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以牵手吗？”
“嗯。”
面对侧过身去不敢看我的初华，我主动牵起初华的手，手掌重叠在一起，稍稍驱散了冬夜的寒意。
贴近初华的身体，我感受到比冰冷街道更多的温暖。
有什么东西被我点燃，以初华的颤抖为信号被点燃，在漫长冬夜中燃烧着。灿金火苗摇曳在风中，接住从更高的地方飘落的雪花，又不动声色地从我的视线中将其抹去。
灿金的火苗摇曳着，占据了我视线中过大的部分。
“总感觉，还挺害羞的……”
用食指挠着脸颊，初华‘嘿嘿’地笑着。虽然这样说不合适，逆着寒风前行，她的面部肌肉已经冻僵了，与平时相比有些滑稽。
“没有什么可害羞的。”
我握紧初华的手，灿金火苗跃动得更高了些。
“毕竟你看嘛，现在，我和小祥是，是……是‘那种关系’了，对吧。”
连舌根也冻结住了吗？
毕竟，今天是平安夜。
虽然说是平安夜，却并不平和安宁的夜晚。明天早晨起床大概就要扫落屋檐上的积雪，街道也会全部被积雪覆盖。
只是穿户外鞋的话脚会完全湿透，一整天都会很冷。哪怕穿那种鞋跟增到脚踝的靴子，裤腿也会全部被打湿，无论怎么样都会很麻烦的天气。
而且我还没有厚重的靴子。
“是‘恋人关系’，好好的说出来。”
我微微踮起脚尖，达到与初华视线平齐的高度，一字一句地说出初华忘掉的词语。哪怕我这么努力纠正了，初华却依旧不愿意与我对视。
“因为真的非常害羞啊……”
说着这样的话，她的脸颊已经被冻得通红。
行走在冬夜寒风中，顺着柔缓的路灯光芒，我们走到了一座独栋下。
“到了呢。”
“那，我就先回去了……”
初华吐出的白气停滞在她的身前，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向着更高的位置攀升起来，很快就沉没到我看不清的黑夜中。
初华转过身去，用灿金的帽子掩盖住灿金的火苗，却没有挣脱我的手。
“没有人。”
“诶？”
大概是我说的太晦涩，初华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她只是站在原地，发出像是按压发声玩偶一样的声音。
按压初华的手的话应该也会发声吧。
“来帮我挂圣诞树。”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没有期待得到回应，我握紧初华的手，领着初华向楼上走去。
唯一让我满意一点的，稍微迟了一点初华理解了我的意思，快步跑到与我差半个身位的后方，双腿的开关打开以后，我拉起来也没那么费劲了。
“那个……可以吗？”
“嗯。”
二楼靠右的厚重木门，随着锁孔的碰撞声，在初华目光中被我推开。
映入眼帘的，当然是比身侧雪景还要沉默的黑暗。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哪怕打开顶灯，将房间照得通透明亮，独自一人的时候也不会觉得温暖。
从mujica活动后不久，我就开始居住在这里。
居住在这个比起混蛋老爸在的房子更能称之为“家”的地方。
与初华在一起之后，原本会觉得温暖的地方也突然变得冷清了。
“请进。”
“嗯，我进来了……”
小心地迈过门扉，初华睁大眼睛环顾着客厅，眼睛睁得格外的大。
“小祥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为什么很意外的样子？”
从鞋柜中取出另一双毛绒拖鞋，放到初华面前，对于初华的疑惑，我一点都不能理解。
“比我想的，呃，更成熟一些？”
初华思考了片刻，看起来比起含义来说更多的在思考用词，她的表情从以前开始就很好懂。
“我还以为小祥会喜欢更华丽的风格的。”
“这样也可以。”
“也可以吗……嗯，那就可以吧。”
很快就接纳了我的答案，初华换上毛绒拖鞋，有些冒失地闯入客厅，用那双闪烁的幽紫眼瞳打探起每一个角落。
“热的饮品有茶，牛奶，果汁，咖啡也是有的。”
“啊，请给我咖啡吧。”
几乎没有犹豫，我打开柜门的时候，已经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声音。
大概比感受到从身后传来的温度还要快一些。
“诶诶诶？！”
突兀地，初华又发出了按压玩具一样的声音。不同的是这次是一连串的，比起刚才被寒风冻僵的感觉，一下就变成急切的，站在灼热铁板上的不断跃起的感觉了。
“怎么了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回过头来，正好对上初华闪烁的眼瞳。
“这是我最喜欢的品牌诶！”
指向我手中的罐装咖啡，似乎是补充到了新的燃料，那团灿金的火苗也跃动得更加剧烈。
“原来小祥也喜欢这个吗？我都不知道诶，果然，小祥是最懂我的人！”
在意料之外的地方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东西，理所当然的将对方认为是自己的伙伴。
我懂这种心情。
而且在看到那副孩童一样开心的表情之后，我似乎也被感染了。
“不是挺好的吗。”
“嘿嘿。”
似乎是‘有了共同的喜好’这件事让初华非常高兴，从我合拢柜门到她接过有些烫手的咖啡杯这段时间，她都一直保持着那副灿烂的笑容。
只是看一次倒还好，一直保持就会有些傻傻的了。
但是看在笑得很可爱这件事的份上，我还是愿意做出让步的。
贴近咖啡杯会觉得灼热，我用双手握住咖啡杯，将从门扉外带来的寒意全部驱散。
“这么高兴吗？”
“因为，能和小祥一起坐在这里，我都完全没有想到呢。”
坐在深棕色的沙发上，初华终于愿意稍微收敛起那副傻傻的笑容了。她睁开双眼，满怀期待地注视着我，似乎只要我不出言阻止，她立刻就会开始在沙发上蹦来蹦去。
那并不是适合形容人用的句子。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的我脸颊开始发热了。
“嗯……”
今天到来之前都是完全没有想到此刻的画面，这一点对于我而言是相同的。
实话说，在这之前的一切都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在初华从sumimi的活动回到训练的那一天，初华向我告白了。
我接受了。
所谓的‘恋人关系’，从一开始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倘若是希望借此大书特书的，称赞些青春或者人生又或者是什么别的东西的，那种只有动画里才会出现的东西才不会出现。
我和初华的‘恋人关系’，只是现在会坐在这里一起喝咖啡的关系。
然后，也许会稍微更近一步的关系。
想到这里，脸颊似乎又灼热了一些。
“要挂圣诞树吗？”
没有忘记我刚才的嘱咐，望着倒在地上的巨大快递，已经暖和起来的初华跃跃欲试。
不过感觉她的身体应该一直很温暖。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嗯。”
我和初华一齐拆掉了昨天到的快递。一颗两米左右的圣诞树，与我熟悉的不一样，树叶全部做成了荧光蓝的感觉，悬在最顶上的星星也被换成了新月。
初华的力气比我想得更大。我们很快就将它插入基座中，放置在客厅的一角。
没有插上电源时黯淡的新月，插上之后绽放出了温暖的白光。
将我包裹住的白光，明明没有温度，却总给我一种温暖的感觉。
“真漂亮啊。”
我不自觉地感叹着。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圣诞树呢。”
站在蔚蓝的圣诞树前，初华的声音也缥缈起来。
从仙境中降下，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圣诞树。
与窗外的寒冷隔绝的我们，注视着这颗圣诞树，仿佛也置身于仙境之中。
那并非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仙境，仅仅是在这一刻，在被逐渐激烈的暴风雪淹没了身形的这一刻，只属于我们两个人。
只属于我们两个人。
不知过去多久，我的视线再次明清时，那枚新月已经失去了光芒。
与身旁的初华对视，注意到她眼中相同的茫然，我勉强安心了些。
“真漂亮呢。”
“呀，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华丽的圣诞树，都看呆了呢。”
还沉浸在被震撼的感觉中，我不知道该回什么话更加合适，索性就坐在沙发上等待出窍的灵魂回归身体。
学着我的姿势，初华贴着我的肩坐在沙发上。
“不管怎么说还是感觉很冷啊。”
“嗯。”
“那，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面对着初华期待的目光，我稍作思考，始终是没有得出一个能让我自己满意的答案。
“我没有什么想做的了。”
“平安夜，平安夜，平安夜一般会做什么呢？恋人之间一般的……”
“我知道了。”
等着我主动开口吗？
我叹了口气，换了个能合适的侧过身来的姿势，将视线投向初华的方向。
“洗澡换衣服吧。”
“啊，嗯，嗯……”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不知道算不算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初华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的，脸也变得比刚才在街道上走的时候还要红。
初华真的是特别好懂的人。
如果所有人都能这么好懂就好了。
“那，那我现在就去准备……”
“用右边那个房间。”
停顿了片刻，望向已经被暴风雪覆盖的窗外，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却觉得视线能投出去很远。
明明投出去很远也什么都看不见嘛。
“那是给初华准备的房间。”
“诶？！”
是为什么呢。
独自一人就会感到孤独这件事。
明明在两周前，我还是会享受独自在家的感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起这种感觉的呢……
大概是坐在推开大门就可以看到的位置，被寒风‘呜呜’吹过脸颊也不想缩回床上，看着‘喀嚓喀嚓’的秒针都沉默在深夜中，突然意识到‘真奈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件事的瞬间开始吧。
旅行归来之后，我与真奈争吵的那夜之后，真奈理所当然的病倒了。
持续的高温，高烧，雪白肌肤被烧得绯红，在黑暗中也能看清的绯红，仿佛每一寸毛孔都浸满了血液。
我将真奈送到医院，联系了真奈的家人，又赶在初华到来之前离开了那里。
从被抬上救护车时就抓紧了我的手，高温夺走了真奈伪装成懂事好孩子的能力，她一直在呢喃着，抓紧了我的手，好像这能让她再安心一分。
我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从始至终都听不清。
趁着黎明到来前离开的我，潜伏在夜色中的我，狼狈逃回这个不会被注视的地方。
并且，继续出演属于丰川祥子的日常生活。
学习，练习，回家，三点一线，属于丰川祥子的日常生活。
独自居住在真奈的房间中，挥霍——完全算不上挥霍的，平常高中生一般普通的使用着真奈给与的生活费。
不需要去兼职，也没有需要交际的对象，没有什么苦恼的事，也不会觉得过分有趣，三天之后就会随着那天早上吃了什么一齐全部抛到脑后的平凡日常。
无论什么时候推开大门都不会有明亮灯光与咖喱的香味一同奔过来的平凡日常。
这样的日常持续了大概一周之后，我终于再次看到了真奈的身影。
在手机屏幕的另一侧。
大概是因为休息了太久，真奈的身体看起来比以前僵硬了许多，动作僵硬了许多，就连她招牌的活力笑容也僵硬了许多。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以及同一天，初华向我告白了。
我接受了。
与我们约定的一样。
外表看起来很酷的初华，比我预料的还要纯情不少，不只是必须去选择合适的词语才好说出口的事，就连牵起手来都会脸红上许久。我并不了解这其中有几分是她缺乏经验所导致的畏手畏脚，有几分是天性如此。
被迫开始学习主导一段恋爱关系的我，比初华还要缺乏经验。
虽然大概是从打工中获得了一些基本常识，大概知道些情侣之间要做些什么，大概是比初华要更擅长恋爱一点……我不知道，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哪怕是这样，感受到初华的体温也会变得很安心。
是一瞬间就能驱散掉房间中的寒意，比点燃圣诞夜壁炉还要更加温暖的，关上灯也犹如白昼般的灿金。
还有比灿金更灿烂的，隐藏在羞涩言语下，太阳般澎湃的生命力，在与初华十指相扣时以及与初华背靠背时都能感受到。
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恋人，初华都是完美无缺的存在。
在以朋友身份自居时会带着灿烂笑容完全不让人反感的越界，在作为恋人时则目光闪烁丝毫不感到过分的羞涩，在大步前进时会露出恰到好处的笨拙，在迷茫无措时又能拥有超然出世的卓越目光。
我的确没有办法说我不喜欢初华。
能和初华成为恋人，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
令人无法接受的并不是与初华同行的生活。
而是无论何时推开门，都绝不可能再闻到甜甜圈甜美香气的生活。
是在独自一人的房间中必须去忍受沉默的空气，必须在沉默空气中行走的生活。
就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一样。
就好像我做错了什么，被真奈惩罚了一样。
如果要说我做错了什么的话。
那就是，我不应该让真奈去袒露自己的心声。
不应该鼓励她勇敢向前迈出新的一步，不应该让她带着满腔期待，跌落到那种自我怀疑的痛苦深渊中。
不应该把我自己曾经体验过的，被习以为常的事物背叛的感受，全部再让真奈体验一遍。
倘若这真的是错误的话。
只是不管是我还是真奈，都不会认同这个观点。
我和真奈从一开始就是不同的。
真奈所需要的，是更加闪耀，能给与她前进的动力与希望的事物。
而我所需要的，则是明亮的，能填满留在过去的空洞的柔软事物。
并非是真奈做错了什么。
但是，如果想要让故事变得圆满，一定要有个人做错什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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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祥子是这样想的啊。”
电话那头传来了沙沙声，也许是在行走时衣摆扫过桌面的声音，也许是真奈单手捏起衣摆扫过桌面的声音。
“真是笨蛋。让初华去饲养你不就好了吗。”
“因为这里是真奈的家。”
真奈的声音停顿了许久，沉默了许久，左耳一点点被淅沥沥雨声灌满的时候，我听到了嗤笑声，或者呼气声之类的，比沉默要容易接受得多的声音。
“……我不想陪你玩过家家了。”
并没有慰藉人心的温暖，也并不是令人脊背发寒的冰冷，真奈的声音非常沉重，沉重，被引力牢牢束缚着，松开手就会立刻掉在地板上，砸出难看的缺口。
“我累了。”
只是这样简单的理由罢了。
不需要向我解释，没有义务向我解释，从电话那头的声音中，理所当然的传达出这样的含义。
高高在上。
令人恼火。
“那我们的约定呢？”
我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加重了，我的语速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在我意识到这些的时候，我的视线已经被倾盆而下的暴雨填满了。
“真奈你不是说，无论初华做了什么，都要向你汇报吗？”
“我可是认真的整理好了资料，认真的做好了准备，你呢？现在这样算什么啊！”
“啊，我忘记了。”
后知后觉的，真奈的声音没有丝毫停顿。
“你已经被解雇了。不需要向我汇报那些了。那间房子的居住权就算违约金吧，就这样。”
真是令人恼火。
“叫我走我就走，那我算是什么啊！”
回答我的，只有电话那头的忙音。
我立刻重新拨了回去。
“现在，立刻，到这里来。”
“烦不烦啊……”
“如果真奈你不来的话，我就全部告诉初华。”
压抑不住怒气的话，索性就不要再压抑了，只是听到这种没力气的声音都会生气的话，索性就不要再听了。
“你让我做的事，在这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初华。”
“……你在威胁我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高高在上的平淡语调中，终于参入了一丝属于人类的声音。
属于真奈自己的声音。
“我会去这样做的。”
“真奈？！”
背对着毫不停歇的暴雨，踩在楼道里刚诞生的水洼中，真奈勉强算是抬起了头。
被濡湿的深棕束所覆盖的面容，看不出半点平日里活力的模样，宽松的衣服紧贴在她的身躯上，像是重力凝固成形的枷锁。
“你怎么……”
“怎么都好。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水珠在真奈的发梢聚拢，穿过没有聚焦的枯萎眼眸，掉在深棕色的地板上，砸出马林巴琴的响声。
“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的眼眸如黑洞般深邃，却比黑洞还要黯淡，像是被烤成黑灰的木炭，并非是被雨水浇灭了才变得黯淡，而是因为已经熄灭了才没有保护的意义。
高高在上的目中无人。
“最后一次什么的，是谁在允许你自作主张说那种话……”
“你叫我来，原来是要对我发脾气吗？”
像是得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答案，真奈打断了我的话语。在偶像生活中锻炼出的肌肉记忆，她微微倾斜着头，以仰视的角度看向我。
“也可以。”
她的面部完全被濡湿的头发遮蔽，她的手臂以不自然的方式下垂，她的全身仿佛刚从水中取出来，一刻不停地滴下水珠。
“不是那样的……”
恐惧。
比愤怒和期待更强烈，以近乎独断的形式填满我胸腔的，只有恐惧。
隐藏在白霜之后的狰狞异形，被我用肉眼观测到了。
“算我求你好吗，请变回原来那个真奈吧。”
“‘原来那个真奈’？但是，原来的我就是这样啊。”
“在遇到初华之前，真奈就是这样啊。”
“真是的，祥子怎么全都在说奇怪的话。”
用毫无感情的语调说着熟悉的话，我的脊背已经绷得笔直。
眼前这个真奈，不对，眼前这个拖着浸水的沉重身躯的木偶，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罢了。
失去了灵魂，失去了属于自己的宝物，只是拖着这具身躯舞蹈都已经拼尽全力。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所以才会这么疲惫……
而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非常清楚应该怎么做。
“你现在，还喜欢初华吗？”
在我说出‘初华’这个词的时候，真奈一直紧绷的面部肌肉骤地松弛起来。她抬起头，琥珀色的瞳孔凝聚了一瞬间，又快速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怎么样都好吧。”
“只要祥子在这里，初华已经，不需要真奈了吧。”
一开始只是平淡的声音，很快就转化成了强压住哭腔的声音，比刚才那副平淡语调悦耳的多的声音。
真奈自己的声音。
“真奈已经做不到什么了，什么都做不到了，完全什么都做不到了，已经不能坚持下去了，我不要，我好害怕，我不要……”
眼泪很重，比平常的水珠要重，砸在地上的声音却没有那么清脆。我第一次如此近的了解到这一点。
如潮水般击溃心理防线，真奈用双手捂住面容，不让我看到她哭泣的模样。
摆出那副平静的模样搬动骇人躯体，只是为了保护真正柔软的内心罢了。
“真奈。”
我紧紧抱住真奈，感受到了被体温染热的濡湿布料。真奈的身躯猛地一颤，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双臂又无力的垂了下来。
“……你不会是，要可怜我吧。”
“答错了。”
拨开遮挡住琥珀色眼瞳的发梢，用泪水浸润出的璀璨琥珀，比任何一次看到的都要美丽。
“把你剩下的人生交给我吧。”
温热而潮湿的吐息，紧紧依靠在一起的身躯，我听到了真奈的心跳声。
和它的主人一般并不安定的心跳声。
“我会让你看到的，与初华同样闪耀，不对，比初华更加闪耀的东西。”
如果那样能再次让真奈露出笑容。
如果那样能让真奈也体会到幸福的意义。
“我绝对，绝对会让你看到的。”
面对我的告白，琥珀色的眼眸震颤着，收缩着，又逃向窗外的暴雨中。
“祥子你，只要能让初华感到满足，就可以了。”
“我只是这样看着，就可以了。”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真奈的心跳却愈发加快起来，像是突然闯入副歌段的鼓点，比主唱声音的存在感还强。
“如果真奈一直都是这样，我绝对做不到。”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要挟吗？”
“答对了。”
胸前已经完全被浸湿了，自己的心跳也被真奈影响地杂乱无章，我松开怀抱，牵起真奈的双手。
意料之中的冰冷。
“迎着晨光醒来的时候可以看到真奈的背影，踏着夜色回家的时候也可以看到真奈的笑颜，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接下来也想过这样的生活。”
“这里不是我的家，真奈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即使用尽全力掩饰，她的声音也完全不平静。
大概并不是因为她的身体在颤抖而颤抖，只是因为她的心跳杂乱无章而颤抖。
“我知道。”
“你现在说的话，初华知道吗？”
“这里发生的所有事都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对吧。”
从雨幕中收回目光，再一次投射到我身上，视线逐渐交融，连意识也交织在一起。
“我想每天都喝真奈做的味增汤。”
听到我的话语，真奈的面颊抽动着，因为寒冷而变得僵硬，虽然她本人应该没有意识到。
她大概是在笑着。
“真是贪心呢。”
“全都是真奈对我太好了的错。”
“大家有精神吗？真奈很有精神哦。我是sumimi的纯田真奈，欢迎来到今天的《来做甜甜圈吧》。”
由近及远的镜头被纯真笑容填满，比效果音更加夺目，深棕色的女孩带着深棕色的问候语跃出屏幕。
“紧接着，我身旁的这位——S同学，是真奈的朋友，同时也有在玩乐队哦。来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唐突闯进镜头的湛蓝，促使望向别处的女孩收回目光。意识到自己出现在荧幕上，女孩下意识正了正遮挡面部的口罩，定在原地半秒才后知后觉地屈膝提起裙摆。
“贵安。”
“噢，真不愧是大小姐呢。”
比飘散棕发还要灵动的声音，即使没有镜头也依旧显眼。
“还请不要说那样的话。”
只拍摄到几帧稀有的蹙眉祥子，快速拉回到真奈身上的镜头，不留痕迹划过了湛蓝的速度线。
“正如大家看到的，这个节目是为了让大家都能做出自己的甜甜圈才诞生的，大家也可以跟着真奈一起学习，一起制作，在 #来做甜甜圈吧 话题下展示属于你的甜甜圈，创造属于你的甜美回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那么那么，事不宜迟，让我们一起开始今天的学习吧。今天要制作的是这个！”
将将！
仿佛一开始就知道这里会出现音效，真奈向前张开双手，做出夸张的定格动作。
“传统美式甜甜圈。裹上粉白糖的美味，咬上一口都会魂牵梦萦的哦。”
“材料是这些。”
不同颜色与大小的圆碗排列在大理石台上，刚好能反射出柔和光线的温度，只是这样看着都会感觉轻快起来。
“高筋面粉一百二十克，低筋面粉四十克，牛奶四十克，白砂糖二十克，无盐黄油二十克，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