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香(佚本)桃源醉花主人 - 8

2010年12月17日04:492250805
字号
粗細
行距

           第十五回大螺女巧偿欢乐债

  诗曰:

  漫道偷花我独擅,其中自有和鸾片。

  假饶缘分不在伊,铁鞋踏破无繇见。

  情挑意逗便相亲,不是前因即宿愿。

  一朝爱尽如花飘,恁是恩牵留不转。

  即如螺女下尘凡,纵为当年冤一线。

  偿他昆玉两和谐,欢欢喜喜春生面。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冤将恩解自成抛,至今传得姻缘段。

  这首诗,单道人的偷欢觅爱,虽说是一段小小的机关,其中却有个大大的缘分。就如一个妇人,生得美貌,你也爱他,我也爱他,你也去钻,我也去钻,用了许多心机,废了许多气力,终究不得到手。被一个人来,一放下勾,就钓着了他。岂真有潘安的貌,子建的才,邓通的钱,驴大的货?亦他的缘分到耳。

  莫就人家的妇女,就宿一娼家,将钱贯钞与他,就歇个不耐烦,孰知缘不在你。或要耍嫖他,不是他有客,即是我不闲。蹉蹉跎跎,等了几时,等得个闲日。

  发一段高兴去去,那婆娘又出身了,到底不得一面。看将起来,夸不得说我有手段。我能善钻,总是跳不出那个缘也。所以陶学士不说邮亭一夜眠,而说邮亭一夜缘。微哉斯言!正所谓有缘才有眠,即如俗云: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有诗云:

  凑着机缘动好逑,邮享一夜尽风流。

  饶君纵有偷花手,缘不来时空强求。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话因说个缘不来时空强求的故事。先年有一人姓张,事母至孝。每日砍柴,易粟供母,寒暑无替。忽一日,母病将亡。张焚香告天,愿以身代。然修短有数,岂人代得的?其母竟以病亡。张殡殓了,哀毁骨立,饮食不进。邻人再三劝谕,方始食粥。

  但张 身自出砍柴,向赖母三餐炊煮。及母没了,张要亲身经历。每一举火,即想其母,未尝不痛哭,常至废餐。忽一日,进山砍柴,见路傍有螺壳一个,大如瓮,可以盛斗粟。张爱之,遂悬担头持归,挂在卧房壁上。每日早饭了出去,至暮方回,即炊煮晚膳,习以为常。

  偶一日归来,见锅内有热气。忙揭开一看,夜饭并下饭的小菜,悉皆齐备。

  张奇道:「又来作怪。我门儿锁好的,是那一个来替我炊煮?」想一想道:「是了!多应是邻家女眷,怜我无人,暗地里来与我煮了。难为,难为。」就吃了些,尚有多余,道:「留明早罢!」

  自这日起,日日回来,厨下饭儿蔬菜,俱打点得齐齐备备的。张心里疑道:「就是邻舍人家哀怜我,或替我一晚两晚,或三五晚。今将来有一月余了,日日如此,这事可疑。等我明日躲在家里,看是恁么样人,再作道理。」

  到了次日,假意儿出门去打柴,仍复悄悄的走回来,伏在自家房门后,冷眼窥着那厨下。只见不多一会,挂的那螺壳动将起来。少顷,那螺壳里钻出一个女子来。看那女子也生的好,但见他:雪白庞儿,初不假些脂粉。盘绿蝉鬓,何曾借 乌云。溶溶媚脸,宛如含笑桃花。

  袅袅细腰,俨似垂风杨柳。一双凌波小袜,高映着六幅湘裙。两瓣出水金莲,卖弄出千般波俏。勾魂处,窄窄二弯。丧魄地,深深半窍。真如那广寒队里的蝉娟,披香殿上的玉史。

  只见那女子走到厨下,运水断薪,洗锅造饭。色色完了,复向那壳里钻了入去。张看了惊呆不敢出,道:「好异事,这壳里有个女子出来,与我值厨,想从前都是他了。我意欲出来,扯住问他个详细,心下一时惊骇不迭。他又钻了入去,少不得有日,再俟候他罢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明日,仍往山中砍柴。因与同伴说起,内一人道:「你真好呆,就一把扯住了,问他是甚么样人。」又一人道:「你真没用,这般标志的,管他甚的,扯住来睡一睡儿。」又一人道:「你还老实,若我断不放他进去,死活大家做一常可惜!可惜!我偏不能够得遇。」

  又一人道:「你们说的都不是。他在壳里安身,岂是凡品。我常闻得有一老,悬一壶于市,每日向壶中去睡,后竟升仙去。这女子亦大似此类。你以后伺候着了他,只好好求他,自有分晓。」张谢道:「有理有理。承教承教。」诗曰:

  山壶公隐市尘,螺仙壳里现真传。

  个中秘诀谁能识,半是怜孤半是缘。

  至晚张归来,看了笑道:「多累,多累。我没了母亲,仍像有母亲的一般,诸事不要我费力。等我再从容一日,伺候问他。」遂睡了。次早仍去砍柴。

  不题。却说内中有一人姓刁,年纪二十多岁。极轻佻好事,概中有些儿风吹草动,他就要来拨草寻蛇。恁你姑嫂姐妹行中,他全不顾些情义,也要去打牙撩嘴。诸凡钱财经手,便要占些便宜。少一言不合,即要与人摹拳头情。因此人起他个插号,叫做泼风力,刀同刁故也。

  此人与张仅一壁之隔,其母在日,开一扇孝顺门儿,彼此来往。那时刁尚小,穿房入户惯的。及张母已故,刁年亦大,遂掩了这扇门儿,然蹊径是熟的。闻张螺中女子这一段说,心里忖道:「这明明是个奇女子了。人说得好,有个好光景,莫教轻塌了。

  他是这般呆塌了,我老刁岂学他。等他进山去,待我悄悄伺候他。倘真有这样事,或是我口里食。我且一把拽住,使他一个满帆风,先到了手。那时设个法儿,把那壳儿移到我家里。这受用岂不是我的。「想得快活不煞,只等老张进山。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有诗云:

  未觑嫦娥影,先萌窃玉情。

  水中捞落月,徒费万般心。

  瞷得老张进了山,忙忙把扇孝顺门儿拨开,将身挨入。把眼一瞧,见壁上悬那一个大螺壳,道:「是真了。」遂隐在老张房里,把双眼儿,只紧紧瞧着那螺壳,看他怎生出来。坐了一会,没些响动。又立了一会,又无些影响。坐得不耐烦,不觉一睡,竟沉沉的睡了去。失惊醒来道:「啐!我在此做恁的,这等好睡。」

  忙把眼擦一擦,去张。只见锅里有些热气起,道:「古怪,错过了。他已出来做饭哩,不然锅里怎么有气起。」忙出房来,揭开一看。饭早已熟,人却不见。

  小刁懊悔道:「等了一日,倒睡着了,失了这卯。罢!明日罢。」复自躄到家里,过了一夜。又打听得老张出门,仍前来张家窥望。

  又等了半日多,不觉的又是一个瞌睡来,惊道:「怎的又是一个瞌睡来了?」

  打起精神去张。早见一个女子在灶下扫地,刁欢喜道:「来了。」再一张。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看看那女子,扫地将次,扫到房门前。刁见他实是生得千娇百媚,万种风流。

  心里就如获了一件宝贝的一般,忙趋出道:「仙姑,多劳了。」那女子立起身来看,道:「你不是张郎,何劳过问?」小刁道:「管甚的张郎李郎,只要是风流子弟,俊俏儿郎,中仙姑的意,就罢了。」那女子道:「我与你无缘,缘不在,乌可强求?」

  小刁道:「我今幸遇你就是缘了,你岂不闻有缘千里能相会?今宁不是千里相会乎?」就戏了个脸,双手搂将过去。那女子道:「莫啰啊!」把身一闪。小刁一个合扑,跌了一空。又暗笑道:「仙姑,若论人品,我也好似老张。若论风月,我也好似老张。若论偷寒送暖,轻款温柔,我也更好似老张。」

  又一搂,那女子又一闪。小刁又合扑一跌,几乎跌下水缸去。心里就觉有些恼,道:「仙姑,不是我小刁夸嘴,我小刁吃不得半分儿亏。今日我这般相求,你故意这般推却。

  我一声张起来,大家走拢来捉祝那是莫说老张顾你不得,就是我也顾你不得了。「

  那女子道:「何虑。任你千万人来,我要去就去,那一个强留得。但我终与张即有缘,缘尽即去。你强求得何益?」小刁见话不投机,道:「没甚的奈何你,我把你这壳儿拏了去,看你何处藏身?」就去除那螺壳儿。不隄防屋上打一块瓦下来,恰好打一个满面。小刁抚了脸道:「不好了!迷了我的眼睛了。」

  停一会,撑眼来看。那女子已不见,小刁道:「这又是他耍我,我终不然罢了不成,偏要拏这壳儿去。」复举手来拏。这螺壳真好古怪,却是有千来斤重的一般。好似蜻蜓摇石柱,动也动他不得一动儿。小刁就放了手道:「也罢!不拏他去了。倘说与张郎有缘,我偏搅得他没缘。大家弄不成罢。」诗曰:

  陡遇佳人赛小乔,便思相慰倒鲛绡。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徒教费尽风流态,没个机缘空打煞。

  小刁见事不谐,归来纳闷,呆呆的想道:「我欲叫破,大家没了。欲不叫破,那女子千推万拒,这事怎了?」又想道:「有了,他与老张少不得走拢来做一块。

  做些工夫着,终日去张。张得他们做恁的,便去一把捉住,撮个头儿,怕他们不肯?「

  不说小刁思想。再说张却回来,吃了些自在的夜饭,想道:「真难为了那人,但不知是何样人?等我见见,也好作谢他。明日要伺候他了。」遂托故不往山里去,躲在家中,候至下午。只见一女子在厨整庖,张即趋出见礼道:「何方宅眷,垂磷小子,终日来此炊爨。令小于饱德不忘,敢求明示。」那女子还个礼道:「妾乃螺女,受龙主命。以君行孝无偶,遣妾代庖。」

  张骇道:「前有书生,天帝怜其孝,特遣素女供餐。小子何德,敢蒙此眷。」那女子道:「虽是龙主的恩眷,亦妾与君有夙缘。缘到,故相从耳。」张道:「既与小子有缘,何必相避?」

  遂拉他同坐,女亦不拒。俗语云: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张素来老实,见了这个标致的女子在傍,老实煞也不老实了。笑而问道:「仙姑能与小子代庖,还能与小子代桃席么?」那女子亦笑道:「恐不能兼代。」

  张便挨到那女子身边道:「既怜小子乏供,亦应该怜小子乏伴。两个团凑拢来,这才叫做缘。」一头口里说,一头便去摸他那话儿,女子亦不扭捏。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张见他不动,知他已允,遂搂了同到床上,解衣贴体。张的欢喜。真是从天降下来的,那兴高有十分,更兼初次被戒。看了这件东西,如糖似蜜,把个茎儿放进去,死也不肯放他出来。一连的抽了三五百抽,更觉得有滋味,恨不得和身也钻了入去。又抽递了四五百回,觉得浑身通泰。紧搂那女子道:「我的仙姑,我的仙姑。好快活,好快活。」不觉的泄了。

  遂共枕而卧,问道:「我与仙姑缘分,当有几时?」那女子道:「不必问。

  数到即散。「张道:」说得有理。那一件事不是数,升沉聚散总逃他不过。

  小子意思,只要与仙姑共白头耳。「那女子道:」且看,且看。「张又道:」

  既蒙相爱,以后亦不必隐瞒了。「那女子道:」自然,从此君一须早回。「

  自此之后,张果日日早归。两人如夫妻一般,琴调瑟弄,好不恩爱得极。诗曰:

  趁着风流初上头,如鱼得水乐悠悠。

  私心愿作双飞鸟,夜夜花阴比翼游。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小刁是个乖人,见老张日日早归,心里就 他这着。挖个孔儿来张,但见老张自家坐,自家笑,自家说,自家起,倒并不见那女子的影。忖道:「老张也不曾到手,我窥瞷他这几时,杳没个影儿怎的?那女子说道与张郎有缘。若是有缘,怎不见他缘枕来。」如此相窥相猜了一月余。

  忽一日,那女子对张道:「妾有珠一囊赠君。君家自有室。妾缘已满,不敢久留也。」张 道:「才得相 ,何忍言别?」那女子道:「龙主有命促归。」

  张泣道:「你去了,叫小子怎生想得完,丢得下。」那女子道:「君不久受室,那新人也不下我旧人。」

  张道:「去在何时?」那女子道:「在今夕。」张遂不出打柴。心下暗思道:「我守着他不站开,看他怎生飞去?」遂相与步步不离。同行同坐,将至薄暮。

  张搂搂亲亲,不觉高兴起来。遂与那女子卸了衣,自亦脱了底裳。把那女子坐在床上,自家立在床边。把个茎与那凹儿,塞个紧紧的,捣个不措手。捣得那女子快活,把双手儿来抱了张的脖子,张又把双手儿搂了他的腰。这一会子好狠,如打烧酒的,打得那烧酒堆起花来,这花簇簇的有三五分高。

  那是小刁见张不出来,心里逾猜他。忙忙的打了半日柴,就跑回家。张见那女子同老张戏笑,同老张行坐,心里已急得火出。及到了晚,又见他这般颠弄,渍渍有声,更急得火星儿爆将出来。道:「老张倒得了手,我小刁甘罢不成。抢入门去按住了,自然妥帖。」遂发起性来,走到那孝顺门口,一脚踢入去。张一闪,惊跌在地。

  那女子乘闹头里不见了。小刁到床一摸,并不见那女子。问张道:「我明见一女子,你将来藏匿何处?好好引出来,不要吃官司,谁着你收拾人家妇女?」

  张道:「有何指实?你这刁只好在别处放,我和你紧邻紧舍,怎放得这刁?」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小刁也不听他,满房去搜,那里有个女子。忙来看那螺壳,那螺壳也不见了。

  小刁见没指实,亦不好声张,道:「是小弟一时眼花着兔。得罪,得罪。」忙走回去了,张亦不与较。但张故知缘尽,螺女要去,意欲看他怎生样去。思量与他钩搭住了,一时便不就行。不料小刁做这一出,匆匆而别,未尽一言,是张所恨。

  后张果有人见他诚实,以一女招他为婿,张出珠为聘。夫妻谐老,子孙绵衍。

  此皆孝母之报。诗曰:

  天命曾怜孝子孤,特教素女代供厨。

  张郎今日重违者,总是前缘不用呼。

  这般看来,无缘强求的,徒费了心,恼了意,终何益之有。信乎!

  缘来君莫招,缘去君莫留。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随缘自无碍,两意终绸缪。

  我因又说个缘来两意绸缪的。金牛江口,旧有一滩,名螺滩。这滩水极湍急,又极清澈,常产巨螺。往往有人得之,可盛石 。滩前有山,多怪木丛林, 松野竹。复多娇鸟鸣禽,时日和暖,相与往听,不下鼓瑟吹笙。故此地多书院,内有一院,乃戚氏两兄弟。一字玄修,一字玄感。俱未冠未婚,然而美姿容,如陈平冠玉。

  两兄弟读书其中。忽日天晴,山明水秀,花香鸟语。二人遂相与出院闲玩,见滩流中有小舟一艇,一人逆流而上。舟中坐二女子,皆绝色。两人注目频视,恨不得身生双翼,飞到他船上,再饱看一回。早滩弯树绕,舟忽不见。两人又伫立,待其回舟再看。候夕不至,只得怏怏而返,归到书房里来。

  玄感问道:「哥哥,人见了那妇人女子,便有千种的相思,万般的想慕。亦思他恁的,亦想他恁的?」玄修道:「亦不过爱他袅娜娉婷,温柔闲雅。如歌所云,佳人窈窕兮动我思,就是这个意思。」玄感笑道:「哥哥,恐不止此。你再想一想儿看。」玄修道:「想他做甚?总是两个字,道标致。」

  玄感又笑道:「标致二字,动得人有限。有这样一个字儿,动得人无穷。」玄修道:「恁么一

  • 评论区
  • 登录后即可发表评论及享受更多功能
  •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