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虎杖不算直覺敏銳的人,但當他在倒著自殺刺客的大樓前,看見伏黑因自己提起玉白而血色盡失時,直覺喉中的疑問是不能說出口的話。
所以他將問題轉為玩笑話,而這決定雖讓伏黑的臉色好了些,卻似乎導致更不妙的發展──起碼他的直覺是這麼斷定的。
四人在伊地知與其他高專工作人員抵達後,就將刺客和與警察溝通的工作交出,轉到離主幹道有一段距離的小公園。
虎杖和釘崎坐在正對大象溜滑梯的長椅的左右兩端,玉白不在兩人的視線範圍內,女孩說了一句「我去防止雜碎來騷擾」後,就跑到公園外降下有驅人效果的帳;而伏黑則不知道接到誰的電話,拿著手機站在離溜滑梯一段距離的位置面色凝重地低聲說話。
虎杖遠遠看著朋友的側臉,忽然莫名地心慌,瞥向釘崎用氣音問:「妳知道伏黑要說什麼嗎?」
「大致能猜到。」
「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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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釘崎?」
「我希望我猜錯了,所以不想說。」
「就是猜錯也……」
「對你來說,伏黑是什麼人?」釘崎打斷虎杖。
──這和我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虎杖心中冒出反問,但在釘崎嚴肅的注目下,沒有問出口,而是偏頭思索片刻後道:「救命恩人、高專中第一個交到的朋友、碰上困難時能安心求助的人,還有……不管是為了救他而死,還是被他殺掉,我都不會怨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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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是重要的人?」
「是啊,釘崎也是吧?」
「雖然沒到你那種程度,但是差不多。」
釘崎仰起頭,注視被咒力之紗覆蓋的天空沉聲道:「所以就算我猜對了,我也不會如伏黑的願,疏遠他、排斥他、放棄他──但大概會揍他。」
虎杖皺眉,凝視釘崎決絕的側臉片刻,也抬頭看望天空道:「我不知道妳在說什麼,但我也一樣。」
釘崎沒有回應,但她舉手握拳,在虎杖做出相同動作後,輕輕撞了對方的拳頭一下。
而在兩人放下手的同時,伏黑也掛斷手機,轉身走向長椅前道:「抱歉,是新田監督,她有些情報必須立刻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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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情報?」虎杖問。
「某些詛咒師的。」
伏黑的目光落到虎杖和釘崎之間的空位,微微一愣問:「那是留給我的嗎?」
「不然呢?還是你想坐大象頭頂嗎?」釘崎指著大象溜滑梯問。
「一點也不想。」
伏黑嚴聲拒絕,猶豫幾秒才走到虎杖和釘崎之間,靠上木椅背深呼吸數次才開口道:「你們還記得五條老師被封印後半個月,我們三個一起在池袋做的任務嗎?」
虎杖垮下肩膀道:「想忘也忘不了,報告說是二級咒靈,結果冒出一級就算了,居然還有三根宿儺的手指,這種運氣為什麼不出現在抽獎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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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運氣,是有人刻意促成。」
伏黑頓一會,搖搖頭道:「這不是重點。當時你們兩個都重傷失去意識,只剩下我勉強清醒,而我告訴你們,我們之所以能稱撐到回高專接受家入小姐治療,是因為宿儺心血來潮救了我們一命。」
「一想到我欠那個四手怪一條命,就覺得不爽。」釘崎撇嘴道。
「不用不爽,因為妳沒欠他。」
「那真不……什麼!」釘崎扭頭瞪伏黑,虎杖也做出相同反應。
「我說謊了。」
伏黑低下頭,疊在腿上的手緩緩曲起道:「宿儺不是心血來潮救人,是以與我達成束縛為代價,出手救我們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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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雙眼睜至極限,盯著伏黑的臉龐足足十秒,才緊繃著身體問:「他要你做什麼?」
「連續三十天,以他的手指為媒介進入他的生得領域過夜,期間不能反抗他,也不得告訴任何人。」
「他虐待你三十天?」
虎杖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腦中浮現伏黑獨自一人站在宿儺的生得領域中,三十天來在詛咒之王張狂的大笑聲中,不斷被切割再復原、延燒後恢復,而自己卻全然不知,還笑對方怎麼睡越多精神越差。
他不能原諒宿儺,更無法原諒自己。
伏黑似乎從虎杖的表情讀出對方的猜想,連忙搖頭道:「沒有!你想錯了,宿儺沒有虐待我,他只是非常溫柔的碰觸我。」
「那怪物和溫柔兩個字根本沾不上邊!」虎杖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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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初也這麼認為,但是……」
伏黑垂下頭,雙手交握低聲道:「那三十日中,他雖然給了我不能違抗他的束縛,卻沒讓我有一分一秒的痛苦,而是像是在對待易碎物品,或是剛出生的小動物一樣,輕輕地擁抱我、撫摸我、親吻和舔吸我。」
「這是在噁心你嗎?」虎杖陰著臉問。
「一開始是挺讓人噁心的,可是隨天數增加,我、我……」
伏黑張口再閉口,反覆七八次才擠出聲音道:「漸漸喜歡上被他的手掌、嘴唇、身體乃至氣息繚繞的感覺。」
「……什麼?」虎杖僵住。
「我不認識那種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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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的聲音忽然飆高,揪著衣襟難得激動地道:「那種不是為了抵抗或打擊,單單只為使另一人沉迷沉醉舒服到融化的撫觸和吻,我完全不知道,根本沒有經驗!」
「伏黑……」釘崎輕喚。
「還不如被凌虐來得好。」
伏黑拱著背脊近乎哀鳴地低嘆,雙手遮住臉龐,從指縫中瞪著腳前的沙地道:「我知道減輕疼痛的方法,咬緊牙關調整呼吸轉移注意力就好;我也清楚怎麼處理嘲笑,當成雜音無視就行;然後被鄙視、踩在腳底、怒吼叫罵也是,我都清楚如何消化,但、但……
那種洋溢著愛意和專注,彷彿我是他最愛的珍物,或敏感脆弱的伴侶的撫觸,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啊。」
虎杖望著像在哭泣一般細顫的朋友,他沒見過伏黑露出這麼搖搖欲墜,彷彿下一秒就會崩塌的模樣,錯愕與憤怒一同湧上心頭,斜眼瞪著自己眼眶下合攏的眼瞼吼道:「宿儺!宿儺你聽得見吧?為什麼要這樣折磨伏黑!」
「他沒有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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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難受到快哭出來了,還說沒被折磨!」虎杖大喊。
「我不是難受,而是……」
伏黑停頓許久才細聲道:「被這陌生、沒理由的寵愛弄得不知所措。」
「你太認真、太愛鑽牛角尖了。」
釘崎翹著腿,單手支下巴頭道:「宿儺就是看準這點才這樣搞你,他要不是想玩你,要不想利用你,理由只會是這兩個,別想太多。」
「如果只是這樣就好了……」
「當然只會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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釘崎厲聲強調,見伏黑沒有應聲,伸手抓住朋友的肩膀,把人拉向自己道:「清醒點伏黑惠!咒靈是負面情感的集合物,它們的一切都是惡意的,別……」
「宿儺大人不是咒靈。」
「那傢伙比咒靈還惡……你剛剛說什麼?」釘崎愣住。
「宿儺大人不是咒靈。」
伏黑重複,在兩位同學臉上看見同等的驚駭,靠回椅背上平靜地道:「我束縛期滿的那天,問他到底想做什麼,他說,他只是想向我求愛與求婚。」
虎杖兩眼瞪直,呆滯了好一會才出聲:「騙人的吧?」
「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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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垂下眼睫接續道:「然後,他給我選擇的權利──離開生得領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