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在後頭追到黑子身後, 可他沒有拉住黑子, 反而是跟在他背後讓他繼續跑,.
他大概猜得出應該是赤司他們出事了, 黑子才會如此慌亂.
可青峰什麼都做不了, 就只能跟著黑子.
會令黑子傷心的事, 他阻止不了. 這種無力感, 青峰自知一時半刻是改變不了的.
最後, 黑子還是跑不動, 差點向前倒去時, 青峰把黑子拉回來.
從後抱著黑子, 黑子想解開青峰抱得死死的手.
“哲已經跑不動了!”
“我還能跑!!”
“難道哲要爬過去嗎?” 青峰大聲地問.
“能爬過去的都爬過去啊!!” 黑子歇斯底里地叫著, 眼淚滴落到青峰的手背上.
“哲!!”
“讓我過去!!”
“如果我是他們, 一定不會想你過去的!”
黑子剎時停下手, 眼淚滑下來.
“他們不會想哲有什麼事的!”
黑子笑了一聲, 青峰沒再說下去.
“我們是家人啊. 我們都想保護對方, 並不是只有我一個被保護.”
黑子抓緊青峰的手到疼痛的程度, 青峰只是默默地說了句: “嗯, 我明白.”
“青峰君真的明白嗎? 我想保護大家, 我想大家都能幸福, 就只是這樣, 一直都只是這樣而已!”
“嗯, 我明白.” 青峰一手把黑子整個人抱起.
“那青峰君就讓我去!” 黑子拍打著青峰的背.
“我們一起去!” 青峰不退讓地說.
黑子停下手, “…青峰君, 夠了. 這樣的事你還想再經歷多幾次?
你也懂得說: 是會死人的!”
在只差一點就能碰到手的冰面面前, 鑿不穿的絕望就是如此厚.
明明透明得可以, 可怎樣抓, 指甲破開也挖不深一寸的.
“現在, 我們在一起, 那以後呢?” 黑子痛苦地問.
青峰向前快步走起來, “現在放棄的話, 那就沒有以後.”
“現在不放棄, 那青峰的以後……”
“沒有我的以後也沒關係, 有我和哲的以後不就行了嗎?”
不是盡力就能如願的事, 世界上比比皆是.
但即使是令人如此無力的概率放在面前, 也該往前走, 不管前方是深淵還是絕嶺.
只要你在身旁, 我怎樣也不害怕.
你是我的勇氣, 我的堅強.
因為你的存在, 我才能坦然無懼的走在這條陌生的大道上.
“哲, 我不知道我們的未來會不會幸福, 等著我們的可能只有不幸, 但我還是想和哲在一起.”
你說我們在絕望面前無能為力.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對, 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可我們仍奮死掙扎.
青峰開始跑起來, 他抱緊黑子, 緩緩地說著:
“如果哲選擇踏進鬼門關, 我也會跟你一起去.”
黑子把眼淚抹在青峰的衣領上, “那你就不要來, 是笨蛋嗎?”
當初我放手推開你, 為什麼你不明白?
我只是想你毫髮未傷的.
青峰君, 我一直找一直找, 可是也找不到一個完全不會受傷的方法.
我保證不了你和我的什麼.
連我們的明天, 永遠也只能是個未知數.
可能你不明白, 也可能感受不了.
但我真的只能這樣做.
因為我有多喜歡你, 就有多害怕你會受傷,
所以, 危險的事, 我一個人做就夠了.
“我想和哲在一起.”
“不要來啊.”
為什麼你不明白?
“我想和哲在一起.”
黑子抱緊青峰, 他想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
“哲, 知道嗎? 有時候話語並不是承諾, 而是祈求啊.”
默唸著, 禱告著.
會快樂的, 會好起來的.
黑子鬆開抱緊青峰的手, 看著青峰的側臉.
“…?”
因為是你, 所以才會盼望.
“那是媽媽告訴我的. 就是說: 只要把希望的事掛在口邊, 成真的機會就會高起來.”
人們其實很明白, 發夢只是把傷口一再插深去. 可是……
“…是真的嗎?” 黑子茫然地看著青峰.
青峰朝黑子一笑,
“雖然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件事也能夠成真, 但至少
它把我帶到哲的身邊來了.”
黑子哭出來了.
“這是真的…?”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真的可以相信?
黑子知道這是不可信的.
可青峰現在確實就在自己面前.
捱過傷痛後, 人總想著: 幸福該來了吧?
明知道世界是如此不好混的自己為何要三番四次的去相信常人的希望再傷心去?
是明知道的, 那麼明顯,
卻又那麼禁不住的讓人想讓它成真.
“一定會成真的.” 青峰安慰著.
天真到令人想去相信你所說的世界真的存在.
黑子難看地笑起來.
不是每個人都有實現夢想的力量, 不是每個人都有能排除萬難的能力, 可每個人都有僅存的自行痊癒的本能,
所以
夢可以照發, 傷繼續挖深去.
而世界, 仍舊沒被自身改變的行進去.
即使是這樣……
“我……”
即使是這樣,
可能…….
“我想和大家在一起.”
我們都沒有使人幸福的能力, 可我們可以去學, 我們還可以努力著.
“我想和青峰君在一起.”
黑子滾落的眼淚安靜地掉到地上.
“我想大家都變得幸福的.
我只是想大家能一起回家, 一起吃飯, 一起看電視.”
青峰摸著黑子的頭髮, “嗯.”
我的願望很簡單.
就只是這樣.
如果這種平常的願望都得在夢中才能看見, 那我們的禱告都是被丟到哪兒去了?
祈求又是為了什麼而一直存在了?
這時, 黑子才想起母親說過的一句話:
“每一個生命都是世界上每一個不同的奇蹟,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可是並不是每一個生命都能被祝福來成就這種奇蹟.
不然, 這個世界上又怎會有不幸的人了.”
爆炸的聲音很小, 但卻確切地聽見了.
赤司就看著傳來聲音的地方一聲不發, 手握著手機.
從後頭趕來的灰崎, 看著赤司垂下手, 打開的手機還沒有合上, “赤司…?”
在稀薄的空氣層中, 水份子逐寸破裂,
就像被倒抽氧氣般, 神經一顫即斷.
這時, 才想起是誰的手總是擋在自己的面前,
讓自己不用直視這不堪的世界.
可是他的手, 現在
為何鬆開了…?
張開眼的時候, 天空深邃而遙遠.
太遠的那方, 從腳下湧出來的海水逐寸侵蝕著能看見的一切.
淹至頸下, 發現得太遲的自己, 害怕萌生的時候才醒覺自己並不是會溺水的人.
笑一下. 能游到深海中的自己, 在雙腳離地的那刻起已回不到地上去.
浮在水裡, 那是不爭的事實.
現在, 就只有往前游, 才能活下去.
仰頭出水面的一剎, 再成不了人類的那刻,
我們就只能收起手, 曲起腳, 撥著鰭, 搖著尾的掙脫出去.
可我們真的能甘願放棄曾緊握的手嗎?
那雙還能牽上誰的手, 真的不需要了嗎?
而那個抹不去眼淚的自己,
原來已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在大宅中, 安靜得令人不敢多說一句話的氣氛一點也不好.
在輕呼了口氣後, 今吉和父親被叫到大廳內.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裡頭的人都是跪坐著, 一絲一毫都沒鬆懈下來. 那種強忍著的姿態, 散發著莫名的緊張感.
雖然已來了很多次, 但要守這麼正經的禮儀還是第一次.
順應父親要求而來的今吉, 跟在父親後面, 微微低下頭, 看著鋪了榻榻米的地面.
從紋路一直數著, 直到坐到座墊上, 今吉還繼續端詳著.
每一直行的榻榻米都以鑲邊分隔著, 鑲邊上都繪有橙紅色的花.
五瓣的花兒旁邊沒有一朵是有綠葉扶持的.
奪目得很的同時, 也像在訴說著什麼.
父親和面前的人把自己介紹完一遍, 今吉點過頭, 接下來就只是陪坐罷了.
今吉繼續猜想著鑲邊上的是什麼樹的花, 可他就是聽見有些東西從後接近中.
背部被一隻小手拍了一下.
被拍到的今吉險些要嚇得回頭看去.
可他忍住了. 這種場合並不是說想動就能動.
拍打的力度不大, 聲音很小, 可還是惹起兩旁低下頭的人的注意.
他們疑惑了一下, 然後往同一個男人的方向看去.
今吉順著他們的目光來到與父親正在對話的男人身上.
男人留意到今吉的視線, 看了今吉一眼.
今吉沒說話也沒點頭, 他只是和男人對望著.
男人注意到今吉身後的髮色, 輕說了一句: “征十郎.”
抓住今吉衣擺的小手顫抖了一下, 今吉終於回頭看看究竟是誰.
回頭一看, 是一個還只懂爬著的孩子.
腳還未站得穩的孩子, 就在剛才, 已令今吉明白在還未學懂走路之前, 他已學懂什麼叫做恐懼.
今吉伸出手, 這舉動卻使今吉的父親露出擔憂的神色.
孩子的小手拍到今吉的手心去, 今吉笑著握好孩子的手, 把他拉起來, 誘使他站好.
站起來不足兩秒就倒到今吉懷中的孩子, 笑了一下, 今吉的笑容更深.
男人眨了一下眼睛, 看著孩子的笑臉, 再看看今吉, 默默地對今吉說:
“你要來組裡工作嗎? 像你的父親那樣.”
“今吉的年紀還是小, 才高一……” 今吉的父親拒絕著,
但男人一眼都沒看向今吉的父親, 而是一直看著今吉, 等待本人的回覆.
“我就只懂讀書, 什麼都不懂的人來這裡工作真的好嗎?” 今吉收起笑容半推半問著.
“如果我說是要你來照顧這個孩子呢?” 男人目光堅定地問.
“教他讀書嗎?” 今吉想也知道沒這麼天真的理由了.
“讓他成長得更強大, 他會是這個組的下一任組長.”
今吉抱起孩子, 孩子就只是握著今吉的手指咬著, 笑著.
在連字都還未搞懂的年紀就已被決定了未來.
那個未來中, 沒有能讓自己軟弱一分的退路, 就只有強大到最後.
如果我們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是不是就可以過著散漫的每一天?
每一天放學後不用學習武術和語文, 也不用對同學隱瞞著家裡的事.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這個孩子, 將會比我過著更糟的生活.
我還有反抗的空間, 還有說 ‘不’ 的借口, 可他沒有.
他就生在這個家, 他沒有不當組長的理由. 因為他是這個男人的兒子.
突然湧上的叛逆感使今吉彎起微笑, “把他教成怎樣的人, 我保證不了.”
“總有人會幫你保證的.” 男人看了今吉的父親一眼.
今吉明白這是威脅, 可他深知在這場合下是無法回絕這男人的提意.
除非自己和父親現在就想人間蒸發.
就這樣, 今吉接下了這份育兒的工作.
生活從家裡搬到組裡;
由一個人睡覺變成兩個人一起睡, 就和那孩子一起睡;
吃飯由自己一個吃變了多餵一個人吃;
讀書要多讀一遍, 除了自己的書, 還有小孩子的書.
而今吉一一都做妥.
今吉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就是不會對這孩子發脾氣.
怎說, 一個健全的高中生是不會想去照顧小鬼的.
尤其對這孩子也不是有小說中所說遇見時就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雖然這孩子很可愛, 但這也不會成為讓自己甘心被綁的原因.
從課室看出窗外開著花的樹, 今吉獨自思考著.
因為我們身上有相同的特質嗎? 所以我才會對你好…?
我們都背負著什麼, 然後身同感受著什麼是吧?
不是同病相憐, 只是…是走在同一條路上的人而已.
快春天了, 下一年, 就到那孩子入學的年紀了.
今吉笑了一下, 可能知道自己在作出怎樣笨的決定而更是按捺不住的揚起笑容.
我渴望當一個普通的孩子, 但我已當不了,
而那孩子才剛開始自己的人生, 他還能夠.
就讓他成為一個普通的孩子吧.
每一個人除了擁有自己的願望外, 還儲存了別人的期望.
那份期望的重量, 很容易就會超磅.
因為那不單單是一人的期望, 而是很多人集結成的期望.
我不會讓這份重量擔在你身上的.
整個組的重擔要讓一個剛開始學講話的孩子去背著, 這是開玩笑嗎?
能嬉鬧的日子呢? 能無憂無慮去笑的時間呢?
不要什麼都未得到之前就學懂什麼叫做失去.
因為未來的日子, 失去的就會比你現在得到的多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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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行人隧道內, 靠牆站著的今吉放下手機並把它合上, 張開眼, 笑了一下,
“還真是想起不得了的事了……”
自嘲的笑容在收起之時, 今吉往左看去.
果然如他所料的看見某人的出現.
“吶, 虹村, 生意有這麼難做嗎?” 今吉問.
虹村看見今吉的出現, 沒有驚訝, 淡淡地笑著: “今吉, 錢沒有嫌多的一天的.”
“可拿太多, 你現在都帶不到那個世界去了.” 今吉微微張開眼.
“我才沒有那麼天真覺得這樣說就能逃得出去.”
“是嗎?”
“要是當初組長有給過我們寬限期去湊夠每個月的會費, 我們用得著這樣嗎?”
“狗急跳牆嗎? 但用得著這樣把這個組拉挎嗎?” 今吉笑了一下.
“我父親病危的時候還要被逼著交會費, 嘿, 交完錢, 我父親的醫藥費都還未湊得及人就已經去了. 你覺得我還有原諒這個組的可能嗎?”
“這個我很抱歉, 但這不是可以成為背叛這個組的理由.”
“這樣的一個組還有值得我去支持的理由嗎?” 虹村苦笑.
“雖然現任的組長我不能說什麼, 但至少下一任的赤司是值得我去付出的.
為什麼你那時不跟我說你的困難!”
“說了你們就能幫我了嗎? 你們一樣是無力去幫我的!! 那時赤司那麼小, 能做什麼?”
“那至少你現在不用做得這麼絕!! 赤司已經長大了, 距離下一任組長接位已近了, 你還幹什麼?”
“我要毀掉的是這個組!! 由這個男人建立的這個組而已. 並不是為別的.”
“那你知道你加入的現在這個組是在做著什麼?”
虹村難看地笑起來: “我只知道會把你們捲入去. 我是明知道才這樣做的.”
“你!!!” 今吉生氣起來.
“你們整班就像家人的. 你和赤司, 赤司和黃瀨, 黑子, 綠間, 紫原, 連灰崎也是.
明明一樣活在同一個地方, 為什麼你們就有依靠, 而我就只能看著家人死去?”
今吉沒得反駁, 那並不是他們之中誰的錯, 那是這個組所造成的結果,
而這個結果, 現在要所有人一起付而已.
因為一個小小的苗頭所種下的怨恨, 一旦長出來, 就成了會噬人的存在.
今吉也怪自己為何那時沒多留意虹村一下.
爛掉的希望, 發出臭味的被晾在一旁.
就活生生的被時間的齒輪碾破皮肉.
強忍著尖叫的痛, 就看著已經敗壞發黑的血濺落到各處, 渲染著一切.
“在我父親去世之前, 我不是沒有求救的. 只是有人伸出過手嗎? 沒有!!”
“錢什麼, 我還是能借給你的.”
“你能借我多少? 只是做一次掃瞄的檢查費就已經三十多萬 (日元). 我能問你借多少次?
你又有多少能借我? 親戚問了一個又一個, 都沒一個肯把我們借給他們的錢還回來.
哈, 明明問我們借錢時我們都立即借給他們. 果然, 錢不在自己袋的都不是自己的錢.”
是誰把誰逼上絕路.
一直以來都不是自己.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做好人, 並不會得到好報, 這是社會教會我的;
說實話是不會有好事發生的, 是人們教會我的;
幫了別人反而被害了, 那是生活教會我的.
我們本來只是做著人應該做的事罷了.
我們都只是循著世間的常理去活著, 那為何還是會走到泥濘深處去?
在一片沒有藍色沒有氧的泥沼中, 只有等待著死亡的一刻, 那到底有多絕望?
對世界的希望撲地而滅, 天堂陌路, 我能往哪裡走去?
那份對人們的怨恨使我哪也去不了.
今吉明白令虹村走到這一步的, 是每一個人.
不論是自己還是別個誰. 只要有份袖手旁觀的, 就是幫凶之一.
“但你知道你入的那個組是做著毒品的嗎?”
虹村的表情顯然不知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究竟作什麼反?”
“…他們只是說會令這個組廢掉, 然後另立一個組……”
“你真的覺得有人會毫無保留地對你說出實話嗎? 朋友也沒可能坦然一切, 更何況是黑道的人!”
在虹村身後有一人閃出.
那人想朝虹村開槍卻被今吉拉著避開了.
而今吉卻在虹村抽出手槍指著自己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先前的行為有多愚蠢.
原來所有都只是一個圈套嗎?
“相信別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這就是你得出的結論?”
“不是得出, 而是證明而來的.”
“你自己不保護好自己, 到別人來害你時, 你來怨天怨地, 那究竟是誰不對?”
“閉嘴!!”
“別人不幫你, 是天經地義的. 沒有人有責任來幫你的.”
槍口就抵在今吉的額頭上.
“你要說的都說完了嗎?”
今吉一腳踼開附近的工程圍板, 趁虹村走神時抓住槍管朝上去.
槍還是開了一下, 往地面射出的子彈擦出不少火花.
“你說的多少真多少假已經不重要了.” 今吉抓緊槍管說.
虹村用力地把槍口重新對回今吉身上, “即使全都是真的又怎樣, 過去不會改變的.”
“啊, 你說得沒錯.”
“背叛過組的人, 回去也只是一死.”
愈飛愈高, 離地愈遠.
最後回不到地上, 僅餘下摔得粉身碎骨的一途.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虹村是知道的,
但已沒得回頭了.
“今吉. 再見.”
爆炸聲在槍聲響起時同時發出.
摸不著的振動,
探不著的體溫.
聽不見心臟的跳動聲.
既然已無含氧的成份, 即使把血液混進海水中, 那又有什麼用?
哪怕把整個存在浸進大海裡,
也已無法把死去的魚兒起死回生.
在海洋的無盡黑暗中,
為了誰而點亮的燈
一瞬間
就消失不見.
冰已瓦解.
才發現:
水很冷.
可習慣了, 反而覺得離開水裡的世界卻是炙熱得快要把自身燒傷.
空氣像千根針的插進體內, 無孔不入的串刺著.
就留在水裡吧.
游進沒有光, 沒有色彩的深處去吧.
大海就是冰塊融化後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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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 不存在痛覺, 只餘下寂沉的水流聲.
唯一與自己相連的就只有零度以下的海水, 那跟冰面有點相似的溫度.
是抹殺著感官的溫度, 這樣就好.
沉下去,
就一直這樣的向下沉下去吧.
黃瀨跳上一輛打算開出的貨車後面, 那剛好有位置讓他閃進去.
本來追著黃瀨的人們沒再追上來, 而是換成有幾輛一看就令黃瀨皺緊眉頭的私家車.
“原來早有準備.”
黃瀨撥了赤司的電話, 響著, 但沒人聽.
“小赤…?”
又撥了黑子的電話, 一接, 就聽見黑子顫抖著的聲音.
“小黑子?”
“黃瀨君……”
“發生什麼事?”
“剛才, 在XX站附近發生了爆炸.” 黑子的聲音明顯在跑著.
“然後…呢?” 黃瀨祈求著不要聽見什麼不好的事.
“我不知道.”
“那小黑子為什麼要對我說?” 黃瀕裝作鎮定地問.
“赤司君的電話打不通, 今吉大哥的電話也打不通, 紫原君的電話也打不通, 你說我不擔心嗎?”
“不會有事的.” 黃瀨知道這句也是對自己說的.
不會有事的.
他們三個都是強得很的人, 不會有事的.
“小黑子旁邊有人嗎?”
“青峰君在我身邊.”
“那樣就好.” 黃瀨微笑著.
小黑子, 能和喜歡的人一起共渡難關是很難得的.
“我現在去找灰崎君.”
“為什麼?”
“灰崎君托櫻井君去聯絡我們, 櫻井君現在打來跟青峰君說找到赤司君了.”
“小黑子, 那麼……”
“等等!! 我找到有直播新聞的電視……”
“小黑子?”
靜默了好一陣子. 黃瀨就等著黑子再次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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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拿著掀開著的手機, 垂下手看著那不遠處冒著煙的天空.
[空氣與火一碰撞, 就沒有未來了.]
在和大家分別後, 赤司就收到這樣一個訊息.
他和櫻井一直保持通話地查著, 最後查出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