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研藤四郎漠然地看著眼前氣絕的男人。四周的火光映在男人身軀上,看上去紅通通的,只是屍身的餘溫無可挽回地漸漸散去。
又死了了一個主人。
上一個主人曾拿他切腹未果,但最終還是借了他人的刀自盡。這個主人則是鐵了心,隻身走向大火中還不夠,又拿了心愛的短刀往自己腹部刺去。頓時鮮血如泉湧,男人彷彿解脫般地露出蒼涼的微笑,嘴裡不知低喃著甚麼撒手歸去。
那曾經是個,被認為可以一統天下的男人。驍勇好鬥、充滿機智與謀略,擁有無人能及的雄心壯志……但,誰能料到這個男人會栽在自己人手上?藥研自嘆地搖搖頭,曾經全心全意獻出忠誠的人,竟也是舉刀反咬的逆賊,為了一己之私,人類還真沒甚麼做不到的呢。
不過這個男人,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了。身邊的人不是沒有私下警告過,但是男人總是認為不足為懼,這才釀成今日彌天大禍。
藥研垂著眼,說不出心理的情緒是為何。但他想再一次陪著他的主人,那怕他已經成為沒有生命的屍塊。
也許,這就是身為刀,替主人送別的方式吧?他自嘲著,起身走向血泊中的男人。
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少年有些不耐煩地回頭。是哪個不識相的傢伙?真是過分哪……人都死了還要這樣緊追不捨。若是想羞辱信長大人的遺體,他也絕不會坐視不管的。他伸手欲拾起鮮血淋漓的本體,紙門唰的一聲開了。
「殿下!」
出現的一名端莊秀麗的女子,但這個人的出現讓藥研頗為吃驚。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場叛變,不正是她母家的人發起的嗎?想到這個藥研輕蔑地看著這名女子。作為無所出的正室,信長公已待她不薄,可她的母家卻做出這種事。若說她與這場叛變無關,藥研是不信的。如今信長已死,她又來這裡做甚麼?
但待女子走近,藥研才發現她身上也有多處傷痕,走起路來也跌撞不穩。手裡的武器更是浴血奮戰過的證明。
女子扔下手中的武器低下身,艱難地伸出雙手環抱住她的夫君。方才狠戾的眼神化作依戀與不捨。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濃姬早有心理準備,您會走上這條路。」女人的語氣出奇地平靜,連眼淚沒掉一滴,彷彿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她輕輕靠上男人的臉頰,溫柔地以衣袖拭去他嘴角的血。
「可是您……為什麼要丟下濃姬一人……是因為濃姬母家的人背叛了您,所以死也不肯見濃姬最後一面嗎……」
聽到這裡,藥研微微訝異,難道這場叛變與她無關?
「是了……明智光秀是個叛徒,取代您,他不配。要想得到您的屍身,他更是不配!」女人冷語,手上的動作卻依舊溫柔「濃姬十四歲就跟了您,所認定能一統天下的男人也只有您,那怕今日……」
女人滔滔絮絮地說著,念著昔日的情愛,神色也越發柔和。
隨著女人的追憶,藥研也漸漸想起從前這對夫妻的過往時光。
他與她是出於政治考量下的婚姻。所以彼此自然毫無情分可言。信長是個高傲的人,可濃姬也是不肯低頭的女性,夫妻之間幾次交鋒,竟讓信長屢次吃虧。藥研曾猜想,不知自己的主人甚麼時候會一時失控砍了這個屢屢頂撞的妻子。誰知長久下來,兩人開始欣賞彼此的優點,她愛慕他的卓越才幹,他亦傾心她的聰慧機智,夫妻感情日益深厚,靠著彼此的信任與能力,一點一滴打下偌大的江山。
在得知自己無法生育時,她急著給丈夫納妾,因為她知道一統天下是久遠大業,棋子也好,輔佐也好,他都需要有個親生兒子。可是他卻不肯答應,一旦妾室生子坐大,便會危及到她的正室地位。為此兩人幾次爭論冷戰,藥研還一度以為過去曾目睹的夫妻敬重都只是假象。直到那天信長大人繃著臉,一語不發闖入濃姬的房間。
向來不怎麼憐香惜玉的男人粗暴地抱了她,但是發洩過後他竟試圖擁她入懷,笨拙的溫柔讓女人有些不知所措,一旁的藥研也摸不清他的意圖。
若真要納妾,那麼所有妾室生的孩子都必須讓妳撫養。他啞聲說道。並坦承自己的只能有她。其他女人只當作生育工具。如此真情告白讓濃姬感動不已,藥研也不禁訝異,原來這個孤傲的男人,心底也有不易展現的溫柔,而那份溫柔只能是對著濃姬一人的。
從此信長的夜不再屬於她獨有,幾個孩子的降生漸漸分去男人的心力,夫妻之間聚少離多,也差不多在這個時候,叛變的勢力隱約崛起,看似失寵的濃姬成了藥研的隱憂。
然而,到今天他才知道,原來這個女人自始至終的愛著信長。就如同信長愛她一樣。自盡之前特意找人支開濃姬,除了作為男人的驕傲,也是不忍她傷心吧!
「雖然您已遠去,但濃姬也定了心意要跟著您……」
她癡笑著,拾起男人用來自盡的短刀「用同一把刀……讓我們夫妻在本能寺長眠吧!」
「喂!妳要做甚麼!」藥研這才如夢初醒「住手!信長大人不會允許妳做這種事的!」
他急得呼喊,可是女人卻充耳不聞。掛著癡戀的微笑,拿起短刀在自己身上比劃著,似乎在考慮從哪個部位刺下去才能最快迎接死亡。
不要啊!信長支開她不是讓她尋死的!藥研心急如焚卻無法做甚麼。他只是朦朧的靈體,根本無法阻止她。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可正當藥研萬念俱灰時,女人竟奇蹟似的望向他。
「差點忘了……還欠你一句謝。」她準確地望著少年的方向,吃力地微微鞠躬「是你吧……一直以來守護著殿下,最後也保住了他的尊嚴。」
「甚……甚麼……?」
「傳言人在死前,會看到平常看不到的東西,果然是真的呢……」她的傷口鮮血如注,但仍溫和地看著他「真是個俊俏的好孩子……啊啊……如果我與殿下有子嗣,一定像你一般清秀吧……」
如此話語讓藥研不知該如何回應,他很想勸她活著,至少替那個男人好好活著。但看見她眼神中的決意與傲然,他竟一個字也說不出。
她說完便不再看他,重新舉刀刺向自己的白皙的頸。
只聽聞刀落下的那一刻她淒厲喊著:「殿下!歸蝶來陪您了!」
她本就傷重,一刀下去的瞬間,她幾乎沒了氣息。
歸蝶……?歸蝶……嗎……那是她的閨名。人前信長都喊她濃姬,只有夫妻獨處時,信長曾喊過幾次。
恍惚間藥研猛然想起,剛才信長彌留之時,低喃著也是這個名字。
死去的女人仍輕摟著她的丈夫,依偎在他胸前,臉上平靜的微笑讓人誤以為她只是墜入一個甜美的夢。
那是藥研藤四郎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灼熱的情感,儘管這時的他尚未知曉情愛為何物。
再度睜眼時,來到的是一個叫本丸的地方。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在這裡他奇蹟似地與數百年未見的兄弟們齊聚一堂,不必再因為各侍其主而兵刃相向。至於誰是主人,他倒也不是很上心。是男是女都好,能讓他盡情在戰場上廝殺他就滿足。
不過對於服膺的主居然連名字樣貌都遮遮掩掩,他實在覺得小家子氣。言行之間不自覺對她有幾分輕蔑之意。但不論是替她上藥時故意加重力道,還是在湯藥裡加了一味極苦的黃連,居然都沒能使她開口抱怨。這讓藥研有點挫敗感。
心思細膩的五虎退察覺了,怯怯地把他拉到一旁好言相勸。說審神者很強大的,掩飾真容只是因為規定,並非對刀劍們不誠心。他不希望藥研因此瞧不起她。一旁默不作聲的骨喰居然也跟著點點頭。
有那麼一瞬間,他是很驚訝的。冷漠的兄長與膽怯的幼弟居然不約而同為這個神祕的主人說話?藥研不悅地盯著將剛摘下的花束整理乾淨,準備給審神者送去的五虎退,稚嫩臉蛋上的喜悅更是引人疑竇。這孩子向來膽小怕事,也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情緒。居然為了審神者這樣高興?
他皺起眉頭,不但不為兄弟的改變感動,反而對這個女人更加忌諱。直到那一次與她近距離接觸。
和泉守兼定與陸奧守吉行因為瑣事起了衝突,爭執之間陸奧守的槍枝意外走火,波及了正要上前喝斥的審神者。
濺出的鮮血現壞了所有人,陸奧守嚇的連槍都扔了,急急忙忙上前察看傷勢,但她卻只是倔強搖搖頭,摀著臉直說只是擦傷,隨即快步離開現場。也不管任何人在她身後叫喚,把自己關在房裡不肯出來。護主如命的長谷部心急如焚,跪在審神者房門口好話說盡,她也毫不理會。
然而當晚深夜,近侍山姥切國廣悄悄地造訪他的房間。要求他到審神者那裏走一趟,其他也沒多做解釋,滿腹疑惑的藥研只得提著藥箱跟了去。
在山姥切半威脅半哄騙下,原本不肯妥協的審神者總算願意解下面紗,好讓短刀診斷傷勢。
看見審神者的樣貌之後。他的心跳差點停止了。
搖曳燭火下,分明是一張與濃姬幾乎如出一轍的臉孔!
霎時,他驚訝地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目瞪口呆地癡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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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這般反應,審神者反而擔心了。
「怎麼樣?是不是很嚴重?」她喋喋不休地追問「我以為只是擦傷,可是山姥切他──」
山姥切也急了,趕緊上前抓住他肩膀「到底怎麼樣了?別不說話啊!」
焦灼的兩人總算喚回他的神智,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他只得清清嗓子,故作淡定說:「沒事,只是燈火有些暗,一直看不清而已。」
山姥切聽了趕緊點亮更多燭火,好讓他可以看清楚。
「大將的傷沒有大礙,」再仔細勘查傷勢後藥研鬆了一口氣「還好子彈只是擦過臉頰。雖然有點灼傷,不過上藥之後,慢慢會復原的。」
「那就好。」一聽到傷口無礙,審神者也放心不少「那就交給你了,藥研藤四郎。」
「不過大將要注意,這段時間飲食要清淡,辛辣之物完全禁止,還有傷口要保持乾淨,不然容易留疤的。」
「聽到了吧,連藥研都這麼說了。」山姥切的注意力又回到審神者身上,開始碎念「這段時間不准再吃辣!這是為妳好!」
「這也太為難我了吧……」
「少在那邊任性!把自己照顧好是身為主人的本分!」
刀主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鬥嘴,審神者甚至忘了在短刀面前露臉的不自在,任由他輕輕地以棉棒沾上藥膏,小心翼翼地塗在她臉上。
怎麼會……這麼像呢……藥研表面淡定如昔,但是胸口的躁動卻停不下來。
她居然那麼像那個人,那個讓他幾百年來都無法忘掉的女人。
藥研極力忍住顫抖的手指,順利為審神者上完藥之後,逃難似的飛快離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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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就是從那一晚開始,藥研發現自己已經不能把審神者當作當純的主人來看待了。每一次為她的臉上藥,他心裡浮現的都是濃姬的模樣,生氣的、難過的、驕傲的、微笑的……
在她的臉傷復原後,他也主動申請定期為她診脈,深入了解她的狀況。除此之外,他甚至偷偷吩咐博多,著手經營本丸的衣食供應。不管怎麼說,長期戰靠的還是軍糧的支撐,時空政府那幫人怎麼看也是靠不住的,若是本丸能自給自足,也不用擔心受制於人了。
希望現在這個女主人可以不需負擔太多包袱……許是出於對當年濃姬的歉疚吧?
所以,他更不喜歡那名近侍。
明明最早就在她身邊,站在接近她的位置,得到她最多的信任。居然私自瞞傷導致暗墮。
所以當山姥切要求時,他二話不說便答應擔起了代理近侍的工作。不知怎的,他想證明自己會比山姥切更好。
機會很快就來了。
審神者為山姥切的事被時空政府發現煩惱不已,偏偏那位上司也不是好相處的,抓到那麼大的把柄,少不了興風作浪一番吧?
他細心的為她斟上一杯蔘茶,聽著她忿忿的抱怨,若不是靈力盡失,她肯定會趁機除掉那個礙眼的傢伙。
藥研忍住唇邊一絲笑意,將茶遞給她「大將莫慌,您說過的,就算是您也必須受現世法律的約束,這樣明目張膽的殺人,只會讓您吃虧。」
從容的態度讓審神者有些狐疑的看著他,不知他意所何指。
「眼前可是有絕妙的手段,難道大將要捨近求遠?」藥研冷笑著從上衣口袋取出一罐玻璃藥瓶,遞到她眼前「無色、無味,用藥之後數天才會暴斃,找不到任何毒素殘留,大將可以把所有責任撇得乾乾淨淨。這麼好的東西,可別暴殄天物了。」
審神者有些動搖了。
「你……你確定?」她半信半疑地看著澄淨透明的藥水「以現世的技術,很難有驗不出的毒藥吧?」
「這點儘管放心。」他得意回答「就算可以找一點可疑線索,那也不足以證明是大將作的。您現在可是為數不多的資深審神者,沒有確切證據,誰也不能把罪名按到您身上。」
審神者看起來躍躍欲試「只要能讓他死……這對審神者們來說可是救贖……」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當然。」藥研輕輕拉起她的手,將藥瓶放在她手心上,在她耳邊親暱低喃「正好呢,最近來的一些刀不是很服從您,趁著這個機會。大將可以殺雞儆猴,樹立在本丸的威信。」
於是,她同他演了一齣戲。
在上司來訪時在茶裡放點東西,讓他全身滲血驚恐不已,不得不答應審神者的要求,自己再藉著止血名義,將混入藥水的藥膏,一點也不漏的抹在他身上。
結果是成功的,那幾個向來散漫的平安老刀看到審神者冷血的一面,果然收斂許多。但凡有令絕不怠慢。幾日後本丸更是收到了消息,說是年事已高的上司暴斃身亡,時空政府另外指派他人繼任。
這樣一箭雙雕的成效讓審神者非常滿意,連帶著對藥研的信任增加不少。安心的在他的悉心照料下養病。
在養病期間,刀劍們也很體貼的不來打擾,除了重要的成果報告,多半的時間都是藥研陪伴著度過。
「換作是從前,反叛之徒被就地正法也是平常的事,說起來也是現世的律法太麻煩了,想除掉一個敗類居然還得這樣遮遮掩掩的。」
「嘛……時代總是會變化的。」審神者若有所思地支著下巴「從彼此殺戮的時代到不管多低微的人的性命都會被保護的時代,從依靠冷兵器奪天下到用經濟貿易就可以讓國家垮台的時代……世界變化的速度總是讓人哭跟笑都來不及哪……」
「大將年紀輕輕,怎麼會有這番感慨之語呢?聽上去還以為大將已經是老太婆的年紀了呢。」
聽到敏感的字眼讓審神者不覺皺眉,但是想到山姥切也是這般粗枝大葉,便也不多作計較了,只是聳聳肩說道:「我只是在想,在我來到本丸後,現世是不是也在慢慢改變,等到有天突然發覺時,世界已經不是我所知悉的樣子了……」
「那樣的話,大將也可以永遠留在本丸啊。」
那一刻,兩人都沉默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藥研也不知為何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張嘴想辯解甚麼,卻也想不到合適的理由掩飾,審神者愣愣地望著他,彷彿很訝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還以為,你對任何人都不怎麼上心的。兄弟也好,從前侍奉同主的刀也好。你都不是很熱絡。」她有點不好意思地低頭「原來是我誤會了,你好像真的是像傳聞說的,是護主之刀。」
藥研頓時覺得臉上一片熱。
「不,我只是、只是想到,大將留在這裡養老也不壞……」他慶幸審神者低著頭沒看見他的困窘。
「都是上戰場的人了,還想甚麼養老?」審神者依舊沒抬眼看他「這場戰爭才剛開始,多想該怎麼得到有用的敵方情報比較實在。」
「嗯,確實如此……」
藥研有點敷衍的附和,除了臉上遲遲未退的燒熱,他居然有種想擁抱住她的衝動。他不動聲色地挪開距離,按住蠢蠢欲動的手,對於突如其來的想法感到不解。
當晚回到近侍房間裡,他難得地做了夢。可是夢境卻讓他冷汗直冒。
他,竟與審神者做了那樣的事……
夢裡的她退去了平時的冷淡,含情脈脈的嬌笑幾乎讓他淪陷,瘋狂地吻遍她全身上下每一處,引來她甜膩的呻吟,這樣赤裸裸的勾引逼得他眼紅,下身一挺狠狠進入溫暖的甬道奮力抽插,恨不得使盡全力貫穿她的全部。
驚醒後的藥研卻深感己心汙穢,她是他的主人。他怎麼能對主人抱持淫亂的想法呢?就算是濃姬,那也只有信長公可以做那樣的事。
輾轉難眠的後果自然是隔天精神不濟,不是給審神者的藥煮壞了,就是擬文件時錯字連連,看不下去的審神者直搖頭,乾脆打發他回房去小憩一會兒。
然而平時生活規律的藥研,又怎麼可能在大白天時安然入夢?他有些挫折地拖著步伐,想回到藥室藉著草藥香氣讓自己情緒安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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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藥研呢,好久不見了。」厚扛著一籃剛採收的蔬菜,爽朗地打招呼「這陣子你都顧著大將,很辛苦吧?」
他還沒回答,背上突然一陣沉重,一把嬌聲在他耳邊響起。
「那是肯定的呀~藥研肯定忙著跟主人過著甜蜜蜜的兩人生活呢~」
亂的話讓藥研想起昨夜羞恥的夢,臉色一沉,粗魯地把掛在背後的亂硬拖下來。
「這種話也是能隨口胡說的嗎?讓大將聽到了有得你受的!」
嘴上責備,但是臉頰卻又不自覺開始冒熱,這種無法掩飾的生理反應讓他恨不得揍自己一拳。
這種反應讓亂更是得意了,笑咪咪地勾上藥研的手臂撒嬌道:「說嘛~~你跟主人發展到哪一步了?主人答應當你的妻子了嗎?」
「亂藤四郎!」
藥研氣得舉起拳頭,行動機敏的亂則是在拳頭揮過來之前,呵呵笑著躲到厚身邊。
「哎呀厚你看,藥研這是惱羞成怒了呢~」亂故作委屈地抱怨「虧我們想盡辦法說服山姥切先生讓藥研當近侍,結果現在被過河拆橋了呢~」
頓時藥研腦袋一空。近侍?說服?這是怎麼回事?
「好了啦,亂你別趁機欺負藥研。」老實的厚趁著藥研呆滯時趕緊充當和事佬「這種私事也別大聲嚷嚷,你要大將羞死嗎?」
一搬出喜歡的主人,亂自然是願意收斂的。
在兩人解釋之下,藥研總算明白怎麼回事。
「我就覺得奇怪!我跟山姥切旦那互動也不多,怎麼他就想到請我代理近侍!」他忍不住埋怨:「你們真會給我添麻煩!」
「主人才不是甚麼麻煩呢!」亂回嘴道「是藥研自己喜歡主人!」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沒有!」
「你明明就有!」
憤憤不平的亂乾脆把平常所見通通說出來,包括藥研對審神者的默默注目,無微不至的照顧,甚至將他昨夜的夢話加油添醋地重述一遍。
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有腳軟的感覺。為什麼亂會知道這個夢!?
「人家只是剛好要把晾好的貼身衣物給主人而已,不是故意聽到藥研的夢話喔!不過真是可惜,如果不只是夢就好了呢。」
亂賊笑著,趁著自家兄弟氣急攻心拔刀之前一溜煙逃走了。
「夢就只是夢,那不能證明甚麼。」藥研還想辯解,但是他無法面對厚溫和而坦誠的目光。
然而厚只是有點不好意思地搔搔臉:「我的看法跟亂一樣,我不覺得你喜歡大將是罪大惡極的事。」
「其他審神者被神隱又如何?那也不代表我們也會做出這種事。」厚認真的分析「我想那一定是很特殊的情況才會發生,像是審神者虐待刀劍之類的才會被反噬,不然刀多半忠心護主的。傷害自己的主人,對刀來說可是比戰敗更恥辱的事。」
藥研僵硬的肩膀鬆了下來,或許在這個與自己同期來到本丸的兄弟面前,自己可以不用那麼逞強。一股腦地乾脆把自己這陣子種種的奇怪反應與擔憂都說了遍。
「……齋藤……濃姬嗎……」厚聽完之後支著下巴思考「嗯……我是沒見過那個女人啦,長谷部也沒提過在織田家的事情……不過我很懷疑,她們真的有那麼相像嗎?」
「甚麼意思?」
「你想啊,大將跟濃姬的時代差了幾百年耶!在不同的時空環境下成長的的兩個人,有可能那麼像嗎?就算她們有共通的血緣,也不可能有相同的容貌吧?」
「依我看,真正吸引你的,是大將的個性吧?」
「甚麼?」
「就像燭台切先生跟歌仙先生一樣啊,他們喜愛的事物都是受到從前主人的影響。你之所以在乎大將,說不定是因為她跟濃姬的個性相似呢。」厚笑咪咪的解釋「大將的個性嘛,自尊心強,也不太服輸,膽識過人,不太像一般女人柔情似水的樣子呢……如果濃姬也是這般性格,我倒是可以體會織田信長何以愛重她。越是高傲的女人,她的溫柔就越顯得珍貴。」
「總覺得聽起來不是好事。」藥研悶悶不樂的發牢騷。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怎麼會不是好事呢?」厚鼓舞著「這不就證明了你並不是對前主之妻抱有邪念,而是剛好你跟織田信長一樣,都對這樣性格的女性怦然心動嗎?」
「就算是那樣,那種夢也太……」
「可是那就代表你很喜歡大將吧?大將也說了,我們已經不是單純的武器,有情緒有慾望都是很正常的,只要不過分,她也不會太過刁難。」
「要是真的做那樣的事,那絕對過分了吧……她是我們的主人……」
「只要大將也願意當你的妻子,那就沒問題了吧?不需要去管其他人是怎麼評價的。起初亂跟我說的時候我確實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