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膝】側耳聆聽,這箱庭落雪之聲(中國語)

2017年08月19日23:51541333
  • 简介
  • ※髭切×膝丸
    ※梗概:發生在冬季的本丸,一個關於來到本丸沒多久的膝膝有一天忽然能夠聽得見他人的想法,可是卻獨獨聽不清楚他哥的心聲,并由此展開的故事。
    日常為主。捏造私設有。可能ooc。含有部分義經三人組的互動(互相吐槽)情節。
    ※含有少量r18描寫。
    ※去他的小餅乾,我是如此如此地不擅長切視角,若是我去幹切鏡師分分鐘被編導開除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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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rning】

※髭切×膝丸

※梗概:發生在冬季的本丸,一個關於來到本丸沒多久的膝膝有一天忽然能夠聽得見他人的想法,可是卻獨獨聽不清楚他哥的心聲,并由此展開的故事。

日常為主。捏造私設有。可能ooc。含有部分義經三人組的互動(互相吐槽)情節。

※含有少量r18描寫。

※去他的小餅乾,我是如此如此地不擅長切視角,若是我去幹切鏡師分分鐘被編導開除w

[newpage]

【一】龕中人形

四圍的障子弄得整間房間猶如傀儡劇用的演舞臺,匣子形狀,封閉著如水的暗色。

冬夜里作祟的寒風進不來房間,可外頭呼號著的聲響卻無孔不入。大塊的雪團“沙拉”一聲墜下松枝,同時髭切的問話也如這雪一般落入了膝丸耳中。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你在想什麼?”

從茫然中回過神,膝丸發現自己雙眼所凝視的,是橫在手邊半步遠的一支篠笛。

啊,那個是……

幾分鐘前,突然被自己的兄長從背後抱住,於是那支笛子就脫手滾落在了榻榻米的另一邊。

它原本來自於今劍的贈予,不久前才摸索出吹奏的方法,但是此時此刻,他的眼睛卻不敢再在那件器物上多待。

像是在警告他的三心二意,舔舐耳側的力道忽然間加重了不少,拂上頸側皮膚的氣息也滾燙得他幾乎要扭頭躲開,可最終他還是暗自忍住了。對方時輕時重的好奇的觸碰頻頻落在皮膚表面酥麻不已,緩緩呼出的氣息恰好舒緩了這種感覺,他咽下一聲不成調的輕吟,老老實實地把注意力轉回了對方身上。

“只是……稍微想起了一點往事,什麼都沒有。”

吞吞吐吐的回答不意外地換來一聲毫不掩飾的輕笑。

的確,他終於在本丸與自己的兄長重逢,本該為這一年以來的時光高興才是,可是适才湧來的回憶叫他分了神。

恍惚中浮上腦海的記憶的泡沫,是關於他們第一次做這種事的片段,那雙手也是像現在這樣,緩慢地從他的頸項滑下來,流連過他的胸前,過分相貼的體熱讓人頭暈目眩,對此稀裡糊塗的自己只顧得上扯著對方的衣袖,吐出陣陣讓人羞恥的急喘,根本不知這種時候到底該回應些什麼……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不舒服嗎?”上方傳來的聲音又一次問他,溫柔的語調中混雜著伴隨緊密的肢體接觸泛起的沙沙雜音——與風過樹林的幽響十分相近,一些只有他“聽”得到的,也是來自對方身上的、對話以外的聲音,“唔,看來多給你點時間適應一下也是必要的呢。”

“不,兄長……沒關係的。”

在他的印象裡,對方似乎從來不是一個多麼注重儀式感的人——事實上也確實不是。對方會特地放慢節奏,多少是考慮到了他,但感激之餘,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遠不是個聰慧的學生,他還有許許多多問題搞不明白。

比如這個“儀式”真正的含義。

“既然沒事,你就更不應該再走神了。”

那雙手的指尖圈畫著肋下的紋路,緊接著毫無征兆地上行,撚弄了一把胸口的肉粒。陡然的刺痛與蟄伏其下的快感過電一般沖刷過那部分的敏感神經,來不及閉緊的口中逃出一聲拔高了的呻吟,他也第二次聽見了兄長的笑聲,帶著一點點抱怨的意味,好像自己真做了什麼惹人發笑的蠢事最終自食其果一樣。

髭切對他的孜孜不倦探索,融合了純粹的熱衷和難以捉摸的淡泊,躲藏在他心底陰暗夾縫中局促與羞赧伺機而動,挑准了這個瞬間一股腦地找上了他。升溫的身體發起微顫,雙頰也燙得要命,偏偏搖曳在床頭的燈火讓血管的顏色在眼瞼上投射成了血紅一片,即便緊閉雙眼也逃不開分毫,他所能做的全部,這下真的只剩下抬起手臂死死遮擋住自己的臉了。

“哦哦,你的舌尖是分叉的呢……是因為,唔……那個嗎?”

“那個”是?指的什麼?是關於“蛇”的傳說嗎……

混沌的腦子顯然有些轉不過來,對方的手指借機好整以暇地探入了自己的口中。被唾液濡濕的手指似是發現了什麼奇異玩物般,饒有興致地按壓起了那塊濕乎乎的軟肉,舌根的酸痛使得他言語不能,漉漉的液體攪弄聲與彼此相錯的熱烈的呼吸聲又給了他一種微妙的困倦感,他僅存的自尊以一種不知哪來的勇氣負隅頑抗起自己卑劣的本能反應。正當他把種種異樣的感觸視作浸入水面的油滴,好讓它們漂浮至意識的半空時,從相接觸的那一寸肌膚上傳回的噪音卻再度在他的身體中激起了一陣強烈的耳鳴,就宛如船首龍骨在好不容易止靜的水面上破開層層漣漪,乘風馳行的風箏被拽回地面,難以忽視的落差令他不由自主地縮緊了身體。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啊啊,大抵又是些調笑自己的話吧……

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受控制地“聽到”這些不屬於自己的音節的呢?

是不甘心地向神明許下心願那一次開始的嗎?還是早在更久之前便根植於心底,直到最近才開始嶄露頭角了呢?

髭切來到這個本丸時正值去年入冬,一個同今年一樣來得匆忙的冬天。朝暮思念著的人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屋簷下垂掛著滴水結作的寒冰,可那個人的笑意卻猶若春日化雪的曙光,在無形無實的熱度中融化的春水滲入他的血液裡,明明獲得人身之後血管裡流的不再是鐵汁,但沸騰的漿液卻比鐵汁還要熾燙百倍。

“兄長……”

他按捺不住氣氛的靜默,期期艾艾地開了口,可說了上文卻怎麼也想不到下文了。數百年未曾相逢的思慕經歷時間川流的淘洗與發酵,非但沒有匯作成型的篇章,反而在他的胸腔裡擦起一簇無名無份卻怎麼都不願熄滅的花火,迸散的火星照亮了腔室一角的渴望,那便恍如懵懂的人終於意識到自己是赤裸身軀而心生羞恥一樣,他也為自己一度空蕩僻寂的心房突然開始躍動而驚喜和畏懼起來。

嗡嗡作響的大腦竭盡全力地去記住對方說的每一個字,可肺葉和心臟以過度的積極狂熱對這種感情做出了過度的鼓吹追捧,吵吵鬧鬧的脈搏震得耳膜轟響,哪怕是被兄長遺忘了名字的失落悵惘,都沒法在心底裡多停留一秒。

那可是他的兄長啊,他自小敬仰又憧憬的存在,他的世界裡最為綺麗之物,毫無瑕疵,源氏的重寶……

無果的等待持續了太久太久,等得他巴不得立刻就把偷偷收斂起的心緒都剖給對方過目,讓滴滴灑落的心血變成篝火,好映得圍滿他們的象牙白色上都是熾烈的火光。但這股熱疫似的烈焰來的太快也太急,不留餘地地一口氣噴薄,使得胸骨籠成的影子似的園子在電光石火間便敞明於世,白晝般的光明叫他窺清了園子裡的每一叢草木,也注意到了萌生其上的稱之為“罪惡感”的雜株。

戴罪的愛語就好比是偏離準繩的墨線,溢出框架的沙土,來不及反應,便從雙唇張開的缺口裡流竄而出。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起初一點兒也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借著未散的餘熱惴惴不安地期盼起那個他所愛慕的人的回應。對方自始至終戴著和煦的微笑,看著他窘迫地緋紅起臉頰,看著他倉惶無措地傾訴著他的心意,像個情竇初開的青年期的人類一樣笨拙冒失,直到聽完他磕磕絆絆地講完最後一個字。

他的兄長髭切平靜地點了點頭,琥珀色的雙眼裡流光沉緩,比濕地上初開的水仙還要好看,可那個人開口說出的話卻形同一把撕開畫皮的薄刃:“唔,弟弟說喜歡我,但是我們不是一直如此嗎?”

理所當然,意外平淡,這副讓人誤以為在談論天氣的口吻和乍然吹過走廊的北風,任何一個都足以讓膝丸認識到寒冷的難耐,那絕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冷卻下來的熱流緩緩固結成沉甸甸的鐵塊,好似快要壓迫進臟腑深處,明明拉近了距離但仍然猜不透的挫敗感大肆膨脹起來,他動了動嘴唇,最後只好苦笑著說:“我果然,還是不懂我的兄長。”

閃回的記憶到這兒被迫中斷了,膝丸又一次在肢體的貼近中聽到一陣尖銳的雜音。隔著思緒的迷霧,對方的手指穿刺進身體內部的銳痛竟只不過像被荊棘紮破了指尖。他歉疚地低垂下眼睛,勉力抓回一絲游走的清明,然而四目相接之時,迎接他的不再是一如既往溫柔的笑意了。髭切有些促狹的盯著他瞧,眼裡晃過某種若有似無的危險信號。

“說不定你的回憶比你的哥哥更加引人入勝,”低沉的笑聲在那具胸腔中振動起來,“那又有什麼關係,遊戲結束了,隨便你怎麼胡思亂想吧。”

某个念头,猶如從燃燒的斜暉中飛掠而過的鳥,可他來不及動彈起那遲鈍的舌頭,推上喉嚨的話就化作輕軟的呻吟聲飄散開去了。腦海中與肉體上,雙重的刺痛給他好好敲了一記警鐘——是他三番五次地分心在先。

畢竟痛覺是人類的身體從隱患中保護自己的機能,他這回吸取教訓得很快。

對方炙熱的性器有條不紊地侵入了他的身體深處,帶起的飽脹與灼痛讓他忍不住攥緊身下的被單,弓身發出狼狽的叫喊,沸燃著情熱的心靈一角卻仍舊止步于寒冬,虛弱又固執地叮囑著他不要這樣。

不過,他的掙扎僅止於上方的抽送真正開始之前,當一陣又一陣戰慄的電流掠過他發軟的軀體時,甘甜的酥麻感終究是戰勝了苦苦支撐的理智。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自虛無的內心中滋長的不被允許存在的戀慕之心,就如若經年的廢墟中萌發的芽,它原本不過被人用絲絨小心覆蓋一個黑洞,如今它破土而出,它知道哪裡有它渴求的光和水,就往那裡失控地橫生著枝杈,把根須侵入血肉的廢墟深處。這時候,哪怕是被施捨的一滴眼淚,都能當作滋潤它的甘霖;哪怕是托住的一縷吐息,都能視為助長它的風。可以說,他對某些累月經年的教訓有多印象深刻,他就又對穩穩擁抱著他的那份溫暖有多貪得無厭。他不是沒有妄想過他們天生就該那樣,可那已是千年前的事了,一座千年前的樓閣被光陰所風化,放到如今早就巍巍搖晃,站不住腳,若是再不求得一個肯定的論證,他真不知道他還有什麼依據繼續去信奉那些慢慢脆化的條框。

這一切皆起源自我對我本不應該奢望之物產生了奢望,我本為刃,是沒有那種東西的。

他這樣想著,初鍛成之際的景象倒映上了回憶的水面。身上遮蓋的布被掀開,光也隨之透了進來,那是他第一次睜開眼睛,見到自己的兄長。而再之後的試斬,他們又一同斬斷了罪人的身體,並因此獲得了寶貴的名字。下令鍛造他們同時也是他們倆的主人的那位大人,伸出手指指著他身旁的兄長,說道:“髭切。”然後又伸出手指指了指他,說道:“膝丸。”

他們倆自此既有了刀靈的身形也有了共存於世的刻印,謂之為二振一具的源氏重寶,髭切是兄長,而他是弟弟。

某種程度上髭切是對的,他們一直如此,人類把願望寄託予他們,那既是塑造他們的源泉,也是鎖住他們的鐐銬。

命名的咒語與人類的規則在他們兩人的心照不宣中維繫了他們之間的聯繫長達千年之久,漫長到搖搖欲墜的恐懼開始形似鐵器上的鏽斑,侵蝕起他殘餘的自信來。道理他不是不懂,“規則”一旦被打破,那麼原本的“平衡”也會被摧毀,表面的“安定”失去地基必然隨之崩壞;無欲無求的鐵器不會犯錯,可他們眼下憑依了人身,不偏不倚,正是他急於求成的越矩導致了弄巧成拙的結果。

不識懼怕為何物的刀刃獲得血肉之軀後,第一次慌張得手足無措,在那一年的正月被派去現代遠征的途中,他想也沒想地聽取了同行今劍的慫恿,在途徑神社之際,向著神社的神明搖鈴祈禱,許下了“如果可以,我想知道兄長的真實想法”的願望。奇跡的是,在接下來的一年中,他發現他的願望以一種荒唐離奇的方式兌現了。

或許還有彌補過錯的餘地……

經由短暫的觸碰和擦肩,最初聽到的只有滋啦作響的白噪音,仿佛積雪不堪重負地落下一樣,但慢慢地,連許多無關緊要的聲音都能聽得見了。周圍沒有一個人說話,可是關於壞天氣的怨言,關於早食的期待,關於閑悶日子的百無聊賴,乃至於關於短刀們是否乖乖聽話,出陣去的同伴們何時平安歸來,連續幾日的鵝毛大雪後該怎麼處理積雪,遠近喧鬧的人聲透過觸碰源源不斷傳入腦海,如若天邊滾過的沙塵與風,哪怕他捂上耳朵,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多麼便利的饋贈,姑且不論常人所不具備的能力往往會在不知不覺中誕生出許許多多的副產物的問題,這份破格的“聽力”一旦成型,他便喜出望外地試探起了熟識的朋友們,遞交物品時的手指相抵,廊下偶遇的擦肩問好,詢問時關切的拍肩,越來越多異彩紛呈的聲音隨著肢體觸摸湧入了他的腦中,也使得他成功證實了那些是只有他可以“探取”的秘密,因而理所當然地,在替髭切倒茶的間歇,他鼓起勇氣,佯裝無意地觸碰了對方的手臂——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並再一次體味到了鎩羽而歸的苦楚滋味。

除去他在一百次嘗試中聽膩了的一百次枯燥想法,他從髭切身上“聽”到的只有周而復始的雜音,恍如一下一下打上沙灘的浪。那束波形放在周圍龐大的聲海中是那麼的不協調,他不甘放棄,一次次執著地延伸出探聽的觸鬚,活像一隻拼命織網的圓蛛,直到最後,針芒總在希望在即時陡然撞上堅冰,一陣麻痹的鈍痛為他自負的愚行畫上一個暫時的休止符。

遲遲未有確鑿的聲音指引,欲海浮沉,煢煢獨遊而不知盡頭,滿懷期待的試探終是免不了漸漸轉變為茫然不安。

“沒有問題吧?”他的兄長揶揄的笑聲在這一岸的現實響起,伴隨著一記又深又重的頂送,“就算我稍微過火一點,你也能承受下來,對嗎?”

“……不會痛的。”

過於乖巧的答覆讓他順利地從髭切手上換取了一枚轉瞬即逝的獎勵的親吻,糾纏的唇齒分開之後,他尚有餘裕調整氣息,然而緊隨而來的情欲的颶風則毫不留情地淹沒了他。

稀稀落落的小雪下了整整一夜,在今天早晨才終於止住。消停下來的玉蝴蝶裝點得整個本丸素裹銀裝,天是潔白一片,地也是潔白一片,鋪滿的積雪緊密連起天地,只偶有幾隻饑餓的鳥雀落在雪堆上覓食,成為了這塊巨大的純白畫布上幾個生動的墨點。

冬日的陽光遲遲沒有露面,拂過廊下的風寒氣逼人,一夜之間堆積過厚的雪團則結結實實塞住了本丸的大門,覆蓋住了中庭的那片枯山水,也掩埋了本丸庭院中所有的露天過道。晨鐘剛剛噹啷噹啷地敲響起來,擔任審神者近侍的長穀部就急匆匆地把本丸裡的全部住民給召集了過去,傳達主命,安排人手清理通路,修繕被積雪壓壞的馬棚一角,還要處理一下種植作物的田野裡那些結冰了的水管,防止它們在低溫中開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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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畢的膝丸回到與髭切一同居住的房間時,他的兄長並不在房間裡。這一點意外地讓他松了一口氣,也恰好在關上門的那一秒正面遇到了前來傳話的今劍——確切地說,是“從天而降”,像只山雀般停在了門口的欄杆上。

他們沒能說上兩句話,他的手腕便被岩融從視線盲區伸來的手給一把扣住,接著這兩個人就力道驚人又不由分說地把自己一路拖去了該幹活的地方。

總而言之,這就是為什麼膝丸、岩融和今劍三個人這會兒不得不待在四處積雪結凍的太陽花田裡,為解凍田裡灌溉用的水管而愁眉不展了。

這片太陽花田起初是誰的主意早就無從考證,但籍由本丸靈力充分的潤澤,太陽花們以驚人的速度茁壯生長,幸運地趕上了今年夏季的花期。陸續綻開的太陽花在湛藍的天空下連綿成廣袤的一片,不輸於日光的花色短短幾天裡便榮登這片區域中最燦豔奪目的存在的寶座。太陽花們種得很密,明黃色的花海幾乎將他倆淹沒,好在狹仄的過道將花田劃分為了不明顯的幾塊,他和他的兄長當時負責打理其中的一部分,可到頭來卻演變成了兩個人在酷暑中用澆花的軟管互相向對方身上潑灑涼水的玩鬧了。熱浪滾滾,遮陰的草帽被乾燥的夏風刮到了花叢深處,他還能回想起他的兄長從帽檐下露出的頭髮被烈烈的夏日曬成了耀眼的沙金色,吸收了夏季旺盛生機的大葉交疊在視野之中,向日葵脆嫩的莖杆一掐就會濺出汁水,被水澆透的衣衫貼在皮膚表面有一股舒服的涼意……那是一段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無比快樂的回憶,但眼下誇張而殘酷的低溫使得這片花田今年沒法開花,目力所及只剩下了茫茫無際的單調和頹敗。

“我說啊,非要這麼做不可嗎?”鐵鍬敲擊在凍硬了的橡膠管上的叮咚聲乍響在僵冷的空氣中,适才淋上去的熱水還沒起效,膝丸有些懊喪地把工具擱到一旁,轉頭問今劍,“我從來沒有覺得冬天這個季節有這麼冷過……”

“因為我們獲得了人類的身軀啊,薄綠顯現的時間不長,所以還不熟悉這具身體吧?”

今劍一面應答著,一面把倒下的鐵鍬扶了起來,單齒的木屐以一種令人擔憂的平衡陷進凍住了的積雪中,優哉遊哉地來回踏踩。當屐齒埋入積雪過了大半的時候,岩融及時走了過來,拎著這只小天狗的後領,解救他離開雪堆,今劍就勢在空中靈巧地翻了個身,穩穩當當落在膝丸面前,把手裡那把比他個子還高的鐵鍬遞還給了他。

交接過來的冰冷鐵柄握在手裡只有一陣生疼,他反射性地縮了下手,抽回的手指與今劍的無意相碰,看不見的絲線倏忽一顫,這一刻今劍心裡喋喋不休的埋怨便順著接觸的位置鑽進了他的腦海。

[哇啊啊,冷死了冷死了!為什麼這種事不可以用靈力“咻”的一下全部做完?要是能快點翹掉內番工作逃去玩就好了啊……]

“可是,刀的靈力用在解凍水管上也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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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地把話說出口後,膝丸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裡能聽見別人的心聲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雖然他曾兀自慶倖過這個被贈予的能力便利得出奇,但這會兒無論他再怎麼想追加解釋,似乎也已經來不及了。

今劍狐疑的目光瞬間就鎖定了他,以像要在他身上燒出一個洞口的氣勢一步一步逼近,縱使膝丸的背後已經撞到了花田邊緣的樹籬:“呐薄綠,你剛才說了什麼?可否再說一遍?”

“那個,我說……用靈力解凍水管,不太可行吧……”

“奇怪了,薄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今劍退開了一步,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剛才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哦,只有你。”

“你以前……是不是也說過這種話……不過比起這個……”

“哦,是嗎?我以前說過這種話?薄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雖說今劍打斷了他顧左右而言他的企圖,但那表情看上去正從審視疑犯的半信半疑慢慢趨向於享受捉弄他的樂趣,膝丸為自己的秘密沒有暴露而稍事放下了心,可惜的是,接下來的話鋒一轉輕而易舉地擊碎了他的僥倖,“可我還是認為薄綠有點兒可疑。喏,岩融,你發現了嗎?薄綠的脖子上有道新弄的傷痕。”

“還真的有啊……喂,薄綠你沒事吧?”這下連岩融也熱切地湊了過來,兩個人形成夾角,把他徹底堵死了樹籬的角落裡。

“……不用在意。”

他當然不能說是昨夜某個人鋒利的齒間在頸側齧咬的產物,刹那即逝的疼痛與灌滿顱內的噪音復蘇在了他的身體裡,那些東西可比花言巧語的哄騙還要讓他感到生氣,卻找不出這份堵塞在胸口的憤懣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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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擅長說謊,事到如今也只好強裝鎮定,可另外兩人非但沒看出他的困擾,倒仿佛來了興致一樣,糾纏著這個問題不放。

“目測傷口不大,”今劍貼近他身邊,踮起腳尖仔細觀察著圍巾下裸露出來的一段脖頸,全神貫注地喃喃自語著,“乍看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給劃傷了的樣子,我敢肯定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弄傷的……”

“我不是說了沒什麼好在意的嗎?拜託別鬧了,我們還有不少工作要做不是嗎?”

“怎麼可能不在意,”無視了他的抗議,今劍輕快地倒退了一步,捅了捅一旁岩融的腰,“岩融,你說呢?”

“薄綠,”高個子的薙刀微微彎下腰來,嚴肅地直視著他的眼睛,“你要是有什麼事最好還是和我們說,我們好歹是你的朋友啊。”

緊密的對視突破了安全距離的臨界點,猶若獸類的軟足觸發捕獸夾一般擅自觸發了他奇異的探聽能力,大個子薙刀沉穩剛健的心聲證實了他是一柄表裡如一的刀,那傢伙的確打心眼裡在關心他的狀態。

“可這我也知道啊……”成為兩個人審訊的視線的焦點,膝丸感到了一陣辯解無門的無力,“你們這副奇怪的表情是要怎樣……既然是朋友的話,至少相信一下我說的吧?”

他的話多少起了效果,岩融選擇了憂心忡忡地重新站直了身體不再給他施壓,但另一個人卻不打算買帳:“別騙人啦!你不肯老實交代也沒關係,你老說你和髭切關係好,那我去問問髭切不就好了——”

“這等瑣事與兄長無關的吧?!”

究竟做了什麼才會被堵在這裡接受連番的拷問,抓著圍巾裹住傷口的膝丸完全摸不著頭腦,或許是自己臉上的表情真的暴露出了什麼端倪,但無論如何,他也不希望自己這個骯髒的秘密被他所仰慕的那個人知道——縱使那種能力只是個意外,算不上什麼虧心事,可做賊心虛的怪異感就是積存在心裡揮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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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他去吧,今劍。”岩融笑著歎了口氣,大力拍了一把他因為窘迫而緊繃著的肩,“薄綠聽不進去的。”

不,你們的想法我聽得清晰無比,他在心裡小聲地反駁著,只有一種聲音,來自某個人的心中的聲音,他從未聽取到過。

仿佛是封鎖在鐵殼內,從未被人探尋過的結晶,抑或是隔著白霧,涉水去尋找河川中央虛渺的沙洲。

他胸腔里這團人類之軀所獨有的血肉無從分清自己是出於好奇還是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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