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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尔维那沙哑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在昏黄的油灯光晕里慢悠悠地盘旋。“…所以您看，龙裔大人，”他摊开那张画着暮光森林裂谷的地图，手指点着克洛萨尸骸的位置，脸上那道刀疤在光影下更显狰狞，“这可不是什么私人恩怨。这龙骨呢…可是战略资源，据说当年…”他开始讲起古老的传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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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打造成铠甲，献给奈尔基尔少爷，领主一高兴，我们这些在前线卖命的，日子也能好过点，对吧，昆图斯大人？”他瞥向矮胖军需官。昆图斯只是哼了一声，油腻的额头上沁出汗珠。我赤裸的身体紧绷着，金红色的眼睛死死锁住他们。“少废话，托卡和斯泰德，”我的声音冷得像裂谷底的寒冰，“是你们杀的？”
“意外，纯粹是意外。”莫尔维耸耸肩，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钩子，“那老兵一个人回来报告，话太多了，本来就有旧伤…至于那个年轻的小子…唉，好好的病假不休，非要来军营找他的兄弟，撞破了不该知道的事…”他假惺惺地叹了口气，“只能怪他们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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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几乎要冲破我的天灵盖！胸口龙语力量咆哮着，空气开始扭曲升温，我正要不顾一切地吼出那个毁灭的音节——
“报告！”帐篷帘子被粗暴地掀开，一股外面地狱般的喧嚣和血腥气猛地灌入！几个满身煞气的士兵推搡着一个矮小的身影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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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拉！”我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瞬间停止了跳动。
是莉拉！她浑身赤裸，脸上沾着泪痕和污泥，毛茸茸的耳朵无力地耷拉着，那双总是怯生生的褐色大眼睛此刻盈满了泪水，惊恐地看着我，又看看帐篷里的军官。她纤细的手腕被粗糙的麻绳捆着，勒出了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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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另外两头不在！”一个脸上带疤的士兵粗声粗气地报告，目光贪婪地扫过我赤裸的身体。“只有这一头我们抓回来了！”
“干得好！”莫尔维的眼睛瞬间亮了，像饿狼看到了肥肉。他猛地站起身，绕过桌子，一把抓住莉拉的肩膀，将她狠狠往前一推！莉拉踉跄着扑倒在地，离我只有几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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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龙裔姐姐…”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声音破碎得像风中落叶，“他们…他们闯进家里…说要杀你…”
“闭嘴！贱货！”莫尔维一脚踩在莉拉的后脑勺，将她死死踩在地上，脸贴着冰冷肮脏的地面。他抬起头，对我露出一个残忍至极的笑容，抽出腰间的匕首，锋利的刀尖抵在莉拉细嫩的脖颈上，血线立刻渗了出来。“龙裔大人，您那点小火苗，烧得死我们几个，烧得死外面成百上千的兄弟，”他慢悠悠地说，享受着我的惊怒，“也烧得死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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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拉痛得呜咽出声，泪水混着泥土糊了一脸，那双眼睛绝望地看着我，充满了哀求。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是伊莉丝！那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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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丝！”我失声喊道，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啊，看来您的另一个小宠物也不太安分。”莫尔维啧啧摇头，刀尖在莉拉脖子上轻轻划动，“…啧啧，兄弟们下手没轻没重的，您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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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帘再次被掀开，两个士兵像拖死狗一样，将伊莉丝拖了进来，重重地扔在地上。我几乎认不出她了！她裸露的肌肤上布满了崭新的、纵横交错的刀伤，皮肉翻卷，鲜血淋漓。最触目惊心的是她原本包扎好的断臂伤口！绷带被粗暴地扯开，那刚刚愈合的断面被残忍地重新割开，血肉模糊，深可见骨！鲜血正汩汩地往外涌，染红了地面。她的脸上也多了几道血口子，嘴角破裂，鼻子不断流着鲜血，一只眼睛已经肿的发紫，完全睁不开了。她剧烈地喘息着，剩下一只灰色的眼眸死死盯着莫尔维，里面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但身体却因失血和剧痛而无法控制地颤抖。
“伊莉丝！”莉拉看到这一幕，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矮小的身体瘫软在莫尔维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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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拉！”我看着晕厥的莉拉，看着地上血泊中依旧怒视着仇人的伊莉丝，听着帐篷内士兵们对伊莉丝伤口的肆意嘲笑…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如果，如果我还有力量…如果我还能挥剑…如果我能多做一点事…如果…如果我没有变成乳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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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我听到自己发出一种陌生的、带着哭腔的、完全屈服的声音。凝聚在胸口的龙吼力量瞬间消散无踪。支撑着我挺直脊梁的复仇之火，被冰冷的绝望和恐惧彻底浇灭。什么龙裔的骄傲，什么复仇的决心，在她们的生命面前…
我双膝一软，“咚”地一声重重跪趴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冰冷的触感透过膝盖传来，头顶的金色牛角甚至磕碰到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