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折 狮子搏兔,翠微公主
劫兆醒过来的时候,洞里已不见文琼妤的踪影。
他一跃而起,头一个念头掠过脑海:“糟糕!文姑……她被人掳走了!”慌忙四顾,却不见半点凌乱痕迹,洞外湿漉漉的草地上两行小小足印,行向林间深处,敢情文琼妤竟是自己走出去的。
劫兆将长剑插入后腰,循迹一路追去,才奔出十余丈,便听见潺潺水声;拨开林叶,一条清溪赫然出现在眼前,蜿蜒着向山下流去。溪畔土地平坦,沿溪俱都是拳头大小的洁白鹅卵石,无棱无角,光润可爱。
一人伏在溪边一颗大圆石上,小手里死死攒着一根枯长竹竿,浓发披面,背心剧烈起伏,正是文琼妤。
劫兆飞掠过去,脱口叫道:“你怎么了?”声音急得都尖薄起来。
文琼妤颤声道:“衣……衣服!别……别让漂走啦!”抓着枯竹不放手。就着湍急的水流飞沫中望去,黄油油的竿尖在白花花的激流间载沉载浮,依稀挂着几匹深浅不一的黄布,有丝有罗。劫兆不及细想,接过竹竿一把甩上岸来,竿上挂的却是文琼妤先前穿的黄罗衫子、鹅黄肚兜等,其中还有一条细致的薄绸长幅,似是女子下身所用的腰巾。
劫兆瞧得一怔,胸口怦怦直跳。顺着眼角余光瞥去,文琼妤斜靠在石上,闭着美眸娇喘细细,白貂裘下露出一双晶莹圆敛的赤裸玉足,红彤彤的脚掌心如水晶糖梅一般,说不出的粉嫩可爱。
她气力用尽,抓着前襟的小手软软垂落,貂裘绒襟微敞,露出雪白诱人的深深乳沟。果如劫兆所料,白貂裘下竟是一丝不挂。
劫兆尴尬地弯下身去,从怀里掏出“蓝田玉炼丸”喂入她口中,文琼妤“嘤”的一声,缓缓睁开妙目,美丽的小脸上似笑非笑:“瞌……瞌睡猫!舍得醒啦?”劫兆又好气又好笑,不觉瞪大眼睛:“乱跑出来又昏倒的人,有资格教训别人么?”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文琼妤俏脸一红,低声道:“把……把衣物拿给我。”
劫兆故意取笑:“你大清早跑出来洗衣,难不成要湿漉漉的穿回去?既然洗了,就得披晾起来。”轻手轻脚将她抱起,放落一处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溪石上,回身将竹竿架在两树之间,将串在竿上的衣物一件件拉平晾好,动作放得极缓极慢,手指拈着湿布细细抚摩,从黄衫、肚兜一直到汗巾罗袜。
刹那间,文琼妤不禁产生错觉,仿佛他指下触的不是湿淋淋的贴身衣物,而是她细嫩敏感的肌肤,由胸口、乳尖一直到腿心足踝,光用眼睛看,整个人都酥麻起来,魂儿一飞,羞得别过头去,嗔怪道:“快……快别胡闹啦!都……都成什么样子?”
玉人含嗔的模样不可方物,被粼粼水光一映,直如天仙一般。劫兆看得心底一阵怦然,捏着湿衣的双手垂放下来,定定地瞧着她,一步、一步向她走了过去。
文琼妤被他灼热的眼神盯得全身发热,仿佛要融化似的,胸口“砰砰”剧烈跳动着,周身软绵绵的半点力气也无,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他过来啦!”害怕、无助之中,隐然有一丝难言的昂奋与羞耻,恨不得立时晕死过去。
劫兆走到她身后,将她柔软的身子环在臂间,滚烫的嘴唇轻轻贴上柔嫩的颈侧肌肤。文琼妤浑身一颤,闭着眼睛“唔”的一声,带着鼻音的呻吟又娇又腻,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捂住小嘴,心想:“我……我怎能对自己的亲弟弟,发出这般……这般淫荡的声音?我……我到底是怎么了?”理智不过运作片刻,旋又被男人的细细厮磨弄得低呜起来,宛若一头心满意足的猫。
劫兆把脸埋在她领间,用鼻尖嘴唇描摩着她完美姣好的颈线与锁骨,整副心神都被肌肤所散发的芳草清香所攫,霎时间连浓烈的情欲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只觉所拥、所嗅无限美好,喃喃道:“你好香……好香……”
文琼妤不禁一荡,忽又涌起满心怜惜,伸手抚摸他的面颊,柔嫩的樱唇像小鸟般轻轻回啄着,吐着温热的芝兰气息:“阿兆喜欢姊姊么?”
劫兆拥紧了她,闭着眼睛享受佳人凉腻的唇触,低喘:“喜欢!我……好喜欢姊姊!”
“姊姊”两字一出口,先前的尴尬、矜持仿佛都随之成空,劫兆回吻着文琼妤,一边将她柔软的娇躯搂得紧紧的。文琼妤低吟一声,仰起姣好的下颔,四片湿热的嘴唇终于粘在一起。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也不知过了多久,姊姊的嘴唇缓缓离开,柔软至极的唇瓣微粘着他的唇上凹陷,连分开都显得无比依恋。尽管怅然若失的感觉如潮水般袭来,劫兆却舍不得睁开眼,仿佛这样能使唇上的美妙触感保留得更久一些,永不忘怀。
半晌两人一齐张开眼睛,才发现彼此的脸都红了。
文琼妤轻咬嘴唇,羞涩一笑:“姊姊的颈子乏啦!亲不下去。等会儿……等会儿再让你亲。”
“好。”劫兆一怔,忍不住微笑起来:“姊姊先歇会儿,等一下我再亲你。”
“嗯。”文琼妤嫣然一笑,螓首偎在他肩上。
两人就在溪畔晒太阳,谁都没有说话,却再也自然不过。
劫兆佳人在怀,舒服地躺在大石头上,忽然心念一动:“姊姊这般好洁,只怕洗衣还不是她第一想做的事。”轻轻将文琼妤挪开,褪了靴袜,涉到溪浅处;赤脚一碰溪水,猴儿般又叫又跳:“哇!这水好冰!”
文琼妤眯着美眸,以手覆额,笑道:“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劫兆嘻嘻一笑:“姊姊想不想洗澡?”
文琼妤被说中心事,俏脸一红,轻声叹息:“我若入得溪里,只怕撑不过片刻,就算吃尽那瓶‘蓝田玉炼丸’,也抵挡不了山溪水寒。”劫兆露出诡秘的笑容:“我若能教姊姊洗个舒服畅快的热水澡,而且想几时洗便几时洗,尽如姊姊之意,姊姊如何谢我?”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文琼妤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蛾眉一挑,似笑非笑:“你想要什么?”忆起昨夜马上洞中的旖旎风情,羞耻之余心儿一阵酥痒,貂袍中赤裸的腿间竟有些温腻。劫兆与她心有灵犀,邪邪一笑:“我想……我想……”一双贼眼净往文琼妤周身打转。
“不说,拉倒便了!”文琼妤又羞又气,又觉好笑,佯嗔薄怒的模样分外动人。
“姊姊别生气,我想同姊姊一块儿洗澡。”
“想得挺美!”文琼妤横他一眼,自己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劫兆哈哈大笑,回身往山洞的方向走去,一边转头说:“姊姊且等我片刻,我去寻些物事来布置。一会儿入水洗浴时,姊姊可不许赖……”话还没说完,突然一脚踩空,下半身飞快没入地中!
文琼妤掩口惊呼,所幸那个陷坑掘得不深,仅至劫兆腰际,坑中也无尖竹刀阵,看来是猎户挖来补些兔子山羊等小动物之用。劫兆双脚踩稳,撑着坑缘一跃而起,回见那坑挖成四方形状,坑底平坦,乐得一击手掌:“姊姊!你瞧老天爷多疼你,连浴池都替姊姊备好啦!”
文琼妤拍着心口,蹙眉道:“还胡说八道!来给姊姊瞧瞧,有没摔伤摔疼了?”
“没事,没事!”
劫兆连连摇手,从溪边捡来大量的扁平溪石,沿着坑底、坑壁将石片砌起。他手脚利落,不过盏茶的工夫,就把陷阱土坑变成了一处砌石方槽,还置入一块凳形的平顶大石,贴壁放好。
“少时姊姊入浴,可坐在石上歇息。”他一抹额汗,边向文琼妤解释。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文琼妤睁着一双妙目,看他拔剑劈开林中枯竹,从溪边挖了条细窄水渠,埋竹为管。当掘开溪边最后一段,冰洌清澈的溪水沿竹管引入石槽,不一会儿工夫,五尺立方的槽里盈满溪水,如同一只天然的大浴桶。
劫兆用一片扁石将竹管的源头堵起来,从山洞中引来火种,在砌石槽附近升起篝火,选了十几枚拳头大小的石头放入火中烧烤。片刻后石头被烤得发黑滚烫,劫兆以两段青竹夹起石头,投入砌石槽,一枚、两枚、三枚……放不到一半,槽中溪水已冒出腾腾热气,宛如温泉一般。
他把晾衣的长竿架到篝火与砌石槽之间,对文琼妤笑道:“姊姊快来!乘热洗浴最是舒服。”闪身躲到衣物之后,继续烘烤石头。
文琼妤见他生火烤石,便已想到此法,暗赞弟弟聪明;见他以湿衣为屏,丝毫不唐突轻佻,更是芳心窃喜:“在他心里,毕竟还是有我这个姊姊的。”心底却有一种奇妙的异样,仿佛被男人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倍觉心动。
她咬了咬嘴唇,红着脸褪下貂裘,掩着赤裸的胸脯长腿滑进砌石槽,热水浸入全身毛孔,舒服像是要晕过去似的。
劫兆听见她“嗯”的一声低吟,便知姊姊舒服已极,想象她洗浴温泉的美态,心猿意马中又觉十分满足。两人隔着湿衣,一个默默烧烤石头,一个掬水轻揉雪肌,半晌之后,才由劫兆打破了沉默。
“姊姊,我们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说话很清亮的人。”衣后热气蒸缭,仿佛连她的轻笑也变得朦胧起来,带着一种怀缅的淡淡氤氲。“那时我才四岁,其实父亲的容貌我也记不真切。我娘是老夫人的贴身婢女,年纪还比父亲大了几岁,我娘怀我的时候,据说老夫人大为震怒,将她贬到乡下待产;一直到我三岁多的时候才把我们母女俩接回香山,也不让父亲多见我。”
“所以……我只记得他的声音。父亲的声音,像是个开朗天真的大孩子,他逗我玩的时候,自己笑得比谁都开心。”
“老夫人?”劫兆把一枚圆石投入火里,手上的青竹被灼得窜起轻烟。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就是我们的祖母,当年说起香山蘼芜宫的‘舞袖流芳’蔚青苏,魔门十二宗脉里没有人不忌惮三分的。魔门女子多英杰,‘夜后’萧雨魄、太阴阁主古玉含还有我师傅都是其中的佼佼者;再要往前推一辈,就要属老夫人啦。”
“她还活着么?”
“还在。父亲身故后,老夫人再次接下蘼芜宫主的大位,忍辱与四大世家周旋,至今还是香山的宗主。”文琼妤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感的波动。劫兆却禁不住问道:“武瑶姬送来阴牝珠,也是她的意思?”
文琼妤淡然道:“阴牝珠的炼制方法,自来是香山蘼芜宫的不传之秘。老夫人始终不放弃制造阴牝珠,图的是恢复蘼芜宫的基业。我师姊从小被埋入‘珠核’,以元阴养珠,所以身子发育的速度只有寻常女子的一半,明明已经二十六岁,身体却只长到十三岁的程度,还是她天生身体强韧,才能顺利诞出阴牝珠。据我所知,其它被挑选出来入核的百余名女童,没有一个存活下来的。”
劫兆听得毛骨悚然,转念一想:“是了,武瑶姬饱尝养珠的痛苦,长大成人后只有更加痛恨蘼芜宫,决计不会受祖母的指挥。二叔对蘼芜宫友善,阻止其它三大世家的败类蹂躏香山女子,她便设计让冯难敌杀了二叔。”香山对他毕竟是太过遥远稀薄的东西,劫兆想问的是更切身的事。
“姊姊……见过我娘么?”
“应该见过。在香山大战之前,我们至少一起在蘼芜宫待过一年。”谈到旁人,文琼妤的口气明显轻快许多:“我见过你娘的画像,真是个美人,而且眼神烈得很,也难为她在劫震身边这么许多年。阿兆,关于你娘,你知道多少?”
劫兆拿着青竹胡乱打火,摇头道:“她是我娘……就这么多。”
文琼妤听得都心疼起来,柔声道:“你娘姓云,闺名叫‘引真’,当年是中京第一美人,她与劫震可算是青梅竹马,两人一块长大。劫震对她十分倾心,想来你娘亲还在做姑娘的时候,对劫震也是颇有情意的。”
这就奇怪了,劫兆心想。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如果娘是爱着爹……不,是爱着劫震的,那么,从小弥漫在兰香院里那种相敬如“冰”的气氛又是怎么回事?童年时还不觉得,等长大了、懂得男女情事之后,劫兆才突然醒悟:原来横亘在父母当中的那种冷漠与对抗,绝非是床第间的不和谐,那是发自内心的厌恶与憎恨,彼此无法碰撞出火花,只能不断累积伤害。
似是感应到他的迷惘,文琼妤柔声续道:“他们原本是一对很匹配的璧人,可惜你娘姓‘云’,这个姓氏在中京曾与劫家一样显赫,只不过是在前朝。你的外曾祖父云亭海是宇文王朝的上柱国、镇军大将军,封谯国公,宇文家覆灭后,云家率领所部转战于巨鹿水以北,一部份随玄皇一系北出幽燕之门,另一部份则投降新兴的伏家王朝,被缴械夺兵,成为软禁在中京里的无权贵族。”
“你母亲云引真,正是云家嫡长房所出。她哥哥云中鸣……也就是你舅舅……十八岁上便率一支百余人的武装骑队斩关北上,前往北俱州投奔九幽寒庭。这件事当时震动朝野,云家从此遭受严密监视,直到你外祖父云瀚身亡,朝廷对云家的猜忌都不曾消失。”
接下来的故事就很容易想象了。
身为伏家新政权的左右手,绥平府劫氏绝不可能接受云家的女子,少年劫震与云引真被残酷地拆散了。正当云引真痴痴等待劫震克服万难、守诺前来迎娶时,劫震却娶了门下侍郎的女儿,顺利承袭云阳县公的爵位,彻底压倒老宅的反对势力,并在翌年生下长子劫盛,仿佛向所有人昭示婚姻的美满幸福。
孤苦无依的云引真伤心欲绝,悄悄离开了中京这个断肠之地。
“后来呢?”劫兆问。
“后来你母亲在旅行途中遭遇山贼,被我们的父亲所救,带回香山。”文琼妤娓娓说道:“据说父亲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打开你母亲的心防,并且不顾老夫人反对,执意娶她为妻。你母亲在香山的时候,父亲始终以礼相待,尽心尽力的照顾她、疼爱她,直到洞房花烛夜得她首肯,这才占了她的身子,两人结为连理。”
“啧啧!”劫兆拎着青竹品头论足:“看不出,我老爹原来还是个多情种。”
文琼妤又好气又好笑:“有你这么说话的么?过来!让姊姊好生教训一下。”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劫兆用削薄的竹篾编成简陋的篮状物,盛了七八颗烧热的石头,嘻皮笑脸推过衣幕:“来啦、来啦!客人请让让。”文琼妤没想到他真蹭了过来,低低惊呼一声,掩胸没入槽底,水气蒸腾间只见她露出半截粉颈,长长的湿发握成一束,晶莹的玉颊红扑扑的,说不出的娇艳可爱。
劫兆模样懒惫无赖,倒也不敢真的靠近窥看,用青竹夹起一枚滚烫的石头,笑着说:“姊姊往后坐一些,别给烫着了。”文琼妤掩胸往另一边挪去,直到粉背靠上砌石壁,脚下踩的石头颇为温热,却已不怎么烫人,正是劫兆先前放落的烧石。
劫兆见她退远,这才小心翼翼将石子沿池缘放入,唯恐烫着了姊姊;放下三四颗又问:“姊姊,这样会不会太热了?”文琼妤微笑摇头,眼波盈盈,一双妙目直盯着他。劫兆被她看得心神一荡,也不知怎么突然尴尬起来,忍不住抓头:“我脸上开了花么?姊姊老看着我。”
文琼妤笑道:“我现下终于明白,为什么岳姑娘这般爱你啦。”
劫兆笑道:“那是我的好姊姊才有这般待遇。就凭那个坏脾气的小娘皮?哼!”文琼妤忍俊不住,掩口笑了起来。
劫兆看得有些呆傻,唯恐国色当前,自己难以把持,又推着竹篮石头爬过衣幕,心头兀自怦怦狂跳。两人就这么隔着衣服,天南地北的聊了开来,劫兆仿佛找到一处前所未有的宣泄口,将心中所有一股脑对她说了,就连与妹妹劫英的私情、梦中老人传授武艺等俱都和盘托出,全无保留。
“我第一次在照日山庄大厅里看到劫英望着你的眼神,”文琼妤摇头轻叹,幽幽道:“就知道那小姑娘肯定给你害了。她眼里的情思缠绵,连瞎子都能看出,恐怕劫震心里也明白得很。劫真阴谋久布,更加不会一无所觉。”
劫兆面上微红,随即一阵黯然。
“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帮劫真害我?”
文琼妤摇头。“她未必是想害你。如果按照她的剧本走,你现下应该在大理寺的牢里,不但躲过了劫真劫杀车队的布局,也比待在外头安全。大理寺是姚无义的管辖范围,这位姚公公麾下颇有高人,劫真要从他手底下灭口,只怕没这么容易。我想你妹子未必尽知劫真的盘算,但陷你入罪能在这个敏感时刻,把你和劫真的联系完全切断开来,所以她才愿意协助劫真。”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劫兆想起当夜缠绵之后,妹妹对他说过的“这次,轮到我保护你了”云云,不觉一惊:“照姊姊的说法,倘若我妹子有意助我,万一教劫真发现了,岂不是……岂不是……”再也说不下去,额间冷汗涔涔。
文琼妤沉吟片刻,摇头一笑:“你这个小妹子,想的可比你多得多。我料她必有后着,不会没有防身之计的。我们出京当日,她便早早进了宫,倘若她在宫里有人,劫真也莫可奈何。从她把囚你入大理寺视为是保护措施来判断,在皇宫里接应她的人或许正是姚无义。”
劫兆听得茫然,忽有些自暴自弃,惨笑:“这些事太复杂啦!我弄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文琼妤柔声道:“你不想明白究竟,就不需要弄懂这些。只是有人费心害你,也有人费心救你,无论你想报复或报答,都必先费心了解才行。你如果真的不想明白,姊姊会保护你的,但教我有一口气在,决计不让别人伤害你。”
劫兆闻言一凛。
“姊姊弱不禁风,犹有这份担当,我连这点小事都想逃避,还谈什么变得更强?又想保护谁人?”沈静心思,将文琼妤所言理过一遍,果然觉得劫英与姚无义隐有牵连……恐怕还不是一般的牵连,否则将自己送往大理寺囚禁一事变数太多,未必是明智之举。
但,姚无义是当今内廷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连劫震都要小心奉承,劫英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妙龄少女,就算有先皇赐下的郡主名衔,姚无义又图她什么?要说两人私下有什么联系,那真是匪夷所思了。
“劫真对劫府的算计、我师姊的谋划安排,也都是匪夷所思。”文琼妤含笑纠正他:“谋略一道,须根源于事实证据;从已经发生的结果推导动机,远比直接猜测动机来得接近事实。你凭空推想姚无义为何听命于劫英,当然是匪夷所思,但从已知的线索来判断,似乎事实就是这样。将来线索更多了,动机自然显现,眼下的‘匪夷所思’不攻自破,你便不觉奇怪了。”
劫兆若有所悟,沉吟道:“姊姊的意思,是只要依据事实来思考,就不会被轻易迷惑?”
文琼妤拍手赞道:“弟弟好聪明!”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劫兆嘿嘿一笑:“那是老师教得好。秀师座下的‘文武双璧’之一,果然不同凡响。”文琼妤笑啐:“嘴贫!”
劫兆与她调笑片刻,又陷入沉思。按照姊姊的说法,当年母亲嫁与香山之主,那是明媒正娶的好姻缘,是劫震反悔了、心痛了,才有后来的横刀夺爱?既然如此,又为什么留下自己这个祸胎?用来威胁母亲,还是用来挟制香山蘼芜宫?
还有劫真与劫英。
三哥……不,是劫真。劫真年纪轻轻,却能吸收武瑶姬、司空度,甚至失踪多年的六绝高手“万胜天君”冯难敌为他所用,必然与他的身世有关。劫英若能恃姚无义为依靠,也必定是因为同样的理由。
劫英在他心里的形象已变得朦胧难测,不再是他所熟悉、眷爱的那个任性妹妹,只是想起来还会隐隐作痛,所以劫兆尽量避免去想、去猜测。劫英……他是指现在的劫英,而非停留在记忆里的天真小女孩……比他优秀太多了,她的思路与盘算都不是劫兆所能及的,自惭之外,还有一股说不出的遗憾与痛苦。
父亲……不,是劫震。那个半生风流、却为“大日神功”放弃生育能力的男人,究竟收养了什么人的孩子,又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有着什么样的隐忍与图谋?
但这些都与我没有关系了,劫兆想。
现在,他唯一的亲人只有姊姊,那个花名满中京的风流劫四爷已经死了……或者该说“从来不曾存在过”……他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与姊姊隐居起来,不再搭理这些烦心的江湖事,或许将来还有机会遇到盈盈……
文琼妤的内衫单薄,不多时便已干透。劫兆从山洞里取来大氅,给姊姊抹干身子头发,文琼妤躲到大石后将衣服穿好,披裘而出,整个人分外精神。劫兆打了一只兔子,又采了些山果权充午饭,文琼妤的食量极小,只吃一小片兔腿肉、一枚野桃就饱了,似乎她爱蔬果清水还在肉食之上。
饭后收拾完毕,劫兆在林里掘了个浅坑将侯盛埋了,撮土为香,暗自祝祷:“侯盛,我从小受你照顾,为你料理后事也是应该。我姊姊不是故意杀你的,要怪,就怪造化弄人,谁都是身不由己。你冥路有知,来世只好做管家,别再做江湖人了。”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削木为碑,仍是刻下“侯盛之墓”四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反复翻阅那卷录有“空幻幽明手”的革卷,见记载的手法颇为巧妙,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按卷中心法试练了大半个时辰,练得全身气血翻涌、五内欲裂,只差没呕出几升鲜血来,不觉怒起:“他妈的!什么六绝高人、什么‘血海钜铸’炼青邪,一样拿本少爷的见鬼身体没辄!有本事,写一部老子能练的武功来瞧瞧!”差点把革卷掷下山去,一想它毕竟是侯盛的遗物,勉强把东西收进怀里。
回到山洞,见文琼妤正四下拾缀,玉一般的小手里握着一束青草,轻轻扫着干爽的岩石地。她背影极是婀娜,纤腰款摆、长腿苗条,及腰的长发乌缎也似,末端还挂着些许晶莹水珠,被摇曳的焰火一映,秀丽难绘难描。
劫兆从身后将她一把抱起,文琼妤惊呼一声,转过小脸,粉嫩的樱唇随即被他衔住。她“嘤”的一声挣扎几下,渐渐婉转相就,身子软绵绵的偎在他怀里,任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