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葫妖
2025/03/25发表于:uaa.com(id:炙热的长颈鹿)、Pixiv(id:huyam)2025/05/1发表于:Sis(第五回)
是否首发:是
字数:63,001 字
第一回 玉楼听雪
嘉靖二十七年正月,扬州府江都县,一场罕见的大雪覆盖了这座江南水乡。
天色已暗,雪落无声,纵是再热闹的街市也渐渐寂静下来,唯有那城北一处灯火辉煌之地依旧喧嚣不断,这不是别家,正是江都县城里名头最盛的行院「春江楼」。
这春江楼,楼高三层,飞檐斗拱,画栋雕梁,俱是请了宫里的好匠人细细营造出来的。
自楼外望去,气派自不必说,单看那朱红的大门,厚重得紧,便知不是寻常地方。
门两侧各悬着一盏磨光牛角镶边的宫灯,透出里头暖黄摇曳的烛火,灯上大书着两个斗大的墨字——「春江」。
说起这字,倒有一段风流逸闻。
据传本朝那位书法大家,人称南禺外史的丰道生,因大议礼一事为圣上所不喜,左迁通州去做个同知。
路过扬州,一时郁结难舒,寓居此楼。
他一手笔力苍劲,风骨遒丽的书法,竟惹得楼里一位名唤雪棠的红牌倾心不已。
后来丰道生将去任上,便应了雪棠之请,大笔一挥写下这「春江」二字相赠。
此楼东家是个识货的,便花重金将字仿刻于灯上,自此成了春江楼的金字招牌,不知引得多少官人墨客慕名而来。
迈进松木门槛,打眼望去是一处宽敞庭院,院中种着几株翠竹,雪压枝头,更显清雅。
再往里走,楼内设有数十间雅室,朱红木漆的柱子上环绕着金龙彩凤,描金嵌玉的屏风上画着些许仕女春宫图。
这些雅室名唤「听雨轩」、「醉月阁」、「怡香楼」等,皆是些风流雅号,专供那些有钱有势的富商豪客行那云雨欢爱之事。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那肉臭酒香混在一处,直教人食髓知味,欲仙欲死。
此刻楼中最惹眼的,莫过于靠东一排雅间里锦衣玉食、醉眼朦胧的诸位年轻公子哥。
这连排大厢名曰「兰香阁」,是春江楼里顶好的所在。
里头的小倌儿都是一等一的俊俏,只是若想一亲芳泽,那寻常商贾怕是连门槛都摸不着,就是掏出个数十两银子,也只配干看着,看几位富家公子狎妓饮酒,杯盘狼藉,酒浆满地。
这些公子中,有一位约莫二十有三的郎君,生得眉如剑锋,目若寒星,只是那脸色略显苍白,眼窝下有些淡淡的青色,一副纵欲过度、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纨绔模样。
此人非别个,正是本县云家最小的公子云璟是也。
云家在江都颇有根基,产业遍布盐业和丝绸贸易,且与州府要员多有往来。
三年老爷子云天青撒手西去,如今家业明面上虽交由长子云德打理,但却是云家大夫人柳氏在后头撑持。
云璟生在如此一个锦衣玉食之家,自小便少了约束,渐渐长成了个风流骚客。
这云璟虽是个浪荡性子,可皮囊生得着实不错,他今儿穿一件宝蓝色锦缎直裰,外罩一件水獭皮袍子,腰间系着一条碧玉带,脚上一双云头履,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贵气。
加之家底深厚,出手阔绰,在春江楼这等风月场所,无论鸨儿清倌见了他无不笑脸相迎,争相伺候。
说回此刻,只见他大马金刀地坐在锦榻上,两名浓妆艳抹的妓女依偎在他身旁,一人替他揉着太阳穴,一人则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那骚浪的模样儿,真真是勾人魂魄。
左侧那个穿着鹅黄色肚兜的,约莫十六七岁,樱桃小嘴,皮肤白嫩如羊脂玉,眼波流转间尽是勾人心魄的媚态。
右侧那个则年长些,着一身粉红色衣裙,风韵稍胜,颇有几分姿色。
床边小几上摆着几碟精致的果脯蜜饯,尽是些用来下酒的小食。
还有几只青花瓷碗,碗中残留着酒渍,散发出浓郁的女儿红香气。
那酒乃是春江楼特制,醇厚甘冽,又名「值千金」,饮之能令男子雄风大振,持久不衰,最受那寻花问柳的公子哥喜欢。
云璟不多时坐乏了,便歪在锦榻上,左手搂着肚兜妓女,右手把玩着粉衣姐儿的头发,神情醉意熏熏,满面红光。
那鹅黄肚兜的妓女轻轻捧起一只酒碗,娇声道:「云公子,再喝一杯吧。」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她声音宛如黄鹂,酥酥软软,叫人听了腰都酥了三分。
「好,好。」
云璟迷迷糊糊地接过酒碗,一饮而尽,「春喜,你说得对,这酒确实不错。」
那妓女噗嗤一笑,纤纤玉指拈起一片果脯,轻咬一口后,递到云璟唇边,「奴家姓柳名燕,不是甚么春喜。」说时胸前两只白兔随着动作前挺,几乎要从那紧绷的肚兜中跳出来,肚兜下那两个奶头儿硬硬地顶着薄薄的纱布,透出一点点红晕,引得云璟两眼发直,「公子今日已是第三次叫错奴家的名字了。」
云璟把果脯含在口中,顺带轻咬了一下柳燕的指尖,嬉笑道:「哈哈,是小爷我记性不好,还是你们这些女人长得都差不多?罢了罢了,只要伺候得舒坦,管你叫什么名字。」说着便掏出一块碎银子,直接塞入柳燕的肚兜里,那手指还不老实地在她胸前捏了两把,又往下探去,直往那肚兜边缘摸去。
柳燕娇呼一声,佯装推拒,实则把胸脯往他手心里送。
「公子坏死了。」
柳燕娇声道,「这儿可不是行那等事的地方,若是有了兴致,咱们好到后头暖阁去。」
云璟笑道:「小爷的银子花了,想在哪儿玩就在哪儿玩,谁敢说个不字?」
说着便将手又收回肚兜里,直接握住那白嫩的奶子揉捏把玩,柳燕也不阻拦,反倒挺起胸脯让他尽情抚弄,不多时便被弄得媚眼如丝,娇喘连连。
那粉红衣裙的妓女也笑盈盈地凑了过来,一边替云璟捶着肩膀,一边在他耳边吹着香气:「云爷怕只是瞧不上咱们这些胭脂俗粉呢。
别怪奴儿多嘴,贵府那位姓柳的丫鬟,云爷可是从来没叫错过。」
云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随即又恢复了醉醺醺的样子:「胡说八道!老子府上哪有什么姓柳的丫鬟?」
「哎呀,云爷忘性也太大了。」粉衣妓女掩口而笑,「奴儿可是听云爷说好几次了,云府里有个姓柳的丫鬟,生得花容月貌,云少爷对她宠爱有加,几乎寸步不离呢。
云爷有酒就醉,有花便狂,每回在此饮得酩酊大醉,嘴里总是念叨着「柳儿」、「柳儿」的,奴儿明白得紧,那是爷心里的意中人呢。」
云璟一把拉过粉衣妓女,在她丰满的臀部上重重拍了一巴掌,那肥满的臀肉顿时荡起一阵肉波,只听他骂道:「胡说!府上姓柳的只有一人,就是我那宝贝儿娘亲!上回醉酒归家,也是她亲自熬了醒酒汤给我喝。」
说到这里,云璟忽然住了口,仿佛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那脸色登时变了几变,不知是羞是窘。
提到母亲,云璟眼中烛火似的闪了几闪,那眼神儿复杂难明,但很快又被酒意所掩盖。
他放开粉衣妓女,又从小几上拿起一只酒碗,猛地灌了一口,仿佛要借酒浇灭心中那股升腾的火焰。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太太想必是国色天香之姿,才能生出公子这样的美男子。」柳燕笑道,一边替云璟捶着肩膀。
云璟哈哈大笑:「那是自然。我娘今年虽已三十六,可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她那身段,啧啧……」
说到这里,云璟突然住了口,脸上露出既羞愧又陶醉的表情,目光有些迷离。
柳燕与粉衣姐儿对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似是抓住了甚么话头。
粉衣姐儿刚要再开口逗他,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怎么回事?」云璟皱眉问道,酒意稍减。
这般夜深时分,春江楼里一般是不会有这种喧闹的。
柳燕起身走到窗前,轻轻拉开窗帘一角,往下望了望,霎时变了脸色:「是……是一队官兵,好像是锦衣卫。」
她说这话时,声音都有些发抖。
锦衣卫是当今圣上的耳目,专掌缉捕刑狱,威名赫赫,江南一带的商贾士绅提起这个名字,无不惧上三分。
只因锦衣卫个个都是心狠手辣之辈,拿人时如狼似虎,用刑时更是毫不留情,常有人招架不住,当场就死在他们手上。
如今这些人竟来了春江楼,显然是有大事发生。
「锦衣卫?」云璟猛地坐直了身子,脸上的醉意一扫而空,「他们来做甚?」
锦衣卫可是皇帝亲军,专管朝廷要案,若非大案,岂会深夜来搜查青楼?云璟心头不由一紧。
柳燕与粉衣姐儿也觉出不对,忙帮他理了理衣衫,遮住那胯下鼓鼓囊囊的丑态。
楼下的喧闹声越来越大,夹杂着妓女们的惊叫声和男人们的咒骂声。
云璟走到窗前,低头看去,只见楼下的院子里,一队穿着锦衣、腰佩横刀的锦衣卫正阻拦着客人。
那些官兵个个面无表情,手中利刃寒光闪闪,吓得那些嫖客屁滚尿流,有的甚至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往外逃。
领头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约莫四十岁上下,浓眉大眼,杀气腾腾,铁塔似的镇在院中。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一身惹眼行头,胸前露出一片明光甲,腰间配着一柄玉柄佩刀,那派头威风凛凛,不怒自威。
「那是锦衣卫百户赵刚。」
柳燕小声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惧意,「他也是江都县人士,往日多少来过几回,今日怎么带人来搜查?」
云璟没有回答,目光锁定在那名锦衣卫百户身上。
只见赵刚站在院中央,高声宣布道:「所有人不许走动,原地接受检查!凡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楼下楼下登时鸦雀无声,方才还在仓皇逃窜的嫖客已经蹲在地上,任凭锦衣卫搜身查证。
一名富商模样的人战战兢兢地上前询问:「百户大人,不知搜查何人?我等只是来寻欢作乐,并无违法之处啊。」
赵刚冷笑一声:「奉命查处通倭的江南商贾,最近有消息称,有人通过青楼传递秘信,泄露朝廷机要。」那声音如洪钟大吕,震得众人心惊肉跳。
听到「通倭」二字,云璟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眼珠子一转,与柳燕、粉衣姐儿对了个眼神,忙低声道:「快,收拾东西!」他虽醉,却知这事非同小可,云氏在江都虽是望族,但如今锦衣卫查上门来,怕是要牵连甚广。
胯下那话儿虽还硬着,却也顾不得了。
他胡乱整理了一下衣冠,把皮袍子裹紧些,遮住衣衫不整之处。
云璟心思电转,正琢磨着如何悄悄溜走,却听得楼梯上忽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咚咚咚地越来越近,似是冲着这雅间来的。
云璟心下一紧,暗叫不好。
若是此刻被锦衣卫撞见他在青楼嫖妓,传出去丢了云氏的脸面不论,还怕惹上大祸。
他急中生智,连鞋都来不及穿好,忙闪身躲到屋角的紫檀屏风后头,屏住气息,动也不敢动。
那屏风上绣着一对鸳鸯戏水的图案,针脚颇为细密,往日里云璟常嫌它不透光影,没甚么情趣,此刻却成了他避祸的屏障。
柳燕与粉衣姐儿对视一眼,心领神会,柳燕忙拉了拉衣襟,掩好春光,抹去嘴角残留的胭脂,摆出一副清纯无辜的模样。
粉衣姐儿则悄悄把桌上的酒碗拨到一边,推开了些,免得显得太过明显。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两人刚收拾停当,房门便「砰」地一声被踹开了。
两名锦衣卫大步闯入,一个喝道:「里头有人没有?」
那声音粗犷,吓得柳燕娇躯一颤,连忙敛衽施礼,娇声道:「两位爷,奴家正候着客,还没接人哩。」
她声音软得像春水,脸上堆笑,粉衣姐儿也忙附和:「是哩,奴儿们刚收拾妥当呢。」
另一锦衣卫长得膀大腰圆,眼睛像铜铃一般,透着一股子凶狠。
他迈步到屋中央,四下扫了一圈,眼光落在小几上那只未喝完的酒碗上,又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着的酒香和脂粉气,立刻转头看向同伴。
二人对视一眼,大手已按在刀柄上,作势就要抽刀!
柳燕见瞒不过去,只好强压住心慌,笑道:「嗯……实不瞒爷,方才是个与奴相好的小厮,听见楼下闹腾,怕叫人撞见,被妈妈赶出去,已从后窗走了。」
她指了指窗户,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儿,真教人怜惜。
那魁梧锦衣卫哼了一声,走过去推窗一看,见外头果然有条窄廊通往后院,便不再多疑。
他转过头来,又瞪了两个妓女一眼,警告道:「再敢隐瞒,仔细你们的舌头!」
随即便与另一名锦衣卫一道,草草搜查了一番,确认无人后匆匆离去,显然是急着去查访其他房间。
等脚步声远去,云璟才从屏风后走出来,额头上已渗出一层冷汗。
「多谢二位相助。」
云璟从袖中摸出两锭银子,分别放入两名妓女手中。
「今日之事,还望二位守口如瓶。」
柳燕收下银子,笑道:「云少爷请放心,奴家嘴严得很。」
云璟吃了几口残酒压惊,正要再说些荤话,却见门口人影一晃,春江楼的老鸨儿已站在那里。
那老儿年近五十,涂脂抹粉,满脸褶子堆笑,快步过来,俯在云璟耳边道:「云公子,您且听老身一句劝,今夜不宜久留。听闻西城也去一批锦衣卫,此刻正在各处查访。」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她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眼珠子却滴溜溜转着,显然是知晓些内情。
云璟闻言,酒意顿消三分。
锦衣卫作风狠辣,犯在他们手里,无事也要挨几下板子。
云家虽在江都根基深厚,却也不敢与这些天子亲军正面相抗。
「多谢妈妈提点,改日我必重谢。」云璟起身拱手,走出雅间,与门外候着的小厮吩咐备轿。
他跟在小厮后面,正欲下楼,忽听隔壁雅间传来低沉的谈话声。
虽然说话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云璟耳力极好,还是听清了几句:「……听说这次是针对江南几家豪商,都是涉嫌通倭的……王家已被抄了,家主已下了诏狱……」
「嘘!慎言!这等大案,岂是你我能议论的……」
云璟听了这话,心头似被重锤敲了一下。
他虽纨绔,却不傻,家中产业牵连甚广,若真如商贾所言,那云氏也免不得受一番调查。
当然,通倭之事绝无可能。
父亲云天青生平最痛恨的就是那些个倭奴,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只是其他豪族虎视眈眈,早就盯上了云家这块肥肉,此番混水摸鱼,诬告构陷也是有可能的。
自己平日虽行事放浪,但关系到全家安危,也得谨慎行事了。
心中一番计较,云璟没有多做停留,快步走出春江楼。
夜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小厮已在楼下备好轿子,四名轿夫站在风雪中等候。
「小心些,雪天路滑。」云璟吩咐道,随即登上轿子。
轿帘放下,隔绝了外界的风雪,却隔不断他心中的忧虑。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轿子在夜色中穿行,云璟靠在轿壁上,思绪纷飞。
其实朝廷查办江南商贾,自己也不是毫无察觉。
三年前父亲云天青临终前,曾单独将他唤入密室,郑重地交给他一枚玉佩,说是危难之时可保他一命。
当时他不解其意,只当是父亲临终前的胡言乱语,如今想来,或许父亲早有预感。
想到父亲,云璟的思绪又不由自主地转向了母亲柳巧巧。
父亲去世后,家中大小事务全靠母亲撑持。
虽说兄长云德已经接掌家业,但真正的主心骨还是母亲。
念头一转到母亲身上,云璟的唇角不禁微微上扬。
柳巧巧今年虚岁三十六,却保养得宛如二十出头的少妇。
生得肤白胜雪,眉眼如画,一头乌发如瀑垂下,常挽成松松的髻,斜插一支碧玉簪。
她身段丰腴,胸前那对硕大的奶子,即使穿着宽松的襦裙也遮不住,鼓鼓囊囊地撑着衣料,走路时微微颤动,似要溢出来。
腰肢纤细得好似一掐就断,偏偏臀部又圆润饱满,肉感十足,每每走动,丝裙下两瓣臀肉便随之摇曳,叫人移不开眼,恨不得上前一把握住。
更妙的是她那双玉足,小巧玲珑,约摸四寸左右,裹在绣花鞋中,走起路来莲步轻移,颇有「步步生莲」之态。
记得小时候,每次他犯了错,父亲要罚他时,总是母亲出面相护。
父亲在外人面前威严肃穆,但在母亲面前却总是温柔体贴,连说话的语气都会柔和许多。
而自己,在母亲的溺爱下,早已养成了纨绔习性。
这几年来,几乎每日都要流连青楼酒肆,挥金如土。
母亲对此虽有微词,却从不严厉呵斥,每次见他醉醺醺回来,只是不痛不痒地嗔怪几句,嗓音软得像春水淌过石头,可眼里却满是疼惜。
云璟记得,上回醉得狠了,柳巧巧亲自煮了醒酒汤,端到他跟前喂他喝。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那汤清甜微酸,暖得他心窝子发烫,他趁势一头栽进她怀里,脸颊蹭着她胸前那对软乎乎的肉团,隔着丝衣都能感觉到那两处的温热滑腻。
「璟儿,又喝成这样,往后可得收敛些……」柳巧巧轻声责备,手却温柔地抚着他的后脑勺。
云璟当时醉得迷糊,只觉母亲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钻进鼻子里,叫他心猿意马。
他眯着眼,脸颊在她胸口蹭了蹭,嘀咕道:「阿娘最好了,儿子知错了。
嘿嘿,阿娘的怀里真软……」柳巧巧闻言一愣,随即轻笑,拍了他脑袋一下,「胡说什么,小混账!」可那笑里却没半分真恼。
想到这儿,云璟嘴角一勾,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那块玉佩还贴着他的皮肉,凉丝丝的。
他敲了敲木窗,示意轿夫加快脚步,心里却暗暗打定主意:明儿得跟娘亲说说这事儿,锦衣卫来了,家里怕是得早做打算。
巷子尽头,云氏宅邸的飞檐已隐约可见,夜色下透着股森然的静谧。
云璟下了暖轿,待小厮推开侧门,先一步踏进院子,鼻子里却莫名飘来一股淡淡的焦味。
他皱了皱眉,心头那股不安愈发浓了。
第二回 侵略如火
云氏宅院在江都县是出了名的宽敞气派,南园独占数亩,东西厢房各八间,主屋坐北朝南,十六间两进,单说正门就足有两丈多高,朱漆大门上钉着闪烁金光的铜钉,很是气派。
只是今晚却显得格外沉寂,连往日值守的家丁也不见踪影。
「怎么回事?」云璟站在大门门口,借着淡淡的月光,只见庭中积雪已厚,偶有几处杂乱的脚印,似是有人匆匆走过,却无人打扫。
穿过一道月亮门,云璟走向内院主屋。
忽听后院传来「噼啪」烧纸声,他心头一跳,提步往声音处行去。
拐过假山假石,云璟远远便看见母亲的厢房门口立着几个侍女,个个神色慌张,手足无措。
见到云璟,她们像是见了救星一般,急忙迎上来。
「二爷,您可算回来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领头的丫鬟快步上前,声音里带着哭腔,不是别人,正是云璟房里的大丫鬟渌儿,「太太要赶下人们走,一个都不留。」
渌儿是在云璟十五岁时被云天青划到房里的,从粗使丫鬟做起,洒扫室堂,拂床襞衾。
加之眉眼可人,心灵机巧,没几年就深得云璟欢心。
只是这当口初逢急变,也不免方寸大乱,瞪着一双杏眼,叫人好生怜悯。
「娘亲做事自有她的道理,你们依着便是。」云璟面色如常,心中却好似大潮翻涌。
他顾不得问更多,挥挥手将下人们驱散后,三步并作两步直奔母亲的厢房。
推开门,一股浓烈的烟味扑面而来,呛得他连连咳嗽。
只见室内烛火通明,柳巧巧正立在青铜火盆前,手中拿着几本账册往火里扔。
地上已经散落着一堆灰烬,显然已经烧了不少东西。
「阿娘,这是……」云璟快步上前。
柳巧巧闻声抬头,见是云璟回来,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微笑。
今晚的柳巧巧不知为何换下了平日里华贵的锦缎衣裙,穿着一身素色的粗布衣衫,头发简单地挽成一个发髻,没有任何装饰。
即便如此,她依然掩不住天生的丽质,岁月似乎只在她眼角留下了几道几不可见的细纹,反而平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璟儿,你可回来了。」
柳巧巧声音有些颤抖,但仍带着浓浓的温柔,她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云璟的手,「咱们没时间了,你赶紧去收拾一下随身衣物,我们今晚就得离开。」
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那是一种特殊的体香,混合着檀香和一缕妇人特有的芬芳,让云璟心头一荡。
粗布衣衫略显单薄,母亲身体的温热透了过来。
她的发髻有些凌乱,几绺青丝垂在颊边,额头上还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阿娘,这是怎地了?」云璟努力压下心中那股莫名的燥热,关切地问道。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柳巧巧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最快明日,锦衣卫就要来抄家了。」她说这话时声音极轻,却如雷霆炸响在云璟耳边。
「抄家?!怎会如此?」云璟大惊失色,一时酒意全消。
柳巧巧拉着他坐下,急切地解释道:「今日午后,有个受老爷生前恩惠的户部书吏派人送来消息,称我们云家已上了抄家名单。
我差人打探,听说锦衣卫已入城半个时辰,如此看来,此事定是真切!」她说话时胸脯起伏,因为激动略显剧烈,那对丰满的乳房随之微微摇晃,像是要从衣襟中挣脱出来。
云璟脑中一片混乱,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贴身的玉佩,问道:「可我们云家向来守法经营,何来大罪?」
柳巧巧苦笑一声:「商贾之家,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