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番外之二(私設審神者視角)

2018年03月18日17:5722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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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妳真的要接下審神者這個位置嗎?」

「是的,」被喚作凜的女性含笑回答「這種事也只有我能做。」

「就為了報仇嗎?」年長的男人擔憂的著看著她「我知道妳失去妹妹,心情激動是難免……但是戰爭總有傷亡的。審神者的工作那麼危險,大家都是能免則免,反正時空政府只規定每個家族至少要推出一人擔任審神者,妳妹妹已經犧牲了,政府不會再要求妳們家族找人接手。妳又何苦呢?」

岡部極力勸著「就我所知,妳已經考上時空領航員的資格了吧?這年頭能考上的女性不多,當初妳也是為了追夢放棄繼承家業,好不容易到手的夢想妳難道要捨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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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科技所賜,回到過去再也不是夢想。時空儀的發明不僅滿足了歷史學家解開歷史謎團的需求,也帶來極大的商業市場。只要肯花錢,就能目睹歷史偉人的風采。不過同時為了防止人們濫用時空科技造成不公平的現象,時空政府也立下新的法律,時空儀僅僅只能為考古或觀光目的提出申請,停留的時間也受到嚴格限制。而能實際監督並防止人們過度參與歷史的,正是時空領航員。是被人們譽為最有前景的工作之一。

作為旁系,對繼承也毫無興趣的神谷繪凜,對這一領域有相當大的興趣,多年努力下她也終於取得領航員資格,無奈當初說好一起見證的人,卻已經不在了。

突然找不到人生方向的她,決心走向妹妹當初所選的路。也許只有這樣,才可以稍稍緩解心中的傷痛與無措吧?

「考上還是可以選擇別的路吧?何況當初說好要考取資格給她看的,現在她看不到也沒意義了。再說,亂世之中,又有誰能獨善其身?與其默默傷心卻甚麼也做不了,我還是比較希望親自上戰場為她討個公道。」

「妳喔……實在是……」

「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啦!岡部先生!」繪凜死纏爛打「我年過二十,身心狀況也穩定,又是占卜術世家出身,多我一個這麼優秀的戰力不好嗎?只要你以資深審神者的身分,動動筆幫我寫個推薦書,其他我就不煩你,這樣可以吧?」

在繪凜的強烈要求下,岡部算是勉強答應了。時空政府當然十分歡迎像她這樣的年輕戰力,快速通過審核後,神谷繪凜以新任審神者的身分,來到專屬的本丸,迎接一振又一振的刀劍。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經營好自己的本丸是沒甚麼大問題。雖然免不了經歷一段生疏的磨合期,但到底她與第一把刀劍‧歌仙兼定,性格十分投契。愛好風雅的歌仙為自己的主人是個優雅女性感到相當自豪,甚至為她的占卜之力崇拜不已,有著相同的興趣,刀主之間很快就建立起默契。

除了後來的刀劍們偶爾會抱怨歌仙訂下的風雅規矩太折磨人之外,她的本丸可說是一片和諧,完全沒有狐之助所警告的神隱事件。

唯一讓她煩惱的,是時空政府派來的上司。

安田是個喜歡倚老賣老的人,也不相信神靈。為了政府派他照料審神者的事一直不樂意。完全沒有用心去了解審神者們在前線的需求,屢生衝突是常有的事。惡性循環下安田也習慣拿年輕審神者出氣。小則謾罵,大則苛扣經費讓審神者連基本生活都成問題。雖說職場免不了以大欺小的惡習,但是身在戰場卻還這樣內鬥,實在讓人瞧不起。

所以,當她看見安田被頂嘴時,心裡也是相當訝異的。

當時她已有數年資歷,被安田叫喚回現世,輔導即將投入戰場的第二批審神者。就是那時,她看見了。頂撞安田的,是個年紀輕輕的少女。沒記錯的話,那是堀川家的人。那個歷史悠久但是曾經出了個大罪人的堀川家。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繪凜不懷好意的瞇起眼看著兩人爭執。

該說真不愧是出身罪孽家族的子孫嗎?年輕審神者避之唯恐不及的安田,她居然也敢當面頂撞?難道這就是老話說的,惡人偏有惡人磨?

嘛,讓安田受受教訓也好,否則他還以為咒術師們都好欺負呢。繪凜不動聲色地旁觀這場難得的鬧劇,直到上司先生被一拳打倒在地上時,她才忍著笑意,裝作和事老般地走過去安撫兩人。

「所以說,妳這是在發洩甚麼呢?」在第十七次目睹那個男人被一腳踹在臉上時,她終於忍不住問道。

那孩子是年紀輕,但是既然踏上了戰場,就必須學著長大了。許多荒腔走板的事也得學著睜一眼閉隻眼,更何況活在別人掌心上,一動一靜早已由不得自己,想活下去,就只能拋開尊嚴,裝著笑臉,學會逢迎,才是亂世中的生存之道。

我沒妳那麼虛偽。被唾面被毆打還得裝作感恩戴德的樣子,這種事我做不來。

那孩子硬是甩她的手,撇過頭去。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也不想依靠任何人。何況對那種人搖尾巴也沒好處。

說完連看也不看一眼,碰的一聲摔上門,留下尷尬的預備審神者們,看著老舊的門鎖因為劇烈撞擊,垂死掙扎地晃了幾下後,摔在地面跌個粉碎。

之後安田基於身心健康等理由,硬是把堀川若葉塞給了她,說是既然投緣,就幫忙好好管教。

投緣?她差點沒笑出來,那傢伙是哪隻眼睛看見她跟堀川家的投緣了?她不過是說句場面話,還被人家摔臉色呢。

不過抱怨歸抱怨,既然上頭交代的事情,她就會去完成。

起初管教工作確實很辛苦。堀川若葉性格孤僻,並不與人來往,好心勸阻她的話也是完全聽不進去。每每回到自己的本丸後,歌仙總是好心提醒她,太過生氣容易長皺紋,到時就不風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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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我能怎麼辦?」她難得地累癱成大字型躺在地板上「一個不服管教的後輩,加上一個虎視眈眈的上司,夾在兩者之間,我怎麼做都不對。」

「主人,這點我就要說說您了。」歌仙嘆口氣,放下手中的毛筆「您平常在上司面前多麼伶俐機敏,怎麼到了後輩面前就只會蠻幹呢?」

「我哪有蠻幹!我也是好話說盡了好嗎……」

「只會一味的做出溫和的樣子,是不能打開一個人的心防的。那傢伙肯定也知道您不是真心關懷她,所以您越是急著要她聽話,只會招來反效果。對付難以馴服的小野貓呢,就得採用迂迴的戰法。」

歌仙笑意吟吟,望了望庭院裡百花綻放的美景,走下台階彎腰摘下含苞欲放的一朵薔薇,恭敬地屈膝遞到她眼前。

「突然被移植到異地的花草總是容易枯萎,想要它如期望中的綻放,就必須先知道它是從哪移過來的,還得研究它的天性,需要甚麼,該避免甚麼,假以時日,才會散發出迷人的芳香。」

多虧歌仙的提醒。繪凜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以來都忽略的最重要的事情。

她可以忍氣吞聲,是因為跟家族的關係不錯,在家族暗中支援下不至於物資匱乏。但不代表其他人也是如此。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一個連生活都成問題的人,怎麼可能過的舒心呢?

暗中查詢後她才知道,原來那個孩子是被當成利益交換的籌碼被送來當審神者的。沒了家主的尊榮,還得來到這裡當受氣包,也難怪她誰也不信,甚麼事都不肯配合。

知道原委的繪凜覺得有點慚愧,在歌仙的指示下,她開始努力去了解那個孩子。除了提供工作上的幫助,她也關心起那孩子的日常起居。在上司的特別通融下,她也會將她帶來本丸見習,為將來的工作打好基礎。

堀川若葉到底是單純的,知道這個人是誠心待她,口氣也溫馴多了。來本丸借住時也會幫忙做做家事或是處理簡單的工作。偶然做出的西式小點心連歌仙都讚不絕口,激動之餘還拉著主人一起做了俳句應景。

恭喜主人,頑石終於稍稍點頭了呢。歌仙打趣著自家主人,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深入了解她之後,覺得她好像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麼惡貫滿盈。」

繪凜笑著搶走歌仙手中的酒盞一飲而盡後再還給他,算是回報他剛才的揶揄「也許,她真的就只是個普通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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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謠言終歸是謠言,我就不信一個十來歲的丫頭能有多壞,頂多耍耍小姑娘脾氣唄。」歌仙好脾氣地接過酒盞,再為自己添新酒。

「她本性是不壞,只是她的出身……唉……只能說祖先們犯了事,苦的還是後代的子孫。」

「說到底也是先人無德,後代子孫還是有自己的人生要過。若因骨子裡的血要背負一世汙名,未免可憐。」歌仙語重心長地提醒「主人身在戰場,需有識人之明,比起他人的閒雜言語,親眼所見才是最可靠的。若有一日我們無法護您了,您還是可以指望她。」

歌仙說得不錯,堀川若葉確實慢慢成長,變成可以獨當一面的審神者了。從前那個憑著年輕氣盛就敢與刀劍們屢起衝突,一不高興就擅自離開本丸的毛躁少女,如今已經也學會沉住性子,經營起自己的本丸也是有模有樣。常常接受時空政府的指派,輔導年輕生澀的後輩們。不管市政府方還是審神者之間,堀川若葉都獲得不少好評。

繪凜發自內心感到欣慰,但是這樣的心情在聽到那個孩子居然做出可怕的事後,被全盤打碎。

「妳憑甚麼做出這種事?」

又急又氣的繪凜失了平常的風度,賞了一耳光還不夠,面紅耳赤地指著若葉的鼻尖大罵「妳以為妳在做甚麼?伸張正義嗎?時空政府藏納的汙垢那麼多,光是殺了安田前輩一個人就可以解決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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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葉跌坐在地,摀著臉上發燙的紅印子,嘴巴卻不肯饒人「殺了他又怎樣?這些年他的欺壓我可以不計較,但是他要動我的山姥切,我就要他拿命償!」

「就算是這樣,妳也不能髒自己的手!」繪凜氣得直跺腳「妳遇到問題怎麼不找我商量?擅自做了這種事,妳跟妳家殺人如麻的祖先堀川晴利有甚麼兩樣?」

「閉嘴!妳憑甚麼對我的家族指手畫腳的!我跟那傢伙不一樣,我只是想保護重要的東西!」

看到若葉依舊一臉倔強不肯認錯,一股無力的疲憊從深處襲來。

是啊,她已經不是事事都需要指點的孩子了。她已長大成人,有著自己的想法。如今她們平起平坐,自己又能置喙甚麼呢?

她忍不住輕輕嘆口氣,撫平情緒後緩緩開口:「我知道,安田從來不是和善之輩。妳在他手下做事也受了不少委屈……可是人的性命多麼珍貴,人鬼之間只有一線之隔,一旦死去就是殊途永隔的悲劇……從小就能看見靈魂的妳應該可以理解吧?安田再壞,他也有在乎他的家人朋友,可是妳這樣做,不是也造成很多無辜之人的悲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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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懇切,字字句句都夾著情感。可惜眼前的人早已心硬如鐵,不願回頭。

「那樣的悲劇是安田自己造成的,跟我沒有關係。」她冷冷地爬起來,整理凌亂的衣襬,滿不在乎地回應「想殺他的人那麼多,我只不過是做了大家想做的事情而已。」

若葉冷眼瞧了她一眼,轉身離去前還不忘留下一句:「妳有妳的原則,我也有我的。生在亂世每個人都活的不容易……為什麼我們不能彼此尊重呢?」

待人離去後,繪凜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的跌坐在坐墊上,從頭到尾都不發一語的歌仙趕忙上前扶起主人。

「歌仙,我是不是做錯了?」她哀痛地問道「骨子裡的血是不會改變的,那孩子…身上也有殘酷無情的血脈,才會發生這種事,是不是?」

「不是的,您千萬別多想……」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可是她居然殺人了!那不是敵人,是我方的同伴啊!」

繪凜緊揪著歌仙的衣領不放,依舊悲痛不已「更讓我難過的是,她居然遇到問題不肯與我商量,一條性命就這麼髒了她的手……」

雜亂的思緒不禁讓她回想起當初與歌仙兩人初次執行任務時,那個男人對她說過的話。

儘管他們小心翼翼地隱藏身分,但是涉世未深的他們還是被心思敏捷的細川忠興猜到了。

以為會引起軒然大波的繪凜內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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