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影
文:悠砂
雖然那名持煙斗的銀白髮男子總是以過來人的口吻告誡他別太常依循直覺行動,也該適時依照理性判斷形勢再決定下一步。
但是他現在覺得自己將兩者調和於最平衡的狀態中,也就是:依直覺出手阻擋對方的攻擊,理性判斷不敵對方之際、該逃的時候就該逃。
所以他要求在自己後方已經退至懸崖邊緣的兄妹盡快脫身,妹妹有所顧慮遲疑,但做哥哥的立刻拉著她跳了下去。對方出手攻擊,似乎要阻止他倆,不能讓對方得逞。他旋轉手中的刀,刀變回琵琶後,戴著琴爪的手指往琴弦一撥,音刃與對方的招式正面衝突,激起四周的沙塵。他趁機往後退,沒注意到對方的連續招式,當琵琶發出聲音警告時,他已遭擊中並推往懸崖,然後,往下掉落。
※※※
他頂著風雨走著,正愁這雨還要下多久時,見到前方的地藏菩薩祠堂有一把紅傘為地藏菩薩石像遮雨。
「真是太剛好了。借我一下吧。」
他邊低語邊上前要拿那把紅傘,卻聽見一旁傳來聲音。
「欸欸,這位旅人,你該不會是想要搶走那把紅傘吧?」
他轉頭,只見有個白色身影依著樹幹而坐。他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遇到幽靈之類的東西向自己搭話,但細看這個身影有著高高綁起的銀白色頭髮,身穿藍色袖子的白色衣裳,手上還風雅地拿著裝飾得很華麗的菸斗。幽靈應該不會拿著正燃燒菸草的菸斗吧。
「怎麼?這把傘是你的嗎?」他問。
「不。再怎麼看,那應該是供奉給地藏菩薩的傘吧。吾是想問,你就要這樣拿走那把傘嗎?」銀白髮男子反問。
「石像淋個雨有什麼關係?反倒是我,再繼續淋雨就要得風寒啦。」他邊說,拿起地藏菩薩身上的紅傘,然後走下祠堂階梯。
「嗯,不然這樣吧,既然你拿了地藏菩薩的傘,那就答應吾,如果你在前方的路上遇到有困難的人,就代替地藏菩薩幫幫他吧。」銀白髮男子說道。
「啊?什麼啊?為什麼我要這麼做?」
「因為你拿了地藏菩薩的傘啊。」銀白髮男子說罷,不疾不徐地抽了一口菸斗。
「嘖,好吧好吧。不管是誰,我就代替地藏菩薩幫他,這樣就行了吧。」
「沒錯沒錯。」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呿。」
結束奇怪對話後,他繼續趕路。見到前方有個紅色身影略顯蹣跚地朝自己走來。
──從步伐來看,似乎受了傷……
他暗忖,看著對方愈來愈近,這才看清對方有著橘紅色頭髮,身穿深紅色衣裳,還帶著一把紅色琵琶──有種似曾相似感。當他即將與對方擦肩而過時,他看到對方有著翠綠色的眼睛,臉色略顯蒼白,呼吸有些沉重,讓他確信此人的確受傷了。
「欸,你是不是──」
他止步搭話,但對方不理會他,就這麼擦肩而過。他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背後那三根辮子再次使他感到似曾相似,更帶有一股自責的情緒──他感到不解的同時,想想自己的舉止確實奇怪,正要繼續往前走,有幾個黑色身影從前方奔來。
「站住!」
帶頭的黑衣人大喊。紅衣樂師轉身,警戒般抱起琵琶,戴著琴爪的手指靠在琴弦上。下一瞬間,音波形成的刀刃朝他們飛來。
「哇啊!」
音刃逼退黑衣人,但只是暫時,黑衣人再次衝上前,舉起刀子一同揮向紅衣樂師。紅衣樂師以琵琶阻擋,但不知是否受傷之故,顯然力不從心,被這幾個黑衣人逼得往後退。黑衣人發出高喊:
「好機會,趁現在──」
他想都沒想就抽出拙劍朝雙方中央一揮,逼退黑衣人,然後自己站到紅衣樂師前方──不知為何,這舉動讓他感到熟悉。他看著眼前的黑衣人。
「你……」
不知是否受傷的關係,在他後方的紅衣樂師發出細微的聲音。他側著頭往後望──這舉動也讓他感到熟悉──看見已經單膝跪地的紅衣樂師睜大那雙翠綠眼睛一臉驚訝。
「好大膽!居然敢妨礙玄鬼宗!」
黑衣人的叫喊拉回他的注意力,看樣子還是處理他們為先。
「呃,我是第一次到這附近,所以不太清楚。難道這邊自稱『玄鬼宗』的人,得對一名樂師窮追不捨嗎?」
「少管閒事!不然連你也打!上!」
「真是的。那就別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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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一擋多,將這群人一一擊倒,有幾個黑衣人見情況不妙,落荒而逃。然而自己手上的紅傘也因為方才的對戰被劃破陣亡。
「喂喂喂,好歹陪我一把傘啊。嘖,真是的。」
「哦~~大爺真是厲害啊。」
他困惑地邊收起拙劍邊回頭,方才紅衣樂師發出的細微聲音似乎並非如此,但也不見第三人在場,究竟……?
「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真讓人看得目不轉睛。對吧?阿浪。」
「嗯……」
他這才意識到第二個聲音來源是那把琵琶。然後,紅衣樂師的身體搖晃了一下。
「阿浪!」
紅衣樂師的身體隨著琵琶的喊叫往一旁倒下,他丟掉紅傘衝上前扶著紅衣樂師。紅衣樂師閉著眼睛皺著眉頭,臉上有著一層薄汗與汗珠,呼吸沉重。
「不妙。」
他立刻凝聚真氣,手掌貼在紅衣樂師的胸口,把真氣送入紅衣樂師體內。紅衣樂師深吸一口氣,然後,漸趨平緩,臉色也稍顯紅潤了。
「大爺你為何……」琵琶問。儘管紅衣樂師已經昏迷了,還是緊握著琵琶。
「我把真氣送進他體內,這麼一來,應該就會比較快恢復吧。再來嘛……」
他收回手,看著懷裡的紅衣樂師,按著額頭思索下一步。
※※※
「哎呀,閣下還真的替地藏菩薩幫人解了圍……欸?巫謠?!」
原本還悠閒依著樹幹而坐的銀白髮男子見到被他抱著的紅衣樂師,驚訝地連忙起身。
「怎麼?你認識他啊?」
他邊問,在銀白髮男子的幫助下讓紅衣樂師靠著樹幹躺下。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吾就是在此等著與他會合啊。巫謠?聆牙?」銀白髮男子邊蹲在紅衣樂師身旁邊說。
「呦,好久不見了,老菸槍。」琵琶回應。
「這麼說來,這把琵琶好像會說話?」他問。
「嗯,有言靈寄宿在這把琵琶上,它叫聆牙。樂師名為浪巫謠。巫謠?巫謠?」銀白髮男子伸手輕拍著紅衣樂師的臉頰,但紅衣樂師緊閉眼睛沒有反應,但表情比方才舒緩許多。
「呃,他似乎受傷了,不過我已經先幫他緊急處理了,讓他休息一下。」他解釋。
「是嗎,真是幫了大忙。到底怎麼了?聆牙。」銀白髮男子收回手,轉而詢問紅衣樂師懷裡那把琵琶。
「你是在問我嗎?」
「不問你,要問誰?」
「還以為你要問那位見義勇為的大俠呢。」
「當然也要聽聽這位大俠的說法,不過吾想先知道你們怎麼了。」
「迷了路還遇上下雨天,走到一個名叫鍛劍祠的地方,那裡的護印師兄妹就邀請我們留下來躲雨,怎知沒過多久有人闖進鍛劍祠。他們自稱玄鬼宗,要搶鍛劍祠的天刑劍。」
「……你們真是不管走到哪,都會招惹麻煩呢。」
「阿浪連一個音都沒唱。」
「是這樣嗎?好吧。別告訴巫謠這件事。」
「……我聽見了。」紅衣樂師發出微弱聲音。
「欸?!呃,好啦,別一臉這麼委屈的表情。如果被刑亥或無生看到,吾又得挨他倆的罵了。」
「你這個老菸槍就是得多挨罵才會知分寸。」
「然後呢?搶走了嗎?」
「怎麼可能。那把劍被封印在鍛劍祠裡,想拔還拔不走咧!況且又不是拔出來就證明這個人是王……」琵琶滔滔不絕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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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拔劍還需要劍鍔與劍柄,似乎個別由護印師兄妹保管。」
「不能拔劍,那是封印……」紅衣樂師虛弱地說。
「嗯,既然巫謠這麼說,代表這劍拔不得。等等,既然拔劍需要劍鍔和劍柄,這兩樣東西又在護印師兄妹身上,他們呢?」
「阿浪原先和他們兄妹一起抵抗敵人,怎知最後連玄鬼宗的頭頭──蔑天骸──都跑來。我們被逼到懸崖,阿浪要他們先下去,自己掩護他們,原先妹妹還不肯,幸好做哥哥的當機立斷拉著她跳下去。阿浪用音刃接了那個蔑天骸一招後,利用音刃與對方招式揚起的煙塵當掩護,打算跟著跳下去時,沒想到蔑天骸使出連續招式,阿浪就被推到懸崖邊落下──啊,阿浪會輕功所以這點懸崖還算小意思,反而是蔑天駭那一招比較吃力。但是到底下後就沒見到他們兄妹倆,阿浪聽著聲音尋找時,又遇上玄鬼宗的人。平常的話,這種嘍囉根本不是阿浪的對手,如果不是吃了蔑天骸那一招……幸好有那位大俠拔刀相助。」
「真是幸好啊。諾,這時候應該說什麼?」
「謝謝。」紅衣樂師看著他說,微微鞠躬示意。
「呃、呃,別客氣。」
話題突然轉到他身上,害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找到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三人一把琵琶警戒地望去,只見一名顯然並非善良老百姓打扮的男人朝他們走了過來。
「看樣子護印師兄妹不在這裡。說!他們在哪!」男人朝他們瞥了一眼後,大吼道。
「啊?」
他感到不明就裡,隨後聽見一旁傳來衣物摩擦聲,他明白是紅衣樂師試圖起身,正想轉頭叫對方好好躺著養傷,就聽見銀白髮男子用略顯怒意的聲音說:
「乖乖躺著。別逼吾得想法子讓你動不了哦。」
他聽得出來銀白髮男子確實生氣了,所以接下來的奇怪發展,他可以勉為其難地接受──被眼前這個自稱殘凶的男子誤認成紅衣樂師,還跟對方對戰。
「可惡,為什麼我得做這種事情……」
他嘴巴上抱怨,但內心部分慶幸是自己與殘凶對戰,否則以紅衣樂師的狀況,就算與對方對戰想必也很艱辛;而不斷抽著菸斗的銀白髮男子看起來就是不想淌渾水的模樣。
沒錯,與玄鬼宗為敵這個渾水。
遭到他的攻擊而身負重傷的殘凶總算明白與不同人對戰,而且不是他的對手,怒聲道自己不能不清楚對方的名字就死去。他報上自己的名字「殤不患」。殘凶誓言要讓玄鬼宗明白究竟是誰與他們為敵,居然自行砍下腦袋,被奇怪的骨頭鳥帶走。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哎呀,這下子閣下得與玄鬼宗為敵了。」不知何時起身的銀白髮男子說著風涼話。
「呃,這也是因為你弄了幻象的關係吧。」琵琶說。
「……抱歉。」紅衣樂師道歉,臉上盡是歉疚神色。
「呃,沒、沒關係。」銀白髮男子的風涼話確實讓他生氣,但是紅衣樂師的道歉反而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呢?」銀白髮男子問。
「當然是要找到護印師兄妹的去向啦。」琵琶回應。
「嗯……距離這裡最近、又能讓他們兄妹討救兵的地方……自然就是仙鎮城了吧。」銀白髮男子喃喃自語般說。
「那就先去那邊碰碰運氣吧。」琵琶說。
「既然如此……」銀白髮男子邊說邊望向他。「這位殤不患大俠有何打算?閣下可能之後會被玄鬼宗的人找麻煩哦。啊,吾名為鬼鳥。請多指教。」
「……那個仙鎮城,也是護印師的根據地嗎?」他問。
「是啊,據說是無法攻克的堅固堡壘呢。」銀白髮男子──鬼鳥邊說邊抽了一口菸斗。
「那我也跟著去一趟吧。」他說。
「哦?嗯。」鬼鳥沒多問。望向紅衣樂師──浪巫謠。「怎麼樣?巫謠?能走嗎?」鬼鳥邊說邊朝浪巫謠伸出空著的手。
「嗯。」浪巫謠點頭後,拉著鬼鳥的手蹣跚起身。
「那我們走吧。」鬼鳥邊說,拉起浪巫謠的手轉而摟住浪巫謠的腰,接著邁開腳步。
「喂,你這老菸槍不要這樣抱阿浪啦。害阿浪身上都是菸味。」琵琶──聆牙抱怨。
「哎呀,吾這可不是普通的菸呢。不覺得還有一股香氣嗎?」
「只有你這麼覺得。」
一路上都是鬼鳥與聆牙在拌嘴,浪巫謠默默被鬼鳥摟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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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是這麼親密的關係嗎?
他──殤不患感到困惑的同時,又對會有如此想法的自己感到困惑,他心懷複雜思緒看著走在前方的一紅一白身影。
※※※
他們來到一處村莊,怎知在大街上的所有人見到他們都紛紛走避,他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但是肚子餓了便走到餅舖前想要買張燒餅吃,只見老闆驚恐地說想要什麼,快點拿了就走。他拿了燒餅,丟下錢幣後跟上鬼鳥與浪巫謠的腳步,見他們駐足在某處,上前一瞧,竟然貼滿自己的畫像。還註明一旦跟自己說話,就等同與玄鬼宗為敵。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他困惑地咬著燒餅想著。
「看樣子殤大爺已經出名了。」聆牙這話不知是恭維還是挖苦。
浪巫謠默默抬起戴著琴爪的手,在琵琶弦上胡亂撥弄。
「啊!我閉嘴。」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走吧。」鬼鳥說。
話雖如此,顧及浪巫謠的傷勢,趕路的步伐也無法快到那兒去。鬼鳥還趁歇息時寫了幾封信討幫手,說是請他們幫忙尋找護印師兄妹的下落。
歇息時,他一直盯著浪巫謠瞧,浪巫謠也察覺他的目光,以困惑的神色回望他。他起先搖搖手示意沒事,但最後還是按耐不住開口了。
「我們……是不是曾經在哪見過面?」
浪巫謠困惑地偏著頭。聆牙則發出笑聲。
「我說這位大爺,要搭訕人也不是用這種老套吧。」
「啊?」
「阿浪是男的還另當別論,如果想要找藉口接近女孩子,應該用比較讓人心動的說法當藉口,例如……曾在夢中見過面之類的。」
「啊?」
「哈哈哈,用這話搭訕,聽起來就是多情風流公子的台詞,跟殤大俠的外型不相配啊。」在一旁聽著的鬼鳥插嘴說。
「啊?是這樣嗎?」聆牙反問。
「是啊。但話說回來,為什麼殤大俠會覺得曾經見過巫謠呢?你們真的見過面嗎?」鬼鳥分別看著他和浪巫謠問道。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浪巫謠蹙眉搖頭。
「啊,該不會是這樣,殤大俠確實曾在某處見過巫謠,但是巫謠並未正面見過殤大俠。」鬼鳥推測道。
「嗯……是這樣嗎?」鬼鳥這番話反倒讓他對自己的記憶起疑。在他一閃而過的記憶中,自己確實面對著浪巫謠說話,他絕對不可能搞錯那雙翠綠眼睛。此外還有一件事情,雖然和記憶中相差無幾,但是他並不知道確切原因。「而且,你為什麼……」他猶豫了一下。「很少開口呢?」雖然他明白有些人天生沉默寡言,但總覺得浪巫謠另有原因。
「呃……」聆牙支吾。
「俗話說言多必失,就是指巫謠的情況吧。」鬼鳥接話道。
「啊?不對吧。那是你吧。」聆牙反駁。
「哈哈,是嗎?吾不記得自己何時失言了。」鬼鳥說。
「就是現在啊。真是的。」聆牙沒好氣地說。
「哦,是嗎。真是失禮了。」鬼鳥道歉,但輕浮的語氣聽起來毫無誠意。
「呃……」他出聲打斷一人一琵琶的對話,不知怎地感覺他倆在轉移話題。
「這孩子天生不愛說話,還請殤大俠見諒。」鬼鳥摸了摸浪巫謠的頭邊微笑說道。浪巫謠則露出略帶歉意的微笑,低頭向他示意。
「這樣啊。是我太好奇了。別多禮。」他慌張搖手。
接下來的路途有些尷尬,但隨即出現打破尷尬的狀況。他們見到前方有一群黑衣人和一名手持雙鉞的女子,正與一名拿長槍的年輕男子和一名持劍的年輕女子打鬥。
「那是……」浪巫謠發出聲音,語氣中透出驚訝。
「是護印師妹妹啊!」聆牙驚訝地說,隨後轉而疑惑:「不過那個男人是誰呢?不是護印師哥哥啊。」
鬼鳥拉住負傷依舊想上前助攻的浪巫謠,說再繼續看下去。他把手按在劍柄上,準備隨時能抽出拙劍助攻。不過持劍女子使出某個招式,出現數道形似刀劍的金光,接著飛向黑衣人,黑衣人紛紛中招倒下;持雙鉞的女子閃過,直奔向持劍女子,但男子隨即以長槍擋下,以力量和遠距攻擊優勢逼退雙鉞女子。見情勢不妙,雙鉞女子只能憤恨離去。
「打得好啊。」聆牙說。
「啊,是巫謠公子!」持劍女子聽見聆牙的聲音,轉頭看見他們後,邊喊著浪巫謠的名字邊收劍走了過來。情緒略顯激動地站在浪巫謠面前。「太好了,你沒事。很抱歉居然把你丟下不管……」女子露出歉疚的表情。
「別放在心上。」浪巫謠邊抬起手做制止狀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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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位身懷重任,怎麼能讓賊人得逞呢。」聆牙補充。「不過怎麼只有你一人?令兄呢?」
「我與兄長二人都安全抵達仙鎮城,但是我一想到巫謠公子殿後,就實在無法放心。所以我把劍鍔交給留在仙鎮城的兄長保管,自己回來了。」女子解釋。
「太危險了!萬一又遇到他們怎麼辦?!」聆牙說。「啊,剛剛就遇到了……」
「我假裝自己弄丟劍鍔所以回來尋找。不過那個女生卻說什麼雖然跟計畫不一樣,但既然遇到我了,就先打倒我交差。」女子困惑地邊回想邊說。
「啊,這個嘛……」聆牙說著。殤不患感覺鬼鳥和浪巫謠的視線望向自己。
「這麼說來,其他兩位是……?」女子偏頭問。
「看來我們得先自我介紹啊。」鬼鳥下結論。
※※※
他們找了家客棧休息兼自我介紹。女子就是護印師妹妹丹翡,男子名為捲殘雲。捲殘雲是他結拜兄弟狩雲霄叫他過來,因為本人對找人沒興趣。
「就是這樣。」捲殘雲略顯尷尬地說,但隨即換上笑容看著丹翡。「不過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美人。」
「呃。」丹翡聞言,害羞似地抬起手遮掩臉部。
「雖然認識狩雲霄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不過……嗯……」鬼鳥說沒幾句就蹙眉閉上眼睛。或許這是鬼鳥表達生氣的方式吧,他──殤不患心想。
「巫謠公子果然受傷了,丹翡真不知該如何致歉。」丹翡放下手面露愁容看著浪巫謠說道,浪巫謠揮揮手示意別放在心上。接著丹翡又望向殤不患。「不過,真感謝殤先生出手幫助巫謠公子。」
「呃,嗯,只是舉手之勞。」雖然這是當初拿了地藏菩薩的傘,鬼鳥開給他附帶條件。但總覺得解釋起來複雜許多,就暫時這樣吧。
「這世上就是需要殤大俠這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啊。」鬼鳥邊說邊抽了一口菸斗。
「瀟灑又帥氣!」捲殘雲露出欽佩的表情。
「呃……」殤不患略顯尷尬地搔搔臉頰。
「這樣的話,現在天刑劍的劍鍔和劍柄都在仙鎮城嘍?」聆牙問。「那裡沒問題嗎?」
「伯陽侯大人率領的仙鎮城是東離數一數二的護印師重地,裡面收藏許多窮暮之戰後遺留下來的神誨魔械,相信那裡的護印師有一定的能力預防敵人進攻,就算是蔑天骸這種人……也一定不得其門而入。」丹翡說。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是這樣就好了……」聆牙說。「但是那個蔑天骸除了劍術外,還會魔道邪術哦。憑正統的劍術或許沒辦法抵抗他。阿浪也是因為這樣才會受傷。」
「這樣嗎……」丹翡說,皺起眉頭思索。
「看來我們還是跑一趟仙鎮城吧。」鬼鳥提議。「丹翡姑娘應該沒對方才對戰的玄鬼宗說令兄的所在處吧。」
「沒有。」丹翡邊搖頭邊回答。「只說了是安全的地方。」
「嗯……就不知蔑天骸是否會根據那個女人的報告推敲出令兄的所在處了。」鬼鳥皺眉。
晚上,殤不患正要歇息之際,聽見外頭傳來琵琶的聲音,暗想應該是浪巫謠在彈奏,從窗戶往外瞧,確實是浪巫謠,鬼鳥也在。不久,他聽見歌聲,是浪巫謠在唱歌,而曲子……殤不患恍惚聽著浪巫謠的歌聲,覺得這曲子很熟悉,但又有一種朦朧的感覺,突然,他憶起這是過去夥伴曾經彈奏過的曲子,同時想起這曲子的來歷,殤不患連忙走到屋外。
曲子進入第二段,這是殤不患不曾聽過的段落,因為他夥伴曾告訴他,當初教導這曲子的人還沒教導整首曲子和歌詞,夥伴就不得不與對方分開。殤不患沒料到自己居然會在異地聽到完整的曲子。如果夥伴聽到,不曉得會有多感動。殤不患想著分隔兩地的夥伴,憶起自己至此的原因,內心千頭萬緒不知該如何釐清。殤不患走到浪巫謠與鬼鳥並肩而坐的後方,聽著這曲子的最後一段,然後,結束。
殤不患還來不及開口,浪巫謠又彈奏另一首曲子,這曲調對殤不患來說很熟悉,但是節拍……似乎很緩慢,而且歌詞也不同。浪巫謠現在唱的曲子就很符合吟遊詩人會講述的故事,少女召集正義之士對抗殺害兄長的惡人。殤不患聽過的曲子則是敘述自身追求的目標,看樣子相同的曲調在不同之地填入配合當地民情的歌詞。
「別獨自躲在角落啊,過來一同聆聽如何?殤大俠。」
曲終,鬼鳥稍微側著身子往殤不患的方向說道。殤不患只能走到他倆身邊。
「吵醒殤大爺了嗎?」浪巫謠抱在懷裡的聆牙問道。實在無法想像剛剛浪巫謠用來彈奏的樂器居然會說話。
「不,我正要睡,就聽見曲子……」殤不患停頓一下,決定說出自己已知的事實。「剛剛的第一首曲子,我曾經聽過。你是從哪裡知道這曲子的呢?」殤不患看著浪巫謠問道。
「這是阿浪母親教給他的曲子。」聆牙代為回答。
「你母親現在人呢?」殤不患問。
「呃……」聆牙支吾其詞。
「抱歉。那麼,方便談談你母親嗎?」殤不患再問。
只見浪巫謠搖搖頭,開口:「我不知道。」見殤不患露出詫異表情,繼續說:「因為我小時候遭遇賊人襲擊,根據刑亥姐的說法,他們殺死我的父母,我瀕危之際受到刑亥姐求助劍術道場的人才脫離險境。我醒來後完全喪失之前的記憶。」
「原、原來是這樣。抱歉,讓你想起不好的回憶。」殤不患致歉。
浪巫謠再次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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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為何殤大俠會這麼問呢?」鬼鳥反問。
「關於那第一首曲子,我也曾經聽過,還知道它的來歷。」殤不患說。
「哦~~願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