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日晚上,易文、贺兰两人上床后有句没句的扯了一会,后来他不说话了,一边响起来轻微的鼾声让她愈发清醒,担心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让他睡不安稳,就扯了条薄毯子回到起居室的沙发上躺着看手机。注意到有条筱雅的微信,是一个手机号码,发送时间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前了,后面还还附上一句话:要不要联系他你自己定,他要是再来电话要号码我就说你会联系他。她心跳有点突突地加速,她感觉自己的思绪沉浸在那个记忆中既帅气又特别酷的大男孩的模样中了。看着手机屏里的那行数字发呆,像个遇着事不知所措的小姑娘似的。时间真的很快,转眼已经是四年前了,偶然的一次贺兰让他做了块玉牌,拿到手后让她有些惊艳感觉,那小子的 才气让她惊讶,让贺兰刮目相看,之前对那家伙热辣辣放肆目光让她有些反感,但看了他做的东西后不适和愠怒一下子减弱不少,因为买了店里算是一件大件的东西,他说那块玉牌就不再收加工费,但在去取东西的时候贺兰坚持给他付了部分钱,因为当初约定那块牌子的加工费也不是个小数目。仅此而已,后来很久也和他也没什么交集。一段时间后,亮和那位方雨晖关系开始确定下来,有几次聚餐也有方雨桐在场,贺兰无意间提起对上次的那块玉石成品非常喜欢,家里还有块大一些的东西也想找个师傅再磨砺一下,因为那块东西有些保存价值,起码在贺兰自己心里觉得是这样,可惜尚觉得有些粗放,相当于只是简洁地打了一个底,相当于只是一个初模。方雨桐说如果你放心的话,我可以看看给做个参考方案。贺兰心里有些不想再接触,一是怕再被被筱雅调侃,另外确实觉得这个小老板有点怪怪的摸不透,可是又有点抛不开对他那点才气的信赖,要另外再找一个能放心把那块东西交出去做的人确实难找,加上当时那个方雨晖在一旁说贺姐有什么东西就让他弄去,是他本行,设计上还是蛮会动脑筋的,让他看看能合意的话省的再去麻烦别人了,于是内心虽然犹豫,但也只是小小地矜持了一下后,就表示了谢意,当时就上楼拿出来交给他。看到东西的时候,方雨桐显得有些惊讶,目光很有意味地盯东西又盯着她看了许久,很认真地围着她转了一圈,酸溜溜地说了一句,这东西不一般啊。她不知道他说的话什么意思,反正已经习惯他故弄玄虚,更觉得像是他们行业人的把戏,再加上那时候已经知道是方雨晖的弟弟,内心没什么不放心的,当然因为见识过他的水平,已经信任他的技艺,认为东西在他手上怎么也能捣鼓得更有神彩。那块东西是亮当时在贵州碰到的一块宝贝,亮也是孩子气,为了给贺兰一个惊喜,托了不少人找到当地的一个雕刻师凭着几张相片做的模底,当时也算是男人对女人那点情思而绞尽脑汁地想做的一点事做到后来,师傅怎么也做不下去了,现在看来完全数一种青涩的把戏。那位师傅弄到后来不敢再下手,因为毕竟这种东西要做到神形兼备不是件易事,况且仅仅几张手机里的照片就更不靠谱了,所以当时就当时就停止了,好在乍一看的确有点形似了,回来了直接给了贺兰。东西到了贺兰手里,女人天生的好奇心总是想看到它最后的样子,即便真是模仿自己的一个影子,到遇到方雨桐,再到看到他亲手雕的那块黄龙玉鸳鸯,就是他了,其实早早地就认定只有这个神神道道的家伙能把这块东西给雕出味道了,可是她总感觉这家伙有点腻味,平时看别人怎么样不知道,但是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总是有些别扭,总感觉不是正经看人,这次有机会,拐了个弯把东西拿给他雕,也算这块石头跟他的缘分。东西给到他手里不到三天,他用3D扫描仪扫描了坯件,把初样在电脑上把成品的设计效果图做出来了,而且夸张地做了三个方案,然后请贺兰去他那幢闹市中心的小四合院里看图。到了那里,他正在忙,只是把电脑打开,把里面做成效果的图样打开给她,并把那块玉石也放在电脑旁边让她自己比对着感受,然后自己回到旁边另一张桌子看一叠厚厚的东西。图做的的确很用心,起码外行的贺兰这么觉得,对比那块冷冷的近乎毛坯玉石简直是艳丽惊人了,电脑上人物脸颊上还有一丝红晕凸显,像是填了胭脂似地,让她感觉有点奇异,但是捧过那块玉石,细看那位置竟然真的原本也有丝丝红晕淡淡地涌现,原本天然的东西此刻真是巧夺天工了,她不由惊喜地要叫出声来,转身看他时发现他什么时候就站在自己身后了。她尴尬地笑了笑,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大惊小怪,轻轻地说了句:真漂亮耶。他侧过脸,接过她手里的玉石,对着她侧脸比对着,她脸一红,跟着我比什么,太夸张了吧。他把玉石放到桌上,竟然径直伸手托在她下巴上,贺兰感觉到他的手指冰冰凉的,忙把脸侧过一边,但是他的手像是粘在她脸上一样也贴服地跟过去。别动,他说。两人近在咫尺,贺兰感到有强烈的青春男子的气息,有些让她眩晕,脸上浮上红晕,她抗拒地把手支撑在两人之间抵挡他怕他有再一步举动。过了会,他的手离开她的肌肤,说了句:这就对了。然后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然后指着玉石,还有电脑示意某几处还有修改的余地。你说什么啊,看不懂,你神神叨叨的,她脸上依旧挂着红晕未退。要不你把这块东西卖给我吧,他说。卖给你,你出多少钱,贺兰笑着说。算了,我知道我出多少你也不会卖的。他说。那可不一定。他贴上来,手再次轻抚她脸颊。这次贺兰没有躲开,权当他是艺术家的眼睛吧,自己躲来躲去反而显得扭捏了,她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这里的轮廓太漂亮,要做出来实在是难度不小。扑地一声,贺兰笑出声来,盯着他看他在心里辨别他说的是真是假。他依旧很认真地盯着她的脸,最后手指离开的时候,在她唇上雷池电闪地轻抚而过,这回,贺兰很确定他是故意的,但又发不了火,只是倏地一下让身体在椅子上移动了下位置。指着雕塑的唇,这里是最满意的地方。他说。为什么?我觉得都很好啊。贺兰问。你的唇,他再一次用拇指在她下唇轻轻按了一下:饱满却鼓胀轮廓分明。他说。她费了很大劲才让自己忍住没用舌头去舔被他抚弄的有些痒痒的嘴唇,脸涨的有点红。这样就算好吗?她傻傻地问。俗称性感。他说。贺兰脸刷地全部红了。瞪了她一眼,心里却有些异样。当然眼睛也不错,眼窝凹陷度有别于东方人的轮廓,特别有立体感。他在她身边的椅子坐下来,鼠标点击屏幕上的图案,让它慢慢转动,模棱两可地说,如果我是在别人那里看到这幅图,我会毫不犹豫地肯定作者在创作的时候,充满了欲望。贺兰一惊,不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忍不住有点讥讽道:那在你自己这里看到了怎么说?我也是同样想法,欲望更甚,他站起来和她面对面大胆地说。越说越离谱了,你这小屁孩,贺兰站起来向后退缩一步。说看样子你是很有把握了,那就放你这里做吧,满意了姐请你吃饭。其实说这话的时候贺兰简直是没话找话了,想着要立刻离开,臭小子阴不阴阳不阳地太过暧昧,她实在是吼不住只好选择逃离。他跟着站起来,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你能放心就好,不过,能不能先把饭请了?他伸手帮她移开椅子,手很自然地靠在她臂膀上,贺兰发觉了立即受惊似地跳开,收起自己的小背包,往门口走去,一边说,那可不行我还得回家做饭呢,再说东西还没动静呢,万一不满意不是太亏了?走到门边拉开门,才放心地转过身来笑容满面地对他说开玩笑的,我相信你能做的完美。出了门,贺兰才惊慌失措地大喘一口气,这个家伙太过大胆了,贺兰是结婚十多年的女人了,不会不明白一个男人盯着自己耍暧昧是怎么回事,庆幸逃离了那座让她有点透不过气的小院,想着下回来取东西一定得拉着筱雅一起才行。没过几天,方就出事了。贺兰知道他出事是派出所找她了解当初砸车窗的经过时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事由是之前砸贺兰车的混混们回来报复找到他店里,没想方三下两下就把三五个人打的落荒而逃,原本事情接下来就是报警交给警察了,可他怒气未消不依不饶地追了几条街,打了跑,跑了再追着打,致使其中一个混混窜逃时被车撞倒内脏受伤,一侧肾脏摘除。接下来就是过失伤害罪的流程了,赔了钱,还被判拘役六个月,据说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但不知道走了什么路子,不到两个月,就去了加拿大。事情总的说起来让贺兰一直是别别扭扭的,一切事由都是当时自己停车的时候没有把包拿下来,几个专砸车门的混混看到了以为能发一笔小财砸了车窗,又遇上这个不知轻重的方魔头,也活该让他们吃苦遭罪了,尽管不能说自己有什么责任,但是起因在这里,让这个魔头出了这事,心里一直纠结着。这事的发生,让她忘记了自己曾多么畏惧这个家伙肆意在自己身上摩柔的目光,心里只有一种亏欠的感觉。
看着那一行电话号码,看看时间已经是深夜,她吃不准如果现在打电话的话会不会突兀,可忽然地她心里就是想打这个电话。想了好一阵,她只是发了个短信:回来了?是,几乎是秒回。终于有音讯了,我等了快九十个小时了。紧接而来的又一条信息。对不起,当初事情是因我而起。她发过去。说什么呢,和你没关系,真一点关系没有,换了别人车被砸你以为我就不管了?不是,我是说,事实就是因为我。好了别说这个了,现在你在哪?我想见你。我在外地呢,可能。。。可能不太方便。她说。有什么不方便的,太平洋那么辽阔我都飞过来了,我都打定主意要是等了整一百个小时那位筱大夫还不把你电话给我就找方雨晖去要电话了。胡说什么?什么太平洋,还找方雨晖?贺兰有些愠怒这小子看来还是和几年前一个样,愣头青一个。我是来把你的东西还给你,不然怎么办,见不着不是白跑一趟?他说。这是叮咚一声,显示有彩信进来。贺兰打开彩信,显示图片,瞬时玲珑剔透晶莹夺目的一座玉雕展现在眼帘。真漂亮,贺兰在内心惊叹道。真美,她说。那是模特美,他说。胡说呢你。贺兰几乎被自己迷住了,就是他胡说此时心里也是甜滋滋的。还没说在哪呢,我明早过来。你过来不方便的,在横店呢,xx这边,能找到吗?还有我找不到的地方吗?你藏的多深?不还是找到了?去你的,要不是给你发了信息,你还摸瞎呢。那我明早就过来,要不现在就出发。疯了,这半夜三更的?贺兰说。我。。。我想你了,你不知道有多想。贺兰心里一紧,有点不知所措。别胡说,对了,现在在加拿大还是美国?娶媳妇了吗?媳妇难找啊,现在还去不了美利坚,对华人卡太紧了,好在我姐他们经常回过来看父母,算是经常能见面吧,特别是最近,生了宝宝后,每次过来还能住几天。贺兰脑海显现出亮显摆在微信相册里的小靓妞。是的,我看到过照片,好漂亮的千金。是啊,千金他爹整天拿着手机拍拍拍的,然后发朋友圈显摆。呵呵,显摆也得有东西显摆啊。贺兰笑着说。你还是别瞎跑,乖乖在省城待着吧,忙你自己的事,我看看有没有时间过来取一下,哪有让客人千山万水的送东西上门的,我自己过来拿。那行,那发张照片先吧,别到时候认不出来。贺兰心里恨恨地鄙视着,这蛮小子倒是小算盘不少,但还是对着自己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同时也接到一张新的彩信,是一张穿着短T恤靠在床上的照片,挺精神短发,清清爽爽,咧着呀笑。不错,还是个小靓仔。打完字还加了个微笑。臭小子越来越帅了,她嘴里嘀咕着。电话响了,她犹豫了下,接起。一点没变,只是有点贵气逼人,一副贵妇做派了,电话里他称赞道。胡说,有这么披头散发的贵妇?你怎么喜欢拿老太婆来逗乐?怎么会?这里说的气质神韵,欧洲名画里的贵妇不但披头散发还一丝不挂呢,但是那气质一眼就尽显贵气。胡说八道,她愠怒地嗔怪。他转移话题在电话里喊着,对了,要不我明天过来,或者你明天来,我可能等不了再过几天。我尽快吧?其实真不用这么麻烦,快递这么发达,几块钱就到我这里的,该不会是急着为收加工费吧?着急的话我先转给你。她开玩笑说。你疯了吧?这样的宝贝让我发快递,再说了,一刀一刀地多少心思下去雕琢出来的东西换不来你面对面的一句赞?好好好,我说错了,手机号就是微信号吧?我加你。
卧室里,易文鼾声依旧。贺兰关了起居室的灯,在黑暗中平息自己思绪,心里有些嗔怪自己是不是有点草率地答应方雨桐去省城。对这个家伙,除了那点愧疚,其实啥事没有,接触的也不算多,或者这家伙就那德性,对谁都那么玩世不恭带点暧昧地玩玩酷而已。可他那付疯癫的样子见了面难保不会没有尴尬场面发生,她心里还是有点惴惴不安。
这些年,离开了原来的圈子,对于之前的所有纠葛,内心早已平静下来,仅有的些回忆、念想和不安都淡了。横店娱乐圈,这个地方虽然灯红酒绿,但她内心天生不喜热闹,行内的一些花边新闻和潜规则看得多了也激不起心里的波澜,连易文出去应酬的时候免不了去某些场所带一身的脂粉味回来都懒得再去质问什么,最多偶尔警钟敲几下吓唬吓唬他免得太出格。至于自己,真接近于平静如水了,时常还和筱雅说笑自己怎么跟别人不一样,咋就没有如狼似虎的时候呢?筱雅说人家性归性情归情,你想性情归一,哪有那么容易?去你的,胡说八道,说明小女子本身就是安分之人。这话让筱雅连批不要脸不要脸真不要脸。筱雅后来说还好易文这些年找事给你做,不然你定是早抑郁了。你真是个巫婆,咒我呢?贺兰骂道。直到东方吐白,才迷迷糊糊地睡了。竖日午后,驱车在高速上,贺兰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疯狂,中午在楼下用餐的时候和易文说起下午到省城的时候,他也有些诧异,这么突然?她支吾一下,去杭州补镜头的那个剧组这些天上来的财务支出好像不太正常,过去看看,正好筱雅说亮那个小舅子要把几年前放他那的一块玉给带回来了,问是先放她那还是我自己去去,还要给人家算加工费什么的我想让筱雅不好,就算替财务跑一趟吧。易文听了将信将疑:真的假的?还有这事,什么玉在他那里?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看你这人,难道什么事都要汇报给你?不过那个小子逃出去我都想着那块东西肯定没着落了,没想还能回来。哦,照你这么说那不等于赚到了?傻乎乎的,心态真好,都没听你说过。呵呵又不是你给买的,和你说丢了也不会心疼的,其实只不过是有点小好奇,就不知道被他弄成什么样子了。贺兰说,其实内心想的是,真见了东西,会不会比手机图片更漂亮,有时又觉得自己这想法有点得寸进尺,其实手机里面的图已经靓丽惊人了。哦,还开车去,真够勇敢的,其实付加工费让财务出趟差也没什么的,原本去剧组了解账务也是她们的事。就当回家里看看,家里那边也要去开开窗通通风了,上次梅雨季节过去后都没有再回去过,你就是回去也指望不了回趟家做这个的。也行,就当是散散心喽,对了,再去看看筱雅堕落成啥样了。易文忽然变了腔调色色地说。人家的事,和你有关系吗?怎么感觉你有点酸溜溜的?她说。呵呵你这样说有意思吗?他笑道。这样以攻为守,算是堵住了易文的嘴,虽然不算撒谎,但是从来说一是一的贺兰开着车心里还是有点别扭,像是欺骗了易文一样,因为确实不是非要特地跑一趟的。在路上,她心情愉悦,像只出笼的小鸟似的。这几年日子过得紧张充实,完全把自己弄成一个标准的职场人了,这些天发生了群演事件,弄得有些疲惫,或许内心想逃离那个环境放松一下。可是,她说不清楚自己有必要这么对易文半遮半掩的吗,这个方雨桐相处的时候老让她心惊肉跳的,没什么多好印象,她甚至还想起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时候自己几乎是逃出他家那座处在闹市区的独户小院的,眼下竟然又去见他,如果同样的境况再现,那该。。。?在服务区休息的时候,她神谴鬼差似地打开手机又看了昨晚发过来的那张慵懒帅气地躺在床上的照片,心里无端地狂跳起来赶紧关了手机。莫不是潜意识中渴望再经历一番那种刺激暧昧的场景?她有些后悔对易文半遮半掩的方式了,怕有什么万一。快下高速时,接到一个信息,是他的:怎么样?有没有安排?没空的话还是我过来吧。真烦,下了高速,她赶紧在收费站停车回复了一个信息:那么远的路,别折腾了,我看下日程安排再回复你。贺兰实在不好意思回复说已经快到省城的话,弄得好像自己多迫不及待似地,其实稍后再想想这么回答反而让自己后面更不好说话。看来真不能说谎的,以后不知要拿多少谎来圆。开车直接回家,还好屋内没什么霉味,她还是赶紧打开门窗开了空调吹风,还把楼上楼下的电视机音响都打开了通电。做完了这些,才觉得有些疲乏,稍稍洗漱了一把就在床上躺一会,给易文发了条微信,说在家里了,还好没什么味,明天再去剧组,车开的有点累,躺会再和筱雅约是不是一起晚上吃个饭。呵呵,你要先问人家小情郎是不是还在市里,要是在的话就别说你回去了,人家难得一聚别让你给搅了。也是哦,就你想得多。她放了手机想了想也是这么么个事,这么说了,反而易文也不会突然地和筱雅联系,从他口中露出她回来的消息,毕竟什么时候和筱雅见还没定呢。突然,她心里一紧,自己这是在想什么,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筱雅的?需要瞒着她的?被电话震动吵醒,已经是四点多了,又是他的信息,还是同样的问题。她这才回复告诉她自己来省城了:正赶上有同事回省城办事,我搭顺风车回来了,到了给你消息,请你吃饭给你接风。行行,不过我请你。后面跟着一串跳跃的小企鹅。算了吧,当年都想让我提前把这顿酬劳宴给请了的,忘了是不是?是不是长大几岁懂事了?行行,怎么都行。时间就这么紧迫,离开吃饭的点也没有多少时间,让贺兰扭扭捏捏的捉摸不定,最终躲无可躲的时候,她拨了电话:我到了,你在哪呢?我在家呢,你在哪了?我也刚到家,回家开开窗门通通风,说吧,想吃什么?先。。。咳,现在晚高峰,要不还是我过来接你吧,肯定比你过来要快。嗯行,你知道地方吗?太知道了,XX小区不是还来吃过几顿,没印象了吗?电话挂了。来过这里吗?贺兰有点想不起来,后来想起谈起很块玉雕的那次就是在家里。半小时后,听到厨房外面有车掣肘声,看到窗外还是以前那辆红色的牧马人。开门,看到他站在门口盯着自己那辆银色的奥迪发愣,不由心里也是一紧。他转过身:你是?自己开车回来的?不是说搭同事顺风车吗?贺兰被说的脸有些红起来,慌乱之下赌气地这有什么区别吗?现在学侦探了?呵呵,他走进屋,在玄关处换上贺兰递过的鞋,愣愣地站在客厅,高高大大的一米九的的身高把旁边的贺兰衬的小巧玲珑,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玄关架上,冲着她展开双臂——贺兰愣了下,想着这是人家在外面生活过的礼节吧,抿嘴笑着摇摇头也伸开臂膀。想不到被他搂得死紧死紧的。他下巴支撑在她头顶,粗粗的喘气,贺兰有一种要意识要晕厥的感觉,轻轻地拍打他身体,直到他松开她。要被你勒死了,她红着脸说。他定定低看了她一会,忽然拿过架子上的木盒。看到他手捧的盒子,贺兰来劲了,指着盒子道:这个就是?嗯,他来到沙发旁,把盒子放在茶几上,小心地打开。贺兰惊呆了,俯卧在盒子里柔软的纯黑色天鹅绒内衬里的那座雕像在夕阳的余晖映衬照射下,晶莹剔透,又如一层薄雾笼罩,让她不敢伸手触碰,怯怯地指着茶几上对他说:可以摸吗?当然,哪有主人不能碰的东西?贺兰手指轻触上凉凉的雕饰,精细的瓦楞层次传到手指肚让她内心不由一阵轻颤,以前在电脑上看到的那缕缕红晕现在异常真实,恰似二八少女吹弹可破的脸颊透出的丝丝红晕。嘿嘿,她不由地笑了,然后又继续嘿嘿地傻笑。喜欢吗?他说。你太牛了。她看着他,兴奋得像个小丫头。他很高兴看她兴奋的样子,爱不释手的样子绝对是发自内心的,于是说不好意思一来一去的耽误了这么久。她抬头看他,抿嘴笑,这挺好,真的好,看他认真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停下来,把东西放回盒子,盖上盖子。看着他,神情忽地沉重起来,有些维诺地说:比以前壮了,帅呆了。她有点傻傻地嘿嘿笑了起来。接着说让你受苦了,其实。。。我去过几次看守所,每次都不让见,传句话都不行她说的是真心话,声音竟然有些哽咽,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嗯,哎呵呵你别这样,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我知道,都不让见的,要见也是得判决以后,其实我在那之前就取保候审了,花了不少关系,为了减少麻烦都没跟外面说。其实事情就是因为我而起的,真是。。。她觉得眼眶湿润的厉害,忍不住去擦拭了一把。我说过了的,真和你没关系,只不过是你遇到了而已,就像我老爹说的,这属于我的一劫,躲不过的,原本当时他们跑了要是不再追上去就不会有事,可是我就是生气他们砸人家车还敢跑回来报复?这太恶了吧?就这性格,逞能一下子,惹上祸了,呵呵。他随口轻描淡写的话,让贺兰心情整个不好起来了,刚才看到玉雕件的兴奋瞬时化为泡影,他明白,一个人有了这一段经历,这块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