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痴痴癫癫玉人来
词曰:
淡妆多态,更的频频回盼昧;便认得琴心,先许与结合欢双带。
记华堂风月逢迎,轻频浅笑嫣无奈;向睡鸭炉边,翔鸳屏里,暗把香罗偷解。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那海天回得镇江府暂且不表。回头再说春梅与安玉偷欢,被夫人得知,夫人大怒,把那安玉换了个老实仆人,又打算把那春梅嫁了,夫人遂唤一仆,让把美娘叔叔叫来,料理此事。
且说那美娘叔叔就是刘员外之亲兄弟,名唤延霸,此人确实霸道,性最贪财。若有一毫便宜事,便千方百计决要独得。老爷在时,吃着安闲饭,一些事务不理,专一倚仗权势,在外寻是争非,欺负良民,鱼肉乡里,那乡里人家,大家小户,无不受其荼毒,若谁提得「二相公」三字,即使二岁孩童,亦是心惊肉跳。后来延坤闻他在外生事惹祸,无所不为,诈害良民,恐怕损了自家的门风,心中不悦,把他大叱一场,遂立刻打发到乡下去,交与些租田帐目管着,那延霸便与延坤斗气,从到乡下已有两年不回。不料延坤逝后,想家中只有嫂嫂侄女,遂回心转意,每隔一日回来一次,那夫人亦待他不薄。
那延霸闻得仆人来叫,知家中有事,遂走进帐房,把那未弄完的帐目收拾明白,又唤来那些佃工,吩咐一番,便带一个精细办公之人,与仆人同回家来。
延霸走进中堂,见了夫人,问家中发生何事。夫人遂把那件丑事细说一遍。延霸听了,心中焦躁,含怒道:「嫂嫂遂出这对淫男女也是,若是这等暗暗苟合之事,为使人知,岂不把闺门都玷辱了?将来,不但侄女亲事遇不到好人家,就是叫我也难做人,你那时正该把两个缪种活活打死,方才正个家法。」夫人道:「彼时我意欲打死他二人,只虑女儿未曾许聘,此事传了出去,只说我闺门不谨,做出这件不清不白丢人之事,便要招人谈论,遭人耻笑的,今安玉既换了人,就是这春梅未必可留在家,欲速寻个媒婆,我亦不要分文,白送与人去罢,省得再惹出事端。」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延霸听说不受分文,要白白送人,有勾起他爱占便宜之念来了,想了一想,心中顿生一计,便应道:「依愚弟之见,还是侄女婚姻事大,我该把这贱婢登时赶了去罢。」夫人道:「我主意亦是如此,因女儿后来劝我慢慢寻个媒婆,配做一夫一妇,也是我的阴德。」延霸点头道:「嫂嫂说的也是。只是有一事,近日街上媒婆比往常甚是阴险了,没有一个不会脱空说谎的,全是那张口舌嫌人钱钞,假若贫苦的人家,她说田房甚多,金银车载,本是至丑至粗的女子,她说标致温柔,本是愚笨男子,她说文章秀丽,精通诗赋,他们只望人家厚礼,不管什么阴德,我曾结识一个黄媒婆,我去寻她来商量,此人作事甚是忠厚。」夫人喜道:「如此甚好,只是一时不能就绪,还要小弟在家几日,那此件事调停个下落,方可回去。」延霸应允。夫人又道:「事情快快办妥为好,倘若那贱婢寻了短见,反倒不好,今日你便与那黄媒婆商量便好。」延霸满口应承。
二人商议妥当,那延霸吃过了饭,暗自想道:「一向是我讨别人家便宜,难道自家便宜亦让别人讨去不成?且去寻那黄媒婆来,赚些银两一用,有何不可?」主意已定,遂步出大门。
来至街上,走不数步,恰好见那黄媒婆远远走来,延霸心中暗想:「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倒省了我不少麻烦。」脸上堆笑,忙迎上前去,道:「黄妈妈好忙得紧?见一下黄妈妈亦难得很。」那黄媒婆听有人叫她,忙转头一看,认得是延霸,心下暗骂:「这孽种唤我做甚?」脸上却堆笑道:「二相公何时娶一位小妾,作成老身吃你喜酒。」延霸道:「喜酒就在口头,今日说过,明日怎么谢我,便作成你吃。」黄媒婆听见肯作成,知有生意上门,忙拉延霸走过几家门首,微笑道:「二相公,你有何美事作成老身?快快讲与我听。」延霸道:「老妈妈你走千家串万户,若不是你老实能干,那个肯作照顾,我今有一桩事与你商量,只在两三日就要回复,越快越妙。」黄媒婆道:「怎么有这样急之事?」延霸低声道:「我家嫂身边有个奴婢,是家兄在时的丫头,只因出言唐突,触犯了家嫂,家嫂一时恼怒,着人把我唤来商量,要把那奴婢嫁与人去。只是一件,讨着她着实一场富贵,平日家兄喜欢她,次她亦积下一些金银首饰,足值百多金,你去寻个好人家,按他三四十金聘礼,你也有一块赚哩?」黄媒婆道:「果然是真。」想了一会,欣然答道:「这事也是凑巧,府中董监生因断了弦,前日寻到老身,让我替他寻个通房,要有些姿色的,我明日领他家的人来看一看,果是人物出众,便是五十金亦不为多。」
延霸听说先看人,然后事成,心下想了一想道:「妈妈,我府中出来的比别人颜色不同。若是明日有人来看,只说那丫鬟为家兄宠妾,情愿自守不嫁,终日随小姐,在闺中绣些东西。我有一计策,你明日同来人晋见夫人之时,不要说我知道,只说来求小姐姻事,那春梅决随小姐出来相,暗暗把她看了。」黄媒婆道:「说得有理,只要家嫂心中已允,难道怕她自己不应?」延霸又道:「妈妈还有一事相嘱,若那董家遂意就要行礼,不必送家嫂那里去,就送至你宅上,待我悄悄送与家嫂,省得那丫头疑虑记恨家嫂。若拣定吉时起身,再设一计赚他便是。」黄媒婆道:「二相公与夫人受礼,这样大面子,还怕这丫头不肯嫁么?」言毕,遂与延霸作别,自去董监生家相提。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那延霸转身回府,心中自是暗暗高兴,对自己的计谋甚是得意,进府见了夫人,遂将遇见黄媒婆,把春梅一事向夫人说了。当然不是如实相告,只说把春梅送与了一粗陋之农村人家。夫人不信,心下直夸延霸会做事,那知延霸在暗中骗她。
那董监生听黄媒婆一讲,心中高兴,遂应了此事。次日,黄媒婆同一妈妈竟与夫人相见,假以小姐亲事为因,夫人只道这两婆子果与女儿说亲,两个婆子只道夫人晓得其中情迹。三人哪里想到,此乃延霸一手设下的计策,使这两婆子来看春梅。那两婆子以为平儿即是春梅,遂把平儿看了个仔细,见她生得齐正,有姿有色,心下便也欢喜,二人起身,别了夫人、小姐,走出门首,二人径自去回董监生。那董监生听了二人之言,心下欢喜异常,当下决定即日即送聘礼,当夜即把那春梅娶回家中。
次早,延霸来到黄媒婆家,黄媒婆便去知会那董监生家送了二百两聘礼,又是八正彩缎。延霸一一收下,放于黄媒婆家。延霸高兴说道:「待此事完毕,我定当重重谢你。」那黄媒婆听了心中亦是欢喜。延霸得了那些聘金,彩缎,回到府中,向夫人道:「今夕可遣春梅去。」夫人闻听,当夜将春梅打发到黄媒婆家上轿,抬到董监生家去了。婚筵完毕,那董监生进得房中,掀开盖头一看,大吃一惊,见那春梅非婆子所言姿色出众,样貌甚是平平,心下大怒,便忙唤来黄媒婆与那同去看的妈妈一认,也说何曾是这副嘴脸。
却说那延霸得了二百聘金,八正彩缎,留一些与那黄媒婆,遂赶回乡下去了。这董监生要上镇江府争诉,见那边亦是大家大户,只得忍气,把那黄媒婆羞辱凌骂了一顿方休。黄媒婆欲诉见夫人,延霸又怕夫人着恼,况延霸又留些银子与她,只在家中把延霸诅咒了一番,只得忍耐。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且说这美娘自黄媒婆设言求亲之后,心中高兴,信以为实,只道是花园中相会的方海天托人提亲,过了几日不见动响,心下暗想道:「春梅一侍婢耳,做出事来尚然如此,何况我乃千金不挨之身,被那负心贼玷了我这清白之体,这怎使得?」每日只是坐于闺房之中,做些针线,俯拈之事。茶饭不思,只是伏案发呆,每每想到伤心之处,即暗自落泪,不免害了那水边之日,田下之心了,不几日即容貌憔悴,眼圈发暗,把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磨折得肌肤消瘦,形如柘材。只因海天音信杳然,派平儿出外相邀,亦不见人儿,只道海天把她忘了。无从会面,只得作闺怨二首,以自抒心中郁郁之志,诗云:
其一:
孤灯才灭已天明,窗雨无声鸡又鸣。
此夜相思不成寐,空怀一梦到天明。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其二:
手折花枝过绪窗,忽闻燕子语成双。
晚来惟有孤灯照,清减精神瘦满腔。
那夫人见小姐病势日益沉重,亲自来至闺房探望道:「我儿,你有何心事,可对为娘说说?不要终日闷在怀中,你现在病成这般田地,让老身如何是好》我看你病症非朝夕所致,怎么平儿不早说?」美娘躺于床上,只不语。夫人便向平儿来问。平儿跪下道:「小姐之病自从闹元宵之后染成,在身如今已过多日,夫人跟前小姐况且不肯说,怎肯与平儿得知。」夫人怒道:「还敢顶嘴,都是你着贱婢照顾不周,早晚茶饭失了检点,以致大痒具既,你今日以后,若再有些疏虞,那春梅之事既是个样子。」平儿大惊,慌忙跪了下去,忙道:「却是奴婢之错,以后怎敢照顾小姐不周。」可怜平儿在主子面前,有苦只得往自己肚中吞。那美娘见夫人呵斥平儿,忙道:「不关平儿何事,都是女儿不好,害老母担心。」夫人道:「我儿病成这样,还为她求情,我儿心地实善。」又道:「这个病症甚危,着仆人往乡下接你二叔来寻医治病。」美娘道:「那些煎剂自幼即不曾服惯,郎中手赛过杀刀,饶我迟死罢。」夫人爱女心切,一面着人去接延霸,一面去寺中许了愿。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当延霸得知侄女病重,匆忙赶回府中,见了夫人,那延霸为春梅一,终是虚心,见了夫人将几句官样话摆在前。夫人因美娘病得厉害,那有心情提那件事。延霸见嫂嫂不提那事,心下一松遂道:「想哥哥在时,多少贵戚谊门求聘,是你不肯应承,以至纷纷退阻,只道留在家中送终养老,不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儿这般年纪尚未婚姻,女儿心中之话可是对人说的么,却是嫂嫂你耽误的她,我今同你到房中看上一看。」夫人自想,自己也有此心,怪不得延霸相责,亦不言语。随延霸推门进房,看见平儿立在那儿,夫人问道:「小姐是睡着,还是醒着?」平儿道:「睡着也是醒着的言语,醒着也是睡着的光景。」夫人揭开罗帐,见美娘正睁着眼躺于床上。
美娘看见延霸来到,含着泪儿叫声「叔叔」亦不再多言,含着泪儿闭上眼,那身儿因抽泣而颤动,看了让人顿生怜爱,延霸忙道:「侄女莫伤心,放宽心些,病自会好起来。」又向夫人道:「侄女病重,快请名医看视。」夫人无奈叹气道:「我儿说吃不惯煎剂,再不要吃,这叫老身如何是好?」延霸道:「只要煎剂有效,能治好侄女那病,哪里管得吃惯吃不惯,近日新来了一个儒医,医术高明,治女科病症,更是拿手好戏,只一副药剂,两三日,便得除根。」夫人由悲而喜道:「如此恰好,快快请另外那儒医来,替我儿治病。」
当下,夫人唤来一仆,把那儒医请来,那郎中看了美娘脉息,再想不出是何病症,连下几幅药无效,而美娘之病愈加沉重,夫人异常哀痛。延霸道:「嫂嫂莫急,待我先去寺中去祈各吉祥,你可着人接侄女的奶娘来,早晚陪伴,也许对美娘之病有些好处。」夫人闻言,着仆人去接奶娘。
美娘见母亲,叔叔,一个唤仆人去请乳娘,一个去寺中祈吉祥,心中更是烦躁,不觉那病儿又加重几分,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躺于床上,望着那罗帐上面出神。暗自埋怨母亲不明自己心思,此病药剂如何能医,心病还需心药治,只是此话不便说出,恐母亲相责,亦怕平儿受连累。欲知美娘后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第十三回妙手郎中姻缘成
诗曰:
千里姻缘仗线牵,相思两地一般天;驾信那经云引报,梅花诗句陇头传。
还愁茬荐时将逝,只恐年华鬓渐翻。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此书俄闻应未晚,匆匆难尽笑啼缘。
却说延霸寺中祈吉祥,夫人差仆人去接小姐乳娘。原这乳娘正是海天门首住的余三之妻,余娘之母余媒婆。那余媒婆自从美娘长大之后,回到家中,因无事可做,遂做起了嘴皮子生意,那仆人走进余三家中,见了余媒婆,先叙美娘病源,再将夫人接她的话说了。余媒婆吃了一惊,余三在旁满口应承道:「就到府中来!」那仆人先回去。
且说海天自金陵回来之后,探知美娘生病,心中甚是着急,只是苦于不能到美娘房中相见,想去,又无合适借口,只得每日在外游荡,望着美娘闺房之顶,暗自神伤。
这日,正自外面慢慢回府,行至余三门首,听得仆人与余三交谈,听见最后一句,心中好奇,遂问余三道:「适才那人是哪家来的?」余三道:「是刘府中来的。」海天又道:「接你妻何干?」余三道:「日下小姐得病在床,茶饭不思,煎剂无效,夫人要我老妻去相伴。」海天听闻,吃了一惊,便问道:「你家与那刘家是何亲?为何要请你妻去相伴?」余三笑道:「她家小姐自小是我妻看大的,老妻照看小姐甚是尽心,未出任何差错,夫人心中甚是满意,怜我没甚经营,将二是两银子扶持我们,使我得以卖饼糊口,那小姐至今舍不得老妻,时常接了去,团聚一遭。」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海天听余三讲完,不胜心下懊悔:「我与他同住一街,无日不思小姐,哪晓得有这条门路,定要想法藉此去会美娘!」遂又问道:「那小姐曾定亲否?」余三道:「小姐自幼失父,母亲爱如珍宝,老爷在时,多少贵族达人求亲,只不肯应,如今尚不肯轻许人家。」海天听罢,心中暗自高兴,忽生一计,遂道:「闻你所言,小姐这病皆是平日烦闷,心情不畅所引起,我先祖遗下一个良方,此良方与平常医家不同,专治妇人一切疑难怪病,何不对你妻说,在夫人面前,提上一提,把我吹嘘了去,定有效验。如小姐病好,不独我脸上有光,连你亦有功,如何?」余三听完,特将此话告之余媒婆,余媒婆当下应允。那余媒婆曾受海天相托,办过事情,又收了海天好处,此等小事,如何好推脱,况又是为了小姐。
余媒婆遂到了那刘府,把海天治病的话与夫人一说,夫人喜道:「既有这等异人,怎不快快请来,早该让他与你同来。」余媒婆道:「此人就是我们近邻,为方府之公子,皆因我与其家私交甚好,其内属一片善心,要去接来甚易。」遂回家来见海天,接他同去。海天见她来接,心中甚喜,遂换了衣冠,同那余媒婆一同来到府中。
海天进得府门,来至堂上,见夫人端坐椅上,海天上前见了礼。夫人请海天坐下,然后把美娘得病根由细说一遍。海天心下暗笑:「美娘所得何病,我岂不知,何需你来相诉。」表面假意道:「夫人可晓得书上望闻问切么?大凡医人治病,无论何病,先望其颜色枯润,闻其声音清浊,问其得病根源,然后切其脉息,迟速斟酌下药,无不立即取效。」夫人听之,也觉得这些为正经道理,自然信从。遂起身,引海天来至美娘房中,夫人掀开罗帐,迎着笑脸道:「我儿放心,为娘请了一为名医在此,你身上之病会慢慢好起的。」海天把眼睛不住朝帐中偷看,见美娘消瘦模样,不觉心下一酸,那泪儿在眼中打转,海天忙忍了。这美娘躺于床上,把秋波向外一转,霎时怎么认得海天,又把那眼睛闭上,只将那纤纤玉手伸了出来。海天假装深明医理,把那右手食指、中指轻轻置于美娘玉腕之上,按了一会脉息,心中欲说几句挑逗美娘,让其知道自己是谁,又见夫人在旁,不敢启齿,只说道:「小姐满面雅气,却是鬼病相侵。幸得我看,若不经我看,十有八九小姐将危,速去请一道士来,为小姐驱驱邪气,方保无虞。」
夫人听说这话,自己又信佛崇道,无有不信的,哪晓得是海天之计。这海天见夫人出去,还在瞻前顾后,恐有人瞧见,见外面无人,海天便把言语挑逗道:「小姐之病症,都是那一睹春光,见了风流才子染成而至。」美娘听了,暗自惊疑道:「这几句话,暗含我昔日对我公子吟的诗句,他怎将我心病看出?」便在帐里,睁开双眼,凝眸遥望,见那人身影有些熟识,只看不清面目,又想道:「此人与公子相似,莫非就是那公子知我病重,假扮医生,进来探我?我今以他回我的诗句挑他,便知真假。」想到这儿,心情已好了许多,美娘道:「笑予恰似花边蝶,偷香窃玉待何时。」海天一听,立即道:「可怜夜长谁是伴,半轮月照一人眠,小姐得病之根由也。」美娘见海天念的正是自己那诗上的,明知定是公子,十分病便减去五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此时,他二人眉迎目送,正要说些衷肠之话,不料突地夫人走进房中。海天忙缩回握住美娘的手儿,正言作色,低头思想。夫人走的匆忙,未觉察二人表情,进门道:「已派人请道士去了,小女的脉息看得如何?」海天道:「小姐脉息看了多时,尚无头绪。」二人正讲着美娘病情,家人来回,说道士请到,正在堂上等候。余媒婆在旁道:「待那道士把小姐八字算上一算,如何?」夫人道:「也好。」
二人同海天来到堂上,那道人有五十多岁,留一山羊须,面容清瘦,道人与夫人见了礼。夫人坐下,念出美娘八字道:「辛卯年辛卯月午日丑时。」道士由袖中取出一小算盘,拨了一回道:「据我看来,此八字格局清奇,若是男命必是腰金衣紫,若是女命定然凤冠霞帔。」夫人道:「这是女命烦请道长仔细推详。」道士说道:「这八字里边将来虽有大贵之局,只是今日邪魁生灾,实是难说,依小人看来,倒是至诚攘解,方保无虞。」
那夫人听了道士之言,惊得面如土色,忙问道:「这重关煞,若是不能化解,可否过得?」道士说道:「如今的神课,都是要些水,若今日无祭,明后日便好了。」夫人道:「着家人买办些牲礼,可接阴阳生来化解。」道士说道:「不可!那阴阳生饮酒吃荤,不若小人吃斋这样至诚,他不过把旧话念几句就要送神,如今必要动响器,神鬼才喜,况且小人口中许出的,若寻阴阳生来,反生灾惹祸。」夫人一听,遂道:「就借你攘解罢!」那道士又道:「非是贫道科派那鬼神,如贫家,一过一碗羹,一碗饭,便送好了,你们大户人家,若不用猪羊,做个半宗原心,那神也看不在眼内。」余媒婆在旁拾掇道:「是了,今晚借重过来,便当道谢。」那道士遂作别出门。
夫人见美娘病好了许多,便留海天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