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嚕噗嚕噗嚕…」
「別玩水啦！起來！」柔柔從浴缸裡，把半潛在水裡，正在吹氣泡的莉莉抱起。
「嘻嘻嘻～」莉莉一貫以嘻皮笑臉的帶過。
「妳看姐姐，都在洗頭了，妳還在玩。」柔柔把莉莉拉到自己面前，幫她搓身體。
「姐姐又不是自己洗，是爸爸幫她洗。」莉莉鼓起嘴巴。
「我可以自己洗的。」莉娜舉起小手，搓著自己的頭髮。
「還是爸爸來幫妳吧～」賢一笑著說。
「爸爸不進來洗嗎？」莉莉問。
「妳們現在長大了，不像以前小小隻的，浴缸塞不下四個人了。」賢一對莉莉笑了笑。
「擠一下還是可以的，不然她們長大了，到時候想也沒機會囉～」柔柔把莉莉抱起放到自己的大腿上，騰出了空間。
「爸爸進來~」莉娜發出撒嬌的奶音，兩隻小手拉著賢一要他進來。
「好啦~好啦～」賢一也免為其難的跨進浴缸。
「妳倆個今天是不是不聽話，才第一天媽咪就被叫去學校了，嗯？」賢一輕捏著莉娜殘留著嬰兒胖的小臉搖了搖。
「不是。」/「沒有。」莉娜莉莉同時說。
「這兩隻猜拳一直嬴，其他小孩不服，事情就是這樣。」柔柔簡單的帶過。
「哎喲～妳們有那麼厲害嗎？怎麼爸爸不知道？」賢一用手盛了點水，往莉娜頭上沖。
「我們很厲害的！」莉莉做出展示二頭肌的動作。
「哈哈～傻豬～不過偶爾也要放一下水，不然沒小朋友跟你們玩啊～」柔柔用手指點了點莉莉的小鼻子。
「甚麼是放水？這樣嗎？」莉莉回頭看了柔柔一眼，然後『噗噗』幾聲，她的身後冒出了數個水泡。
「噫…妳很噁耶～」莉娜朝莉莉撥水。
「姐姐每天早上也在床上放屁～」莉莉把水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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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媽咪！」莉娜用小手指著柔柔。
「嗯嗯～是媽咪～」賢一低頭貼到莉娜的臉頰上，一起看著柔柔。
「吖！你們，現在是一起欺負媽咪是吧…看我的。」柔柔向賢一和莉娜撥水。
莉莉當然也不過放過這個玩水機會，就這樣你撥我撥你，父母和孩子都沐浴在歡樂的笑聲之中。
「小朋友，要是有不懂可以舉手啊～草苗老師可以過來教你們噠～」草苗老師盡量把自己的語氣放得可愛點，務求拉近與小孩的距離。
「姐，要不要我們交換寫…」莉莉又想到可以惡作劇的事。
「哦～」莉娜想都沒想就把自己的練習紙給了莉莉。
二人很快就把名字練習紙上的竀格都寫滿，對於『大人』來說，寫個名字只不過是眨眼間的事。
「妳覺得我們交換了名牌後，會有人知道嗎？」莉莉露出一副想要使壞的樣子。
「爸爸媽咪公公婆婆啊～」莉娜無所事事的樣子說。
「我說學校啦～」莉莉無聊的在自己小手上，靈活的轉著鉛筆。
「沒有吧…我和妳根本就是『複製貼上』，除了眼睛顏色貼錯了。」莉娜托著腮，用指背翻動著柔柔買的熊仔頭橡皮擦，從食指翻到尾指，然後又從尾指翻回來。
「那我們交換～」莉莉拆下自己的名牌，別在莉娜胸前，又把莉娜的扣到自己身上。
「莉娜莉莉～寫得怎麼樣？」草苗老師一如既往的滿臉笑容。
「好了～」莉娜和莉莉把寫好的練習紙遞給草苗老師。
「嘩！」草苗老師不禁驚訝一聲。
練習紙上『莉娜』的名字被莉莉寫得剛勁秀麗，而『莉莉』的則被莉娜寫得圓潤可愛，完全就是一個社會人和一個小學生的筆跡。
「是妳們寫的…？」草苗老師的疑問聲越來越小，最後把想要問的問題吞回去，因為現場就只有她一個大人。
莉娜和莉莉則用圓滾滾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草苗老師。
『噹噹噹…』小休的鐘聲起。
莉莉牽著莉娜跑了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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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排隊呀～」草苗老師回頭往門口喊，但這兩隻頑皮鬼已經消失不見。
「姐～今天要玩甚麼？」莉莉雀躍的問。
數度回望著走廊的莉娜沒有聽到。
「叔叔！」莉莉大喊著。
「怎？」莉娜此刻才回神。
「我說，我們要玩甚麼？」莉莉好像對心不在焉的莉娜有點不滿。
「哦…都可以，反正都是小孩子玩兒。」莉娜毫不在意的說。
「姐姐！」莉莉雙手搭在莉娜的肩上。
「妳知道我為甚麼第一時間就把妳拉出來玩吖～」莉莉問。
莉娜搖了搖頭。
「我們現在是小孩，玩樂是我們的應有權利，而且我們還會比其他小孩開心千萬倍～」莉莉看了看在遊樂區裡玩很嗨的小孩們。
「為甚麼？」莉娜歪著頭，表示不懂。
「因為他們還沒體驗過成長之苦，人越大，痛苦隨之而增加，而且快樂跟痛苦是相對的，痛苦過才知道快樂是多麼難能可貴...」
「而他們只知道玩，每天期待著明天要怎樣玩，如何重現昨天的快樂，很快就像溫水煮蛙一樣，玩的時間越來越少，快樂亦逐漸消失，最後被摧殘覺得甚麼都沒所謂，能活過今天就好...」
「我們不像他們是真正的小孩，我們能記住這種快樂，會珍惜各種能玩的時候，妳四十歲坐上韆鞦時能像昨天那樣嘻嘻哈哈的陶醉其中嗎？」莉莉雙手放到背後，一直在莉娜面來回前踱步。
莉莉的話不無道理，莉娜不發一語的沉思著。
「難保我們明天一覺醒來，會回到各自的家，妳要面對沉重的生活，我就要嫁人...」莉莉低下頭。
「要是這樣就真是太好了...」莉娜曾經也期待過，但每次都是落空而回，所以現在的她也只能伸個懶腰。
「妳要那麼掃興嗎？還是妳不喜歡跟我一起生活？妳不喜歡爸爸媽咪公公婆婆嗎？」莉莉以粉拳亂打莉娜。
「我沒這樣說！」莉娜邊擋邊說。
「所以妳要虛度這個難得重來的童年嗎？」莉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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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莉娜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莉莉拉了去玩。
莉莉和莉娜先去找幾個圍成一圈的同班小孩。
「你們在玩甚麼？」莉莉問。
小孩們知道日二進莉娜和莉莉要來便立即散開。
「......」莉娜和莉莉無語的互望了對方。
「我們去滑梯～」莉莉再次拉著莉娜跑。
差不多來到滑梯前時，原本無序在玩的小孩全堆在梯級前排起一條長龍。
「我看不如算了吧...」莉娜鬆開了莉莉的手，離開了滑梯。
「這也是我們咎由自取的...」
「應該說是咎於我...方法是我教妳的。」莉娜交疊雙手放到後腦走著。
「甚麼嘛～是他們自己輸不起！」莉莉扁著嘴巴。
「他們可是真正的小孩呢～」莉娜回頭看了看跟著身後的莉莉。
「沒想到我們第二天就被排擠呢，還是在幼稚園～哈哈～」莉莉覺得這種事有點好笑。
「沒差啦～反正婆婆來接我們時還是會先帶我們去溜一下公園再回家的～」莉娜繼續漫無目的的在遊樂區走著。
「姐～」莉莉拉住了莉娜，並向昨天玩過的韆鞦區指著。
只見一個長得有點可愛的胖胖小男孩在排隊等鞦韆，但前面有好幾個明顯是在欺負他身手不夠敏捷的小孩，總是在他的前面插隊，而小男孩似乎也不無力反抗。
「是坐在角落，整天吊著鼻涕的小胖子嗎？」莉娜問。
「嗯～」莉娜再次被莉莉拉著走。
同樣地，看到這對雙胞胎的出現，在附近的小孩立即湧了過去排隊，目的就是不想讓莉娜和莉莉玩。
「這他就更玩不到了...」莉娜說。
「都排吧～總會到我們的...」莉莉把一頭伸到隊外，看看前面有多少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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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排在這對小姊妹前的小胖子輸了，要重新排隊，接著便到了莉娜。
「這...這次要輸了才能玩！」看到對手是莉娜，坐在上面的小女生突然改了規則。
「哦～」莉娜沒所謂的聳了聳肩。
「下來吧～」猜輸了的莉娜說。
「不行...要猜三次！」小女生不想下來。
「妳太賴皮了吧！又是妳說輸...」站在莉娜身後的莉莉說。
『算了。』莉娜轉身莉莉做了個口形。
「嗚嗚嗚...為甚麼要一直輸...」小女生很不情願的哭著下來，回到隊尾。
莉娜抓住了韆鞦的吊索，對著排在幾個身位後的小胖子招手。呆呆的小胖定住了好幾秒後才知道莉娜在叫自己。
小胖子走了出來，來到莉娜的身邊，不知道要幹甚麼。
「妳叫我嗎？」小胖子帶著奶音問。
「嗯～坐吧～」莉娜點了點頭，把韆鞦讓了給小胖子。
「怎可以這樣！」
「排隊啦！」
正在排隊的小孩們鼓譟起來。
「他剛剛在排隊時，你們幾個不是一直在插到他前面嗎？」莉莉跟身後小男孩們說。
「甚麼嘛～他前面有空位，怎知道他是不是在排啊...」其中一位小男孩說有點虛。
「你啞巴啊？就不會問啊？」莉莉立即反駁。
說不過莉莉的小男孩立即無話可說。
「總之就不能這樣！你們說是不是...」小男孩扇動著其他在排隊的小孩。
「就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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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隊啦！」
「我去跟老師說！」其實一個脫隊去找草苗老師。
就在吵架期間，小胖子已經在韆鞦上玩了一會。
「下來下來...」/「快跑快跑...」
莉娜和莉莉看到有小孩找來了草苗老師，她們立即牽著小胖子跑到別處。
「謝謝...」停了下來的小胖子說。
「我還以為你不會說話呢～」莉莉說。
「哎呀！」莉莉被莉娜拍了拍頭。
「小孩子...怕生很正常啊！」莉娜輕責莉莉。
「要是之後有人佔你便宜，你也可以去找老師來的～」莉莉教小胖子。
小胖子點了點頭。
「那你去玩吧～」莉娜和莉莉正要離開。
「我可以跟妳們一起玩嗎？」小胖子問。
莉娜和莉莉對望了一眼後便點了點頭。
「你叫甚麼名字嗎？」莉娜問。
「胖胖。」小胖子說。
「不是...是你的真實的名字，就好像我叫莉娜，我妹妹叫莉莉一樣...」莉娜分別指了指自己跟莉莉。
「爸爸媽媽都叫我胖胖。」小胖子說。
「不是...就...」莉莉似乎也不知道怎樣解釋。
「你叫彬彬是吧？」莉娜看了看他胸前的名牌。
胖胖眼睛轉了一圈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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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就叫你胖胖好了。」莉莉聳了聳肩。
「你想玩甚麼嗎？」莉娜問。
「那個。」胖胖指著一區只有搖搖小動物玩兒的區域。
那個片區上有前後一排各三個的『搖搖』小玩兒，其中五個都有不少小孩圍著等著玩，只一個騎著黃色小恐龍，皮膚一雪白的銀髮小女孩獨自搖著，沒受打擾。
做事取易不取難，莉娜一行人往銀髮小女孩走去。
「那個…我們…唔！」莉娜的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塞了支棒棒糖，而且還是銀髮小女孩一直含著的。
「嗚…咳！略略…」莉娜立即把糖拿出來，並伸出舌頭，清理著自己的嘴巴。
「哈哈哈…唔唔…」就在莉莉在笑莉娜的窘境時，嘴巴也被塞上了一支棒棒糖，同樣也是銀髮小女孩剛從嘴巴拿出來的。
「略略略…吐吐…」莉莉也在清嘴巴。
「妳不能這樣啦，很不衛生耶。」莉娜說。
不過，銀髮小女孩似乎沒有在意，她不停翻著自己裙子上的口袋。
「哎呀～沒了…」銀髮小女孩表現得有點失落。
「好啦～你們三個現在是我的小弟了！」銀髮小女孩搖著小恐龍。
「蛤！？」莉娜和莉莉同時感到莫名其妙。
「爸爸說吃過別人口水的人都要聽那個人的話。」銀髮小女孩加大力度的搖著。
「我不做妳的小弟…」胖胖搖搖頭。
聽一到此話的銀髮小女孩用腳把『坐騎』剎停，她停了下來，走向胖胖。
「唔…嗚嗚嗚…」在毫無預警下，銀髮小女孩一下就親到胖胖的嘴巴上，不過可憐的胖胖就被她嚇哭了。
「喂…妳不能這樣！」莉娜和莉莉合力把銀髮小女孩拉開。
「為甚麼不可以？」被強行拉開的銀髮不悅嘟起小嘴巴。
「妳是女生，他是男生！當然不行！」莉莉緊張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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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髮小女孩歪起頭想了想，雙手搭在莉莉的肩上…
「欸？唔唔唔…」銀髮小女孩把莉莉拉過來強吻了。
「喂！」莉娜把銀髮小女孩拉開。
「吐！吐！吐…」被解放的莉莉隨即擦著嘴巴往後退，她本能的往旁邊噴了幾下口水。
「妳幹嘛到處親人！」莉娜大動作的甩起雙手。
「妳說不能親男孩子，她又不是男孩子…」銀髮小女孩指著莉莉。
「我不是這個意思！」莉娜往前跺了一腳。
就這個瞬間，銀髮小女孩捧著莉娜的臉，一下親了上去。
「唔唔…走開…」莉娜手腳並用的掙扎著。
「不要…妳…別…」莉娜搖著頭躲避著她，但反而被對方親得滿臉口水。
「放開我姐姐啦…」莉莉走過想要分開莉娜和銀髮小女孩。
「妳們在幹甚麼！」剛被其他小孩叫過來的草苗老師，見證了這個因接吻已扭成一團的三人組一，外加一個哭成淚人的小男孩。
「各位家長，很抱歉讓你們花時間來幼稚園一趟。」草苗老師禮貌的向柔柔和賢一，還有胖胖和銀髮小女孩的家長鞠躬。
「應該是我們說抱歉才對...」昨天才來過的柔柔倍感尷尬的上去扶起草苗老師。
「莉娜媽媽，這次並不是由你家女兒引起的。」明美主任看了看兩個抱著賢一小腿的小傢伙。
「別站在這裡了，我們進去聊吧～」明美主任把在場的所有家長請進了圖書館。
家長們都帶著自己的小孩進了去。
今天的約談，有別於昨天的繃緊氣氛，所以明美主任選擇了在幼稚園裏的圖書館進行，老師可以和父母詳聊，而小孩不用像在等候審判一樣，坐在家長身邊，隨時接受責罵，還可以到後面的區域看圖書玩耍。
「那個…」草苗老師有點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大家。
「我早上已經說過他們了，所以，接下來的事，我希望各位家長是用指導方式去教育而不是責罵…」明美主任插了話，再向草苗老師做了個手勢請她繼續。
「他們早上…」草苗老師再次看了看各位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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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哼…他們早上玩起了接吻遊戲…」這句話，連作為老師的草苗都不好意思說出來。
在場的家長們不禁瞪大眼睛張開嘴巴的互望，賢一更緊張的握住了柔柔的手。
「也許是純月同學對交朋友的方式有所誤解，她認為只要親了對方，就能和對方成為好朋友了。」草苗老師轉身看了看正和另外三位小朋友在兒童閱讀區玩得很香的銀髮小女孩。
「我代表我的孫女跟各位家長說聲對不起。」一位老當益壯的正氣老人站了起來向其他家長鞠躬賠不是。
「欸欸欸…不用不用…」/「沒事沒事…」
賢一、柔柔還有胖胖的媽媽都站起來過去扶著這位滿頭白髮、皮膚雪白的老人，總覺得要這樣一位老人對後輩鞠躬不太恰當。
「小月月的父母長年都在外面工作，一年只見幾次面，平日都是由我這個當爺爺的來照顧她，亦因為這樣，孩子的爸媽每次回來都對她又抱又親，我兒子在哄月月時，說被只要被爸爸媽媽親過小嘴巴，碰過對方的口水，就要聽他們的話，我想小月月今天親了你們家的小孩，也是想他們成為自己的朋友而已，她絕對沒別的意思的，都怪我管教無方…」純月的爺爺語帶慚愧。
「她還小，現在教還是能改過來的。」賢一安慰著。
「我家的小可愛，從小就愛熱鬧，可惜遺傳了我這副老骨頭的可惡基因，她爸很正常無異樣，我以為『雪孩子』這個詛咒會在我這一代斷絕，沒想到隔代遺傳了給她…」純月爺爺往前彎腰，十字互握的把手肘放到大腿上。
「這位爺爺，『雪孩子』可不是遺傳病啊…只是一組突發性的罕有基因…」草苗老師打算從科學角度去解釋，嘗試安慰眼前的這位老人。
不過被明美主任阻止，她覺得還是先安靜的聽對方說完，以表尊重。
「我們帶月月到公園玩，她都不怕生的主動走向其他小朋友，可惜小朋友的父母都以為她有病，會立即把自己的孩子抱開，更甚的還會把月月趕走，她都不知道自己做錯甚麼，只會哭著找爸媽…」
「漸漸地，她開始意識到自己跟別人不一樣，身上的膚色、毛髮，還有『雪孩子』獨有的亮橙眼睛，她沒看過有哪個小朋友跟自己一樣…」
「隨著她長大，她不再主動找其他小朋友玩，甚至學會躲開別人，在幼稚園考試和開學那天，我跟她媽媽都不知哄了她多久了…」
「幼稚園方面，我們會作出適當的教育，而且純月爺爺也不用太擔心，在了解過事情始末後，今天是莉莉她們主動找跟純月同學玩的，所以並不見得『雪孩子』就會嚇怕其他小孩…」明美主任解道。
「我家小孩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哈…」柔柔趁機調侃一下自家小孩，可惜不是一個好時機。
「喂！」賢一用手臂輕碰了下柔柔。
「不…我意思是她們很跳皮…」柔柔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偷瞄了下純月爺爺。
純月爺爺笑著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另外…我察覺到一些事，覺得必須跟你們家長說一下的…」草苗老師有點欲言又止。
「就我今天觀察，他們幾個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欺凌…」草苗老師轉身看了看在後面玩耍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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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月同學是因為她的獨特性，然後彬彬似乎因為不主動和在反應上比其他小孩慢，成了被欺負的對象，而莉娜和莉莉因為昨天韆鞦的事…也被排斥了…」草苗老師略為擔憂的低下頭。
「怎會這樣...」柔柔擔心的拉著賢一的衣袖。
「我家孩子確實怕生...」胖胖媽媽看著在玩得很樂的兒子。
「不過也不用太擔心，現在才上學第二天，我們會從各方著手作出適當的調整的，這裡亦有很多集體活動，到時候會讓孩子們重新認識大家...」
「而且...他們也不算是沒朋友，你們看。」明美主任轉身看著玩得扭成一團的四人。
「小孩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成長過來，我們慢慢來吧。」明美主任帶著草苗老師站了起來，結束了這場會談。
「小朋友～回家囉～」草苗老師對著玩得面嗨的四人拍了拍手。
玩得臉紅紅的四人，髮絲都貼在滿是汗的臉頰上，氣喘喘的回到各自的父母身邊。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胖胖跟其他小朋友玩得那麼近。」胖胖媽媽幫自己的小孩擦汗。
「妳這兩隻頑皮豬回家洗澡啦～」柔柔把莉娜莉莉牽到身邊。
「明天我們再一起玩～」純月說。
「小月月，妳今天胡亂親別人，知道要說甚麼嗎？」純月爺爺把孫女推到其他小孩面前。
純月往後抬頭看了看爺爺，嘟起嘴巴低下頭一會。
「對…對不起…」純月不好意思的說。
「為甚麼說對不起？」因為玩得太開心已經忘了早上的事的胖胖問。
「妳親了人家要對人家負責啊～」莉娜走到純月身邊把頭挨了過去，一副搞怪模樣在哄她。
「對嘛～親了人家～人家就是妳的人了～」看到莉娜在搞怪，莉莉也過去參一腳，她用食指揚起純月下巴，要她看著自己，抬起大腿想要夾住純月。
『啪！』柔柔一下打到莉莉的大腿上。
「甚麼妳的人，妳倆知道自己在做說甚麼嗎？」柔柔大喊道。
賢一拉住了柔柔，用眼神示意這裡公開場合，不宜教育。
而其他家長則被莉娜和莉莉搞古搞怪模樣弄得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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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月，這就是妳的新朋友啊～要好好的珍惜對方啊，知不知道～」純月爺爺蹲了下來輕摸著孫女的頭。
純月點了點頭。
莉莉揉著被打痛大腿躲到賢一身後，莉娜則一下子被柔柔拉了過來。
「看我回家怎樣教訓妳們！」柔柔邊吼邊把莉娜帶走。
賢一則一臉尷尬的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