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魔席依的戀愛手札》第十三條:能被稱為老公的傢伙,都有帥氣的地方吧?
您好,我的名字是亞歷希斯,我是一名傭兵。
是的,您正在觀看《魅魔席依的戀愛手札》沒錯,也許您對我這個人物覺得很突兀、陌生,不過我確實曾經出現在文章中。為了不讓您費心去找,我就直接說了,知道餐廳『Zora』吧,那個曾經無數次鼓勵席依的老闆娘,若拉,是我的妻子。
我是她的丈夫,亞歷希斯。
總而言之,雖然有些突然,但這次,請容許我帶來一個故事。
一個關於沒有名字的魔獸的故事。
*
相比於長壽的種族,短暫壽命的人類,在那生命的剎那之中有著最真摯的真、善、美,同時,也有著最深不見底的惡意。
人類這千百年來打的仗,除了人類製造的兵器和槍械以外,退無可退的軍隊或有餘裕付出報酬的富裕國家,也曾經使用惡魔的契約與使役其他奴僕魔物來征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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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約五百年以前,惡魔所在的魔界首次立下了規範:不再參與人類武力鬥爭的相關契約,正式退出了人類的戰爭之中。
但是,被留下來的魔獸們,並沒有人來接走牠們。
魔獸們被主人和簽約者流放在人間界這片異鄉。
有一些,紮根在被召喚的地方,繁衍自己的族群。
有一些,飄洋過海,到達新的國度,隱居山林之間。
有一些,被人類奴役,與其子嗣到現在仍為人類賣命。
經過了五百年後的現在,在巴西為金主賣命、處理毒梟紛爭的亞歷希斯,遇見了她。
亞歷希斯是一名優秀的軍人,有著灰色長髮與灰色瞳孔的他,有雙銳利的鷹眼,小型槍械、狙擊槍,都是他擅長的武器,見識過人間煉獄的他,仍有著一絲對雇主的忠心。然而,盡忠職守的亞歷希斯,仍會被金主給背叛。
在巴西被追殺的過程之中,負傷的他逃進了雨林之中。
在他視線模糊之際,映入眼簾的,是有著銀色短髮、頭上張著類似狗類耳朵,眨著紅色清純雙瞳的少女。
做了一個在黑暗中掙扎的噩夢後,亞歷希斯驚醒,下意識地拿起槍枝對準最靠近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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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醒來,他發現他正躺在一張木板床上,有著柔軟溫暖的軟被。而被他拿著槍指著的少女,溫柔地微笑,捧著熱騰騰香噴噴的肉粥,一點也不害怕地靠近他。
「你醒啦。流了很多血呢,吃點粥補充體力吧。」
少女純真、毫無敵意的笑容與雙瞳,融化了亞歷希斯身為傭兵的警戒心,就像在漫長黑夜之中,破曉陽光般的耀眼。
亞歷希斯受到了少女無微不至的照料,傷口漸漸好轉,在聊天之間亞歷希斯也慢慢了解少女的事。
首先,顯而易見的,少女並不是人類,有著一對獸耳和毛茸茸的尾巴。再來,若拉已經在這個森林的小木屋裡生活很久、很久了,以打獵和種菜維生。她說這裡很少有客人,所以非常高興亞歷希斯的來到。
「小姐,妳真的是一個溫柔的女性。」亞歷希斯面無表情、一板一眼的說著,雖然表情不帶感情,語氣卻是充滿感激。「能否告訴我您的名字呢?」
「哎呀,這麼認真地這樣說我會有點害羞的,嘿嘿。我比較在意我煮的東西好不好吃呢。」少女眨著大大的紅色雙瞳,臉頰微紅地露出大大的微笑。「我的名字呀,沒有呢,獨自一個人生活不需要呢。」
「這樣啊。真是可惜。」亞歷希斯略帶遺憾地說著。
「啊,亞歷希斯先生,如果傷好的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嗯,好的。」突然提到離開的話題,亞歷希斯覺得有些違和感。「抱歉,我打擾太久了,造成妳的困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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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少女趕緊揮手澄清。「你在這裡陪我,真的讓我很快樂,很久沒有人和我說這麼多話了,我很喜歡亞歷希斯先生你。不過……」一邊微笑以對,眼神一邊飄移閃爍。「再過一陣子,森林會很危險的。」
「……?」亞歷希斯又嚴肅了起來。「那麼,妳應該跟我一起走,就算妳不是人類,在這漆黑的森林裡獨自生活實在太危險了。」
「……嗚咪。」少女又是驚喜又是慌張,神情有些複雜。「我、我已經習慣了,不用擔心我的。」
「可是……」
「亞歷希斯先生真是固執,沒有問題的,我不需要負傷躲進森林裡的人擔心哦。」少女微微嘟嘴。
「好、好的。」被話語戳到痛處的亞歷希斯吞了吞口水。「我明天就準備離開吧。」
「嗯!」
少女露出大大的微笑,開心之餘又有些寂寞。
「森林……很危險的,所以呀,以後不要再進來囉。」
隔天,亞歷希斯離開了少女的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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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並沒有遵守少女的告誡。
亞歷希斯買了許許多多外頭的食品和能讓少女做料理更加輕鬆的廚具等物品,再次回到了森林。
他想要好好答謝對方,同時,為了避免有人跟蹤他,亞歷希斯特地挑了晚上進入森林。
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呢?他撞見了那東西。
在僅有月光的森林裡,淡淡的乳白色光芒從樹梢之間宣洩而下,在少女的木屋附近,一個『東西』趴伏在那裡,直瞪著亞歷希斯。
那『東西』的面孔,像是骷髏般蒼白,臉上有著難以名狀的裂痕,裡頭盡是漆黑的汙泥狀物體和鮮紅色的眼珠,應該是嘴的位置,裂開了巨大的血盆大口,露出蒼白的獠牙,紅色流著暗紅液體的眼珠看著亞歷希斯,滿滿的笑意讓他不寒而慄。
然而,從那體型、獸耳和衣著判斷,這『東西』,就是那名少女。
*
少女的意識在如宇宙般的黑色空間中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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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面對面的,是面孔蒼白的魔獸。
「……不要、我不要再變成那個樣子。」少女看著魔獸面目猙獰的面孔,流下眼淚哭喊。
「不可能,我就是妳。」魔獸的聲音如電子雜音。
「妳吃了我好多朋友、好多朋友……!」
「是我們吃的。」魔獸咧嘴一笑。「妳不能克制心中對鮮肉的衝動,永遠不能。」
「不、不要……」
「認清現實吧,沒有名字的魔獸,本來就不能走出黑暗的森林與其他物種相處。」魔獸輕輕說著。「接受我,妳比較輕鬆,也不用再自責。」
「沒有名字……?我曾經有的啊,我有一個大家願意叫喚的名字……」少女用小腦袋瓜努力的想,卻想不起自己的名字。
「但叫得出妳的名字的人,都已經死了,都已經在肚子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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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驚醒。
在她的周遭,是一片被摧殘過後的森林,小樹倒落,大樹的樹幹也佈滿爪痕和咬痕,甚至有著燒焦的痕跡。
在地上散落著各式各樣的廚具和食物殘骸。
少女,很害怕,非常害怕。
她抖動著耳朵,戰戰兢兢地沿著掉落物走。
在那盡頭的是,躺在灌木叢裡的亞歷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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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亞歷希斯!」已經不在乎敬語的少女往前撲,斗大的淚珠從眼眶中掉落,泣不成聲。「嗚、嗚嗚……不要,不要啊,不要連你都被吃掉了,不要、不要!我到底做了些什麼啊,我不要想起來,嗚嗚嗚我才不要想起來是怎麼吃了你的!」
「……我、沒被吃。」
虛弱的亞歷希斯張口說著,少女驚訝地全身一震。在亞歷希斯身邊盡是散落的空彈殼和用完子彈的槍械,他身上的斗篷有著爪痕劃過的痕跡,血液從傷口處流下,雖然狼狽,但不是致死的傷。
「笨、笨蛋!不是叫你不要進森林嗎?笨蛋!大笨蛋!說過別進森林的呀……」少女趴在對方的胸膛上大聲哭泣。「死掉的話怎麼辦……被魔獸的我殺掉怎麼辦……!」
「不會,我很強,妳殺不死我,吃不掉我。」
亞歷希斯緩緩的抬起手,輕輕的放在少女頭上,慢慢地撫摸。
「……這就是妳獨居森林的原因?這就是妳把妳自己困在黑暗中的原因?」
「嗚、因為這樣的話,就不會再認識新的朋友,也不會再把朋友給吃了!嗚′嗚嗚……」少女的眼淚幾乎在亞歷希斯的衣物上聚成小水灘。
「跟我、走吧。」亞歷希斯用邀請的語氣說著。
「咦?我?」少女不敢置信,特別是自己才剛把對方傷成這樣子。「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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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應該待在這裡。妳不該束縛妳的笑容在這片黑暗。」
「但、但是……我是一隻沒有名字的怪物……」
「沒有名字?確實不太方便。」
因為樹木倒榻的關係,被樹蔭遮住的天空顯露了出來。
「名字的話,我已經幫妳找回來了。除了這樣叫妳以外,我想不到任何名字。」
天空逐漸地變亮,藍色沖淡了黑夜。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為了我,從今以後都活在危險之中嗎?這樣真的可以嗎?」
「當然,因為妳不屬於這片黑暗。」
亞歷希斯的手撫去少女臉頰的淚痕。
「妳那太陽般的微笑,應該掛在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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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愣了一下,然後打從心底,暖暖的笑了,軟呼呼的臉頰蹭著對方的手,銀色光澤的尾巴搖晃不停。
太陽在不知不覺之間,將溫暖的陽光灑落大地,第一道晨光從天空透進這片森林裡,照在兩人身上,血液和眼淚都閃閃發光。
「在這片黑暗以外的地方,我會守護妳……因為妳便是我的黎明(Zora)。」
*
這就是我和我的妻子,若拉的故事。
當然,這故事還有後續。首先,魔獸這個物種,天性好鬥爭及食肉,當時才被人類和惡魔引進到戰爭之中,嗜血慾望定期就會發作,讓若拉變回魔獸的樣子大肆殺戮。
在和她周遊列國之後,總算是慢慢改善了這個狀況。當然,幾年前也發生過意外,在台灣的時候發狂的若拉曾經咬傷了那名為席依的少女。
不過,席依她事後不只不在意,還跟若拉成為了形同姊妹的朋友,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在情況慢慢穩定之後,我在台灣買了幾處房子,讓若拉能完成開餐廳的夢想,並且在那裡定居,有席依在我也很安心的能繼續在國家之間尋找解決辦法,並且完成傭兵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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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工作的時候當然也會回台灣好好陪伴我的妻子,在空閒之餘也帶她到其他國家好好放鬆一下。
嗯?你問我為什麼幾十年甚至百年以來都是少女的她,一下子變成成熟的老闆娘?這、對於若拉身體的快速成長,我一開始也很疑惑,有位叫作蕾米莉亞的老師替我解惑,魔獸似乎在沒有遇到認定需要『繁衍』的時候,身體的成長是停滯的。
也就是說,遇到我之後,就像是遇到了合適的男性,身體快速成長了、吧。成長後的身體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