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戀

2022年10月18日16:017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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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穿黑色燕尾服、戴頂帽子哼著小調的他行走在夜晚的路上,手持的拐杖隨著調子在空中轉圈,另一手拿著採購的食材心情很是愉快。今天在外面跑了一整天的他終於能回到自己與愛戀之人的住所了。

  實際上他們每天都能見上面,頂多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不過他每次回去之前都會像這樣期待且愉悅就是了。

  到達了住所的白色門前,他熟知留在房裡的主人沒有鎖門的習慣,但還是先敲了敲門再扭開門把進去:

  「我回來了♪Scissors小姐有沒有想我啊?」

  被叫喚的少女穿著紅黑間隔的連衣帽、抱著與自己一樣有間隔的黑白熊熊;坐在沙發上雙膝合併、目不轉盯的看著電視。

  聽見敲門聲時就知道是Tricker了。這個家也只會有他們兩人,而且Tricker還是自己擅自住下來的,就算Scissors把他趕走第二天依舊會嬉皮笑臉的不請自來,後來Scissors就索性不理會了。

  以白色色系為主的房內格局很簡單,客廳直接擺著一張單人床、沙發、兩張椅子的餐桌和一台電視;連接著客廳的門框內是廚房;而旁邊的兩扇門分別是浴室和廁所——這就是他們的生活空間。

  「小姐請稍等,待我料理完就可以吃晚餐了。」拐杖照常放在門旁的桶子裡,Tricker提著食材就往廚房走去,手套脫下後便開始烹飪起來。

  順帶一提,這個家的生活用品和家具都是Tricker準備的,最初的家具只有那張純白簡樸的單人床。

  「今晚吃的是炒飯哦,裡面不會放妳討厭的食物的。」Tricker知道她是有在聽的,只是她不會回應而已。

  不過多久,Tricker將煮好的炒飯擺上桌,但她依然看著電視無動於衷,沒打算起來的樣子。

  於是Tricker只好跟以往一樣強行去把Scissors抱起來,這才終於聽見了她的聲音:

  「放開!誰讓你抱我了!」

  「炒飯要是不快點吃的話會冷掉不好吃的。」

  「……我才不要吃你做的菜。」

  「Astray說過希望妳好好吃飯的吧?別讓她擔心了。」當Scissors不願照顧自己的生活作息時;把她最愛的妹妹拿出來開頭勸說永遠是最有效的。

  「……」果不其然Scissors沉默不語,她沒有晃動掙扎,只是轉過頭去不願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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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ricker笑了笑,抱著少女放到椅子上,自己也拉來另一張椅子坐下,接著端起炒飯弄起一勺子,把冒著熱氣的炒飯稍微吹涼,然後才送到Scissors嘴邊。

  一直以來都是Tricker親自餵她,就算Scissors提過想自己來也不允許。不知道為什麼他在這方面異常執著……

  Scissors沒想給他好臉色看,立刻對他伸出的食物露出厭惡的表情,可是又知道自己不吃飯會讓妹妹擔心,只好緊著眉頭很不爽的張開嘴吃下去。

  Scissors小姐真像隻雛鳥一樣可愛啊♥

  「那麼——今天從哪裡說起好呢?」

  在外頭奔波的Tricker不是為了工作出門,而是到處八卦這個世界各個角落發生的趣事,要說這是他的興趣也可以。

  不喜歡出門的Scissors與世隔絕,於是Tricker便把他打聽到的事一字不漏的說給Scissors聽。是為了替她解悶也為了讓她知道妹妹過得怎麼樣。

  最重要的是可以讓她清楚其他人的近況。

  藍鐵和蘇芳做了很多糕點,吃不完的他們又找了青月黑星來幫忙,兩位糕點師邊說著不好意思邊討論下次要做什麼樣的糕點。

  小小的狐鐵蘇狐闖進了校園裡,活力L和活力R以及Trade和執行部使盡全力去抓捕,最後抓住兩個搗蛋鬼的是被橘色狐叫來的陽炎和天袖。

  一直追著Astray不放的Lancer今天也極力邀請Astray出去約會,當然被以學習為優先的理由拒絕了,不過後來還是成功和Astray一起去吃了甜點。

  Scissors總是安靜的聽著然後把飯吃完。

  ——這就是兩人的日常。

  「小姐今天也乖乖把飯吃完了呢。來,喝杯水洗洗味道吧。」Tricker放下空盤子轉而向Scissors遞來一杯水,但Scissors並沒有接過水杯。

  「……不要。」可疑。

  有下藥前科的混蛋不可信。

  上次……由於自己太過大意放鬆了警戒沒注意到,喝下了他給的無色無味其實摻雜了不明藥物的飲用水,最後只能全身無力被他肆意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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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沒有被奪走第一次,但身體不受控地被玩弄出感覺,還一直被迫送上高潮什麼的……絕對不想再上當了。

  「……我這次什麼也沒做喔,吶、把水喝了吧?」

  即使說了Scissors還是懷疑他,抱著熊熊投來的犀利目光就像動物不信任人類一樣。但Tricker反而沒覺得失落,倒是不斷冒出讚歎Scissors好可愛的想法,而擅長動歪腦筋的他早就想好怎麼做了。

  「小姐,請看著我。」Tricker在Scissors的注目下親自飲了口,擔心Scissors沒喝到足夠的水因此沒喝下太多。「——妳看,真的什麼都沒有哦?放心的喝吧。」

  雖然也有想過用嘴餵她喝什麼的,可是那樣會讓自己更加被討厭吧,所以用最普通的方法比較保險。

  Scissors面對再度伸來的水杯,遲疑了一下才選擇接過。她舉起杯子喝水;不過喝得很慢,大概是怕有個萬一吧。

  Scissors知道眼前的妖怪一定會逼著自己把水喝完才罷休。

  「小姐把水喝完了啊,真了不起呢♪」Tricker拿過她手中的空杯放在桌上,不過沒有想起來清洗餐具的意思。

  「接下來要做什麼呢?要聽我念故事書嗎?還是要洗澡?啊、不如我們一起洗怎麼樣?」

  ……嬉皮笑臉的看著好煩人,老是把我當小孩想著好煩人。

  皺眉頭的Scissors懶得回嗆他的話語,離開椅子躺上了柔軟的白床,抱著熊熊用棉被將自己蓋起來。

  小姐是要睡了嗎?外頭下雨了呢,雖然是晚上但還有一堆時間來著,這麼早睡太浪費了……不如——♪

  「呀啊!變態!你幹嘛?!」

  心生歹念的Tricker跟著爬上了床,Scissors突然被他從後面抱緊,沒被棉被蓋住的脖子傳來他鼻尖的吐息,一吸一吐的呼吸弄得她要些瘙癢。

  Scissors氣急敗壞的想推開身後的變態,但由於反手推著再加上角度問題不好使力,而且力量差距本來就很大,以至於她的反抗完全沒用。

  「我已經很久沒有碰妳了……」Tricker扯掉棉被把她轉過來面對自己;將氣得面紅耳赤的她按住雙手壓在自己與床之間。「所以今晚讓我們增進點感情吧。」

  「我完全不想跟你增進感情!快放——呀啊啊?!」下面……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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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露出了很有趣的表情喔♪繼續頂的話是不是就會有感覺呢?」

  「不、不要頂——嗯啊……給我拿開!!」

  重要的部位被頂著,她著急的想把他的腳推開,於是用無法合併的雙腳對他又踢又推的,想也知道沒用,反而令他把膝蓋更加向上推前。

  「小姐再踢的話就不只是用膝蓋了喔?」……好可愛,稍微威脅一下就真的不踢了,即使是凶神惡煞的表情也依然那麼可愛啊♪

  看著她不反抗了,我低頭埋入她頸部,在上面又吸又舔的、留下包含愛意的吻痕。雖然看不見她側過頭的臉,但我知道她一定是在咬牙拼命忍耐著聲音。

  不行啊Scissor……這樣只會讓我更加想玩弄妳啊♪

  我輕扶她的臉讓她看著我,儘管眼眶泛淚也板著不屈服的表情。入侵嘴裡的那刻她一定閉眼了吧,這樣子眼淚可是會被擠出來的喔。

  我很喜歡跟Scissors接吻。我喜歡舌頭糾纏在一起時的濕熱感,也喜歡分開後妳喘氣呼吸的模樣,然後又故意重新封起妳的唇。

  親吻對我來說就像是要把妳吃掉卻無法徹底吃光的不協調感,若是妳願意讓我用嘴對嘴的方式將噩夢吃掉就好了。

  Scissors的衣服看似要由下往上脫,其實有個隱藏的拉鏈在衣服上,只是拉鏈非常完美的跟衣服顏色融合在一起不好發現而已。

  我放開Scissors的手,去往我熟悉的地方拉下拉鏈,她沒有穿內衣的習慣所以拉開後胸前一覽無余。

  白如雪的小胸部好看極了……

  我抑制自己想用牙齒去咬的衝動,低頭把小巧可愛的乳尖含在嘴裡舔著,另一邊的胸也被我同時用手輕輕撫摸、揉捏。

  每當聽見Scissors發出小小的嬌喘聲不只讓我興奮不已,也令我感到十分安心,因為這是代表Scissors感到舒服的聲音。

  如果Scissors被我弄得不好受我想自己也會難受起來吧。

  不過這麼安分可不是Scissors的作風……對吧?

  這麼想的我——眨眼間已經從Scissors手裡奪走了朝自己刺來的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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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這麼乖就不像小姐妳了呢。」我對她笑著,同時把剪刀當做蝴蝶刀一樣在手裡旋轉把玩。「而且傷害正在辦事的人是很危險的喲。」

  「誰管你這變態啊!把剪刀還給我——!」Scissors喊完那句話,毫不猶豫的伸手打向Triker還在旋轉剪刀的那隻手。

  被打中的手一不小心脫力,剪刀直直往下掉落,然後——幾乎整個前段都刺入了Scissors的前胸。

  Tricker很清楚Scissors的剪刀是多麼鋒利,因為是經常被刺的人所以很清楚。

  這把剪刀被主人細心打磨過的刀首部位是異常尖細鋒利的,畢竟是能直接穿透衣服刺進皮肉底下的銳利工具。

  那要是在沒有衣服的阻擋下又能刺入多深呢?

  ——她呆著;他愣著。

  紅色的鮮血漸漸從傷口湧出來,前胸的疼痛瞬間刺激到感官,席捲而來的痛感化為淚水由眼裡溢出。

  ——她哭了;他慌了。

  她不敢做出太大的動作,緩緩抬起雙手用衣袖去遮著不斷流淚的眼睛;他衝下床時甚至摔了一跤,跌跌撞撞地去翻找放在櫥裡的急救箱。

  ——房間裡迴響著她的哭泣聲;還有他翻箱倒櫃的碰撞聲。

  他沒去學過有關醫療的知識,唯一知道的是至少要把血止住才行,可無奈自己對正確的止血方法只有略知一二。

  身體緊張得使雙腿癱軟跪在床邊,兩手也不爭氣地顫抖著,邊用從急救箱裡找到的乾淨紗布將流出的血液擦掉,另一隻手則慢慢把剪刀拔出來。

  很慶幸剪刀的刀身被她磨得很細,雖然插得很深但開口並不大。用另一卷紗布去輕輕壓一下傷口,確認血流得比較少後再拿醫用傷口貼貼上就可以了。

  伴隨著外面的雨聲,她的哭聲沒有停止,一直發抖的他心也一陣一陣發痛著。

  「對不起……Scissors對不起……一定很痛吧?」

  也許是在生氣的緣故,Scissors沒有轉頭去看他,繼續側頭哭著,但仍願意讓他緊緊握著自己的手,沒有過度去掙扎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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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Scissors……因為我的關係讓妳受傷了……」

  被他握著擅自貼上臉龐的手背上傳來了濕熱感……你也哭了嗎?

  「我會去反省自己做的事情,為了不再讓妳難受我會離開……」

  ……你要去哪?

  「請Scissors安心入睡吧。」

  最後的記憶中……

  ——你一如既往溫柔地為我蓋上眼睛。

  …………我有點後悔沒對你說出那句話。

  ◆

  已經三天了。

  從Tricker來告訴她自己傷害了姐姐已經過去三天了。

  那晚下著傾盆大雨,他少見的來到我家門前,站在門外全身濕透的任由雨水打濕自己,然後他平靜的說:『我把Scissors弄傷了。』

  聽見他害到自己最心愛的姐姐受傷,頓時怒氣直衝腦門,暴跳如雷的直接抓起他的衣服破口大罵:

  『你幹了什麼?!我當初糾結那麼久才下定決心把姐姐託付給你,結果你現在對姐姐幹了什麼好事!!』

  『對不起。』他逼迫自己擠出往日的微笑。『所以以後就交給妳了。』

  我當下滿腦子只有姐姐,轉身氣沖沖的拉著因我的怒吼聲驚醒而一臉茫然的Lancer,很急迫的推他騎上機車,不顧雨淋地在後座指示他用最快的速度往姐姐的住所飆去。

  ——留下Tricker一個人站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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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是不是應該叫上他一起呢?

  「Astray醬,我把飯都弄好造型咯。」顧慮到有人正在入眠,他的聲音比平時輕了許多。

  「謝謝。」說著,我繼續拿好筷子專心攪拌鍋中的雞蛋。

  待雞蛋可成形,我熟練的翻著鍋子、用筷子把雞蛋弄成一小團,然後小心翼翼的倒在橘色的米飯上,最後在雞蛋團上切上一刀——完成熱騰騰的蛋包飯。

  「呼——好了。」

  還有兩盤嗎……

  「……Astray醬,可以讓我接手嗎?」在旁邊一直露出仿佛大型犬的目光來看著自己的Lancer開了口。「妳很擔心姐姐吧?所以讓我來接著做就好,妳這樣著急我也會不安的。」

  「……別裝作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討厭。」

  嘴上嫌棄的妳還是把筷子遞給了我——這樣傲嬌的Astray醬真可愛。

  脫下圍裙掛回墻上,我特意墊起腳、放輕腳步回到客廳,走到這間家唯一的睡床旁,將手放上床墊靠上去。

  現在的我是不是像隻小狗一樣在看姐姐呢?

  我和Lancer騎車趕到後,我很慌張的衝入姐姐家裡,最先映入眼眸的是地上被翻出來的繁多物品、床邊那被打開的白色急救箱、還有——躺在床上宛如睡美人般的姐姐。

  我嚇得瞪大眼睛,很緊張的衝前去把姐姐喊起來,見她安然無恙的醒來喊『Astray?』自己才安心下來,身體一放鬆就抱住姐姐哭了。

  我真的很害怕姐姐再也醒不來。

  雖然姐姐剛醒來還疑惑著,但注意到姐姐身上多了塊傷口貼我還是按捺不住情緒,著急的問姐姐和那傢伙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不小心拍掉了他手中的剪刀。』

  姐姐不會對我說謊,雖然知道裡頭應該還有些細節,但我不會選擇追問,就算是姐姐也有不想被他人知道的私事。大概是看見我露出不安的表情,姐姐輕輕的把我拉過來抱住,兩個人就這樣互相抱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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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後在收拾房間時發現急救箱裡未開封的全新消毒藥水,得知那混蛋沒完整處理好姐姐的傷口後再次讓自己火氣上升,於是為姐姐把原本的傷口貼拿下來重新處理並貼了一塊新的。

  從那天開始我回到姐姐家裡居住,因為姐姐是那種會硬是把自己餓到不能再餓才吃東西的類型,所以我總是在提醒她要好好吃飯,也因此姐姐不擅長下廚。

  至於外面的家Lancer還留在那裡,不過他還是會每天過來找我,雖然打擾我和姐姐的空間很煩人,但有個能隨意供我使喚的人出門跑腿算是幫大忙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久沒跟姐姐相處的關係,察覺到姐姐的睡眠質量變好了,除了吃飯和洗澡之外的時間幾乎都在床上睡覺,難道不會再被噩夢困擾了嗎?

  如果是這樣就不需要特地去找他了。

  ……真是的——覺得姐姐總是在睡覺讓自己感到孤獨什麼的也太像小孩子了吧。

  少女因這種想法怪罪起自己的不成熟,索性把頭埋入交叉的手裡掩蓋面容。

  忽然——修長的手臂悄悄懷上柳腰、寬大的胸膛將寂寞細嫩的身軀擁入懷裡,然後故意靠近前人耳朵,不老實的牙齒碰上耳垂裝作要咬下去的細語道:

  「——小妹妹怎麼一個人看著姐姐露出失落的表情呢?要大哥哥來安慰妳嗎♥」

  毫不猶豫用手肘教訓後面的變態騷擾犯。

  Lancer捂住被打到的部位,倒在地上捲曲身子咬牙忍痛。「Astray醬也下手太重了……」

  「我告訴過你不准在外面對我毛手毛腳的。」Astray看他的眼神總是冰冷且帶刺。

  不知是不是打鬧的動靜太大,床上的少女微微睜開了眼,緩緩撐起身子坐在床上,揉著眼睛的樣子似乎隨時都會睡回去。

  「啊、姐姐!是我們吵醒妳了嗎??」如果是的話Astray一定會立馬無情地拎起Lancer將他拋出門外。

  「不是……聞到香味了。」桌上擺著由Lancer接手後料理好的蛋包飯,香噴噴的味道充斥整個空間,冒著熱氣看起來很可口。「我睡了很久嗎?」

  Astray搖了搖頭:「沒很久,剛好可以吃午餐。」

  「這不是睡了很久嗎。」Scissors因妹妹的話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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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看起來還有精神,太好了……

  「姐姐,我們一起吃飯吧。」

  ——姐姐吃飯時有個習慣,她會直盯眼前的食物看,有點像是在等食物自己動起來跳進嘴裡一樣,不過很快就會回過神來拿起餐具。

  自從把姐姐交給他後就偶然有時間才會來看望姐姐,姐姐很少會跟我說他的事,但每次問起他時姐姐都會用熊熊擋住臉,不讓看表情的小聲說不知道——藉此知道姐姐其實不討厭他。

  畢竟姐姐跟他生活也已經很久了,果然有些習慣的事是無法改變的嗎。

  都怪那個有餵食癖的奇怪紳士……

  吃完飯後Lancer會主動把我和姐姐的餐盤一併拿去洗,這之後都會是我和姐姐兩人的空間。

  因為Lancer每次去洗碗都會一去不返,我知道他是故意待在裡面的;是為了讓我和姐姐待在一起。你這種顧慮到我們的舉動真讓人莫名不爽……

  「姐姐要看電視嗎?」姐姐家裡的娛樂事物也只有一台電視,有點好奇他平時是怎麼跟姐姐互動的了。

  「不用……我想再睡一下。」

  「姐姐還很睏嗎?可是剛吃飽飯立刻睡覺會有害身體的……」

  Astray擔憂地看著Scissors回到床上,明知心裡不希望姐姐睡回去卻又無法伸手阻止她,長久以來只要是姐姐的要求、就算是不好的事也一樣——Astray都狠不下心拒絕。

  這是她的弱處,也是她與Tricker不同之處。

  眼睜睜看著姐姐回到床上,即使頭上的紅色蝴蝶結反應出失落的情緒和主人同步低頭,Astray也沒下定決心開口叫住她。

  「不過來嗎?」平靜之聲入耳,抬頭見姐姐掀起了一側的棉被、正喚我過去。

  我二話不說迅速鑽進了被窩裡;我想自己一定露出了孩童般的笑容——偶爾當個壞孩子也可以吧?

  以前和姐姐一直住時也是兩個人擠一張床上,因為姐姐會從夢中驚醒,所以都彼此抱著入睡,這樣姐姐醒來看見我了也會安心下來慢慢穩定恐懼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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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那位以噩夢為食的妖怪出現。

  從來沒試過飯後午睡,而且身體一放鬆就有很多疑問自然而然的冒出來,果然不可能瞬間睡著吧……不知道姐姐睡著了沒?

  我緩緩睜開了眼,對視上與自己鮮紅瞳孔形成強烈對比的、如天空大海般令人著迷的藍色眼睛——原來姐姐沒睡著在看著我啊。

  「姐姐睡不著嗎?」我想姐姐睡了這麼久也沒什麼睡意吧。

  「……不是……」姐姐的眼神偏移,貌似有不好開口的話,不過還是說了出口:「我能問妳個問題嗎?」

  好稀奇啊,姐姐居然會問我問題。「可以?」

  「那、那個……第一次是什麼感覺?」

  「第一次?」

  「就是……『那個』的第一次……」還沒問仔細,姐姐透紅的臉埋進了小熊裡。「就是妳跟、跟Lancer會一起做的、『那方面』的事情啦……」

  跟Lancer一起?……啊!姐姐問的是「那個」嗎?!頓時知道是什麼後臉都跟姐姐一樣熱起來了,要回答這種問題有點小羞恥啊……

  ……我還以為姐姐早就跟他做過了。

  「不想說、或者不好意思的話可以當我沒問這個……」顧慮到我的感受,姐姐這麼說著。

  「也、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但我想請姐姐先回答我一個問題。」為確認自己的猜想,見姐姐點頭後我才接著說:「姐姐想見Tricker嗎?」

  像是如姐姐意料之中的問題,姐姐並沒有表現出驚訝,她看著懷中的熊熊沉思,我耐心的等待姐姐思考答案。

  「其實……我知道他每天都有過來,因為沒做噩夢……他總是把噩夢帶走、留下美夢,卻始終不願出現在我面前。」

  姐姐眼中漸漸泛出淚光,溢出的淚水順著落下,還有些許滲入了熊熊身上。「我不清楚自己究竟想不想見他……但我想、應該……是『想』吧……」

  會對內心充滿矛盾與不解,且無法坦誠自己的心情,即使如此還是想拼命對他人表達出來——我很清楚這種自我折騰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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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我們是「姐妹」啊。

  我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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