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ねんねんころりよ おころりよ ぼうやはよい子だ ねんねしな……。」子守歌的詞與曲調不論歲月風霜如何堆疊,仍舊沒有改變。
「哲也,我會為你改變這個世界。」印象中那時,赤司君是這麼說的。
00.
當時,從來沒有人預料到,那異變的新種小蟲子會釀成嚴重的糧食災害,受災的規模甚至擴及全世界,舉凡稻米、麥子、甘藷等等,幾乎任何人類習慣種植的糧食種類一樣不漏,全都是蟲子的攻擊目標,並且不分季節和地域,只要蟲群經過就是啃食殆盡。在全世界毫無對策的狀態下,蟲害與糧災的程度沒有好轉,只有更壞。有些國家慘遭毒手,全境被蟲群席捲過後,陷入可怕的飢荒,連帶人民生活與環境崩壞,國家的災害管理只要稍有不慎,隨時會上演人吃人的慘劇。至於其他國家雖然尚未淪陷,苟延殘喘地緊守著現有的儲備糧食與糧田,卻也不知能維持到什麼時候。
不幸的是,日本偏偏是屬於前者。眼看著災害越發加劇,境內地區一個接一個爆發飢荒,民怨四起、眾聲撻伐卻遲遲苦無良策的政府內部,不知是誰提出了一個方案——出口人力。更清楚來說是將陷入飢荒、無力營生的多餘人力,作為奴隸的方式,出口到其他尚未淪陷的國家,換取糧食,同時奴隸也能餵飽自己。看似解決目前困境,卻治標不治本,矮化國格的政策,很快引起兩極化的評價。贊成的人持續擁護現在執掌政權的那些人,反對的則來自四面八方並且各有各的理由。
政府面對境內爆發的飢荒,以及陸續引起的劫掠、災病各種問題,可以說是焦頭爛額的程度,對於那些反對的聲音根本無暇應對,只能放置不管。但即便如此,政府仍一意孤行想推進有爭議的人力出口政策,彷彿幕後有什麼看不見的力量在操弄政局,將整個國家推向更危險的邊緣。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政府方成天鬧得不可開交,民間是叫苦連天宛如地獄,慘況絲毫沒有一點改善的跡象。無法確切說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當周遭的人意識到的時候,反對的各方已經凝聚在一起,他們利用原先就屬於土豪仕紳的人帶來的資產為基礎,同時運用出身商界之人的人脈網絡走私、談判買賣。透過互補各方原先不足的部分,最終形成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他們專門跟政府反著幹,針對性卻毫無章法的模式,甚至在反對行動中經常將無辜百姓捲入的情形,同樣引起好惡的聲浪。當那些人掌握軍事物資,對著政府開砲的那天起,名為「革命軍」的旗幟被豎立了起來。另一邊,政府則將國家兵力組織成「護國軍」,決定武力鎮壓和具體行動的速度,就像早已做好準備要一次性肅清所有反對聲勢似的。
內戰,一觸即發。
殘破的城鎮和面黃肌瘦的人們,深切地表達出了無生機的景象,而兩軍的內戰只有讓他們更接近地獄。用布和木棍隨意搭建起來的緊急避難處是苟活的人們少數的棲身之處,在避難處作為賑災的米水有一餐沒一餐,這次也許是政府發放的,下一次還得看革命軍有沒有意願接濟。一邊捧著好不容易得來的食物小心翼翼喝著的同時,可能旁邊就有人在眼前活活餓死,這種事每一天每個地方都在上演。
「媽媽,這些、都給我的話……」黑子小小的雙手捧著裝了米水的缽子,多處破損的緣口一不小心就會割破手指和嘴唇,但勉強算得上容器的就只剩這一個,沒得選擇。他謹慎地邊喝著粥水,邊睜著那雙大大圓圓的藍眼看著眼前的母親,裡頭寫滿了擔憂的神色。
最近賑災的食糧越來越稀少,就連只是孩童的黑子都能猜出大概是戰事更加吃緊的緣故,而隨著挨餓的頻率和程度,黑子的母親身體狀況更趨惡化,如今已是虛弱地只能倚著牆靠坐而無法站立行走,但奇怪的是這幾天面對黑子好不容易領回的食物,卻又總說沒食慾,要黑子乖乖吃完。在更早之前就因為被捲入內戰而失去父親的黑子,現在只剩下和母親相依為命,對這個狀況他卻除了擔心和聽話把食物吃完,什麼都做不到。
「沒關係……媽媽不要緊,哲也乖……吃好了,媽媽再唱歌哄你睡……」母親蒼白的手瘦弱到看得見皮膚下骨骼的形狀,她輕輕地撫了撫黑子的頭,雖然身體病痛難耐,對自己的孩子她仍是笑得一臉溫柔。
「嗯!」年紀還小的黑子,聽母親這麼說便沒多想,將缽裡的粥水一點不剩地喝進自己薄薄的肚皮裡,然後小心地把缽子擱在牆邊,雙膝就地一步兩步,慢慢挪動著瘦小的身軀,最後偎進母親懷裡。柔軟的淺色髮絲在母親的懷抱中輕輕地來回蹭著,多少安心下來的黑子聽著熟悉的曲子,逐漸興起睏意。他縮了縮手腳,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撐不住,終於在母親輕柔的歌聲中睡去。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隔了不知多久,當黑子再睜開眼的時候,他發現母親已經沒了呼吸,抱著他的雙手到死都不忍心放開。黑子圓潤的藍眼倏地積起了淚水,而後潰堤。握成小拳的手再怎麼揉都擦不乾,整張小臉哭得濕濕的,旁人看了都心生不忍,卻也無能為力。
直到黑子明白再怎麼哭母親也不會轉醒過來的時候,他才漸漸安靜下來。眼底的水藍染上了一絲絲赤紅,他呆呆地望著再無生氣的遺體,想著原來最近母親老是說沒食慾,只是為了把食物留給自己而犧牲的關係。這才弄清楚原因的黑子一抽一抽地吸著鼻子,伸手抹了抹臉。畢竟是母親自我犧牲才保下來的命,說什麼也不能隨意丟掉。如此下定決心後,黑子強忍著悲傷,瘦小的身軀努力將遺體簡單處置過後,便準備前往避難所領取今天的食糧。
那一年,黑子哲也八歲,國家的飢荒和內戰讓他成了父母雙亡的孤兒。
失去母親後,他改棲身在避難所的一角,在那裡他意外地遇見了一名赤髮的男孩,名為赤司征十郎。
後來黑子得知,赤司原本出身不遠的一個鄉鎮,而且是鎮長的兒子,他們的鄉鎮本來尚未受到蟲害與飢荒問題波及,因此居民生活上勉強還能自給自足過得去,但戰火蔓延得很快,這樣的樂土旋即成為兵士燒殺劫掠的目標。砲火引起的一片哀鴻遍野中,被母親和管家偷偷藏於地道的他成為唯一的倖存者,最後才輾轉流離至此。
確實這樣的經歷發生在一個年幼的孩子身上,是很令人不捨,然而在這個時代卻是時有耳聞,一點都不值得稀奇。
不論是當事人赤司,還是聽者黑子,都對彼此失去父母同感悲傷,但也沒有持續沉浸於負面情緒過久,因為他們都清楚那沒有太大意義,眼前最重要的還是學著變強,肉體、還有精神都必須強得足以面對困境,然後,活下去。
兩人從相遇後便互相照應度日,但隨著身心漸趨成熟,那種習慣彼此存在、進而想要占有對方的情愫逐漸昇華成了戀慕。當時不論是黑子還是赤司,都以為他們往後會繼續相愛相守下去。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直到他們十四歲的那年,護國軍開始徵召人民入軍,聚攏成更龐大的軍隊,討伐反叛勢力的革命軍;而革命軍則在國家始終未改善民生的情形下聲勢漸長,之後更正式攻占國土西方,以邊境一城為據點,準備藉機推翻原本的國家。國家勢力已然正式分裂,使得人民面臨該跟隨何方的選擇。
置身在時代的洪流中,赤司和黑子同樣無法逃避這個問題,最後屬意開創新局的赤司選擇了革命軍,而反對流血革命的黑子則投入護國軍。意見相左的兩人自此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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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護國軍所屬的兵士養成設施,用途專門在培育新人或是年紀還不適合立即派上戰場的童兵,凡進入這個養成設施就會根據個人特質進行分班培訓,課程項目與進程自然也有差異,但培訓期固定為三年,時間一到將根據訓練成果決定未來,可能是分發配屬到軍隊成為即戰力,也可能被判定為不適任而最多成為後勤輔助。當然也不乏還沒撐到訓練期滿就葬送生命的,原因很多,任務失敗、疾病、霸凌或是自殺都是常見的幾種。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黑子在簽署加入護國軍後就直接被送到這裡,他以敏銳的觀察力與近乎透明的存在感,博得教官明眼賞識,除了所有人都會參加的基本體能訓練,他被安排的還包括暗殺的相關課程。培訓並不輕鬆,但和很多人相比他已是相當順遂的那類。
這天,在近身搏擊室裡,黑子正和一名髮色靛藍的少年進行肉搏訓練。
那人名叫青峰大輝,和黑子同期但不同班,不過課餘時間要和誰做額外練習屬個人自由,這種有助於能力提升的事情上層和教官可是樂見其成。
「喂!哲你又、媽啊、為啥老是不見!」青峰狠戾地使出一拳,可惜只擊中空氣,他忍不住罵了一聲。
「這裡、青峰君總是疏於防範呢。」原先在青峰眼前的黑子此時已經閃躲過迎面而來的拳頭,繞至青峰身後,準備對準對方的膝窩用力踢下。
確實黑子接受的是以暗殺為主的訓練,其中刀槍砲毒樣樣不少,但像這類型的肉搏仍屬必要,甚至他們必須將重點放在如何在不擅長的領域中取勝,因此黑子多半利用他微薄的存在感達到隱蔽、閃躲與要害攻擊上,獲得的效果毫不遜於那些體格精壯勇猛的人。
只是黑子雖然擁有這些優勢,在近身的攻防上,青峰動作切換的靈敏度卻完全不輸給黑子,加上做為彼此的練習對手已久,對於黑子的路數他已經有一定的掌握。他以黑豹般的爆發衝勁往前方一躍,躲開了黑子的踢擊,「嘿嘿,就算這樣哲還是打不到我的!」帶著些許不可一世的笑。
「唉,青峰君總是依賴自己天生的資質,不改善這點是會吃虧的喔……」黑子重新恢復站姿,神色一貫的淡然,好似方才那場搏鬥都是幻影一般。他扭了扭右手的腕關節,抬首望了望通風窗外的天色,「時間差不多了,到此為止吧。」
迅速更衣後的他們,一同走在前往餐廳的路上,平底軍靴的硬質鞋跟踏過長廊發出喀噔喀噔的響聲。正當青峰想開口搭話時,忽然間,一陣激動不已的拔高音調阻撓了他還未出口的話。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小、黑、子!」一抹燦金的身影,以眩花人眼的速度猛地朝黑子背後一個撲抱。來人不作他想,就是黃瀨涼太,一樣是黑子的同期,和青峰同班。
換作是別人,要是無預警地靠近身後的話,飽經訓練的黑子將會毫不猶豫抽出腰間的蝴蝶刀直接刺進對方的心口,畢竟在可預見的未來不論是戰場或是任務之中,若是背後遇襲不是對方死,就是他沒命。
當然這點同為軍人的黃瀨也相當清楚,因此在他撲向黑子之前總是像這樣扯著嗓子大叫,實在讓人懷疑這種作為是對周遭宣告他看見黑子很興奮,還是在浪費他那張俊臉多一點。
「啊、黃瀨君,歡迎回來。」黑子一邊努力地想從用力抱住自己的黃瀨懷裡掙脫,一邊回答道,順便附帶了請不要這樣黃瀨君,你不是狗等等的吐槽,配合那張面癱的臉,殺傷力不亞於他在實戰上的攻擊力。
「我說黃瀨,虧你能活著回來。欸、你可別把哲給勒死了!」
「唔,謝謝你,青峰君,但我不會這麼輕易就死的。」
「就是說嘛!啊,我倒不介意跟小青峰比賽誰活得比較久喔。」
黃瀨鬆手後改對著青峰叫嚷,見面才不過幾秒兩人已經從你一言我一句的低級舌戰,演變成捏胳膊拽腿的扭打,一片鬧騰。
另一邊的黑子則老早預料會是這樣發展,已經往旁側開一步,淡定地看著他們在那邊吵嚷。長廊邊上窗外透進來的昏黃夕日斜照在他臉上,為那幾不可見的淺笑平添幾許暖意。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自他們來到這裡,算算時間已將近三年。畢業之前每個人都必須獨自完成一項任務,至於內容則都不一,並且不許相互透露,唯一能確定的是難度攸關生死,絕非輕易就能完成。何時前去執行、又何時會歸來其他人不會知道,說不準沒命回來也不一定,只不過若在畢業前夕有人突然消失好一陣子,多半會被認定是去執行任務就是。
三人方才對話中提及的就是這件事,青峰和黑子在不久前已經個別完成自己的任務,而黃瀨則晚了一些,對於他人執行內容如何不能也不會深入去問,只是單純見親友能平安地再度出現在自己眼前,感到安心而已。
黑子還兀自發愣著,另外兩人卻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了吵鬧。青峰面露無趣地撓了撓後腦勺,「吶,哲,就剩沒幾天了。」視線沒有看向黑子,反而偏向另一側,意有所指地說,但黑子還有黃瀨都知道他指的是即將到來的分別。
對於青峰的話,黑子剛回神過來,黃瀨卻已搶先補了一句,「如果還有機會遇見小黑子就好了呢。」帶著笑意的語氣多了些微的落寞。
「嗯,青峰君和黃瀨君……都是很卓越的人才,以後要好好努力才行。」
事實上黑子在日前已經接獲指令,畢業後他將被配屬到為數僅少、以機動性任務為主的隱密部隊——影,並且得厚於出色的能力,他將以低階軍官的身分,直接擁有帶領小隊的權力。
不過既然是隱密部隊,以上的指令內容全屬軍方機密,即使是同屬護國軍的人也未必知曉,而軍中對於上層指令也和剛才提到的任務內容,同樣秉持非關於己不聞不問的鐵則,對於培訓的同期將來會到哪裡這類問題一律禁止打聽,因此他們的話題依舊點到為止。
雖然如此,但打從進入育成設施他們就分屬不同班別,加上平常的訓練表現,還是可以猜想到黑子將會與其他兩人配屬到不同隊伍,或者至少相同的可能性是比較低的。
面臨分別,他們沒辦法說出口的是要對方好好活下去,因為在這個時代,特別是身處戰場的軍人來說那都是沒有意義的承諾。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們的腳步最終來到目的地——餐廳。
在飢荒爆發,內戰越演越烈的嚴峻環境,從軍的少數好處之一就是每天固定的供餐,同時為了確保兵士都能取得該有的量,採用相同配餐但每人一份的方式,只是領取之後會不會被搶就是另一件事了。
三人總算都排隊領好自己的那一份餐,正想尋個空位坐,黑子便眼尖地發現牆邊那名茶紅髮色的男子——火神大我,雖然和他們三人都不同班,卻是共同的友人。發覺對方因為吃相太過豪邁而身旁沒有半個人敢靠近,他們很快決定跟火神同桌。
甫一坐下,火神就跟青峰以男人特有的髒話式招呼開頭,一旁的黑子見狀便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想著這幾個人什麼時候才能消停一會,默默地開始用餐。
除了同期這點,本來應該很難有交集的四個人究竟是怎麼碰在一塊的呢?黑子突然回憶起他們認識的起點——籃球,畢業前夕就算是他也不免俗地追溯起來到育成設施後的這些點滴。
啊,說起來他還一次都沒有打贏過他們耶。可惡,往事不堪回首,算了算了。回想在不甚好的地方中斷,黑子忍不住搖晃了下頭,企圖將方才所想從腦中驅散。
「所以說哲,上次那本寫真集你覺得怎樣,我花多大心力才弄來的,不錯吧!」青峰大咧咧地笑得誇張,對自己好不容易外出帶回來的寶充滿信心地向同桌友人推薦。
當黑子還在回想過去時,不知為何話題已經轉變到黃色書刊上,對於突然拋向自己的問題還有其他三人興致勃勃的目光,黑子感到些許的不自在,「咦?啊……是蠻不錯的。」略嫌語塞的口吻,黑子心虛地說道,因為他根本沒有看。
他才剛說完,話鋒旋即又被黃瀨接去,他們仍然繼續評論著那本的第幾頁如何如何,黑子這才鬆了口氣。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在絕大多數都是男人的軍中,黃色書刊被認為是眾人所好,沒有人不喜歡,黑子待久了自然也不是沒有看過,只是翻了幾頁他仍是提不起興趣,更別提其他人口中什麼下體有沒有硬了的低級問題。軍隊是異常壓抑的群體,身處其中最可怕的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樣,所以黑子並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對那些書毫無興趣,總是含糊帶過,至於身為男人的他為什麼會對那些書沒有興趣,箇中緣由也只有黑子自知。
談話之間,碗盤裡的食物也不知不覺全數進了肚子。四人將食器收拾乾淨後,離開了餐廳,走在前往宿舍路上。青峰與黃瀨隸屬同班,宿舍分配在同處,而火神則和黑子的方向距離較近,因此兩人在半路中就跟火神、黑子道了晚安離去。
黑子同火神一起走著,他抬首看著天際,墨黑的夜色已經整個籠罩下來,月色朦朧讓星子更為閃耀。
「就要離開這裡了,總算晚上不用被叫去跑圈操個半死,可以早點用浴室什麼的,這時候就覺得當前輩真好啊!對吧,黑子。」火神朝身旁黑子說道,但對方卻遲遲沒有反應,「嗯?喂!黑子?」他轉頭看去卻沒見到黑子的身影,雖是有點擔憂倒也沒有驚慌,因為黑子存在感太過薄弱,隔三差五就會弄丟他的人,這都是很常見的了。稍微回頭找了一下,總算尋到黑子靜靜地佇立在那,如水般漂亮的淺色瞳孔專注地盯著星星一動不動,他走上前去,黑子才緩緩轉過頭來。
「唔,真是抱歉,火神君剛才說到哪了?」黑子表達著歉意。
「我說既然可以先用浴室,還是早點回去洗了澡準備就寢吧。」火神則是一臉無奈,「是說黑子難得這樣出神啊。天上有什麼好看的?」
「其實沒什麼,之前晚上專心在跑圈,跑完只記得要吐,現在卻能這樣看星星有點稀奇罷了。」事實上黑子對火神撒了謊,他事實上沒有特別想看星星,更不可能為了這點小東西出神,畢竟他將來需要從事的多半會是必須全神貫注、危險萬分的任務,稍有閃神大概就不必玩了,所以他只是隨便尋了個理由,想藉此開脫。「我想再待一會,火神君先回去吧。」話語結束在淺淡的笑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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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雖然還未到子夜時分,但以軍隊的規律作息而言,現在已是準備就寢的時間。
「嗚嗯……」
驀地,本該空無一人的淋浴間裡,竟隱隱約約流洩出一陣輕細的嚶嚀。縱然聲音的主人拼了命地想要抑止,卻仍掩蓋不住裡頭鬱積的情慾,向來肅殺嚴謹的軍隊也因此染了層異常淫褻的氛圍。
「啊、要、要射、嗯——」
乾淨如玉的聲線在射精的高點所發出的呻吟極度地勾人。那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平素以清冷著稱的黑子,只見他背憑倚著牆邊,坐在地板上,大幅張開的腿間底下一片濕濡,萎軟下來的性器與雄性獨有的腥羶氣味透露出方才射過一回的事實。
——顯然刻意避開其他人使用淋浴間的目的,就是為了緩解因為情慾引起的熱。
滿是濕氣的室內,黑子未著軍用的正裝,上半身一件被水打濕而轉為透明的內襯背心,毫無遮蔽意義地貼著身板,背心底下胸前已然紅嫩腫脹的乳粒清晰可見,下半身唯一的內褲也因為胡亂脫下而捲成布條,可憐兮兮地垂掛在右小腿肚上。
黑子還未緩過呼吸,才剛解放過的性器卻很快地因為無法遏止的性慾而再一次勃起。他一手隔著濕透的布料掐上乳粒,利用指尖稍加用力將之捏住、夾玩,並時不時立起甲片刺弄而產生的快感,讓他越發克制不住自己。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啊、哈啊、唔……」
總是淡而無波的臉因為乳粒受到刺激的興奮泛起了可恥的紅粉,淚液將原本帶點透明的眼睛暈得濕濕的。體內不斷湧現的熱意促使他又一次伸手,摩挲起下體仍持續脹疼的肉莖,如潮的快感立即流向全身,卻反而因為不滿足而更加難受。他重新握住自己早已黏膩不堪的柱身,上頭沾染的腺液和剛射出的精液使接下來的擼弄更快更順利,同時他回想著多年來縈繞在他腦海裡的幾個畫面。
再怎麼說黑子依舊是個人,而且還是正值年少的男人,不可能無欲無求,只不過能引起他性慾的從來就不是黃色書刊裡那些香豔赤裸的肉體,反倒是——記憶中鮮艷惹眼的赤紅。
因為戰禍經常伴隨的燒殺劫掠、擄人姦淫,導致性方面的早熟。黑子至今猶記得和「他」第一次以性器相貼碰觸彼此的時候,他們都才十二歲。
「黑子、腿、再夾緊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