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被吞噬掉,這是好事。
雖然早就習慣了與史雷同床共枕,但必須說,那樣的親密過後,清醒後的感覺就是不同。
發生的變化,也僅史雷身上的鱗片變得鮮豔一點。
想起史雷曾露過他左手的鱗片給別人看,那是因為水晶龍對自己染上顏色很開心,忍不住想炫耀。
史雷身上染著他的顏色,這點,他真的很開心。
與他共享著他的生命,米克里歐很清楚,這是有限制的。
運氣好的話,是可以跟史雷一起到老,運氣不好,就是他會先史雷一步。
但又如何?
史雷會取走他的顏色為自己染上,如同他那雙綠眼睛。
現在他們對外的訊息來源是仰賴精靈們。
精靈一個晝夜就能繞行世界一圈,對總是分魔力給他們的史雷,精靈們對史雷的要求,可說是有求必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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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史雷比較喜歡聽他們的見聞,因此在他們暫時避居的現在,精靈就成了他們掌握外界訊息的管道。
那個國家,至少曾是米克里歐的故鄉的國家,如史雷所言,因為露克蕾琪雅的地脈點枯竭,牽連了周遭所有的地脈。
史雷後來請精靈傳過話,明確的告知,如果想要阻止,或減輕災禍,就要殺光絜勾,還有清理掉那些死者,淨化死氣才行。
但看來,那些人沒聽進史雷的話,或為時已晚。
而所謂的天時地利,讓重建皮提亞出現一絲曙光。
要人類大量的生氣,才能使皮提亞的主人出生。
皮提亞在現在,因為是龍種使魔的繁殖地,所以一直以來,除了去那裡找素材,或去撿拾棄卵的人外,是誰也不想在那裡生活、居住的禁地。
沒人想得到,這裡在古代,就是傳說中,只屬於祀龍巫女的城市。
米克里歐是打算自己先搬去那裡住,再慢慢聚集人們,好聚集生氣,讓主人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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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類能遵守禁忌,就能跟龍種使魔和平共處,這點在一些城市就能夠看出,因為那些城市有一個共通點,就是與皮提亞一樣,也是龍種使魔的繁殖地。
繁殖季期間,人類不可以做出會被龍種判定為侵略的行動,不然就會被龍種直接殺掉。
但祀龍巫女例外。
因為祀龍巫女可以接手扶養像史雷一樣,屬性與父母不合的幼龍。
她們可以抱走那些幼龍,與其他龍種使魔一起養育這些幼龍。
不像現在,只能依靠主人與在扶喪期中的龍種們,來扶養那些孤兒龍,以及只能硬碰硬的,去阻止失控的龍種使魔。
而精靈們也難得嚴肅的,警告米克里歐。
因為米克里歐是唯一能承受龍種的契約主。
現在還沒人知道,不如說,使魔與精靈會想盡辦法的瞞住這件事。
一旦被知道了,就會有人想奪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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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又會觸怒史雷。
而人類絕對不會想到,米克里歐是史雷親手培育出來的契約主。
史雷只是單純的實現米克里歐想保護他的願望,但卻沒想到,因此培育出如此強大的契約主。
而他們也很清楚,正因為是擅長控制魔力的史雷,才有辦法這麼做。
真想像史雷那樣培育契約主,魔力流稍有差錯,傷殘的絕對是契約主。
這房子他們商量好,不會還了。
不過他們在剩下來的房子裡,留下一些貴重的素材,當作買房子的謝禮。
史雷按照他的習慣,屋子裡是佈下水晶簇結界,而屋外,還是拔了他的鱗片,混了米克里歐的頭髮,做成水晶結界。
這也算是個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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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雷的結界還是十足堅固,也沒異狀,他們才稍稍安心。
不管怎麼說,他們都算首例,只能小心再小心。
「該回去了?」米克里歐下意識的梳理著史雷的頭髮。
這些日子,他們越來越親密,兩人獨處時,就會很自然的有這種舉止。
「是該回去了。」史雷點點頭。
回去後必須讓他們檢查才行,只靠自己檢查是行不通的。
招來龍鷹,米克里歐也在這裡佈下的隱藏的結界,才離開這裡。
看著斐勒塞伊越來越近,史雷再次確定結界並未發生變化,剩下來的,也就僅讓他們檢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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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就有預料,但史雷是一走進去就馬上被抓走,而他只被扔了一句〝下一個,別想逃〞,就只能乖乖地坐在艾澤面前。
「……你們兩個啊……」眼前的魔法師是史雷的契約主,也是他的伴侶。
「史雷沒事吧?」這點他很在意。
「看。」搖頭,「畢竟你們都算特例,我們所知道的,幾乎都是契約主被吞噬。」
而米克里歐。
至少就他所感覺到的,他沒怎樣的變化,只是他自言,通道變粗了點。
「史雷是鱗片的顏色變得鮮豔了些。」本來是淡淡的水色。
原本的模樣也沒變化,所以只能再觀察。
「史雷這筆買賣,做得不算虧啊。」嘆氣,「你知道,史雷常買蜂蜜的那家店,店主跟你一樣,也是龍鱗紋的持有者嗎?」
「他說過。」
「他也是這個大陸上,最好的情報販子,史雷用一枚鱗片,買下了所有想傷害你的情報,也買斷了你所有的情報。」艾澤看著窗外,「你的存在超乎所有想像的貴重……可以與龍種使魔交合的人類,不難想像,有多少人類想要你的血統。」
而這一切是有前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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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是擁有如同史雷般,精於控制魔力的強力龍種使魔。
米克里歐是有資質沒錯,但精心淬鍊這份資質的人,是史雷。
他如此細膩的培育著米克里歐,只是為了實現他的心願。
史雷明顯的被好好的關照過,下樓叫人時,還在鬧彆扭。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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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啦!」嘆氣,「身體完全沒事……明明是你才要最擔心的……」
「……說的也是。」史雷是龍種使魔,米克里歐是人類。
「上去吧。」
「……這事真傳出去,你的最強名聲要打折扣?」
「如果他們不怕死的話。」史雷的話很不留情。
「說的也是。」史雷的性子,愛恨分明,他的收斂是顧慮到他們,但對不長眼的傢伙,字典裡可沒所謂的手下留情。
而且史雷是龍種使魔,就算他與人類結合,也不表示他的力量減弱。
事實上,他們已經取了些史雷的血,準備抓個倒楣鬼做實驗。
「我不知道我失去了米克里歐以後,還會不會再選契約主。」雖說是未來,但考慮到史雷曾為了艾莉夏,好幾千年都沒選過契約主,這點就不得不顧慮。
「那是你的決定。」艾澤摸摸史雷,「你……只會選擇你真正想要的人。」
他們很擔心,畢竟史雷失去艾莉夏的時候,那真的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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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哭不笑的,對什麼都沒有反應,他出去流浪時,要不是精靈們保護他,想必他走過的地方,屍骸遍地。
他們曾偷聽過兩個人獨處時的私語,米克里歐不只一次的要史雷,萬一他出了什麼事,不要太自責。
他確實一心一意的為著史雷著想,所以一直在等。
米克里歐比較慘,因為他的契約紋印在胸口,所以被扒了衣服檢查。
確定沒事後,那些使魔們才鬆口氣。
但米克里歐完全不敢放鬆,只要想到先前的那些誇張舉止,如果他們真的敢再繼續追問下去,他不排除直接在這裡動武。
「除了德澤爾送你的利維坦,你還有史雷的鱗片?」札比達開口。
在場也只有他有這個資格開口。
「對。」利維坦他是片刻不離的戴著,除了與史雷獨處才會拿下。
利維坦的主食是魚,但跟史雷一樣,是屬於有週期性的,每十年就會去吃一次魚。
得要再給他一個防身用的魔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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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去拜託他了……」唉聲嘆氣,「要給什麼啊……」史雷是一枚鱗片就能搞定很多事,札比達區區一頭風暴龍,他得頭痛要準備怎樣的代價,才能得到他中意的魔寵。
「不用……」
「要!」回他的是好幾個使魔。
他們疼愛史雷,也不希望史雷失控。
因為到最後,傷得最重的人,還是史雷。
默默地下樓,樓上已經吵翻天了。
「那個……」
「說要再給我一隻魔寵。」雖說有利維坦就夠了,但他們還是不放心。
「這下可難辦囉……再找一隻利維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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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們的意吧……」放棄。
「搬家的事……」
「在這裡住一陣子,你們本來不是這麼打算嗎?」艾澤開口,「而且你們不是一直都很擔心會出問題嗎?」
「最好的辦法是我收起結界啦……」
「也只能這麼做。」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