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秘传 黄蓉篇 第六章 斗酒戏龙八
黄昏时分，龙八来到小城客栈，安排好住处，龙八在楼下酒楼点了酒菜，一面独饮，一面寻思。
奉黄蓉之令，龙八一直跟踪赵志敬探到他在大都落脚处，随后又安排大都帮众密切关注赵志敬行动，便返回襄阳向黄蓉复命。
想起当日黄蓉从容设计，将赵志敬吕文德萧天佑等玩与掌心，心中叹服。
龙八正想着心事，看到楼上下来一个蒙古女子，浓眉大眼，别有一番英气，穿着一身蒙古武士服饰，似乎也是游历江湖模样。此刻大伙深恨蒙古人，龙八见到这个蒙古少女独行，便有心戏弄。
见她在对面临窗落座，点了几样小菜，叫了一壶淡酒，龙八嬉笑道："这位姑娘，同饮可好。"
那女子见龙八色迷迷模样，冷冷道："素不相识，不便同饮。"
"萍水相逢，相遇即是有缘，在下龙八，你我都是一人，凑做一桌还热闹些。"龙八见她会说汉话，拎起酒坛便不请自来，坐到这女子同桌，见她正蹙眉思索，笑道："一回生二回熟，我先敬姑娘一杯。"
举碗在她小杯上一碰，先干为敬，也不客气，抽出一双筷子品尝她点的几样小菜，"不错，姑娘点的菜不错，就是素淡了些。伙计，把我那桌的肉拿来。"
这蒙古女子正是黄蓉改扮。
救出陆冠英等义士后，杨过辞行要返回终南古墓，郭襄欲同行。黄蓉知道她苦恋杨过，心中虽不舍，但打定主意要去大都探查破虏生死真相，自己此去也甚危险，不便带郭襄同行。原意是安排护送她返回桃花岛，见女儿痴心宛如自己当年，便寻个计谋，将九阴真经交付杨过，假托请求杨过保管代寻传人。此时，黄蓉也想出了用内功助郭襄化解体内毒素的法子，便一并拜托杨过助郭襄驱毒，或带到古墓照看，或送回桃花岛。杨过何等聪明阅历，自然明白黄蓉托经用意，他也甚怜郭襄孤单，心想带这小妹子与龙儿做个伴也好。便带着郭襄离去。
陆冠英程瑶迦等众豪杰休养数日，也分头散去。
找寻破虏之事黄蓉此刻尚不知真假，不愿惊动他人。只是安排龙八尾随赵志敬，自己中间寻个空档，去城外道观查探，那道士与赵志敬说法倒是不差，也见到了药师等人遗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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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祭之后带回城中，便分派大武带回桃花岛。虽说二人中了赵志敬迷药才铸成大错，但此前大武痴缠乃是起因。
军营脱身之后，黄蓉被他痴缠不过。一来怜他苦情，二来二人也已生米熟饭，三来黄蓉离开赵志敬之后不知为何甚为空虚，便半推半就应允了一次。当日与大武约定只许最后一次，今后不得再做纠缠。只是日后究竟如何，黄蓉其实也无半分把握。
大武闻令虽有心再做纠缠，但是当下见到黄蓉端容肃态，神色严厉，也只得暂且遵从，领命而去。
黄蓉见耶律齐始终昏沉，多方延请名医治疗，只可惜襄阳本地医生均束手无策。还好有位医者推荐自己一位师兄，据说此人专治跌打武功损伤，不久前被蒙军搜罗到军中效力，此刻正在大都培训军医。
黄蓉怕自己被赵志敬监控，决定独行引开眼线，耶律齐由陈徐二人另行护送大都就医。
此时丐帮上下本就均奉黄蓉号令，黄蓉提出要暂代帮主，无不遵从。
如今大宋大半国土沦陷，为路上方便，黄蓉便扮作蒙古人模样。
黄蓉这次甚是小心，知道自己多年未在江湖行走，难免疏漏，这次易容缠腰垫肩，垫高靴子改变身形，就连龙八这等行家也未看出破绽。
黄蓉素来感觉龙八沉稳干练，未曾见过此人轻浮模样。如今不免有些好笑又有些气恼，便决定给他一点教训。
见伙计将他肉菜挪过来，便假笑道：“原来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好汉，既然壮士如此豪爽，本姑娘与你赌赛一番如何。”
龙八正将一块牛肉送入大嘴，闻言嬉笑，“不知如何赌赛。”
黄蓉举杯浅酌，道：“壮士豪迈，想必酒量不错，方才又有意同饮，那我们便赌酒，如何？”
龙八虽自负酒量，有心戏弄，却无伤害她的意思。闻言打量黄蓉片刻，笑道：“姑娘与我比酒怕是有些吃亏。万一姑娘失手，反倒是我枉做小人。不如换个法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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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中原好汉也不过如此。”黄蓉故作不屑，嗤笑道：“既然如此，壮士还请回去自饮，不要扰我兴致。”
龙八闻言微怒，失笑道：“姑娘好生不知好歹，也罢，赌注是什么说来听听。”
“我的驮马伤了，少个脚力。如果你输便做我脚力，随我到大都如何。”黄蓉促狭笑道。
龙八需要回报黄蓉赵志敬去向，不能耽搁正事，闻言正要拒绝，却听黄蓉又道：“莫非又要推脱么。扭扭捏捏倒像是你们中原女人模样。”
龙八大怒，生平还是第一次被人骂做女人，怒道：“老子身上有事，你懂什么，如果，”
“不就是怕输么，壮士休要多言，既然这般没有自信，不赌也罢，请吧。”
龙八被黄蓉再三挤兑，也起了性子，怒道：“你既然如此不晓事，稍顷莫怪我言之不预。不过有言在先，输了我送你去大都，但是须得等我一日。”
黄蓉暗自点头，此人虽受激不过却依然不忘正事，不枉自己看重，道：“好说，我反正还要在这里玩耍。”
龙八道：“那么，姑娘输了又如何。”
“你说吧。”黄蓉道。
龙八有心逼她罢赌，便故作色迷迷将黄蓉上下打量一番，道：“我也不占姑娘便宜，你输了，只需陪我一晚便是。老子还没和蒙古女人睡过。”
龙八只道如此条件黄蓉必然不允，自己便可乘机推脱，不料黄蓉居然冷笑道：“痴心妄想，今日姑娘便给你点教训，就是如此吧。”
此刻势成骑虎，龙八欲罢不能，正暗暗叫苦另寻计谋，闻听黄蓉说道：“先倒下者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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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八闻言摇头，“怎样算倒？不倒如何？”龙八毕竟久历江湖，此刻发觉这个蒙古少女颇不寻常，心中暗自提起小心。
“说的是。一则倒下桌底算输。二则伏倒不起算输。三则你我各自限量二十碗，都喝到二十碗你输我赢，怎样。”
龙八吃惊道：“二十碗？姑娘你不要命了。”
“只怕你喝不到二十碗。不过，你也可自己限量，但是本姑娘喝到限量就算你输。”黄蓉冷笑。
“你！”龙八摇头道：“算了，左右是限量，多少无所谓，不过为何算我输。”
“你一个汉子和女人喝一样多当然是你输。少婆婆妈妈的，你既然有胆来找姑娘饮酒，如今姑娘陪你，你还有何话可说。”
龙八此刻甚是后悔，原本只是想稍作戏弄，谁知居然被她反制，也只得点头同意。
黄蓉招手唤过早就守在旁边偷听的伙计，道：“拉张桌子取四十碗酒来。”
“是，是，不过，姑娘您真的要比啊。”小伙计还有些不信。
黄蓉一瞪眼，“别废话，快去，少不了你银子。”转头对龙八道：“先算账吧，免得阁下神志不清还得姑娘替你付账。”
龙八苦笑，也不啰嗦取出银子丢给伙计，摆手道：“快去快去。”
不多时，小伙计按照黄蓉吩咐流水般摆满两张桌子，一人一边，各自二十碗。
此刻消息已经传开，周边围起半圈看热闹的酒客，闹哄哄一片。掌柜的也战战兢兢的凑过来，暗自叫苦，心中求告千万别伤了这蒙古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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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见掌柜面色如土，知道他心中害怕，便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角，招手唤他过来，笑道：“掌柜莫怕，这锭银子请掌柜做个中人。为我们计筹。”
掌柜见她如此镇定，心中稍定，便点头侍立在侧，黄蓉举碗目视龙八，道：“请吧。”
龙八被人围观自己和女人斗酒，甚感羞惭，但事已至此，也便收起杂念，暗道稍顷喝上三两碗只要这女子变脸便算平局，便不多话一干而尽。
黄蓉却不急不慌慢慢喝尽，亮底之后夹菜笑道：“壮士不稍用一点么。”
龙八摇头，举碗等候，黄蓉便也取酒过来，不多时二人下去四碗，众人都叫起好来。
龙八原意只要黄蓉脸上变色，便开口劝和，他却不知黄蓉易容之后面不改色，暗自叫苦不提。
龙八是一干而尽，黄蓉始终都是慢慢喝，虽然没有龙八豪迈，但是镇定从容更胜。周围几乎一边倒的给黄蓉叫好助威。更有嘴快的出言嘲讽龙八，气的龙八面红耳赤，却无从反驳。
龙八欲言又止的神态黄蓉看在眼里，笑道：“壮士要认输么。”
“这个，不如大家平手如何。在下粗壮，多喝几杯无碍，姑娘再饮，难免伤身，不如大家就此罢手。”
黄蓉摇头道：“赌赛岂能如此草率。既然壮士无碍，那便继续吧。”
说罢举碗相邀，片刻又是四碗下肚。便见龙八已经脸色涨红，冒出汗来。黄蓉却仍是一脸从容，面不改色。周围酒客也都看得张口结舌呆住。
龙八逞强，空腹连喝八碗，饶是往日海量，此刻也酒意上涌，面红耳赤，全身冒汗。
黄蓉见状停杯道：“壮士还可继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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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八见黄蓉面不改色，气息从容，已知今日难以取胜，但此刻豪气渐起，突地起身一脚踩住长凳，解开衣襟，裸出雄健体魄，怒笑道：“不妨，今日便陪姑娘尽兴。请。”
“请。”黄蓉有些佩服，也有些喜爱龙八磊落，虽有心罢手，但此刻龙八已然被激的倔强上来，只好继续。
二人彼此相应，片刻又是五六碗，黄蓉依旧坦然安坐，龙八却挺胸傲立，酒兴狂发，不耐黄蓉从容慢饮，道：“姑娘慢饮，在下抢先一步。”当下双手各执一碗，左一碗右一碗，转眼将剩下的酒碗一饮而尽，吼道：“掌柜的，再来。”
黄蓉见他狂态，知他酒劲发作，料想他片刻便倒，但是看到他如此豪气也十分佩服。微笑道：“且慢。”
黄蓉虽然一直在暗中作弊，如今被他豪气激引，生出昔年少女意气，居然也将剩下的酒接连饮下，喝完最后一碗，将空碗伸到龙八面前，娇笑道：“你输了。”
周围登时彩声雷动，大声叫好。
龙八原本已有七八分醉意，狂态发作，笑道：“不错，不过姑娘还能继续么。”
黄蓉见他豪气，点头道：“好，今日便陪你喝个痛快。”
“好爽气的姑娘，”龙八大喜，掏出银子丢给掌柜的，道声，“再来。”
黄蓉使个颜色给掌柜的，道：“胜负已定，龙兄请坐下慢饮。姑娘陪你便是。”
龙八袒胸露乳，点头坐下。不料这一行动，收腿放脚，身子晃动不稳，扑通坐倒，顿时再也克制不住汹涌酒意，身子一歪顺势倒在桌上，居然呼呼大睡起来，口中兀自喃喃道：“酒来，酒来。”
众酒客哄笑，赌赛已毕，也都纷纷议论着散去。
黄蓉又气又笑，心中却有些得意，暗道：哼，今日只是小小教训。来日再与你慢慢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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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今日赌赛，除了后面快速几碗，前面始终在作弊。她用弹指神通将酒水顺着经脉引到指端，将一只手搭在窗上，手指放在窗外，将酒水排到外面，自然毫发无伤。这龙八却是踏踏实实喝了二十碗，酒量再好，也顶不住空腹快饮，果然稍一动作，便即醉倒。
黄蓉便吩咐伙计将他送回客房安歇，她最后几碗未曾运功驱酒，此刻也有几分酒意，自回房歇息不提。
次日清晨，龙八酒醒之后甚是惭愧，想起赌赛之后自己尚不知这女子姓名客房，便下楼来寻掌柜探问，下得楼来，看到黄蓉已在用饭，便讪讪过来，道：“昨日多有得罪，姑娘见谅。”
黄蓉摆手示意他对面坐下，道：“无妨，龙壮士今日有事不妨先去安置妥当。”
龙八老脸一红，道：“这个，要不在下替姑娘雇车，再请个随从可好。”
黄蓉嗤笑：“莫非要赖账么。”
龙八苦笑道：“非是赖账，只是此行尚有事要办，只怕耽搁姑娘行程反而不美。”
“我不是许你一日么？难道不够？”
“啊，这个，姑娘何必取笑。在下粗苯之人，怕是不堪使唤。在下替姑娘请个，不，请二个，如此可好？”
龙八身为丐帮掌令长老，自重身份，当然看重承诺。可是龙八久在江湖，往日也常与寻常弟子流连风月赌场，偶尔也会混赖赌资，心中其实视此事如游戏，无需认真对待。自觉忍让至此，已经仁至义尽。有心一走了之，却被黄蓉拿话挤兑主。
“原来如此，我听老师说你们汉人最重然诺，说什么一诺千金，原来不过如此。”
龙八闻言老脸僵硬，只好认输，“姑娘好生厉害，既然如此，我去去就回。姑娘也不必等我，我自会追赶姑娘。”
“我带着行李怎么走，你快去快回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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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八点头，道：“还未请教姑娘怎么称呼。”
“你喊我田姑娘吧。”黄蓉自姓氏中取出一半。
此时蒙古人多有使用汉姓，龙八也不以为异。
匆忙用过早饭，龙八便辞别上路。
黄蓉为了吸引赵志敬等人注意力以便耶律齐一行暗渡陈仓，故意行走缓慢，此地距离襄阳也不过半日路程，将晚，龙八已经风尘仆仆赶了回来。
黄蓉等他洗漱用饭，便带着他上街闲逛采购，大包小包糕点饮食衣物玩具，直到将龙八脖子上也挂满，店铺熄灯关门才作罢，把龙八气的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次日上路，龙八发觉自己背的行李正是昨日采购，黄蓉只带了一个小小包裹丢在马背上，更是暗自气恼。
黄蓉瞅见龙八神色，暗自偷笑不已。
一路上黄蓉设局赌赛逼龙八戒酒，又故意捣鬼刺伤龙八坐骑，令龙八步行跟随。总之花样百出，戏弄的龙八苦笑不已。
却不知得意起来没过两日便被龙八识破身份，只是龙八一时不好揭破罢了。
龙八此人原名龙沧海，早年际遇颇奇。他家原本是沧州富商，父亲多蓄美妾，半百得子，对他甚是宠溺。大约七八岁那年，地方上闹淫贼。沧州武风甚盛，藏龙卧虎，却始终没能捉住此贼。这淫贼更是猖狂，视沧州武林如无物，将不少武林妻女淫辱，淫辱之后还故意留下标示挑战。如此激惹众怒乃是江湖大忌，也不知此人犯了哪股子失心疯，居然夜夜不停连续作案，倒似要故意激怒沧州武林。
沧州本地高手每每围堵，都被这人凭借超绝轻功脱身，只好呼亲唤友，邀请各路高手前来捉拿，地方上也是人人自危，将妻女四处躲藏。
龙家也是地方富商，龙八父亲算是半个武林人，早年也曾拜师习练武艺。只是多年经商，武艺早已丢下，基本脱离武林。不料这日也被那淫贼光顾。龙父妻女大半在乡下老家，城里随身只带着一个宠爱小妾和儿子龙八，这日，淫贼上门制服龙父穴道：淫辱美妾。此刻沧州四面八方高手汇集，每夜分班守候，果然发觉了此贼行踪，当下四面包抄，将此贼打成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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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贼无奈之下挟持龙八。当日主持围捕乃是全真七子之一丘处机，丘处机怕他伤害少年性命，对沧州武林承若自己随后全力追杀此贼，才暂时放他离去。那时全真七子武林地位崇高，众人不得不从。
这淫贼虽逃得性命，武功却难以恢复，发觉龙八是个练武的胚子，起意传授，令其继承自己遗愿。便带着龙八四处躲藏，细心传授。
龙八一来年少，不知家人受辱之事，又无法脱身，只好跟着此人学习武艺。半年之后，此人一直伤势缠绵，终于病逝。龙八自此流浪江湖，多受欺侮，便苦练此人所授武艺，随着年龄增长，经历江湖风波，逐渐成长起来。机缘巧合，与一帮朋友结为兄弟，他年龄最小，落下个龙八的诨号，真名反而从此不用。
后来又多经波折，投入丐帮，因为为人机警，任侠豪爽，轻功卓越，慢慢积功升为八袋弟子，执掌舵主之位。
龙八返回襄阳通报消息，得知黄蓉起身前往大都，便回到黄蓉装扮的蒙古女子身边，心想左右同路，正好顺道完成承诺。
之前他已经感觉黄蓉不同寻常，暗中十分留意黄蓉的行为，一直私下耐心观察。
黄蓉则毕竟脱离江湖多年，被龙八这等行家终日窥探，终于不经意间露出破绽。
这日，黄蓉为暂时忘却烦恼，再次起意戏弄龙八。二人来到街上，见有人耍猴卖艺，黄蓉便与龙八赌斗，看这猴子先找谁讨钱。
龙八虽然屡次遭黄蓉捉弄，只是觉得这女子精灵古怪，甚是好玩，虽然或有恼怒，却并不反感，反倒渐生亲近之意。又觉得猴子讨钱随机，不虞有诈，当即答应。
待小猴表演结束，蹦蹦跳跳过来讨钱时，龙八故意伸手将钱送过去，那猴子甚是机警，径自扑过去取钱，龙八暗自得意偷眼观察黄蓉。
黄蓉却待小猴将要近身一瞬间忽然使出弹指神通将小猴子绊个筋斗，也伸手过去，这次却变成了黄蓉的钱就在猴子面前，那猴子莫名其妙摔个跟头，站起来发觉面前有钱，自然顺手接过，龙八又输了。
只是这一瞬间，黄蓉的动作却落在龙八眼中，令龙八大吃一惊。当时虽未察觉那是桃花岛绝学，他也没见识过弹指神通无从识别，只是黄蓉这招太过高明，令龙八大起提放之意。
寻思这蒙古女子武艺如此高强，究竟是何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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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黄蓉很是开心，二人用饭之时黄蓉稍饮几杯，龙八被黄蓉赌赛禁酒，有心试探，便假作混赖偷酒，施展武艺，不料却屡屡被黄蓉克制。心中疑惑更甚。
当晚午夜，龙八施展轻功，撬开黄蓉客房窗户潜入查探。龙八的轻功不但速度快，更胜在无声无息，遮掩气息巧妙，端的是天下无双。或许与黄蓉比赛变化脚力不如，但是这溜门入户，轻巧之处却是黄蓉远远不及。
打开黄蓉随身包裹，发现黄蓉携带的丐帮信物，这才知道一直逗弄自己的居然是帮主。苦笑不已。
偷看黄蓉梦中愁容，似含悲苦。侧卧容颜绝美（黄蓉休息时自然洗掉易容），锦被下隐约体态，空气中美腻体香，龙八也忍不住心旌摇荡，气血翻腾。想到黄蓉如今单身，有心上前戏弄，转念道如此太过孟浪，只怕黄蓉定然翻脸，自己可绝对不是对手，不如缓缓图之。怕黄蓉感应敏锐，急忙克制退出去。此后数日仍然假作不知黄蓉身份，白日任凭戏弄，细心服侍，加深彼此亲近情感。晚间情欲难忍时，便偶尔穿窗而入，偷窥美颜，嗅闻体香，稍稍舒解欲念。
虽然黄蓉自襄阳之后一直被各种烦恼压迫的心情压抑，这一路却得龙八随行，尽心侍奉。借着戏弄龙八暂脱烦恼，愁绪稍解，颇为欢喜。又得龙八尽心服侍，对其也好感日增。而且黄蓉也隐约有些感应，每日醒来，隐约总有被人窥视的感觉，只是连续保持警醒数日，却都没发觉异常，便以为是自己近期太过紧张，未免有点杯弓蛇影。另外，黄蓉偶尔起意逗弄龙八时，发觉龙八眼神闪躲，神情也不似往日羞恼，反倒含笑受之，由此略略察觉到几分龙八异样情绪。
也不知黄蓉是何心思，若隐若现发觉到几许龙八异样之后，黄蓉反倒更加喜欢捉弄与他。但凡无聊，便或是斗嘴，或是斗智，终日戏耍的龙八晕头涨脑，又爱又恨。间或又做出冷漠模样，终日不置一词，搞的龙八忐忑不安，不知如何得罪了这位花样百出诡计多端的黄帮主。
二人这样忽冷忽热，不觉时长，只觉日短，不数日后，已经抵达大都驿站，距离大都已不远。
黄蓉稍稍收拾起一路顽皮心情，寻思也到了对龙八道破身份的时候，便见驿站内出来数人，向自己二人迎过来。
黄蓉远远看到赵志敬夹杂众人之间，怕龙八突然知道自己身份露出破绽，低声道：“我是黄蓉，一路玩笑，切莫介怀。如今诸事小心。”
龙八微微点头答道：“是，帮主小心。”
黄蓉催马上前，含笑下马，道：“赵道长别来无恙。”
赵志敬拱手道：“帮主别来无恙。且容我为帮主引荐诸位。”此刻赵志敬甚是仔细，换了称呼。
黄蓉点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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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武将装扮的抱拳施礼，赵志敬道：“这位是蒙古第一勇士巴图鲁，丞相第一爱将，海都平叛大将帖木儿将军。”
黄蓉还礼示意。看他身材雄壮魁伟，太阳穴隐隐鼓起，双目精光闪动，知道此人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