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l morenun dal quieremon(中国語)

2019年10月15日02:063612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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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五章完结,最后两章预定本周末更新。

说明:

- FEH 背景,和手游的收集思念剧情有所不同(考虑到剧情安排)

- 自闭帝弥在成文时点(2019 年 10 月中旬)还未实装

- 充满了作者对角色的个人理解

标题来源:

《サラのテーマ》的歌词

Hal morenun dal quieremon / 我的愿望只有一个

Turba sendo Kal'ri nen deltor / 那就是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Cueste kitar yo dereba / 取回你原有的那颗

Noril mei no male luna / 生而为人的心

[newpage]

[chapter:Chapter 1]

浓雾弥漫在暗无天日的森林,帝弥托利撑着长枪,一步步踉跄前进。法嘉斯的王子极其凄惨狼狈:未愈的伤口在风吹雨淋中溃烂腐败,被血液浸染的硬结披风发出恶臭。高烧让仅剩的视野昏沉漂浮,肠胃数天滴米未进已经感觉不到饥饿,他却只顾向前,像寻找安息之地的亡灵——颠沛流离半个大陆,帝弥托利亚历山大布雷达德的愿望,是死在加勒古马克大修道院。

自艾黛尔贾特宣布与塞洛斯教会开战,已然过去五年。被栽赃叔父的谋杀遭到判决,逃离斩首的代价是杜笃自愿赴死,女神永远不会听取他的祈求,帝弥托利能倚赖的一切,终究又只剩下沾满鲜血的双手。靠尸体堆起的正义毫无意义,少年时代坚信的理念显得分外讽刺,毕竟凭借天赋神力与空虚的心,他最擅长的本就是杀人。然而,令他困惑苦闷的是,铠甲上逐渐增加的伤痕与锈迹并不能抚慰亡灵,诅咒与哄笑声反而越来越大。夜夜帝弥托利紧紧抱住枪杆,害怕抬头看到父亲苍白的脸。兰贝尔王的身周依然沐浴火焰:「帝弥托利,你要为我复仇。」

即便在如今这样虚弱至极的时刻,死者们仍旧不曾放过他。一步,又一步,背负独活的罪孽,帝弥托利仿佛一具行尸。杀了那个女人,将她的头颅祭献在坟墓前,记忆中仇敌的身姿比眼前景物要更为清晰,他没有踩稳步伐,径直摔了下去。世界瞬间陷入无声的黑暗,在濒死之际,帝弥托利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他的死亡是唯一让自己可以被饶恕的理由。他等待死神的暗影将他笼罩,却有模糊的光浮上心头。描摹着不能抵达的目的地,帝弥托利轻飘飘地想起一个女人。正是为了遵从千年祭的约定,他才会不顾一切前往那里。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在撒手人寰之前,他想再次见到贝雷丝艾斯纳。

藏在内心深处的软弱祈求以最糟糕的方式实现了:帝弥托利睁开眼,是在陌生的床铺。地狱的入口竟然是一座小木屋,他的自嘲在发现自己可以动弹时掺入一丝迷茫,不仅服饰换成干爽洁净的麻布,伤口也被细心清理与包扎,退去高烧的头脑变得冷静,甚至可以观察到身体上白魔法施术的痕迹。这一刻帝弥托利的肚子叫起来,他发觉喉咙干渴,床头柜上清水在泥杯里闪光,视线却不经意转向旁边的陶土花瓶。白色花瓣楚楚可怜,风送来微甜的香气,久远的记忆被花束开启,是学院时代她常送给他的洋甘菊。帝弥托利想要抓住花朵,不料手微微一抖,将泥杯打碎。他的表情因走入的身影而僵硬,终于缓缓变成悲哀的微笑。地狱的使者化装成他死前想要见到的人,只是忘记改变头发与眼瞳的颜色,就像最初在黎明的相逢,披着夜色发丝的女人惊讶地看着他。

「你醒了?」

对帝弥托利的所想毫无察觉,与贝雷丝如出一辙的人渐渐靠近,将手放在他的额头。那是一只温暖的手。他没有躲开,只是对她笑:「……直接带我走吧。」「……你在说什么?」「带我去接受惩罚,还清罪孽。」见对方显得困惑,帝弥托利补充道,「不必装作她的样子让我放下戒心……我已经做好准备。」「唔,」沉默半晌,女人开口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是亚斯克王国。我在森林中捡到了你,做了一些简单的急救。」她看着他:「你的身体没有恢复很多,还不能随意走动。我会去问艾克拉,寻找让你回到原本世界的方法……总之,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来自哪个大陆?」仿佛想起落下最基本的自我介绍,她将手放在胸口,说出他魂牵梦萦的名字:「……啊,忘了说。我是贝雷丝,曾经是佣兵,现在是士官学校的教师——」

「……我已经说过,你不必再装模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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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弥托利的嗓音十分干涸:「我不会被幻象动摇……我受够了幻象的折磨。你不知道她已经获得女神守护,头发与眼睛都变成了浅绿色。」「……你认识我?」自称贝雷丝的女人皱起眉,「但我不记得见过你。虽然你长得和帝弥托利有七分相像……他没有提过长兄。」「哈哈,」他冷不防笑起来,把女人吓了一跳,「……你明明知道我是谁。」枯竭的笑声蕴含空虚的愤怒:「你明明知道我是他的末路……不必再装成老师的样子来蒙骗我了,地狱的使者!」

「……看来你没有清醒。」

帝弥托利以为揭开了她的真面目,定定地看向她,女人却只是叹了口气,挥起手刀,一下砍在他的后颈,他的意识便像风筝断线迅速飘落。等到他再度醒来,天色已经沉入夜晚,孤单燃烧的油灯旁,贝雷丝困倦地将头靠在肩膀,因帝弥托利的动作迅速苏醒。她将水杯递给他,见他无动于衷,先喝下一口示意没有掺毒,看着他不知所措地一点点喝下去。「好些了吗?」对上令人怀念的薄蓝双眼,他可以说出自己的名字:「……我是帝弥托利。帝弥托利亚历山大布雷达德。」「……我认识一个与你同名的人。」「……自老师离开,已经过了五年。」「……我的离开?」「修道院被那个女人……被艾黛尔贾特率领帝国军攻陷,老师在那场战斗中消失。」这回换贝雷丝目瞪口呆:「我离开芙朵拉大陆时是赤狼之节的节初……」「那是第二年的弧月之节。」「——所以你来自未来?」她满脸惊愕,又皱眉发问,「……你还是在做达斯卡的梦吗?」

「你怎么会知道?!」

他确实讲过达斯卡的惨剧,但他没有提过自己仍然在做梦。发觉帝弥托利脸色惨白,贝雷丝放轻声音:「……抱歉,因为他和我讲过,我就在想,你之前那些奇怪的话,是不是受到噩梦困扰。」「……『我』居然告诉了你,」帝弥托利的喉咙开始颤抖,他最为忌惮的阴影,竟然就像这样对她和盘托出。贝雷丝点点头:「嗯。我没有和你说过……我是他的老师。」她的脸颊微微转红:「……也是他的恋人。」

他的喉咙一时梗住。「恋人」。甜蜜声响落在耳朵里带来令牙齿打战的恐惧,足以冻结胸口的愤怒与在坚冰之中燃烧的嫉妒——他甚至不敢付诸梦境的、不被死者与他本人允许的肖想,居然由某个不知廉耻的自己成了真。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凭什么——「他」怎么敢——

「……你和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这个你叫作亚斯克的地方?」

比起这件事有更需要确认的事情,帝弥托利按捺负面感情的涡旋沉声问道。贝雷丝没有注意到他微微变调的嗓音:「在圣墓之战之后,我们在日常出击时与大家分散,转眼就来到陌生的祭坛,然后被带进城堡。召唤我们的人自称艾克拉,邀请异界的战士与亚斯克王国一起抵抗死之国度的侵略。他承诺会将我们送回原处,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准备仪式,我和帝弥托利商议后,决定暂时留下来。」她想起什么,又接道:「来到这里的似乎不止是我们。在与其他异界的召唤师交手的时候,我也见过库罗德、修伯特、佩特拉、希尔妲和梅赛德斯,哦,还有……」

「……那个女人……是不是也在这里?」

他等到了重点。在贝雷丝滔滔不绝时始终保持沉默的帝弥托利突然开口回应。他的呼吸变得紊乱,声音也由于昏暗的喜悦颤抖起来——他竟然意外获得了手刃仇敌的机会。终于发觉帝弥托利的不对劲,贝雷丝凑近他,要将手按上他的额头测试体温,却被粗暴地挥开。毫不犹豫地撕开肩膀的绷带,青年艰难地起身,差点要从床铺摔下,蹒跚走向墙角的长枪。罪魁祸首的头颅从未距离如此之近,亡灵的怂恿伴随黑暗火焰熊熊燃烧:「——告诉我,艾黛尔贾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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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在这里。艾克拉没有召唤到她。」

「那我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快,现在,就带我去见那个叫作艾克拉的人——」

贝雷丝冷静的回答瞬间打破了他的幻想。帝弥托利方才鲜艳到晕眩的视界瞬间归于黯淡,陈设歪曲颠倒,他伸出手想要握住枪杆,怎样求取也无法触及,兰贝尔的幽灵冷冷地看着他,吐出失望的叹息。手臂向前伸长让重心失衡,生病的躯体无法支撑激情,他眼前忽地泛起黑夜,不能自控地栽向地面。轻轻的叹气声落入梦的深潭,袭来的无尽寒冷之中,唯有一丝微弱的体温带来慰藉。

当他知道那并非幻觉,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贝雷丝上半身趴在他的腹部,疲倦到没有因他的轻微动作而醒来。帝弥托利想要坐起,头脑的疼痛与眩晕让他眯起眼,但他依然发现,手心是暖的——女人握着他的手。他本可以轻易挥开,或者将贝雷丝唤醒来追问如何回到原本的世界,然而这脆弱的联系只是让青年垂下眼睫,不敢回握,也不愿放开。

……即使这是不必由亡灵反复逼问与告诫,他也知晓的,他本不应获得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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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跋涉中抛去的苦痛在休养的日子里原封不动地返还回来:昏睡过后帝弥托利又发起高烧,迟迟不能动弹,更不要提去找艾克拉。似乎唯有意识不清能让亡灵暂停对他的斥责,半梦半醒间他头脑一片空白,任凭冷水一遍遍擦拭身体,恍然有种回到幼年的错觉,贵为王妃的继母不惜亲自下场,也是这样照料他。

但他已经不是可以心安理得接受爱与关怀的幼子。这种念头在帝弥托利好转起来时变得更加鲜明——他不配。让他困惑的是贝雷丝并不接受这显而易见的事实,就算声色俱厉地让她不要再做多余的事,女人也只是投来担忧的视线,雷打不动地在他醒来之前出现,在他睡着之后消失。如此日复一日,帝弥托利不得不投降:是女神偶然的垂怜或者恶意,救起他的,偏偏是修道院第一好管闲事的他的老师。饥饿是对苟活的责罚,但是不吃饭便没有力气找到方法回到原来的世界,他犹豫地接受了贝雷丝带来的食物。尽管在放浪的五年中早已习惯了野草与生肉的味道——食不知味让咀嚼与下咽变得意外简单——她做的焗烤洋葱汤还是那样香气扑鼻,让帝弥托利端着碗不知如何是好。

温暖的阳光、新鲜的空气、洁净的水、美食与柔软的衣物,可以不必日夜逃脱帝国军的追捕,也不用再去杀人,长年下落不明的老师来到他的身边,如此时光让他怀疑一切是否是濒死的幻觉,醒来就会抱着长枪浑身发抖地度过漫漫长夜;苦痛是唯独不会放过帝弥托利的旧友,也是令他感到灰暗安心的归宿。只有肉体的伤口可以打败精神创伤,他从未这样庆幸过幻痛,已然失去的右眼在雨天又泛起剜心刺骨的烧灼感,连带太阳穴也有如谁用锥子刺入,缓慢而用力地搅拌脑浆。亡灵的声音时断时续,他们有时变得分外高大将他包围,有时又渺小仿佛尘芥。就在某个帝弥托利因头痛无法入睡的夜晚,贝雷丝提出了请求。

除了在他因情绪激动昏倒的那一晚,贝雷丝从不过夜。帝弥托利当然明白:她属于那个与她一同被召唤来的,五年前的「他」。贝雷丝并不怎么主动提及少年,然而一旦讲到「他」,女人便不自觉神采飞扬,露出曾令他看呆的温柔笑容。「他」知道他在这里吗,即使想要询问,帝弥托利也无法开口,他知道答案——就像他不能原谅「他」与贝雷丝牵手走在阳光之下,「他」也绝不会容许他分享贝雷丝的关怀;帝弥托利亚历山大布雷达德,是个心思复杂,气量相当狭小的人。他本应因为从她的恋人那里偷走时间而愧疚,她的恋人是「他」的事实反而让帝弥托利心中升起暗色的欢喜,贝雷丝越是将精力倾注在他的身上,他就越是可以报复那个违背了与达斯卡的死者定下的誓约的,胆敢索求光明的人。但是,当贝雷丝提出与他同床共枕,帝弥托利还是陷入了惊惶。女人的表情十分平淡,隐约挂着些关切:「你好像也总是睡不好。和我共度夜晚,他便会睡得好些。我想,是不是对你也有效用?」

连他最深层、最隐秘的梦境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狂想。五年前她在梦中冷静地任他拥抱,即便被抚摸身体曲线也面不改色,一如高高在上的女神;五年后贝雷丝不曾加入亡者的群落,她甚至没有在他的梦中现身,这令他因老师或许还在世而欣喜,又怀疑她是不是就算在梦境中也不愿见他,毕竟她毫无音讯地将他抛下。然而如今,深色头发的女人跪在帝弥托利的膝间,手指在下腹游走,他的裤裆便可悲地鼓胀起来。「……滚开,」似乎觉得他的恫吓与身体反应相差大得可笑,贝雷丝没有放慢进攻步伐,掏出已经充血到发紫的肉柱,开始轻轻舔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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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法并不笨拙,手口并用让他获得没有体会过的舒爽;达斯卡之变后才遗精的王子在知道情事的快乐之前就已经失去了感到快乐的能力,长年以来自慰是战斗后平息勃起阳具的例行公事,等待精液喷出的过程唯有漫长无味的痛苦,直到她成为他的绮想,才带来一丝安慰。贝雷丝的熟练带来脊背发颤的同时,阴暗灼烧起帝弥托利的心:显然,「他」和她做过了,不知多少次。在他饱受折磨的日夜,「他」不知羞愧地将脸埋在她丰满的胸脯,从她的怀抱中索取慰藉,尽情蹂躏女人娇小的身躯,在融为一体中收获相爱的温暖。「他」肆无忌惮地拉着她的手,共同奔驰在辽阔的原野上,没有纹章血统与国仇家恨的异界,少年王子与佣兵教师是一对随处可见的普通爱侣,天空与大地都为他们的结合而祝福。

那个软弱的、天真的、一无是处的傻子凭什么可以理所当然地拥有光明,在他被亡灵缠绕、沉沦黑夜的时候——

负面情绪像风暴席卷了他,将道德约束与亡灵的呼唤都吹散到九霄云外。帝弥托利生起空虚的愤怒,他承认愤怒出于嫉妒。不能允许挣扎求救的正是他自己,他用受苦来偿还独活的罪,这是牢不可破的与亡者的誓约。但「他」轻而易举地打破了。女神回应了「他」的祈求,将黎明带入「他」的怀抱。「帝弥托利」的背叛让帝弥托利的痛苦显得毫无意义。青年的胸口因怒极反笑不住抖动,如果不是失去泪水,他的笑容凄惨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无法抗拒的快感让他在贝雷丝的嘴里射了出来,心中禁则被另一个自己践踏的同时,与戒律背反的身体再度因欲望勃起。贝雷丝不知所措,思考片刻,体重压上他的胯部,掰开阴唇,主动骑在耸立的肉枪上。她的表情有些痛苦,这令他心跳加快,进入却相当顺畅,甬道柔顺地包覆成侵入者的形状。「……你、不要动、」女人喘息着摆动腰肢,一对饱满的乳房随上下起伏摇晃,他怔然地望着她的脸,在瀑布般流动的深色发丝映衬下,白皙脸颊泛起红霞,薄蓝双眼氤氲情欲的水雾。贝雷丝轻轻抚摸他的侧脸,指尖触到的地方都染上滚烫。她的眼神极其温柔,呼唤起他的名字:

「……帝弥托利。」

他不是「他」。他永远也不可能是「他」。感受着伏在胸口的体温,独眼的男人一动不动,任她留在他的身上。他们的性器依然在结合,自结合处涌出混成一团的体液。「……你不值得这样做。」「但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贝雷丝的指出是对的:温水般的困倦感讽刺地涌上帝弥托利的头脑,亡灵不知所踪,世界只剩下小猫般依偎在他身边的深青色女人,微冷的无月深夜之中,她是光与热的源头。「……万一让你怀孕……我不能保证负责。」犹豫了一会儿,他抛出坦诚的宣言,没有考虑过活下来的人当然无法给予别人未来,贝雷丝拧住他的颊肉:「我不会允许你独自送死。……而且,这里也不会怀孕。」她补充:「是艾克拉说的。」帝弥托利瞪大眼,突如其来的猜测让他心惊胆战,他的直觉告诉他那就是「他」背叛的原因。他谨慎地措词:「……当被送回原本的世界,人们会怎么样?」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唔……艾克拉说,会回到被召唤之前的状态。一切都没发生过。」

原来如此。帝弥托利豁然开朗,同时发出干涸的笑声。贝雷丝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他,凄惨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凝视她的蓝色眼瞳。阳光下的海面那般清亮的蔚蓝沸腾起铺天盖地的火,像是要将视野中的一切燃烧殆尽。他头一次以身体动作回应了她:强健有力的手臂扣上她的腰,牢固胜过最坚实的锁链。男人态度的变化让贝雷丝一时困惑:「……怎么了?」「……没事。」他笑着梳理她的长发,力道极其温柔,「……以后请多关照,老师。」

一切注定会失去。所以「他」伸出了手——所以,他也伸出了手。

「他们」一定会因这场闹剧心满意足吧。帝弥托利将贝雷丝抱在怀中,任满足带来的困意淹没他。他听不到亡灵的声音,但他知道他们在某处哄笑。他的心向温暖的深渊缓慢下沉,向着异界与原本世界交汇的门扉。体温是梦,爱是梦,等到某天越过那扇大门,他就会回到应得的归处——漫长而寒冷的、死亡的痛苦。

如果必将再度沉入黑夜,他便可以饶恕自己曾经追寻过光。失去光芒,就是帝弥托利能够给予自己的,最大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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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Chapter 2]

帝弥托利希望只是自己的错觉:贝雷丝最近有些心不在焉。或许是她太疲惫,死之王国的动向不容放松戒备,他绞尽脑汁寻找解释,心中某个角落却始终在呼喊,这远不足以构成理由。

年轻恋人的亲密举动看似照旧,女人回应他的亲吻与索求,然而他的直觉敏锐地指出,贝雷丝或许变得不再只属于他。居住在帝弥托利心底的神经质野兽疯狂地嗅探每一个细节来检验这令他寝食难安的猜想:她的吻比之前潦草,侵入唇舌是无力气的顺从,情事不肯点起油灯,花心总是奇妙地润泽,即便前一晚她夜不归宿。更为确凿的证据出现在贝雷丝的肌肤,理应退去的红痕叠上程度更深的牙印,帝弥托利试验性地挑选了几处留下痕迹,果不其然隔天看到它们依然鲜明,齿痕笨拙地覆盖上他的所有证明,在她不曾留意的蝴蝶骨耀武扬威。但他什么也没有询问,只是在保持沉默的同时刻意加大力度,让女人喉咙嘶哑,甚至无力从床上爬起。

他的老师与爱人并非水性杨花,不客气地说,如果不是承受他的沾染,贝雷丝的感情世界纯净如一张白纸。对于曾被称为「灰色恶魔」的女佣兵,过于姣好的外貌与健康的肢体反而起了反作用,血液喷溅在无表情的白皙脸颊,挥舞长剑称霸战场的模样,好似化装成妙龄女子的死神,让男人不敢遐想。在昭著恶名与杰拉德的过度保护下,先天感情存在缺失的她安稳地度过了二十个春秋,直到与级长单独被召唤到异界,又在战斗与日常生活中逐渐熟悉,最终迎来他的告白。帝弥托利依然记得贝雷丝当时的模样,比他没有大出几岁的女人吃惊地睁大了眼,双颊逐渐晕起绯红。那是个阳光很好的午后。深绿长发映出头纱般的浅色光晕,她微微垂下眼,任凭少年牵起她的手,柔顺地跟在他的身后。

会说话的白色猫头鹰很快将消息带往每个角落,整座城堡都为两人的爱情献上祝福,艾克拉和夏蓉安排他们搬入双人间。纵使没有婚姻契约,坐在同一张床上脸庞羞红的男与女还是无法抗拒爱恋对本能的吸引,他们不敢看向彼此,又为双方的过度紧张笑起来,视线自然相合,随即而来接吻。轻轻相触很快变成深吻,贝雷丝无法喘息,双眼盈着迷离的水雾,她的肩膀如此细瘦,帝弥托利心念一动,发觉过来时便已将她压在床铺。他努力回忆宫廷女官教过的作法,头一次后悔自己在这上面是多么漫不经心,掌心触碰到只在梦中见过的肌肤,头脑便被吹飞成空白。发觉到他在发抖,恋人温柔地握住他不知所措的另一只手,贴在自己的侧脸,帝弥托利才发现她也在忍耐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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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雷丝是令他爱怜的、世界上唯独属于他的女人。难以平衡呵护怀中娇小身躯的使命感与将她破坏殆尽的冲动,帝弥托利吻去她的泪水。未经人事的甬道经过爱抚依然狭窄干涩,他笨拙地向里挤,贝雷丝痛得打战,眉头委屈地皱起,却努力不叫出来,为的是让他占有她。在他们合而为一的时刻,她缓缓露出微笑,这让人很难抑制想要索取更多的欲望,作为交换,她完全占有了他的心。夜夜噩梦在与心上人的相拥中尽数消散,沉沉睡去的前一秒,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这份幸福无法在回到原本的世界时得到保留。突然浮起的自私念头让帝弥托利失笑:如果不是知道终将失去一切,他就不会对贝雷丝开口。

法嘉斯的王子相当有自知之明:他是个格外软弱的人。就算再怎样磨炼武艺,他的内心也不曾变得更加坚强,反倒感到没有尽头的焦躁——力量还远远不够;不足以报仇,不足以保护同伴,不足以让他心安理得地居坐王位,统率内部分裂的法嘉斯。帝弥托利要追寻足以凌驾一切的力量,便没有空余的心思花在个人愿望,达斯卡的死者与他自己,都不能容许他变得更加软弱。但是来到异界,与至亲血仇和宫廷纷争毫无关系的亚斯克,艾克拉的说明给了帝弥托利从义务中喘息的机会。一切将从未发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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