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了蜻蛉切的話,真的能活下去嗎?
你在說什麼啊。誰沒了誰就不能活下去什麼的,怎麼可能啊。
真的嗎?
就算蜻蛉切真的折斷了,還會再鍛刀出來,或者在出陣時候掉落啊。沒有了蜻蛉切什麼的,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如果你是這麼想的話,那就好。
日本號?
好好記著你今天說過的話。
那場對話、那件事,誰也沒有想過會成真。
那是某個本丸裡記載下的、一個由夏季開始的故事。
刀劍亂舞
御手杵x蜻蛉切
*審神者【性格略惡劣性別未明】、R18、斷肢、刀劍破壞包含
*長篇連載、不定期更新
*角色性格、歷史考據把握有限
豔陽當空的夏日底下,院裡幾塊自春季種下的蔬菜被曬得葉子聳拉,毫無生氣。沒有任務在身的幾個大個子們便被長穀部強行驅趕去給菜田澆水。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戴上一頂土氣的草帽,卷起袖管和褲腳,渾身上下都是蔬菜綠色的御手杵雖然怨氣沖天,但也只能和同樣不爽的同田貫一起下田作業。
踩上有些乾裂的泥土,悶熱的空氣裡盡是曬乾青草的怪味,望著好像沒有盡頭的大片綠苗,他感覺自己快要中暑了。
“竟然要槍做農活,審神者到底是怎麼想的……”
旁邊的同田貫不客氣地一腳踢去這條懶杆子,“少廢話,快點動起來。”
見同田貫雖然嘴上嫌棄但還是老實幹活,他感覺自己被背叛了。
“喂狸子,你怎麼這麼順從啊。”
同田貫瞪他一眼,一把將水往他腳下灑,嚇得他立即彈起來。
“誰是狸子。你以為我很想耕田啊?我想要出陣。但這是審神者的意思,身為付喪神的我們無法反抗。”
御手杵眯眯眼睛,似乎還是不打算做事。
“哼~真的是這樣嗎……”
看到他光明正大地偷懶,同田貫也擦擦汗暫時休息。於是這兩傢伙就在一陰涼處蹲了起來,光看遠處岩融和蜻蛉切等人忙活。
“你還不習慣這個身體嗎?”閑來無事,同田貫突然如此問道。
“嗯?人類的身體嗎……都來這裡一個月了,不能說不習慣了吧。”伸出手掌動了動,御手杵淡淡地說,“但是,有時會覺得沒有實感……”
“是嗎,我看你還挺習慣的。”
“有嗎?”
“看你跟脅差們玩得很近,所以就這樣想了。和其他人交好什麼的,應該也是人類的一種特質吧。”把目光從遠方的湛藍天空中收回,同田貫默默地握緊拳頭,“但刀劍們並不需要這種東西,我們只要殺敵就夠了。”
耳畔蟬聒噪地鳴叫著,展眼望去,天藍與草綠形成的鮮明畫面正因暑熱而模糊扭動,他的身上沾滿汗水,每寸皮膚都在真切體會這個有生以來的第一個酷熱夏天。
“是啊,這種熱的感覺,也只有沾上鮮血時才能感受到。”
熱氣在眼前蒸騰,一切仿佛將要融化,這樣的景象似曾相識,卻又有著天淵之別。
垂下首緊閉嘴唇,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
而這時,遠處的一件黑色巨物向他們用力招手。
“御手杵殿下,同田貫殿下,可以過來幫下忙嗎?”
兩個懶蟲一愣,面面相覷之後,同田貫搶先說道,“你過去。”
“嗚誒~!”
聽到他失禮的喊聲,對方立即皺起眉頭。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什麼啊,你不是跟蜻蛉切同房嗎,比起我你絕對要跟那傢伙關係更好吧。”
“才、才沒有這回事……”熱和尷尬弄得那張還算英俊的臉大汗淋漓,但若再加上一副賠笑請求的表情,只會讓人惋惜浪費了這臉。
“我跟蜻蛉切沒什麼話說的……拜託了啦。”
同田貫火大地咂嘴,“切……麻煩死了,晚飯要分給我你的那份!”
“誒?!……好吧。”
為自己的晚飯哀悼,但一想到不用去跟那個人相處,御手杵還是松了口氣。
***
夏季的夜裡蟬鳴依然喋喋不休,擾人清夢。在螢火蟲與夜色飄繞遊動的時分,亦是短刀和打脅們出發前往夜戰的時分。與一期一振一同送走夜戰部隊後,蜻蛉切緩慢地走在回槍部屋的廣緣。只見這紅發的高大青年濃眉緊鎖,步伐沉重,走過數步便不禁望去玄關,似在等待什麼人一般。那是因為明明夜深,今日出發的日戰部隊仍未歸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而那六人之中,便有與他同為槍的御手杵。
勸說自己只是多心,現在還是先回部屋鋪好二人的床,耐心等待那人攜勝而歸吧。
鋪好了床,蜻蛉切憂心忡忡無法入睡,便到屋外廊道靜坐,望夏夜繁星螢火,一刻刻地數著漫長時間。
終於,廣緣遠處傳來走動之聲,他喜出望外,趕緊起身去迎接。
槍部屋位於本丸的盡頭,會來這邊的一般只有他與那人,所以這一定是那人歸來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只要拐過這個轉角,他馬上就能看到那熟悉的人——
“御手杵殿下,歡迎你歸……”
在目光觸及到來者的瞬間,青年的瞳孔震驚得收縮,歡悅的笑靨亦頃刻變成悲慟。
“御手杵殿下,這是……!”
重傷的御手杵被燭臺切扶著殘破的身體,那一身沉綠色的衣裳被血染紅,滲滿鮮紅的一隻殘袖下已經不見左手的蹤影。即使臉因劇痛而扭曲,但在看到出來迎接的蜻蛉切那刻,少年咬咬牙,竟擠出笑來。
“哈哈,一不小心就……”
只要一說話,鮮血就從嘴角滲出,讓他的模樣變得更狼狽。
立即上前扶好重傷者,蜻蛉切急切地喊,“必須馬上送入手入室!”
眼見蜻蛉切就要把傷者往回拉,燭臺切急忙捉緊不放,“抱歉蜻蛉切君,剛才已經去過手入室一趟了,但因為受傷的人有些多,所以只能等了。”
聽此蜻蛉切更是焦急, “可是……御手杵殿下受了很重的傷!”
“我明白你很擔心御手杵,可是……”
瞬刻之間,紅發人的擔憂中閃過一絲怒火,讓燭臺切不禁捏了把冷汗。
“我要去找主上!”只見蜻蛉切低頭咬牙就要往外走,燭臺切只能大聲勸阻。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蜻蛉切君……!”
“不要去!!”自喉嚨底發出的怒吼叫飛舞的螢火蟲一驚四散,夏夜的清新抹上血的氣味,疾走的人停下步伐,回頭不解地大喊,“御手杵殿下!你的傷必須馬上治療!”
將蜻蛉切的神情看入眼裡,御手杵扯動破損的嘴角,兀自笑得諷刺。
“如果你想把我這幅可悲的模樣給審神者看的話,你就儘管去吧。”
這句話說得盡是敵意,似把槍刃對準對方,強迫繳械投降。
刺痛與詫異一瞬掠過,最後皆化成悲傷與無奈,令蜻蛉切垂眸低聲應道。
“………在下並不是這個意思。”
夏夜的氣氛跌至穀底,部隊長燭臺切自覺無法插手,只能把傷者交給蜻蛉切。
“總之蜻蛉切君,御手杵就交給你照顧了。”
小心接過傷者,蜻蛉切衷心道,“非常感謝你,燭臺切殿下。”
“只要手入室一空出來,我就會來通知你們的。”
於是這個夜晚,這間和室,依舊只有他與蜻蛉切二人。不同的是夏夜沁涼的空氣中,添了難以忽視的血的腥味。
把御手杵扶到房間裡坐下後,蜻蛉切立即起身出門,等到他再回來時,對方那破爛骯髒的出陣服已經被丟到角落,而只有少年竟只憑只力套上了內番的運動褲,染血的上身披著運動外套,靠在一邊奄奄一息。
雖然刀劍重傷不是稀有之事,但這卻是蜻蛉切第一次見到御手杵重傷。緊閉嘴唇,青年忍住湧動的心潮,走到御手杵身旁坐下。
“御手杵殿下,我從藥研殿那裡借來了急救用品。本來是想請藥研殿過來幫忙做緊急治療的,但既然御手杵殿下不願被他人見到,那只能由這個笨拙的蜻蛉切來了。”
關切的心情被逼成平淡,蜻蛉切把急救箱裡的物品取出做準備,然而御手杵只看他一看,便扭頭抗拒。
“不需要。”
蜻蛉切一愣,拿著繃帶的手開始顫抖。
“反正明天就會修好的,你現在做這些也是白費的。”御手杵慘澹地說,“而且我是槍……人類那樣的療傷,還是算了吧。”
夜深人靜,連夏蟬也睡去的庭院間,只有螢火蟲在幽幽飛舞。待少年話說盡,這夜變得寂靜如死,他身邊的那團緋色,也仿佛被他如死灰的心澆滅。
“為什麼要這麼說,御手杵殿下。”
那聽慣了的低柔聲中夾帶著怒與哀,偷看到對方痛苦掙扎的神情,他傷口的痛似乎有了一絲的緩解。
“現在你的傷口在流血、感覺到痛覺,不是嗎?!”
顫抖了聲線向這冥頑不靈的人痛訴,蜻蛉切那為人的身體從未如此刻動盪不安。
“這都不是槍所能感受到的……”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只要看著那殘肢、那血漬,那恍如放棄一切的表情,他便心如刀割。
“所以……請你接受治療……”
蜻蛉切以極盡卑微的姿態向少年俯首懇求,但看到這少年如被觸及最痛之處,忽然暴怒起來,右臂一甩把急救箱灑了。
“……我說了不需要!”
“御手杵殿下!!”
夜黑之間,只覺得手腕突然被一圈火熱捉住,緊接而來的是骨頭都快被捏段的可怕力道,才剛能忍受的痛還在持續,這忽如其來的劇痛卻把他整個萎靡的大腦都疼醒了。
“痛……!放開我!!”
大聲向蜻蛉切斥責,他憤怒地看去那本應安撫他順從他的人,卻在目光相會的一刻,所有的痛處瞬間忘卻。
昏暗的夜光底下,有兩滴閃爍微光的晶瑩悄然落下。那一對在夜中好比螢火蟲生輝的金紅眸子蒙上水色,如有金魚的尾鰭在眼中遊弋翩舞,淒美得叫他目不轉睛。
“為什麼你要哭……”
“在下也……不明白。”眼淚自那雙眸裡滴滴落著,察覺到正被他注視後,蜻蛉切以衣袖掩蓋哭泣容顏,手的力道放鬆,卻始終緊捉不放。
“只是看到御手杵殿下受傷的時候,這個身體便不由自主地……讓你看到如此失禮姿態,在下實在無地自容。”
被強忍的抽噎聲在夜中輕蕩,蜻蛉切的體溫自手腕傳來,溫柔而帶著些許刺痛地軟化他冰冷的心。
“快點包紮吧,好痛。”
少年低聲嘟噥,聽此蜻蛉切愣過數秒,馬上喜笑顏開。
“是的!在下馬上為御手杵殿下包紮!!”
不知是什麼時辰,耳邊聲聲的低吟讓一向睡得沉的蜻蛉切轉醒。
“好熱……好熱……救救我…………”
“御手杵殿下?”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從被褥中爬起,蜻蛉切輕聲來到少年身旁,見他像遭夢魘,滿額大汗,痛得眉頭深鎖,嘴裡不住呼喚著同樣的語句。
“要融化……好熱……好熱…………”
第一次見此情況的蜻蛉切慌了手腳,不知道應不應該叫醒御手杵。但看他汗水把全身浸濕,若是這樣帶傷熬過一晚的話明日很可能會發燒,蜻蛉切立即起身盛了一盤冷水,濕了布巾擰乾,然後細緻地為御手杵擦去身上汗珠。
擦拭、清洗、擰乾,如此不斷迴圈。
把冰冷的布巾放在額頭散熱,可少年的噩夢仍在繼續。他仿佛被鎖入業火焚燒的地獄,無論怎樣掙扎、呼喊都沒有人聽見,沒有人救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高溫燒融,變成一堆再也辨不清原型的鐵塊。
看著御手杵痛苦掙扎的蜻蛉切除了心痛之外完全束手無策。無法想像他到底在做什麼夢,蜻蛉切只隱隱覺得,那必定是刀劍們最恐懼的結局。
“不要……放我出去……火……”
忽地御手杵手臂一伸,大叫著要趕走身上什麼一樣亂舞,情急之下蜻蛉切一把捉住他的手,握在掌心喲你捉緊。
“御手杵殿——”
常掛在嘴邊的名字被中斷,頃刻蜻蛉切怕自己的聲音和力道會吵醒對方,而想要掙開手時,卻發覺自己的手被對方緊捉不放。
“嘶……”御手杵的腕力大得驚人,蜻蛉切咬牙忍耐著,不消多久,對方的呼吸竟漸漸平穩下來,手也稍稍放鬆,但還是不肯放開。
夢魘似乎過去了。受傷的少年舒展了眉頭,睡顏如孩子般叫人生憐。
看著少年的臉,蜻蛉切疲憊地笑了。
只用一隻手把布巾重新放好,青年任自己的手被捉著,就這樣靜靜地守在少年身邊,直到天明。
第二日清早,燭臺切早早地趕到槍部屋告知手入室已經空出來一事。
“蜻蛉切君,手入室已經……”
然而在看到部屋裡面時,他立即止了聲音,無奈地垂眉微笑。
“這要怎麼辦呢……”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清晨的柔光灑入這寧靜和室,握著熟睡的御手杵的手,蜻蛉切就坐在身邊歪頭瞌睡,這平和美好的景象,實在叫人無法不忍打擾啊。
但傷者還是要儘早治療的,燭臺切只能忍心叫醒二人了。
***
“蜻蛉切君,今天狀態很不錯呢。”
第一部隊在厚堅山出陣殺敵的短暫休息時,燭臺切主動向同隊的槍男士打起了招呼。
“哈哈,是因為有大家的支援吧。”蜻蛉切笑了笑,撫撫三國黑讓它自己吃草去。
於是這兩個高大的男子站到一起聊了起來。
“御手杵今天的狀態也很好啊,那次重傷之後的沮喪完全不見蹤影了。”
和燭臺切一起遠望去手腳張開呈大字形、綠色衣服跟草地幾乎融為一體的人,蜻蛉切不禁柔笑。
“能上陣殺敵,御手杵殿下想必非常高興吧。”
聽著蜻蛉切的話,燭臺切轉頭看他臉上溫柔的表情,然後眯起單眼微笑道,“蜻蛉切君真的很在意御手杵呢。”
“這……”快兩米高的青年一下子慌了手腳,尷尬和羞赧的表情全都表現在臉上,讓人好不樂趣。
只見燭臺切笑得眸子彎彎,“你去請求主上讓你隨御手杵一起出陣了吧。還有上次他重傷的時候,你徹夜未眠地守在他身邊……”
“燭、燭臺切殿下……!”蜻蛉切嚇得低喊打斷對話,“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請務必對他人保密,尤其是御手杵殿下……”
燭臺切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不用擔心,你的心情我也很理解。伽羅醬也是那樣的。我們在他們身後默默守護就好了,這樣的也很帥氣吧!”
對方答應保密後蜻蛉切松一口氣,“非常感謝你,燭臺切殿下。”
如同找到知己般兩個人對眼一笑,再暢談起戰鬥或家事技巧,氣氛融洽的畫面全被遠處某人看進眼中。
“蜻蛉切桑真的很可靠呢。”
心情正莫名煩躁時,旁邊忽然蹦出一個少年聲音。御手杵轉轉眼珠一看,見同隊的堀川正做到自己身旁的草地上。
“為什麼要說起他?”猛地挺起背,御手杵扭頭不願看去那邊。
堀川忽然有點懵,“誒?因為你一直在看著那邊,所以我以為你一定是在想蜻蛉切桑的事情吧。如果你不想提起的話,那就算了吧。”
怎知這心智跟少年無差的傢伙一臉淡漠,卻又鬧彆扭般地說,“沒關係,繼續說吧。”
堀川頓時有點為難,但既然都說了,也只好接著說下去。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呃……蜻蛉切桑和御手杵一樣,很快就融入集體生活之中呢。現在在本丸裡面聲望也很高的樣子,主上對他很是青睞呢。擁有這麼高的能力還能如此平易近人,真的很難得。”
兩人一起看去燭臺切和蜻蛉切,這二人同屬很早到本丸裡的一批,練度已經比現在大部分人都高出一段。
看著那樣強大而謙遜的蜻蛉切,御手杵只覺心情沉悶、不是滋味。
“天下無雙、不敗之槍,名副其實吧。和除了突刺之外什麼都不能做的我簡直是天和地比。”
這種自卑的話一出,堀川馬上擺手安慰,“……不要這樣說啊!御手杵在我們脅差裡面人氣很高,而且練度也在不斷提升啊?主上對槍真的很重視呢。而且蜻蛉切桑對御手杵也非常照顧,那一定是對你表示認同吧!”
但這個頑固的傢伙對堀川的話並不領情,“那傢伙對誰都是畢恭畢敬的吧,並不是只對我是這樣。”
動手拔了幾把腳下無辜的青草,御手杵悶聲道,“而且我跟他沒什麼話說。他太優秀了,總覺得很合不來。”
眨眨藍色的大眼睛看著御手杵,堀川漸漸像讀懂糾結的少年心般爽朗笑了。
“本丸裡面和蜻蛉切桑合不來人也許只有御手杵吧。這樣一想的話御手杵對蜻蛉切桑來說是最特別的存在吧。”
“……能不能不要這樣說啊,怪噁心的。”
聽此御手杵一臉嫌惡, 而堀川只一臉了然地笑。
***
時間仍是午後,夏天的日晝變得太長,使得某個食欲旺盛的傢伙總以為到了飯點,肚子咕咕作響不停抗議,卻仍沒有敲響飯鐘。
無所事事之際,雙腿已經不由自主地來到了廚房前,跟鳥毛一樣蓬鬆的頭不住往門內探。看到裡邊沒有人後,他便受到香味吸引般地流著口水飄了進去,四處看看有些什麼吃的。
而就在各種新鮮食材琳琅滿目引發食欲之際,門外突然出來了聲音。
他猛地 ,剛好跟一雙濃眉金眼對上目光。
內番服上系著白圍裙的蜻蛉切停在門口,愣愣然地與他四目相對。
數秒過後,他忽地覺得羞恥無比,恨不得就地挖個洞鑽進去。
“我、我只是看看絕對沒有想要偷吃的……!”
蜻蛉切看了看他嘴角的刻意痕跡,然後不以為意地微笑道,“偷吃也可以哦,只是一點點話。”
他猛地驚醒,抬手一擦嘴角口水並移開目光,“所、所以說了我不是想偷吃!只是看看今晚吃啥而已……”
“是這樣嗎?”
“是啊……”
好在蜻蛉切不會懷疑別人,只要他稍微忽悠一下就蒙混過去,而且還天真地以為他說的確實是真話,走到灶台便向他介紹起今晚的飯菜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今晚的飯菜是很受短刀們歡迎的包心菜肉卷、豆拌飯、四季豆和馬鈴薯煮物、炒雜菜、燒秋刀魚,還有味增湯……”說著,對方朝他歉意一笑,“啊抱歉御手杵殿下,因為菜單已經定下來了,所以不能給你做喜歡的菜式了。”
御手杵一驚,嘴上辯解“我可沒說要做我喜歡的菜了”,但心裡頭的確有想過讓蜻蛉切給他做燉肉的。
“是這樣嗎…抱歉。”以為自己第二次曲解了御手杵的意思,蜻蛉切不好意思地說。
“離做好晚飯還有些時間,請先到外面等候吧。”如此說著,蜻蛉切揭開鍋蓋看湯煮得怎樣,香氣和熱氣瞬間蒸騰而出,他滿意地笑著勺了一點用小碟盛好,正準備試試味道如何時,身旁一陣肚子打鼓的響聲讓他分神過來。
“御手杵殿下?”
只見那渾身綠油油的人還杵在那盯著蜻蛉切手上的湯看,雖然表情平淡,但任誰都看出其實饞得慌。
忍了忍口水,御手杵努力認真地說,“我來幫你打打下手。”
蜻蛉切動作頓時停滯,“……御手杵殿下,這是要六月飛霜了嗎?”
“才不會飛霜!”棕毛的大型動物立即炸毛,隨即又尷尬地抓抓那頭翹毛小聲嘟噥,臉頰愈發紅熱,“只是沒事做而已。而且……就當是感謝你那晚幫我急救的謝禮吧。”
看他孩子般的扭捏樣,蜻蛉切把小碟遞了過去,“那麼……恭敬不如從命,請試試這味增湯的味道吧。”再給他盛一點剛做好的煮物,插上竹簽,柔笑著雙手奉上。
“煮物的味道也拜託御手杵殿下了。”
“哦、哦……!交給我吧!”
飯菜入口暖熱美味,再看著身穿圍裙的蜻蛉切為自己舉案,那景象便如同妻子般賢慧溫柔,叫他莫名有些飄飄然。
“味道如何?”
“嗯!很好吃。”
“那麼請御手杵殿下把這些蔬菜全都切好吧。”
才剛把那一點東西吞進肚子,蜻蛉切便笑盈盈把一整籮筐的蔬菜放到他面前。
“……還真是不客氣啊。”苦著臉把籮筐拿到方便的一邊,御手杵不情願地捉起菜刀,一邊埋怨一邊笨拙地切起菜來,“難道沒有需要串刺的嗎?其他事情我可不擅長啊……”
“試味道的話,想必御手杵殿下一定很擅長吧。”
“……囉嗦。”
哢擦、哢擦、哢擦。
菜刀和砧板不斷碰撞,鍋裡的湯咕咚作響,各種拌勻、扇風、走動的聲音在廚房裡飄蕩,但就是缺少了人的說話聲。
身上肩負著切菜任務的御手杵滿臉嫌棄地慢吞吞地做著,一旁的蜻蛉切倒是忙得樂在其中,而兩人自剛才的對話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了。
無聊地看看砧板上鋪滿的碎蔬菜,又瞄瞄蜻蛉切黑白相搭的身影,御手杵漸漸扁了嘴巴,那種熟悉的尷尬感覺又來了。
沒有話說。
完全想不到話題。
雖然他跟某些不深交往的人相處是也會有這樣的感覺,但尤其是和朝夕相對的蜻蛉切一起時分外感受得到。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想要試著說些話,想要拉近一點距離。
但往往使得其反,事與願違。
“蜻蛉切在嗎~?”
正是糾結煩惱時,一把土佐腔突然從打開的窗戶傳來。一個黑色像有兩個狗耳朵的翹毛頭冒了出來,在看到蜻蛉切在時,整張臉都笑得燦爛燦爛的。
“陸奧守殿下,請問有何事?”
“你在就好了,主上叫你過去。”
“主上嗎?在下馬上過去。”蜻蛉切立即脫下圍裙,但灶上還有一堆要煮要看火的,總不能讓御手杵這對炊事一竅不通的來做。
“但是晚飯……”
“咱來代替你好了。”說著陸奧守便從門口溜了進來,接過蜻蛉切的圍裙就要系上。
“萬分感謝。那麼晚飯見了,御手杵殿下。”
“誒……晚上見……”
這交接來得如此之快,尋思著怎麼跟蜻蛉切說上話的人還在懵時,陸奧守已經站上了主廚的位置,還笑嘻嘻地翻看今晚吃啥。
御手杵手拿菜刀,看著旁邊突然變出來的陸奧守,不知怎地有像股氣堵著身體出不來,卻也完全說不上原因。
“呐陸奧守,今天你不是近侍嗎?”
“是啊。”
御手杵悶悶說著,手哢擦哢擦地切著蔬菜,拿刀力道莫名加大,動作比剛才利索多了。
“那麼為什麼審神者會叫蜻蛉切過去,把你換過來?”
“嗯?”陸奧守聲音一提,然後像聽到無稽的笑話般大笑道,“哈哈哈你不要裝傻啊。主上最喜歡本丸裡的誰,不是大家都很清楚的嗎?”
哢擦。
刀刃鋒利切斷蔬菜,在砧板上切出一道比剛才下刀都要深的痕跡。
“………………抱歉,我有事先走了。”
扔下悶聲一句,御手杵丟下菜刀手也沒擦地疾步走出廚房。
“喂!那你找個人來代替啊!歌仙啊燭臺切啊都行的!”
陸奧守大喊著,可那綠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廣緣盡頭,怎麼看也是不會找人過來幫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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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衝衝地沿廣緣上疾走,他說不清自己到底在焦急什麼,只是這個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