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龙》借梗
#利艾日你懂的，背后注意www
#惯例ooc注意
从前没有时间 没有土地 万物混沌 记忆蒙尘
往事如烟 转瞬即逝 河水冰封 化为虚无
他躺在小小一条木船上，睁眼便是雪时灰色的天空。
白衣白纱和艳红的浆果是深色湖水中最醒目的亮色，水流簇拥小船前行。
湖对岸仅有茫茫雪野，无人翘首以盼——他是被献给龙的新娘。
时间如湍急河水
谁也无法从中脱身
待嫁的姑娘等待着丈夫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如同等待死亡的时刻
她通身纯白
仿佛穿着白色的殓衣
她注定死亡
婚礼的钟声回响
带她去 带她去
飞来吧 降临吧
永远为你奉上
年轻的姑娘
歌声从背后响起，苍老而绝望。神灵啊，请收下这祭品，平息您的怒火，放过我等卑微如蝼蚁的生命吧。
这是怎么了？蜜金双眼倒映了深灰天空被揉成茫然无措的暗金，飘落而下的冰晶六角形在低空突然改变了方向扶摇直上——
漆黑的梦魇从东方的云层中出现，鼓动翅膀呼唤狂风扬起漫天粉雪。嘹亮的龙吟震慑岸边的献祭者，唤醒他们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然而被献上的活祭没有任何挣扎，像祭坛上乖顺的羔羊般接受自己的命运，任由尖锐有力的龙爪抓起他，穿过厚重的云层，穿过风暴肆虐的大海，穿过洞穴，最终在一块石床上将他放下。
会死吗？
当黑龙因燃烧而红热的胸膛贴近，他的脑中划过这样的念头。
但一切已成定局，龙翼关节处的两只前爪死死按住他的双臂，即便隔着衣服也已经能感受到黑龙鳞片的纹路。火焰在周身肆虐，他痛得大叫，终于可以挣扎却无论如何都敌不过龙的力气。也许是映出的火焰，也许是错觉——那从来都平静如水的黑色龙眸里，燃烧着名为情欲的火。
等等，他为何会觉得那龙眸从来都平静如水？在他的记忆里，龙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生物，它们邪恶、强大，因此弱小的人类需要以活祭供奉来求得暂时的安宁。这样自傲的种族怎会以平静甚至有些温柔的目光看他？
可灼热剥夺了他的思考能力，视野一片赤红。硕大的龙首俯下，凹凸不平的表皮磨蹭着他的脸颊和嘴唇。龙的低鸣声在他耳中变为一个低沉的男音：
“艾伦。”
火焰得了指令般将他更紧包裹，而他不愿放弃仍要做最后一搏。将全身力气聚集，猛地推上眼前的巨龙——
“哈！”惊坐而起，环顾四周反应了好久才明白过来那不过是噩梦一场。黑发红围巾的长姐敲门进来，一脸担忧：“艾伦？你还好吗？如果不舒服的话我去让他们推迟婚礼。”
“别！三笠我没事，是你太过担心我了。”立刻回绝了明显不合理的提议，被叫做艾伦的青年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掀开被子走至衣橱前，眼角瞥见三笠仍站在门口，“我真的没关系，三笠你也去换衣服吧，婚礼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
“我知道了。”三笠拉起常年不离身的红围巾，将半张脸藏在红色织物下，又在紧闭的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不知为何，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也许她会像十二年前一样再次失去自己的弟弟，而这次她再也不能将他安全带回。
终于将从小就过分照顾自己的长姐支走，艾伦倚着门松了口气。直到方才三笠离开前，那被火舌舔舐灼烧肌肤的感觉还仿佛在周身挥之不去。但奇怪的是他并不抗拒，甚至有点心甘情愿。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恶龙真的存在吗？几天来一直萦绕艾伦心头的问题又一次跳出来。他原本希望它存在，这样他就不必和雷斯家的小女儿希斯托利亚完婚；但昨夜的梦境又令他不安——万一他和尤弥尔没能及时救下希斯托利亚，事情就会向他们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再次思考这个问题时艾伦已经没有了犹豫的机会，他正站在湖边的码头上，而他名义上的新娘正躺在木船里，被水流簇拥着向他漂来。
这并不是被献给龙的新娘，献予恶龙活祭的残忍仪式早在几百年前就被中止。与爱人生离死别的绝望战胜了恐惧，一位姓耶格尔的勇士执意出发前去寻找恶龙藏身的岛屿救回被活祭的爱人。
像许多传说中那样，耶格尔勇士历经了重重险阻最终找到被迷雾包围的龙岛。但他们并没有得到一个完美的结局——勇士的爱人已经死去，悲痛的力量让他将武器狠狠插进了恶龙的心脏。
人类的噩梦结束了，再也不需要残忍的献祭来换得苟且的安宁。归乡的耶格尔勇士被人们拥戴，尊称为“斗龙士”。为了纪念这位勇士，后人们的婚礼都按照献祭的仪式进行：被装饰一番的小船载着新娘和人们的祝福漂入湖中，由新郎一人在对岸拉起系在船头的绳索将新娘带回。只是仪式上的龙之歌成为了人们的禁忌，长辈们在为孩子们讲故事时从来不曾提起，古旧到发黄的文献上也不曾记载这一段能唤来恶龙的禁曲。
涂过漆的皮绳死死攥在掌心，另一头是一身白衣安躺在船中的金发女孩，艾伦深吸一口气，缓缓收回绳子的同时开口唱起来：
“时间如湍急河水
谁也无法从中脱身
待嫁的姑娘等待着丈夫
如同等待死亡的时刻”
围观的人群骚动起来，孩子们不知道艾伦唱的是什么，可老人们听得真切。在城楼上主持婚礼的艾伦父亲——格里沙•耶格尔更是又气又怕，狠狠一跺脚指挥士兵：“快拦住他！”从惊讶中清醒的士兵们这才迈动僵硬的双腿跑下城楼，可青年与他们的距离实在太远太远。
“她通身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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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注定死亡
婚礼的钟声回响”
青年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和颤抖，他索性丢下绳索张开双臂，似乎想让呼啸的北风将他的歌声送入恶龙的耳中。
“带她去 带她去
飞来吧 降临吧
永远为你奉上
年轻的姑娘”
最后一个音符落地，应答般的龙吟立刻从东方传来，黑龙扇动有力的双翼，从云层中现身。狂风吹起地面的积雪，遮住码头上抽出佩剑的身影。艾伦惊讶此刻自己居然如此平静，握住剑柄的手没有一点儿抖动，仿佛那恶龙已经倒在他剑下，龙血顺着剑刃滴落脚边的雪地，红得刺眼。据说这柄剑曾被他的斗龙士祖先握在手中刺穿恶龙的心脏，而现在，它将再次痛饮龙血。
然而在被吹起的积雪中要找到恶龙的身影并不容易，就在艾伦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劲风并做出迎击的准备时，一双漆黑锋利的龙爪抓住了他的腰。翼翅拍击空气的声响震耳欲聋，失重感和急剧缩小的地面那么不真实。
当天地间恢复平静，湖边只剩下已经靠岸的小船，和埋于雪中的斗龙士长剑。
国王发布了征集令招募勇者。他们将乘上最快最结实的大船，在长公主三笠带领下前往龙岛杀死恶龙，救回被掳走的王子与公主。
“求求你了，尤弥尔。艾伦是因为我才被恶龙抓走的，我不能就这么离开。”
“好好好，我去就是了，我的公主殿下。”一高一矮两个戴兜帽的人挤在布告栏前的人群中，装作同旁人一样在仔细端详国王的征集令，“去找那个总来传话的小金毛吧，我可不会就这么带着你去应征。”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艾伦不知道他们飞行了多久，脸庞被寒风刮得麻木。黑龙抓着他飞越暴风时狂怒的大海，雨水和海水将身上的礼服淋透，寒冷一点点钻透毫无知觉的皮肤，深入骨髓。在意识被冷意按入黑暗前，艾伦上下颠倒的视野里隐约出现了一座孤岛。
龙之岛——至少文献古籍上是这么记载的——是恶龙居住、生活、繁衍的地方。黑龙抓着自己的战利品飞进洞穴，将昏迷的少年丢在一块石板上。它的胸膛发红发热逐渐燃烧，缓缓逼近对危险毫无察觉的少年……
然而哪里不对。烧红着眼睛的黑龙突然停下了动作，凑近少年身上左嗅嗅右嗅嗅，随即露出一脸嫌恶，从他身上退下，长鸣声伴着焚烧身体的烈焰似乎在发泄心中不满。火焰散去，留下的不是龙而是赤身裸体的人类。他先是仔细打量了石板上的少年，随后才动手将他从几乎冻硬了的繁复礼服中剥出，无奈的叹息在洞穴里四处回荡：“不听话的小鬼。”
“龙先生，送我回家可以吗？”
“不行。”
“为什么？”
“被龙抓来的生物没有一个能离开龙岛，只有与你有强烈羁绊的人才能找到这里带你离开。”
“‘羁绊’是什么？”
“爱，强烈的爱。”
“那爸爸妈妈和姐姐一定会找到我的！”
“希望他们抓紧时间。”
“龙先生希望我走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你太吵了，小鬼。”
沉默。
“龙先生，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算是，至少从几百年前开始是。”
“几百年前是多久？很久吗？”
“嗯。”
“龙先生……”
“小鬼该拉完屎睡觉了。”
“可是我不想……上厕所。”
“那就睡觉。”
奇怪的梦境就此中断，艾伦被细碎的阳光叫醒。回溯记忆，最后的画面只停留在狂风暴雨中被龙爪抓住的自己。如果家族长者们口中的传说是真的，那这里是龙岛吗？他死了吗？要怎么回去？无数的疑问塞满艾伦的小脑袋，但在他理清头绪思考这些问题之前，填满咕噜咕噜抗议的肚子成了首要任务。艾伦坐起身，柔软舒适的被褥和毛毯让他燃起一丝希望：这里说不定有人！
身上复杂又拘束的礼服不知所踪，宽松又舒适的白色长袍意外合身。艾伦无暇再去注意其他，嗅着空气中恰好飘来的食物香味追过去。
点起的火堆离艾伦醒来的地方并不远，火堆边的大石块上坐着一个黑发白皮肤的男人。他身上的长袍看起来和艾伦身上的差不多，只是颜色不同，是和他发色一样的黑。火堆旁立着两三条用树枝串好烤熟的鱼，男人正抓着一根树枝，快烤好的鱼在火舌的舔舐下发出诱人的香味。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来吃吧。 ”若不是火光映出男人翕动的嘴唇，艾伦几乎要以为那声音不是他发出——艾伦的到来似乎对男人没有任何影响，他仍旧专心烤着鱼，额前过长的细碎刘海垂下，在跳动的火光中晃动。
“谢谢。”饥饿让艾伦彻底放下了戒心，一屁股坐到男人旁边接过男人递给他的鱼。火焰的热量驱走黑夜的寒意，放松了许多的艾伦对着手中散发诱人香气的鱼张嘴就咬却被烫得吐着舌头连连吸气，再下口时便像只看见陌生事物的小奶猫，小心翼翼又克制不住想大口吃掉的冲动。也许是饿极了，大呼好吃的艾伦很快就伸手拿起第二条鱼，不一会儿火堆边烤好的鱼统统只剩下一串鱼骨，嘴角沾着残渣的小猫咪睁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男人手里半熟的鱼。
“再等等。”像是感觉到那股灼热的视线，男人偏过头。狭长的眼眶和标准的三白眼加上皱起的眉头吓了艾伦一跳，男人的深灰色眸子深不见底，更是让一向不擅长察言观色的艾伦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他盯着艾伦看了好一会儿，伸手点点自己的嘴角。那手白皙又修长，骨节分明，对年纪轻轻的艾伦来说他大概只能想到好看这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形容词。也许是不耐烦艾伦的呆傻，男人刚才还点在自己唇边的手伸过来托起他的下巴，拇指摩挲下唇边缘替他擦去沾着的残渣。艾伦的反射弧此刻才走完“啊我的嘴角沾了东西”这件事，他下意识地伸舌舔了舔之前男人示意的位置，却触到了不属于自己的体温。
“……”
两人都愣了，男人倒是率先反应过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十分自然地收回手，视线又回到一面已经有些焦黑的鱼上。艾伦的反射弧终于走完全程，脸颊后知后觉地以与反射弧成反比的速度红成了番茄。从小接受的都是贵族良好教育的艾伦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是被人调戏吃了豆腐，只是觉得刚才发生的事情虽然十分正常，但气氛好像有哪里不对。艾伦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调节气氛，只好乖乖坐着看火焰在木柴间穿梭跳跃直到眼睛酸胀，也恰好因此错过了男人手臂上一闪而过的火红纹路和手背因用力而爆出的青筋。
“你住在这里吗？”耐不住只有木头劈啪作响的沉默，艾伦偷偷再次把视线移向身旁的男人，开口询问。
“嗯。”
“你知道怎么离开吗？”
“现在的小鬼都这么没礼貌吗。”男人嘴上不留情，手上却把烤熟的鱼递过来，“我可比你大很多。”
“……先生？”有了前几次的教训艾伦鼓起腮帮不停向手中的烤鱼吹气，不时用唇轻轻碰触鱼身以判断温度，后来索性一边小幅挥动着树枝，一边把刚才的对话进行下去。
“利威尔。”
“那……利威尔先生？”艾伦咬下一小块鱼腹，鱼皮焦黄松脆、鱼肉鲜嫩多汁，配上被利威尔撒上的不知名香料，特殊的美味是艾伦从未吃到过的，“您能告诉我离开的方法吗？”
“……没有。”
“怎么会！那、那您也是被龙抓来的人类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不，”利威尔放下手中的鱼，直起身子将目光牢牢锁定在艾伦身上，像是不愿错过他的所有反应，“我从几百年前开始就一直住在这里。”
“几百年……”这么明显的暗示就算是头脑迟钝的艾伦也明白过来，手中的树枝与鱼骨跌落在地，“您……你是抓我来的那条黑龙！”
利威尔颔首算是承认：“我以为已经没有人记得龙之歌，直到你呼唤了我。”
但艾伦显然没有听进去，占据蜜金眸子大半的恐惧很快被愤怒与坚决的火焰燃尽：“我……我是斗龙士的子孙，除掉恶龙是我的责任！就算没有武器，我也一定能杀了你！”
摆出战斗姿势的少年在利威尔眼中只不过像是刚才还在他脚边蹭着裤腿乞食的小奶猫突然炸了毛露出毫无威胁的尖牙与肉爪——龙的记忆能传承给下一代，祖先们经历的一切都会在初次化龙时原封不动地灌输到后代们的脑中；即便不依靠那些记忆，单凭利威尔的力量他也有足够自信压制这个看起来并不强壮的小鬼。因此利威尔只是安静地坐着，并不打算对艾伦的宣战做出任何发怒或者攻击的表示。
然而处在战斗状态的艾伦把利威尔的平静看成了轻视的表现，金眸里的火焰更盛，他使了全力向利威尔挥出一拳。
身为一国之王格里沙•耶格尔的儿子，艾伦•耶格尔当然有学习近身格斗、剑术等一系列保护自己乃至与敌人战斗所必需的技能，看似单薄的身体在艾伦坚持不懈的锻炼下也有一层薄薄的肌肉。换做是人类，也许不会有人考虑正面接下这一拳，但利威尔不然，他连头都没有偏，只是抬起右手接下了艾伦的拳头。
“唔！”在艾伦眼中利威尔只不过是抬起了手，他甚至还有时间垂手将手腕处堆叠的过长袖子甩下。而后自己的拳头就隔着布料乖乖打上厚实的掌心，他的五指也只是虚搭在自己的拳上没有握紧，可右拳就像打在表面柔软的墙上，无法再前进分毫。艾伦咬咬牙，把自己学过的格斗术用了个遍却连利威尔的头发都没碰着。即便如此，利威尔也没有要攻击的意思，只是一味躲闪或者挡下艾伦的拳脚。气愤和不甘搅乱了艾伦的大脑，他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弱小和无力。金眸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殊不知那充满仇恨狠戾和不屈不挠的眼神一下子就击中了利威尔的心脏，在几百年来都平静无波的水面里掀起滔天巨浪。
“把恶龙……驱逐掉！”艾伦的攻击在怒火下变得毫无章法，增大了利威尔躲闪的难度——毕竟作为一只龙，他没有和人类打架的经验，光是他原型时庞大的身躯和口中喷吐的火焰就足以吓跑大部分以“勇士”自居的人类，更别说还有人异想天开要和龙比一比拳脚。很不幸艾伦终于有一拳擦到了利威尔的脸侧，疼痛和体内暴起的热量也令他终于出手把艾伦摔翻在地。
“快跑……”艾伦刚刚从愤怒中清醒，准备好承受回击甚至火焰，唯独没想到会等来这样一句话。
“跑！”艾伦刚刚站稳就被利威尔向洞穴深处狠推一把，他顾不上多想，下意识地选择相信这个见面才几个小时的男人。刚刚跑出几步，背后震动整座龙岛的长鸣和热量宣告梦魇降临。艾伦一刻也不敢停止，也不管会不会迷路见到缝隙就钻。赤脚在岩石洞穴中奔跑并不是件舒服的事情，他相信自己的脚底至少有十处伤口，但艾伦不敢停下，发酸发胀的双腿和脚底的疼痛都在告诉他停下脚步也许就意味着死亡。洞穴狭小的空间让黑龙无法飞行，但它凭借着不慢的爬行速度和对洞穴的熟悉像是猫捉老鼠一般游刃有余地紧跟着艾伦。
海风咸湿的腥味突然灌满口腔，找到出口的希望又令艾伦的双腿挤出几丝力气。他刚刚拐入右手边的洞口，一道火焰几乎是擦着背部掠过——黑龙大概是玩够了。明亮的天光占据整个视野时艾伦暗暗松了口气，但随后就被映入眼帘的景象打入绝望的谷底——他所在的地方是个几十米的悬崖，脚下便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黑龙带着猎手的胜利慢慢向艾伦逼近，艾伦一步步后退直至站到了细长的悬崖边缘。理智告诉他不能再后退，可面对强大的黑龙手无寸铁的人类实在是弱小得像只蝼蚁。也许这次真的要死了，艾伦在心里默默向父母和长姐三笠道歉告别，说实话他明白这次的逃婚会给王国带来多大的影响，但他更不愿意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火焰在龙口中聚集，准备给猎物致命一击的黑龙突然痛苦地摇晃起脑袋挣扎起来。艾伦一个脚下不稳，滑落悬崖。可很快黑龙也随之冲下，终于在落地前抓住了人类脆弱的身躯。然而已经没有时间让黑龙扇动双翅重返天空，它只能翻过身肚皮朝天将双眸紧闭的少年护在爪间。巨大的冲力让一人一龙失去意识，只有海浪以亘古不变的周期冲刷着他们身下的礁石。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咕咕的鸟叫声将艾伦从昏迷中唤醒，一只褐色的大鸟站在他身边拍动翅膀叫个不停。
[小家伙醒醒！别睡了快醒醒！这里怎么回事？]
可惜这些话听在艾伦耳中只是单纯的鸟叫，艾伦并不能理解它的意思。又是一个浪头打来，艾伦这才发现自己大半个身子都泡在海水中，身上白色的长袍也湿透了紧紧贴着肌肤。之前脚底的伤口浸了海水，虽然还在隐隐作痛但已经结了血痂。他好奇地看了看仍然叫着的海鸟，起身艰难而缓慢地爬上一块高些的礁石。
[嘿你别丢下你老公不管啊！你们吵架了吗？说来听听我韩吉大人说不定能帮你们解决。想当年我可是说成了好几对信天翁夫妻……喂别走啊！喂小天使！喂！]见艾伦仍然不搭理它，名为韩吉的信天翁扑扇着翅膀飞到艾伦所在的那块礁石上。利威尔仰面躺在海水中，双眉紧锁，赤裸着的身体随海水一起一伏。环顾四周，海岛似乎由一座很高的山峰和一座小山包组成。大雾和乌云将整个海岛包围，只留下这一方晴空。没有任何船只或岛屿的影子，也看不见任何其他人类生活的痕迹。
[你不救他吗？这家伙是火龙，再这样泡在水里会淹死的！听我两句小家伙，利威尔虽然矮了点脾气暴躁又有洁癖还经常冷着脸不爱说话动不动就打人，但是他是挺好的一条龙，跟着他你不会吃苦的相信我！喂你听见我说的了吗？小天使你看我一眼可好？]可惜艾伦对它的“劝解”无动于衷，咬着下唇转身向山峰的方向走去。
[别走啊小天使！有什么误会好好说说都能解开的，不至于见死不救啊！算我求你……等等，小天使该不会听不懂我的话吧？]韩吉这才意识到关键问题，笨拙地跳到利威尔身旁，趁机对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算你欠我的，一米六！]
身后的海鸟一改叽叽咕咕的叫声，变成了凄切哀婉的长鸣，一声比一声凄惨，听得艾伦后背寒毛直竖。
想想这次从悬崖上掉下，如果不是利威尔救他，艾伦现在也许已经成为了鱼儿们的饵食。他回身看看依旧浸泡在海水中的男人，金眸动摇着犹豫不决。韩吉见机哀嚎得更加厉害，甚至跳下水用喙啄啄利威尔的手。昏迷中的男人敛去了平日的气势看上去平和许多，薄唇毫无血色。肌肉丰满的健硕胸膛似乎没有任何起伏，像是陷入了永恒的安眠。
[说真的小天使要是利威尔死了你没办法离开这个岛的！]似乎是韩吉的意思终于传达到艾伦那里，一直犹豫着的少年终于弯下腰试图抱起分量不轻的躯体。没想到利威尔看起来不高的身体重得很，艾伦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利威尔背到背上。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他！真的我一定会告诉这个傲娇的家伙让他好好向你认错的，毕竟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你说是不是。]信天翁高兴地跳来跳去仍旧说个不停，笨拙地晃着身子在艾伦前面领路将他带回洞穴。
艾伦实在想不通利威尔明明不是很高却为何这么重，看到熟悉的床铺的那一刻他差点哭出来。几乎是摔进松软的被褥，艾伦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让利威尔从自己身上翻下为他盖好毯子，再也没有精力处理自己半干的衣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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