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孤剑沧海盟(全) - 15

2011年02月09日21:4630136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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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银雪遍野风涌火狂盗贼肆虐

              惊马四窜剑光刀影丽妹惩凶

  朔风呼啸着,那是一个沉黑凛冽的深夜,雪花漫天地飞舞,耳际但闻得破空锐啸,及枯枝断折「毕剥」声,万物静静地安息着,一切都停止了活动,只有地面的积雪,一分一分地增厚。

  前宅大厅灯火通明,只见赵康九周维城二老,面色寒肃,端坐于太师椅上,乾坤手雷啸天笑嘻嘻地叉着两手,蓦地一阵狂风涌入大厅,灯烛昏暗,风定烛光复亮时,厅中多了一个三角眼猬髭绕颊地道人。

  赵康九一见,大喝了声,从座上飞起,举掌呼地劈过去,只见那道人身法极快,掌未到,倏地往左移开五尺,呵呵大笑道:「赵大侠,多年未见,还是这么火爆性情,不由分说,见面就打,似乎不像待客之道。」

  赵康九闻言一怔,说道:「桑真人深夜光降寒舍,不知有何见教?」说着,延请入座。

  原来这道人是阴山全真观主持索命八掌桑禄,赵莲珠见这桑禄穿着打扮甚是奇怪,身穿一件百绽朱红道袍,腰下挂一口三尺钢刀,鱼皮刀鞘泛出浅蓝光彩,足登草履,这是四川常见的多耳麻鞋,满脸油污,道冠不整,可是眼内露出逼人奇光,两太阳穴高高隆起。

  只见索命八掌桑禄笑道:「贫道虽是行事狼毒,可也是受恩必报之人,昔年赵施主剑下留情得全颜面,贫道永铭于心,所以今晚来此报信,请赵施主提防一二。贫道也是适逢其会,红旗帮主宇文雷竟往阴山谀词蛊惑,激动一个久未出山的恶魔来了。其人赵施主谅也有个耳闻,就是居在贫道全真观后山的半半叟。」

  一言未落,赵周二老不禁愕然,连雷啸天神情也十分激动,只有赵莲珠周月娥两女泛出笑容,因为半半叟之名甚为奇特,而且闻所未闻。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但听索命八掌桑禄说下去道:「半半叟五年前出山,贫道相信赵大侠不见得惧怕于他,只是他最近新获一本宿魔经,这一来武学猛晋,确臻上乘,是以雄心顿起,想创立阴山教,把各大门派逐个降伏,这事正在萌芽阶段,武林中人无所闻,他多次邀请贫道入教,贫道未置可否,虚与委蛇,凑巧宇文雷拜山,惑词怂恿半半叟,他说如想收伏各大门派,必先从令婿处着手,因为令婿武学实超出各大门派之外,只要战胜令婿,各大门派至少可慑伏一半。」

  「宇文雷想出办法,请半半叟门下先从云龙三现陶家,及察北牧场和京城三处着手骚扰,以引令婿前来,还说红旗帮永随冀尾,半半叟正在野心勃勃之际,那还不被他说动,大约过了新正,最迟二月初,就会东来,贫道为了一个心愿,是以间关东来。」

  赵康九立起,长揖致谢,并替索命八掌桑禄引见了周维城雷啸天等人。

  此刻,赵莲珠娇笑道:「爹,半半是什么意思嘛?」

  赵康九眼一瞪,低喝道:「什么事都要你过问?多嘴。」赵莲珠小嘴一嘟,白了赵康九一眼。

  雷啸天大笑道:「这个都不知道,雷老二告诉你,他上半月是男人,下半月是女人,一半对一半,故名半半叟,现在总该明白了吧?」

  赵莲珠粉脸一红,嗔道:「什么人要你多嘴。」

  雷啸天做了一个鬼脸,望着赵康九摇头说:「这年头好人难做。」继又转面向索命八掌桑禄笑道:「桑真人,你大约也为半半叟网罗门中吧?」

  桑禄面现尴尬之色,道:「不瞒雷老师,贫道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一说及此,忽闻大厅窗外,响起了一声冷笑,说道:「果然不出老夫所料,说你心性不定,反复无常,几次老夫劝教主下手除掉你,教主爱惜你的武功,又正在用人之际,叫老夫不可就相论人,不想教主竟留下一个吃里扒外的祸根,桑禄,你滚出来,否则,别怨老夫心狠手辣了。」声如洪钟,触耳发出嗡然之声。

  索命八掌桑禄一听此人手话,神色微微一变,等他话音一落,忽然扬怎右掌一挥,十数个六角蓝色星粒,电射穿窗飞出。这时,厅内诸人齐向厅外窜去,都施展上乘轻功,不带半点声息。十数个蓝星射出,宛如泥牛入海,无所动静。

  窗外又传来极其阴森冷笑,道:「这点微末暗器,也敢献丑,老夫若怕你,也不会追蹑前来……」

  说到此处,窗外人声顿杳,微闻全刃劈风声起。原来赵莲珠心思缜密,在厅内就测出那人语声在窗外因梁上发出,一闪在外面,毫不犹疑地连人带剑向那发声处,狂风骤雨似地卷去。突地,一条捷如鹰隼庞大身影,急如飞矢地在千层剑浪中穿出,落向茫茫雪地上。

  又是一团匹练寒光向那人卷去,挟着三股狂飚撞到,那是周月娥手中青虹剑光,及赵周二老雷啸天打出掌力。只见那人一声哈哈狂笑,身形冲霄而起,转瞬便已无踪。众人相对无言地发了片刻怔,转身回入大厅,只见索命八掌桑禄身形歪斜坐在椅上,双目射出悲愤之容,不禁大吃一惊。

  雷啸天是个老江湖,一看便知桑禄情状有异,显然遭了来人暗算,跃上前,只见桑禄左肩上插了一支长仅两寸的短箭,遍体蓝光,便欲拔下。桑禄看出雷啸天要来拔箭,身躯硬往里一侧,避开来手道:「雷老师别动,这是半半叟独门暗器蓝磷魔箭,寒毒无比,一沾上便血凝髓冻,赶紧用剑切下贫道左臂。」

  说着,一阵冷笑道:「贫道还死不了,现已闭住穴道,最多左臂废了,来人是半半叟大弟子赤发巨灵,贫道今生不把他挫骨扬灰,难消此恨。」

  赵康九端详桑禄那支左臂一眼,棱眉浓皱,道:「莲儿,你去拿獭玉火灵膏来。」又笑道:「桑真人这条左臂废不了,保在赵某身上。」索命八掌桑禄略现喜容,人在这时却忍不住奇寒之气,颤抖不止。

  周维城看着眼里甚是难过,室内诸人无一不是耳目异于常人,十丈以外飞花落叶均可听见,虽说是今晚风狂雪密,事先难以察知,但事后合五人之力亦未将来人阻截留下,未免愧疚于心,亦凛骇来人之功力。须臾,赵莲珠匆匆走回,交给赵康九一只白瓷小瓶。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赵康九见桑禄已呈半昏迷状态,急要过巨阙剑,小心翼翼将桑禄左肩的蓝磷魔箭挖去,可是一丝血液都未流出,早是冻凝了,赵康九在小瓶中挑出一块獭玉火灵膏,与他敷上包扎妥当。

  寻见索命九掌桑禄面色转红,颤抖已住,睁眼笑道:「赵大侠,哪来的这种灵药,按说中了魔箭的人,不经他们独门解药救治,若不是废了四肢,就坐以待毙,赵大侠,此恩此德是今生难以报答了。」

  赵康九拂髯笑道:「桑真人,为了赵某之事,连累受伤,心中已是难安,再要说这等话。益发使赵某惭愧无地了,此药是一异人相赠,秉离火之气,瑞克制寒毒,桑真人一念向善,是以得其药而治,遇难呈样。」

  桑禄霍然离座,微笑道:「贫道虽出身不正,但深明大体,知半半叟一出,武林浩劫即将开始,何况天下群邪亦静久思动,杀劫难免,乘着贫道不死之躯,传柬江湖以资及早准备。」说着,双臂一振,穿空平飞,向厅外落去。

  赵康九又叫得一声:「桑真人……」身形追出,只见黑沉沉,狂风怒号,寒气侵入,桑禄已走得无影无踪。

  赵康九走回厅内,道:「索命八掌桑禄是非分明,在他这等出身邪恶之人,实在难得,不过武林弥天纷扰自云岳身上引起,更使人难以安枕,何况到目前为止,江湖上知得云岳长相来历的,寥寥可数,想起来,不知从何说起。」

  雷啸天大笑道:「这不过是一种借口而已,你想想看;自古以来,奸邪巨恶如不找借口,怎能遂其阴谋心愿,雷老二即刻就动身,去太原找回老三,商量应付之策。」

  一向沉默寡言的两淮大侠周维城,此时说话了:「雷老弟,你见着小婿,千万不可说出此事,怕分了他的心,只说我与康九兄极望他能回来完婚。」关怀爱惜之情,溢于言表。

  乾坤手雷啸天一点头,冲着赵周二位姑娘含有深意地一笑。两女立时红晕飞上双颊,周月娥慧婉贤淑,还没有怎么,可把赵莲珠逗恼了,猛跺莲足,巨阙剑闪电掠出。雷啸天机灵得很,赵莲珠剑未击出人已掠出厅外。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两位姑奶奶,再见了。」余音仍是袅袅,人却已逝在雪花飞舞的征途中。

  北国的雪是有时一连几天的大风雪,平添一种奇景,粉妆玉琢,银光耀眼,心境不同的人,目中另有肃杀凄凉之感。

  赵莲珠周月娥每日相对无言,柳眉深锁,明日就是大年除夕,苦候个郎不见回来,怎地如此薄情。不禁想起临别前夕,两只强健有力的手臂,将自己箍得直喘不过气来,个郎轻轻吻着自己的脸颊,颈项……只吻得酥麻难挨,心神迷惘,恨不得终生停留在那一刻,长此亨受这无语的温馨。

  此情此景,宛如昨日,赵莲珠不禁暗叹了一口气,用目偷觑了坐着窗前妆台的周月娥一眼。只见她双腕支颐,仰天凝思,心情想也与自己一样地盼望玉郎。两人痴坐阁上,银虹高照,相对无言,泪眼双流天明,花容清减,人何以堪。爆竹一声除旧,桃符万象更新,两女暂时收敛忧思,也接新年。

  初二,雷啸天从太原赶回,赵莲珠怀着欣喜的心情,劈面就问道:「谢大哥回来了吗?怎么不见他的人?」

  雷啸天小眼一转,灵机上来,笑道:「老三已在途中,他怕与苍化子雷老二在一处引起贼人的疑心,所以命我们早两天动身,他由洛阳开封取道返回燕京,不过老三请雷老二带信,他不会回沧州,请两位姑奶奶去察北牧场等他。」

  赵莲珠似信似疑,柳眉一颦,问道:「是真的吗?」

  雷啸天挺胸凸肚,小眼一睁,道:「这能假的,雷老二不怕骨头上架吗?老三说,最好是请两位姑奶奶先去察北牧场,老三脚程飞快,如他先到了,你们又没去,事情一急,他又跑开了,可别怨我雷老二啦?」

  赵莲珠信得贴实了,喜孜孜地对周月娥说:「娥姊姊,咱们俩赶紧收拾东西去,夺上骡车就走。」一把拉着周月娥往梧荫阁飞掠而去。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赵康九神目如电,见雷啸天说话的神情,便觉有不尽不实之处,但知必有用意,也不反问。这是雷啸天聪明处,他一说出谢云岳同顾嫣文姑娘赶赴洛阳,登时就得醋瓶子打破,酸气冲天。等二女一走,赵康九就追问雷啸天。雷啸天神色凝重将谢云岳入晋情形详细说出。

  周维城摇头叹息道:「这孩子太任性了,报仇也没这样的报法,最好将顾女一事,暂时不让她们知道。」赵康九爱女心切,派了六名得力助手,护持二位姑娘去察北牧场。

  二女登车走了,赵周二老决定二月初赶达察北牧场,因为不耐塞外酷寒,与雷啸天计议之下,二老先去济南访友。济南这边气候温暖些,赵康九喘疾虽经谢云岳治愈,但仍畏寒冷。翌晨,赵周二老南下,乾坤手雷啸天北上。

  大年十二的下午,是一极凛冽的天气,雪是暂时停了,但积雪没径,原野上寂无行人,一望无际,延伸至穹苍,分不清哪儿是天,哪儿是地。朔风仍是那么劲,深锁穹苍的彤云,不住地翻腾,幻化成各种形像,宛如大漠原野上受惊狂奔的群兽。

  蓦地天边涌出两个黑点,好快,逐渐扩大,眨眼,便到了近前,那是两人两骑践雪飞驰。只见骑上的两人,一是花白胡须老者,另是一紫溜脸膛,海口无须的四旬大汉,两人都精神奕奕。两匹健骑吐气如云,浑体渗出汗渍,显然是经过一番长途跋涉。来到一处山坡,那老者呵了一声,两匹马登时煞住,纹丝不动。

  「这太奇怪了,贤弟,咱们追出已是百里外,依然未见偷马贼人的踪影,连个蹄痕都没找到,赋人手段委实高明。」

  老者口中说话,眼光却不住地打量周近。

  紫溜脸膛大汉略作沉吟,道:「大哥,依小弟想法,可能不是普遍贼所为。半月来,连续不断盗去马匹时,均在风狂雪浓之夜,等到我们发觉,蹄痕早被大雪烟没了,此是地形极熟之人所为,可能是内贼勾引……」

  老者插口说道:「那么你说说看,究竟是谁?我们在牧场里的人,都是极为诚谨可靠。我实在意想不出。」这两人正是察北牧场场主飞云手吴奉彪,副场主八卦金刀郑金吾。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八卦金刀郑金吾低渭了一声,道:「这事隐藏小弟心中已久,只是查不出来确实证据,一直未便说出,只恐怕伤了你我兄弟的感情,此人就是大哥义子徐兆森。」

  飞云手吴奉彪掉诧道:「是他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郑金吾用力望了吴奉彪一眼叹息道:「大哥真是忠厚人,徐兆森外貌恭顺,内则好险狡猾,小弟早就瞧出,起因就在卜家堡主卜英手上,卜英早就垂涎我们牧场,徐兆森被卜英之女丽霞所迷惑,因此趁机耸动兆森暗中捣鬼,此是主因,大哥可记得十年前在龙江相伤三魁的事吗?风闻龙江三魁落在卜家堡中,小弟可断言必是卜英所为。」

  飞云手吴奉彪听后默不作声,半晌才道:「当真如贤弟所料便好,我看内中情节并不如此简单,这个疑团也在我胸中凝结半月之久,始终解他不开……」

  言未了一个洪亮的嗓子,起自左侧不远处一座雪丘中:「果然姜是老的辣,事情当然没有这么简单。」

  两人闻言心惊,吴奉彪骑上姿势不变,离座飞起,突变「飞鹰攫兔」,两手暴伸电射扑去。吴奉彪发动得好快,此人声起他就飞出,待他即将扑到时,相距两只突腾起一条灰白人影,哈哈狂笑,眨眼即落在五丈外,狂奔飞驰,片刻消逝在茫茫雪野中。

  飞云手吴奉彪眼望着此一远逝人影,发了一阵子怔,又纵身掠回马上,对郑金吾苦笑了一声,道:「此人身法绝快,不在你我之下。不过由此证实了方才所说的话,我们回去吧。」两人勒转辔头,扬鞭驰去。

  察哈尔多伦城之北,四郎城以西,放眼过去,是片幅员千里的草原,春夏之交,绿油油的长可半人的青草随风翻波,其间尚有野花,姹紫嫣红,绚丽灿烂。穹苍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此诚畜牧之天堂乐园也。在这片原野中,布有许多大小湖泊,「葛什尔」湖之南,一簇簇的木栅,错综罗列,圈了近万头骏马,平时可见一群群马匹放足骋驰,昂首长嘶,声彻云霄。

  但此刻,雪笼四野,天寒地冻,马群均关在厩中咀嚼干草,有时也感得耐不住奇寒,发出一声低鸣。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牧场中建有一座四合庄屋,大小房舍不下百数十间。东厢一间小屋中,有两人对坐凝神下棋,屋内热了一个土炕,火势熊熊,一室如春,烧的都是干马粪,不时发出嗤嗤之音。

  严冬之季,室内光线本暗,但在火光辉映下,仍可辨认两人面目,一人约四旬左右年纪,短须若戟,红红的一张脸膛,酒气熏人,对首一人是个二十不到的青年,虎目棱眉,鼻准微钩,白净脸膛,颌下无须,嘴角不时泛出笑意,显然胜券稳操。

  天时已交申初,室内光线越来越昏茫了,那青年人突发出朗笑道:「廖武师这盘棋你是输定了,不如认输,再对局一盘如何?」说到此处望望窗外一眼,又道:「天要黑了,正副场主还没有返转,不要出了什么事吧?」

  廖武师充耳不闻,两眼凝视着残败之局,不停地挠耳抓腮,半晌才道:「好吧,这盘认输,咱们再来。」

  蓦地青年人推棋立起,道:「场主他们来了,我先出外看看。」翩然闪身,步出院外,只见飞云手吴奉彪、八卦金刀郑金吾跃落坐骑,交与马厩看守,并肩缓步走来。

  吴奉彪一见青年人,两道冷电般目光望了他一眼,微笑道:「兆森,这大出意料之外了,偷马的竟是虎牙杖卜英手下所为。」青年人正是郑金吾所疑之徐兆森。

  徐兆森听说眉头微微一耸,面色甚是平静,笑道:「看来不会吧,卜堡主不是与义父相交很好?他怎会做出此事?」

  郑金吾道:「如今世道日非,人心险诈,骨肉之亲,尚不可靠,何况酒肉之交。」徐兆森听了微微色变,默不作声。

  吴郑两人进入大厅,吴奉彪只得一老妻及幼孙住在牧场,子媳均在天津卫开设镖局。郑金吾则子女成群,共是八人,最大的才不过十一岁。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一进去,均关然上前牵衣抱膝,天伦之乐,无过于此。徐兆森拉着郑金吾幼子调笑,但神色似带不安,郑金吾看在眼里,心内不住冷笑,记起谢云岳由千山返经牧场,暗对郑金吾说:「徐兆森鹰鼻狼形,脑后见腮,此人险沉险诈。虽是吴场主义子,对他仍要当心一二,须防变生肘腋。」

  郑金吾平生不服任何人,但对谢云岳是由衷钦佩,自是以后,暗中监视徐兆森行动。这晚,雪笼四野,朔风吹啸,马群耐不住寒冷,传来一声声悲嘶,夜是这么凄凉,肃杀。

  吴奉彪等人正在围炉谈酒谈心,蓦见一马师慌慌张张闯了进来,报道:「场主,副场主,大事不好了,有蒙面贼多人在东栅劫马,还放了火,我们这面已经伤亡四五人。」

  吴奉彪霍地离坐,虎目生威,向那马师说道:「你赶紧传令众人,紧守各处不得自乱,老夫即刻赶来。」

  那马师如风地走出,吴奉彪对郑金吾道:「贤弟你可就在此保卫家小,免得中了贼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愚兄去去就来。」

  回首喝道:「兆森,我们走。」

  两人掠身窜出厅外,只见东方红光烛天,风助火势,浓烟弥漫,火苗此灭彼起,人喊马嘶,乱成一片。

  吴奉彪气满填膺,恨不得将所来贼人悉数手刃,施展踏雪无痕上乘轻功,拔足飞驰,察北牧场方圆数十里,要赶到东栅也非瞬眼可至。徐兆森心中比什么人都急,跟着吴泰彪身后两丈之处,身法虽见矫捷,可与吴奉彪一比,显然差着很多。

  寻见一条黑色飞快的身形,斜刺里扑来,飞云手吴奉彪眼明忙喝道:「是叶武师么?」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那人征得一怔,道:「场主么?今夜贼人来得甚多,我去前面接应去。」说着反身窜去,一溜轻烟似地飞射而没。

  飞云手吴奉彪赞道:「好汉子。」

  回面望了徐兆森一眼说道:「患难见交情,休看叶胜平日酗酒买狂,胡闹一气,真的事情到得头上,也是舍死全交,江湖人物的可贵处,就在这点,兆森,你得多学叶武师的长处。」

  徐兆森点点头,面上讪讪地晕红,也不知是火光映面,抑是内疚而发。

  两人电逸云飞地奔至东栅,火势此时减弱不少,牧场武师马师及杂役,不下数十人,泰半均涌在东栅,阻截来敌,扑灭火势。飞云手吴奉彪一眼瞥见十数蒙面贼,均是一身独特武功,剑光刀影向牧场武师要害招呼,自己这面多人业已负伤。

  这时,吴奉彪可把蒙面贼恨到家,心知今晚一个应付不好,数十年心血便要被毁于一旦。认定其中狠猛一贼对付自己手下三名武师尚有余如的人,就是今晚的祸首,「刷啦」佛手拐掣出,一式「摩云金翅」,凌空腾起,迥空一旋,又挟着拐风掌影当头罩下,去势之奇,无愧于「飞云手」之名。

  火场情势混乱异常,那蒙面贼尽力招呼这三名牧场武师眼看得手之际,万料不到飞云手挟雷霆万钧之势凌空扑来,乍觉身后强风袭体,疾逾奔雷追电。

  此贼毕竟是武林高手,功力不弱,腰一弓,燕子三抄水,嗖、嗖、嗖,窜出两丈开外,侥幸避过吴奉彪这一手绝招。

  吴奉彪见此贼具有这种临危不乱的身手,也不由心生钦佩,自己一招扑空,又紧接着一式「飞雪蔽嶽」跟踪劈去,这一式较前更为凌厉凶猛,飞快绝伦。那蒙面贼人足才沾地,倏地身化「乌龙翻云」凌空拔起。好快的身法,竟似狂风卷落叶般旋起半空,端的绝妙灵巧,堪堪避开「飞雪蔽嶽」这一绝招。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吴奉彪暗暗喝了一声采,看这身法甚熟,猛惊起一人来,不由哈哈豪笑道:「我道是谁?却原来是云当家驾临,吴某自思给云当家从来未有过节,分晚云当家为何如此照顾吴某?莫非说吴某不知接待朋友之道么?」原来那蒙面贼人即是在周家庄鸳鸯擂上,显过一手惊人武功的,关中一怪飞天蝎子云浩。

  果然那是飞天蝎子云浩,闻言登时一怔,倏地纵声狂笑道:「吴场主眼力不差,一见便知是云某,可是别血口喷人,云某行事虽然心狠手辣,却不惯做杀人放火的勾当。」说着霍然将面幕一扯,露出上唇蓄有山羊胡子瘦脸,豺眼内闪出炯炯的凶光。

  吴奉彪嘿嘿冷笑道:「云当家真会说话,今晚的事不是摆明么?」

  飞天蝎子狞笑一声道:「既是吴场主认是云某所为,纵使云某舌粲莲花也是徒然,不过话可要说明白来,云某是受人之托而来。」

  吴奉彪朗声大笑道:「吴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龙江三魁是什么人?我就不信云老师受他们蛊惑,助纣为虐,何况正点子不来,反倒劳动云老师大驾?」

  飞天蝎子云浩目光阴森地望了吴奉彪一眼,冷哼了一声说道:「吴场主别这么说,为友助拳,义不容辞,何况云某与龙江三魁又是过命之交,今晚之事,是非难论,龙江三魁已然来了,你自不见怪得哪个,反正吴场主今晚凶多吉少,徒费唇舌则甚?」

  吴奉彪闻言惊疑不止,龙江三魁已来,人又未见,一定另有什么图谋,自知今晚必是基业全毁,于是把心一横,冷笑了一声道:「云老师别夸下海口,吴某岂是如此容易打发,朋友,你纳命来吧。」说着,佛手拐拧腕一横,带起漫天拐影打去,只见卷起凌厉劲风,手法诡妙神奇之至。

  吴奉彪这一手卅九式「飞云」拐法,驰誉关外,使出手法也特别,急则风雷应变,缓则云逸絮飘,拐头拐尾轮替打去,并无一定法则,明见拐头迎胸打到,其实是虚,拐尾反朝下盘扫来,若对方不知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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