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
我时常感觉轻，仿佛周围的空气绕过了我。
父亲一直不在家，我喜欢趁他忙的时候溜进他的书房里。书柜上三教九流的书应有尽有，我经常在那消磨时间，随意翻阅着我不用搬椅子就能拿到的书籍。我最喜欢看那个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部分是因为他的书直白易懂，部分是因为他的书放在最下面那排。可能爸爸自己也喜欢看吧，所以也把它们放在手边，等我开始读的时候，书角已经略略起褶了。我一本接一本的读着，如今故事的细节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时间就在遗忘中流逝着。
后来父亲出车祸死了，这份悠闲的时光也便变得稀薄了，连同那青色的封皮一起。
妈妈不喜欢爸爸的这些书，嫌他们占地方。她来到我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爸爸的这些书贱卖掉，第二件事则是把书房改造成专门教育我的场所。结果我还是一直呆在那里，不过只是在那里等着挨打，或是等着被羞辱，然后挨打。
有时妈妈不在，只有我静静地跪在书房的时候，我有时会想到陀氏，那个同样饱受磨难的囚犯。我想学习他的虔诚，但是从未如愿。或许是因为那个囚犯在跪拜的时候，膀胱里不存在大量的液体，才使他能心无旁骛的祈祷。
我自己的母亲早在我记事前就去世了，我对她一直没有印象。父亲也从来不提她，妈妈则更是。我不知道我的生母如果还活着，我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一点，但我从不未自己不确定这个答案而伤感。她的形象太轻了，轻到感觉之外，比一百多年前的彼得堡更朦胧。
我时常感觉模糊。
曾经看过的哪本书，似乎是一位巴西作家写的，她说“生命从说出‘是的’开始”。那么我是什么呢？“是的”是一种感觉吗？但我对一切都感觉模糊，不如说感受迟钝。我难以感受比剧烈轻微的刺激。我唯一明确而笃定自己能感受到的，是被妈妈教训的时候自己的羞耻和疼痛。这种不适连接了我与世界。因此我说“我是一个只能感受不适的人。”
生命初次开始了。感受到不适的时候，我是现在的生命。在不适消失的时候，我失去了生命。这时我就飘在半空中，仿佛隔着一层薄雾，通过总是不适的那个人的视线了解世界，透过总是不舒服的那个人的嘴巴联系世界。那个世界里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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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离开了她，我能够去哪里。我常常发呆，在学校里感受空气的流动，从不主动和同学交流，所以从很早开始，同学们都默契地视我为一处会呼吸的空气；老师也几乎从不叫我起来回答问题，似乎默认我懂得全部知识。还有哪呢？世界这么大，我却看不到除了学校和妈妈的家以外的地方。即便是学校和妈妈的家，我也只能看到我的木头课桌，和那个书房。
空气似乎从不在木头课桌和书房以外存在，广袤而飘渺的轻使我害怕。
我模糊的感觉忽然清晰了一瞬——是老师看了我一眼。
她很年轻，长而蓬松的黑色卷发披在两肩。就我的观察来看，没有同学不喜欢她。我也喜欢她。她的嗓音，她的长裙和她也都是轻飘飘的，与我不同，她似乎极其适应这份轻柔。我是让空气避开的轻，而她却是被空气托起的轻。只有她会在课上和我互动，有时会喊我起来回答问题。我很感激她，所以她教的课是我学的最好的一门。
温暖的夕阳落在城市顶端，窗外高大的悬铃木的叶子“簌簌”地迎风摇动着，晚春的阳光罩住了教室。她掠过了我，开始讲解起课文。柔和的声音在我身边回旋，我的感觉再次模糊起来。
【生日】
随着下课铃响，最后一节英语课也到此结束。个子高高的韩颖莹叫课代表，简洁地吩咐了两句，然后走出了教室。
林晓忆愣愣地瞪着课代表在黑板上写字，在课代表写完下去时才知道自己什么样没看到。她努力集中精神，把作业仔细补充在备忘录上。
今天是初二学生林晓忆的14岁生日。自从父亲死后，生日这个词便变得普通了，不比别的日子更特殊。其实即便是父亲生前，会在生日的时候来陪她，为她庆祝的次数也寥寥无几。
“林晓忆...晓忆，小忆同学！”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呼唤她名字的声音渐渐传来，她缓缓偏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双目无神，似乎不相信有人会向她搭话。入学之初便没多少同学找她玩，她每天都在发呆，错过了最适合交朋友的时机，到了初二，大家都已经有自己的圈子，已经没有人会主动来找她了。
“小忆同学，那个...”搭话的男生见林晓忆愣愣地盯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头顶瞥了两眼，不自然地搭话道，“今天放学的挺早哈！老师没拖堂。不过韩老师从不拖堂就是了。”
林晓忆知道他。他叫孙藤，座位和小忆隔着两列。他个子高高的，比小忆高一个头。相貌不是特别帅气，但是还算周正，脸蛋白白净净的，眼神很柔和，看上去有些腼腆。
孙藤似乎最近总是有意无意地和她搭话，一会是故意从她边上经过借道，一会是特地把作业传给她，借此说两句话。或许正常同学交流也是这样？小忆难以判断。
小忆还是定睛瞧着他，没说话。
孙藤双手极力缩在身后，似乎想藏住什么。他局促地道：“那个，我之前听你说过，今天是你的生日对吧？那个，我想祝你生日快乐，所以说，呃，我准备了一份礼物，那个礼物，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嗯...”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小忆问。
“你入学的时候自我介绍说的。”孙藤信誓旦旦地说。“学号7号，你平时喜欢看书，最喜欢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书，[[rb:最喜欢的书叫 > 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们]]，生日4月19日...”
“打住！”小忆忙摆手打断道，环视了一圈发现没有人关注这个小角落。“当时都不知道怎么想的，说这么傻的话。而且这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这你都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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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好几年前，不就两年前嘛。”
“呃，这不算久嘛。”小忆说，眼神有些怀疑。“我不记得你的生日了，对不起哦。”
“我当时好像没说自己的生日。”孙藤回忆道，“我就说了我喜欢看看动漫，没事干的时候喜欢听听日本音乐。没你这么高深，还看什么陀思妥耶夫斯基——这是一个俄罗斯作家吧？当然啦，你要是想知道我的生日，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的生日是10月8...”
“好了，知道啦。”小忆截住话头，“你就是过来祝我生日快乐的吗？”
“对啊！不过不止这些。那个...”孙藤又局促起来，有些羞涩的把手从背后拿出来，递给小忆一本书。小忆接过书。这本书不十分厚，没有塑料膜套着，[[rb:书名叫 > 都柏林人]]。
“我想你可能应该看完那个人的大部分书了，就觉得不用再给你买他的书了。唉，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叫我爸爸给他的全集全买了，当时就记得你说你喜欢他的书了嘛。结果我老爸一个劲儿地夸我，说我终于不再玩物丧志了，害得我不得不开始硬着头皮看下去...啊！我当然不是说不喜欢啦，[[rb:那个 > 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们]]，我也很喜欢！其实后来也发现他的书还蛮能看进去的，就是看着看着打瞌睡。”
“容易看进去，还打瞌睡？”小忆微笑道，嘴角弯曲地有些僵硬。
“我不是说不好！”孙藤慌忙道。“语言倒是很直白的，就是那些名字太长啦，而且里面有些人说话的段落也好长，总觉得抓不到什么重点，就是看过一遍就算结束了。反正不是不好啦，肯定是我自己太浮躁了，我爸就老是说我浮躁，做事情不沉稳，静不下心。”
“好吧。”小忆说着把书放进台板。“谢谢你的书哦。”
“那个...”孙藤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道，“可以的话，可以今晚就拿回去看嘛。这好像是短篇小说集，随便挑两篇看看也可以啦。我有点想听听你的评价。”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有什么关系吗？”
“没什么！呃，如果你不想的话，也行，也行。那就明天看好啦。”孙藤还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动作表现得极其勉强。
小忆起了好奇心。
“好吧。”小忆说着把书装进了书包。
小忆知道后妈不允许自己看闲书，也不让自己和男生接触。但是自己最近表现一直很好，没怎么惹到她，而且她应该也不会没事干翻自己包，应该不会这么巧。小忆带着一些侥幸心理。生日这天，应该可以小小地犒劳自己一下吧？她对生日庸常性的想法像是抛之脑后了。
“谢谢你咯。那么，再次祝你生日快乐，我爸还在学校外面等我，我就不打扰你啦...哦对了，还有这个！”
孙藤一拍脑门，冲到座位上拿出一盒方形的小蛋糕。
“这是我用零用钱在来学校前偷偷买的。这家店的这个奶油蛋糕味道挺好吃的，你尝尝看咯。”
小忆很是感激。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为自己做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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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忆发自内心地说。“谢谢你的书和蛋糕。”
“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孙藤放下心来似的道。“我爸要等急了，那我先走啦。记得回去看看书哦！”
“一定。”
他对小忆拜拜手，赶忙回去慌里慌张地整理书包，随意地抓起桌上和台板里的东西往包里塞。小忆看着他，觉得怪有趣的。
去而复返的韩老师似乎正在向课代表吩咐些什么，同学们放松而惬意的吵闹声贯入耳朵。空气好像忘记绕过她了。
她舀了一勺蛋糕，松软的奶油和黄油胚是那么甜。随男生的礼物和善意一同带过来的气流似乎吹散了薄雾，托起了小忆，让她晕晕乎乎的。
小忆每天放学是自己走路回去的，她要穿过几个街区，并在一个大公园里面绕一段路才能到达后妈家。当小忆到祥宁路2号时，天色已晚。小忆不想称其为自己的家，要么说它是后妈家，要么就是“祥宁路2号”。自从书房成为了更正室以后，父亲所残留的最后一丝熟悉的书的香味也被抹去了，现在那栋房子里充满了陌生的气息。
小忆的客厅很宽敞，墙上挂着妹妹的奖状和荣誉和何风和妹妹的合照。曾经小忆和父亲生活的痕迹已经被全数覆盖掉了。她原来也有自己的书桌和自己温馨的大床，现在这些东西全部给了妹妹，自己只能住在边缘的更狭小的更正室里。失去了亲生父母，现在的她什么也没有了，没有零花钱，没有手机，没有自己的房间。
小忆走进门，心虚地瞥了一眼时钟。还好，按时到家了。如果晚归的话要被何风和妹妹打的。小忆往客厅看去，何风何风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妇人，她正翘着二郎腿看着电视，小忆于是好奇地看了一眼电视机。
“什么？这是...”小忆的小脸一下子苍白起来。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电视机里播放着何风母女录的教训她的视频，视频里只有她一个人，自己不着一缕，跪趴在地上，屁股狼狈地高高翘起，原本白皙的臀部已经满是血痕。妹妹何昕尖细而做作的嘲讽不断传来，和何风挥舞皮带抽打屁股的“啪啪”声交叠在一起。小忆同时也能听到自己细微的呻吟和哀求声。
何风漂亮的脸上满是残酷的欣赏的表情。见小忆回来了，于是招手叫小忆过去。
小忆僵硬地踱过去。
“回来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教你的礼貌呢？”何风说着，翘着的那条腿踹了小忆膝盖弯一脚，小忆被踢的踉跄了一下。
“妈妈。晚上好。”小忆挤出这几个字。
“现在电视上在放什么？”何风显然心情很好，“我们当时在干什么？”
小忆控制不住地又看了电视一眼。这会播放的场景更糟糕了，何风和妹妹正站在小忆两边，拿厚实的戒尺分别照顾着小忆的两瓣屁股。在打击下，小忆控制不住地失禁了。谈黄色的尿液从小忆的双腿间渗出。
“唔唔唔...不行，不行...憋不住了...不要看...”
“妈妈，姐姐失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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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骚货真不要脸，到处撒尿，像条狗似的。”视频里，何风一边骂着，手上动作不停，左手抡起戒尺狠狠地打在小忆屁股上。“敢尿到我们身上的话，你屁股就别想要了！”
“问你话呢！看上瘾了？”现实里的何风又踹了小忆一脚，这一下突然又猛烈，小忆差点一下子就跪倒了。
“妈妈和妹妹，在...在教训我。因为我犯了错误。”小忆强忍膝盖处的疼痛，低声说。
“犯了什么错误？嗯？”
小忆被打过那么多次，而现在又是这么一个没头没尾的视频，自己怎么会知道呢？但不回答的话又只会被教训的更惨，于是她硬着头皮说，“是，是因为，我考试没考好，嗯...期中考试的时候。”
“蠢货！”何风喝道，眼神带着戏谑，“这是你上次异想天开地报警之后，我们教训你的视频。我建议你好好记在心里。”
小忆身体颤抖了一下，她想起了之前为了逃离家庭而徒劳地报警的经历。警察们只是上门把小忆带了回来，说教育要注重方法，息事宁人地随口训了何风两句就离开了，过了几天，她就遭到何风母女更严重的教训。
“对不起，妈妈。”
“警察忙得很，可不会管家里发生的这种小事。就为了你的不长记性，今天就该打你一顿。但我还有更重要的要说，”说到这里，何风眼中又闪出施虐的光芒，让小忆不寒而栗。
“自己拿出来，包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和学习没关系的东西？”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小忆闻言，心里又是一凉。她是怎么知道的？
“快点！”
小忆慢吞吞地打开书包，她很清楚那是什么，如果再被她知道这是怎么来的话，那麻烦就更大了。但是小忆根本找不到能够拒绝的理由，她故作寻找的样子翻找了一会，[[rb:最后还是把那本 > 都柏林人]]给了她。
何风冷哼一声，接过了书。随意翻了两页，一张淡蓝色的卡纸从中掉了出来。
“哦？还有什么东西？”
何风说着看着卡纸，读着读着，嘴角开始残忍地上扬。小忆害怕极了，但她真的不知道这书里为什么会有别的东西。是孙藤想要让她看的吗？
何风看完，深吸一口气。“我这么的相信你...”
她用力把卡纸撕成两半，之后还不解气似的又撕了好几下。
明明是孙藤送给小忆的，他特意在生日送给自己，还是用这种婉转的方式，小忆真想知道那里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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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纸的碎片如雪花般缓缓落地，看着这一幕，小忆难受极了。
“你是不是以为今天是你生日，就可以无视家规了？觉得自己14岁了，翅膀硬了，开始找男人了？”
“我没有，妈妈。”小忆梗着脖子道。
何风站起来，她个子比小忆高。虽然小忆也有156cm的身高，在初二女生中不算太矮，但是何风仍旧比自己高半个头。何风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忆，冷不丁地扇了她一巴掌。
“咕唔！”
“规矩都还记得吧？给我滚去更正室呆着！”
书房虽然面积不大，但在把书架搬走以后仍显得很空，何风只添了一张沙发床进来，地上随意地放了一个开水壶，四季穿的衣服让小忆整齐地叠在地上还有随意散落在地上的一些别的零零散散的必备品。床边有一个架子，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惩戒道具。何风还把一整面墙装上了舞蹈镜，主要是让小忆自己也能看到自己被惩罚的模样。小忆被何风打发到这里，看了眼那些道具，心里发怵。
“快给衣服脱了！还要我帮你吗？”何风跟进来，推搡了小忆一把。
小忆低着头，开始拉开校服外套的拉链。
何风心满意足地看着继女一件一件剥去外衣的过程，脱下来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上。初中女生青葱的胴体一步步呈现在眼前。少女羞赧的脸蛋，和已经略有发育的姣好身段，让何风的施虐心一步步燃起。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很快，小忆就赤条条地暴露在灯光和何风的目光下。何风从头到脚地打量着她。刚刚挨了一巴掌的秀气的小脸已经有些红肿，躲在长长的刘海下，原本明亮的眸子也萎顿下去，但更让人心生怜爱。从纤细的脖颈开始，两团已经微微隆起的酥胸端正地暴露在外，往下则是收紧的苗条腰部。她雪白的翘臀相较于身体别处堆积了较多脂肪，显得丰硕而迷人。再往下就是她修长的双腿和柔嫩小巧的脚。小忆虽然个子不算太高，但是体态更显匀称。
小忆把眼睛埋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