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套房內一片死寂,窗外夜色濃如墨,星光早已隱沒,只有遠處蟲鳴斷斷續續,細弱得像隨時會斷線。溫泉池的熱氣早已散盡,水面平靜如鏡,映著牆角那盞微弱的小燈,昏黃光暈勉強勾勒出房內輪廓。林雪猛地驚醒,身子一震,從床上坐起,腦袋像被重錘敲過,嗡嗡作響,宿醉的酸痛從太陽穴竄到後頸。她揉著額頭,黛眉微蹙,長髮散亂披在肩頭,幾縷黏在汗濕的臉頰,茶色和服浴袍歪斜掛在身上,領口大敞,露出半邊肩頭和一抹白皙胸脯,後腰處殘留幾塊淡淡瘀青。她眼神迷茫,半睜的醉眼掃過房間,矮桌上清酒壺歪倒,酒液早已乾涸,杯子滾在一旁,撞出細微的碰撞聲。空氣中殘留著刺鼻的酒氣和硫磺味,混著她身上濃烈的雌香,地板上散落著揉皺的浴巾,水漬斑斑,隱約透出一股腥甜。
她低頭,赤裸的雙腿暴露在昏光下,大腿內側水漬未乾,黏液的痕跡從腿根蜿蜒而下,股間傳來一陣酸脹,像是被撐開後的餘痛,還混著一股異樣的滿足感,陌生得讓她心頭一顫。林雪瞳孔猛縮,手指僵在半空,腦中斷片的記憶如洪水湧來——溫泉池裡的熱浪、小宇粗重的喘息、她自己壓抑不住的呻吟、還有那黏膩的碰撞聲,像刀子一樣刺進她意識。她臉色瞬間煞白,雙手顫抖著摸向臉頰,指尖冰涼,喉頭一緊,發出一聲低低的啜泣,細弱得幾乎聽不見。她嘴唇輕顫,試圖壓住聲音,身子微顫,淚水卻不受控地從眼角滲出,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掌心。她慌忙掩面,指縫間溢出斷續的抽泣,聲音低沉而顫抖,像被硬生生悶住,『下流』、『放蕩』、『齷齪』、『淫穢』、『不檢點』……腦中無數看不清面孔的聲音輪番斥責,撞得她頭暈目眩,其中一張模糊面孔逐漸清晰,化成小宇的面龐,眼神中帶著濃濃的失望,如尖刀一般刺穿林雪,讓她近乎窒息,想大聲尖叫,喉嚨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哭聲漸漸加重,她雙手捂住嘴,指尖壓得嘴唇發白,嗚咽聲從掌心悶出,低低地迴盪,肩膀抖得越來越厲害,像風中的殘葉,淚水從指縫溢出,滴在浴袍上,濡濕一片。忽然,她胸口一陣翻湧,哭得太過用力,喉頭猛地收緊,發出幾聲乾嘔,胃裡空蕩蕩的酸氣頂上來,她捂著嘴的手抖得更厲害,淚水混著鼻涕滑落,狼狽又無助。
床邊的小宇被她的動靜驚醒,迷糊中睜開眼,看到林雪掩面抽泣,淚水從指縫滲出,他一驚,連滾帶爬地從被窩裡出來,手忙腳亂地湊過去,手柔柔觸碰她的肩膀,低聲喊道:「媽媽......」林雪像受驚的小動物般瑟縮了一下,身子一縮,抬起頭看向小宇,眼眶紅腫,满臉淚痕,鼻涕混著淚水掛在下巴,狼狽不堪,可即使哭成這副模樣,她的容顏卻絲毫不減一分瑰麗,昏光下依舊美得驚心動魄。小宇無暇欣賞,只是滿眼擔心地望著她,小手輕輕拍著她的背,聲音顫抖又溫柔:「媽媽......」他沒問具體問題,只是靜靜等著她的回應,眼神純粹而焦急。
林雪的哭聲再也壓抑不住,聽到小宇的聲音,她喉頭一哽,淚水像決堤般湧出,嗚咽瞬間炸開,卻仍是斷斷續續,帶著破碎的語無倫次。她身子一軟,跪坐在床上,像個犯錯的小女孩般縮著肩膀,雙手輕握成拳,用手指指節胡亂揉著眼睛,淚水順著手背淌下,她慌亂地抽氣,聲音細細地顫著:「小宇……我、對不起……」她低著頭,肩膀一抽一抽,像害怕被責罵的孩子,語無倫次地擠出話來,「媽媽對不起你……我、我怎麼會……對不起……我不是……我喝醉了……我、我不知道……」她的哭聲夾雜著哽咽,每說一句就抖一下,手指揉得眼角發紅,淚水滴在床單上,濡濕一片。林雪哭著撲過去,雙手抱住小宇,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淚水沾濕了他的肩頭。小宇看著母親哭得這麼難過,心頭一緊,小小的身軀靠過去,細嫩的胳膊環住她的背,像幼時林雪哄他入睡那樣,輕輕拍著她的肩膀,笨拙地哼唱起熟悉的搖籃曲,聲音軟軟地發顫:「嗯……睡吧……睡吧……」兩人相擁,林雪的哭聲漸漸微弱,從炸開的嗚咽變成低低的抽泣,淚水還在淌,卻不再那麼激烈,像是被小宇的溫暖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