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辰与灯火的幕布之下,一个如蜜桃一般,被醉意的红霞包裹着的灰白色少女,将身体倚靠在天台的栏杆下,和发丝一同随风而动的还有地上滚来滚去的罐装啤酒(空)。
总之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景色。
“啊……光,来了啊……”
少年拾级而上,少女的剪影逐渐变得清晰立体。
“真是的,你们这里的酒,一点口感都没有……这不就是酒精和水的混合物嘛——为啥盯着我看?”
少女抬起那双丝毫没有因为酒精而变得浑浊的眼眸,像是指摘一般盯着少年。
少年没有因此收回目光。
“只是……此乃绝景啊。不过话虽这么说,这个点酗酒,没问题吗?”
少女像得不到鱼干的猫一样不耐烦地晃动着那比藕段更添一份红润的手臂。
“诶~呀~还不是这座城市的破规矩嘛!未成年人只能买到这种酒精饮料,这能算酒嘛!在我们西方大陆哪有这种事情啊,不管了不管了,我都已经忍了一个多月了,反正明天又没课。”
据说迪米特西亚大陆的人们对于酒有一套自己的理解。
将酒瓶放在两人之间,少年在少女的身旁坐下,看着一旁满嘴跑火车,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少女,少年突然想起了胤夏那边的在方桌上觥筹交错的老前辈们。
“啊,这个,我能喝吗?”
边界感好似消失于无形,现在她的姿态是第二天的自己看到说不定会感到羞耻的程度。
“请吧,本来也是为你准备的。”
“嘿嘿,谢啦,嗝——”
骤然收缩的横膈肌挤出一声可爱的轻啼,如同落日进行时一般的潮红自脸上涌现,她眯起眼睛打量着酒瓶的所在,此刻在她眼中,那绿油油的,标着不知何种语言的酒瓶子似乎以某种量子叠加态变成了某种超然物外的东西,她扭动那几乎盈盈一握的腰身,向着她认为是酒瓶子的方向伸出了手。
没抓住。
那纤长的手指调皮地在瓶口点了一下,然后与酒瓶失之交臂,这股调皮传递到酒瓶子上,竟也令那柱状的死物有了灵性,在地上晃动了起来,跳起了不那么优美的华尔兹。
似乎注意到了这点,少女赶忙出手补救,但过差的准星反而让接触带来的后果变本加厉,不禁让酒瓶进一步有了倾倒的态势,救场的过程中居然还把自己的重心给甩了出去。
光忠志的『敏捷』(80%)
1d100(b1)=04(大成功)
少年张开怀抱,一只手把住了摇摇晃晃的酒瓶子,一只手将摇摇晃晃的少女拥入怀中。
滚烫的身体,樱色吐息中混杂着酒香。
少年将酒瓶摆正,然后迅速将少女的身体扶了起来。
似乎那些足以让人痴狂的东西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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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不,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这也算是过量饮酒的副作用吧。”
少年抓住瓶塞子,猛地一拔。
光忠志的『力量』(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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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
那按理来说需要开瓶器的塞子在少年的腕力面前似乎一点抵抗力也没有……
“给。”
“咕嘟咕嘟~”
没有迟疑,少女自然地抓住了酒瓶,鹅颈伸长,扬起头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口。
“哈,这个好——”
从小嘴中取出的瓶口在唇上纺出了一条晶莹剔透的细线
“——你也要来一点吗?”
像是被醉意进进一步抹煞边界感,连擦都不打算擦一下,少女就将酒瓶子递给了少年。
“……呵呵,我倒是无所谓,要是赫洛蒂莱斯小姐喜欢的话也可以多喝一点,不过,倒是你会主动来约我这件事还挺让我好奇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呼呼,没事不能来找你吗?”
少女将酒瓶抓在手里,任由深色的酒液随着身姿的摇摆而晃荡,她露出有些气鼓鼓的表情看着身旁的少年。
对于女性的无理取闹,被冒犯者往往会展现出更多的包容,而且对于幼而无知我们一般只会给出“天真”这种软绵绵的评语。
倘若对方还拥有足以撼动三观的五官的话,那么对于“冒犯”一词可能就需要重新定义了。
“倒也不是,不如说你一切安好,这样便是最好的了。”
少年不排斥帮助他人解决问题,但同时也衷心的希望他/她不会遇到问题。
自然,前提是真的没有问题。
“呜~也不是没有啦,就是,感觉作为外来人,这里的一切都融不进去呢,咕,异乡异客的感觉吧,嘛,说到底也只能靠这种东西来找补了呢……抱歉啦,让你这么晚出来,我记得你还有妹妹要照顾的吧……呜。”
“……”
看着身旁比起以往表达欲接近爆棚的少女,少年却没着急着搭她的话茬,他像一个正牌持照的心理医生那样耐心而细致地咀嚼着少女的发言。
光忠志的『灵感』(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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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瓶中晃动的深色液体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常振动。
为什么检定项目是『灵感』?
披着少女皮的某物有了这样的疑问。
一种奇怪的知觉在少年的心中升起,那是一种怪奇的假设。
“(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是试一下吧……)”
前途总是光明的,而通向那个未来的道路却往往是曲折的。
胤夏的现任领袖说过这样的话。
少年也习惯于以最悲观的预期去追逐那个美好的未来。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从最近连续发生的每一次公共安全事件他每次都能救出人的原因。
光忠志基于『克洛诺斯』派生的『失速位垒』
集中精神,即便放任世界一成不变,但高速运转的神经网络却以极高的频率读取起了世界的信息,这些额外的信息被转化成了海量的关键帧塞入了原本正常播放的影片中,在那超高水准的计算器官中翻涌,反刍,消化……由此,空气变得滞涩,少女的眉飞色舞慢了下来,甚至于酒瓶中晃荡着的深色液体都多了几分粘稠的质感。
少女突然感到,从背后吹来的晚风多了几分不明所以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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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奖励骰?!奖励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
说的话本身没有虚假,但是理解上和话语中似乎想表达的有所偏差。
“(真是的,态度要是有所保留的话可不好办呢……)”
倒不如说有所保留本身也有值得斟酌的地方。
总之,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是她语句中的引导性太强了。
发言有些迫切地想要巩固人设的感觉。
异乡异客是没错,但是这个异客可能来的有点远。
那么,在此基础上……
光忠志的『心理学』(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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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紧地按着真相的盖子,用力过了头。
原来如此,是“恐惧”啊。
灵魂的战栗感向下流动到皮囊里,抓着酒瓶的手追逐着遗传学的记忆,无知觉向上抬起。
这是“防护”的动作。
从少年的精神中似乎伸出了无形的手,按在了她的皮肤上,只要微微一动,就能勾到她的褶皱,将那光鲜亮丽的皮囊扯下——
“赫洛蒂莱斯小姐。”
但是,少年的表情却放松了下来。
“哇呜呜,咋,咋了?”
少女约束着自己的感情。
“我啊,不算是个正常人哦。”
少年挑起了一个和现状似乎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
“我说,光啊,你对正常人的认知是不是和我不太一样啊?”
“那,赫洛蒂莱斯小姐,在你看来一个正常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少年闭上了眼睛,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双几乎能把人划伤的目光被藏在了眼皮之中。
“那能有什么……咕嘟,无非就是学习,劳动,养家糊口之类的……我是物理系的,说得不一定好——别笑啊你。”
少年发出了完全不礼貌的笑声。
顺带一提,少年是历史系的。
“啊,错了错了。”
红着脸的少女抬手用酒瓶子攮上了少年的腰子。
那玻璃容器里的半吊子乘客们也一并悉悉索索地嗤笑着。
“你说得没错——真没错,虽然归根到底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但是实际归纳中总归可以发现一些共同点,嘛,虽然我也不是学社科人文,这种事情我也没法用语言概括出来。但是呢一些东西还是比较共性的,比如说追求幸福啊,甚至于最根本的追求活下去的权利这些都是非常正常的。说得再宽泛一点,人会因为饥饿而去找食物吃,也会因为口渴而去找水喝。人的大脑对此做出了回馈机制,让人们在追求幸福的道路上尽量不偏航。”
少年微微睁开眼睛,那瞳孔微藏在眼睑之中,那目光对准的是自己。
“但是我不太一样,我是没有办法独自感受到幸福的生物哦。”
“?”
“算是一种精神疾病吧?”
那双趴在她脸颊上的“手”先一步扯开的反而是少年的“头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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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对于周遭的感受来源于感知器官向大脑传递的信号,而我的脑子则有办法自行模拟这种信号。因此即便口中空无一物,我也能‘尝到’美味佳肴。”
“这样吗……那不是很好吗?”
“确实啊……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极乐’,无论有什么希望都能得到满足,那种感觉就像吸毒一样,明明知道这件事是没有意义的,但是一看到残酷的现实就忍不住又沉溺到幻想中去了。原本是作用于身体的循环成了脑内狂欢……直到……”
少年将手盖在额头上,被手掌裁成条状的月光划过他的眼神。
“‘幸福’的边际效用正在递减,无论再怎么模拟美味佳肴身体也不会因此感到高兴。”
为了追求那虚假的幸福,大脑不断模拟“美食”塞入“胃中”,直到肚皮撑破,未消化的“食材”流出,昔日的享受变成痛苦。
“于是至此,个人享受对于我来说便没了意义,即便我退回到了现实世界,我依旧没办法对这些东西产生感觉,这并不是说感官有问题,就像这瓶美酒,我喝的时候知道它好喝,但我不会因此感到幸福,因此也不会特别去追求。呵呵,就和戒断反应中的瘾君子一样吧。”
“才不是呢!”
她的精神产生了偏移,立足之地似乎在不知不觉之中变成了少年的辩护席。
“这是你你你……你生的不好,你根本就没得选吧?”
“谢谢,不过我还是要幸运一点。”
少年的嘴角勾起笑容。
“我还剩一样东西,同理心,没了自我欲望的遮蔽,填满我前额叶的变成了别人的喜怒哀乐。结果就是,我自己不会因为食物的美味而感到幸福,反而是看到了别人因为尝到了美味而露出开心的表情我会觉得高兴,为此我会去想办法精进厨艺。”
“……”
“当然也不是没好处的啦,至少也不怕疼了——嗷!”
少年的身体猛地一跳,那云淡风轻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精彩了起来。
“为什么要捏我腰子啊!”
“你不是对自己的感官免疫了吗?”
少女的玉指还搭在腰子上。
“非条件反射又不过脑子的。”
“咳咳。”
轻咳两声,少年揉了揉腰子。
“并非是感受不到疼痛,但疼痛对于我来说只是提示受伤的道标,除此以外,没有别的含义。但是……”
少年看向了少女,那眼帘之下流动着温和的黑色。
他的视线没有聚焦,换而言之,他现在观察的是作为“少女”的整体。
“但是——举个例子,如果你在我面前受伤了,当你露出痛苦的表情的时候,我反而会觉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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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不能对一个酒鬼的理解力抱有有什么期待,而平心而论少年的解释也有点抽象了。
让她居然“奇迹般”的听明白了。
将痛苦分为“痛”与“苦”,自己承受伤害的时候只会“疼”,别人承受伤害的时候反而会觉得“苦”。
艾普罗娅·赫洛蒂莱斯的『心理学』(45%)
自动成功
少年没有遮掩的意思,虽然听起来很魔幻,但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感。
“(他是认真的)”
紧张的气氛在二人的插科打诨之间被消解了。
在少年的眼中,少女的姿态再次放松,甚至于比一开始更加放松。
最大的恐惧来源于未知,对于像少女这样的人是大致成立的。
那么就开诚布公地讲一讲。
“嘛,我说了那么多,想表达的意思也就一个。”
少年的眼神再次望向少女。
只是这一次,从那灵魂中伸出的手似乎在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心房。
她的身心不自主地松懈了下来。
甚至于那皮囊之下的某物心中的弦也稍微松了一点。
困意反刍。
“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家乡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但是我对于这片大地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赫洛蒂莱斯小姐?”
少年瞥向一旁,白发的少女微微地歪过脑袋,喉咙中浮动着轻轻的气流。
这么快?
……真是的。
少年笑着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在别人面前坠入梦乡和小动物把肚皮翻开有相似的含义。
时候也不早了……
“抱歉了,赫洛蒂莱斯小姐……坚持一会,先带你回宿舍吧。”
少女的眼睛费力地睁开一条缝,灰白的目光勉强地看着起身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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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人家还没睡呢……”
作为回应的是微微抬起的双臂。
“好吧……”
他蹲了下来。
少女的双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以此为起点,被柔软的热量包裹的重心滑到了少年坚实的脊背上。
“冒犯了。”
托起少女的双腿,那软乎乎的感觉居然反过来将他的手指包住了。
站起身,那灰白色的发丝从他的脖颈处滑落,少女藕段一般的手臂将少年环住,顺势将精致的下巴垫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温热的气流裹挟着少女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从少年的脸上划过。
自然,这是不会对少年产生什么影响的。
只是,当二人份的质量顺着少年脚掌不断地与台阶轻敲,一个娇小的绿色的身影便循着声音出现在了楼梯口。
“老哥?终于完事了,等你好久……欸?”
啪塔啪塔地从星空的另一面钻入少年视野的是一个披着绿色发丝的女孩,未发育的娇小身体上耷拉着松垮的白色衬衫。
那娇嫩的小脚踩着一双比脚掌大一圈的拖鞋。
女孩的名字镜之宫七罪,是少年的妹妹,没有血缘关系。
流淌着光晕的绿色眼睛被震惊感扩张到最大,那双眼睛的观感在少年看来即使是最名贵的翡翠也不遑多让。
“诶诶诶诶诶——!这个……那个,大姐姐……该不会……?”
少年笑了起来,只是那勾起的嘴角上多少沾点苦涩。
声线的音域骤然扩张,冲击过剩的神态骤然扩散到整张小脸。
不过表情似乎有些过于夸张了,嘛,朝夕相处的兄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中自然有数。
眼下这种情况更加类似于和睦家庭之间的插科打诨。
直到……
“蹭蹭——”
背上的少女像温顺的猫一样,蹭了蹭少年的脸颊。
“!”
美丽的少女,恍惚的酒香,迷醉的萃取物被柔软的脸蛋碾碎涂抹在少年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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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小动物用气味标记所有权一般。
少年的脸色有了变化,不是因为艾普罗娅的行动,而是因为七罪逐渐变得真实的脸色。
“呵呵呵,是呢……”
女孩突然低下了头,被绿色的卷发盖住的脸发出了空洞的笑声。
“虽然老哥也才16岁,但确实已经成熟到应该找个伴侣了呢……但是,那个……”
她抬起了头,酸楚与咸涩,比宝石更加明媚的眼中似乎酝酿名为悲伤的玛格丽特。
“嗯……不过我暂时还没有想把其他人也拉入地狱的想法呢。”
“难……难道说,老哥你只是打算玩一玩吗?那样的话,找我不——”
“好啦,小七,不要给光添麻烦了。”
突然闯进这股氛围的是一道更加成熟的声线。
“我知道啦……”
两幅不同的音轨自然而然地从她的口中冒出,那是比腹语更加珍奇的场景,就好像那副娇小的身体中寓居着两个不同的灵魂一般。
随后,女孩的身姿发生了变化,她的躯干膨胀,身体拉长,如吹气球般扩张的身体迅速将原本松垮的衣服撑起,露出里面被丝衣包裹着的腰身,那是让所有模特都嫉妒的曲线。
略带卷曲的长发变得柔顺可即便如此发梢能碰到的也只有女孩,或者说女士的臀部,那修长的大腿,毫不夸张的说,如同明灯一般点亮了夜色。
镜之宫 百业
光忠志的养母,七罪的生母,虽然法律意义上的收养关系实际上以镜之宫 百业和镜之宫 七罪的死亡而宣告终结,但经过一系列事情之后少年仍然将其作为最亲近的人之一对待。
目前和七罪共用一副身体,通过『变化自在』的能力显现。
“所以,这位可爱的小姐是……?”
让开了道路,女士看向少年这边的视线中流动着温婉的光。
“这位是我的同学,嗯,只是『聊天』而已。”
“原来如此……我是不反对你帮助别人啦,但是,最近你身上的担子是不是有点多了?”
长发的女士如同一个真正的亲人一般表达着对于少年的关心,或许,这同样也是一种无能为力的自责?
毕竟,无论再怎么明媚的篝火,燃尽之后剩下的也只会是冰冷的渣。
背着少女走到门前。
“到家咯,开个门吧。”
“唔……你不是房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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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嘟囔更加轻盈的声响从少年耳边飘过。
“备用钥匙只能用一次啦。”
备用钥匙材料比较软,用过一次,最多两次就会断在锁孔里面,所以一般不太会拿出来。
“唔……”
……
替她脱下鞋子,如同对待玻璃饰品一般将少女轻轻地放在床上。
刚才是不是应该让妈或者小七来帮个忙之类的?
把窗户开了一条缝,邀请夜间的风来这里起舞。
这样第二天的少女就不会被昨天酒气给熏到了。
“好啦,反正明天也没课,要是晚上能爬起来的话就自己洗漱一下。”
一般来说半夜会被憋醒。
更何况少女目前也没有断片,只是普通的被酒精熏得意识恍惚而已。
白色的衣裙在风中懒洋洋地摇曳,慢悠悠地勾勒着少女曼妙的曲线。
很漂亮,少年心中做出评价。
“真是的。”
将更显暗色的发丝抚平,垫在少女身下,然后,当他正准备帮少女盖好被子的时候,她的嘴唇动了起来,吐出似乎是无意识的话语。
“可以哟……”
“怎么了,赫洛蒂莱斯小姐。”
“今晚……对人家做什么都可以哦……”
少女试图向少年传达一个事实,只要他一点头,这幅身体就任他摆布了。
“这样啊……艾普罗娅小姐,请听我说,也许您心中有所意动,我们确实开诚布公地交换了一次意见,我今天所说也确实都是实话,但是请您相信,您今天所见的并非是我的全貌,我也相信,以您的能力,值得一个更加光明的未来,我衷心地希望,待您阅历更长,您能为自己选择一个更加适合自己的伴侣……”
少年温和地道出了自己的希望,然后,将洁白的被单轻轻地盖在了少女的身上。
“……那么,晚安。”
“咔嚓”
门栓的轻响,宣告着谈话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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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历1181年,春风节 距离与 城主 战斗结束大约过去了一个小时左右
按照过往的习俗,世界各地的人们会足下的土地播下种子,祈祷希望的发芽。
[这里是阿尔法一号,被困人员的搜救工作已经完成——六号城区已经检测不出生命信号了,完毕]
艾恩西提的移动平台上,原本漂亮精致的城市几乎被断壁残垣所替代,世界上最大的科学都市现在完全是一幅萧条的景象,好在这里大部分的居民都被提前撤离了。
[贝塔三号,抢修任务已经已经完成,队长和副队受伤,预计五分钟内返回,报告完毕。]
空心的石柱里不见往昔的欢声笑语,空洞的风声裹挟着沙沙的脚步声。
[伽玛二号回复,清障工作已经完成,小队两人卷入外围的沙尘暴中,生命信号没有消失,接下来将尝试进行救援,结束。]
这座城市原本的守护者们,正在打扫着这座城市。
[德尔塔六号——可能————无法返回————通讯——]
把散落遍地的纸箱拆开,看看有没有遗漏什么重要的东西,然后丢掉。
明天中午之前要把所有工作完成,不然天灾来了之后就走不了了。
[…………]
没有回应,这并非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要说的话盒子里的东西也不一定全是好东西,蹦出几个捕鼠夹子也是正常的。
[伊普西隆小队,收到请回复。]
面前,占据着视野的黑色扭曲结晶体簇流动着观感粘稠的光晕,歪歪扭扭地指向天空,像是世界的裂痕一般公然挑战着理性世界的认知。
从自然界挑选一个最为形似的意向的话就是“树”。
只是那如同三岁小孩的笔触画出的树枝树干上既没有叶子,也没有果实。
至少二十秒之前是这样的。
而二十秒后,她也无心去关注这些东西了。
那树桠,那地上,她的战友们,或者说本来是他们的某物,到处都是。
只是一个照面,没有枪声,没有遗言,甚至连悲鸣没有一声,他们就变成了面前的一滩固液混合体。
理智检定(1/1d10)
苏伊特·莱特的『意志』(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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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伊特·莱特剩余理智:39→36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一道纤细的身影踩着满地鲜红不紧不慢地向着她走来。
如果将她玉莲一般的腕足下的红色看成满开的彼岸花,那么面前的景象便居然也有了一种诡异的美感。
纯白的长发闪闪发光,白皙的肌肤毫无血色,灰白的瞳孔了无生气。
她是纷纷飘零的雪花最白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