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嘉靖三十年,晋中乌鸦岗镇,乔氏祖宅——乔家大院,屹立于青翠山麓间,雕梁画栋,气势恢宏。夏日正午,烈日毒辣如炙,青砖地面蒸腾热浪,蝉鸣如无数银针刺耳地扎进耳膜,与后院工人粗重的吆喝和铁锹翻土的沉闷声交织。后院里,七八个赤膊汉子汗流浃背,挥锹掘地,尘土飞扬,只为乔老爷的新计划——他嫌祖宅旧楼老派,打算仿西洋风情,起一座三层小楼,好在乡里间再扬乔氏威名。
忽地,一声闷响骤然打破喧嚣,铁锹似锄到硬物,震得工头老张手臂发麻。他低头一看,土中露出一角朱漆木面,隐约可见描金纹路,在烈日下泛着诡谲的光。所有人都停下动作,面面相觑,蝉鸣仿佛也沉寂了一瞬。
“东家!快来看!”老张声音都变了调,汗珠滚落,慌忙奔向正堂。乔老爷正斜倚在紫檀太师椅上,锦袍半敞,慢悠悠品着白釉瓷盏里的龙井清香,闻言皱眉,放下茶盏,披上锦袍,带着几分不耐踱到后院。
院中黄土已被挖开丈许深,一具朱漆棺椁赫然在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棺盖上雕刻百鸟朝凤,凤凰双目嵌着两粒鸽血石,赤红如血,似要滴出液来。棺椁四角包着金箔,凤凰尾羽缀着南海珍珠,颗颗浑圆剔透,耀眼得叫人挪不开眼。如此奢华的棺木,莫说寻常人家,便是县城里的官老爷也未必用得起。众人看得心惊,脊背却莫名窜起一股寒意。
乔老爷眯着眼,盯着棺材,粗壮的手指下意识摩挲着茶盏光滑的釉面,眼神却渐渐炽热。金箔、珍珠、鸽血石……哪一样不是价值连城?乔氏家大业大,他自认见过世面,可这棺木的奢华仍叫他心动。越富越贪,世人皆然。
“东家,这……”老张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开口。他虽只是工头,却跟着风水先生学过几手,深知动土挖出棺材乃大凶之兆,须得摆香案、烧纸钱,诚心拜祭以谢惊扰之罪,再请道士选吉日,觅风水宝地重新安葬,方为上策。可他瞥了眼乔老爷那贪婪的神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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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棺!”乔老爷沉声下令,语气不容置疑,棺木尚且如此奢华,里头定藏着更惊人的宝物。他才不信什么凶兆邪祟,乔氏祖宅千年基业,哪轮得到鬼神作乱?
“开不得啊,东家!”账房先生老钱急得山羊胡子直抖,挤到乔老爷身旁,低声劝道,“这棺木用的是阴沉木,通体漆黑,坚如铁石,埋法又暗合北斗七星方位,分明是镇压邪祟的格局!贸然开棺,恐有大祸!”
乔老爷冷哼一声,斜睨老钱,“你个老酸儒,尽信这些虚无缥缈的鬼话!本老爷挖自家的地,起自家的楼,谁敢拦我?”他挥手示意,几个壮汉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抄起铁锹撬棺钉。
“咔嚓——”棺钉被撬开,沉重的棺盖缓缓移开,一股诡异的腐香扑鼻而来,像是三九寒冬的雪裹着檀香,又混杂着地底的阴气,冻得人牙关打颤。众人屏住呼吸,探头望去,棺中景象却叫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棺内女子身着前朝金线孔雀嫁衣,华丽得刺眼,衣上绣的孔雀羽毛在日光下似有流光溢彩。她的面容宛若活人,肤若凝脂,唇点蔻丹,眉间一抹胭脂红如新画,发髻高挽,金步摇上嵌着的牡丹花簪犹带露珠,摇曳间似有水光。唯有脖颈处一道青紫指痕,狰狞如毒蛇盘绕,破坏了这诡美的画卷,叫人看了心底发寒。
“这……这怎会不腐?”老张腿一软,跌坐在槐树下,声音抖得像筛糠,“我在义庄干了二十年,见过荫尸,三十年不腐已足以闹祟!这女尸……怕不是已有千百余年……”话没说完,树上一只乌鸦猛地坠下,直挺挺砸在棺材沿上,黑血自鸦嘴淌出,沿着凤尾纹路蜿蜒流淌,触目惊心。乔老爷吓得一哆嗦,手中的白釉瓷盏“啪”地摔碎在青砖地上,碎片四溅,恰似他此刻慌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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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去请天师!”乔老爷终于回过神,声音里带了几分颤意。他虽不信鬼神,可这女尸的诡异模样,乌鸦的异状,饶是他见惯风浪,也觉头皮发麻,贪念虽重,性命更要紧。
“东家,附近哪有天师?最快也得去百里外的青云观请!”老钱急得直跺脚,“这棺材既已开,邪气已泄,拖不得啊!”
“废话少说!派人快马加鞭去青云观!再去镇上,悬赏百两银子找那些云游的道士试试。”乔老爷狠狠瞪了老钱一眼,转身又吩咐工人们,“把这棺材先抬到偏院,盖上盖子,任何人不得靠近!”他虽嘴硬,心里却隐隐不安,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祖上传下的辟邪之物,此刻却烫得他掌心发麻,棺中女尸那双紧闭的眼睑,总让他觉得下一刻就会睁开。
八个壮汉战战兢兢将棺材抬往偏院,棺盖尚未合严,缝隙间似有丝丝黑气溢出,细看又像是错觉。偏院是个荒废多年的小院,平日只堆放杂物,阴气重得连鸟雀都不愿停留。棺材刚放下,院中老槐树的枝叶无风自动,发出沙沙声,像是有人在低语。抬棺的汉子们哪敢多留,放下棺材便一哄而散,只留老张和几个胆大的守在院外。
夜幕降临,乔家大院灯火通明,卻掩不住一股莫名的阴冷,院外忽传来一声尖利的猫叫,撕裂了夜的寂静。老张猛站起,借月光望去,见院门前多了一只黑猫,双眼幽绿,盯着偏院紧闭的门,背弓毛炸,喉咙低吼,似在警告,墙头上一排乌鸦悄无声息停驻,黑压压一片,鸦眼如豆,齐望偏院。月光下,棺材所在小屋门缝透出一丝红光,似女尸嫁衣在发亮,诡异得令人心悸。
老张心跳如擂,壮胆靠近,刚要推门,忽闻“咚”一声闷响,似棺盖被顶动。他吓得魂飞魄散,跌撞跑回正堂,喊道:“东家!棺材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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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老爷脸色煞白,腿一软险些跌倒,强撑道:“快!再多派些人去寻些法师道士”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夹杂着一个清亮的女声:“乔老爷莫慌,贫道杨清玄,特来除祟!”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轻女子翻身下马,身着青灰道袍,腰佩玉笛,眉目清秀,气度不凡。她背负一柄拂尘,步伐轻盈,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月光下,她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像是早就料到此地有异。
乔老爷愣了愣,忙拱手道:“敢问女道长从何而来?怎知我乔氏有难?”
杨清玄微微一笑,朗声道:“贫道云游四方,途经乌鸦岗,夜观星象,见此地妖气冲天,特来相助。乔老爷不必多疑,贫道自有手段,定保府上平安。”她言辞恳切,目光坚定,乔老爷急于平息祸端,忙道:“既如此,有劳道长!事成之后,乔某必有重谢!”
杨清玄点头,带着几分故作高深的姿态,随众人步入偏院。屋内,朱漆棺椁静静摆在中央,棺盖微敞,红光自缝隙溢出,映得四壁如血。院中老槐树无风自动,枝叶沙沙作响,似有低语在夜空中回荡,守门的工人们早已吓得脸色发青,纷纷退到院外,只剩老张壮着胆子陪在旁。
实则,杨清玄本名杨翠花,原是晋中城里一家青楼的头牌,生得貌美如花,眉眼间尽是风情,却嗜赌成性,前几日刚在赌场输得精光,债主追上门,她无奈逃出城,途中恰听闻乔家大院挖出邪棺的传闻。杨翠花早年曾跟一个江湖骗子学过几手糊弄人的把戏,伪装道士、驱鬼骗财正是她的拿手好戏。她见乔氏家财万贯,又逢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便乔装改扮,偷来道袍,自称杨清玄,前来浑水摸鱼意图骗取钱财,反正东窗事发前自己早已远遁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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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翠花故作镇定,摆下香案,取出三炷清香,点燃后插在棺前,嘴里念念有词,手中拂尘挥舞,作出一派高人模样。她从袖中掏出几张黄纸符,胡乱画上几道“符箓”,口中念着自编的咒语:“天皇皇,地皇皇,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符纸在香火上点燃,化作灰烬,她趁势抛向棺椁,动作行云流水,颇有几分气势。乔老爷看得心生敬佩,暗道这女道长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道行。
可她刚念完咒语,棺内忽传来一声低沉的“咔嚓”,像是骨头断裂的脆响。众人心头一紧,齐齐望向棺椁,红光骤然大盛,棺盖猛地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顶开寸许。杨翠花吓得手一抖,拂尘险些掉落,脸上血色尽褪。她虽是骗子,却也听过荫尸的传闻,千年不腐的尸体,若是尸变,便是十条命也不够赔!
“道长,这是……”乔老爷声音发颤,退后两步,眼神惊恐。杨翠花强自镇定,咬牙道:“无妨,妖祟作乱,贫道自有办法!”她慌忙从包袱里掏出一把糯米,胡乱撒向棺椁,嘴里念着不知从哪听来的驱鬼口诀,试图稳住场面。
不料,棺盖“砰”地一声彻底炸开,一股浓烈的腐香夹着阴风席卷而出,吹灭了香案上的烛火。棺中女尸竟直挺挺坐起,金线孔雀嫁衣在月光下闪着诡光,她脖颈的青紫指痕愈发狰狞,双目紧闭,却缓缓扭头,似在“看”向杨翠花。院外乌鸦齐声尖叫,黑压压飞起,遮蔽了月光,整个偏院陷入一片死寂。
“荫尸……尸变了!”老张吓得瘫倒在地,裤子湿了一片。杨翠花也吓得魂飞魄散,哪还顾得上装模作样,转身就要逃,却被乔老爷一把拽住:“道长!你不是说能除祟吗?快动手啊!”
话音未落,女尸猛地睁开双眼,眼眶里空洞无瞳,只有两团猩红血光,她张口发出一声尖利的嘶吼,宛如地狱厉鬼,震得屋瓦乱颤。下一刻,她身形一闪,竟跃出棺椁,十指如钩,直扑最近的一个工人。那工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掐住喉咙,眨眼间血肉干瘪,化作一具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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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大院顿时乱作一团,工人们四散奔逃,女尸却如鬼魅般在院中穿梭,所过之处血腥弥漫,惨叫不绝。杨翠花趁乱挣脱乔老爷,跌跌撞撞逃出偏院,心道这回真是踢到铁板,哪还敢回头。她刚冲到大街上,身后却传来更恐怖的动静——女尸竟撞破院墙,追入镇中,长发飞舞,嫁衣如血,逢人便杀,宛如修罗降世。
乌鸦岗小镇转瞬陷入地狱,街巷间哭喊震天,镇民四散奔逃。杨翠花躲在一家酒肆的柴堆后,吓得牙关打颤,暗骂自己贪心误事。她正想着如何脱身,忽听一声清叱自远处传来:“大胆妖孽,胆敢祸乱人间!”
杨翠花探头一看,只见街头立着一个女子,约莫二十七八,白衣胜雪,容貌绝美,气质清冷如月。她手持一柄银色长剑,剑身刻满符文,剑尖遥指女尸,身后隐约有青莲虚影浮动,仙气盎然,宛如月宫仙子下凡。镇民们见她如见救星,纷纷喊道:“天师!是天师来了!”
这女子正是路过乌鸦岗的女天师苏灵沧,出身茅山一脉,修道二十载,降妖无数。她冷眼扫过乱象,目光落在女尸身上,沉声道:“前朝怨魂,荫尸成妖,今日便让你魂归九幽!”女尸嘶吼着扑来,爪风凌厉,阴气如刀。苏灵沧足尖轻点,身法飘逸,剑光如虹,瞬息间连画七道符箓,化作金光锁链,将女尸死死缠住。女尸挣扎不脱,口中吐出一团黑雾,腥臭刺鼻。苏灵沧玉指掐诀,喝道:“天地正气,镇!”她自袖中飞出一张黄纸符,符上朱砂篆书“敕”字,贴上女尸额头。金光大盛,女尸发出一声尖啸,四肢僵硬,轰然倒地,动弹不得,唯有双目猩红,怨气冲天。
镇民们见状,纷纷跪拜称谢,视苏灵沧为救星。苏灵沧却未收剑,目光冷冽,扫向躲在酒肆柴堆后的杨翠花,沉声道:“鼠辈,还不出来?”
杨翠花吓得魂不附体,只得灰溜溜爬出,跪倒在地连连求饶:“仙姑饶命,小女子只是一时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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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灵沧冷哼,剑尖一挑,揭下杨翠花的道袍,露出里头的脂粉衣裙,讥道:“杨翠花,晋中青楼的赌鬼,偷道袍冒充道士,惊动千年荫尸,害得乌鸦岗血流成河,你可知罪?”她声音如冰,字字诛心,镇民哗然,纷纷怒骂,几个妇人甚至啐她一脸唾沫。杨翠花面如土色,羞得无地自容,趁着人群混乱,慌忙挤开围观者,跌跌撞撞逃入夜色,消失在巷尾。
苏灵沧未追,她转身看向被符箓镇住的女尸,眉头微皱,喃喃道:“此尸怨气滔天,吸纳千年阴气,体内竟有如此修为,非寻常荫尸可比。”她掐指一算,目光渐深,似有所悟。乔老爷战战兢兢上前,拱手道:“天师神通广大,救我乌鸦岗于水火,乔某愿倾尽家财相谢!这妖尸……该如何处置?”
苏灵沧沉吟片刻,肃声道:“此尸不可轻毁,须以大阵镇压,抽其修为,断其怨气,方能永绝后患。乔老爷,速备一处清净院落,贫道要设坛施法。”乔老爷忙点头,亲自领她到后院一处闲置的佛堂,堂内供奉一尊鎏金观音,香火虽断,尚算清净。
苏灵沧命人将女尸抬入佛堂,置于堂中央的蒲团上,四周以朱砂画下八卦阵,阵眼插上七面桃木旗,旗上符文闪烁。她取出三炷清香,点燃后插在阵前,叮嘱道:“贫道将施移魂术,入此尸体内抽其千年修为,期间魂魄离体,毫无意识。尔等守住佛堂,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否则阵破法毁,轻则贫道魂飞魄散,重则妖尸再起,祸及千里!”她目光如刀,扫过乔老爷与众仆,众人心头一凛,齐声应诺。
夜深人静,佛堂内烛火摇曳,八卦阵金光流转,映得鎏金观音慈眉低垂,似叹世人之愚。苏灵沧盘膝而坐,闭目掐诀,口中念咒,神识化作一缕青烟,缓缓没入女尸体内,女尸额上的符箓微微一颤,红光暗淡,似被彻底压制。堂外,乔老爷与老张等人守得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唯恐惊扰天师。
与此同时,乌鸦岗镇外的小树林里,杨翠花裹紧破烂的衣裙,咬牙切齿,她虽逃过一劫,却咽不下被当众羞辱的气,况且身无分文,债主还在晋中追她。她越想越恨,暗道:“那姓苏的臭道姑坏我好事,乔家那老匹夫也瞧不起我!哼,乔家大院金银满屋,我何不去偷点值钱的,够我下半辈子吃喝!”她眼珠一转,趁着夜色,偷偷绕回乔家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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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大院戒备森严,但后院因妖尸之乱,守卫大多集中在正门。杨翠花熟门熟路,翻过一道矮墙,潜入后院,她正寻思着摸进库房,忽见佛堂方向隐隐透出金光,门前却空无一人。她心下好奇,蹑手蹑脚靠近,透过门缝窥去,只见地板上不知画的什么奇怪阵法,女尸僵卧阵眼,额上符箓微光闪烁,四周桃木旗无风自动,而苏灵沧正盘坐阵中,面向自己。
杨翠花吓得一哆嗦,忙跪在地上连喊仙姑饶命,但随即发现苏灵沧毫无反应。她壮着胆子推门,看向盘坐阵中的苏灵沧,见她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宛如谪仙沉睡,毫无防备,便探头低声道:“喂,臭道姑?”见无人应答,她心头狂跳,忽生恶念,嘴角勾起一抹阴毒的笑:“这死道姑坏我财路,还让我当众出丑,今儿个你没意识,看我怎么让你生不如死!”
她环顾佛堂,见堂内空无一人,堂外守卫的脚步声遥远,料想无人会来打扰。她轻手轻脚绕到苏灵沧面前,蹲下身,盯着那张清冷绝美的脸,苏灵沧肤如凝脂,眉如远山,即便入定也散发着仙气,衬得杨翠花满身尘土、衣衫破烂,宛如泥中蝼蚁。她咬牙切齿,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忽生一计,低声嘀咕:“高高在上的天师又怎样?不还是个凡胎肉身?我倒要瞧瞧,你这张仙女脸被我踩脏了,还能不能装那清冷模样!”
杨翠花嘿嘿一笑,退开半步,索性一屁股坐在佛堂的青砖地上,缓缓脱下奔波数日沾满泥垢、尘土和腐烂草屑的破布鞋,露出穿着麻布织的廉价袜子的脚,原本的白袜早已脏得黑黄,在脏鞋里闷捂了整日吸尽了脚汗而有些湿黏,泛着酸臭的黄垢,脚趾和脚跟已磨出破洞,露出了堆积着污黑脚泥的趾缝,散发着浓烈的恶臭,宛如腌了数月的腐物,刺鼻得连她自己都皱了皱鼻。她故意将鞋子甩到苏灵沧身旁,鞋口正对她的脸,让那恶臭毫无遮挡地飘散开来。
杨翠花瞥了眼苏灵沧,见她依旧闭目入定,毫无反应,便壮着胆子,抬起污垢斑斑的脚,脚尖轻轻地挪到苏灵沧的脸前,脚轮廓的阴影完全遮住苏灵沧威严的脸,袜子破洞处露出的脚趾使坏地扭动,掀起一阵更恶劣的脚臭。苏灵沧虽神识入女尸抽取修为,意识全无,但肉身知觉尚存,那股恶臭如刀般钻入鼻腔,她眉头猛地一蹙,鼻尖无意识地颤动,唇角微微抽搐,露出一丝抗拒的神情,原本清冷的仙颜此刻蒙上一层狼狈。
杨翠花见状,乐得不行,索性捏着袜尖将袜子脱下,将酸黄湿脏的袜子贴近苏灵沧挺翘的琼鼻,停在寸许处,故意晃来晃去,在烛光映射下,黑黄湿黏的脏袜抖落出肉眼可见的混着脚屑脏泥的灰雾臭气,随着苏灵沧的吸气肆无忌惮地钻进鼻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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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臭味的侵袭,苏灵沧的眉头皱得更紧,宛如拧成的绳,鼻孔抽动,像是被这气味逼得喘不过气,脸颊无意识地抽动,露出一抹痛苦的扭曲,宛如仙子坠入凡尘,被凡俗的污秽亵渎,尊严被践踏殆尽。
杨翠花乐得咯咯直笑,恶毒地嘲道:“哟哟哟,怎么天师大人也有这副德行?你不是爱装仙气飘飘吗,你方才拿剑指我的时候,不是冷得像块冰?怎么闻了我这臭袜子,连脸都皱成包子了?啧啧,亏你还敢揭我道袍,让我当众出丑,今儿个我让你这张仙女脸也沾点凡间味!”
说着,杨翠花将那脱了袜子后满是汗渍和泥垢的脚掌直接踩在苏灵沧洁净如玉的清冷仙女脸上,沾满黑黄泥垢和汗渍的脚底从苏灵沧额头一路滑下,沿着高挺的鼻梁慢慢碾压。
“苏天师这么厉害,怎么连我这种江湖骗子的脚都躲不过去啊?”杨翠花咯咯笑着,缓缓加大脚踩的力度,苏灵沧冷艳俊俏的面容在这样的蹂躏下逐渐歪斜变形,立体精致的五官被粗暴地挤压揉搓,留下一道道肮脏的污痕。苏灵沧的脸上原本白皙如瓷,如今却被脚泥涂抹得一片狼藉,鼻尖沾着黑泥,脸颊上横七竖八的污迹宛如泼墨,额角的冷汗混着泥垢流下,淌过唇角,显得狼狈不堪。
杨翠花还故意用脚趾夹住苏灵沧的鼻尖,恶意地将趾缝的泥垢直接蹭进鼻翼,块状的黑泥甚至卡进鼻孔,恶臭逼得她鼻翼剧烈翕动,杨翠花嘴里还不停地羞辱着:“天师?呸!瞧你这张仙女脸,脏得跟我在青楼扫地的老妈子没两样!还不是被我这臭脚踩得服服帖帖?你那金光符箓的本事呢?怎么不拿出来把我的脚震开?哈哈,要是我把你这满脸脚泥的模样画下来,挂在镇口让人瞧,保管全镇人都笑得满地打滚!”
就在数个时辰前,乌鸦岗街头,女尸肆虐,血流成河,镇民哭喊震天,苏灵沧白衣飘然降临,宛如九天玄女下凡,气质清冷如霜,目若寒星,仙气盎然。她冷眼扫过全场,镇民无不拜服,乔老爷匍匐在地,称她“天师神威”。那时的苏灵沧,威严如神,凛然不可侵犯,宛如月宫仙子,凡人只敢仰望。而现在,这位威严的天师脸上污痕纵横,白玉般的肌肤如今宛如破败的画卷,脚泥涂满鼻梁、脸颊和额头,眉梢嵌着黑垢,唇角沾着泥点,冷汗混着污迹滑落,狼狈得令人不忍卒视。她的眉头拧成一团,鼻翼因恶臭而剧烈翕动,脸颊不停抽搐颤动,像是本能地在抗拒这屈辱,额角冷汗不止,淌过污痕,滴落在白衣上,染出点点暗迹。曾经威严冷艳的天师,如今被脚泥玷污,仙气尽丧,宛如凡俗的污秽亵渎的仙子,尊严被一名凡人妓女的臭脚践踏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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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翠花见她这副模样,笑得前仰后合,脚掌又用力踩了踩,得意道:“姓苏的,这就是你坏我好事的报应!你在镇上拿剑指妖尸,镇民都把你当神仙膜拜,可现在呢?还不是被我这青楼女子的臭脚踩在脸上,脏得像个乞丐!哼,要不是怕那妖尸,我还想拿你这脸当鞋垫,踩上三年五载,让你永世抬不起头!”
她正自得意,忽觉脚底一凉,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寒气触了一下。她低头一看,苏灵沧的脸上并无异样,忙缩回脚,跌坐在地,心跳如擂,慌忙抓起破布鞋,踉跄冲出佛堂,鞋子都没穿好,摔了一跤才爬出院外。身后,佛堂的门“吱呀”一声轻响,缓缓合上,像是被无形之力推闭。
与此同时,在施展移魂术后,苏灵沧的神识没入女尸体内,在其识海中与怨魂展开激战。
识海是一片迷雾缭绕的绯色虚空,宛如胭脂染成的幻境,隐隐透着诡艳的魅惑。女尸的怨魂现身,竟非狰狞鬼怪,而是一位貌美妖艳的女子,身披血红嫁衣,长发如瀑,垂至腰际,发丝间似有暗香浮动。眉如柳叶,眼波流转,顾盼间带着致命的魅惑,唇瓣猩红如血,微微上扬,似笑非笑,脖颈上的青紫指痕并未破坏她的美感,反倒增添了几分病态的妖异,宛如一朵盛开在冥界的曼珠沙华。她轻移莲步,嫁衣曳地,声音柔媚如丝,却透着森森寒意:“小道姑,擅闯吾识海,欲夺吾千年修为,胆子不小啊。”
苏灵沧的神识化作一袭白衣,气质清冷如月,手中银剑流转金光,身后青莲虚影绽放,剑气纵横,宛如九天仙子。她冷眼相对,掐诀念咒,口诀如流水:“太上老君,敕令天地,斩妖除魔!”剑光如虹,化作金色符箓,直刺怨魂。苏灵沧修为高深,茅山秘术炉火纯青,剑气再起,青莲虚影绽放万道光芒,逼得怨魂步步后退,她本可凭此轻易斩断怨魂,抽取其千年修为,永绝后患。
然而,战斗刚至白热化,苏灵沧忽觉识海中空气骤变,一股奇臭无比的气息涌入,腥臭刺鼻,宛如腐尸、汗渍与泥垢的混合,恶心得令人窒息。苏灵沧皱眉屏息,试图驱散这异味,却发现臭气无孔不入,如附骨之疽,扰乱心神,她的口诀原本流畅如水,此刻却断断续续,每念到“天地正气……”便卡住,脑海中尽是那恶臭,法力运转不畅。怨魂眼波流转,红唇轻启,娇笑道:“小道姑,怎么念不下去了?莫非我这识海有何不妥?”她纤指轻弹,迷雾化作无数丝带,柔韧如蛇,缠向苏灵沧的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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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灵沧强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