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依依给自己打了很多气，
她先问了柔柔为什么会那样容易脸红，
柔柔只说是因为喜欢，
这样吗？
她很开心柔柔会对她说喜欢，
可...可如果她没有像柔柔一样脸红，是因为不够喜欢柔柔吗？
怎么会...
她今天原本就在想事情，这个念头又让她有点沮丧，
她原本想直接问问柔柔，
是不是觉得她的胸不好看，才不想摸她。
但鼓足的勇气在出口的一瞬间溃不成军，
她还是说不出口，
如果不是这个不可爱的念头突然出现，她会说出口的，
最终话到嘴边，她只是问了柔柔她的身体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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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柔说了好看，又说了喜欢，
她好开心，但她心底最想知道的事却没有答案，
身体好看不意味着胸好看，
她又不是那么开心，
但她没什么勇气接着开口。
她原本已经想结束对话，掀起睡衣，完成她们的仪式，
她打算等柔柔睡着后再想想该怎么开口，
但是，
柔柔却问她在想什么。
柔柔从没这样问过...这让她有点莫名的感觉，
原来...
原来柔柔也不是知道她的所有想法，
她不知道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开心，
或许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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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姐姐，
她的妹妹不该随时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或许是不开心，
她的柔柔怎么能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明明她们心意相通。
这样有些沮丧的想法又突然出现，
她知道这种想法是无理取闹，
但还是有点沮丧，
短短两句话，她已经有两个不喜欢的想法横在心底了。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她应该会想一个人不开心，不会让柔柔发现，
但自从上了初中以后，她感觉自己不太好控制自己的情绪...
其实之前也有这种感觉，柔柔告诉她这是青春期的原因，
也有可能是生理期的原因。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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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柔柔开口问她的，
柔柔不会瞒她，
那她也不会瞒柔柔。
刚才完全消散的勇气被一股莫名的气恼冲回她的心里，
她直接开口，
“温流...你不摸我的胸，是我的胸不好看吗？”
她说出口了，她终于说出口了。
她的声音很明显在抖。
直到真的说出口，她才意识到其实刚才自己好紧张，
紧张到她下意识紧紧地握住柔柔的手，
柔柔有被她握痛吗？
这个她问出的问题在她心头横亘了一整天，
其实不止，自从被柔柔拒绝后她一直在猜，
在猜柔柔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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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什么时候被柔柔拒绝的？好像已经是去年的事了，
时间过的好快。
她已经努力过了，但她很难劝自己相信，柔柔拒绝她是为了什么保护她，
因为她打心眼里觉得，柔柔才不会伤害她。
她宁愿相信柔柔是觉得她的胸不好看，
这样她虽然也很伤心...但她能劝自己接受，
大不了她立刻开始减肥。
她其实该对自己不相信柔柔道歉，
但就算她道歉，这个想法还是不会消散，
潜意识里在她脑海里转了大半年，
只是今天她们去选浴衣，这个念头才鲜明地出现在她的脑海，
被她的大脑组成完整的问题，
在她嘴边绕了两圈没说出来，最后反而是柔柔问她的话给了她勇气，
让她能够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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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紧张的等着柔柔的回答。
柔柔会说是吗？那她一定要忍住不哭，
柔柔会说不是吗？
她等了一秒，两秒，三秒...
柔柔没有说话，
柔柔不想回答她吗？
她有点急，忍不住张口催促，
“温流？”
她听到柔柔开口，声音有点干涩
“依依，是我的错...”
柔柔错什么了？她搞不懂，
“应该让阿姨告诉你的...胸真的不能被任何人碰。”
又是这种回答，柔柔没有告诉她是或者不是，
是她已经听过的回答，妈妈确实也这样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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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柔柔是比任何人都特殊的存在，
她讨厌柔柔说什么任何人。
为什么...
这样的隔阂曾经有过，
她想起了她第一次被柔柔拒绝时候的事，
在那之后的第二天晚上，
柔柔向她道歉，她也向柔柔道歉，
柔柔甚至让她摸自己的肚子，
但那时候她光顾着想柔柔好可爱，光顾着想不该向柔柔发火，
这个隔阂一直就被她们搁置，
她只能有机会的时候偷偷蹭一蹭柔柔，
想象一下柔柔的手摸到自己的时候，
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一定会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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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会比柔柔摸她肚子的时候还要舒服。
现在的她不是小学时候的她了，
她讨厌自己憋着闷头想，她不会让她们之间的隔阂再一次被搁置，
现在的她有很多勇气，是柔柔给她的勇气，
让她有勇气接着问，
因为柔柔永远不会骗她。
她握紧柔柔的手“温流...是，还是不是？”
她柔柔的手紧紧回握住她，她能听到柔柔的咽气声音，
“依依，当然不是。”
不是吗？她悬着的心骤然松开，幸好柔柔没有说她不好看，
骤然减负的心让她突然意识到，
她刚才做的心理准备一点用都没有，
如果柔柔开口说‘是’，她绝对会立刻哭出来。
那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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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还没来的及追问，柔柔开口了，
“...是我真的会伤害你。”
她不相信。
.
她直接坐起身子，柔柔也跟着她坐起身。
刚才还包着她们的凉被滑下来，堆在腰侧，
柔柔还是握着她的手，
柔柔坐着只比她高一点，她看着柔柔的脸，
光被她的身体挡住，照不到柔柔的上身。
她开口“为什么？”
就算是台灯的光很暗，她也能模糊地看到柔柔的嘴张合，
却没有开口。
柔柔到底在想什么？
她们明明从三岁起就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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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六岁起她们就没有一天分开过，
柔柔近在咫尺，
可她搞不明白柔柔的想法，
她讨厌这种感觉。
“依依...是我的错...”
她讨厌这种说法，错？哪里有错？
她的妹妹又聪明又厉害，拿了无数次第一名，
运动上也很厉害，能做好所有事，
她一直为柔柔骄傲，
可柔柔只说自己是错的，
却连为什么错都不告诉她。
她又一次开口“为什么？”
她感觉自己的情绪已经失控，
或许是因为今天大大小小的问题，大大小小的沮丧在一直叠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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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没有和柔柔心意相通让她心里发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