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未尽,晨曦尚远。云岿山的山门广场笼罩在一片清冷湿润的薄雾之中,石阶被露水打湿,反射着天边隐约的微光,更添几分幽邃与孤寂。空气里弥漫着山野草木的凛冽气息,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空洞”边缘地带特有的以太扰动后的焦灼味。巨大的山门牌匾上,“岿然不动”四个古字在雾气中若隐若现,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威严。
就在这片几乎凝固的寂静里,一个身影蜷缩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如同被随意丢弃的破败玩偶。顾残,他最后的意识正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哀嚎,被空洞深处那狂暴驳杂的以太能量侵蚀得面目全非。裸露的皮肤上,一些地方浮现出冰冷的、闪烁着不祥幽光的细密鳞片,边缘与人类的皮肤撕裂般融合,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右臂更是扭曲变形,仿佛被强行嫁接了某种非人的骨骼结构,不稳定的能量波动如同心跳般,在他身体周围形成微弱而混乱的气流,吹动着他身上早已破烂不堪、沾满污泥与干涸血迹的衣物碎片。
他曾是人类,但现在…更像一个行走的灾厄样本。被追杀,被驱逐,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倒在这里,或许就是终结。力气早已耗尽,连抬起眼皮都成为奢望,只有喉咙里偶尔逸出的、嗬嗬作响的微弱气音,证明他还未彻底断气。冰冷的石板贪婪地吸走他仅存的体温,死亡的阴影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
“嗒…嗒…”
清脆而规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穿透了薄雾。那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仿佛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某种无形的节点上。
顾残残存的意识微微一动。是…追兵?还是山中猛兽?他已经无力分辨,也无力反抗。绝望如同冰水,彻底淹没了他。
脚步声停在了他的面前。
他费力地掀开一丝眼缝,模糊的光影中,一道高挑而挺拔的身影静立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身极具冲击力的装束。黑白拼接的高弹力战术连体衣,完美地勾勒出女性曼妙而充满力量感的曲线。纯白的部分覆盖着饱满的胸脯,布料紧绷,显出惊心动魄的弧度,中央那个被称为“心灵之眼”的镂空设计,随着她平稳的呼吸微微开合,像是一道引诱视线的裂隙,却又被一种冰冷的禁欲感牢牢锁住。视线下移,腰肢被极致地收束,勾勒出惊人的纤细,与丰满的胸臀形成鲜明对比。黑色的部分覆盖着修长的大腿,左腿缠绕着几条皮带,金属扣泛着冷光,右腿则被包裹在同色的高筒战术靴中,不对称的设计充满了力量与结构的美感。
最引人注目的,是自她锁骨下方垂落,一路蜿蜒向下,精准地穿过深深乳谷,最终没入腹部衣物接口处的那一缕纤细红线。它像是一道有生命的符文,在冷硬的黑白之间,添上了一抹暧昧而危险的色彩。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顾残的视线艰难上移,看到了那张脸。银白微粉的长发如月华般流淌,几缕发丝贴在冷峻而精致的侧脸上。瞳孔是罕见的冷金色,锐利得仿佛能洞穿人心,此刻正平静地、带着一种近乎解剖般的审视意味,落在他这副残破不堪的身躯上。
是仪玄。云岿山第十三代门主。
她似乎是恰好在此时巡视山门,又或者,是某种预感或卜算指引她来到这里。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常人见到此景时应有的惊惧、厌恶,甚至连一丝怜悯都看不出来。那双金色的眸子,只是专注地观察着顾残身上那些异化的特征,以及他周身紊乱的以太能量场。
“……” 顾残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极其微弱的滚动声,混合着血沫的腥甜。他想求救,或者至少,想表达自己并非完全的怪物,但声带早已不受控制。
仪玄微微俯身,动作依旧克制而精准,并未触碰到他。她只是更近距离地观察着他皮肤上那些鳞片的纹路,感受着那股源自空洞深处,却又与宿主形成某种诡异共生状态的能量波动。她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了一下,并非不适,更像是在分析某种复杂的卦象或能量结构。
“……驳杂,却未完全失控……” 她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带着一种独特的、略显沙哑的磁性,与其说是对顾残说话,不如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进行判断,“以太侵蚀…深度共生…有趣的样本。”
她的目光没有温度,像是在评估一件罕见的、结构奇特的“物品”。那缕红线随着她的俯身微微晃动,末端的坠饰轻轻扫过她紧束的腰腹,带来一丝微不可查的动感。连体衣在弯腰的动作下被进一步拉伸,胸前白色的布料绷得更紧,将那惊人的柔软与弹性勾勒得淋漓尽致,中央的“心灵之眼”似乎也因此而微微扩张了一瞬,隐约可见内里肌肤的细腻轮廓。
顾残感到一阵眩晕,是失血过多,还是被眼前这道身影所带来的、混杂着恐惧与某种无法言说之吸引力的冲击所致?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女人,这个强大而神秘的门主,此刻正掌握着他的生死。她的目光,比山间的寒雾更冷,却又比任何火焰都更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存在感”。
山风吹过,卷起仪玄几缕银白的发丝,拂过她线条冷硬的下颌。她伸出一只戴着黑色半指战术手套的手,指尖在空中虚点了几下,像是在感应着什么。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尚有一线生机…夹杂在毁灭之中。” 她再次低语,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那双冷金色的眸子终于从顾残的身体移开,望向了云雾深处的山门,“带进来。”
这最后三个字,并非对顾残所说,而是对着空无一人的身后。随着她话音落下,雾气中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两名同样身着云岿山制式服装的弟子,动作利落地将几乎失去意识的顾残抬起,朝着山门内走去。
在被抬起的瞬间,顾残最后的视野里,是仪玄转身的背影。紧身的连体衣完美包裹着她挺翘的臀部和修长的双腿,步伐稳定,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那缕红线在她身后轻轻摇曳,像是一个未解的谜题,一个冰冷而诱人的钩子,勾住了他坠入黑暗深渊的最后意识。
意识像是从深沉冰冷的海底,挣扎着一点点浮向水面。最先恢复的是触觉,身下是柔软干燥的被褥,带着淡淡的草药清香,与山门外那冰冷坚硬的石板截然不同。接着是听觉,耳边是极其安静的,只有自己粗重而不稳的呼吸声,以及…某种极轻微的、近乎于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响,规律而沉稳。
痛楚如同潮水般紧随而至,席卷了全身。四肢百骸仿佛都被拆开又胡乱拼凑回去,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内灼烧般的疼痛。特别是被以太严重侵蚀的右臂,更是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混合着一种诡异的麻痒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皮肉下缓慢蠕动。
顾残猛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并非预想中的追兵或者冰冷的牢笼,而是一间素雅洁净的房间。陈设简单,一桌一椅,一盏散发着柔和光芒的青玉灯,墙壁上悬挂着几幅看不太懂的星图或卦象。空气中弥漫的草药味更加清晰,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冷如雪松的淡香。
他躺在一张木榻上,身上盖着柔软的锦被。那些破烂肮脏的衣物已经被除去,身体似乎被仔细清理过,虽然异化的部分依旧狰狞可怖——青紫色的鳞片在柔和的光线下闪烁着异样的光泽,扭曲的右臂被妥善地用干净的绷带包裹着,但至少,不再是山门外那副污秽不堪的模样。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是…谁救了他?
那个念头刚起,他就看到了房间里的另一个人。
仪玄。
她就站在离床榻不远的地方,侧对着他,似乎正在观察墙上的一副星轨图。晨光透过窗棂,勾勒出她挺拔而冷峻的身影。她已经换下了那身黑白拼接的战术连体衣,此刻穿着一件样式简洁、却剪裁精良的月白色长衫,质地柔软,微微泛着光泽,更衬得她肌肤胜雪,银发如瀑。长衫的领口微敞,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一小片细腻的肌肤,但那清冷的气质依旧,仿佛任何凡俗的念头在她面前都会自惭形秽。
她似乎并未立刻察觉到顾残的苏醒,或者说,察觉到了,但并未在意。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墙上的图谱上,手指偶尔会虚空滑动,像是在演算着什么。阳光照在她银白微粉的长发上,反射出点点碎光,美得不似真人,却又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
顾残的心脏猛地一缩。是她…那个在山门外决定他命运的女人。恐惧混合着一丝奇异的敬畏,让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牵动了伤口,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唔…”
这声轻响终于打断了仪玄的沉思。她缓缓转过身,那双冷金色的眸子平静无波地望了过来。
视线相触的瞬间,顾残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头顶浇下,几乎要将他冻结。她的目光依旧锐利、审视,像是在观察一件物品,一件…有趣的、值得研究的物品。她缓步走到床边,每一步都悄无声息,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她停在距离床榻一步之遥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月白色的长衫下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露出一截穿着素色长裤的脚踝,简单,却依旧透着严谨。
“醒了。”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听不出情绪,“感觉如何?”
顾残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痛,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还…活着…” 他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身体,将那些丑陋的异化部分隐藏起来,但全身的剧痛让他动弹不得。他看到仪玄的目光扫过他裸露在外的、覆盖着鳞片的皮肤,扫过他被绷带包裹的扭曲右臂,眼神没有丝毫变化,既无厌恶,也无怜悯,只有纯粹的…探究。
“你的身体很有趣。” 仪玄淡淡地说道,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以太能量的侵蚀与你的生命力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平衡,既在破坏,又在共生。这种状态…很罕见。”
顾残的心沉了下去。果然…她留下他,只是因为他的身体具有研究价值。他就像一个被摆在实验台上的标本。绝望再次涌上心头,但奇怪的是,这次的绝望中,似乎又夹杂着一丝别的什么…或许是因为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直接将他视为必须清除的怪物?或许是因为这间干净的房间,这床温暖的被褥?
“你…为什么要救我?” 他艰难地问道,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仪玄沉默了片刻,冷金色的眸子微微垂下,视线落在顾残的脸上。他的脸颊因为失血和痛苦而显得异常苍白,但那双眼睛…在最初的惊恐和戒备褪去后,残留着一种近乎纯粹的茫然和无助,像迷路的小兽。这与他身上那些狰狞的异化特征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她似乎在昏迷中听到了他断断续续的呓语,模糊不清,却似乎是在呼唤着什么温暖的、早已失去的东西。那种在绝望深渊中依旧未曾完全熄灭的、属于“人”的微光,触动了她内心深处某个极少被触及的角落。
当然,她不会承认这一点。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云岿山从不拒有缘之人。” 她用一种公式化的、听不出真假的语气回答,“何况,你身上的能量形态,对我研究空洞与以太的本质,或有助益。”
她顿了顿,补充道:“你的存在不能被外人知晓。从今日起,你就留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此屋半步。”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门主固有的威严。
秘密留下…他被当成了一个不能见光的秘密,圈养在这里。顾残不知道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但至少…他还活着。而且,是被这个强大而神秘的女人亲自留下。
“我…我叫顾残…” 他低声说道,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像是在确认自己的存在。
仪玄微微颔首,算是听到了。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彻底看透。然后,她转身,月白色的身影如同流动的月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只留下淡淡的雪松冷香和一室寂静。
房门被轻轻合上。
顾残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素色的帐幔,感受着身体的疼痛和劫后余生的虚脱。仪玄那双冷金色的眸子,她平静无波的语气,她身上那件月白长衫拂过空气的轻响,还有那清冷的香气…这一切都如同烙印般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不知道这个神秘的门主究竟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但此刻,在这间与世隔绝的静室里,他暂时安全了。被一个强大到近乎非人的存在,以一种近乎囚禁的方式,“保护”了起来。
一种荒谬而扭曲的安全感,伴随着对未知的恐惧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在他残破的身躯里悄然滋生。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在被“圈养”的第三天,顾残被允许离开了那间素雅的静室。并非自由,而是被仪玄传唤到了另一处更为私密的所在——一间混合着草药、金属和某种奇异能量气息的房间,像是炼丹房,又像是精密工坊。
房间中央的矮榻上,整齐地叠放着一套衣物,与云岿山弟子们常见的青灰色道袍截然不同。那是一套深黑色的、带有暗纹的长袍,面料看上去厚重却又隐隐流动着微光,触手冰凉,带着一种奇特的韧性。旁边还放着一双同色的长手套,以及一个结构精巧、遮挡住下半张脸的银灰色面具。
仪玄就站在衣物旁边,依旧是那身清冷的月白长衫,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露出发际线下光洁的额头和线条冷硬的侧脸。她没有看顾残,目光落在那些特制的衣物上,像是在审视自己的作品。
“过来。”她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顾残迟疑了一下,拖着依旧虚弱但已能勉强行走的身体,一步步挪了过去。靠近她时,那股清冷的雪松香气再次萦绕鼻尖,混合着此地独特的能量气息,让他心头微悸。他能感觉到,这房间里的能量场远比他之前待的静室要稳定、纯粹,仿佛被某种力量精心梳理过。
“脱掉。”仪玄的目光终于落在他身上,准确地说,是落在他身上那件临时代替的、宽大的白色里衣上。她的眼神依旧平静,像是在指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顾残却感到一阵莫名的羞耻和紧张。
他身上那些狰狞的异化特征,鳞片、扭曲的肢体…虽然被清理过,但依旧是他身为“怪物”的证明。在这样一位强大、神秘、甚至可以说是“完美”的存在面前赤身裸体,让他感到无所遁形。
然而,他没有反抗的余地。他低下头,避开仪玄那仿佛能穿透一切的视线,颤抖着手指解开了里衣的系带。宽大的衣物滑落,露出他伤痕累累、遍布异化痕迹的躯体。青紫色的鳞片在工坊柔和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与苍白的人类皮肤形成刺眼的对比。那条被绷带包裹的右臂更是显得畸形可怖。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能感觉到仪玄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他的身体,从脖颈到脚踝,没有放过任何一处细节。那目光不带任何情欲,却比任何审判都更让他感到难堪。他像一个等待被估价的、有缺陷的货物。
“抬手。”仪玄命令道,拿起那件深黑色的长袍。
顾残僵硬地抬起左臂。右臂的伤势让他无法完全抬起。仪玄似乎并未在意,她抖开长袍,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地将冰凉柔韧的布料披在他的身上。
“嘶……”布料接触到皮肤的瞬间,顾残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感觉很奇特,冰凉,却又仿佛带着某种微弱的电流,流遍四肢百骸。他能感觉到,长袍内侧似乎铭刻着极其细密的纹路,那些纹路在接触到他皮肤的瞬间,仿佛活了过来,微微发亮,然后迅速黯淡下去。一股奇异的束缚感传来,原本在他体内混乱冲撞的以太能量,像是被一层无形的网给强行按捺、抚平。那种时刻存在的、仿佛要将他撕裂的内部躁动感,竟然减轻了许多。
仪玄绕到他身后,仔细地为他整理长袍的领口和肩线。她的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擦过他的后颈皮肤,冰凉的触感让他身体一阵战栗。他甚至能闻到她发间更近的、更清晰的冷香。她的动作专注而细致,仿佛在打磨一件精密的仪器。高高的衣领被竖起,严密地遮挡住了他脖颈处开始蔓延的鳞片。
“转过来。”
顾残依言转身。仪玄拿起那双手套,示意他伸出双手。左手很顺利地戴上了,特殊材质的手套完美贴合,将手腕处一些细小的异化斑点也遮盖得严严实实。轮到右臂时,就有些麻烦了。因为手臂的扭曲,绷带下的形状并不规整。
仪玄微微蹙眉,伸出没戴手套的左手,直接握住了他包裹着绷带的右前臂。她的手指纤细而有力,隔着绷带,顾残甚至能感受到她指腹的微凉和细腻的纹理。她仔细地感应着手臂的形状和能量流动,然后调整了一下手套的角度,用一种巧劲,将手套也套了上去,虽然因为手臂的畸形,手套显得有些鼓胀,但总算将那骇人的部分完全遮蔽。
在她的手指触碰到他手臂的瞬间,顾残感到一股奇异的热流从接触点涌起,并非来自仪玄,而是他自己体内那被压制的以太能量,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不安分地骚动起来。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他不敢抬头看仪玄的表情,只能死死盯着地面。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最后是这个。”仪玄拿起那个银灰色的面具。面具的设计很巧妙,只遮挡住鼻子以下的部分,露出眼睛和额头,既能掩盖可能存在的面部异化(虽然顾残脸上暂时没有),又能最大限度地保留“人类”的特征。
她示意顾残微微抬头。顾残顺从地扬起下巴。仪玄上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他几乎能感受到她平稳的呼吸拂过自己的额头。她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凉意,轻轻扶着他的下颌,将面具稳稳地扣了上去。系带在脑后被她灵巧地系好。
“好了。”仪玄退后一步,再次用那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顾残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又看了看自己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双手和身体。镜子是没有的,但他能感觉到,那些狰狞可怖的非人特征,此刻都被完美地隐藏在了这套特制的衣物之下。深黑色的长袍,高高的立领,严密的手套,冰冷的面具…他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甚至带着几分神秘色彩的云岿山弟子。
体内那股狂躁的能量也被有效地压制着,虽然并未消失,但不再像之前那样时时刻刻折磨着他,让他难以集中精神。这身衣服…不仅仅是遮掩,更是一种束缚和保护。
“这套‘敛息袍’,是我为你特制的。”仪玄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内附符文,可以暂时压制你体内驳杂的以太,并遮蔽大部分能量外溢。只要穿着它,寻常手段无法探查出你的异常。”
她顿了顿,冷金色的眸子看向顾残的眼睛:“从今日起,你便是云岿山记名弟子,顾残。对外,你是本座偶然救下、身受重伤的远方求道者。记住你的身份,不要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注意。”
记名弟子…顾残…求道者…
这些词语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全新的、虚假的身份。一个能让他暂时行走在阳光下的身份。尽管这身份是仪玄赋予的,是建立在谎言和遮掩之上的,但对顾残而言,这无异于一次新生。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看着眼前的仪玄,这个给予他“新生”的女人。她依旧那么冷静,那么高高在上,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顾残心中却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有感激,有敬畏,有依附,还有一丝因为刚才近距离接触而残留的、不合时宜的悸动。
“多谢…门主。”他低下头,声音有些沙哑,带着面具的回音,显得有些失真。
“无需谢我。”仪玄语气平淡,“你的存在本身,对我而言便有价值。好好待着,‘修养’身体,或许某天,你能为我提供我想要的答案。”
她的话再次提醒了顾残,他依旧是她的研究对象,一个行走的能量样本。但这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至少现在,他有了一个可以暂时栖身的身份,一个可以遮掩他怪物本质的外壳。
云岿山的后山,流沙观池。这里比顾残之前待过的任何地方都更显空旷与静谧。山石环抱着一汪清澈见底的水池,池底铺满了细腻的白色流沙,随着山间微风拂过水面,池底的沙纹竟会缓缓变化,隐隐显露出玄奥的卦象。水面倒映着湛蓝的天空与嶙峋的山石,偶有飞鸟掠过,留下转瞬即逝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青草气息和淡淡的水汽,能量场比前山更为纯粹活跃,几乎能肉眼看见稀薄的以太粒子在光线下舞蹈。
这里是仪玄平日演法修心之地,极少有弟子能够踏足。而现在,顾残,这个被她秘密收留的“记名弟子”,正穿着那身严密的敛息袍,盘坐在池边一块光滑的青石上。
他并非在打坐冥想,而是在承受着一种近乎酷刑的“修行”。
仪玄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依旧是一袭月白长衫,长发简单束起,几缕碎发垂落在她冷峻的脸颊旁。她没有佩戴任何多余的饰品,只有衣衫随着山风微微拂动,勾勒出内里紧致而曼妙的曲线。她不像是在指导弟子,更像是在进行一场精密而危险的实验。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凝神,感受你体内的‘源’。”仪玄的声音清冷,如同池水般没有温度,却精准地传入顾残耳中,“不要抵抗,尝试去理解它,引导它。”
顾残紧闭着双眼,脸上戴着的银灰色面具遮挡了他的表情,但从他额角不断渗出的冷汗,以及微微颤抖的身体,可以看出他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他体内的以太能量,那源自空洞深处的、狂暴而驳杂的力量,此刻正被仪玄以一种特殊的手法强行激发、引导。
那感觉…就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同时刺入了他身体的每一寸经络,每一块骨骼,甚至每一个细胞!狂暴的能量如同失控的洪流,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撕扯着他的神经,灼烧着他的内脏。异化的鳞片下传来阵阵钻心的痒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扭曲的右臂更是如同被置于烈火中炙烤,绷带下的皮肤滚烫得吓人。
“呃啊……”压抑不住的痛哼从面具下逸出,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几乎要从青石上栽倒。敛息袍下的身体早已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勾勒出肌肉因痛苦而绷紧的线条。
这就是他半以骸化体质带来的“优势”——对能量的感知、吸收和运用远超常人。代价就是,每一次引导和修行,都伴随着常人