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有命,註定逝去之人必然會逝去,在兇獸一族眼裡這是永恆不變的定律,就算是持有反對觀點的族人,在無數次經歷眼睜睜看著自己救下之人猝然離去之後,都會接受這個事實,但經過百年歲月,在外界,能接受這個事實的人又有多少呢?利堅鷹族造成的事件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不明變態蒙面殺人狂至今下落不明,身處各地的獵奇網友的熱情已經消散,然而那些失去了家人、家庭分崩離析的人們的悲傷卻遲遲無法褪去,這些分崩離析的家庭,有的終日以淚洗臉,有的經不住打擊了結生命,還有的每日都在警察局門口靜坐,要求警察盡快將殺人兇手捉拿歸案。這件事可以說是整警察局上下所有人都焦頭爛額,畢竟是一起重大傷亡事件,光是在現場清理屍體和收集證據就已經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更別提他們還需要將這些屍體進行復原和屍檢了,他們只能夠一邊復原一邊通知那些死者家屬過來認屍,但是這踩踏事件實在是太嚴重了,法醫甚至找不到多少完整的內臟,屍體的復原工作進展的非常緩慢。“新的屍檢報告還沒弄好嗎?”一個負責此案的張警官向法醫詢問道,這位張警官在這三個月以來也是被這重大事故搞得茶飯不思,因為發生這麼大一件事,警方卻無故在市區繞了無數個大圈子才趕到現場,導致他們到了現場之後就剩下一地被詭異大風吹散的尸骸和兩邊未來得及關門店鋪的招牌和商品,因為這件事,上頭震怒,負責開車的那幾個警官全數被問責停職,而其他到達現場的警官和救援人員當中,有不少人因為從未見過這般慘烈模樣而落下心理陰影,現在那些人全部都去了心理醫生那邊報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復職。當然,對張警官而言,最大的麻煩在於線索的缺乏,整場事件當中,警方可以說是什麼都不知道。
看著忙著復原屍體無心搭理他的幾個法醫,張警官歎了口氣,他走到走廊,拿出一根煙抽了起來,“屌那星,當左幾十年差,臨退休先整壇傑嘅我歎。”趁四下無人,張警官說出了自己的心聲,這倒不怪他,現在能夠掌握到的線索,只有當初收到的報警電話時得知的“有人殺人”,和當時在現場的幾個主播的直播錄像而已,而最為關鍵的錄像,也只能看到一些身穿非常逼真的角色扮演服裝的傢伙而已,最為關鍵的問題:“誰動的手”完全沒有展示出來。張警官原本想親自問問那些知情的主播的,不過在他有這個想法的同時,法證科的同事就直接潑了他一盆冷水——他們在那些死者的遺物裡發現了那幾個主播的身份證,本案最開始那幾個死者就像是被恐怖電影裡那些反派而且還是那些最不講理的那種反派殺死的那樣。“老張!”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個聲音張警官非常熟悉,是楊法醫,“有什麼發現?”他們兩人已經共事了很多年,雙方已經非常熟絡,張警官也知道,上班期間,楊法醫沒有發現的話是不會找他的。“只能說不要太有期望,我在這邊掌握的不會比你多多少,給你這個,你一邊看我一邊講。”楊法醫遞給他一份檔案,“先說個好消息,雖然現場亂成那樣,但經過我們幾個法醫合作之後,總算找到了不是被踩踏死的,而是被斬死的屍體,並且已經進行了一定的復原工作,可以安排家屬來認屍。壞消息這具屍體讓整件事變得更加詭異。”張警官打開卷宗,裡面是目前資料來看,第一個死者——那個和服少女的資料,“我看看,死者,李思樂,十九歲,死因是由上而下一刀兩斷?你們法醫可以用‘一刀兩斷’這種詞的嗎?”楊法醫抽出一根煙大力地吸了一口:“如果我能找到更好的詞,我也不會用這種小孩子漫畫裡的詞語,但現實就是那麼離奇,這個女死者就是被一分為二死的,而且只用了一下。”張警官拿煙的手微微顫抖:“我屌,咁撚堅?到時啲手足要點拉人啊?”張警官辦案那麼多年,見識過不少特別大力的兇徒,但是能夠力氣大到能夠一刀斬開整個人的,他還真沒見過。“先別想那麼多了,通知死者家人先吧。”在張警官即將離開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機械做的?”楊法醫不可置否地說道:“現在的科技很發達,但是可以做出直播錄像裡那種生動自然的動作的估計沒幾個,你去查查唄。”
每一個來認屍的家庭都會傷心得哭天搶地,而因為警方遲遲未能破案,所以這些傷心的家屬會幹出很多出格的事,所以張警官在內心是十分抵觸的,但他也理解他的想法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在通知了死者家屬之後沒多久,家屬就來到了警局,這是一對夫妻,在前往停尸房的路上,妻子已經在哭泣著,而丈夫雖然沒有,但也只是強忍著不表現出悲傷罷了。在進入停尸房之後,張警官再一次詢問道:“請問兩位準備好了嗎?”丈夫艱難地點了點頭,在得到答復之後,他掀開了蓋在死者的白布,雖然死者被一分為二了,但楊法醫還是給她縫了回去,但是並不牢固,當然,這不是他需要在意的問題。在死者的樣貌展現給家屬之後,他們的反應也不出張警官所料,妻子在見到女兒的遺體後,便昏死了過去,男人的眼淚也繃不住了,開始嚎啕大哭。張警官重新蓋好白布,讓同事先送夫妻二人先去醫院,要是妻子也一起死了,張警官無法想象這個男人會有多絕望。“詢問還是過段時間再說吧。”
這個丈夫叫李馳,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