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502

2022年11月16日23:1218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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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hui329

 2022/11/17发表于:SIS

 是否首发:否

 字数:11,19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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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期有人假作者之名私信揽客诈财,已有读者上当受骗,在此声明,与本人无关,希望大家看书同时,擦亮眼睛,谨慎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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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〇二章 大金吾自作聪明 刘太监当头棒喝

  当日沈蓉撰《阖扉颂》上奏,朝堂中皆颂扬其风范直追古之先贤,丁寿对其行径鄙夷之余,心中更是不以为然,夜半三更,一富婆上赶着登门倒贴,双方又正值干柴烈火的年纪,沈芙华此情此境尚能把持得住,那女子不说貌若无盐,恐模样也强不到哪儿去。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待此时颜氏进了殿门,丁寿展目望去,只见她身姿窈窕,体态婀娜,虽未观其容貌,单凭此身段,已足见几分动人风韵。

  「颜氏,抬起头来。」对这案子本不上心的丁寿此时不禁升起了许多兴致。

  「罪妇貌丑,不敢惊扰圣驾。」颜氏埋首胸前,只由髻后衣领得窥一抹雪白粉颈。

  「朕恕你无罪。」朱厚照同样有着几许好奇。

  颜氏无奈,只得缓缓扬起螓首,丁寿只见殿下女子未施脂粉,好个丽容天生;羞染铅华,自有媚姿芳泽;蛾眉敛黛,恰如西子捧心;秋波凝露,浑似文姬断肠,眼角虽有淡淡细纹,非但未加其衰老之态,反更增了几分成熟风韵,不由微微一怔。

  颜氏也同样借此机向上觑望,但见正面明黄宝座上端坐着一个黄袍少年,眉目清秀,正一脸新奇地看向自己,他左首边立着一个红袍官员,看年纪似与郊儿相仿,一双女人似的桃花眼,目光灼灼,瞧得她粉面发烧,匆忙避开目光,眼波流动间,又与宝座下站着的另一名红袍官员对视,是他!!颜氏心头剧震,蝎蛰般惊惶地重又将头垂下。

  沈蓉初时奉急诏入宫还不知何情,待晓得是因为颜氏母子之故,顿时心神不宁,毕竟昔日坐馆陆家,陆郊母子对他体贴关照,并无丝毫不周之处,虽因贪图前程,为妻所迫,最终告发了昔日弟子,可其心中未尝无有负疚之念,他本意托辞回避,怎奈那丁南山言他是当事证人,案情关节人物,断不容他离去,正值沈蓉在殿内坐立难安,进退维谷之际,忽听得颜氏觐见,心中不由一紧,不由自主地向殿门望去。

  佳人碎步轻盈,风采依旧,自颜氏进了宫门,沈蓉的眼睛便未离开她身上片刻,心中更是说不清的羞惭悔恨,直到二人四目相投,颜氏垂眉避让,他才悚然一惊,慌忙收摄心神,生怕自己方才失态落入皇帝眼中,觑眼偷瞄,却只见那位锦衣帅冲他展颜一笑,笑容玩味,更让他心虚不已。

  丁寿目光正在沈、颜二人之间游走不定,小皇帝却已不耐,敲敲御案道:「颜氏,你自陈陆郊冤枉,冤从何来?」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颜氏粉颈低垂,壮起胆子道:「吾儿陆郊为母请旌乃是出自一片纯孝之心,有罪在母,子不知母丑,不知者不为罪也。」

  「上表请旌,非同小事,陛下金口更是一字千钧,若非沈大人不徇私情,撰《阖扉颂》揭发旧日隐恶,这朝廷旌表岂不沦为了天下笑柄……」丁寿瞥了一眼满脸窘态的沈蓉,冷笑道:「陆郊罪犯欺君,知为罪,不知也为罪!」

  丁寿倒不是非要置陆郊于死地,只是看不惯沈蓉借机上位,能不时刺激他一下心里畅快,至于陆郊么,二爷当初也不是没劝过他,自己一门心思找死,怨得谁来。

  朱厚照最恨被人欺瞒,顿觉有理,颔首拍案道:「不错,那陆郊的确罪不容恕!」

  颜氏一听,魂飞胆丧,伏阙泣血道:「启皇爷爷,那撰《阖扉颂》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哦?」丁寿眉头一扬,「这其一是……」

  「这其一么……是……是……是罪妇昔年叩户夜奔!」颜氏吞吞吐吐,待道出最后一字已是羞惭得以袖遮面,无地自容。

  「哦?快说说,怎么回事?」朱厚照立即转嗔为喜,两肘拄案,身子都不觉探过去半截。

  熊孩子这点出息,堂堂九五之尊这么喜好窥人隐私成何体统!丁寿重重咳了一声,又暗扯了他一把作为提醒。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朱厚照白了丁寿一眼,撇撇嘴,不情不愿地端正了身子,又听身旁人一声怒叱,顿吓了他一跳,「好个颜氏,你春心难耐,夜半做出此等失节败名行径,还不细细说来!」

  丁寿义正词严,听得朱厚照眉花眼笑,连连点头道:「对,越详细越好。」

  颜氏羞愧难言,又不敢违逆圣意,只得含悲带泪道:「罪妇颜秀,及笄之年嫁入陆门,不幸夫婿早丧,单留一子陆郊,本意寻访名师教养娇儿成才,光耀陆氏门楣,孰料与家中西席朝夕相对,情愫暗生,妾身清门孀妇,本该息却杂念,只是那绮思一起,再也剪之不断,唯恐先生赴京赶考一去不还,就此错失良缘,忧思缠心,夜不能寐,遂夜赴书斋阐明心迹,不揣自荐,欲求……琴瑟之好……」

  颜氏羞惭不安,寄颜无所,声音几不可闻,朱厚照听得哈哈大笑,转首道:「沈卿,观颜氏今日之貌,想见当年姿色,当不让文君,彼时彼景,卿虽闭门不纳,但未知可曾动心否?」

  沈蓉才要回话,丁寿皮笑肉不笑地插言道:「沈大人,万岁问话你可要凭心而奏,想好了再说,莫要欺君哦……」

  「不错不错,当依本心,朕就想听个实话。」朱厚照连连点头。

  「这个……」沈蓉顿时犯难,若说未曾动心,适才他几番失态恐也瞒不过人去,可若说出当年心旌神摇的实情,自己这一番苦心营造的高德清操岂不白费,沈芙华也不亏两榜出身,转念间已有定计,躬身道:「陛下,所谓论迹不论心,论心今古无完人呐!」

  「好一个论迹不论心,沈卿妙哉斯言!」小皇帝大笑颔首。

  哼,让你小子蒙混过去了,丁寿满心不爽,喝道:「颜氏,你说这沈大人不知的」其二「究竟是什么?」「这其二……」颜氏从怀中取出一个紫檀小匣,高高举起,「请万岁御览。」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丁寿接过张锐转呈来的小木匣,万全起见,给皇帝前他先自开启,只见匣内并排两枚拌过石灰的断指,灰土上犹隐有血斑可见,不由心弦剧颤,倒吸一口凉气。

  见他面色有异,朱厚照不禁好奇,「匣内何物?」

  「是两枚断指。」丁寿如实回道。

  「啊?!」朱厚照与沈蓉尽皆变色。

  「当日阖扉受辱,罪妇羞与悔并,自愧做出此等丑行,痛不欲生,为此断指自诫,以绝中夜之念,从此十载清门守节不移,教养幼子成人,如今匣中两指血迹犹存,请万岁爷与众大人当殿验明!」颜氏左臂高举,衣袖滑落,纤纤玉手及半截雪白小臂显了出来,只见晶莹玉掌上中指、无名二指齐齐截断,只存留一段指节,创口早已愈合,一望可知乃陈年旧伤。

  丁寿动容,朱厚照亦收起嘻笑之态,沈蓉更是满腹愧疚,自惭不已,躬身道:「臣启万岁,颜氏一眚不掩大德,臣下实在感愧万千。」

  「你自当感愧万分!」朱厚照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如此佳人被你害得断指自诫,着实可恼,倘若拒绝之时稍委婉一二,又何至于斯,叹惜之余,由衷言道:「在朕看来,这男女情爱之事,男不可轻诺,女则不可轻信,后来者当慎之诫之!」

  「陛下金石良言,圣明烛照,臣受教。」丁寿顺水推舟,赞了一声。

  朱厚照少见的未曾受用他这番阿谀奉承,只是龙目乜斜,语重心长道:「你明白就好,这一旦有诺在先,便应不辞万难践行履诺,纵然是大海捞针……」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又来了,丁寿瞬间无语,毫不客气打断道:「陛下,这陆郊一案该如何处置,还请陛下明示。」

  本想再催着找刘姐姐,却被丁寿岔开了话题,小皇帝虽是满心不愿,还是正色道:「颜氏,你断指自诫是真,朕心甚慰,陆郊无罪开释,补录功名,按制在朝授官。」

  颜氏欣喜万分,再三叩首,感恩涕道:「谢万岁爷爷。」

  见陆郊无恙,沈蓉愧疚之情稍减,亦衷心拜道:「陛下圣明。」

  案子了结,朱厚照挥手要令众人退下,丁寿却突然道:「且慢,陛下,臣还有一请……」

           ***  ***  ***

  日影西斜,刘瑾宅邸。

  「公公回来了,那康对山可是已离京了?」丁寿笑脸迎上,讨好地帮着掸尘宽衣。

  刘瑾点头「嗯」了一声,「咱家送他和灵柩出城十里,饯酒作别,故而回来晚了些。」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公公辛苦。」听说「别人家小孩」终于不会在跟前碍眼了,丁寿那个开心就甭提了,从下人捧着的托盘中端起一杯热茶,讨好地奉给刘瑾。

  刘瑾落座,慢慢啜茶,扭头见丁寿一脸兴奋,奇道:「哥儿,你今日不急着回家躲懒,却守在这里等候咱家,莫不是有甚大事?」

  「事情不大,却也是一桩奇闻,小子正等不及想与公公说道,今日登闻鼓响……」丁寿便将颜氏击鼓鸣冤之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哦,如此说来那颜氏秉性刚烈,也算一个奇女子了。」听清原委,刘瑾也不禁对颜氏点头嘉许。

  丁寿嘻笑道:「公公说的是,本来万岁只是下旨将陆郊开释,并复其功名,对颜氏并无褒奖,小子当即进言赐她」两指题旌,晚节可风「金匾一面,敕令州县建贞节坊,昭告天下,立为楷模。」刘瑾眉头一皱,沉声道:「陛下可曾应允?」

  「又不是什么大事,小子进言,万岁岂有不允之理,」丁寿心中得意,未曾留意老太监脸色变化,自顾道:「那沈蓉前阵子不是自诩什么风范直追先贤么,如今对比颜氏贞行,他那点德行节操可谓相形见绌,而且首告弟子陆郊,更显其忘恩负义之小人行径,嘿嘿,这下足够他喝一壶的……」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滔滔不绝的丁寿。

  丁寿捂着瞬间肿起的脸颊,惊愕万分地看向刘瑾,上次刘瑾亲自出手教训还是他带小皇帝喝花酒的时候,不过相比当日将他打出内伤的一掌,这直接糊脸上的一巴掌可谓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你打我?!」许是被打懵了,丁寿瞪着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心底竟未生出任何恼火之情。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打得便是你个没人情味儿的东西!!」刘瑾显是动了真怒,不复往日的平心静气,指着他鼻子呵斥道:「什么」两指题旌、晚节可风「,你将那颜氏旧日之行昭告天下,不是让她成为世间笑柄,任人唾弃嘛!」

  「这是哪儿的话,金殿请旌本就是陆郊心愿,我白送他个人情而已,」丁寿莫名委屈,他虽存了恶心沈蓉的小心思,但也不全是恶意,赌气道:「颜氏当年守寡正值少艾,女无夫,男未娶,中夜叩扉,欲偕鸾凤,此举或有不当,可若事成,未必不是我朝一段佳话,虽因沈蓉道学,好事不谐,但您老也说过,颜氏并无罪愆,其实此番若不是陆郊多事,沈蓉又横生枝节,揭出陈年旧情,本就不该有此一番波折。」

  「你……」刘瑾指点着丁寿,又是气恼又是无奈地摇头道:「咱家有时真不知你哥儿究竟是聪明还是愚笨,颜氏夜奔之行未干犯律法不假,却也不容世俗礼教纲常,陆郊案闹得满城风雨,她已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为了救儿子不惜背辱蒙惭抛头露面,此时就该劝万岁爷息事宁人,放她归家安度余生才是正经,你非但又将那桩往事传遍天下,还要树碑立传,岂非要让她做鬼都不敢抬头!」

  「不会吧?」老太监一番话让丁寿心中打鼓,心虚道:「那红拂夜奔、文君当垆,不都是前朝佳话,世代传扬的么?」

  「才子佳人的故事只在戏台话本里,你见周遭哪个把谁家女娃私定终身、寡妇改嫁当成佳话夸赞,怕都是茶余饭后的笑话谈资吧……」刘瑾一声冷笑。

  「可那颜氏并非一般出墙红杏,事后悔过立即断指明志,十年清门自守,育儿成才,堪称节妇典范啊!」丁寿急声道。

  「呵呵,」刘瑾一声苦笑,面带怅然道:「贞妇白头失守,一生清苦谁知,世人只会讥笑她当年春心难耐,叩扉淫奔之事,至于颜氏长夜冷壁,困守香闺,十年孤影残灯的悲凉凄苦,有谁去操心理会呢……」

  「我立请陛下收回成命!」丁寿感觉自己似乎办了一件天大蠢事。

  刘瑾斜眄了他一眼,摇头道:「晚啦,陛下金口已开,旨意传出,岂有朝令夕改之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那……公公,到底该如何是好?」丁寿无计可施,一脸希冀地望向刘瑾,指望老太监如往常般给他拿出个主意。

  「后果如何,且看那妇人心志吧……」刘瑾叹了一声,并无有要出手之意。

  「颜氏外柔内刚,断指明志在前,又独身入京伏阙于后,当不会有轻生之念吧?」丁寿喃喃自语,比起问询刘瑾,更像是要说服自己。

  「人言可畏,铄金毁骨,」刘瑾眼眸深邃地扫了他一眼,悠悠叹道:「刚则易折啊……」

           ***  ***  ***

  热闹繁华的棋盘大街上,一个翠衫少女手持玉笛,牵着一匹白色骏马,在人流中缓步穿行。

  女子满面风尘,眉宇间更透出几分忧色,游目四顾,满眼所见俱是连云店铺与熙攘人群,不禁芳心更为焦灼,「这京师恁大,也不知那小淫贼现在何处,撞见了师父没有,真个急死人了!」

  少女正是离家远行的戴若水,西北边镇毕竟距离遥远,消息传递不便,她在延绥接到报捷军报时,丁寿已然赶往宣府,待她追到大同,二爷又举家南下,随后她便被麻烦纠缠住了,北虏绕开层层烽堡破关南下,宣大二镇守臣俱疑内部有奸民通敌,调整防线重新部署的同时,又设置重重关卡,对辖境内展开详密排查,这可给戴若水添了不少麻烦,戴姑娘出门行路可从不开路引文书那劳什子的,几次都险些被军士当成内奸给拿了,虽仗着武功高强和「照夜白」脚力脱身,最终却还是被蜂拥而来的官军逼得走了山林小径,这连番耽搁下来,直到今日才算到了地头。

  抬头看看天色,戴若水思定还是先找个人问路的好,想那小淫贼作为锦衣卫的官儿,宅邸所在当是有许多人知晓。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敢问这位大哥,可知……」正当戴若水向路边一个摊贩问询,忽听得街面上一通惊呼喧杂,街上人流自远处起如海浪般向两边席卷,方才还热闹繁华的市井顿时一片丛生乱象。

  蹄声如雷,马铃脆响似急雨,一队绣衣骑士自远奔近,马上加鞭,并未因汹涌人潮而勒马缓行。

  戴若水蛾眉轻敛,这些人好生莽撞,闹市奔马,倘若撞了行人如何是好?

  「姑娘,快让让吧,这些人都是缇骑,招惹不起的!」摊贩老板熟知京城风物,见戴若水挡在路间毫无闪避之意,立时好心提醒。

  「让开!快让开!」马上骑士同样也发现了拦在前方的一人一马,大呼吆喝,叱令其赶快避让。

  戴若水面无波澜,对劝告呼喝声无动于衷,只是默默握紧了手中碧绿玉笛,俊眼斜睃,存心要给来人一个教训。

  眼见高大马头转瞬便要迎面撞上,那一众骑士仓猝拨转马头,从戴若水身畔疾驰而过,只扬起一阵扑面劲风,掠得翠袂激扬。

  秀眉微扬,戴若水樱唇噙笑,暗道:「算你等识相。」

  怎知那队骑士虽不肯撞人选择了擦身而过,嘴皮子却还要图个一时痛快,一个粗豪声音喝道:「兀那不知死的小娘皮,若非老子有紧急公务,定让你晓得你家爷们儿的厉害。」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此话说得暧昧,同伙齐声哄笑,颇有几分淫邪之意,不过众人有事在身,讲几句荤话嘻笑一番那不懂事的丫头也就算了,没哪个有心思调转马头来真个调戏一下,只不过他们个个自觉已是宽宏大度,却不料面对的更是一个不肯吃亏的小姑奶奶。

  你们是谁的老子!!戴若水心中暗恨,手腕一翻,玉笛就唇,一声细长笛音悠悠传出。

  笛音细密悠长,街上众人听了都不觉有异,偏落在那几匹正在疾驰的马儿耳中却好似惊雷乍响,纷纷长嘶哀鸣,人立而起。

  众人正在催马前赶,冷不防坐骑生变,始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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