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雁主】M的悲剧
*po主很弱,一边考据设定一边写,爬墙又爬回来了排解一下忧郁啦;
*尽管如此争取写完。以上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感谢少女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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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名字] Ver.00.
自家的宅子里或许曾存在过与自己命运相似的人,几个月前间桐樱在偶然的机会下得知这一点……不,根本连“或许存在另一个人”也没什么奇怪的,事实上这冰冷大宅的地下室里就住着许多命运不如自己的死灵,但这一位是真正特别的,他甚至可能皮肤靠着皮肤地站在自己身侧过,“是什么样的人呢?……会是谁?”不时地樱靠幻想它的存在打发时间,此人的姓名栏和模糊成一团灰的面孔的意味一样是空的,与其人一样乏味……不,不会是那样,她毫无依据地确信那更会是一个具有某种风雅的、不符实的虚名……一个“美丽”的名字。
并未喜爱过任何体裁的戏剧,樱在几名儿童飞奔而过地谈论动画作品的结局不够圆满的陌生坡道上驻足,“结局不是弄得和一开始一样吗?写出来有什么意义……谁知道?”男孩们踢开一个小石子,笑着跑远了。
“作品并不是为了圆满的结局才有价值啊……”樱稍稍苦笑地想道。
樱不太喜欢接触孩子,比起“厌恶”意味的不喜欢,说不知怎样应对更贴切,她的童年与他人不同,不是缺乏讨人喜爱的天资或者与父母不和,是更本质的不同,让她努力地去演也不行,一开口就泄露某些教人永远远离她的可怕秘密。整个童年,名叫间桐樱的女孩都明智地远离人群,忍受着孤寂,她放弃了寻求理解,就像久病的人不能寻求照顾人的尊严……背后不止是孤寂,她的家族对像外面的贵族一样维持着光鲜外表地暗潮涌动在樱出生前就已不耐烦,这个装帧华丽的萧条的家族的某些方面深具你所不能想象的直白,兄长……如果那算是兄长的话,深受同龄女性爱慕、最近则沉醉于藉由抱怨班里一个叫卫宫的友人是如何地不解风情炫耀其个人魅力对男性同样受用、有一副漂亮(不过当他不笑的时候稍嫌阴鸷)的西洋眉目的兄长实际上经常殴打妹妹,而两人都没认为有何不正常,对樱而言则是因为兄长已是家族中最亲切的人……原本樱以为她会一直毫无希望地渡过人的全部时间直到一年前,樱十四岁,休春假期间她代那位兄长整理杂物,从一堆看了就让人徒增忧虑的废纸——樱甚至困惑这家风现实主义得令人发指的一族中竟暗藏此等玩意儿是否是出于谁想制造“此人并不具备成为继承人的资质”好陷手足于不义而刻意购置的——中得到半枚与自己有关的照片。它的所在是个负责清洁的女佣都没有注意过,所以根本打扫不到的角落,所以其藏身之处本身、包括笔记本的封面上积有一层棉布厚的灰尘,灰尘起到滑石粉的作用使笔记本捧在手中就重新滑到地上去。笔记本页面发黄,两端接触空气的部分已经发黑,不知是蠢笨还是极有考量的使用人竟用圆珠笔书写导致后世从中一个字有效信息都寻不见,只有扉页里夹着半枚比纸张泛黄得更甚、并且樱一不小心就掰去了它的一角的旧照片上尚存一丝片瓦,可怜的脆相纸里的形象竟然是自己:幼年的自己,她的性格明媚的血缘上的姐姐在自己身旁,与被撕去的鹅黄色锯齿边里伸出的半只指头纤细的手一起,直觉告诉樱手的主人绝非父亲,虽然“父亲”在樱微薄摇曳的幼童记忆中只留下了下巴以下的影像,但那也是一个与樱的身世并不是毫无联系的人:几根异常白皙秀逸,却并不因此失去男性特质的手指……啊,旧照片绝非暗示拯救的希望之物,它只不过昭示即便她谨小慎微地遵守着规矩,照样有静默地死在耗尽人的时间之前的可能的糟糕佐证罢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注视着照片的短短几秒樱记起某个昏聩的照明下母亲那线条柔和的脸部来,“……你第一次见到……真是令人困扰啊……咬他的手……”母亲的声线塞满暧昧的杂音,使她不能想起完整的辞句,残缺不全的内容反倒能让人生出较明确的感情:近似于厌恶,此人可能是全然地乏善可陈、平庸得吮不出任何隐味的面目与他标志性的细长手指简直完全是两样东西,他要与注重给人完美印象的母亲寒暄很长时间,以至于这一段趣话在幼年自己脑中刻下的印迹伴随令人反感的余韵……樱感到难以解释的滋味复杂,心灵被仿佛初夏空气黏腻薄衫总粘在背上般的焦躁环绕着,短暂地停顿后才接受自己的记忆曾受到部分损坏的事实。
没有沿着平时的道路返家,是今天受到樱喜爱在未来继承人面前摆弄虚弱威严的兄长的委托的缘故,那位常常受到他并无恶意的腹诽的友人因为意外受了伤,将有一段时间的行动受局限,兄长让樱去给他帮忙,“啊,那个笨蛋……”即便是谈论无聊的日常杂事的事他也要多抱怨两句。
这位卫宫前辈——与哥哥一起在高中部就读,以前辈相称应该是没错的,一个人住着对于独居的高校生而言根本是难以置信的豪宅,虽然过大的宅子在只能以可怜的一人之力去料理的情况下难免显出荒凉之态,许多房间因为长时间空着,尽管有定期的打扫还是嗅得到某种长期被灰尘浸淫而剥去了部分生气的气味,但在远说不上偏僻的地段占去如此奢华的面积、以及古雅的细小亭台的装帧、与具有生活趣味的卫宫前辈所种植的简单的植物们:他至少把需要迎客的前庭打理得井井有条,仅仅是乏人照料导致的荒芜还是与冰冷得深具压迫感的间桐邸的气质有着本质不同,樱在跟随他走在偶尔有几片地板会吱呀作响的回廊上时深切地体会到这点,“这就是‘他人’……”她不免如此想到,幽灵一样一直缠绕着她的自卑涌上心头。
“那个……实际上我不太擅长和不熟悉的女孩打交道,”略嫌僵硬的语调切实验证着此言非虚,“……还是有点紧张,想不到你真的会过来……”在卫宫士郎看来慎二的妹妹过分沉默,一双深幽但是缺乏活力的眼睛教他无从判断自己行为上是否有错误,简直不像是与哥哥同一父母所生。“……”女孩悄无声息,他得不时回头看她是不是跟丢了。
“不过想着是慎二的妹妹我就放心了——”
——真是失礼的发言啊!
樱轻轻为卫宫士郎的笨拙笑起来,没注意到那个时候士郎正回头望着她,意外清淡的笑容——他心中直观的印象:妹妹并不像她的双目所反映的是个令人忧心的女孩。
卫宫前辈的面目不可说完全是没有优点的,然而与在学生们中十分出挑的兄长相比未免显得黯淡,待人同样十分地……相由心生,谦和有礼、顾虑着他人想法……完全不能匹配的两人竟成为对等的朋友,可见青春男孩们友情的莫测。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那一天直到与兄长的好友一起吃了协助他做完的晚饭樱才起身告辞,出门的时候早已暮色四合,路灯全部打开,当时的樱还不知道为此感到丝毫害怕,所受的对待只是到来迟早的区别:少女怀着这样通达的心感激哥哥的朋友个性平和,她决定明天仍旧来他空阔的宅第。
一个男人在卫宫宅门前那条道路的转弯处站立着,他头顶路灯的荧光映将他的脸的明暗切割得边界清晰,呈现一种陈旧的剪报风格。樱感到他也许在等着自己。
“是你啊,”男人注视着穿着品味质朴、天黑后才从独居少年的大宅里出来的女孩开口,但因为总觉得他是没有眼神的所以缺乏足够的威慑力,“……间桐樱。”他道出樱的名字,仿佛他俩一直认识,实际上樱仅仅是知道这个男人,称不上认识——或说远没有到需要认识他的时候。难以言喻地,樱察觉到他或许常在附近转悠:那与平日见到的模样相比算是罕见的松懈的神态、没有扣上的僧衣的第二颗纽扣……都是毫不为作为客体感到拘束的表征——女孩的直觉!“……您好,神父先生,……?”她向不速之客欠了欠身体,“……我……”
“——我名为言峰绮礼,”在被眼前的矮小女孩称为“神父先生”后,男人的脸有数秒被笼罩在一种萤火虫照明般淡薄且怪异的柔和之中,尽管它昙花一现,极快地被收了下去,还是如此地易于捕捉:那种犹疑的神色对神父这严苛的五官而言实在是矫饰得过度!“……你大概知道我,间桐樱。”他又把樱的名字叫了一遍,也许为制造某种心理攻势,将她的姓氏读得稍稍重了点儿。
间桐樱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她等着言峰神父吐露缘由。
结果除了简洁的自我介绍,“言峰绮礼”没有表露任何其他想要说什么的意思——这个以与他那厚实的身材能给人的印象大相径庭的“美丽”一词为名的男人。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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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的喜剧]ver.00.
“绮礼,——你将会受到了的亡灵蛊惑,绮礼,”言峰绮礼在晚祷,闪闪发光的王来到他背后,他想要悄悄地也不行,那身招摇盔甲难免随着步履叮当作响,如无意外,吉尔手里又端着高脚杯。“啊,本王为什么要怜悯你这家伙……如果是你的话,还真是令人惊讶啊,你不怕遭到神明抛弃吗?”王戏谑地笑了数声,与鼻腔里的冷哼混在一起。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绮礼不为所动,或许吉尔的叨扰已经上演多次,即便是作为神职人员绮礼也觉得没什么好生气的,他轻轻闭着双眼、连唇瓣也不为抽气颤动的测颜线条难以教人不想到“坚硬”一词。“……哦?”吉尔看着面前沉默的男人,只有他懂得他的虔诚……习惯于矫饰虔诚。他喝光杯里被手心温度捂热的酒。
言峰绮礼曾以为吉尔留在现世并非无目的的,可能他等待着什么,机会、新的乐子、重逢之日……他常常去尝试毫无必要的世间万物,为此虚掷着光阴和钱:远古的王有无限的财富,光阴也一样……绮礼则一样没有,仅仅是几年间他已经感觉抵挡不住时光流逝,他不仅自甘堕落,且无可否认地开始消沉,反复考虑青春时代决计不会考虑的事,吉尔向他宣扬他为王的奇谈怪论太久也会忍不住打瞌睡。这是在那决定性的退败——之后——无数的夜晚之一,它却将是起了变化的一夜:他们中的一个人自此将长眠地下,今夜是重新只有吉尔陪伴他渡过的第一个晚上。“……我该把他安葬在哪儿?”维持一心祷告面目的绮礼,心里实际上被优柔的问题盘桓不去。在圣像面前跪了足够时间他才起身回答吉尔,敢于如此怠慢无上的王的世间大概只有绮礼一个——现在是这样,“神明如果抛弃我,三年前那个晚上就抛弃了,……还有神明面前至少不要喝酒。”
“本王又不仰仗它的庇佑。”在世间留下厌恶神祗传说的国王毫不介意地笑起来,随手把空玻璃杯放在身后的台子上。“……在考虑下葬的事吗,绮礼?——哎呀,你要出去吗?”
“算是吧。”绮礼暗暗叹气,抓起深色外套。
吉尔眯起眼睛,他的眼睛越是开得吝惜越像是里面有赤色的辉光射出一般,“哎呀?是你的正义使者吗……时机不对啊,绮礼。”
“不,不是的,”言峰绮礼的喉结波动了一下,也许有什么话语也被一块吞下肚,“另一个孩子。”
“……啊,说得是,为什么不去看看小杂种呢?她已经失去诱惑力,——那个人也不在了,去看看吧,你应当感到荣幸啊,绮礼,本王和你一道。”
“……”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间桐雁夜——他是个足够映衬绮礼的人生并不太糟的人物,其最后岁月是与言峰神父这个前半生意想不到的男人一块渡过的。言峰绮礼从他老家阴恻恻府邸内的比想象轻易得多地得到他,为他当时漏洞百出的身体治疗,让绮礼大为扫兴的是因为神经的坏死,雁夜似乎不能再次感知治疗过程的疼痛,所以绮礼在确保其性命无虞后果然是先进行了感知的恢复……他在一天半后才重新醒过来,那是一个清晨,他恢复神智后看起来仍然恍惚,很长时间搞不清楚状况、自己身处何处等,“……神父,”绮礼来看望他,雁夜还是按老样子十分拘束地向他打招呼,把吉尔弄得当场笑出来,“……樱、小樱那孩子……她获救了吗?”这是他醒来后问的第一个问题,伴以神经质地小声重复一个女孩的名字和试图坐起来未果。
“真是无趣透顶……杂种,大难不死,你至少问点我们猜不到的?”吉尔靠在门框上抱怨,雁夜看到吉尔,英灵已经换上便服(虽然风格上没有大的改变)的缘故,雁夜努力想要向他点头,“初次见面……”“竟敢忘了本王——啊!连本王的口头禅都忘了……!”吉尔勃然大怒,绮礼也不能确信他的愤怒是不是真的,但他态度冷彻,抽出房间内一把质地华贵、有一个丝绒垫子的英雄王专用座椅劝他先坐下,其间雁夜都张着可能是体力衰弱造成的茫然失焦的眼睛地看着他俩,直到吉尔坐到椅子上,绮礼也重新回到狭窄的木制床边,他才缓慢地重新开口,“……我就知道。”
“什么?”
“救不了任何人的……我这样的人,”雁夜自我谴责道,所幸体力的流失将沉痛的语调折去大半,听上去只是在叹息而已,“……这样的人。”他又重复一遍。
绮礼从床头猛地躬下身,他的鼻尖快要碰到雁夜的额头了,弯着缺乏生命活力的眼睛,他什么也没做——现在时间不像战时那样急切了,仅注视着雁夜一会儿,对他所言表示赞同,“……是的,你说的没错。”
与吉尔所言不同,雁夜活着的时候,绮礼也是偶尔去探望他的小淑女的,或至少探听些消息,这对作为整座城市的监视者的神父而言很轻易,雁夜求绮礼至少让他去靠近间桐邸的地方站一会儿时,如果绮礼正好兴致不高,就会选择其中不太妙的消息告诉他,高兴的时候则会吻他——装作什么也没听见!浅尝辄止地吻他……绮礼不太愿意靠这有点儿莫名的威压感的西洋建筑太近,他不得不前去时为教堂的剧目作准备晚上的一幕都会反复在眼前播映:心底还横亘着可以被称为的明确的“厌恶”感情,教他自己也惊讶——间桐邸是能教言峰绮礼这样淡漠的人明白地嫌恶的所在,在他面前雁夜一向很顺从,或者他等待某种机会,他任由绮礼亲吻,绮礼则对此感到焦躁……“——没有用的,神父。”有一回绮礼在尝试令他的长期病人进食的时候,他突然将脸扭向从天花板直铺到床边的狭长窗户,这么说道。“什么?”绮礼看着雁夜被天光镀上一层银边的下巴,把勺子含进自己嘴里。“啊……我是说……”可能害怕谈论自己,被无可避免的羞涩攫住,青年的脸向里侧转得更深,“……我对神父已经没有用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啊——是的……”在此类话题上言峰绮礼总是一味地鼓励他,肯定他说得全对,真是难以捉摸的处事准则,他两眼空空地咀嚼被送进自己嘴里的半勺米饭,“进食也没有意义……没有意义的事就要舍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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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与魔女]ver.00.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绮礼待在刻意弱化——或者说是舍弃了照明的功能,四壁都很冰冷的石室内沉默着。这个外面刷刷下着雨的夜晚。那个孩子很快就会回来的吧,他心里明白这一点——那是在印证身为上一代的胜利者的“他”所期待的时刻的必将来到。绮礼满怀空虚地注视自己的手臂,看到皮肤吝惜地反射着淡青的微薄天光。不知为何绮礼用自己的手、那肉体直接地触碰另一具肉体的感触教绮礼感到未曾到来过的不适,或者说那是某种藏匿极深的恐惧,少女新鲜得仿佛如果置于外面更冰冷的环境中就会丝丝冒出温热水汽的身体的肉感是丑的——在早年丧妻、此后保持着宗教式节制生活方式的中年男子言峰绮礼看来是这样,尽管他早已察觉不到美丽,但不代表连对“丑”的感知也同时一并流走:乳白色温暖的肌肤、丰满挺立的双乳、油脂似的体香……此上无一不是像刀锋一样尖锐的“丑”确凿存在的具象弄得言峰神父一阵晕眩——忍受着不适的工作使他感到疲累了,拖来静静地浸泡于黑暗中的一把椅子在平躺在石板上的间桐樱的裸体边坐下,他回忆起数小时前的那名少年来,那也是一位故人的儿子,“间桐樱是一位……魔女。”在言峰向他告知这一点的时候少年一直在以一种仿佛要铭记在心般的态度默默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也许对他而言圣堂的神父,不管是不是真的,每个细节都将要他那刚刚苏生的悖弱的、憧憬的心……他的小心上人的性命是必要的,或者说都是意味深长的伏笔,他稚嫩却在绮礼看来尚算有些美感的面孔——那薄弱的幻象几乎在黑暗里投下幻灯。他浅薄地叹息:静默地躺在石板工作台上、美丽的夜的女儿,泛白的嘴唇正不失娇艳地微微张开呐!在言峰绮礼一生中被如此鲜明的丑陋冲击精神的经验只有一次:一双裹在高级裙装内因为仰面躺下而向两侧分开的女人的双乳,那个时候,某种性冲动般高昂的东西战胜了“丑”,很快,使手指战栗的快感把丑的触觉压制下去了——在他还亲自握着提线、贯彻自己意志的剧场之中,他使用极其简陋的方法使丑从那具渴求的躯体中分离出来……简陋之物有简陋得波澜壮阔,与从劣质巧克力里才能得到咀嚼砂糖粒的机会同理。现在,完成这一切的程式,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了,十年使丑陋之物流淌进女孩的四肢百骸,并交缠成一体的肉芽,神父阔别心脏被抓紧疾风骤雨般的感知也已经九年了,是的,即便是那个人也只吝惜地留给予愚钝的神的仆从十分之一时间而已,言峰绮礼注意到他也只有一年,因为对他过去的经历甚少谈及的缘故,仿佛以上才是那个人生命的全部,他以前的身体成长、进食与睡眠、离家又返回,是为了做这两件事。
在难得地回忆起故人的时刻,一直昏睡的间桐樱睁开眼睛——像是计算好那样,这引起了言峰绮礼的一阵不快,“自己的身体”……,她那袒露身体的秘密的状态下显得有点儿意外的娴熟态度教言峰几乎幻听到了音节里蕴藏的音节——“我家的事”。 言峰吓了一跳。“好吧,随便你,”把一副年长男性的达观的态度摆到脸上,继而简洁地向女孩说明怎样轻而易举地通过石室听取礼拜堂内的对话,以及可能的、出逃的必要性,同时暗暗琢磨酽黑的冰冷小屋之中女孩眼睛光点的微妙变化:那对光线分外敏锐的透亮的虹膜、一对住着魔女的紫色的星星。他还是个个头很小、沉默的男孩的时候父亲——养父——父亲极少给他念童话,因为它们有些迫于题材难免宣扬虚假的偶像,但那并不意味着言峰绮礼是完全得不到它们的,虽然无法形成情感的对流,他也蒙昧地从中获知过“神明所不庇佑的世界”的法则,勇士会来拯救每一个公主,被困在怪物冰冷城堡中的公主、沉眠的公主……越过总是言简意赅的妖王和空有美貌的魔女重重的阻碍……魔术属于“神所不庇佑的世界”吗?——事到如今绮礼反倒愿意冒着错过渐次拉开的激越的喜剧的帷幕的风险思虑起这种问题。“……这样更有趣。”绮礼非常爽快地把真正的动机告诉少女了,他认为不必隐瞒:对这些永远不会明白的年轻人们而言说了和没说一样,况且他们对自己超然态度的嫌恶是同样的食物,在与男子共处了一会的体温也无法浸透的工作台上,那个女孩蜷着光洁的膝盖……“为什么要哭呢……”在言峰绮礼那毫不疑虑的心中反倒叹了一口气,“你现在的模样是多么美丽啊……间桐樱。”
没有一位勇者会拯救魔女。哪怕是尝试一下。
卫宫的儿子与凛一起行动,尽管之前已经经历了好几次出生入死,比起堪称受着科班教育长大的大家闺秀他还显得稍稍缺乏经验,——当然,真正得到神明垂怜般的天才,永远不会落在学院派中也是世界的规则之一,与之相应地,也比凛这个深受自己的精英教育,崇拜着虚假偶像——她那早逝的父亲,而这又正是自己的杰作,想到这点绮礼就忍不住笑意,……他比凛多些根深蒂固的人情味,对凛怀疑的一些事情表现出足够相映成趣的毫不动摇:当然是往与凛的考量相反的方向。绮礼想起不久前与他被告知樱是经过男人历练的魔女时他也是一样笃定,仿佛早就料想到……或者此上并不是重点那般,女眷们先后离去,他教这位浅薄好胜的年轻勇者短暂驻足, “……哦,对了,虽然知道以你现在的心情,并没有足够的雅兴聆听这样的闲话……啊啊,果然还是告诉你一下好了,这对间桐的女儿来说早已沉没于历史,但却是必要的哦。”卫宫的小子已经向绮礼到过别,在离开院子的前一刻,绮礼又想起来什么,远远地向他喊道——声音非常沉稳,“不知道你幼年时对童话故事怎么看——没有一位勇者会拯救魔女,哪怕是尝试一下,这样的童话故事们,你有想过是为什么吗?”
卫宫士郎回头看着他,一副“能得到有效信息被戏弄也无所谓”的神色。
那副昭然若揭的神情把绮礼逗笑了,“我小时候有想过哦,”绮礼正色回答道,“没有一位勇者会拯救魔女,是因为她什么也不会明白。——想必勇者成为勇者之前,有一些傻帽是尝试过的吧,结果魔女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一定是这样的经验被一代代传送下去的缘故,啊,勇者可不是不自量力的愚人,勇者就只是勇者。”
“……您是想奉劝我前路艰险……就此放弃吗,言峰?”士郎重新转过身背对着绮礼。
“哎呀呀……你可多虑了,绝无此意,”对此绮礼毫不介意,向着少年的脊背继续解说道:“……说实在的,你是属于教我也大开眼界的那类人,所以只是想要祝你好运罢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