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一個偏遠的小山村裡出生的孩子。
那是一出生就帶著禁忌的紋樣和詛咒他人的力量出生的孩子。
聽說在他出生時的哭聲招來了災厄,將他的父母、兄弟等等的親人統統都殺死在他的哭聲之下。
村民在那一陣陣的哭聲下瑟瑟發抖。村長提著鐮刀前去,看到那個小小的嬰兒時卻又害怕殺死了他會招來更大的災難,於是他又放下了刀,決定讓那個惡鬼附身的孩子好好地活著。
但是有三點是全村都必須要遵守的事項,一、決不能讓他接觸到外界,一、不能讓他發出聲音,一、不能讓他理解到自己的力量。
如果有哪一天這個孩子願意自願死掉,又不為村裡招來災難那就是最好了。
村長為他取名「棘」。不讓人接近,也不會主動接近他人,靜靜地、無聲地渡過他的一生。
倉庫的大門背負著這樣的任務,重重地關上了。
——本來是這樣的打算的。
村子裡的不祥的預兆,一年比一年多了起來。
像是靠近著「棘」原本住著的家的附近的村民,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輕微的事故,或是扭到腰,摔到腿,椅子腿斷掉之類的事。
雖然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村民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了「棘」。
肯定是「棘」招來的災難。
肯定是「棘」的錯。
要把災厄袪除才行。
於是有人反對讓「棘」繼續長大,但是村長拿著拐杖,看著「棘」住著的倉庫,只問了一句:「他死了,招來了更大的災難,誰來揹上這個責任?」
所有提出要殺死「棘」的村民都面面相覤,然後四散開來,倒是沒有一個人敢再提這件事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棘」平靜地過活了好幾年。
雖然是活在一個昏暗的倉庫裡——不,對於棘來說,這個倉庫就是全部了,世界的就是這個房間的大小。世界的外面是怎樣的?
他的世界沒有「外面」。
只有一個發白的燈炮,一個開關的按鈕,一扇在高高的屋頂邊上的窗戶,以及一天只會打開一次,扔一些食物進來的小窗,一個小間格分開來了的簡陋的便廁,一個關不嚴的龍頭。
一開始的時候,食物還是好好的用碟子裝著,但是如果棘馬上去接過,那一雙伸進來的手就馬上的縮走,像是害怕碰到他一樣。棘自那以後,就只會看著那一扇門打開,收走碟子,然後關上。
某一天開始,東西直接放了在地上,再之後,那道門被急急地打開,東西被匆匆地扔進來,然後又匆匆地關上。
棘再也不看著那一扇門了。
有時候那些扔進來的食物有時候有些奇怪的味道,但是棘不以為意,由地上撿起來就吃,不久前開始，由一天三次變成一天一次,有時候還會隔天一次,有一頓沒一頓的,所以能吃的都要好好珍惜。有時候沒咒的，但是要是餓了也可以直接扭開水龍頭,喝上幾口水,睡過去了就不會餓了。
有時候他靠在門口,會聽到外面有一些微小的聲音,他不知道那些是甚麼,但是這並不阻礙他側耳傾聽。
然後在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某一天。
有一團黑色的東西突然出現在這裡的一個旮旯裡,就像是一團霧,又像是一團肉。棘伸手碰了碰那一團東西,那東西扭曲了一下就避開了他的手,游到了另一個旮旯裡。棘只覺得好玩,每天看著它,睡醒來的時候就找著那一團東西,渡過著每一天漫長的時光。
過了一段日子,那團黑長出了跟他相似的四肢。
再過了一段日子,它長出了頭和眼。
那個東西跟棘、以及在他曖昧的記憶中的人的樣子都不一樣,棘想著,原來一個人是這樣成長的,他也肯定是由這麼的一團長成了現在的樣子。或許再過多一些日子,它也會變得跟自己一樣的了。
它有時會發出一些叫聲,棘雖然不能理解那些叫聲的意思,但是棘卻覺得很有趣,就像嬰兒的牙牙學語一樣,棘會模仿它發出來的聲音,跟它一起蹲在一個角落裡一起重複著那些未明的句子。這是他在一天之中最大的樂趣。
曾經的棘以為那個就是他的「朋友」,在他的世界會一直跟他在一起的存在。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直到那一天的來到。
那一天是個雨天。
外面一直下著很大的雨,就算在倉庫裡的他都能夠聽到打在屋頂上的雨聲。
在棘的世界裡,那一扇在天上的窗口飄進來了水珠,他抬頭仰望著那一扇窗很久,才漸漸的記起了「下雨」這一件事,理解了外面在下著「雨」。但是棘早已經忘記了這「下雨」這一個名詞,棘呆呆地抬著頭,試著伸手去抓住那上飄下來的雨水。
然後就像連腳下的大地都在慟哭一樣的。
頭頂的燈光突然間熄滅了。
棘停下了腳步,在那一片黑暗傾聽著四方八面傳來的陌生聲音。
然後,它說出了一連串的句子。
「他。」
「都是。」
「都是、都是他。」
「都是他的。」
「災難。」
「是他。」
「招來了災難。」
棘聽著新奇的發音的字句,在黑暗中摸索著方向,然後摸到了它冰冷的身體,慢慢的蹲到了它旁邊的倉庫的角落,一起地叫說著相同的句子。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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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夏油離開了高專,救出了美美子和菜菜子之後的事了。
兩個女孩跟在他身邊都已經有一年多。
兩個女孩由最初的狀態見人都怕的情況到今天已經不再怕陌生人，已經相對地改善了很多,目前正向著一般的女孩的方向成長。
這當中有很大原因是因為夏油也有教她們如何運用自己的咒力,也讓她們明白到自己也有了自保的能力,讓她們增加了很大的自信。
兩個女孩的成長無疑對夏油來說實在是很好的定心丸,同時讓他下定了決心,他的決定、他走的路也是正確的,至少是朝著正確的方向前進著。
就在這個時候,夏油接到了一個委託。
本來這種透露著貧窮氣息的委託,夏油是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但是這次卻是特例。
因為那個委託是由一個聽都沒有聽過的鄉下的農村來的委託,因為轉介的那個人是可以相信的,所以夏油沒有再考慮這個委託的真假,要是真的出了問題的,他相信只要不是對上那個開掛了的人,身為特級的他也能解決。
『我們村裡有一個被惡鬼附身的人,他已經為村裡招來了眾多災難,只要能夠解決問題,傾盡全村之力量也會給出相應補償的。』
「那些該死的猴子!」夏油表情異常猙獰地捏著那封寄過來的委託信,正在一旁自個玩著的美美子和菜菜子都被嚇到,她們放下了手上的玩具,走到了夏油的旁邊,仰著頭看著夏油不太好的臉色。
「怎麼了嗎?夏油先生。」
夏油聽到菜菜子的聲音馬上回過神來,他把那捏得變形了的信放到了一邊桌子上,雙手揉了揉自己有點僵硬了的臉,換上了一如以往的笑容。
「沒事。我要出門一趟,要是順利的話,我們可能會添加一個成員。所以你們兩個要好好地留在家裡看家喔。」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但是敏感又早熟的女孩已經察覺出了事情的真相。
「是像我們一樣的人嗎?」美美子扯了扯夏油的僧服的袖子就問道。
「……嗯,很大機會是。」
夏油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如實的告訴她們,這兩個女孩也不是要他精心呵護的小孩子,那些猴子們的醜惡她們也早有體會了。
「那夏油先生一定要把那個人也帶回來喔。」菜菜子抓著自己新買的裙子,看著夏油的臉,卻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美美子放開了夏油的衣服,抓起了菜菜子的手。
「嗯,我會的。都交給我吧。」
夏油亳不遲疑的就許下了承諾,他伸手摸了摸兩人的頭頂以安撫兩個孩子的不安起來的情緒。說到如果是術師在那群猴子中會受到甚麼待遇,這兩個孩子的感覺絕對比其他人任何人都要來得更深、更痛。
就算已經過了一年,發生在這個孩子身上的事仍然像是是似昨天才發生的事一樣。
就像一道永遠不會癒合的傷口,只要回想起來都會淌血,唯有直到血都流光了,才不會再痛。
夏油接到委託的當下,就已經回打了在信尾寫著的電話號碼,給出了會接下這個委託的回覆。但是詢問過後發現村子所在地可以說是深山,礙於位置實在過於偏僻,就算夏油馬上起程也已經沒有交通手段,要是他自己駕車去的話,就算到達了也是大半夜,如果他用咒靈倒是可以趕到,但是要這麼長距離飛行,他也要時刻小心不能暴露給高專知道,所以只好迫不得而地擱置了一天。
在第二天的一早夏油準備好了兩個女孩的早飯，以防萬一還留下了一張大額鈔票讓她們應急,才起程了。
需要經過了幾小時的乘換之後,夏油終於到了一座深山的山腳，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離約好會合的時間還有一點，接下來就是等委託人來到帶他進村了。
但是對方大概也是預算過時間,夏油才下車不久之後,接應的人由一旁看不出有路，看上去不過是樹林的山邊裡鑽了出來。
來人也因為這些地方也沒有甚麼人會來,雙方幾乎是第一秒就確定了對方是自己在等的人，來人是一個年輕人,看上去混身都是肌肉,似是長年都是在做粗重工作的樣子，由衣著夏油也感覺出了那是一個落後、又腐朽的村子。
「是夏油先生嗎?」
「我是。」
「欸?好年輕呢?……啊,我沒有輕視你的意思,只是那個孩子身上的詛咒很可怕……我還以為來的會是個更老的人呢……」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沒問題的,我可是這方面的專家。實力跟年齡可是沒有關係的喔?」
「哎……也是啦,但是要是一個不好,那個孩子詛咒我們起來的話,受苦的還是我們啊……」來人有些苦惱地皺著眉。
「請相信我吧。」
「唉、你跟我來吧,來都來了……這裡山路不好走,都市人肯定走不慣,你要是累了就說,我揹你走……所以說城裡人騙子多、村長被騙了一次都沒懂嗎……」
夏油聽到年輕人的話也只是笑笑沒說話,那個人上下再掃了幾眼他,眼裡不相信的成份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來,但是最後他低聲呢喃著些甚麼,就轉身進了山林帶路了。
夏油腳下的影子翻滾了一下,最後還是歸於平靜。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這匹猴子還有帶路這個任務,暫時還不能殺死。
他們徒步走了差不多兩小時才抵達了目的地,穿過了一片樹林的前方豁然開朗,有著一些木屋子和農田,看來是到了。現在是中午,還有一些人在田裡幹活,帶路的年輕人向著那些人打了招呼,一邊帶著夏油走向了其中一棟屋子。
「這裡是村長家,詳細就跟村長談吧。」年輕人直接推開了門,指了指裡面,屋子前有一個老人坐在一張椅子上,看到了有人來就拿著枴杖站了起來,朝著年輕人點了點頭,那個年輕人就轉身離去了。
那個老人看著年輕人走了,又轉而看向夏油。看到夏油的時候老人皺起了眉,但是也沒多說甚麼,轉身打開了屋門,慢慢的走了進去,夏油快步走了幾步也跟了上去。老人帶著夏油走到了居爐裡落坐,雖然沒有起火,但是老人還是提起了水壺,倒了一杯涼水給夏油。
「那個孩子是被魔鬼附身了。」
「委託書上寫的我都有看。」夏油點頭,表示冗長的癈話就不必了,直接切入重點吧。
老人頓了頓,手上的水杯一抖,灑出了一些水在手上,老人嘆了一口氣,放下了水杯。
「他會招來災難,本來想就讓他接觸不到外頭,悄悄地過完一生就好了,但是那個魔鬼的力量太強了,我們不能再冒險了,前陣子的山崩肯定也是因為他招來,他肯定是想要出來了,就算只是他住過的地方也肯定會招來災難,為了免除後患,只能連著那個倉庫一起毀掉了。」
「……倉庫?」夏油抓到了重點字眼,不太肯定地重複問道。
「對。」老人點點頭。
「為什麼是倉庫……?你們把他關在倉庫裡了?」
老人用陰深又混濁的目光看向夏油,彷彿在看一個不懂事又在無理取鬧的小孩一樣,夏油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但是臉上卻勾出了一個營業的笑臉。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知道了,但是如果不先見過那個孩子我也沒有辦法知道怎麼處理,所以見一面是必須的,要是怕被波及的,你們可以離遠地看著。」
老人眼珠轉了幾次,最後還是點了頭。
今天還是一片的寧靜,棘睜開眼睛的時候,天上的窗戶射出了一束光束,打在另一邊的牆上。棘在地上爬了起來,在一片的黑暗中,摸索到電燈的開關,然後點亮了室內。
燈泡閃了幾下,最終還是亮了起來。前陣子突然熄滅了的時候,棘過了好幾天的黑暗日子,也有好幾天沒有食物,幸好他早幾天時候有種又乾又硬的東西,因為他不喜歡吃而沒吃完,幸好吃完以後,又有食物扔進來了,然後燈光也再次亮起來了。
那個坐在角落的它今天有點奇怪,不是一如以往地低著頭,而是瞪大著眼睛看著他,棘走到哪,那雙眼睛就跟著他轉。
這是第一次,棘想著是不是它快要成長到跟自己一樣了。這時棘的肚子叫了一聲,棘看向了門邊,那裡的地上有一個發黑的麵包,棘走了過去撿了起來,撕開了幾份,拿起了其中一塊咬了口,又拿了一塊在手,一邊走到了它的面前,遞了給它。
它沒有伸手接過,也沒有推開,棘偏了偏頭,看來它還不需要吃東西,於是棘把那片麵包放到了地上。
然後非常罕見地,倉庫的大門傳來了吵雜的聲音,就好像是誰要打開門一樣。
那道在棘記憶中從來沒有被打開過的門。
棘把視線馬上轉向了那邊,然後吵雜的聲音一下子都靜了下來,但是門沒有被打開,於是棘收回了視線,再咬了一口麵包。
外面的世畀跟他無關,他的世界就只有這裡。
然後大門被狠狠地踢了幾下似的,棘被嚇了一跳,手上的麵包也一下子掉到了地上,然後大門「吱呀」的一聲,由外面推開了來。
棘呆呆地看著被打開的大門,有一個人推開了門,由那個人的身後可以窺見到的外面的世界。
但是棘馬上就收回了視線。不可以的,因為如果知道了就會渴望更多。他是不能去外面的。
他的世界在這裡。
打開門的人環視了一周,表情不太好看的沉下了臉。棘縮了一縮,撿回了地上的麵包,放到了懷裡。
「你^&*(@?」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那個人說了一句話,但是說得太快而且都是棘沒有聽懂的單字,棘偏著頭,不是太明白的看著來人。
那個人「嘖」了一聲,走前了幾步伸出了手,臉上掛著笑臉,指了棘和自己,又指向了外面。
棘不明白那個人的意思,他用奇怪的目光地看著那個人,然後又看了看自己旁邊那一個異得怪異的人。它在說著一句他聽不懂的話,棘退了一步,蹲了在它旁邊。
那個人嘆了一口氣,再度走前了幾步,他按了接棘的頭頂,棘馬上抱著自己的頭,不安地看著那個人接下來的行動。
棘只見那個人像伸手按他頭頂時,也伸手按著了那個怪異的人,那個坐著的身影突然間就被凝縮成了一個黑色的球體,棘驚嚇到只能瞪大了眼。
那個人把黑球收進了懷中,棘馬上伸手就想搶回那個人手上黑色的球,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有被縮成球的風險。它可是他在這裡唯一的朋友,如果這個人把它帶走了,他就只會剩下了自己一個啊?
那個人順勢就抓住了棘伸出來的手,帶著他走向外面。棘踉蹌地被牽著走,眼看他跟那個人越來越接近大門,棘死命地想掙脫開那個人的手,但是那個人的手勁很大,棘根本抽不回自己的手。但是因為棘的掙扎很礙事,那個人直接伸出手把棘夾了在腋下,棘打了幾下那個人,但是那個人根本不為所動,於是棘也停下了這些沒用的掙扎,仰著頭看著門口。
然後棘看到了屋外的人,那些人的臉上帶著恐懼,伸著手指著牽著他的那個人,聲音很大地叫罵著一些句子,然後又指著他,叫道:
「$%^&*()!」
那個人的臉上沒有一點的表情,在他的腳下的影子冒出了一些泡來，然後棘看到那個人腳下的影子突然分裂開來,由地上冒出了一個東西,棘愣愣地看著這個東西,但其他人卻一點都沒有察覺似的。
他從以前就明白了。
他不被這個世界所需要。所以在他的世界裡活著就好了。
棘不知怎的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他抬起了手想抓著那個憑空出現的影子。
但是那個人卻壓下了他的手,對著他微笑了起來。
棘愣愣地垂下了手,扭頭看著那個東西掠過了人群,那些人一下子就倒了在地上,身體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上,然後把整片地面都染上了一片的紅色。
棘伸出手抓住了那個人的衣服。
他們都是在自己的世界裡活著就好了的人。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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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在打開倉庫的門之前,被一批又一批的人擋在門口前阻礙,最後還是那個老人發話,那些猴子才退散開來,讓出去來前去倉庫的門前的路,然後一個個都怕死得很的躲到遠遠的看著這裡。
真是連本性都爛透了的一群低等猴子。
夏油想打開倉庫的門,但是似乎因為太久以來都沒有打開過,他狠狠地踹了幾腳,那道大門才能打開來。
打開後裡面傳來一股發霉的味道,混合著咒靈的氣息,幾乎是同時地傳到他的腦海。
倉庫裡有著最基本的生活設備,但是夏油從中看到的卻是滿滿的不自由。
然後他就看到那個坐在一個低級咒靈前面,咬著發黑的的麵包的孩子,那孩子看上情況並不是太好,很瘦也很髒,衣服也不合身,已經是快近乎破布了,頭髮也亂糟糟的拖在身後,大概沒有好好地清洗過,看上去活像是移動的垃圾堆。而夏油的前方的地上,還有幾塊相同的麵包就這樣放著。
那個孩子明顯看向了他身後,但是他很快又收回了視線,似乎對外面的世界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能看得見咒靈嗎?知道自己的術式了嗎?」
那個孩子扭過頭,一臉空白地看著他。
啊。是狗卷家的咒印。
這個孩子是天生的咒言師?
因為說話中含有的力量讓那些猴子害怕,所以連正正經經的話都沒有教過給他吧?
夏油幾乎要怒到發笑,他正想冷哼一聲時,在那個孩子旁邊那隻三級的咒靈瞪著充滿了血線的眼睛看著他,佔了臉上一半的嘴巴張開來又閉上了幾好次,然後吐出了沒有意思的句子。
「災難、殺、殺、殺死他、死、惡魔、殺、殺……」
「嘖。」那些該死的垃圾。夏油走到了孩子的面前,伸出了手。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棘看著他,又看向了旁邊的咒靈,然後一下子閃避到了那隻咒靈的旁邊,似乎很信任著那隻咒靈。
夏油的手一頓,這個孩子不知道咒靈的可怕?難不成他一直在這個倉庫裡跟這個咒靈一起?
夏油嘆了一口氣,一點都不介意地摸了摸小孩的頭,看到小孩的抗拒也沒有多加在意,然後他伸手和那隻咒靈,用他的術式把那一隻可能隨時暴走的咒靈壓縮成黑球。
小孩緊張地伸手想抓著夏油拿著黑球的手,夏油卻已經把那個黑球收到了懷中,正好順道抓著了小孩伸出來的手。
這一瞬間他更是無比的確定,只有把非術師都殺光,建立一個術師的世界才可以。
他把棘帶出了倉庫,這個世界是如何的廣闊,也是多麼的自由。
他們生來就比那些沒開化的猿子高等。
「去吧,玉澡前。」跟隨話音的是掠過的一片血色。
不論是他還是小孩,都只是冷冷地看著這一幕。
操控著咒靈在整個山頭都繞了幾圈確定沒有活口之後,才把那一隻咒靈收回。夏油想帶著一個小孩子也不合適花幾小時,還要是轉乘好幾次的,更何況這個孩子看上去並不太健康,於是夏油放出了可以飛的咒靈,讓棘爬上了咒靈的背,當開始離地的時候,棘瞪大了眼睛,在淡然的表情下呼吸急促起來,他扭頭看了幾遍夏油,似乎是在確認是不是真的這樣子就可以。夏油揉了揉小孩的頭頂,讓咒靈繞了多一點的路,才帶著棘回到了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所在。
夏油在半路上也打量了一下棘,年齡方面比家裡那倆姊妹可能年長不了多少,但是因為那倆姊妹已經跟在他身邊都有一段時間了,本身瘦如柴骨的情況也改善二很多,所以現在的棘看上去比她們還是小了一圈,而且一句話都不會說,得提醒一下家裡那倆姊妹不要欺負人才行。
夏油控制著咒靈在一個偏僻的小巷降落了下來,把棘由咒靈的背下抱下來放到地上,再牽著棘走了一小段路,回到了他們的家。一打開門時,正好看到菜菜子捧著外賣的餐點走過,而美美子在飯桌那邊放置著餐具,看來她們兩人也是剛回來不久。
菜菜子一扭頭看見是夏油,整個人都像在發放出閃亮的小星星,她連忙放下了外賣在地上,向著夏油衝過去,在夏油面前停下來的時候才看到跟在夏油旁邊那個比她還小的孩子。
美美子則是放好了東西,才連忙跑了這來跟菜菜子站到了一起。
「夏油先生……他就是?」
「嗯,昨天說的那個孩子。」
菜菜子一下了湊到了棘的面前,棘被突然放大的臉嚇了一大跳,急急的退了幾步,躲到了夏油的後方。菜菜子也把頭伸到了夏油的後方,向著害怕的棘打著招呼。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是菜菜子,你不用怕,以後大家要一起生活囉,我們會對你好的。」
棘瞪大著眼,十分驚慌地抓著夏油,夏油感受到褲腿傳來的不安,伸手揉了揉棘的頭頂,但是似乎並沒有多見效,於是他只好把目標轉向聽得懂他說話的另外兩個小孩。
「菜菜子、美美子。他聽不懂你們的話。」
「聽不懂……?」
「……這個孩子被關在倉庫裡,可能長到這麼大都沒跟人說過話。也自然沒人會教,那群猴子都怕跟他說話。」
菜菜子後退了幾步,看到棘明顯因為她後退而放鬆了下來也有點氣餒,但是她和美美子互相看了一眼,都由對方的眼中回想起來了不久前的過去,明白到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她們伸出手默默地捏緊對方。
夏油看著兩個小孩的表情,也明白迢這應該是不用多擔心了,他牽起了棘的手,越過她們走向浴室的同時拋下了一句話。
「我先帶他去洗一下, 還有剪頭髮。以後教他寫字學字就要靠你們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