑:「小……小耿,拔得好!」

  符赤锦才知耿照早已恢复意识,伺机摆脱控制,气得脸都红了,一拍马臀飞越鞍顶,挥掌朝他脑门拍去:「贼小子,找死!」耿照转身以琴匣相迎,凌空数道掌全拍在匣上,「血牵机」的气针纵使无孔不入,却拿坚逾金铁的百年乌檀没辄。

  符赤锦边闪躲马匹边追赶,但耿照动作委实太快,几次出手都只能打中背后的木匣,反震得她掌心刺痛,隐隐发麻。两人绕着满铺的桌板东奔西窜,蓦地一声震天巨吼,茅顶簌簌落尘,老胡终于冲开穴道,从他怀中一跃而起,翻身跳上马背!

  胡彦之马术精绝,胯下骏马挣扎一阵,陡地跳蹄人立,掉头朝符赤锦奔去!

  这下换符赤锦惊叫走避了,连冷北海也挣扎着逃开来。趁此良机,耿照回头奔出茶肆,见一骑不住在铺前打圈,马背上伏着一名面色青白的瘦弱少年,正是阿傻。

  他攀着缰辔吁吁作声,被拉着绕了几圈,终于制服马匹,一跃而上。

  「多谢你啦,阿傻!」耿照回过头去,尽量让阿傻看见嘴型,扬声大喊:「老胡!」

  胡彦之策马奔出,冲阿傻一竖拇指,笑道:「你好样的!老子欠你一回!」

  阿傻双手揪着耿照的衣角,脸上犹有余悸,突然颤抖着咧嘴,顿时难以自制,竟尔大笑起来;嗓音虽瘖哑怪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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