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起點
2022年 3月 台北
手機傳來的震動聲打斷他手邊的動作，紀翔看了電子郵件內容，滑行的拇指微微顫慄，他激動地開啟通訊軟體，對著還在公司的戀人發了訊息。
手機傳來的震動聲打斷他手邊的動作，金皓薰看了通知列裡的訊息通知，點開。
“十二月底留時間給我，我們去趟維也納。”
雖然有些疑惑怎麼不等他回去再作詢問，他還是打開了手邊行事曆，確認年底沒有行程才做回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好啊！”
當金皓薰回到家時，就看見紀翔興高采烈地上前擁抱，他笑問：「怎麼了？這麼開心。」
「嗯！你年底確定有空？」
「有啊，不過奧地利除了提供疫苗接種證明外還要隔離吧？」金皓薰脫下口罩，拿了玄關櫃上的酒精消毒，順便也噴幾下在紀翔的雙手上。
「嗯…需要隔離10天，你能空出這些時間給我嗎？」紀翔的表情變得有些緊張，就怕下一秒會被對方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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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呀！」金皓薰覺得有些好笑，疫情情況下藝人的通告量銳減已經減少他在外奔波的時間，和威爾的會議也從實體變成線上，並不如前幾年那麼繁忙。
確認好確切日期後，他看著紀翔唇角微彎按著手機螢幕，雖然不知道他在計畫什麼但也沒再過問。
2022年 12月31日 維也納
他們在維也納各城區看了不少街頭音樂演出，或許是因為疫情解封關係除了當地民眾也湧入各國遊客，街道人潮滿溢得水洩不通。原以為不喜歡擁擠的紀翔會面帶煩躁，卻鮮見他心情愉悅地融入其中，怕被人群衝散而牽起的手也不時摩挲他的手背。
傍晚回到公寓吃過晚餐，稍作休息當金皓薰以為今天行程大概就是這樣時，紀翔反常地問了他：「要去跨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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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在台灣因為經常作為跨年晚會的演出嘉賓，所以紀翔並沒有很喜歡跨年；隨著演藝事業達到巔峰後，金皓薰開始減少通告量讓紀翔有更多自由和時間創作，空閒的那些年末也沒聽他提起要去哪看跨年晚會。
他眨眨眼有些驚訝地說：「好啊！」
晚上十點多街道的人流並沒有減少，他們漫步到聖史蒂芬教堂，廣場上聚集不少群眾，沉浸在舞台上管弦樂團的演出。他們站在離舞台較遠的地方，溫度驟降的夜晚也因為人聲顯得溫暖，讓他懷疑自己穿戴的保暖配件是否太多。
螢幕上出現倒數秒數，人們大聲隨著畫面倒數，當十二點一到，伴隨著教堂悠揚的鐘聲，同時響起民眾歡呼與香檳敲杯的聲音。
在十二聲鐘響結束之後，緊接而來是樂團演奏的《藍色多瑙河》，大家開始隨著輕柔音樂搖擺，牽起戀人的手翩翩起舞。這讓金皓薰有種自己身處在大型宴會廳而不是大街上的錯覺。
「你要跳嗎？」紀翔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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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不會跳。」除了大學的第一支舞外，他好像根本沒跳過什麼舞。
「隨著音樂擺動就好，也不需要什麼舞步。」他看著周圍沉醉在彼此眼中的男男女女，目光溫柔地看向他：「並不是那麼正式的場合。」
「喔…」金皓薰應了一聲，觀察了附近曼舞的人們後才笑著答應。
紀翔舉起本來就牽著的手，然後用另一手挽著他的後背，他伸手扶在對方腰上。他們就真的只順著音樂旋律左右搖晃，偶爾轉個幾圈。
舞蹈隨著演奏尾聲而結束，熱烈的鼓掌聲之後響起激昂慷慨的鼓聲和弦樂，觀眾們在台上指揮和主持人的帶動下舉起雙手順著節拍拍手，十分熱鬧。
礙於明天還有行程他們聽完這首曲子就回去。路上紀翔隨口問道：「如何？第一次在維也納的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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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新奇、很有趣！」金皓薰笑著回，和台灣熱鬧的唱跳晚會很不一樣。「不過好像沒有煙火？」
「以前市政廳那邊會放，不過今年開始因應環保取消了。」他回想著之前在網路看到的公告，「普拉特好像還有，就是有古老摩天輪的那個遊樂園。」
2023年 1月1日
吃過早餐後，紀翔催促著他換上帶來的西裝，金皓薰看著正在扣襯衫鈕扣的紀翔不解想著，音樂會或是歌劇演出都在晚上，早上穿這麼正式是要幹嘛？
「你該不會要把我帶去教堂結婚吧？」想起前幾年莫名其妙就買戒指的事情，他驚覺問道。
只見紀翔恍然大悟，眼神甚至還透露讚許意味，「這是個好提議。」他勾起嘴角故作猶豫：「還是乾脆直接更改行程吧？」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別鬧了，」他笑著打斷紀翔的揶揄，「所以你是要帶我去哪裡？」
「一個很棒的地方！」似乎是想到接下來的活動，紀翔笑得神秘卻掩不住開心。
元旦上午的街道和昨晚比起來冷清不少，多虧紀翔每隔幾年就帶他來維也納旅遊，附近街景他也逐漸熟悉，想起戀人高興的笑容他也十分期待目的地。
直到到達音樂協會大樓，金皓薰看著門口進場的人潮和轉播螢幕前等待的人群，西裝、元旦、金色大廳－－
「你是要帶我來聽新年音樂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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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以前不是說在金色大廳聽音樂會很心動的嗎？」想起第一次帶皓薰參觀時的情景，紀翔語氣輕柔地解釋：「新年音樂會的選曲都是輕快歡樂，不容易睡著。」
雖然今年的曲目和往年改變很多，但並不影響。
「…你怎麼買得到票？」沒想到紀翔還記得十多年前的對話讓金皓薰有些動容。
「今年很幸運地抽到了，雖然排數有點後面。」他彎起眉眼笑道：「我還很擔心你年底有別的安排，幸好沒有。」
在紀翔有記憶以來，第一次看到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的電視轉播後就深深被吸引。學生時期的他因為票價太貴而作罷，教書期間沒過多久就被說服來到台灣，繁雜的訓練和通告、再加上音樂會購票方式是採登記抽選也讓他升起怠惰感。直到那次帶皓薰來金色大廳後才又燃起購票的慾望，想著如果能買到票，他要約皓薰一起來欣賞。
「如果我有事沒辦法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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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把機會讓給別人，等待下次囉！」他不甚在意輕鬆說道。
「你可以自己來聽吧？」訝異於紀翔的回答，畢竟這種機會是可遇不可求啊！
「比起我自己來聽，我更想跟你一起。」紀翔漾起一抹溫柔的笑，拇指撫過他的髮鬢說：「我們差不多該進場了。」
再次來到金色大廳彷彿進入時空隧道，當時只有三兩遊客遊覽的寧靜空間還迴響著解說小姐甜美的聲音，老式相機的喀嚓和迴盪的步伐恍如昨日；滿席賓客在精緻的女神雕像下翻閱節目冊、殷殷期盼即將開場的表演。金皓薰坐在位置上呆愣看著那時空蕩、如今卻已擺放琴譜和樂器的舞台，若不是聞到紀翔身上木質香調的香水氣味他都覺得眼前的畫面縹緲得太不真實。
在樂手與指揮分別就位後開啟輕快序曲，然後接續著一首又一首優美活潑的樂曲。在曲終鼓掌時金皓薰悄悄看了紀翔的側臉，酒紅色的眼中充盈著激動和讚賞，噙著笑意的嘴角從進入音樂廳後就沒有消失過。察覺到他的視線，紀翔轉頭用著更加柔和的笑容回應。
上半場很快地結束，中場休息兩人並沒有什麼對話，紀翔還沉浸在方才的音樂之中，他閉眼斜靠在木質椅背上，許久才張開眼睛問道：「要去洗手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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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皓薰微笑搖頭。
下半場是由歡快詼諧的音樂開場，優雅靈活的圓舞曲和波爾卡接連演奏，充滿生機蓬勃的曲調讓廳內縈繞著歡樂氛圍，著實是場非常棒的聽覺饗宴。
在指揮和樂手們群體祝賀完新年快樂後，《藍色多瑙河》優美的旋律緩緩流淌，昨晚在街道上群眾兩兩搖曳起舞的畫面浮現在金皓薰的腦海中，想起和紀翔共舞的他揚起嘴角，無意識地撫弄左手無名指上的銀色戒指。
和昨日一樣激越高亢的鼓聲響起，同樣旋律的弦樂和觀眾自發性的拍手讓金皓薰有些迷惑。他瞄了一眼紀翔，發現對方也正隨著節奏拍手並笑著看他。當見到指揮轉身對著聽眾指揮時才安心隨著指引拍手，漸弱漸強的鼓掌聲也成了樂曲的一部分，就像這首曲子不是只有台上的交響樂手們演奏，而是整廳所有人共同參與的演出。
音樂會在熱烈的掌聲中結束，近兩個小時的表演都很精采，當然過程他也沒有任何睡意。
散場離開音樂協會大樓後，金皓薰好奇地問：「最後兩首是昨天晚會聽到的吧？尤其最後一首大家也都跟著拍手，和昨天情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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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多瑙河》和《拉德斯基進行曲》是新年音樂會必演的安可曲，在《拉德斯基進行曲》演奏時都會拍手。」
「聽說是因為首演這首曲子太多人會情不自禁用手或腳打拍子，所以就流傳下來變成傳統。」想起小時候在電視機前的自己也會不自覺一起拍手，紀翔不禁莞爾。
「原來是這樣，我還想說大家怎麼拍得那麼自然！」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在音樂會演奏中拍手的，嚇了好大一跳。
白茫茫不見陽光的天空和乾燥細密的枯木都瀰漫著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