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咯来咯~!”
“约的餐厅在哪里?”
“我们马上到!”
“什么?他又要迟到?罚他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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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晚上,夏日里天黑得晚,八九点天边都还留着一抹亮起的昏蓝中欲坠的橙色生黄。周末来临,不论是学生或者是上班族都在这一晚上放松了筋骨,闻嗅着傍晚吹过的凉风中自由空气的味道,打上电话呼朋唤友三五个相聚在火锅店烧烤店先痛快地饮上他一轮,待到正是微醺醉意蔓延兴致正高时再摇摇晃晃提着刚才没喝完的酒瓶说笑着勾肩搭背朝着酒吧迪厅K歌店的方向在街上游荡,准备摄入更多的酒精彻底将这一夜的气氛在酒醉的五迷三道中轰上狂热的最高潮,来忘掉这一周里所有的委屈与不快。
所有公共娱乐场所都不约而同地散发着兴奋热闹的气息,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每周例行一次的狂欢解放中。上从惺惺作态配着现场演奏爵士乐品味红酒消费夸张的高级餐厅里,下到烟火气息浓厚听着人来车往的喧闹嘈杂干掉几罐啤酒的街边小摊,哪里都是如此;上从步入中年负担着家庭与事业的成熟人父人母,下到刚步入社会还怀抱着激情与憧憬的鲜肉才子,谁都是一样。
当然特别是那些更加年轻莽撞,更加肆无忌惮,根本不知天高地厚,年纪堪堪成年却早就游走在社会中,没什么文化素质,不在乎什么前途未来,一心一意专心享受当下快活甚至不在乎什么底线的青年男性们。
也就是俗称的“不良”“痞子”“混混”“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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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村便是他们的大本营。
紧凑的建筑之间狭窄的道路路面被路旁的小吃地摊跟苍蝇小馆泼出去的厨余油水浸润得油腻变色,走几步路就能瞧见粘在地表的晒干了的西红柿皮跟菜叶子还有各种竹签木筷,再过分一点的,还能看见一大滩干涸了的呕吐印记。
天气热了,饭馆都搬出了桌椅为了生意在店门口支起了外场,每家都找来一两个缺钱的精瘦小伙子紧身裤豆豆鞋在门前吆喝拉客,什么烧烤火锅铁锅炖,烤鱼烤羊大烩菜,各个不重样。乱哄哄的场子不多时就全都坐满了,来客除去部分住在附近的这些精神小伙社会小哥,剩下的全是就一条马路对面男校体院的年轻痞子。
“呸…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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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薄的一次性塑料桌布被晚风吹得沙沙作响,被油浸得反光的木矮桌上摆满了套着塑料袋的铁盘,上面密密麻麻地堆着淋满了调料跟辣椒的烤串,脚边地上立着保龄球瓶一样多的啤酒瓶。
孔瀚森嘴里嚼着刚从串上撸下来的羊肉,半晌咽了之后别过头去朝地上啐了口唾沫。他伸出戴着块黑色运动手表的右手二指夹起靠在铁盘上已经把塑料袋烫出一个洞的廉价香烟吸了一口,皱着眉本就不大的双眼眯成缝,一脸痞样地疑惑出声,转头看向面前畏缩着卑躬屈膝站在自己面前等着自己吞咽的不知所措的年轻男子,冲这外形看上去种种条件还不错的年轻男人脸上吐出烟雾。
董子睿才刚上班不久,还没学会酒局里那一套应酬,烟酒不沾。平时闻到一点烟味鼻子都不舒服地够呛,但现在哪怕是纯纯的高浓度二手烟被挑衅地吐在自己脸上他都憋忍着,大气也不敢出。他垂着脑袋,眼睛只能看见一双黝黑的精干大长腿翘着二郎腿,不耐烦地抖搂着的同时带着在暑夏晒出白印的黑皮大脚跟大脚趾吊着的土红色人字拖一起不停上下甩着。
孔瀚森坐在低矮塑料小椅子上,低体脂的筋肉身子穿着一件洗不出来颜色被汗渍浸黄的白色背心,前襟露出明显的胸肌中缝,两条长臂上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腋下的黑毛长得草丛一样茂密。他翘着从花纹大裤衩裤管里伸出来的长腿身子靠在椅背上把那小椅子压得摇摇欲坠快要散架,一边抖着脚露出人字拖下出汗发黏红润的脚底板,一边架起一条胳膊在胸前,压上夹着烟那只手的胳膊肘,见没等来答复便歪过脑袋去从下往上瞅这举止扭捏奇怪的年轻男人的脸,嘬着腮帮子又是一口飘烟吐吸,带着满嘴的土碴子提高了嗓音大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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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问,你他妈刚说啥玩意儿?”
孔瀚森提着眉毛撇着嘴,细长眼睛单眼皮带着刀疤浓眉的痞子方脸突然闯入了正梗着脖子以一种别扭的姿势低头的董子睿的视野中,本就意料之外再加上那极其凶悍的长相吓得他往回闪躲,差点没站住要一屁股坐在地上。在慌乱中他定了定神,头也不敢抬只得拿眼睛上瞟躲闪着去观察跟前痞子的脸色,对着这寸头都剃到能看见头皮一脸戏谑挤着眉毛的年轻爷们儿轻声说,
“有、有个活想问问两位哥接不接…”
董子睿脸更红了,似乎这话都羞耻地说不出第二遍来,他头低得快要贴上自己的前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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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对对、这哥们儿听着了,那后边儿的呢?啥活啊?”孔瀚森脑袋一扭用夹着烟的手指点点自己抬起来的耳朵凑向唯唯诺诺的男人,这一嗓子吼得整个烧烤店外场摊位上坐满的人全都转头看了过去,董子睿感受到聚焦在自己身上的一道又一道目光。
“…我、我对象…”
董子睿的声音小得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哎啥玩意儿啊?你他妈嘟嘟囔囔说啥呢哥们儿真听不清啊。”孔瀚森身子往后一仰驮着背,眉头困惑得都扭到了一起,“大点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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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请两位哥…!”董子睿干脆豁出去了,嗓子一喊,却立马又接不下去了,脸都红得像猴屁股一样。一想到他自己现在正在做什么事情,马上要说出什么话,他的心跳得就停不下来。
“跟、跟我对象出轨……”
他音量越来越小得咬着牙齿从嘴里挤出这句根本让别人,让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话。
紧张?羞愧?耻辱?他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这背后的原因简单又复杂,他现在却根本没机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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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操~”孔瀚森听罢摇头晃脑侧过身子又抽了口烟,然后慢悠悠地扯着嗓子云淡风轻地长出一口气,磁性而霸道的嗓音拉长了吐出每一个字飘进整个世界都空荡了的董子睿耳朵里。
原来在这吵闹的环境中他并非是没听见董子睿说什么,只是故意非要董子睿大声地,抛弃了尊严地,屈辱地再次把这话说一遍出来。
坐在孔瀚森对面的庄丛眼看着孔瀚森是怎么轻车熟路地戏弄这卑微的男人,而这男人又是怎么真的老老实实畏畏缩缩地照做的,便绷不住乐开了花。他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去,缠着一缕一缕黑色汗毛的麦色手臂一拍大腿跟着不屑地笑了出来,震得手腕上的一串有些褪色的褐色滚珠都“哒哒”作响。“哎哟我了个操的。”然后三指揪起自己脚边的一瓶啤酒一提一接握住“咕嘟咕嘟”灌了两口,跟着装模做样地问孔瀚森,“咋滴啦,他说啥?”
孔瀚森转头对着一脸笑意的庄丛,一个对视就了却了对方的心思。二人一丘之貉,怎么会不知道互相心里都打的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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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啥事儿啊?还能求咱俩爷干啥事儿啊?”孔瀚森也跟着笑,一边儿捏着烟头死死碾在那塑料袋已经被烫出一个洞的铁盘上,又烧出一个洞来,燃尽的烟灰火花“哧溜”四散飘飞,也不怕沾到旁边的几串肉上,再一度拿周围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嗐,也没啥~就他妈求咱两个老子操他妞儿的逼。”
这一嗓子喊得董子睿万念俱灰。
他听到周围哄闹起来的声音。
在座的全是体院出来的糙爷们儿,一个个素质低劣,别的会的不多,平时除了运动训练就是喝酒装逼拜个把子,剩下的时间全拿去找乐子。至于找什么乐子?打架斗殴起哄瞎闹不提,对于这些性欲旺盛精力爆棚的青春期雄爷来说无非就是把妹玩妞罢了,揉个奶子嗦个肥逼那才叫美,挺着大屌勃起着享受因为兴奋肾上腺素分泌的紧张才叫带劲,跟着兄弟一起甩着鸡巴灌酒耍帅一口一个脏字才叫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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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一听到什么 “操”啊“妞儿”啊“逼”的,这些性瘾爷们儿就全跟无脑发情了的公兽一样虎视眈眈地眼里透出淫光,嘴里哼着猥亵的音调,再来几声流氓的口哨助兴。尤其在听见孔瀚森故意大声嚷嚷让周围都能听见带起来的绿帽节奏就更来劲了,全一句接一句地迎合起来。
“哎哟我去~” “咻~” “噢吼吼?” “王八啊我操?” “我了个骚肛唷…” “哇操牛逼。” “哥们儿主动求人戴绿帽啊?” “不会是小屌捅不进去吧?” “咋的没见过逼不会捅还要你爷教?” “被娘们儿赶出来找鸡巴来了?”
在被孔瀚森带起来的节奏中他们无一例外开始内涵暗讽董子睿身为男性先天性能力不足与缺陷以及他无法满足爱人伴侣的无能。而在这样的质疑与嗤笑中董子睿只觉得自己如此无力而又渺小,想要反驳却无能为力。只因为这些身强力健的体育男们一个比一个更强壮发达的肉体就不言而喻了他们才是定义了优秀男性标准的权威,只有这些操逼操得鸡巴乌黑的痞子爷们儿们才在这场公开的羞辱仪式中有发言权,而被围在中间的董子睿只有任凭嘲讽贬低的份儿,无地自容。
他低着头,只能看到,仿佛也只配看到这些年轻雄性们的一条条或是练田径的细长坚韧有耐力或是打球的粗壮饱满爆发力的双腿,还有踩在地上一个比一个长得更宽更长的大肉脚,以及那脚上穿着的叫磨白磨黑软损下去的各色拖鞋。而一眨眼又幻想出来这些雄性们平常要么到脚踝的汗黄厚实纯棉毛巾袜要么被沙土蹭脏的齐膝盖的湿透足球袜,还有脚上穿的一双双篮球足球长跑短跑脏黄磨损的帅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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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操逼啊谁他妈不会啊?还他么的装呢~出~轨~”他还是慢悠悠地大声说着,变着音调朗读腔地复诵董子睿的话,随后往地上吐了口痰,“Tui!老子还当是啥呢差点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