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夜·暗花Ⅱ
作者:小悴排版:小悴
OPENING:
19岁那一年,住在西郊。
灰黄的天光下,常有渐褪色的过时海报张贴在斑驳的围墙和电杆。破落萧索的房屋排列成凌乱的阵型。偶尔掠过的摩托总会发出令人烦躁的低音。
那是贫民楼屋顶上搭建的阁楼。在龟裂的水泥板隔热层和满是铁锈的水管间度过1996年。
住户用细铁线拉成绳子来晾衣服,尽管满是锈迹,我却总会把白色的衬衫和灰色仔裤挂在上面风干日晒。
每天黄昏的时候,都会有一班飞机从楼顶掠过。不知是即将起航或者准备降落。我可以听得见空气呼啸的声音,并以为那是美的。
常常会把音乐开到最大。那些悬挂着的衣物颤抖着随风飘舞。
白天在一家冻肉超市做力气活。到下班后,自然会比较在意休息。有的时候看见飞机巨大的阴影下那些蠢动的衣襟,竟会迷恋诸如此类的夕照。
1996年10月17日。
阴间小雨,空气清宁。
疲惫。便及早进睡。
大约午夜12点一刻的时候,被一阵呼救声吵醒。推开门,开见三个小混混把一个女生按在楼顶的蓄水池边。
那是个相貌清秀的女孩,看起来像是高中女生。穿着附近一所公立学校的制服短裙,一只帆布书包掉在地上,书本散乱开来。两个小混混强按住她的手,另一个染成黄发的家伙正解开她上衣的扣子,并发出淫虐的笑声。
我未想那许多,只是冲上前一脚蹬在那黄毛的腰侧。然后抄起搁置的砖头与另外两人动手。
那三人十分没种,没几下便鼠窜了。
我为她拾起丢落地上的书本,把书本放进书包,再交到她手中。
「没事了,你快走吧。」
她虚空着双手,悬在那里,未去接我递上的书包,甚至连被撕开的衬衣也未去扣起。我看得见她白色的内衣肩带和边沿。
头发则是散乱地披在面上,目光虚冷直射,似在看我。又仿佛透过我身,落在午夜冷清的楼宇错落,灯火稀疏。
「回吧,他们跑了,天晚。」
我再次把书包交还给她。
她撩撩发鬓,再伸手接过书包。我看见在她右眼的眼角,靠近眉骨的地方有一块暗红色胎痣。
她未说话,便走了。
在我跟她擦肩而过的那个时候,我记住了她身上的气味。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姓赵。很多人都叫我阿康。
那个女人走了之后,我开始焦躁难眠,连续抽了三根香烟。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听见一阵混乱脚步声音上楼来,接着房间的门被踹开。
还未说话,即被几个人一顿暴打,又把我按在地上。
为首的是一个微胖的秃头,大约三十多岁。他用鞋底反复踩踏我的后脑,而我抬起头来,就看一只撕裂的胸罩被高高抛起。又落下来,搭在晾衣的铁线上。
那个女孩被强按在刚才的位置,在一群小混混的淫笑声中以一个很被动的姿态沉默相对。
「你的妞?」那秃子问我。
「不。」
「那你他妈凭什么打我小弟。」
他用一只啤酒瓶子重重得砸在我前额。
「三个人,欺负一个女孩。而我只一个人,你不去骂你小弟没用,却跑来这找我晦气。」我忍着疼痛,如是应他。
他继续用啤酒瓶回答我。
一个人,从身后把那女孩架起来。被解开纽扣的衬衣依然披在她身上,乳沟和乳房边沿雪白的皮肤尴尬的曝露出来。
女孩依旧没有反抗,凌乱的头发遮住她的眼神,鼻梁和唇的形状是精美的。
先前那黄毛拾起一块砖,提起我的头发,重重的击在我前额的侧面。
「妈的,现在就搞你的妞!」
我的视野已开始迷糊,却还是刚毅的表情。有鲜血从头顶不断的流下来,我还是刚毅的表情。
某个强壮的人把女孩抱在手中,架成小童撒尿的形状。制服短裙是水蓝色,分开双腿时,被扯开成花瓣一样的造型。
秃子把她的白色内裤揉捏在手中,又回头望我。
他说:「你的妞会舒服的。」
我却歇斯底里:「不是我的妞!不是!」
四周尽是一片忘形的淫笑,而我只看见一只白色的内裤慢慢的旋转下坠。我真的忘记她的样子,只记得在她右眼眉角那处殷红色的砂迹,记得她莫名虚冷的眼神,她身上的味道。
四周尽是一片忘形的淫笑。
我再一次转醒,是在次日那班飞机的呼啸声中。
晾着的衬衣和仔裤依旧是飘着舞着,这一日晴。
如常的夕照中,除了凝固的血渍和破碎一地的绿色玻璃屑,再看不见前一夜的痕迹。
很艰难的爬起来,收拾好房间。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唱机的外壳碎裂了,却未损坏。我打开音乐。
Hotel California。
从衬衣的口袋里掏出香烟,它们竟被扭曲变形并染上凝固血渍。
风势衰微,却点了几次才可以燃。
暗 花 Ⅱ
Aug.4 a.m.06:25 A.D.2004
像寂寞圣诞 雪花路上弥漫
大地上我这里最黯淡
心中纵是有所盼 严寒没有减
风很冷 我的手 已渐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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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雪岚
我跟踪他已经35个星期。
每一天,他都会一个人到这间酒吧。点一杯「森佰加」,然后只身坐在7号台听音乐。
而我开始注意他,也正是因为每一次他都会坐在7号台。
我的名字叫作雪岚,我是一个杀手。
杀手是惧光职业。所以每一次出现,我都会戴一副宽边滑雪眼镜。因为只有这样,才不至于有人看得见我的眼角眉梢。
1999年4月16日。我和他距离最近的时候只隔着两只酒杯四层玻璃。
他坐在7号台听音乐,然后竟突然转过身示意敬我酒。
碰了一下杯子,在清脆的一声过后,彼此杯中的鸡尾酒荡漾出相似的纹路。
「小姐,我叫阿康。我们……是不是见过?」
色灯迷离,音乐凄艳。
鼻梁的滑雪眼镜闪射冷光。
我笑,摇头。品一口酒,然后转身离开。
像这样的时候,我通常不会喜欢说话。
酒吧,本来就是很暧昧的地方。
每一夜或许会有很多人在这里和你做此类的对白。而这一次却无暧昧的蛛丝马迹。我在想,他是否已知我的行藏。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一名女杀手,应该知道谨慎地面对每个人,每件事。
当在并无必胜把握的时候,就不要留下任何纠缠,学会适时的离开。
酒吧的名字是MAYA。
在离开MAYA酒吧500米的地方,我遇见一场雷雨。
女孩子不应该搭乘任何陌生人的车,而我,更不知道call taxi。
那天因为在经期,并不适宜淋雨。所以我只好走进一个单身男人的伞下。
「你好,请送我回家。」
一路上,我没有再说话。而他也没有问我家在哪里。
他只是告诉我说,「我是一名警察,名字是树。」
我本想在距家最近的地方杀了他,因为我不容许任何人知道我的住所。可是树却始终温良,并无过分举动,只是静静的为我打伞。
我知道像我这样美丽的女孩,会令男人产生邪念。
站在树的右边,肩膀不时轻擦在他举伞的臂上。伞是偏向我这一边,而他的左肩尽是一片雨水湿透。
我的鞋跟和着雨水旋律敲击在地面,并泛起相似的水纹。
时间大概是晚上零点,街道上途人稀少,灯饰冷清。其间路过一处「哈根达斯24小时店」,树问我说:「要不要宵夜?」
我知道一个在经期的女孩子不可以吃冷饮,却还是觉得他幽默。不过转念想想其实如常。
假如杀人都可以做游戏,冰淇淋为何不可做宵夜?
我说:「你为什么不问我家住在哪里?」
他点了一支香烟,笑。
我说:「树。带我回你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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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雪岚 & 树
「你,连睡觉都不卸眼镜的吗?」
是的,因为我不希望有人看见我的眼睛。杀手最不可以曝露的,就是眼神。
他递给我一张纸巾,让我擦掉滑雪镜上附着的零散雨滴。
我说不必。隔着镜片,世界就如虚冷的水花。
这样是好的。
树一直很少语。自己用干毛巾擦头发。一路上,他一直在淋雨,伞都是倾向我这一侧。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墙上挂着一个女孩的照片。长长的发丝垂下来,是女生常见的清纯发式。
「女朋友?」
「是的,」树停下来:「曾经是。」
树又递上热好的烤鹅给我吃。
我说不必。
「一年前,有一次我在执勤,看见有个小混混非礼她。就抓了那个小混混,然后送她回家。」
我笑。
树接着说:「她和你一样,不回自己家,跑到我这里。三个星期之后,成为我第一个女朋友。后来,一个月,她就和我分手。她说警察不好,去跟了先前非礼她那个小混混。」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又有点缓慢而模糊。也许是淋到感冒。
我看见照片下边那些折纸的鹤。
「呃……白色的,是她先前叠给我的。她一天叠一只,说她不在的时候,就让它们陪我,一天一只,一生一世。」他顿了顿,「叠到第三十一只的时候,她就离开我了。而那些灰色的、大一点的,是她走之后,我给她叠的。我只是希望她真的真的开心,便一天叠一只,给一份祝福她。」
那些折纸,分明是粉红和蓝。而在树的眼中,却无端成了灰白。
我尝试问他:「色盲……可以……当警察么?」
他似乎未听见,岔开话题问我问我要不要洗澡。
我说不必。
树说:「放心在这休息,放心。天亮了我带你去警局办暂住证,然后尽力找份合适的工作帮你。」
我谎称是外埠初来的女子,他竟如此热心。
那一夜我未睡。他在客厅的沙发上鼾声微作。
大约午夜三点的时候,雨收势。我便独自离开。
关门时很轻,惟恐惊扰熟睡的树与那些安静的纸鹤。
他的头发很短,微卷。睡着的时候看起来竟像小孩一样安详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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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康
1996年底的时候,我在一间冻肉超市打工。
1997年初,我砍光头飙三刀。警察抓我坐牢,却被洪盛会的丁耀出面保出来。
之后,那间冻肉超市开除我。
丁耀却叫我入了他们社团。起先我跟的大哥是四眼鸣。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1997年5月,四眼鸣被东英阿升的人砍死在金马娱乐城。
耀哥便安排我坐四眼鸣的位子。直接跟了四眼鸣的老大水佬森。
水佬森是洪盛会的双花红棍,手下四百多号马仔,六条街,十一个场。可惜1998年的5月3日晚上零点钟的时候,被杀手干掉了。
那个时候,洪盛的489龙头是七叔。那天,七叔带了最可靠的五个人去和泰国人交易毒品。水佬森在内,竟无一人回来。
杀人越货的是一个叫银狐的女杀手。她和七叔的干女儿「轻姐」勾结,意在那批价值400万的毒品。
七叔的仇,他儿子David哥很快就报了。
而我,却并无所谓。那些日子里看见两个绝色的女子被蹂躏成不似人型,我甚至有些不堪。
而这日子并非太漫长。在她们小腹微微隆起的时候,耀哥就联合东英的山鬼哥杀了David。
之后,我又上了水佬森的位。而那批毒品和那两个女人却人间蒸发。
1998年12月25日圣诞节的时候,耀哥死在自己的车内。
是定时炸弹。而前一天平安夜,有小弟说在一间叫MAYA的酒吧内似乎看见银狐。
之后,我成为那间酒吧的常客。
除了银狐和轻,我其实还希望遇见另外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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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菱香
1997年10月13日。
我是一个妓女。
——「你叫什么名字?」
「菱香。」
「我是银狐。」她放下仍在冒烟的一对手枪。
「为……为什么……不杀我?」我蜷在尸体间,战兢问她。
「我,不杀女人。」
华冠星海娱乐城1717包间。
一个叫银狐的女人杀死七个人,然后离开。
……
1999年4月17日。
我仍是一个妓女。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一个同样美丽的女人在同一个地点杀了七个男人。
她没有问我名字。也未留一句话。
她用仍在冒烟的枪口指着我,指着我。
戴着边框很大的弧型滑雪眼镜,闪着冰冷的强烈反光。
她目光落在我的眉骨,枪口弥散硝烟,然后她离去。
我记得,她和她拔枪的动作一模一样,脚步声也是相像。
同一个牌子的高跟鞋。
警察赶来的时候,我靠在包间门口的墙壁上。
吸烟。
那一天,我擦了很深很深的白色粉底,打很浓重的眼影。眼线和唇线都勾画成出离的线条。
警察很快赶来现场,一个年轻的警察操当地口音:
「请随我走,做一份笔录。」
我喜欢听他说话的声音,那是舒缓而柔和的语调。
墙壁上沾着那七个男人死亡瞬间飞溅的鲜血,K厅的音乐依然没有停,是老鹰乐队的加洲旅馆。
On a dark desert highway, cool wind in my hair
Warm smell of colitas, rising up through the air
Up ahead in the distance, I saw a shimmering light
……
「林秀树/FI:6308/27岁/特事二科/二级警司。」
我看见他夹在胸前衬衣口袋边沿的警官证,衬衣整洁而白净。
「我是菱香。」我告诉他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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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树 & 菱香
做完笔录,已经是1999年4月17日21点5分。
那夜阴冷,空气湿潮。
抬头不见月色。层云低涌。
菱香按下手印的时候,我发觉她的手相精美。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指纹的印记清晰却显浅淡。我看得出她的憔悴。
忽然下雨。
一路上,我都是为她撑。因为我知道,一个化浓妆的女人,是不可以淋到雨的。因为那看起来很像哭过。
女孩子,怎么可以在我这样一个外人面前哭呢?而一个像她这样的妓女,更应该知道坚强和做秀。
「警官,到津泰路那个站排,我可以call taxi。」她一直是低头在走,我看见她的高跟鞋踏在雨水泛起的水纹。
她说:「谢谢你送我,我得走了,我有点冷。」
这乍暖还寒的小雨夜晚,她穿着薄如轻莎的连衣裙,灰色系,印染着精细暗花。我跟她距离最近的时候,只隔着我一件衬衣,感觉她在微微发抖。
共她行的这路段,在19个小时之前曾走过一次反向。而前方500米是间酒吧。
「请你喝杯暖咖啡吧,菱香。」我喊她的名字,在她发间嗅到暗香。
她点了摩卡。
而我是蓝山。
「树,你常来?」
「不,初来。你呢?菱香。」
「是的,我,常来。」
「为什么坐7号台,有什么特殊意义?」
「不,没有。」她吸了一口烟,「你需要吗?树。」
「不,抽烟……很好吗?」
「不,只是眷恋而已。在它触到你嘴唇的刹那,干燥的皮肤会觉得敏感,而尼古丁和烟气碱合成一股迷雾,你把它吸进口腔,到喉管深处,再到心肺。」菱香用一个幽雅的姿势脚注这个过程。
色灯下,吸烟的女人都是冷艳的。
她说:「你把它吐出来,」她把它吐出来,是淡淡的雾,色灯下纠缠成暧昧的线条:「这像一个轮回,死亡或者极乐。」
「我曾经有一个女友,她也抽烟。」
「后来戒了么,树,她后来戒了吗?」
「是的,戒了。她吸白粉。」
「你爱她吗?」
「菱香,我想……你比我清楚什么是爱。那些汹涌的,或者温馨的,那些可是爱?」
菱香想了很久,她把双腿交叠成优雅的坐姿。然后品咖啡。
他注意到咖啡杯的边沿留有她唇彩的痕迹。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喜欢现在放的这首歌吗?树。」
他未回答她的问句,他的目光落在她右眼的眉角。他跟唱着,那是他熟悉的旋律……
My head grew heavy and my sight grew dim
I had to stop for the night
……
她们本是对面坐着的。
她却坐到他的身边。
他想了很久,把头埋进她垂下的发。用鼻尖触到她的后脑。他闭着眼,在吻她的后颈。
Up ahead in the distance, I saw a shimmering light
My head grew heavy and my sight grew dim
I had to stop for the night
……
Light是灯,night是夜晚。
在这相似的发音中,这个警察会否成为这夜的灯?
他的吻是温热,气息渐乱。
她突然开始害怕天亮,于是她从旁边的留言版上撕下一张黄褐色的纸片。林秀树,她开始一遍一遍的写他的名字。
我的名字叫林秀树,我是一名警察。我的编号是6308。
我不知道那一天我为什么会醉。我把头埋进她的发间吻她,她一直在吸烟。
厚重的粉底在菱香的面上集结成凄冷的苍白。
睫毛、眼线、唇彩是野性的黑。
这是我唯一看见的两色。
她是双腿交叠的坐姿,我的手放定在咖啡杯、打火机和555香烟的烟盒之间。酒吧的音乐一直在回旋,就如我的吻。
她用眉笔在一张黄褐色的纸片上写我的名字,如同写下情书。
有侍者告诉打佯的时候,记得是菱香扶我站起来。在酒吧的门口,似乎撞到一个男人。我知道他是东英社的阿康,我并不怕他。
6308,我是一名警察。
「去你家,还是喜来登?」她很直接。
我却只想淋雨,把雨伞叠合起来放进她挎包。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GUCCI的牌子,不知是不是精美的赝品。是漂亮的,合衬她的气质。而我的伞面却印着「范记祛火凉茶」。
我合拢她挎包的拉链,然后一直走,一直走。
路过一间哈根达斯24小时店,她问我:「要不要宵夜。」
我笑,想起昨天那个女孩。
我想起曾对她说过故事。而她还好吗,在这夜她会否独自淋雨,记得加衣。
雨水败坏菱香的妆容,我还是带了她回家。
她看见我女友的照片,并赞她的美。
我想和她说她的故事,而她却偏过身望向窗外,她的背是单薄的,裸露的肩膀上沾着碎的水花,潮湿的发低垂下来,发尖滞留水珠。
我惟有从身后抱她。
「菱香。」我轻轻叫她的名字。
她的乳房是柔软的,腰也是纤细。
我吻她后颈就如初,她微有些颤,手中的挎包滑落地上。
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也不知什么是我想得到。
一年之前,在这个房间,有一位女孩离我而去。我留下她的照片和折纸。
一天之前,在这个房间,另一位女孩不辞而别。她告诉我喜欢隔着眼镜弧面穿越水花观望虚冷世界。
她只留这句。
如今我吻着这个叫作菱香的妓女。她的身体像一尾鱼。
我突然想到香烟的轮回和譬喻。原来那只是刹那间,触到干燥肌肤的原始感应。
而我转过身,把她压倒在地上,也碰落搁置已久的千纸鹤。
而阴茎却是诚实的,它的诚实使这室内每一寸空气开始变得焦躁。
热吻纠结在一起,于她的鼻息催动,动作变得麻利局促。
「树。」她叫我的名字,把指尖插进我的发。
我分开她腋下的隐型拉链,她的手指一下一下按在我的颅骨。
只是轻轻叫喊着我的名字,像是呼召。她未吻我。
我把她的裙子褪去,整个褪去。那像薄的轻纱裹在她身,她是一份被打开的礼品,精美的无懈可击。
或许她的内衣是粉红或者水蓝,姹紫或者艳黄,在我看来却只是灰白。
有人说妓女因为性交繁多,所以性器的色泽会是黑而黯淡。而在我看来却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