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逃生門前,很快撞見那群陰陽師。
黑澤純認出為首的那個人是誰,臉色隨之變得蒼白。
水無清仍是淡然的模樣,早就察覺到他們的存在,只是沒把他們放在眼裡。此時他腳邊也出現白狐的身影,似乎是剛從別的地方回來。
「⋯⋯家主。」
「哦,我還以為是哪個老鼠,看來是雜種呢。」
那男子抬起頭來,瞇著相仿的紅眸,連正眼都不想看黑澤純,全然沒把他當一回事。
不等黑澤純回應,水無清直接挺身擋在他面前,側頭盯著眼前的人,冷笑幾聲說:「哦⋯⋯原來黑澤家家主說話這麼粗俗?不過既然連家主都親自出馬,看來還是我水無家的陰陽術更勝一籌呢?」
黑澤家主自知這是挑釁,仍保有冷靜,冷哼說;「那又如何,你水無家也只剩你一人,水無清,你也沒多久時間能囂張了,無光之日很快就會到來,到時候你也是被清算的那一個。」
「那也得看你們能不能成功喚醒大蛇了哦?既然你還能站在這裡跟我叫囂,看來是還沒成功呢?難不成是想要我教你怎麼破除結界嗎?呵呵,要是你跪下來求我,說不定我會考慮一下。」
水無清像聽見什麼笑話,手扶著下巴,語氣極其嘲諷,擺明不把他們這些陰陽師放在眼裡,態度相當囂張。
「水無清,你果真令人討厭。不過也只能到這裡了⋯⋯嘖!這是⋯⋯?」
黑澤家主冷瞪著他,不顧這裡根本不適合,捏起符咒想喚出式神,但卻瞬間遭到阻撓。另一道淨化的術式降下,連同周遭汙穢也遭到淨化,避免他有機可乘,還似乎受到某種力量增福,幾乎阻絕了他的術式。
水無清本想出手,卻見有人搶先一步,便瞄向身後走近的那個人。來者則是四方彌,手上捏著逐漸燃燒的符紙,領著幾個哨兵過來支援,表情仍然淡漠。
「快去吧,首席,你不是想去找草薙劍。」
「哦⋯⋯看來塔裡另一個陰陽師就是你啊,四方⋯⋯呵呵,是那個沒落的家族啊,沒想到還有後代是陰陽師啊。」
水無清雖早就知道四方這個姓氏,但卻沒懷疑到他身去。畢竟四方家自某時期開始,就因繼承人天賦不足,導致陰陽術逐漸失傳,從陰陽師家族中遭到剔除,不該會有陰陽師出現才對。
「我是有嚮導資質的人,本就適合成為陰陽師而已。別浪費時間,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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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彌徑直走到他身前,明顯不想多解釋什麼,又掏出符紙架起結界,阻止他們利用汙穢形成異獸。
水無清也沒想多問,看著那道逃生門,彷佛再次受到感召,拉著黑澤純便徑直往前走去。
黑澤家主本想讓手下的陰陽師阻止他們,雙腳卻無法移動半步。也赫然發現結界竟出現缺口,把所有人排除在外,只讓水無清等人進去。
他們一踏進結界,景色便產生扭曲,變為一條狹窄的通道,領著他們前往草薙劍所在的地方。
黑澤純隨之跪倒在地,按著胸口急喘,有種強烈的窒息感。彷佛身處於水中,空氣變得越來越稀薄,快要溺水般連張口都無法呼吸。
「呃⋯⋯好難⋯⋯受⋯⋯」
他眼前發黑,想要呼救卻暈眩不止。體內的汙穢蠢蠢欲動,意欲佔據這具身體,反抗周圍與之相斥的力量。
水無清本是恍惚的狀態,但卻對他的痛苦有所感應,馬上回過神來,急忙蹲下身抱住他。可只感受到他渾身冰涼,好似身處於冰天雪地,發抖不止。
水無清雙眸微微垂下,暗自下了決心,直接貼近黑澤純的耳畔,吹氣般低吟:「純,放輕鬆,我在你身邊。你只要專注感受我就好了哦?神明的力量會讓你感到很不舒服,但是⋯⋯既然已經成功連結,就代表我們還是能共存⋯⋯就算不行,也不準離開我,你的身體是我的,別隨便交給別人。」
說到後面,嗓音變得越來越低啞,不自覺收緊雙臂,生怕他真變了個人,緊緊咬住嘴唇,流下鮮血。
黑澤純模糊聽見他的聲音,又聞到他身上淡雅的氣味,好似抓到救命浮木,整個人放鬆下來。意識亦逐漸恢復,奪回身體的主導權,反過來抱住眼前的人。
「嗯⋯⋯我知道⋯⋯清,我沒事,已經⋯⋯好多了⋯⋯」
不等他說完,水無清便忽然捏住他的下巴,強硬吻上,把嘴裡大量的血渡了過去。黑澤純被迫喝下血,只隨著湧上的血腥味感到暈眩感,發出隱隱的悲鳴聲。
這一剎那,黑澤純只感到體內汙穢大量湧出,又遭到強制淨化,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全身幾乎要散架,但又隨著彼此的親密接觸,得以緩解痛苦。
身處於矛盾的感受之中,黑澤純呼吸越發急促,幾次差點要昏過去,但卻始終緊緊抱著他不願鬆手。
比起推開不再難受,更想要繼續這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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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如此,才能觸碰到水無清最真實的自我,填補內心的空虛。
那好似真正成為一體,彼此都得到接納。
在恍惚之中,黑澤純好似看到一片雪白的叢林,四處都是揚起的塵沙,仔細一看卻是足以割人的碎屑。
水無清坐在枝葉上頭,全身遭到玻璃形成的枝葉割傷,沒有一處完好,血不停流淌下來染紅這幅景象。
可他始終一動不動,定定仰望著天空,似乎在等著誰。
黑澤純本想再仔細看,卻又瞬間落入黑暗,無力癱倒在溫暖的懷抱之中。體內汙穢所剩無幾,卻仍得不到完全的淨化。
水無清望著懷裡的人,察覺到他的身軀已有少部分化為近似於妖怪的存在。
無論怎麼做,都再也恢復不了原樣。好似是從很久之前就遭到侵蝕,造成不可逆的變化,亦是遭到大蛇附身的主因。
水無清放開他,眼神相當複雜,但不過一下子就恢復往常的模樣,輕吻著額頭安撫,輕笑說:「純⋯⋯很難受?還是很舒服呢?呵呵,不管是哪個,這樣做⋯⋯就可以暫時壓制大蛇了吧?只是會有點難受而已。」
「呃⋯⋯可是這樣⋯⋯會傷害清。你也很難受吧?我能感覺到⋯⋯清其實很痛苦⋯⋯」
黑澤純抓著他的衣領,使不上任何力氣,嗓音仍帶著顫抖,腦袋全是剛才看到的景象,胸口彷佛有隻手緊緊揪住,幾乎喘不過氣。
水無清揚起唇角,捧起他的臉撫摸,淡笑的回:「我無所謂哦?純,只要你能在我身邊,這點痛苦不算什麼呢⋯⋯呵⋯⋯十年都撐過來了,真的⋯⋯很寂寞呢。」
聽到最後那句話,黑澤純猛地瞪大了眼,內心彷佛刀割般刺痛,忽然有種會失去他的預感。隨後也湧現莫名的力氣,抬手抓住他的肩膀。
「清⋯⋯對不起,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我也是,只要清能在我的身邊,就算想要我的命也沒關係⋯⋯所以⋯⋯拜託了,就算我會傷害你⋯⋯也請讓我在你身邊。」
此刻,黑澤純已無法再去想任何事,雙手越發緊攥,把衣服都抓出嚴重的摺痕仍沒打算鬆手,一鼓作氣所想的話全說了出來。
水無清感受到強烈疼痛,但連眉頭都沒皺,愉悅揚起嘴角,享受這種感覺。
「嗯⋯⋯純能對我說這種話⋯⋯真的很開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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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他們在一起,只是互相傷害,水無清也始終沒有改變過想法,不願放開眼前的人。
餵血是最糟糕的解決方式,等同以自體去強制淨化對方,只會使彼此的精神嚴重耗損。
但比起就在這裡失去他,這點代價實在太輕了。
他們誰都沒再說話,稍微喘息一陣子後,彼此也冷靜下來。
水無清再次受到影響,像是無意識般扶起他,慢慢往裡面走去。沉悶的腳步聲迴蕩於周圍,思緒也逐漸變得模糊。
明明能感覺到自己深受草薙劍吸引,只要一不留神,就會為神明的意志佔據,卻連自我意識都保有不了。
這便是當初術式的副作用。一但接納過神明的力量,身體就等同獻祭給神明,逐漸產生變化,成為盛裝力量的容器。
最糟糕的情況,便是淪為神器般的存在,受神明控制。
可是他並不後悔,若當初沒有這樣做,也只有死路一條。
活著跟黑澤純結合,是他一直以來的願望。哪怕代價是自己的命,也會毫不猶豫選擇犧牲。
既然已經實現,水無清能做的就只有反抗,盡可能爭取多一點跟黑澤純相處的時光。
哪怕按照神明的意志回到這地方,仍意圖跟神明分清楚界線,想盡可能保有自我。
直到失去意識為止。
「清⋯⋯」
黑澤純察覺到他的異狀,趕緊幫他疏導,卻沒有任何改善。畢竟水無清並非受到外界影響,導致負荷過重的狀態。
水無清搖搖頭,仍強撐著精神繼續往前走,也見到了插在破舊舞台的草薙劍,能見到其散發的淡淡白光。
「草薙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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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況看起來比上次更好了,看來只是單純想引我過來呢。是想我做什麼嗎?日照大神。」
水無清直勾勾盯著草薙劍,好似能隱約見到日照大神的身影。連注意力也完全集中在上頭,不再有原先的模樣,目光變得淡漠。
黑澤純望著他,只感到異常陌生,同時再次產生相斥的難受感。即使如此,仍是緊握住了他的手,不想輕易放開。
此時,黑澤純也瞥見白狐站在身側,用著哀傷的眼神望著他,好似在向他求助。白兔也從精神圖景現身,緊靠著白狐安撫。
似乎在預示著某種結果。
「⋯⋯」
黑澤純內心越發難受,想說什麼卻發現發不出聲音。
「呵⋯⋯確實呢,想阻止無光之日發生,這是唯一的方式。但是呢⋯⋯我不可能犧牲他⋯⋯那些人的死活跟我無關⋯⋯」
水無清像是自言自語,又彷佛在跟誰爭執,緊緊咬牙回話。可下一刻,臉色便越來越蒼白,連喘氣都變得急促,好似在跟體內的強大存在抗爭。
黑澤純越發不安,那股燒灼感更再次出現,從觸碰的肌膚傳入,流竄在體內每一寸,帶來好似要融化的灼痛感。但他們之間的連結,卻也支撐了虛弱的身子,不輕易倒下。
「清⋯⋯」
黑澤純強撐著精神,努力緊抓對方,拚命想要喚回他的意識。
水無清瞪大雙眸,緊接著回過神來,做出了某個決定,冷笑盯著眼前的草薙劍,努力保有理性說:「如果純不在我身邊,這世界對我來說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我對拯救那些跟我無關的人,沒有任何興趣,日照大神,你⋯⋯挑錯人了呢。」
這話剛完,水無清便突然按著胸口跪下,彷佛受到強行控制,散發出足以消滅黑澤純的殺氣。但又很快咬唇壓制下來,嘴角滲出血,淌落在地。
「清——!」
黑澤純已經顧不得體內的劇痛,直接緊抱住他,想試著緩解他的狀況。
「抱歉⋯⋯哈⋯⋯純,我恐怕⋯⋯只能到這裡了,呵⋯⋯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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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無清再次恢復意識,緩緩抬頭望著他,揚起從未有過的淡笑。眼神仍是恍惚,沒了往常的模樣。
「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
黑澤純腦袋一片空白,幾乎傻在原地,心痛不已。
眼前的伴侶好似精緻的藝術品,美得脆弱不堪,輕輕觸碰便會碎裂,再也無法恢復原狀。
水無清認真的注視他,從手裡翻出一把小刀,上面刻著某種咒紋,交到他手裡緊緊握住。
僅是這簡單的動作就好似耗盡全力,急喘不止,雙眸又黯淡下來,只是出於執念,斷斷續續說出惦記的事。
「純⋯⋯殺了我。這樣⋯⋯你就永遠⋯⋯不會忘記我了吧?」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黑澤純瞪大了眼,耳邊嗡嗡作響,像是逃避般不想聽清他所說的話。
縱然比誰都明白,不這樣做自己遲早會死在神明手裡,卻還是下不了手。
若沒了水無清,活在這世上就全然沒有價值了。
黑澤純想跟他在一起,不論要付出什麼代價,用上什麼手段都想留下他。
這樣自己才會是完整的存在。不想只是單純記住,更想跟他一起活下去。
這才是他的願望。
「是呢⋯⋯純果然下不了手。呵呵⋯⋯可是⋯⋯這樣不行哦⋯⋯」
水無清勾起唇角,忽然抓著他的手,將刀尖刺向胸口想做個了結。
但這次黑澤純仍沒給他這個機會,發狂似伸出精神觸鬚,推倒捆綁住他的手腳,死死壓制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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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彷佛失去理智,腦袋只剩下無數的瘋狂念頭,紅眸是從未有過幽暗,注視著他喃喃:「清⋯⋯為什麼⋯⋯明明我死了才是最好的結果,你應該知道的啊。不⋯⋯不行⋯⋯不能讓這種事發生,是啊⋯⋯是體內神明在控制你吧,我會⋯⋯把祂趕走的⋯⋯」
這一瞬間,彷佛又回到之前控制汙穢的模樣,紅眸了無生氣,渾身散發著濃烈的汙穢。
黑澤純好似與其合為一體,形體逐漸轉變,脖頸出現如蛇般的鱗片,背後更有著數條蛇尾舞動,散發濃厚汙穢吞噬所有光線。僅存神器周身黯淡的白光,勉強帶來一點亮光。
若非神器自身展開結界,足以隔絕龐大的汙穢,恐怕又會再次遭到侵蝕。但憑著黑澤純現下的能力,確實做得到這件事。
那低沉嗓音再次響起,要他破壞結界汙染神器,吞噬其中的神力。
可他沒有理會,緊扣著水無清的雙手,一心只想驅逐他體內的神明,眼神變得深沉。
隨即根本顧不上這樣會傷害他,便控制汙穢侵入他的身軀,意欲把裡頭的存在逼出來。
水無清頓時臉色蒼白,但連眉頭都沒皺,嘴角仍保有笑意,努力放鬆身體,接受汙穢肆意侵入他的軀體。
隨著燒灼般的疼痛越發劇烈,他逐漸失去意識,連視線都逐漸模糊。可直到最後一刻,都仍注視著黑澤純,捨不得閉上眼,只覺得這模樣相當吸引人。
即使沒設想過會有這種情形出,但這正是他一直想看到的畫面。
哪怕代價是永遠擺脫不了他的囚禁,也算是得償所願。
黑澤純只要繼續失控下去,就不必再擔心會失去對方。不論會帶給自己怎麼樣的痛苦,都心甘情願。
唯有得到他的執著,才能永遠只向著自己。
此時白狐也忽然變得兇狠,俯下身咬住白兔的項圈,拉過來逼迫只能靠著自己。但也很快隨主人的昏迷,無力趴在地上,形體逐漸消散。
黑澤純幾乎是無意識佔據眼前的人,直到見他渾身癱軟,已經失去意識,才像是回過神來,驟然瞪大眼。
腦袋一片空白,但很快就鎮靜下來,急忙檢查他的狀況。
幸水無清只是太專注於某樣事物,出現神遊狀態落入圖景,不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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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使如此,仍能感知到,水無清體內還是有著與汙穢相斥的力量,只是變得微弱,潛藏在體內深處。但此時也已無法去管太多,首要是先找回他。
黑澤純不想讓他掙扎,沒有放鬆觸鬚,維持捆綁的姿勢,俯身靠在他胸膛上,緊緊抱住他。
聽著平穩的心跳聲,他試圖嘗試進入圖景,而水無清也沒有抗拒,任他隨意侵入,眼前逐漸浮現熟悉的景象。
黑澤純再次緩過神來,已身處於純白的樹林之中,抬頭是灰濛濛的天空,下著玻璃細屑形成的雪。
當他踏入樹林之中,便驟然吹起大風,颳起大量細屑,彷佛想阻攔他前進迎面撲來,頓時劃出無數的傷口,帶來陣陣痛楚,血染了一身。
可黑澤純仍沒有退縮,靠著他們之間的感知,前去尋找這裡的主人,不論有多麼疼痛,也不想停下腳步。
不過多久,才終於在最高的那棵樹上發現熟悉的身影。
水無清遍體鱗傷,緊挨樹幹一動不動,長髮散落於肩,沾粘於已然乾涸的血跡,看上去相當狼狽。
可他始終微微睜著眼,全然不在乎的望著前方,唯獨白狐縮在身旁守著,沒有半點精神。
當黑澤純來到正下方,才恍然回過神來,像是恢復活力,揚起往常的微笑。連萎靡的樹枝都綻放出亮白的碎屑,隨風化為沙塵。
「做出了那種事⋯⋯還跑到這種地方來找我,純還真是不聽話呢?」
話雖這麼說,嘴角卻帶著隱隱的笑意,連那雙黃眸也有了微弱的光,定定望著他。
黑澤純沒有馬上回話,不顧掛在樹枝上的碎玻璃,直接徒手抓住,慢慢往上爬。
直到雙手鮮血淋漓,幾乎痛到麻木發抖,才來到水無清所在的地方。但他始終沒有皺眉,也顧不上傷勢,馬上激動擁住眼前的伴侶。
黑澤純感受著熟悉的存在,眼眶忽然發熱,越來越害怕再次失去,忍不住發顫的說:「我沒辦法丟下你⋯⋯清,拜託了⋯⋯我不想永遠記住你,我只想你在我身邊。求你了⋯⋯我們出去,好嗎?」
「純,別露出這種表情。是呢⋯⋯為了我變成妖怪,真的值得嗎?就算大蛇消失,你也不會再變回人類了啊。」
水無清微微垂下眼,表情變得黯然,只見蛇鱗已覆蓋大部分的皮膚,幾乎不見原有的模樣。撫摸崎嶇粗糙的鱗片,拚命壓抑想撕扯下來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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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樂見黑澤純為了他反抗現實,甚至不顧自身安危進來圖景找自己,但卻不想見到他嚴重侵蝕的模樣,實在過於礙眼。
黑澤純是那麼迷人,理當屬於他一人,不容許任何人玷汙。就算要傷害他的身體,也只有他可以。
「只要清⋯⋯在我身邊,我就能保有人的本性⋯⋯我不會變成真正的妖怪,也不會受大蛇利用⋯⋯」
黑澤純緊擁住他,想就這樣繼續抱著不放,沉浸於這份安心感。
唯有如此,才能感覺到自己確實活在當下。不是只有心臟繼續跳動,也並非無人在乎,只能活得行屍走肉。
光是這樣,就足以得到活下去的理由。
水無清所給予的感情,成了他唯一的依靠,無論如何都想緊緊握在手中。
哪怕不擇手段,變成妖怪也無所謂,只要能保住這一切就好。
為此他絕不會失去自我。
若再也感受不到,那一切就徒勞了。
水無清沒有說話,只是就這麼任他抱住,望著靜靜飄落的碎屑,有了別的想法。
黑澤純見他不說話,以為他不願意,慌亂之中抱得更緊,嗓音變得沙啞:「清⋯⋯我只想要你回來,回到我身邊⋯⋯求你了。」
「嗯,既然純都做到這種地步了,以後,會好好負責的⋯⋯對吧?」
水無清有了反應,反過來抱住他,頭靠上他的肩膀,興奮難耐的勾著嘴角,沉醉於他的氣息之中。
想到能藉此綁住他,就難以壓抑愉悅,渾身微微顫抖。
雖然繞了點遠路,但終究還是得到了想要的結果。
只要黑澤純能控制體內汙穢,他就有把握能完全制住大蛇,不會讓它有機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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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但既然黑澤純願意為了不存在的風險負責,哪有不接受的道理。
「嗯⋯⋯你要我怎麼樣都好,都聽你的⋯⋯」
黑澤純能察覺到他扭曲的心思,但已經不想去瞭解,只想全心全意待在他身邊,把一切都交給他。
不管水無清想對他做什麼,都會坦然接受。或許自身也渴望這樣的結果。
若能成為水無清的所有物,就再也不用擔心會失去對方。
哪怕有一天他會拋棄自己,也至少能帶著曾留下的痕跡安心死去。
黑澤純意識逐漸模糊,忽然覺得使不上力,只能靠著眼前的伴侶支撐身體。
全然沒發覺水無清目光晦暗,接連拔下覆蓋身上的鱗片,脖頸上形成的疤痕崎嶇,好似成了項圈緊緊套住。
他身上的血不停流淌下來,染紅了這片圖景。
黑澤純這才感到陣陣劇痛,但還來不及哀嚎,便從現實回過神來,渾身狂冒冷汗,顫抖不止。
這才發現,水無清不知何時醒來,反過來緊緊抱住自己安撫。
他身上的鱗片已完全剝落,卻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體內的汙穢亦安定下來,暫時不再有影響。
水無清似乎以某種方式,直接壓制了大蛇,但仍對水無清的觸碰感到牴觸,產生隱隱的灼痛感。
最後還是變為了半個妖怪。但能跟水無清在一起,哪怕往後都會這樣痛苦,也不算什麼了。
水無清見他清醒,才抬頭看向草薙劍。只見原本的光已經消散,像是神力變得微弱,不再對他們造成影響,周圍的結界也逐漸消散。
「呵,消失了啊。最後還是把草薙劍留給我嗎,果然是神明呢。」
「神明⋯⋯不是想殺了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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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純平復下來,也跟著望向前方,忽然想不透神明的用意。
剛才明明就強硬要水無清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