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旅客(1-3)

2009年02月20日00:5842616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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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旅客

 ***********************************大纲:

  自小在单亲家庭成长的大东对父亲的印象几近空白,慈蔼的母亲因此对他的童年有着深远的影响。

  成长后的大东在事业的经营上饱受挫折并不顺遂,大环境经济的衰败下使他怀忧丧志有志难伸,加上妻子的冷嘲热讽,使他更加逃避而不愿面对生活上的现实问题,每逢低潮总使他想起母亲的慈爱与亲情的鼓励。

  虽然他离开故乡已数十年,但他决定抛开都市的一切回家乡见老母,然而年岁渐高的母亲早已辞世多年,这重大的变故再次对他造成不可承受的打击,内心满是怨恨与懊悔。

  万念俱灰的他忽然想起当年母亲严厉告诫不得回故里探望的约束时仍百思不得其解,恰巧听邻居诉说母亲人生最后一段岁月几乎闭门不出的典故,又在因缘巧合下竟在母亲故居发现两句不成文的词句,冥冥中似乎一切早已注定,大东意外拼凑出完整的字义之后,回到了过去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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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故里的温暖

  「你说说看,这几年除了怨东怨西一事无成外,你还为这个家做了什么?」

  妻子走出厨房卸下围裙便往大东脸上一抛,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房间。

  不消一会儿又回到客厅,大手一挥把银行提款卡甩在他眼前的桌面上,妻子语调冰冷的说:「拿去买酒,最好喝死,听到没有?最好喝死,永远都不要再回来。」她直挺挺的站在大东面前,似乎笃定丈夫根本不会拿起那张卡,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就像一个局外人。

  这张脸看在大东眼里格外刺眼,他已经记不得妻子过去如花似玉般美丽的容颜,还有谈恋爱时的甜蜜笑靥,曾几何时这张脸再也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他陷入深沉的思绪中,终于想起那是自他发下豪语打算闯一番事业却惨遭滑铁卢那年开始,也是从那个时候他在这个家变成活生生的米虫,户长的身分至此名存实亡。

  「怎么?喝死也不敢?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贫贱夫妻百事哀,两人之间除了争吵还是争吵,为了维持这个家,妻子回到以前的公司上班,担任客服人员,一个月两万多块的薪水仍使这个家处处捉襟见肘。

  但比起他自己算有莫大的贡献了。他虽体认自己并非不是经商的料,奈何时运不济,这种事说出来只会换来妻子的冷嘲热讽。这几年,他早就看破何谓世态炎凉,终日堕落在杯中物,下一步除了死,他对这个世界实在已经没什么好眷恋的。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没出息!我当初真是瞎了狗眼才会嫁给你。如果不是你,我随便挑一个也好过现在,到哪还不是少奶奶长少奶奶短的,你呢?你拿什么来回报我?你倒是说啊!」

  大东对妻子的咄咄逼人早已习惯,那其实不难适应,教人伤心的,是自己满腔不得伸展的抱负。

  如果这世上还有谁值得他牵挂,那只有故乡的母亲了。

  想到这,大东扬起头完成一次深长的呼吸,以近似喃喃自语般的口吻对妻子说:「用不着再逼我,明天我就回老家,省得你碍眼。」说完,他就像变成另外一个人,找到了这几年来唯一的一个目标,坚定的走出家门。

  不管明天会怎样,今晚他需要一场醉,而妻子却得到意外的答案,呆若木鸡不发一语的伫立原地。

           ************

  「回老家?你有老家?这倒稀奇,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路边摊的老张夹杂着难懂的大陆腔问个不停,手里的活并没有因此放慢。

  「在南部,我老妈住在一个叫苎景的小村庄,算起来……有十几年没有回去了。」

  大东突然发现自己听得懂老张在嘟嚷什么,想想也没什么好奇怪,他在这里潦倒的时间太久了,生疏的也早就该熟稔了。

  想到这,他不禁苦笑。

  「你家那口子又给你脸色看还是又啰嗦你了?」

  大东沉默不语。

  「唉,女人不就是一张利嘴,我说老弟啊!有人念算是福气,像老哥我从大陆过来就靠手底下这套活吃穿,回到家身边冷呼呼的,那滋味说有多活受罪就有多活受罪。」

  老张虽然有时讲起话来像机关枪喋喋不休,但他这番话勾起大东对母亲浓浓的思念,那个慈蔼温柔的妈妈。当他需要温暖的时候,她从来不吝于给予,当他跌倒受伤,她会是第一个安慰自己的人。

  虽然从没听她谈起父亲,有些三姑六婆暗指她年轻时放荡,自己也搞不清楚谁才是他老子,但那都不是真的。母亲是个气质高雅的女人,虽然年纪大了,但那一点也不会折损她在自己心里崇高的地位。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也好,老妈子年纪大了,再怎么不孝也得回去看看,你说是吧?」大东头一仰,黄汤入肚,豪迈地将酒杯「砰」一声的敲在桌台上:「没错,我真是个不肖子。」

  眼前的小菜突然扭曲变形,泪水不由自主的划过脸颊,想起妈妈,所有的委屈猛地浮上心头,大东花了好大力气才压抑住濒临崩溃的情绪。

  离开故乡的时候,大东二十一岁,他已经记不得当初离乡背井的初衷,唯一还记得的只有回家的路。

  老张又上了两道菜,索性在大东对面一屁股坐下:「今晚没生意,老张陪你喝几杯,呐!酒菜钱跟你照算别啰嗦。」

  两人干了几杯畅谈甚欢,男人谈起故乡总不免触及对母亲的思念,母亲就像故乡同样让人既心酸既不舍。

  老张忆起遥远那端的母亲不禁老泪纵横,接着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忘情的唱着「妈妈请你也保重」,大东反而一滴泪也挤不出来,外省人唱闽南语的怪调让他啼笑皆非。

  「怎么没电话联络?」心情稍平复下来,老张好奇的问起。

  「那地方偏远,路灯都没几盏,几户人家少有电话,真要说……这么多年以后实在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我了解,我老家也是这样子。对了!你以前的那啥捞什子代理生意结束啦?怎么搞的咧?」

  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虽然大东已经不太在意这类问题,但真心希望不会再有人提起这档事,「是啊!雷声大雨点小,我说遇人不淑你相信吗?」

  「哎呀!股东生意本来就难做啊!不会是跟亲戚合股吧?」

  「嗯,就是亲戚这码子事,对方是我老婆的姐夫。这也怪不得人,是我太天真,业务难以推广的风险事前并没有考虑清楚,钱要砸下去才能解决问题时,能怪人家临时抽腿吗?」

  老张似乎还意犹未尽,刚好有客人上门,嘴里轻骂还是得招呼生意,他老乡不情不愿的离开板凳,这话题才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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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上火车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多的事,大东一晚未合眼,火车摇摇晃晃一贯「咯嘞咯嘞」颇有节奏的声响让他哈欠连连不自觉的睡着。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不记得梦境里的剧情是什么,睁开眼刚巧到达目的地。

  他坐上计程车吩咐了司机就上路,两旁似曾相识的景色迅速往后飞逝,他心里正在盘算如果母亲问起他怎么回来时应该要编什么理由,就怕问起妻子为何并未同行,她老人家毕竟没见过这个媳妇,想到这他也没有好答案,反覆思索间已然经过一个钟头的光景,车已经来到村口。

  村口的景象一如预料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倒是多了许多陌生的小脸孔,这个村子显然甚少有访客,而口耳相传是唯一联络管道的传统依旧在,他注意到村口新开了一间便利商店,联外道路也慎重的铺上了柏油,交叉路口旁也立了一个巴士站牌,商店边几个嚼舌根的三姑六婆正边打量这个陌生人不断交头接耳。

  除了礼貌性的点头致意,他没有让脚步停下,所谓近乡情怯,他的心跳随着越接近故居越是心烦意乱。

  「妈妈不知过得好不好,身体是否健康,现在不知在做些什么,看到我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她会高兴的流泪还是……头发该是白了不少吧?或许会骂我几句,不……妈妈不骂人的……」

  太多的疑问需要解答,忐忑不安的归途上,老家的影子终于映入大东眼帘。

  他在围篱外不禁犹豫是不是现在就该推门而入时,仔细的打量老家外观,红砖砌成的墙更显斑驳,以竹枝编成的围篱看起来摇摇欲坠,庭院似乎很久都没有整理因而杂草丛生,而厚重的门板却一如当初离家时。

  内心一阵悸动,他鼓起勇气推门而入。

  木板摩擦发生「吱吱」的声音,屋内空荡起回音。

  简单的家具摆设已经蒙上厚重的灰尘,老家看起来似乎很久没有人居住,他的心情不禁沈到谷底:「难道妈妈已经不住在这了?」

  他心急如焚的四处搜索,待的越久,心越慌。

  正当他不得不接受归乡为时已晚而母亲早已音信杳然的事实时,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婆在外头嚷嚷,大东急忙向她探问妈妈的去向:「阿婆,你知不知道原本住在这的人搬去哪了?」

  银发婆婆纯朴的脸上并没有都市人的一贯武装神色,看了他一眼随即表示:「搬?没听说淑静搬过家。」

  「对对,淑静就是我妈,我想请问,她上哪去了?是不是出远门还是……」

  「你是淑静的儿子?啊!唉呀!大东吗?没错,你的确是大东,怪不得我觉得眼熟,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银发婆婆开怀的笑起来,双眼眯的剩一条缝。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你是……」

  银发婆婆拍了拍他的脸,喜不自胜的说:「真是傻瓜,以为你去了都市会变聪明,没想到回来还是一条二愣子,我是春婶啊,你妈小时候常带你来我家打水的,忘记啦?」

  经她一提,大东突然想起眼前这位银发婆婆竟然是以前的邻居春婶,当年离家时她也不过发丝半白,「真的是春婶,好久不见,我都认不出你了。」

  「是啊!你离开这里算起来也十几年了,房子都旧了,人当然会老,老了就会糊涂,死的时候也糊里糊涂……唉。」春婶说着说着叹起气来。

  「春婶,那我妈她……」

  春婶摇晃着脑袋,脸上的笑倏地消失无踪,「你妈呀……唉……早死了。」

           ************

  傍晚,大东坐在门前石阶上。

  得知母亲的死讯后,春婶领他到妈妈的坟前,他终于忍不住悲从中来嚎啕大哭,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满与悲伤都在这一刻宣泄出来。

  为什么在他的生命中一切都是这么的来不及,事业的失败,破碎的家庭,母亲的逝世,他的周遭充满了缺陷,连最后的希望都在不经意中被剥夺,更令人痛心的是所有的一切美好他竟都无力挽回。

  大东红肿着双眼痛苦的啜泣,即使是事业与家庭方面的挫折都未曾使他感到如此痛心,欲养而亲不在的悲伤现在仿佛是一把利刃在他心头千刀万剐,这世界上唯一使他缅怀的亲情此刻也荡然无存了。

  良久,他勉力的回到屋内,呆立在母亲的梳妆台前。

  妈妈在梳妆台前梳理的情景历历在现,她总是边梳发边问他:「这样子好看吗?」

  「妈妈最漂亮了。」

  不管他回答过几次,她都不厌其烦的问他同样的问题。即使他烦了,不想回答,妈妈也从不生气。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在这个乡下地方,妈妈无疑是最美的女人。在大东心目中,妈妈不仅美丽,更是全世界最温柔的女人。

  母亲生性善解人意,从不对他严声厉色,就算是跟邻居孩子打架这种蠢事,妈妈也只是担心的问:「痛吗?有没有哪里疼了?」

  往事不堪回首,这些记忆现在就像鞭子不断在他身上挥舞,大东不禁跪倒,哽咽的忏悔自白:「可是,我却不曾问你,甚至连你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我真是不孝子……妈,原谅我,请你原谅我,如果我当年不离开你,也许……」

  大东忽地止住,他猛然想起妈妈这一生只有一次严肃的对他耳提面命,那是他即将远行的前一天晚上。

  那一晚的母亲跟往常决然不同,因为如此,他始终记忆深刻。

  他准备好行囊之后,妈妈来到他房间,母子两人分坐在床缘肩倚着肩。

  妈妈表情严肃,顿了一顿才说:「孩子,明天你就要去寻找自己的人生了,你会决定这么做,一切都是因为命中的安排,我知道这个地方不能够伸展抱负,我也知道有一天你会离开我,这是打你出生那天我就知道的。」

  「妈……」

  妈妈把手放在他嘴边:「听我把话说完……」她望着儿子继续说:「你长大了,该去闯出自己的一片天。但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成功的过程难免充满挫折,遇到不如意要忍耐,千万不要妄自菲薄。记住我的话,明天离开这里之后不要再回来,记住!不要回来看我。」

  「妈,这是为什么?」

  「你答应我!」母亲正经而坚决的口吻让大东相当错愕,那瞬间他不知该怎么反应。

  「孩子,答应我!」

  「我……我答应就是了。」

  听到儿子的承诺,母亲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当下仿佛老了许多。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傻孩子,我不说是因为你现在还不懂,但是有一天……直到那一天到来之前,你都不需要了解,时候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母亲恢复慈蔼的笑容,摸摸他的脸万分不舍的说:「我当然舍不得你,不是妈妈无情,我只是希望你能毫无罣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会照顾我自己,你不用担心。」妈妈说完就回到自己房里。

  大东那个晚上彻夜难眠,母亲的话让他耿耿于怀。

  翌日,他万万想不到那是母子这辈子最后一次相见。

  临别之际,母亲不经意的说:「下次见面的时候,要像个大男人了。」

  然而,大东此时只能望着空荡荡的房子与冰冷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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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东一早就来到母亲坟前,他前脚刚到,春婶随后也来到这座小丘。

  十几年的岁月算是虚掷了,一如母亲所预料,奋斗过程其中的辛酸又岂能向外人道之,而自己也辜负了妈妈的期望。所以他不打算拿这个当作跟春婶叙旧的话题。不过对于母亲这几年的生活,他有很多疑问要问问春婶。

  「淑静是个认命的女人,你离开之后她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邻居间照面的机会越来越少,每次碰面,看起来都是那么安静。」

  「安静?」

  「是啊,安安静静的,不多说什么,其实街坊邻居大家都知道淑静是因为太思念你了。」

  大东心头一阵抽痛。

  「唉……天下父母心,这我都了解。她是表面坚强,私底下却很难受的。」

  「是吗……」他望着冰冷的墓碑痴痴的问:「妈过的不好吗?」

  春婶发皱的手挥舞着:「唉呀,一个人的生活怎么会好过呢?这村子就这么点大,晚上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到,更何况她念经诵文,求个心安说起来也是人之常情。」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这才恍然,原来妈妈这几年是靠宗教信仰撑下去的,「她都念些什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啦,不过念来念去就是那几句倒是很容易生厌,我挺佩服她就是。」

  「我妈是怎么死的?」

  「没痛没病,医生说是忧郁过度,唉,还这么年轻真是可惜。」

  听到「忧郁过度」四个字,大东的眼泪不听使唤的夺眶而出。

  两人之间接着陷入短暂的沉默,不一会儿春婶奋身站起对他说:「淑静死前几乎天天关在房里,我想大概是闷出病来才会这样。」

  春婶向来时路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交代几句:「你妈的事已成事实,想太多于事无补,要懂得节哀,你如果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有空就来我家坐坐,记得喔!」说完,她踏着蹒跚的步伐逐渐消失在山丘小径的尽头。

  大东在慈母坟前耗了半天才自小丘走回老家,乡下村子不比都市生活资源丰富,没有电器设备等于没有各种现代化的娱乐,他只好到村口的便利商店重温文明气息。

  由于地处偏远加上人口稀疏,店内的商品虽不如市区充足但也不虞匮乏。

  店长叫阿雄,住在村子另一头,对于自己能在冷气房里上班不经意表现出些许优越感。

  两人的话题南辕北辙少有交集,阿雄不是健谈的人,大东半个小时就待不住回到老家。

  他开始体会到妈妈的生活就像这个样子——平淡而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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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微风徐徐,睡意渐浓,他盼望能在梦里见到母亲,于是趴在梳妆台上很快就睡着。

  醒来时已是夜幕低垂,母亲并未出现在他的梦里,大东感到些许失落。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简单的晚饭之后,又是另一段无趣的时间,他突然想起春婶说起母亲念经的事,心想:「也许这是打发时间的好方法,经本会放在哪里?」

  他四处翻箱倒柜并未发现什么类似经文的书,仔细一想也许经本伴随母亲葬在土里了,这么推测倒也合情合理,正当他打算放弃搜寻之际,不经意在梳妆镜后方隐约看到几行字。

  大东兴奋的推开梳妆台,两行潦草字体横书并排刻画在老旧的墙上,上行写着:「日十第八杏陵焚」,下段则是:「其客典目明石稍」。

  他的心直往下沉,这两段字句如果是经文未免太深奥,说是诗词的话也不成韵,字迹也不像是母亲所写,但这里过去十几年只有母亲在这,没道理她不知道才对。

  大东呆望着墙上的字体心里却有说不出的熟悉感,一时之间也无法具体描绘出什么轮廓。

  屋内屋外他都找遍,除了这两行字没有任何书本,除非确实有另外的经本随着母亲下葬,否则这十四个字在这面墙上应当有其意义才是。

  他在行李箱内找出纸笔按墙上字体排列抄下,端详许久。虽然经文多半是音韵组合先求发音上口而实质字义却可能来自外来语言,其中解译的困难度可高可低,但有关于母亲的一切,他仍旧兴致勃勃。

  次日,大东怀着希望把那两行字拿给春婶,心想老人家对这种东西可能比较有涉猎,但春婶却皱着眉摇着头:「这是什么经来着?春婶大字不识几个,我帮不上忙哩!」

  大东又不厌其烦把每个字的发音照念了一遍,春婶还是一脸茫然。

  春婶索性找来几个邻居,其中虽不乏对此有些研究的人,但大家仍是一筹莫展。

  「这看起来不像经文,倒挺像灯谜之类的东西。」

  「应该不是,说不定是咒语。」

  几个人七嘴八舌一番讨论后仍然没有定论,大东无奈的回到老家凝视着那面墙,几经对照也确定与纸张上的小抄并无二致,但这两行字对母亲到底有什么含义呢?

  「如果妈妈日夜都念,这肯定有什么意义。」

  思索越久他越是心烦意乱,随手就把小抄掷在桌上,他刚想去外头喘口气,脑海忽地念头一闪,发现一件怪事。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咦!真的很像。」他拾起小抄再度与墙上的字迹对照,双手莫名的颤抖起来。

  「这怎么可能?太……太像了。」大东瞪大着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嚷:「这……字迹跟我写在纸张上的太像了。」

  墙上的字迹虽然看起来年代久远略有模糊,但笔划运走的格局并无出入,大东心一懔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这难道是我写的?」

  他不禁努力的在记忆里寻找线索,过去在这里生活上的每个细节,但却没有任何关于这件事的印象。

  「但是,这字迹实在太像,难怪我觉得看起来很熟悉。如果不是我,那又会是谁?如果是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

  在重大的发现之后,大东的思绪堕入了尘封的回忆中,在接下来的数天他不停的反覆思索,但始终没有任何进展。

  关于过往的回忆,春婶或许可以给予他一些帮助,于是大东又来到春婶家。

  「你妈年轻时是咱们这村子最漂亮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身边当然不乏许多追求者,从没听说跟谁家年轻人走得比较近,没多久却看她大腹便便,那肚子里的就是你了。」

  「那我爸他……」

  「闲言言语很多啦,不清楚的我不敢说。」

  「春婶你快说,到底是什么事?」

  「呃……大概是三十几年前了吧,那一年梅雨季特别晚,淑静傍晚刚来我家打水,她家来了个没见过的年轻人,听说是远房亲戚还是什么的……唉,年纪大了实在没记性,我只记得你妈那个肚子可把老崔给害惨了。」

  「谁是老崔?」

  春婶手一提指向村口说:「老崔就是崔应雄的老子,阿雄啊,你没见过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便利商店那个傻小子就是阿雄。老崔以前钟情你妈整个村子谁人不知啊!淑静不管跟谁要好老崔都堪不住,偏偏还肿了一个肚子,那还得了。」

  大东意外的发现关于父亲的典故,他猜想春婶还不至于瞒他什么,看来目标必须转移到老崔身上。或许,循着这条线索可以知道更多母亲过往的概括,而这些也许可以推敲出墙上那两行字的谜底。

  他走进店里就直问阿雄他父亲的事,阿雄吞吞吐吐的说:「我爸他……现在很少出来走动了,年纪大了……腿不方便。」

  「我可以见见他吗?」

  阿雄倒是没有拒绝,吩咐店里小妹照看柜台之后,两人就离开村口往母亲安葬的地方走去。

  「这方向……」阿雄搔搔头说:「就在前面,我爸说在小丘上风景好,前几年搬到那盖了间屋就住下去了。」

  大东心想:「那不就是在母亲坟前附近吗?春婶说老崔爱慕我妈确实不假。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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