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后会X无期
2021/8/3 发表于:首发SexInSex
字数:27458
***********************************
暂且得空,复更……
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
***********************************
下
(上)
「陛下,军前密报。」
白锦之放下手中的羊脂龙凤玉佩挥了挥手,几个侍卫便赶紧上前搬走了殿中的两箱珍宝。殿下熠国和使再三跪拜后踏着碎步而去。
他这几日来兴致颇高,不仅大宴群臣,还在云阳放了百花灯为沐妘荷庆功。可当他接过信袋,展开了布绢看了几眼后,脸上的惬意却僵在了脸上。他前后看了三遍,几乎快要将布绢看穿,才完全确定信中所言之事。
「简直荒唐!」他将布绢揉成团重重的拍在了龙案之上。
「传旨,传旨!让武英候连夜回……」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陛下,丞相求见。」
白锦之的手漠然指着北方,而后又带着重重的鼻息放了下来,「宣。」
片刻后,韩丞相上殿叩首。
「爱卿何事?」白锦之紧锁眉头,不断揉搓着手中的布绢,此刻他正在脑中拼命想要勾勒出一个虚幻的男子模样,一个素未谋面,却想要夺他至宝的男子。
「陛下可知武英候与那拓……」白锦之听到这话顿时抬手压言,随后眼神示意左右退去。
「丞相如何知道此事!」
「陛下,武英候这些时日与一翩翩少年朝夕相处,还特请陛下封了他一个游击将军,每每分兵而战必与此少年同行,此事沄军中早已人尽皆知。更有甚者,据传武英候手臂负伤休养之时,两人曾于大帐中孤男寡女共度了一夜。只是却不知那少年竟是坜国大都尉拓跋烈。如此一来,其中奥妙,恕老臣难以揣摩,故而急奏陛下定夺。」
韩勤石一番描述,不多不少,正掐住了白锦之的咽喉。他在朝多年,自然比谁都清楚陛下的心思与脾气。
白锦之什么都可以忍,什么都可以让,但唯独此事乃是龙之逆鳞。虽然沐妘荷已是前皇后,可椒房殿空置至今未有其主绝非是他无意。他在等,等她胜了,亦或是累了。这十年间,他寻遍了所有的借口都未见得她一面。可他依旧在等,等这椒房殿唯一的女主,天下唯一的皇后回来。
她可以不属于自己,但不能永远不属于自己,更不能属于别人!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手扶着龙案稳住自己的身形。「妘荷冰魄雪魂,一心为国,断不会有失仪之为。应是求胜心切,受其蒙蔽罢了。」
他刚刚明明怒不可遏的想要急招沐妘荷回都,可此时冷静之后却不得不为她说起话来。她若失节,失的便是天子颜面,大沄颜面。
韩勤石并不争辩却只是附和,「臣想来也是,武英候心中所念便只有北伐二字,又怎会与一黄口小儿有染。只是武英候盲鹰谷遭伏,五千人尽皆被放了回来。她独自一人面对两万断牙居然全身而退。另据守城士卒所言,武英候归来之时……」韩勤石有意越说声音越弱。
「如何?」白锦之颤着嗓音问道,「衣甲不整,双眼红肿,目光呆滞,满脸泪痕……」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够了!」白锦之就手拿起龙案上的玉佩摔了个粉碎。
「陛下息怒!」韩勤石目的达到,一拜到底。
「让她回来,让她马上给我回来!」
「陛下,万万不可!」韩勤石低声说道。
「有何不可,那是朕的女人,岂容他人污蔑觊觎!」
「陛下,如今军中已是流言四起,不堪入耳。而武英候与五千沐妘俱以奔赴寒云关。此时若将其召回,岂不应了那些流言,不仅坏了大将军清白,也于战事不利。」
韩勤石不慌不忙,每一句话都顺着白锦之的龙鳞而下,字里行间也皆是为沐妘荷着想。
白锦之缓缓坐了下来,怅然的问道,「那依丞相之意呢。」
「陛下只需下令命武英候取了那拓跋烈的首级,收复兖州,届时流言岂不不攻自破。陛下如若还不放心,可以训练羽林之名召回秦无月,这秦无月和周慕青素来与武英候私交甚深,只要将其中一个攥在手心再加上沐秦周三族性命。届时无论武英候心头究竟是如何思量,那拓跋烈也只得是必杀无疑。陛下既出了心中这口气,也平息了流言,亦可振奋我大沄国威,于公于私皆为上策啊!」
一盏茶后,韩勤石面带微笑走出了大殿,云阳的无形大手已然伸了出去,他和对面的博弈也借此拉开了序幕。
沐妘荷不过是他棋盘上的棋子,他要她赢,也要她死……
寒云关北三十里,阿刻依正焦躁的在帐外踱着步子,盲鹰谷一战早已传回了定南,可到现在都没传下旨意来,有时候无旨远比有旨更为可怕。可大都尉自从回营之后,除了让他准备些许的大铜镜外,几乎没多说过一句话。
原本散开的断牙已经全都招了回来,虽说身后有新拿下的崇州六城,可拓跋烈却早就下令让城中百姓休养生息,不作打扰。而先前补给和截获的粮草余数已不算多,怕是最多也就能坚持月余。
眼下断牙宛如被困在了寒云前,进退都是遥遥无期,阿刻依只得每天眼巴巴的盯着拓跋烈,希望他能下几道军令,至少能告诉他进退的时日。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可等到最后,拓跋烈的军令未等到,却等来了定南王上的特使。大帐中,特使板着脸,吹胡子瞪眉毛的看着心不在焉的拓跋烈。若不是拓跋烈有皇子身份,他怕是早就拍起了桌子。
「烈皇子,你助沄国击我大坜盟友熠国之事该如何解释。」
「此事去问拓拔野便是,我却不知狼群何时与羊成了盟友……还有,军营重地,特使还是称我大都尉更为妥当。」拓跋烈端起茶牛饮了一大口,丝毫不为特使所动。
「好,好,大都尉,盲鹰谷一战又作何即使,难不成你当真私放了那沐妘荷?」
「私放?我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她一同落的水,何来的私放。她身为一女子,要与我单打独斗,我若不应战,岂不丢我大坜脸面?至于她麾下的那五千人,可算是我给她的聘礼,不过卖个人情罢了。」
「聘礼,人情?」特使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两撇八字胡差点都气直了。
「大都尉,两军交战岂是儿戏,沐妘荷曾多次让我大坜吃尽了苦头,如今千载难逢之际,你竟不除去此患,还谈什么人情?别忘了,你可是大坜王子,大坜子民心中的武圣!」
拓跋烈轻轻的嗤笑了一声,「沐妘荷乃是大沄军神,又是天下绝色,娶了她不比杀了她更能振奋我大坜国威?」
特使死盯着他看了半天,随后烦闷的在帐中左右踱着步子,他是奉了王上密令,来查个虚实,故而连随从都被丢在了帐外,王上嘴上虽未说什么,可心里却对他私放沐妘荷一事甚微恼怒。眼下特使只希望拓跋烈能给他交个底,让他可以回去交差。
「离入冬也没有多少日子了,奉王上之命,大都尉还是班师回都吧,无论如何,崇州也已拿下,至于其他,还请大都尉自己去和王上解释。」特使怕自己问不出个结果,还是干脆让他自己面君去吧,届时这五万人是杀是放便也不用自己操心了。
「特使先回,待我拿下寒云,杀了太子,自会带着大沄供奉回定南复命。」拓跋烈转而又拿过一个橘子,拨开皮丢了一片进嘴里。结果入口便是一阵激酸,气的他起身后大步流星走到帐前,掀开帐帘,连装橘子的果盘一起扔了出去。
特使一听猛然间便却来了兴致,跟在他左右问道,「大都尉要打寒云关,何时?」
「快了,估计就这十来日吧。」
「可有胜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拓跋烈眉头一皱,扭头看着特使反问道,「若无胜算,难不成是去寻死?」
「我自然是希望大都尉可以得胜而归,如若真能拿下寒云关,那么在王上面前,之前的种种便不足挂齿了。」
「如此正好,特使便请回吧,静待佳音便是。」拓跋烈回身坐下,准备送客了。
特使想了想,又回头说道,「希望大都尉不要食言,纵使大都尉年轻气盛,也还请别忘了跟随你纵横厮杀的断牙将士们。」
拓跋烈只是挥了挥手,却在特使快要出帐之际默默的补了一句,「回去告诉他,我定会和沐妘荷决一死战,让他宽心。」
这天阿刻依终于接到了密报,兴冲冲的跑进了大帐,拓跋烈正坐在炉边看着手里的白绢,这些日子他几次想将其投入火中,有一次甚至已经丢了进去,可却又闪电般的伸手挑了出来,白绢的一角烧成了焦黑。他暗自运气,却不知这气该往哪出。
见阿刻依进来后,他迅速将白绢捏成一团。
「大都尉,她到了!」阿刻依刚一进账,便大声喊道,他并不害怕沐妘荷,但他也确实不愿去攻打寒云。但眼下无论如何也总比伺候一个性情突然阴沉的主帅好。
拓跋烈没有丝毫的动作,只是默默算了日子,低声自语道,「五日的路程她竟走了二十日……」
「是啊,走的比粮车都慢,大王子那边的探子说,这一路都是走走停停,沐妘荷连马都未骑,全程都只坐的车辇,看着像是生了场大病……」
阿刻依加重了「大病」二字,他并无没有其他心眼,只是借此想提醒拓跋烈,这可是攻打寒云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病了……」拓跋烈再次默念,依旧未动身形。阿刻依还想说什么,拓跋烈却挥了挥手让他上前来,随后摘下自己的佩刀递到他的手上。
「去准备吧,十日后攻打寒云。」
「十日?」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去吧……」
他们之间必有一战,也只有这一战……
傍晚时分,拓跋烈独自一人登上安斜岭远远的望着飘渺的寒云,一直看到深夜。阿刻依有点不放心,远远的跟在了后面。他这个大当户着实是辛苦,既要安抚断牙,又要筹备军务去搞些不知何用的铜镜,还得操心这个年轻气盛的主帅。
而最要命的是,他们真的要去攻打那座嵌于山间的堡垒了。在他的眼里,那是一座天堑,是一座能够轻易吞噬所有断牙的魔鬼之门,彷佛根本就看不到一丝赢的希望……
沐妘荷带着五千铁骑和粮草押运车终于抵达寒云关下,她刚从车辇上下来,周慕青便铁青着脸而来。
「大将军……」
沐妘荷看了看斑驳高耸的关隘,轻声问道,「有多少坏消息。」
周慕青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凤鸣,顺势屏退了身后的卫尉。叹着气说道,「就没好消息,太子军里传了一片,说什么的都有,我前几日当众杀了三个,算是压住了,陛下圣旨前些日子便已到了寒云,旨意里只字未提盲鹰谷之事,只是再三强调让将军杀了拓跋烈。还有便是……」周慕青顿了片刻,满脸的愁苦,「无月被陛下召了回去,说是要训练新的羽林。陛下在旨意中大加赞赏将军之功,还特别强调要重赏我等三姓族人。大将军,陛下这是在以我等全家老小的生家性命逼你杀了拓跋烈,自证清白。」周慕青本不想把话说的这么直,可既然拓跋烈将她们众人都骗的团团转,就连自己也深受其害。杀他而后快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
但当她看到沐妘荷的第一眼,心里便慌了。因为大将军的眉宇中不经意间露出了只属于女子般的幽怨。
清白?沐妘荷听到这两个词,只觉得是莫大的讽刺。他征伐她的身子如同开疆扩土,毫无保留,而她的体内也早已被他灌满了。她一路走回城时,下体还在不断往外渗着粘稠的男子元阳,属于她亲儿的元阳。
她本不该站在这里,她本该让自己这下作的身体凋零,腐化,就这么烂在渭水旁。可她舍不得,她舍不得她唯一的孩子。
「寒云关眼下如何。」
「主副两关皆已由沐妘军换防,哪怕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来。太子那边,日日只在主关城中会宴宾客,饮酒作乐。据说那些歌姬皆是晔州官吏们孝敬的,隔些时日便会送来几个。」周慕青只是阐述,并未添加一丝多余的语气。
「以你看太子联军战力如何?」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战力?除了人多简直一无是处,还比不上王将军那边的沄军,那里的沄军好歹是他这些年悉心调教的。而太子这边除了云阳的五万人外,余下的联军皆是各州东拉西凑而来,不少都是强拉而来的农夫,走卒,弓都拉不开。每日都有偷偷逃走的士卒,军容松散,军制不整,各军之间连人数都难清点,简直就是乌合之众。若不是这寒云天堑在,我北方门户怕是早就大开了。这都是大沄这些年重文轻武的恶果啊。」
「去看看。」沐妘荷扭脸便走,周慕青召回卫尉紧随其后。
「太子殿下好兴致。」沐妘荷一脚踹开了殿房的大门,身后的卫尉则拦住了守门的兵卒。
此时太子浑身只穿了件锦袍,趴在一半身赤裸的歌姬身上,以口喂酒玩的不亦乐乎。听见了沐妘荷的声音后缓缓站起了身,随手拉了拉袍带,一边看着沐妘荷微笑,一边用手掌擦去了嘴角的酒渍。
「不知母后驾到,有失远迎。」太子起身,屏退了歌姬,迈着浪荡的步子走到沐妘荷身前,上下贪婪的打量着。他此生唯爱两件事,一是权,二是色。远在云阳的白锦之并不知道,他的朝堂上早已有一大半臣工乃是太子党羽。
如今的他已算是可得天下绝色,却唯独得不到眼前之人。
沐妘荷猛然伸手扯住了他的衣领将其拖到身前,「白恒,你与我听好了,一者,我不是你的母后,军营之中你应称我为大将军。二者,你脑中那些龌龊之念我心知肚明,你应明白,若是惹怒了我,便没有我沐妘荷不敢干之事。三者,前方即将有大战事,今日你便迁出主关,滚去晔州。届时你如何荒淫皆与我无关。」
有那么一刻,沐妘荷真的希望拓跋烈可以杀了他。
「将军身上可真是香……」
同样的话,从不同人口中说出,真是天壤之别。从白恒口中说出,她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
「你以为我是在跟你说些玩笑话?」沐妘荷冷声反问道,「恒儿不过是实言罢了,若是将军不悦,恒儿以酒赔罪。」说完,他狼狈的弯下腰,端起桌上一杯酒来,递到沐妘荷面前。
沐妘荷单手接过了酒,手掌猛然向上,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将酒灌了进去。力量之大,差点连酒杯都一同塞进嘴里去了,紧接着抬腿便是一脚将其狠狠踹了出去。
「沐妘荷!你竟敢打当朝太子!」白恒捂住疼痛小腹涨红了脸,腹中的酒食顺着口鼻便喷了出来。
「将军……」周慕青在身后轻声喊了一句。她原本便知道沐妘荷甚是厌烦太子,可还从未如此冲突过。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沐妘荷闻言,噌的一声拔出剑来,上前两步横在他的脖子上。
「我此次前来打得是大沄江山,你乃大沄未来之主,若你不能胜此重任,我便是背上个千古骂名也不会让大沄天下毁于你手。白恒,你别忘了,云阳皇室众多,白姓子嗣可不只你一个。更何况陛下正值壮年,等得起!」
「大将军息怒,大将军息怒,恒儿知错了,恒儿知错了。」白恒想都没想便跪地磕起了头。沐妘荷毕竟曾是皇后,这个头他自然是磕的毫无顾忌。他原本以为自己经营多年,已可与沐妘荷掰掰手腕。可不曾想这女人上来便是抽剑抵脖,根本没有与他周旋的意思。
「噌」的一声,长剑归鞘。
「不,你不是那么容易知错的人,算了,后面几日还是委屈你在这主关中待着吧,以免在它处又生事端。」白恒狼狈的站起身,往前进了两步但最后还是站定了。
韩丞相的话确实有理,沐妘荷他来不得硬的,也来不得软的。而且眼下他还需要借助她的力量,他需要军功,需要一场大胜来稳住他的位置。
「恒儿真心知错了,只是大敌当前,恒儿也想上阵杀敌为大沄尽绵薄之力。烦求大将军带恒儿一同出征,便是个马前卒,恒儿也认了。」
「你杀了一匹狼?」沐妘荷并未回答他,只是冷眼看着他床榻上的一张上好狼皮。这张裘皮绒毛茂密通体雪白,就那么搭在榻尾泛着渗人的光泽。
「都是前两年的事了,恒儿九牢游猎,碰巧遇上了这只落单的畜牲,它虽后脚伤了,却是凶猛无比,身中数箭仍不倒地。故而杀之取皮,也沾沾威武之气。大将军若是喜欢,尽可拿去作件裘袍。」
白恒自顾自的说着,根本没注意到沐妘荷颤动的嘴角和再次紧握剑柄的手掌。
白恒说的没错,这原本不过是只会伤人的畜牲,可现如今它却是亲儿的义弟,那不就是自己的义子?她几乎在一瞬间就代入了这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悲痛和愤怒之中。
「将军,不可!」周慕青上前瞬时握住了沐妘荷紧绷的手臂,声线虽低却极其紧张。她不知道将军到底怎么了,但有一点她很是熟悉,那便是沐妘荷双瞳中的杀意。
沐妘荷被这低喝拉回来心智,缓缓松开了剑柄。
「去收了那张裘皮。」她低声吩咐着周慕青,随后再次上去,一步步逼进了白恒。周慕青这时候哪敢去扯皮,只能跟在一旁,时刻注意沐妘荷腰间的长剑。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白恒也是一样的迷惑,但此时沐妘荷已经完全激不起他的一丝淫欲,他被这女人可怕的气势惊的根本不敢与其对视,她进一步,他便不自觉的退上一步。直到被床榻绊倒,坐在了榻上。
沐妘荷走到近前,抬脚用力的踩在床板之上。
「你想上阵?你可知前方之敌为何而来?」
白恒的嗓子被这居高临下的恐惧堵的严严实实,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只能茫然的摇摇头。
「他要你的命!就因为你身后这张皮。」沐妘荷的呼吸越发急促,忍耐了许久之后猛然转身,甲胄碰撞的哗啦声惊的白恒赶紧爬上了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沐妘荷咬着牙恶狠狠的甩下了这句,随后迈步便走。周慕青松了口气,上前抄起裘皮跟着出了门。
沐妘荷走了几步,又看到了那几位正在屋外瑟瑟发抖的歌姬。
「给她们些银两,让她们滚回自己的地方,自甘堕落。」沐妘荷再次恶狠狠的骂道,脚下的步子踩的也越发重。
周慕青一头的冷汗,她不明白大将军为何只因一张裘皮便失了原本应有的冷静,变得如此怒不可遏。
「大将军,您刚刚不会真的想杀了太子吧?」
沐妘荷默不作声,只管往大营走。
「眼下太子的命可不单单只是一条,无月还有……」
「我知道。」沐妘荷长呼了口气,默默的打断了周慕青。
「我只是威吓,免得之后掣肘。」她略显无力的解释着,她恨白恒,若不是他杀了自己的义子。她与拓跋烈之间也许还能有转圜的余地,可现在却是不同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为了那三族老小和无月的性命,她必须护住白恒,而拓跋烈又必须杀了白恒。对此她丝毫不怀疑拓跋烈的决意。因为她明白,自己有多想杀了拓拔野,他便有多想杀了白恒。
这一路她想了许多,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明白了拓跋烈的决断和残忍,因为这是个死局,无棋可解。她也想过回都面君,告诉他,他的儿子没死,可那又能怎么样。
谣言四起的现在,就算白锦之勉为其难的信了,可难道要让他舍了太子的性命却博取另一个皇子的欢心?将大沄的未来赌在敌国的统领身上,简直是笑话。更何况白锦之原本就有些多疑,想来他也是不会信的,除非……
入夜后,阿刻依忙碌了整整一日,这才挨上了床榻,可明明身体疲倦至极,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末了,他只能爬起身,灌了两口烈酒,披了件裘袍出了营帐。一路就这么走到了安斜林,站在了拓跋烈平日所站的地方,这里可以将极远处寒云关的全貌尽收眼底。
他顿时便知道自己为何睡不踏实,因为这座关,这座根本无法逾越的关隘。他于黑暗中尽力拉长了视线,关隘上四处都是灯火,远远望去,灯火飘摇,如同鬼影,而这些火光则勾勒出了一个庞大的如阿修罗之门的可怖建筑。
九牢山脉在天泽这一段山势极为险峻,山壁如刀砍斧剁一般齐整,自上而下如摊开在天地间的一副暗黄锦帛,而寒云关则鬼斧神工般嵌在了天泽山此段唯一的鞍部。
寒云关分主副两关,主关嵌在了天泽山中,城门三丈来高裹着铜皮敲着数不清的铜钉,光是城门甬道的进深便足有八丈。门外两条夯土路左右而下并入山脚下的副关。
副关乃是一座巨大的瓮城,被大半圈的雉堞牢牢围住,正北是一座三层的箭楼,城门有两重,前有门闸,后有对开铁叶。城中还有四道券门,数十个藏兵之洞,除此之外,据说关中还设了诸多陷阱。
这庞然大物完全融入了天泽深灰的背景之中,成了一柄利刃,彻底斩断了南北间的通路。即便强如断牙,攻下崇州后也只得望关兴叹。
「哎……」阿刻依茫然着看着寒云,重重的叹了口气。
「何故长叹?」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阿刻依一跳,他回过首才发现,拓跋烈正盘腿坐于树下,一袭黑袍与树荫融成了一体。
「大都尉!」
「睡不着便过来坐坐吧。」拓跋烈语气安然,丝毫没有大战在即的兴奋。自从去了一趟沄国,大都尉似乎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他也不客气,走到拓跋烈身旁一屁股坐了下来。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这些时日辛苦你了,营内怕是有不少微辞吧。」
「微辞不敢,兄弟们只是不解罢了,但只要大都尉下令,刀山火海自然是不会眨一下眼。」阿刻依本就不是会拐弯抹角的人,自是有什么说什么。
半晌,拓跋烈都未作回应。阿刻依则一直看着拓跋烈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