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体记】65:玉石结怨

2009年11月27日12:502458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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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玉石结怨

     只听林中有个声音冷笑一声,道:“哼,你们怨憎会暗施毒气,又谈何光明正大?”声音忽大忽小,飘忽不定,正是那青袍人。

     原来贞苦士是冲着青袍人与师姐喊话,以为禽虫却是两人召来的。

     白衣僧此时立于那胖大女子身旁,略一皱眉,提声道:“两位均为当世高人,我等弟兄实不愿轻易冒犯,我有一事不解,两位一路尾随,对张宁穷追不舍,莫是与张宁有何仇怨?必欲得之而后快?”

     藏于林中的师姐与青袍人均未作答。

     白衣僧眉梢挑了挑,道:“嘿嘿,无仇无怨,却追索不休,想要两位均是别有所图了?”

     停了半晌,那边青袍人方哼了一声,方道:“也罢,告诉你也无妨,张家昔年窃取本阁的玉石,在下今日非追回不可!”

     白衣僧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两位乃是冲张宁的玉石而来,嘿嘿,世间财货,真让人这般动心么?竟能劳动两位高人!”说着,面露不以为然的神色,显然对身外之物的争夺颇为不屑。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放屁!我张宁何曾偷过你什么玉石?”怨憎会人群微分,张宁怒冲冲地挤了出来。

     “当然不是你,而是你父亲!”青袍人冷冷道,说话之际,他的身影在林边浮了出来。

     “胡说八道!我父亲早被贾似道这狗贼害死,你污人身后清名,是何居心?”

     青袍人尚未答话,全真道士身后的贾似道忍耐不过,怒声道:“张宁小儿!你引人与我贾府为仇,我贾似道何惧之有?你又能奈我何?但你口口声声说张石匠被我害死,可有何据?”

     张宁一听贾似道接话,登时弃青袍人不顾,掉转头,侧头摆脑,朝贾似道左看右看,恨极而轻蔑:“证据?嘿嘿,昔年的鼻涕儿当点了小官,果然满口不离官腔,你道这是公堂问事么?贾似道!你当年在我眼里,不过是我一个便宜儿子,你知不知道?”语毕,哈哈大笑,声愤而狂。

     贾似道喝道:“狗奴才!傍着些邪魔外道,人形尚未修成,就敢张狂!”

     “哈哈哈……”张宁狂笑道:“当年你母亲进我家门,你道她夜里脱光了是跟谁睡觉?是侍候老子我!我瞧中你母亲白脸儿,只因那时年岁太小,才借父之名,将被东府赶出的胡氏,使了几个小钱弄到手,夜夜搂在怀中奸淫,你不是我便宜儿子又是什么?哈哈,可笑你这乖儿子还一直蒙在鼓里,一口一个哥哥地赶着叫我!”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原来,“杀父仇”杀的是张宁之父,“夺妻恨”夺的也是张宁之妻?!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饶是贾似道向来镇静持稳,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宁说不出话,道:“你……你……”

     张宁狞笑道:“我什么?乖儿子,你现在补叫一声爹,也还来得及啊!”随即又狂笑道:“我将你儿子与妻妾捉来,你猜我做了什么?”

     我心下一紧,几乎便欲发丸“灭口”,只是苦于伏击“千人魔”重任在肩,浑如被绑住了手脚,心道:“这王八蛋要说出来了。”

     “二十四……”吴刚严声喝阻。

     张宁却狂而不顾,吃吃大笑:“我将你儿子与妻妾关在一个石屋……”

     吴刚瞬即掠至张宁身后,手抓张宁肩上,紧力一收,打断张宁话头,在张宁耳边低语了什么,张宁不由向全真道士瞄去一眼,神情顿然缓了下来。

     我初时尚且纳闷,随即恍然:灵儿正在敌手,吴刚多半担心张宁过于激怒贾似道,贾似道失去理智,会拿灵儿来泄愤。

     “你这无耻小人!满口喷粪!”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从气结中缓过神的贾似道,指着张宁大喝道:“只怪我当年一念之慈,留得你父子二人狗命,致使你这狗贼为祸世间,脏口乱咬!”

     “一念之慈?”张宁冷笑道:“贾似道,你又何必太谦?嘿嘿,不是你未赶尽杀绝,而是我张宁命大!哼,你且放心!昔日你如何对我父子,今日我都会加倍讨还!”

     两方当事人正面朝相,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都是盯着对方,恨不能吃了对方。众贞苦士与冤士在两人越来越激动的情绪鼓动下,也随之缓缓拢近,向前推进,场中气氛紧绷,情势一触即发,适才因蚊阵干扰而分开的激战,转眼又将拉开。

     “假使百千劫     所作业不亡;     因缘会遇时,     果报还自受!”

     怨憎会贞苦士与众冤士齐声念诵,脚下缓移,四面团拢,人人神情静穆,目中闪动着狂热的光芒,此时恰有一阵秋风吹过,场中贞苦士们的白色麻衣,齐朝一个方向猎猎飘闪,瞧上去,阴气森肃,彷佛怨灵聚合,情形更添几分诡异。

     “灵儿——!”

     双方对决在即,场中一时沉寂,忽听一个妇人焦急的喊声传来,随即一架马车由南边林子驶出,直驱场中。

     众人惊讶间,驾车者跃下车座,打开车门,扶出一个妇人,竟是胡氏。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贾似道大吃一惊,道:“娘,你……你怎地来了?”随即怒斥道:“龚护院,这是什么地方,你怎地将老太太带到这里?”

     驾车者正是龚护院,他神色惶恐,道:“老夫人以死相胁,定要赶来,属下万般无奈,只得遵命。”

     胡氏双唇哆嗦,却不理会自己的儿子,在场中寻见张宁,未语泪已先流:“宁儿,真的……真的是你?”原来刚才那声遥呼,她喊的不是“灵儿”,而是张宁。

     张宁也愣了片刻,随即神色冷然,恨声道:“贱人!当年我待你也算不薄,你弃我而去,过你的富贵日子倒也罢了,如何叫那畜生反来害我父子?”

     胡氏顾不得羞惭,急于辩解:“我真的不知道,这些年也极是挂念你……你们父子。”说着,面色却是一红。

     众人怔怔看他两人说话,只须瞧两人情形,便知张宁所言多半是真了,贾似道脸色铁青,一语不发。

     张宁道:“你拿这话哄谁?你养下的那畜生,不仅夺我家产,对我父子百般折辱,逼我父自尽,又将我沉入江底,哼,你说挂念我父子,你的挂念,不过是担心我父子化为厉鬼,找你们索仇罢!”

     “不是的,不会的!”胡氏闻言,不住摇头,面色惨然,惊慌地转首望向贾似道:“孩儿,我听到你们在厅中说话,才知宁儿父子跟你结了深仇,你跟娘说声实话,你不是说石匠受了赠金,迁回原籍养老了,怎地……怎地……”说着,珠泪滑下面颊,神色凄绝:“你……你若当真做下这些歹毒事,娘……娘怎么还有没脸活下去啊?”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剪子,抵于胸口,眼儿直望贾似道,满面痛切失望之情。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贾似道又惊又急,双手乱摆,道:“娘,千万不要!你莫信他!孩儿……孩儿只派人将他们送回原籍,并不曾……”忽然想起,朝龚护院喝道:“龚护院,你快说,我派去处置这事,是怎生交代你的?”

     龚护院嚅嗫道:“老爷旁的没说,只让我们催张家动迁……”

     贾似道不住点头道:“是啊,没错!我不愿张家再来纠缠,故此让你送他们回原籍。”

     张宁此际也认出龚护院,厉声道:“原来是你这狗贼!哈哈,苍天有眼!你来得正好,今日正可一道清算!你这狗奴才!当年一路折辱我父子,不仅榨干我父子最后的钱财,还逼使我父上吊自尽,将我绑起,投入江中!”

     贾似道一怔,严声道:“龚护院,竟有此事?你……你胆敢如此妄为?”

     龚护院神色惊慌,显然极是后悔此行,硬着头皮道:“我……我也是秉承老爷的意思。”

     贾似道怒道:“胡说!我何曾让你胡为?逼死他父子,与我何益?”

     龚护院神情甚是委屈:“属下请示时,老爷颇是不耐,只挥了挥手说……说‘打发他们回老家,从此不要让我再见到这两人了’,属下也不敢多问,回去后与同伴们推测,约莫老爷不愿明言,其意自然是……”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贾似道挥袖道:“荒唐,荒唐!”又向张宁喝道:“你都听见了?”

     张宁咬牙道:“自然听得一清二楚!我父子一家性命,在你贾似道却是一句话的事!”惨笑中,其声更愤更厉!

     怨憎会众贞苦士与冤士亦人人面露悲愤,齐声怒吼。

     这些人大多是因仇家一方势力太大,以强凌弱,个人力单,无力复仇,才会依托于怨憎会。贾似道看似出于无意的造孽,恰恰更显出势强者的高高在上、冷漠无情,更加激起了这些往昔受人欺凌者的愤慨。

     贾似道慌神之余,狠狠盯着龚护院。世间做奴才的,往往比主子更狠,贾似道自觉留有余地,没把事做绝,却没想到手下的人,揣摩主子心意,悄声不响地替他做了。当然,其中自然也有奴才们借机谋私的杂念。

     龚护院孤立无援,急于补救,朝张宁慌道:“你……你还好端端活着,你父之死,更与我等无干,当时你与我一道出门,回来后,你父便自尽房中,怎……怎说我们害死你父子?”

     张宁淡淡道:“出门?你是押我去取我张家财物罢?归来后,我父不堪你们连日折辱,这才自尽,难道不是被你们逼死的?”

     “张父自食恶果,昔年任职玉渊阁时,窃取东家玉石,是我赐他自尽的,那也不必栽到旁人身上!”只听远处一个傲然的声音,正是青袍人,道:“他见宝起意,以赝换真,死也是该死!哼,老贼浑然不知天高地厚,须知这玉石干系重大,本阁不追回玉石,又怎能罢休?”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是你害死我父的?”张宁惊怒交集:“我父见我自幼痴爱雕琢,无意中在坊间寻得一块异石,交给了我作师法之用,他老人家也是小有名气的玉石匠,清名一世,怎会偷你玉渊阁之物?”

     陆幽盟忽然接口道:“哼,可笑,以此石之品,怎会流传于坊间?”

     张宁语塞,愣了片刻,反问道:“你玉渊阁既这般宝贝这玉石,我父只不过是个寻常玉石匠,怎能见到此物,又由何窃取?”

     陆幽盟也不禁一呆。

     陆夫人讥道:“那是因玉渊阁主事人是瞎了眼的俗物!见宝而不识,只当寻常珍品列于库房,却是太乙派的妖精寻上门来勾搭,图谋此物,才发觉玉石来历!”

     师姐清冷的声音自林中传出:“既是提到我太乙派,不可不言,此石流传数十年,辗转多方,原主已不可考,最先留意者乃本派的阴葵门,我承师命,今日必取得此无主之物!”

     众人闻声望向林中,皆是一怔,一场寻仇大战,竟变为玉石之争了。

     “哈哈……”贞苦士中蓬须大汉忽大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物,掷给张宁,道:“二十四,昔年我渡江时,偶然救了你,你送了这块劳什子玉石给我留作纪念,他们将这玉石看得极重,咱们兄弟可从没将他当一回事儿!”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张宁接过玉石,面色青白交替,指头触抚玉石,喃喃道:“我父因爱我,什么都迁就我。昔年我年少情狂,相思成疾,顶名娶胡氏这么荒唐,他也肯为我去做,为了我喜欢,他又去寻了这块玉石……”说着,他转眼向青袍人看去:“你一定对父亲百般折磨加以逼问,他怕累及我性命,宁死也不肯吐口,因此丧命……”

     胡氏听了张宁当众吐露真相,面色煞白,身躯一软,突然晕了过去,贾似道忙抢上去扶。

     “你说我父是个贼,那也由得你,”张宁向胡氏瞥去一眼,又双目喷火,逼视青袍人,咬牙续道:“我只知道,他是疼爱我的好父亲,却为这破玩艺,竟被你活活逼死!”语毕,竟将手中玉石狠狠朝地上摔去!

     众声惊呼中,却见玉石摔至半途,竟然悬空停浮,掉不下去!

     师姐与青袍人齐由林间掠出,玉石被两人以念力抓抢,念力由不同方向所发,两人功力相当,相持之下,玉石遂尔凝空不动。

     张宁一怔,神色愈怒,伸手去抓,不料,却抓了个空!

     玉石却是被离石较近的白衣僧以念力夺去了!

     白衣僧将玉石举于手中,淡淡道:“这位姑娘,若想玉石不毁,就莫要插手我弟兄与贾府的恩怨!”顿了顿,又向青袍人道:“至于尊驾,我因果宗龇睚必报,尊驾既然逼死张父,那便不能置身事外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贾似道与解道枢面色大变,全真道士本就寡不敌众,若因投鼠忌器,少了师姐这等高手相助,实力便更不堪一战了!

     只听师姐冷冷道:“本尊行事,从来由乎本心,岂能受人胁迫?大和尚,你打错算盘了!”

     本心么?我听了很不是滋味,暗道:师姐,你的本心早被蒙蔽,何时能见你真正的本心,那才好了!

     心下作念间,眼角瞥见那胖大女子已不再蹲着,显然摆弄的东西已弄妥,此际站起身来,朝后方林间走去。

     我不由朝霍锦儿看去,她恰好也回头望来,两人都留意到了那女子的举动。

     我忽地心中一动:此际场中,怨憎会大占优势,布置这术法,岂非多此一举?疑思间,猛然想起白衣僧早就看到东府人马赶来,万万没有不准备应对的道理,不由大惊:这……这术法,莫非不是对付全真道士,却是用来对付东府援军的!

     霍锦儿听了我的想法,也觉推测有理,当下皱眉苦思,喃喃道:“奇怪,他们召唤生灵,却是用来完成什么术法?”

     我急道:“她又出来了!背来一个竹篓,啊,竹篓有个孩子!”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霍锦儿气息急促:“那不是孩子,是个侏儒?不,不,少主,我想……竹篓里的就是千人魔!”

     我吃了一惊,抓了铁丸在手,道:“你能确定,不会认错?”万一弄错,不免失了先机,千人魔有了提防,下手就更难了!一时只觉手心发汗,当下暗暗运功驱潮。

     “我明白他为何会是这副模样了!惊魂鼓之伤,最常见的是耳目失聪,更甚者内府受创,躯体畏缩,以至腿脚瘫痪。天啊,涂上一战,千人魔竟伤得这般重,不成人样了!”

     我打了个寒噤,心底千谢万谢,感谢将军庙击鼓的乌鸦兄弟功力不纯,否则,惨成千人魔前辈这样,那便生不如死了!

     我双目灼灼:“霍姨,你且退到后边。”

     “唔!”

     霍锦儿小心地转动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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