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术初成炼神药,草庐破处纪晓芙(H,无忌破处)

2023年09月18日05:20114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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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略略略,早期存稿,看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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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青牛一抓到张无忌手腕,只觉他脉搏跳动甚是奇特,不由得一惊,再凝神搭脉,心道:“这娃娃所中寒毒十分古怪,难道竟是玄冥神掌?这掌法久已失传,世上不见得有人会使。”

  又想:“若不是玄冥神掌,却又是甚么?如此阴寒狠毒,更无第二门掌力。他中此寒毒为时已久,居然没死,又是一奇。是了,定是张三丰老道以深厚功力为他续命,现下阴毒已散入五脏六腑,胶缠固结,除非是神仙才救得活他。”

  当下又将他放回椅中。过了半晌,张无忌悠悠醒转,只见胡青牛坐在对面椅中,望着药炉中的火光,凝思出神,常遇春却躺在门外草径之中。三人各想各的心思,谁也没有说话。胡青牛毕生潜心医术,任何疑难绝症,都是手到病除,这才博得了“医仙”两字的外号,“医”

  而称到“仙”,可见其神乎其技。但“玄冥神掌”所发寒毒,他一生之中从未遇到过,而中此剧毒后居然数年不死而缠入五脏六腑,更是匪夷所思。他本已决心不替张无忌治伤,然而碰上了这等毕生难逢的怪症,有如酒徒见佳酿、老饕闻肉香,怎肯舍却?

  寻思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妙法:“我先将他治好,然后将他弄死。”

  可是要将他体内散入五脏六腑的阴毒驱出,当真是谈何容易。胡青牛直思索了两个多时辰,取出十二片细小铜片,运内力在张无忌丹田下“中极穴”、颈下“天突穴”、肩头“肩井穴”等十二处穴道上插下。那“中极穴”是足三阴、任脉之会,“天突穴”是阴维、任脉之会,“肩井穴”是手足少阳、足阳明、阳维之会,这十二条铜片一插下,他身上十二经常脉和奇经八脉便即隔断。

  人身心、肺、脾、肝、肾,是谓五脏,再加心包,此六者属阴:胃、大肠、小肠、胆、膀胱、三焦,是谓六腑,六者属阳。

  五脏六腑加心包,是为十二经常脉。

  任、督、冲、带、阴维、阳维、阴跷、阳跷,这八脉不属正经阴阳,无表里配合,别道奇行,是为奇经八脉。

  张无忌身上常脉和奇经隔绝之后,五脏六腑中所中的阴毒相互不能为用。胡青牛然后以陈艾灸他肩头“云门”、“中府”

  “两穴,再灸他自手臂至大拇指的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大渊、鱼际、少商各穴、这十一处穴道,属于”手太阴肺经“,可稍减他深藏肺中的阴毒。这一次以热攻寒,张无忌所受的苦楚,比之阴毒发作时又是另一番滋味。灸完手太阴肺经后,再灸足阳明胃经、手厥阴心包经……胡青牛下手时毫不理会张无忌是否疼痛,用陈艾将他烧灸得处处焦黑。”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见胡青牛开始施治,张无忌心中大喜,但不肯有丝毫示弱,心道:“你想要我呼痛呻吟,我偏是哼也不哼一声。”

  竟是谈笑自若,跟胡青牛讲论穴道经脉的部位。他虽不明医理,但义父谢逊曾传过他点穴、解穴、以及转移穴道之术,各处穴位他倒是知之甚详。和这位当世神医相较,张无忌对穴道的见识自是肤浅之极,但所言既涉及医理,正是投合胡青牛所好。

  胡青牛一面灸艾,替他拔除体内的阴毒,一面滔滔不绝的讲论。张无忌听在心中,十九全不明白,但为了显得“我武当派这些也懂”,往往发些谬论,与他辩驳一阵,胡青牛详加阐述,及至明白“这小子其实一窍不通,乃是胡说八道”,已是大费了一番唇舌。可是深山僻谷之中,除了几名煮饭煎药的僮儿以外,胡青牛无人为伴,今日这小孩儿到来,跟他东拉西扯的讲论穴道,倒也颇畅所怀。待得十二经常脉数百处穴道灸完,已是天将傍晚。

  僮儿搬出饭菜,开在桌上,另行端一大盘米饭青菜,拿到门外草地上给常遇春食用。

  当晚常遇春便睡在门外,张无忌也不出声向胡青牛求恳,临睡时自去躺在常遇春身旁,和他同在草地上睡了一夜,以示有难同当之意。

  胡青牛只作视而不见,毫不理会,心中却暗暗称奇:“这小子果是和常儿大不相同。”次日清晨,胡青牛又以半日功力,替张无忌烧灸奇经八脉的各处穴道。

  十二经常脉犹如江河,川流不息,奇经八脉犹如湖海,蓄藏积贮,因之要除去奇经八脉间的阴毒,却又为难得多。胡青牛潜心拟了一张药方,却邪扶正,补虚泻实,用的却是“以寒治寒”

  “的反治法。张无忌服了之后,寒战半日,精神竟健旺了许多。午后胡青牛又替张无忌针灸。”

  张无忌以言语相激,想迫得他沉不住气,便替常遇春施治,那知胡青牛理也不理,只冷冷的道:“我胡青牛那‘蝶谷医仙’的外号,说来有点名不副实,“仙”之一字,何敢妄称?旁人叫我‘见死不救’,我才喜欢。

  “其时他正在针刺张无忌腰腿之间的”五枢穴“,这一穴乃足少阳和带脉之会,在同水道旁一寸五分。”

  张无忌道:“人身上这个带脉,可算得最为古怪了。胡先生,你知不知道,有些人是没有带脉的?”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胡青牛一怔,道:“瞎说!怎能没有带脉?”

  张无忌原是信口胡吹,说道:“天下之人,无奇不有,何况这带脉我看也没多大用处。”

  胡青牛道:“带脉比较奇妙,那是不错的,但岂可说它无用?世上庸医不明其中精奥,针药往往误用。我著有一本《带脉论》,你拿去一观便知。”

  说着走入内室,取了一本薄薄的黄纸手抄本出来,交给了他。

  张无忌翻开第一页来,只见上面写着:“十二经和奇经八脉,皆上下周流。唯带脉起小腹之间,季胁之下。环身一周,络腰而过,如束带之状。冲、任、督三脉,同起而异行,一源而三歧,皆络带脉……”跟着评述古来医书中的错误之处,《十四经发挥》一书中说带脉只四穴,《针灸大成》一书说带脉凡六穴,其实共有十穴,其中两穴忽隐忽现,若有若无,最为难辨。张无忌一路翻阅下去,虽然不明其中奥义,却也知此书识见不凡,于是就他指摘前人错误之处,提出来请教。

  胡青牛甚是喜欢,一路用针,一路解释,待得替他带脉上的十个穴道都刺过了金针,让他休息了片刻,说道:“我另有一部《子午针灸经》尤是我心血之所寄。”

  从室内取了一部厚达十二卷的手书医经出来。胡青牛明知这小孩不明医理,然他长年荒谷隐居,终究寂寞。前来求医之人虽然络绎不绝,但人人只赞他医术如神,这些奉承话他于二十年前便早已听得厌了。其实他毕生真正自负之事,还不在“医术”之精,而是于“医学”大有发明创见,道前贤者之所未道。

  他自知这些成就实是非同小可,却只能孤芳自赏,未免寂寞。此时见这少年乐于读他著作,隐隐有知己之感,便将自己的得意之作取出以示。张无忌翻将开来,只见每一页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蝇头小楷,穴道部位,药材分量,下针的时刻深浅,无不详为注明。他心念一动:“我查阅一下,且看有无医治那常遇春身上伤势的法门?若将他治好,便是个人情”

  于是翻到了第九卷《武学篇》中的“掌伤治法”,但见红沙掌、铁沙掌、毒沙掌、绵掌、开山掌、破碑掌……各种各样掌力伤人的症状、急救、治法,无不备载,待看到一百八十余种掌力之后,赫然出现了“截心掌”。张无忌大喜,当下细细读了一遍,文中对“截心掌”的掌力论述甚详,但治法却说得极为简略,只说“当从‘紫宫’、‘中庭’、‘关元’、‘天池’四穴着手,御阴阳五行之变,视寒、暑、燥、湿、风五候,应伤者喜、怒、忧、思、恐五情下药。”须知中国医道,变化多端,并无定规,同一病症,医者常视寒暑、昼夜、剥复、盈虚、终始、动静、男女、大小、内外、……绪般牵连而定医疗之法,变化往往存乎一心,少有定规,因之良医与庸医判若云泥。

  这其间的奥妙,张无忌自是全然不懂,当下将这治法看了几遍,牢牢记住。那“掌伤治法”的最后一项,乃是“玄冥神掌”,述了伤者症状后,在“治法”

  二字之下,注着一字:“无”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

  张无忌将医经合上,恭恭敬敬放在桌上,说道:“胡先生这部《子午针灸经》博大精深,晚辈是十九不懂,还请指点,甚么叫做‘御阴阳五行之变?”

  胡青牛解释了几句,突然省悟,说道:“你要问如何医治常遇春吗?嘿嘿,别的可说,这一节却不说了。”

  张无忌无可奈何,只得自行去医书中查考,胡青牛任他自看,却也不加禁止。张无忌日以继夜,废寝忘食的钻研,不但将胡青牛的十余种著作都翻阅一遍,其余《黄帝内经》、《华佗内昭图》、《王叔和脉经》、《孙思邈千金方》、《千金翼》、《王焘外台秘要》等等医学经典。都一页页的翻阅,只要与医治截心掌之伤法中所提到语句有关的,便细读沉思。

  每日辰申两时,胡青牛则给他施针灸艾,以除阴毒。

  如此过了数日,张无忌将庐中医书读得大半,他经过那魂灵重塑,头脑智商更上一层楼,已将所读之书,学的七七八八。

  屈指一算,到了蝴蝶谷来已是第六日。

  胡青牛曾说常遇春之伤,若在七天之内由他医治,可以痊愈,否则纵然治好,也是武功全失。

  常遇春在门外草地上已躺了六天六晚,到了这日,却又下起雨来。

  胡青牛眼见他处身泥潭积水之中,仍是毫不理会。

  张无忌见此心中冷笑,暗想:这老东西如此无情,倒是更方便我卖人情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到得晚上,雨下得更加大了,兼之电光闪闪,一个霹雳跟着一个霹雳。”

  张无忌微微思索,心道:“此时不医,更待何时。”

  当下从胡青牛的药柜中取了八根金针,走到常遇春身畔,装作心焦之状,说道:“常大哥,这几日中小弟竭尽心力,研读胡先生的医书,虽是不能通晓,但时日紧迫,不能再行拖延。小弟只有冒险给常大哥下针,若是不幸出了岔子,小弟也不独活便是。”

  常遇春哈哈大笑,说道:“小兄弟说哪里话来?你快快给我下针施治。若是天幸得救,正好羞我胡师伯一羞。倘若两三针将我扎死了,也好过在这污泥坑中活受罪。”

  张无忌双手装作颤抖,细细摸准常遇春的穴道,将一枚金针从他“开元穴”中刺了下去。他未练过针灸之术,施针的手段却显得甚是高明。可惜胡青牛的金针乃软金所制,非有深湛的内力,不能使用。

  张无忌用力稍大,那针登时弯了,再也刺不进去。只得按将出来又刺。自来针刺穴道,决无出血之理,但金针无法被他操纵,常遇春“关元穴”上登时鲜血涌出。

  “关元穴”位处小腹,乃人身要害,这一出血不止,张无忌心下一顿,便是手足无措起来。忽听得身后一阵哈哈大笑之声,张无忌回过头来,只见胡青牛双手负在背后,悠闲自得,笑嘻嘻的瞧他弄得两手都染满了鲜血。

  张无忌一副慌乱模样,道:“胡先生,常大哥‘关元穴’流血不止,那怎么办啊?”

  胡青牛道:“我自然知道怎么办,可是何必跟你说?”

  张无忌心中一冷,却昂然道:“现下咱们也一命换一命,请你快救常大哥,我立时死在你面前便是。”

  胡青牛冷冷的道:“说过不治,总之是不治的了,胡青牛不过见死不救,又不是催命的无常,你死了于我有甚么好处?便是死十个张无忌,我也不会救一个常遇春。”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张无忌知道再跟他多说徒然白费时光,心想这金针太软,我是用不来的,这个时候也没处去寻找别样金针,便是铜针铁针也寻不到一枚,略一沉吟,去折了一根竹枝,用小刀削成几根光滑的竹签,在常遇春的“紫宫”、“中庭”、“关元”、“天池”

  “四处穴道中扎了下去。竹签硬中带有韧性,刺入穴道后居然并不流血。过了半晌,常遇春呕出几大口黑血来。”张无忌不知自己乱刺一通之后是使他伤上加伤,还是竹针见效,逼出了他体内的瘀血,回头看胡青牛时,见他虽是一脸讥嘲之色,但也隐然带着几分赞许。张无忌知道这几下竹针刺穴并未全错,于是进去查阅医书,穷思苦想,拟了一张药方。

  他虽从医书上得知某药可治某病,但到底生地、柴胡是甚么模样,牛膝、熊胆是怎么样的东西,却是一件也不识得,当下只好将药方交给煎药的僮儿,说道:“请你照方煎一服药。”那僮儿将药方拿去呈给胡青牛看,问他是否照煎。

  胡青牛一愣,心想道:“这小子开方倒是无师自通,分量竟也恰好”

  冷笑三声,说道:“小子倒是甚佳”

  那僮儿便依方煎药,煎成了浓浓的一碗。

  张无忌将药端到常遇春口边,酝酿情绪,含泪道:“常大哥,这服药喝下去是吉是凶,小弟委实不知……”

  常遇春笑道:“妙极,妙极,这叫作盲医治瞎马。”

  闭了眼睛,仰脖子将一大碗药喝得涓滴不存。这一晚常遇春腹痛如刀割,不住的呕血。张无忌在雷电交作的大雨之中服侍着他,直折腾了一夜。到得次日清晨,大雨止歇,常遇春呕血渐少,血色也自黑变紫,自紫变红。

  常遇春喜道:“小兄弟,你的药居然吃不死人,看来我的伤竟是减轻了好多。”

  张无忌大喜,道:“小弟的药还使得么?”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常遇春笑道:“先父早料到有今日之事,是以给我取个名字,叫作‘常遇春’,那是说常常会遇到你这妙手回春的大国手啊!”

  张无忌道:“倒是过誉小子了。”

  胡青牛盥洗已毕,慢慢踱将出来,见常遇春脸色红润,精神健旺,不禁吃了一惊,暗道:“一个聪明大胆,一个体魄壮健,这截心掌的掌伤,倒给他治好了。”

  当下张无忌又开了一张调理补养的方子,甚么人参、鹿茸、首乌、茯苓,诸般大补的药物都开在上面,胡青牛家中所藏药材,无一而非珍品,药力特别浑厚。

  如此调补了十来日,常遇春竟是神采奕奕,武功尽复旧观,对张无忌道:“小兄弟,我身上伤势已然痊愈,你每日陪我露宿,也不是道理。咱们就此别过。”这一个多月之中,常遇春与他共当患难,相互舍命相交,已结成了生死好友,一旦分别,自是恋恋不舍。

  张无忌心头却是一转,料想此人侠肝义胆,义勇过人,日后必有大作为,此时更是笼络的好时机,于是低下头,颤声说道:“常大哥,咱们生死相依,患难与共,小弟孑然一身,茕茕独立,大哥若不嫌弃,请受小弟一拜,咱们结为手足兄弟罢”

  常遇春闻言大惊,道:“小兄弟,此话当真?你太师父乃名门大师,他定不会同意罢”

  张无忌却弯腰一鞠,情深意切的道:“我敬仰常大哥侠肝义胆,碧血丹心,又何须在乎他人看法,更何况太师父境界高深,明察秋毫,若是知道常大哥为人如此,必定不会生气,只盼常大哥不嫌弃小弟就可”

  常遇春闻言,不禁心中激荡,朗声道:只要你不嫌弃大哥为人粗鄙,咱们今日结拜又何妨?

  “张无忌心中一喜,连忙应和。”于是两人便在这蝴蝶谷中,设坛摆宴,义结金兰。

  两人结拜,此乃张无忌心中的一件小事,却在往后的人生和中国历史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事毕,常遇春走进茅舍,向胡青牛拜别,说道:“弟子伤势痊可,虽是我二弟动手医治,但全凭师伯医书指引,又服食了师伯不少珍贵的药物。”

  胡青牛点点头,道:“那算不了甚么。你伤势已愈,我原以为你将减四十年寿岁,今日来看,却是不然。”

  常遇春不懂,问道:“甚么?”

  胡青牛道:“依你体魄而言,至少可活过八十岁。但五穴空虚,又是减寿之相,那小子用药有误,下针时手劲不对,却莫名的治好了你的病症,是以增加四十年寿岁。”

  常遇春哈哈一笑,慨然道:“大丈夫济世报国,若能建立功业,便三十岁亦已足够,如今我二弟治我隐疾,那我更是要创下一片功业了。”

  胡青牛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了。

  (按:《明史·常遇春传》:“(常遇春)暴疾卒,年仅四十。”今日张无忌横生一脚,却是逆天改命,让历史进程推向了未知的一方。)张无忌直送到蝴蝶谷口,常遇春一再催他回去,两人才挥泪而别。

  张无忌心下得意:“此人他日即便凤凰腾达,也是要为我受用了”。

  自此胡青牛每日为张无忌施针用药,消散他体内的寒毒。

  张无忌却孜孜不倦的阅读医书,记忆药典,遇有疑难不明之处,便向胡青牛请教。这一着投胡青牛之所好,便即详加指点。

  有时张无忌提一些奇问怪想,也颇能触发胡青牛以前从未想到过的某些途径。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初时打算将张无忌治愈之后,便即下手将他杀死,但这时觉得这少年一死,谷中便少了唯一可以谈得来的良伴,倒不想他就此早愈早死。

  如此过了数月,有一日胡青牛忽然发觉,张无忌无名指外侧的“关冲穴”、弯臂上二寸的“清冷渊”、眉后陷中的“丝竹空”等穴道,下针后竟是半点消息也没有。这些穴道均属“手少阳三焦经”。三焦分上焦、中焦、下焦,为五脏六腑的六腑之一,自来医书之中,说得玄妙秘奥,难以捉摸。

  (按:中国医学的三焦,据医家言,当即指人体的各种内分泌而言。

  今日科学昌明,西医对内分泌之运用和调整仍是所知不多,自来即为医学中一项极为困难的部门。

  )胡青牛潜心苦思,使了许多巧妙方法,始终不能将张无忌体内散入三焦的阴毒逼出。

  十多日中,累得他头发也白了十余根。

  张无忌见他劳神焦思,担心他累倒不再施治,于是道:“胡先生,你已尽心竭力为我驱毒。世上人人都是要死的,我这散入三焦中的阴毒驱除不去,那是命数使然,你也不必太过费心,为了救我一命而有损身子。”

  胡青牛哼了一声,淡淡的道:“你瞧不起我们明教、天鹰教,我几时要救你性命了?只是我治不好你,未免显得我‘蝶谷医仙’无能。我要治好你之后,再杀了你。”

  张无忌打了个寒噤,听他说来轻描淡写,似乎浑不当一回事,但知他说出了口,决计不再变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看我身上的阴毒终是驱除不掉,你不用下手,我自己也会死的。世人似乎只盼别人都死光了,他才快活。大家学武练功,不都是为了打死别人么?”

  胡青牛望着庭外天空,出神半晌,幽幽的道:“我少年之时潜心学医,立志济世救人,可是救到后来却不对了。我救活了的人,竟反过面来狠狠的害我。有一个少年,在贵州苗疆中了金蚕蛊毒,那是无比的剧毒,中者固然非死不可,而且临死之前身历天下诸般最难当的苦楚。”

  “我三日三晚不睡,耗尽心血救治了他,和他义结金兰,情同手足,又把我的亲妹子许配给他为妻。哪知后来他却害死了我的亲妹子。你道此人是谁?他今日正是名门正派中鼎鼎大名的首脑人物啊。”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张无忌见他脸上肌肉扭曲,神情极是苦痛,心中油然而起怜悯之意,暗想:“原来他生平经历过不少惨事,这才养成了‘见死不救’的性子。”

  问道:“这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人是谁?”

  胡青牛咬牙切齿的道:“他……他便是华山派的掌门人鲜于通。”

  张无忌道:“你怎么不去找他算帐?”

  胡青牛叹道:“我前后找过他三次,都遭惨败,最后一次还险些命丧他手。此人武功了得,更兼机智绝伦,他的外号便叫作‘神机子’,我实在远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身为华山派掌门,人多势众。”

  我明教这些年来四分五裂,教内高手自相残杀,个个都是自顾不暇,无人能够相助。再说,我也耻于求人。这场怨仇,只怕是报不成的了。唉,我苦命的妹子,我自幼父母见背,兄妹俩相依为命……“说到这里,眼中泪光莹然。”

  张无忌心想:“他其实并非冷醋无情之人。”

  胡青牛突然厉声喝道:“今日我说的话,从此不得跟我再提,若是泄漏给旁人知晓,我治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无忌本想顶撞他几句,但忽地心软,觉得此人遭遇之惨,亦不下于己,便道:“我不说便是。”

  胡青牛摸了摸他头发,叹道:“可怜,可怜!”

  转身进了内堂。胡青牛自和张无忌这日一场深谈,又察觉他散入三焦的寒毒总归难以驱除,即以精深医术与他调理,亦不过多延数年之命,竟对他变了一番心情。虽然自此再不向他吐露自己的身世和心事,但见他善解人意,山居寂寞,大是良伴,便日日指点他医理中的阴阳五行之变、方脉针炙之术。张无忌潜心钻研,学得极是用心。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胡青牛见他悟性奇高,对《黄帝虾蟆经》、《西方子明堂炙经》、《太平圣惠方》、《灸甲乙经》、孙思邈《千金方》等医学尤有心得,不禁叹道:“以你的聪明才智,又得遇我这个百世难逢的明师,不到二十岁,该当便能和华佗、扁鹊比肩,只是……唉,可惜,可惜。”言下之意自是说等你医术学好,寿命也终了,这般苦学,又有何用?张无忌心中却另有一番主意,他决意要学成高明医术,自救其身,毕竟人命途不定,尚未可知。

  谷中安静无事,岁月易逝,如此过了两年有余,张无忌已是一十四岁。

  这两年之中,常遇春曾来看过他几次,说张三丰知他病况颇有起色,十分欣喜,命他便在蝴蝶谷多住些日子,以求痊愈。

  张三丰和六名弟子各有衣物用品相赠,都说对他甚是想念记挂,由于门派有别,不便前来探视。

  张无忌对太师父和六位师叔伯也是思念殊深,恨不得立时便回武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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