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DAY BEFORE 1/3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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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只是一件很小的事。
低調而奢華的轎車平穩地行駛在道路上,雙腿軟軟的跨在後座上,青年有些困擾似的笑了。
「抱歉啊saber…還麻煩你送我們回來。」
「不,這是騎士的榮幸。」英氣勃發的金髮少女在駕駛座上報以微笑,
雙手穩穩操控著這台溫馴的巨獸。
來自艾因茲貝倫─正確來說是新一代─的協助幾乎可以用奢侈形容,
連那個乍看下冷酷無比的魔術師殺手在聽聞了小櫻(和他)的遭遇後,幾不可聞的碎念幾句
「就說魔術師都是一群神經病」便同意對他們伸出援手。
(自己的『神職人員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論調一出,魔術師殺手的髮梢抖了下,
雖然還是板著臉,卻莫名對自己親近許多。)
拔除蟲的控制是療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說實在疼痛程度遠遠不及蟲倉,
但現在身邊有人,而且安全,長久壓抑的痛覺神經像舔到糖的小孩哭喊著耍潑,
連助手的美麗黑髮女性都有些不忍。這種情形不大想讓那個剛脫離摧殘的少女看見,
便商量請遠坂那邊暫時帶她回去,小櫻對這個提議少見地表達出不滿,
雁夜大概使出所有編織語言的技巧安撫她,才讓小淑女不情不願的上車。
「我去一下娘家…很快回來……」聲音悶悶的從小嘴傳出。
小櫻想和他在一起雁夜是很開心,不過用詞好像不太對?
「所以請您趕快養好身體,」質地純淨清冽的男中音從副駕駛座傳來,
就算看不到也想像得出嘴角微揚的弧度,
「不然連小櫻小姐都要擔心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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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著漆黑毛皮的狂犬現在是用俊美無匹的男性姿態和他住在一起,
雖說那才是湖上騎士原本的姿態,
雁夜還是時不時被早晨貼在耳邊的溫柔嗓音嚇醒。
這樣真的好嗎?他問。
服侍您是騎士的榮幸,他回答。
什麼讓人臉紅的事情都可以用「騎士的榮幸」當理由啊…雁夜有些無力。
出於說不出的私心,雁夜終究是讓蘭斯洛特留下了。一個人住的日子,
突然有別人闖入,體貼的包辦一切雜事,讓他著實不慣。
想著偶爾也該回報一下忠實的男人,手中的鍋鏟老在下一秒被奪去,
取而代之的是男性惑人的笑容,坐下吧,讓我來。
他應該要覺得感激才對。
車子滑入小巷,作為謝意,雁夜邀請阿爾托莉亞到樓上坐坐,
婉拒在茶點攻勢下迅速軟化,騎士王爽快豎起白旗。
「真是不錯的房子。」阿爾托莉亞讚賞著寧靜舒適的小空間,
「雁夜先生整理這裡很辛苦吧?」
目送羊羹用肉眼看不清的速度逝去,雁夜開口:「不、…」
剛想回答,蘭斯洛特已經搶先一步:「這些是我處理的。」
少女瞪大眼睛,發出不可思議的聲響。
「蘭斯洛特?」
「是。」
「─我記得你除了駐紮營地外對居住品味沒什麼研究。」
「想讓雁夜住得舒服些,稍微下了點功夫。」
「雁夜先生生活上還是有不方便的嗎?」
「目前恢復得不錯,只是沒辦法出力,也很容易疲倦,
不敢讓他為這些事煩心,就擅自承攬下來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所以那些雜事都是你作的啊、」
驚訝於前下屬的成長,阿爾托莉亞忍不住發出嘆息,
「真不得了呢,吾友。」
「因為現在雁夜的身體狀況沒辦法做任何事嘛。」
蘭斯洛特笑得溫和,遲遲插不上話的雁夜只是默默低頭,是害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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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了,不好意思再打擾兩人,騎士王道別後便踏上返途。
撕開的點心包裝滿滿疊了一堆,順手伸向盤子的青年被制止,
蘭斯洛特理所當然想接手善後的責任,以往掙扎了一下便屈服的雁夜,
不知為何今日異常堅持。剛做完階段性治療的手臂還無法承載重量,
眼看捧著玻璃盤的青年顫巍巍走著,襯職的騎士不可能放任這種危險的行為,
一把扣住對方手臂。
「我來吧,雁夜。」
「沒關係,只是拿到廚房而已。」
「您的手還不能使力,這樣很危險。」
「就說了不要緊……!」
匡啷!
玻璃盤碎了一地。
「啊」
低呼一聲,雁夜臉色蒼白,男人皺起眉頭,眼神彷彿帶著責備意味。
(─所以不是說過了嗎)
(─到底在堅持什麼呢)
手指的尖端是冰冷的,僵硬的動作喀喀喀喀喀喀喀,
機械般抓起碎玻璃,邊緣銳利扎人,但是不收拾不行…
於是返回客廳的騎士看到的就是純白的青年連表情也失去了顏色,
無視痛楚抓取一地狼藉,這樣的場景。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您在做什麼!」
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斥責暴衝而出,有力的手臂扣住纖細的雙腕,
本來就不甚柔軟的手掌已劃上血絲,
又要增加傷痕了,騎士既心疼又生氣。
「不是說讓我來就好了嗎。」
「抱歉,想說簡單的工作我還是能幫忙。」擰起雙眉,青年咧開嘴角。
「雁夜的話乖乖坐在那邊,別讓我擔心就好了。」
不喜歡這種凝滯的氣氛,騎士說著自己不擅長的玩笑話,
「淨添麻煩我可是很傷腦筋的。」
身型一滯,遮蓋在陰影下的臉龐悶悶傳來一句「那你就不要管啊…」
這個人在說什麼。
倒吸了一口氣,騎士發現久違的逆鱗被碰觸了,按下奇妙的煩躁,
蘭斯洛特回應:「照顧雁夜是我的責任。」
「你沒有責任,」平靜的瞳孔閃爍著不安定,
「聖杯戰爭早就結束了,蘭斯洛特也得到身體了吧?
找個什麼出路、雖然不會比第一騎士更響亮,應該也差不到哪去…」
「雁夜,你身邊是最好的。」
緩緩搖頭,青年用哄著小櫻和小凜那樣的口吻請求:
「你的條件這麼優秀,要找到更值得的效忠對象也不是不行吧,
或者重回亞瑟王的麾下都、」
值得?
蘭斯洛特咬牙切齒地低吼:
「那跟王沒有關係!、您只要站在身後受我保護就夠了!」
「我不要!!!」罕見而堅決的宣告一出口,兩人都呆住了。
明顯為自身的暴言動搖,雁夜低喃著,「我一個人沒問題的…」,
安慰似的語調此時只是火上澆油,狂犬撲上脆弱的主人,
將他摁在座墊上,惡意箝制對方能活動的右半身,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在雁夜掙扎時一步步加重力道,冰冷地撲滅反抗的火苗。
「您可以對我反擊,如‧果‧您‧一‧個‧人‧可‧以‧的‧話。」
雁夜安靜了。
一動也不動,無助的望著不存在的天空,像是回到那個囚籠。
蘭斯洛特在發怒同時就後悔了,
他從茫然的黑色眼眸中看到痛楚和低落,
但騎士也承受著一模一樣的苦澀。
從來不想傷害他,啃食魔力後自己總是在意識底層注視著
雁夜被無止盡的折磨,對不起,沒能為您盡力,他想。
那時的湖上騎士沒有多餘的力氣關注可悲的master,
取回自我後也找不到補償的理由,雁夜總是笑著說「我已經滿足了」,
阻止他的歉疚和善意,這樣的知足和獨立有時顯得可恨,
即使他亦是被此吸引。
雁夜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又放棄似垂下眼簾,
單薄的胸板隨著呼吸起伏。撫著肋骨中央的心口,
騎士勸告自己,這裡還在跳動,他應該要感激才對。
沉默讓獨處變得難熬,可是誰都沒有勇氣打破。
電話解救了曾經的戰士,雁夜爬出男人的桎梏接起聽筒,
這一次,男人沒有攙扶。
「喂、小櫻嗎?怎麼了,突然打電話來…」
從聽筒傳出的音色瞬間柔軟了他的表情,
溫和的神色是否在注視自己時被錯過了,
還是從來就沒有過呢…?
「蘭斯洛特」推了推出神的騎士,青年一臉尷尬。
「小櫻想跟你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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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接過電話,女孩無機質的聲線便透過電波傳來:
「叔叔現在是什麼表情?」
聽不出情緒的問句讓蘭斯洛特一時之間竟不知怎麼回答,
小櫻等了一會,再度詢問:
「叔叔只會跟我說沒事而已…berserker,叔叔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
敏感的少女在電話另一端想必察覺到雁夜的不對勁了吧,
冷靜避開彆扭的當事人,從雁夜身邊打聽是小櫻獨有的體貼。
「很難受、非常讓人難過的樣子。」
斟酌用詞,蘭斯洛特選擇比較和緩的形容。
「…有人對叔叔作了什麼嗎?」
少女惹人憐愛的童音突然降至冰點,大有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壓迫感。
「沒有,」猶豫一下,騎士更正說辭,「不,說不定是我的緣故。」
「berserker?」為意想不到的答案困惑,女孩歪著頭思索。
「雖然作了所有能為他作的事情,雁夜好像並不開心呢…」
紫髮的男人苦笑著,小公主在雁夜的守護下度過那段難熬的日子,
也許比誰都瞭解雁夜也說不定。
「所有能作的事…」
「啊啊,所有。」
「叔叔的回報呢。」
「…回報是指?」
「謝謝,也幫berserker作什麼的,謝禮。」
「我不需要那種東西,小櫻小姐,」蘭斯洛特堅定的回答,
「我並不是為了回報才選擇了雁夜。」
「…………」
「…所以叔叔才會垮掉…」話語間混著一絲埋怨。
蘭斯洛特錯愕得差點滑掉聽筒,不求回報的付出不是戀人之間最需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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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那個見識過地獄的女孩不這麼認為。
小櫻說,叔叔他還不行。
和我一樣,
還沒習慣幸福。
我們只有一個人,雖然叔叔想陪我,但是很痛很痛的時候,
我們都只是一個人,也只能一個人。
如果不多忍受一點,多想一點,就連哭泣都不行。
沒作什麼就會被愛,
不可能的。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呢,除非那是大爺爺的教導課程─
「小櫻!」連敬稱都省略,正直的騎士無法忍耐
打斷了兀自述說的少女,不過她並不在意,空洞的嗓音回歸平靜。
「所以,」「和叔叔說話好嗎?」
「以前叔叔教過我和姐姐,吵架的話就看著人家的臉,
好好把難過說出來,可能會哭哭,可能會生氣…
姐姐是笨蛋的時候我也會生氣…可是我還是喜歡姐姐,
所以一定要說,不然以後會一直難過下去…」
「berserker,和雁夜叔叔說話好嗎?」
一等蘭斯洛斯結束電話,雁夜就磨磨蹭蹭的移動到旁邊的位子,
小心探詢:「小櫻還好嗎?」
剛剛男人的喝斥讓他嚇了一跳,又不像出事的樣子,雁夜很是擔心。
「小櫻小姐沒事…但是她給了我一個任務,」
神色複雜的男人按住雁夜的肩膀,「我們可以談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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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抱著雙膝,雁夜像逃避現實的刺蝟一樣蜷得圓圓的,
和對面正襟危坐的servant不同,青年很想就這麼把自己縮得小小的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在騎士面前消失。間桐雁夜從來不是個聽話的孩子,本性不壞,
但是固執得不得了,還老是不和人商量就往前衝,
所以沒回頭看過那些擔憂的眼神。以他自己的話講,
背後才沒有會擔心他的人呢,只有一個怪物老頭,僅此而已。
「為什麼堅持要自己動手呢,」拉住青年不讓他逃跑,
湖水一樣的雙眼定定注視著他的主人。「雁夜。」
「~~~我也沒有沒用到什麼都得拜託你吧。」
「為了雁夜的身體著想,某些事由我代勞比較合適。」
「不是因為我來作會搞砸、速度又很慢嗎。」
「、也是有。」
「但您的復元還是第一優先,
只要能讓您平安活著,我什麼都會作。」
誠懇的眼神無一絲虛假,惹得雁夜莫名火起。
「叫你去犯罪也行?」
「您不會下這樣的命令。」
「如果哪天我好了怎麼辦?」
「誠如所願。」
「如果我永遠也好不了了呢。」
幾乎可以稱為意外,雁夜對還是狂戰士的蘭斯洛特有著
超出必要的認識,相戀的理由,廝殺的理由,
痛苦和愧疚,他比誰都清楚。蘭斯洛特拼命付出的原因,
不單單為盡忠或補償,他隱約感覺到了;
可以的話,雁夜也想回應他,讓男人露出笑容─但是太沉重了。
一張開眼睛,就看到溫柔的臉龐寫滿期待,
感覺如何,有好一些嗎,圈圈是笑臉,叉叉是哭臉,
可是明明就沒有好轉啊,手還是不能動,被擁抱也沒有感覺,
疤痕交錯的面容連用微笑回應也不行,
但是還是要回答:今天好多了,還不錯,稍微可以動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很累啊…」真的,很累。
我也想快點好轉啊。
「您覺得我在身邊會很困擾嗎」不忍見男人雕刻般的臉龐蒙上哀傷,
焦急的雁夜揮動雙手,開始口不擇言。
「你不在我才會覺得困擾…!」
對不起,你的master是個卑鄙的膽小鬼。
「吶、蘭斯洛特,你知道我是真的想要殺掉時臣吧。」
冷靜下來就能發現殺死遠坂時臣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只是對臟硯無能為力而把所有的殺意集中到他身上,
不這樣作,就會失去足以跟煉獄對抗的執念。
怨恨遠坂時臣把自以為是的未來強加在小櫻身上,
自己又何嘗不是一廂情願的施加空想的幸福?
間桐雁夜從來不是個深沉的孩子,
對他好的,他就會傻傻的投注所有愛情,兀自拼上性命,
落得兩敗俱傷。
「我的話,葵不會幸福的,」
「凜也是,櫻也是,」
「你也是。」
「但我還是把你留下了。」
不行啊。
如果不做些什麼,我不知道
(怎麼)(有什麼資格)(有什麼價值)把你留在身邊。
雖然是這樣的自己仍然被愛著,他很高興,
高興到快哭出來的程度。
不想單方面的付出,希望能為對方作什麼,
乍看之下的感謝其實通通只是為了延緩騎士離開的腳步。
「離開絕對是比較好的,不然我會過分依賴你喔」
雖然是這樣不堪的傢伙,還是想留下你。
對不起,不要離開我。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左臉蜿蜒的瘀痕此刻彷彿淚痕,乾涸著落下陰影。
雁夜久違的強烈情緒像瀑布一樣噴出,
透過兩人的連繫直達蘭斯洛特的心中。
原來這個人一直都在不安嗎?
『是我給你這樣的恐懼嗎。』
驍勇善戰的騎士深深無力,而憤怒同時也灼燒著他的靈魂。
「雁夜,您知道我為什麼不去王的身邊嗎?」
「…我知道。」
「既然知道,為什麼懷疑我會離開?」
「離開對你比較好。」
「我不認為。」
「之後你就會懂了…」
「不說我怎麼可能懂!!」壓低的怒吼震動了空氣。
男人終於體會到騎士王當時的心情,被擅自解讀著作出決定,
妄想用自殘可以帶來解脫,簡直是胡來,
男人甩著頭顱,驅除腦內的怒火。
「您從沒想過求助他人、把我們的擔憂視若無物,」
騎士又補上一刀,「雁夜,您確實很自以為是。」
被騎士逼著吐露心聲的青年睜大雙眼,終於任由臨界點崩毀:
「你也沒對我說過你的希望啊…!」
第一秒發現騎士曖昧的情愫,他不敢置信;
第二秒,他被喜悅充盈;
第三秒,恐懼吞噬了脆弱的自己。
蘭斯洛特不曾要求他回報什麼,就算對男人洩露意願,
也會被笑著否決,
湖上騎士聽取心意的才能跟表達心意一樣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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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我現在跟您請求未來所有的日子也不會被拒絕?」
冰一般的面容開始鬆動,騎士的眼眸閃著奇異的光彩。
「!啊……」青年發現自己無意間把破綻暴露在
這個絕對不能大意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